第23章光怪陸離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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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麼了?”女音自是看見了那人,不解了問到冉鳶:“夫人可識得他?”冉鳶恍然搖了搖頭:“不認識,估計是個大人物。”若是她沒看錯,方才那人間掛的應當是璃龍玉佩,這個時期能佩戴這樣玉佩的人,不是公室中人也該是個貴族。
不久後,冉鳶才知道此人身份,因為他,百年齊呂之國亡了…到漢江城時,冉鳶才見識到齊國的窮,原以為邊城荒蕪也罷,沒想到重城也是如此,莫說是燕國了,怕是連趙國都比不上。
在城中留了十來,冉鳶手臂上的箭傷也痊癒了,時值漢江城一年一度的花燈節,聽聞附近幾個城的國人都會趕來,是難得的盛會,離開燕宮快一個月了,冉鳶也放心了不少,並不急著往臨淄去,便將離開的
子推遲了。
“既然這般熱鬧,不妨留下來玩玩吧。”傍晚的時候冉鳶便帶著女音出了客宿,兩人提著花燈在人群中看著各式新奇的東西,冉鳶本以為這個時代的東西不及現代,並非如此,倒是很多東西都是現代聞所未聞的。
“天啦,這是鳳鳥?!”冉鳶驚詫的指著人群中翩翩起舞的鳥兒,斑斕的婇羽光溢彩,和神話中的鳳凰如出一轍,美的驚鴻,往
只聽寺人口中聽過現在還有鳳鳥。
但是這種珍惜物種不是哪裡都能存活的,以至於燕國沒有。
“夫人夫人!它飛起來了…”見識過鳳鳥後,冉鳶對這街上的其他神奇物種也少了幾分訝,比如白
的大象,會唱歌的鳥兒,這些燕宮裡都有,不覺新奇,倒是路過有一條街時,花燈簇擁人聲鼎沸的,好不熱鬧。
“夫人這裡好熱鬧呀,我們進去看看吧。”冉鳶用手中的繡扇遮住了半邊臉,一把拽住女音,這妮子平時看起來安靜,實則動若瘋兔。
“咳咳,這地方就算了,我們去別處吧。”女音不解,冉鳶輕笑著無奈用扇子拍了拍她的腦袋,面紗下的笑意濃的揶揄道:“這是女閭,我們進去作何,快走吧。”
“誒?!”看著來往的男人,女音瞬間紅了臉,忙跟著冉鳶離開了這邊的繁鬧。桓公時管仲設女閭風靡齊地,不過十幾載,這樣的花柳之巷在諸國盛行,天下男人終究是逃不過個字。
漸離人群繁華,冉鳶也沒了興致,帶著女音準備回客宿去,卻意外的被幾個地痞氓攔住了道。看著七八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冉鳶還有些愣怔。這是終於遇到傳說中的橋段了?
“大哥,就是這個女人,他們入城那我就盯著了,絕對有貨。”被稱作大哥的男人拍了拍那人的肩頭,獰笑道:“好小子,乾的不錯,今天截了這兩個婦人,換了錢來給哥幾個痛快飲酒吃
。”眼見女音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準備
出袖刀時,冉鳶用手中的繡花絹扇遮住了眼,倒不是怕這群烏合之眾,而是怕見血。
“女音,適當些教訓教訓便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些人早就盯了他們的梢,看來漢江城是留不得了。眼看那幾人惡笑著近來,還不等女音出手,便有人慘叫了一聲。
接著又是好幾聲急促的尖呼,鮮血濺撒在塵土間,揚起的腥味讓冉鳶差點反胃。隔著薄薄的絹扇,她隱約看見一道高大身形朝這邊走來。
“你是何人?”女音本能的擋在了冉鳶前面,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一時間也分辨不出敵友。
那人戴了面具,看不清容貌,倒是輕抿的微揚,心情似乎很好,從屍體裡拔出長劍時,甚是嫌惡的掏了汗巾出來擦拭上面的血。
“多謝相救,不知子可否留下姓氏。”冉鳶清音方落,那人擦劍的手微頓,抬頭朝蒙著面紗的冉鳶看來,面具之下的眼睛眯了起來,然後他丟了手中染血的汗巾,取掉了鎏金面具。
“吾乃齊國鍾氏信。”看著他的臉,冉鳶久久不能回神…衛女歌中曾唱到男子之美若衛恆,但是鍾信卻讓冉鳶又看見了另一種陰柔的美,如此耀眼的男子恍如神只般,他的眼睛驀然讓她想起了那雨中偶遇的男子。顯然,是同一人,緣分還真是奇妙。
直到鍾信走後,亦是被美惑的女音才驚呼了一聲,思緒紛紛的冉鳶就此恢復了清醒,側眸悠悠的看著她。
“夫人,他就是鍾信?!”
