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閒話室女司淫魔粥粥力奪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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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姑見王紫霜已出外面,也就從破瓦處躍出,兩條瘦小的身形一前一後,直撲後院。
王紫霜目光銳利,遠處就看到於志一枝長劍,金光閃閃地
擊一個白髮老人;那白髮老人手上一條長約八九尺,寒光耀眼的兵刃戰來雖很吃力,但也不見得落敗。王紫霜一聲嬌叱,人隨聲至,罵道:“你不快點把這名怪物毀了,我們還有事哩!”於志
笑道:“要毀他還不是容易,可是,這老兒一上來就自吹自擂地說他是什麼‘皓首神龍’,又說他這枝‘神龍杖’如何巧妙,因此,我才想到等你來賞識他這
哭喪
,否則他老早和屋裡的人一樣了!”王紫霜被他這麼一說,也就端詳那
長杖一下,卻見杖身閃閃地發出正
霞光,杖頭那端鑲有斗大的龍頭,那龍舌也伸伸縮縮地泛出青光。
於志說了之後,不見王紫霜回答,又笑道:“霜妹!他這枝哭喪
耍得倒還不錯,你要不要看哪?”王紫霜正要回答,卻聽到那老頭兒大喝道:“少廢話,看招!”那枝“神龍杖”招式一變,就見一片光華把於志
裹在核心,王紫霜不由得一愕。就在那皓首神龍變換杖法的當兒,王紫霜又
到衣袂一動,瑾姑在後面輕聲道:“姑娘!你去幫少爺把那老兒毀去,此人是魔教巡察副司,不知道怎會到此地來,如果放他走了,婢子和紅姐都沒有命了!”王紫霜“哦”了一聲道:“這樣一個廢物,那值得兩人打…”果然聽到於志
在光華里笑道:“老兒且慢得意,我不過要你把吃
的功夫都拿出來罷了,不然,我要你向東倒,你絕不敢往西歪…”忽又揚聲道:“霜妹!你要想打,我就讓給你!”王紫霜笑道:“好!讓我來撿個死蟹!”身形一掠而下。站在王紫霜後面的瑾姑,只覺到眼光一移,接著就聞到一聲朗笑,身旁王紫霜已在下面和皓首神龍打成一團,自己的身旁卻站著和皓首神龍過招的那美貌少年。
瑾姑不由得讚一句道:“公子!你們的身法好快!”於志笑道:“你叫做瑾妹是嗎?在魔教裡立功了沒有?”他這一句無心而好奇地問,卻把瑾姑問得臉紅耳熱“啐”他一口道:“你這人哪!什麼話不問,卻要問這些,我叫做丁瑾姑,你愛叫瑾妹就叫瑾妹罷!”於志
被瑾姑“啐”得有點莫名奇妙,反正他已被女孩子“啐”多了,以為個個女孩子都愛“啐”人,所以也不在意,微笑道:“我聽那什麼璇姐把你叫做瑾妹呀!
…
”忽又改變口氣道:“快看!遲了就沒有看了!”忽又低聲嘟嚕道:“霜妹就是急,一下子就想毀人家…”瑾姑見他末後幾句,竟是自言自語,正要說他一句“-子”那知於志
話未說完,就聽到房下一聲嬌叱,倏然人影一分,一團光華
星般倒
上來,嚇得她失聲大叫,又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笑道:“你這丫頭鬼叫什麼了?”這才知道王紫霜已經得勝,並且奪下皓首神龍的手中兵刃,不由得輕拍酥
道:“姑娘嚇煞人了!”王紫霜笑道:“膽子那麼小,要叫你做那件事情,你不
出馬腳才怪哩!”也不等到瑾姑回答,忽又對於志
道:“這皓首神能在赤身教裡已是副司的地位,功力卻恁般不濟,看來我們兩人就可殺它一個落花
水,也不須再找多人幫手了!”於志
還沒有答話,丁瑾姑已搶著喊一聲道:“姑娘!”然後接著道:“以姑娘和少爺的藝業來說,赤身魔教卻是沒有人比得上,但是,其中好手如雲,皓首神龍盛華這種人物,不過是總教各司中三四
腳
。再則,岡底斯山的總教所在,佈置周密,明崗暗哨,周圍百餘里沒有一個不是教黨,舉凡開店的,賣吃的,牧羊的,都是總教的眼線,所以,千萬大意不得…”瑾姑這一番話,原是一場好意,但是,王紫霜聽了,反而覺得異常刺耳,還不待她說完,就“嗤!”一聲冷笑。
於志忙道:“且聽她說下去!”丁瑾姑望望於王兩人,道:“不知叫婢子說些什麼?”於志
笑道:“你對赤身魔教既然是那樣
悉,清楚,你就儘量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罷!”丁瑾姑想了一想才道:“婢子雖然在魔教裡面整整十年,對於魔教的一切,也不過是知道一個大概。但是,這個大概要說起來,事實上也不容易…”又望望於王兩人一眼。此時,於王二小都靜靜地聽她說,忽見她語氣一停,王紫霜心急道:“快點說下去呀!”於志
也催她快說。
