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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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程之都留宿在愛茉這裡,平裡只要無重要公務,便是白天也要來個幾回,就連三娘都說:“就沒見過程公子這麼勤快的人。”愛茉聽了只淡淡一笑,卻並未說什麼。

那夜她與程之共度,他的溫柔渴望比她想像的還要多,以往,總是她哄他如何,現今卻是他主宰著一切,黑暗裡他喚她的名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切,可愛茉的心裡,卻擔心自己回應不了他同樣多的熱情。

之也應猜到幾分,若在以前,他定會怨她,可如今他只是看著她,溫柔堅定地佔有她,他不怕她現在不夠愛他,因為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全心全意變成他一個人的。

“夫人,”三娘低聲喚回了她的思緒,只聽她回道:“前幾天平之公子求見。”

“哦?”愛茉道:“為什麼不叫他進來?”三娘一頓,這才道:“就是程公子開始留宿那晚。”

“哦…”愛茉這才記起,自那天起,平之便沒有再來這裡。程之雖說過不介意,可是依舊還是把這裡上下都換成了自己的人,這些天,愛茉發現除了三娘和太守府帶來的幾個下人,又添了幾個陌生面孔,三娘也說院子外頭還多了些保鏢樣的人。

愛茉問起程之,他卻只不在意地道:“你既與梁北戎結了樑子,就該萬事小心,我在京裡也聽過些他的手段,那件前朝太子遺孤的案子想必你也聽說過,這人看起來含蓄內斂,殺起人來卻毫不手軟。

你住在這裡不比太守府,怎好事事麻煩明若夫人,我不過叫幾個人來幫著照應,就算是我不在也能放心些。”他這麼一說,愛茉倒不好說什麼了,可如此一來,平之卻是再也沒有面,而且算起來,無夜走了也快一個月了。

還記得他說過會盡快帶蘇默來見她,可這麼久過去了,不僅蘇默,就連他自己也毫無音信。

愛茉陷在這個局裡,一時間倒也是走不出。她這裡正躊躇間,突然有人來回說太守大人正在忙著中秋祭祀,並準備在中秋時分在城中月祠中開壇祭月,並請太守夫人同去。

愛茉聽了倒有些奇怪,雖說中秋年年有祭祀,卻都是禮官的事,武文德只是偶爾問問。

何況前些天一直傳說他身體不適,此時要大張旗鼓地開壇祭月又是為哪般?來的人也一時間說不明白,只告訴說太守讓她儘快回府準備祭祀用的各項物品。

難道他是想將自己騙到梁北戎手中不成?愛茉不由得懷疑。待傍晚時分程之回來,愛茉便將此事對他說了,程之聽了倒也不奇怪,只道:“這事張羅了不止一兩,我今倒是見到了梁北戎,聽說他搬出了太守府。”

“哦?”愛茉奇道:“這又是為哪般?”程之卻只冷笑道:“不過是一物降一物罷了。”聽他這麼說,愛茉仍是不明白,程之卻道:“我今天接到消息後,便已派人探望了武文德,他雖有病容,身體卻尚好,府裡梁北戎的人也去了大半,我已命人安排妥當,此去,怕是無甚風險,茉兒只管放心就好。”愛茉聽了這話,心中不免鬆了口氣,離開太守府多,她也想回去看看,如今倒是個機會。程之見她如此,反握了她的手道:“只是你若回去,再想見你,便要費些周折。”愛茉聽了看了看他,纖指輕輕勾住他的衣帶一笑:“倒也是…”說著,便向內室走去。

之見她笑語嫣然,心中一動,便被她牽進了帳之中,一時間薄衫盡褪,軟玉溫香,只留一地緋衣玉帶…第二天清晨,愛茉終於告別了住了近一個月的秦府,回到了太守府上。

秋陽高照,秋風輕拂,愛茉從馬車上剛下來,便見武從佑跑了過來,見了她,停了腳步,整了整衣衫才正聲道:“從佑見過夫人。”愛茉早上前拉住他,從佑也靦腆地笑了。下人們安排了愛茉的行裝,愛茉簡單地了問了府上的情形,有人一一回了。

愛茉聽了,只點了點頭,便讓眾人下去了。她離開這些天,梁北戎雖然生氣,卻也沒有將府上的人如何,只有武文德怕是被他扣留了幾,只是他是朝廷命官,沒有皇帝的命令,即使是梁北戎也動不得,而且看情形那玉只怕還在武文德手中。

想到這兒,愛茉倒心安了。這梁北戎在蘭陵城裡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的子只怕是沒她好受。

三娘早預備了洗澡水,愛茉於是褪了衣衫,打算好好地洗個澡。霧氣蒸騰,水洗凝脂,愛茉看著自己的身體,往的傷痕雖然還在,卻已淡去,留下的只有昨夜情時分的印記,程之像個需求無度的孩子,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點點玫紅。

從水中出來,愛茉撿起一旁的浴袍剛要穿上,卻只聽一個好聽的男聲笑道:“夫人,好久不見。”愛茉一驚,匆忙用衣衫掩在前道:“大膽!是誰?”話音未落,只見人影一閃,一柄摺扇挑開珠簾,無夜一身黑夜緩步而來。