“你知道他?”冉鳶黛眉微挑,看著倒了一地的屍體,全然是一劍斃命,此人倒與後世的蘭陵王有些相似。
女音忙不迭的點頭,頗是異訝:“此前寺人許曾說過齊國的鐘氏信郎呀,夫人莫不是忘了?生的如此漂亮,難怪齊王會…”須臾,冉鳶方憶起這事來,秀美的丹微抿,瀲灩的眸中多了一分莫名情愫。
“是他麼?”齊國鍾氏乃臨淄大貴族,輩出人才,前幾十載還曾出過個四國相邦,如今鍾氏最有名的年輕一輩,便是那個鍾信了,相傳此人容貌昳美,十八歲就做了上將軍,一身好武藝,曾多次領軍御戍敵,是個炙手可熱的人物。
唯獨可惜的便是鍾信這人物生錯了年代,碰上個昏庸好的君王。準備離開漢江城那
,冉鳶才得到了消息,燕王親征衛國去了,此時怕是已經殺到了奉都,攻入朝歌指
可待。
“夫人,客商們都在說大王呢。”漢江城裡往來幾國客商,自趙國而來的人已是傳的神乎其神,不外乎燕王用兵如神,霸氣非凡,當然也有人怒斥季晟暴戾嗜殺。
“走吧。”冉鳶無心再聽,只要知道季晟沒找她就可以了,她和他以後就是兩不相見的人了。半個月後,冉鳶一行人才到了齊國王都臨淄,彼時燕王併衛國的消息已在齊都沸沸揚揚了,聽聞他御雄兵尚不回國,似乎已經準備攻打趙國了。
“聽聞那燕王親手砍了衛仲汲的人頭懸在了衛宮高樓上呢。”
“嘖嘖,嚇煞人也,真是個暴君,只希望他打完趙國就趕緊收兵罷。”
“是呀,咱們齊國挨著趙國,指不定燕王怎麼想呢。”而此時已經亡國的衛都裡,一身金甲王衣的季晟便站在衛宮的鴻臺上,俯視著泱泱朝歌,當年武王姬發便是在這裡滅了商湯建立了周室。
現在,這裡亦是他霸業的第一步。
“大王,人帶來了。”穿著染血鎧甲的少年將軍一揮手,甲衛便將一白髯的中年男人推了上來。
季晟睥睨了那人一眼,俯視山河的陰厲霸氣尚在眸中未退,中年男人差些被那威壓嚇的暈過去,癱爬在地上瑟瑟發抖。
“拜,拜見大王!”
“你便是能以金鑄鏈的匠人?”季晟昳麗的薄微微彎起一道倨傲的弧度,略顯慵懶散漫的沉聲卻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威懾人心。
“回,回大王的話,是的。”年輕的燕王望著宮闕上振翅高飛的鳥兒,俊美容顏上冷厲的曲線有了一絲變化,只見他忽而伸手從旁邊的親衛手中接過王弓,鳳羽的長箭上弦,鋒利的箭頭瞄準不過幾秒。
嗖!自由翱翔在天際的鳥兒驀然中箭直墜落地…銳利的鷹目中隱約出了滿意的神
,將王弓扔給了親衛,季晟負手迴轉,並未看地上的人,直接越了過去,風中傳來了他低沉的命令。
“去給本王鑄一條鎖人的金鍊。”
…
冉鳶很大手筆的在臨淄置了一套宅院,預備跑路自然是要帶足了款。
她現在也算是個小富婆了,在齊都逍遙了大半月,開始琢磨著開展一項生計,不能一直坐吃山空。緣分使然,她再一次遇到了鍾信。
那冉鳶遊玩回城時,城門處正在排查,輪到她們時,守城的甲衛有意刁難,車伕一時不忿便同人起了爭執,冉鳶有意讓女音用錢去了事,未曾想此時鐘信也自城外歸來。
“發生何事了?”他的聲音和那在巷子裡一樣沒什麼起伏,音
卻是最為獨特的
人,女音扶著冉鳶站在馬車旁,看著白馬上戴著面具的鐘信,冉鳶將手中的絹扇舉高了些,將將遮住臉。
“回將軍,這幾人非齊國人,身份極是可疑。”鍾信冷冷掃了一眼,看見冉鳶時他忽而一頓,策馬走了過來,即使蒙著面紗他也能認出她,燕國質地的綾羅錦裙可不是一般人能穿。
“本將軍認識她們,放行吧。”
“諾!”冉鳶不與這人有過多牽連,示意女音致謝,便率先上了馬車,剛駛入城去,不料鍾信便追了上來,隔著車帷同她說了一句話。
“是非之地莫久留。”沒來由的一句話驚的冉鳶忙掀開車帷,卻只能看著鍾信遠去的背影,她驚覺的往四處望了望,才隱約發現似乎有人在跟蹤她。
“速速回去。”冉鳶大意了,以為安定下來,便允了墨珩去吉徽找他師兄相會,身邊並未留下多少可用的人,一時不察原來已經暴的行蹤。
起初她以為是季晟的人,惶惶不安,但是女音去查探了一番,卻發現並不是。
“應當是齊人,夫人放心,女音會保護好你的,我已經讓人給墨先生送了信去。”夜裡冉鳶睡的並不安穩,光怪陸離的夢中,一會兒是斷了頭的仲宣在問她頭去哪裡了。
一會兒又是老燕王中毒慘死的模樣,質問著她為何要與季晟在一起,一會兒又是初夜被季晟壓在身下強暴的一幕幕,撕裂的劇痛陣陣。***“啊!”夢中驚醒過來的冉鳶心悸怦然,白皙如雪的額間滲滿了冷汗,望了望熄了燭臺的昏暗寢房,臨近庭院的軒窗正透著朦朧的月光。
她赤足下了,輕紗的玉
長裙及踝,踩在薄薄的地毯上,隱約能瞧見雪白幾乎透明的蓮足纖美,想起方才夢中季晟猙獰的怒意,冉鳶還有些恍然。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被他抓回去會是怎樣的下場,按他那霸道的子…半攏的軒窗並未閉緊,淡淡的花香絲絲飄入,推開兩扇蟬翼般輕薄的窗門,雲霧裊繞的天際中一彎月牙銀光正盛,光輝灑滿的院落裡,種植了好些年的金絲曇花趁著夜
綻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