丁瑾姑才又接著道:“魔教的中心總壇,設在岡底斯山,指揮有東北總壇、東南總壇和江漢總壇,但是江漢總壇始終沒有建立起來…”王紫霜截著道:“你這個說法可有病,魔教既然只有東南、東北兩個總壇,為什麼又設有中心總壇?而且,為什麼西北、西南、正北、正南、正東、正西,這些方位,都不設總壇?再則,我聽說李鈺妖婆是室女司東南總壇的副壇主,這是什麼一回事?難道室女司也自設總壇?”丁瑾姑被王紫霜一陣辯駁,好容易等到她停了下來,才道:“姑娘說的都對呀!總教裡面一共有室女司、布祥司、行人司、
治司、巡察司、招募司等六個司,除了行人司不設總壇之外,其他各司都設有總壇,所以說起東南總壇,就包括有五個司的總壇,而且互不統屬。至於單單設東南、東北兩處總壇,而其他方位不設總壇的原因,據說是西北和正北是玄冰谷那邊直接掌管,正西、西南地廣人稀,目前起不了什麼作用,正南、正東,都可由東南、東北兩起總壇兼管…”於志
“哦!”一聲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但是,我聽說還有什麼分堂、支堂、分會、支會,這些又是什麼來歷?”丁瑾姑道:“分堂的地位和各地總壇差不多,不過是一表一里。分堂是事管外務、發展的,總壇是專管教養、派遣的,其中隸屬上也各有不同,分堂的堂主對於總壇各司正副司監,都必需奉命唯謹,可是,總壇的壇主除了奉遵本司的號令之外,對於各司,一概可以不賣賬。”於志
失笑道:“照這樣說起來,各地總壇,都各有一個父親,而各地的分堂,卻是眾人的兒於了!”王紫霜笑著罵道:“該死,你往那裡學來這些鬼話?”丁瑾姑笑道:“少爺比喻恰當得很哩,他們的關係正是這樣,至於支堂則要受分堂管轄;分會、支會,另是魔教附設作為誘騙童男童女,少男少女,壯男壯女的機關,隨處隨地都有,說也說不完了。”於志
笑道:“那些狗東西,也用不著說了,橫豎給我遇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
打煞…”此話一出,惹得王紫霜也吃吃地笑了起來,丁瑾姑更笑得彎
道:“少爺!你又不是打狗?”於志
望著王紫霜搶得“皓首神龍”那枝“神龍杖”微微笑道:“霜妹!你奪來這枝打狗
,不是準備打狗,那麼要來幹啥?”王紫霜這才悟出於志
原來繞了彎子,說她手上那枝長杖,不由得嬌罵一句:“你知道個
!”接著又道:“那老兒也是懷璧其罪了,我如果不是愛上他這條打狗
經得起削,而且還嵌有很多‘金剛玉’,那麼,他也不死那麼快…”於志
奇道:“你要它做什麼?打狗?還是挑行李?”丁瑾姑聽了不由得“噗哧”一笑。
王紫霜橫了於志一眼,幽幽道:“你還要打趣人家哩!人家還不是因為想到將來到達滇池,尋找到阿公的時候,這枝柺杖也許阿公會用得著,才奪了過來的!”於志
沒料到王紫霜竟然在百忙中想到自己的父親,此時被她觸動了情懷,心裡不由得一慘,幾乎掉下淚來,急忙吁了一口長氣,悽然道:“我不知道阿妹是這樣想,才拿來說笑,這是我錯了!”王紫霜見於志
居然肯當面認錯,也婉變一笑道:“你這是幹嗎了?忽然像個老虎,忽又像個小兔,盡是什麼錯了,錯了的,也不怕人家聽去了笑話!”丁瑾姑雖然不知二小的關係,這時看來,也就明白幾分,竟“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沉緬在往事回憶,和心心相印中的二小驚醒過來,不由得臉泛微紅,彼此對望一眼,輕輕一笑。
王紫霜在這一笑之中,忽然記起一件事來,忙道:“這個皓首神龍怎麼在這裡和你打起來的?”於志笑道:“你進入前面屋裡打妖婆李鈺,後來又叫…”朝瑾姑一指接著道:“這位妹妹伸頭給你殺,我才走來後面…”王紫霜見他說出她自己那一句傻話,
臉一紅,想不出什麼話來辯,急中生智“哼!”了一聲打斷於志
的話頭,才道:“好意思叫人家做妹妹哩,也不問問人家比你大了多少?恐怕人家做你的姐姐還嫌你小!”於志
被王紫霜罵得無話可說,眼睜睜地望著。幸得瑾姑接口道:“婢子年紀雖大,怎敢對少爺…”王紫霜又笑罵道:“什麼少爺不少爺的?他叫做於志
,也叫做龍捲風,你知道了沒有?”丁瑾姑一聽王紫霜說出於志
的名號,不
脫口叫了一聲“呀!”接著道:“龍捲風這三個字,婢子在魔教裡已經知道很久了,教主派出很多高手找你們哩!照這樣說來,姑娘可就是梅…”於志
也俏皮地叫道:“是啦,是啦!她叫做王紫霜,也叫做梅花女俠,還叫做木然…”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紫霜叱他一聲,把剩下的話統統叱回他肚子裡去,只好扮個鬼臉,一聲苦笑。
丁瑾姑這時知道當前這一對少年,竟是轟動總教各司,傳命各處黨徒特別留意的人物,既是敬慕,又是驚佩,怔怔地想了一想,撲地就拜道:“婢子不知是你們兩位,現在寧願服侍少爺和姑娘一世,也不離開了…”王紫霜雙手一扶,把瑾姑扶了起來道:“你剛才還答應我,要回魔教解救紅姑呢,難道又要反悔?