見是他,愛茉倒鬆了口氣,可還是氣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你且去叫三娘進來,待我收拾好再回來,我有話問你。”無夜見愛茉尚未著衣,長髮散落在身前,膚如凝脂,目光微動,笑道:“何必叫三娘過來。”說完,又來到愛茉面前,俯在她耳邊啞聲道:“三娘能做的無夜也能做,三娘不能做的,只要夫人願意,無夜自當隨時奉陪。”他這話說的曖昧之極,呼拂過耳邊,竟像是已撫過她的肌膚一般,愛茉只覺得像中了魔般移不動身體。

無夜見了,瞭然一笑,抬手拿開她放在前的衣衫,頓時滿室光,盡在眼中,愛茉伸手要將衣衫奪過來,卻被無夜擒住手腕,他的目光就這樣放肆地在她未著寸縷的身體上滑過,將每一點變化都收入眼中。

從少女的青澀,到初經人事的丰韻,她的身體如花般綻放,如同釀過的醇酒,軟香襲人。

他的目光由驚詫,變為欣賞,又漸漸變成了愛茉看不懂深黑,抬頭,幾乎看得見有慾望在他眼底動。

“你…”愛茉又羞又怒,想掙脫他的掌控,卻無濟於事。這時,無夜卻輕輕一笑,眼中頓時風輕雲淡,只見他將從她手中奪來的衣衫展開,輕輕披在她身上,這才漫不經心地道:“倒便宜了那小子。”愛茉聽了,心中一動,卻不知他說的是程之還是柳雲尚。無夜卻也不多說,只親自替她將衣衫一件件穿好,來到外間,這才道:“夫人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愛茉想知道的極多,只是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她想知道蘇默找到了沒有,為什麼魏王府的人要找她,還想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

像是知道了她心中的問題,無夜於是將這些天所得一一說出她聽。原來那他離開蘭陵後,確是打算去京城打探些消息,魏王派人來蘭陵一事,不僅愛茉不解,柳雲尚也甚是疑惑。

可還未等無夜到京城,卻見到了他派去接蘇默的一行人,問後才得知,這些人去了西北本已將落在外的蘇默接了出來,可是卻半路上將人丟了。

問起來才知道,竟是與劫愛茉的那夥人相似的人乾的,他們劫去蘇默後又來了蘭陵。無夜聽了,也全然不解。那夜柳雲尚與王府的人手後,他們死傷慘重,如果真是他們劫了蘇默,那麼他們應該早護送著他回到了京城。

於是無夜到京之後,便想方設法想進入魏王府,打探蘇默的下落,可不知為什麼,平裡安靜至極的魏王府中一下子多了許多兵丁,竟是將王府鐵桶般護了起來。

無夜竟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此時恰逢老太妃生辰,皇帝為表孝心,帶眾皇親大行祭祀,無夜幸得一機會見到了魏王,又聽到了一些消息,只是在這之後,心中未免疑團更盛。

“那魏王是何等樣人?”愛茉不由奇道。無夜看了看她:“魏王本封地於西北邊境,只是自十年前喪母之後,便一蹶不振,皇上幾次曾想召他回京,他都以為母守墓之名拒絕了,七年前,卻突然遵旨回到京內,且深居簡出,就連常在宮中行走的官員都未得見其真面容,此行京城,本以為見他無望,可祭祀時,我還是見了他一面。”說到這兒,無夜看了看愛茉,這才緩緩道:“夫人可還記得蘇默的樣貌?”

“自然記得。”愛茉死也不會忘記,只是聽他這麼問,不免心中生疑。無夜聽了,卻只是深深看著她,半晌才道:“夫人認為他比柳雲尚如何?”愛茉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只道:“柳公子雖是人中龍鳳,可怎奈先生是我心繫之人,自然是無人可比。”無夜見她雖不喜歡柳雲尚,卻不偏,只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才道:“聽說魏王年少時極聰明伶俐,是先帝最喜歡的幾個侄子之一,直到王老爺去世,才無奈將他送到西北,卻沒想到,在他二十幾歲時,先是結髮子染病去世,繼而老王妃又離開人世,魏王情繫親人,不幾竟病倒在,醒來時神情恍惚,竟是許多人和事都不記得了。”

“這些事我也早有聽說,”愛茉道:“只是這些與他想要找我又有何干?”無夜看了她一眼,這才接著道:“當時魏王負責守衛西北邊境,西北乃民風彪悍之地,常有異族軍隊侵擾,魏王治軍嚴明,自是逢戰必勝,那些異族聽得魏王的名聲便不敢來襲,只是魏王這一病倒,邊關的戰事便又有些吃緊,那些人聽到了消息,又來破關。

於是為了邊關戰事,皇帝城派來了御來醫治魏王的病。”

“這些我也略有耳聞。”愛茉道:“當年我隨父親住在鄴城,正是魏王封地,當年御醫治好魏王殿下的病,全城歡慶,百姓們都說,這下可保邊關平安。”無夜聽了,卻看著她不語。愛茉不由得一怔,這才道:“怎樣?難道又有變故不成?”無夜看著她道:“當年御醫來到邊關,其實並未治好魏王殿下的病,不僅如此,還將魏王殿下丟了。”

“啊?!”愛茉一怔,竟是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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