…
”丁瑾姑堅決道:“不!姑娘要婢子往那裡,我就往那裡!”王紫霜從她那口音中,聽出堅決異常,也暗暗喜悅。
於志不明就裡,忙道:“使不得!你既然是改
歸正,豈能再入魔障,而且你的功力又不太高…”王紫霜一雙嘴,嗔道:“你既然知道阿瑾的功力不行,為什麼不用那套法寶出來,像教文信兒那樣的教她?”於志
愕然道:“那樣如何使得!我如果運用瑜迦術來教女孩子,那麼,我老早不知收了多少徒弟了!”王紫霜見於志
仍是推三阻四,心裡真個微怒起來,拉長了臉喝道:“你怎麼啦?以前就因你不用那套鬼把戲來教我們女孩子,才致蟬姐受辱,紅姐被擒,這回你再不教,使阿瑾被擒回去,我可不再饒你!”於志
見她強詞奪理,把蟬兒和紅姑被擒的事,都歸罪自己,再看到她那付拉長了臉孔,又不敢分辯,只好嘆一口氣道:“教就教罷!但是,教什麼東西呢?再則,我得事先聲明,不論結果如何,你可別怪我!”王紫霜只要於志
答應,毫不考慮道:“你就教她一套劍術和柳絮隨風的輕功罷,要是教不會,我還要打你哩!”於志
笑道:“沒有教不會的道理!你們跟我進屋裡去,省得在外面受涼!”大踏腳步走往一間大屋。
瑾姑跟著於志踏進那間大屋,就見廳上七歪八倒地躺有十幾具屍體,不由得“呀!”一聲驚叫。
王紫霜笑道:“這幾具廢物,也值得恁般驚怪,如果給你見到繩金寺死那幾百人,還要吧你嚇死哩!”又向於志道:“你怎能一下子就找這麼多人來殺?”於志
笑道:“多?你再去看看那幾十間屋子,那一間不有十來個?”忽然用莊重的口氣道:“我本來也不肯向這些蠢才動手,只因他們就在今天上午幫忙侯茂兄弟害死父母,還要高談得意,使我想起阮籍那句話來,才把他們當做豬羊蛇蠍來殺!”王紫霜笑道:“阮籍一句什麼話,使你竟那麼狠?”於志
道:“本來時間已經不早,要教阿瑾的劍術,不必說這些過去的故事,但是,你既然問起來,說了出來,待你們也狠一點才好…”王紫霜嗔道:“要說就快一點說,誰耐煩站在死人堆的旁邊,聽你慢
咬文嚼字來了!”於志
嘻嘻一笑道:“阮籍是晉時的名士,有一天他聽到別人說某人殺母,他就嘆一口氣道:‘殺父猶可,奈何殺母?’聽的人都覺得奇怪,當時就問他的理由,他才說:‘古之民,與禽獸雜處,與麋鹿同遊,只如有母不知有父,所以殺父不過和禽獸相等,並不足怪,但,他殺了母親,就是禽獸不如了!’你們看這群魔黨,幫侯茂兄弟殺母,而且還拿來稱讚什麼‘大義滅親’,試問那還有半分人
?因此,我就統統送他們回老家去了!”說到最後,一腳跨進了房門。
王紫霜跟了過去一看,卻是枕食俱全,佈置得整整潔潔,還有不少女人的用品。回頭一看,見瑾姑仍然站在門外躊躇,忙一招手道:“進來呀!沒有人吃你,我也還在這裡呀!”丁瑾姑粉臉一紅,應了一聲,也就進了房裡,任由於志和王紫霜擺佈。
約莫經過大半個時辰,丁瑾姑從一個很長的夢裡醒了過來,仍然閉著眼睛,回憶那美妙玄虛的夢境,自覺到小腹裡面暖烘烘地,周身骨節酣暢,中氣充足,竟然捨不得起來。
王紫箱笑著罵道:“傻丫頭!還想睡著打賴不成?要等你一起去做多少事情哩,快起來試一試,我們也要一同去救紅姑去!”丁瑾姑忙睜眼一看,於志已經不在身邊,只有王紫霜仍然滿臉堆笑,注視她的臉孔。
忙起穿衣道:“姐姐…”又急急改口道:“姑娘!我做了一個很長,而且很美的夢,但是,夢裡學到的東西,倒底是不是真的?”王紫霜好笑道:“怎麼不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往外面試上一試,別把它忘記了!”丁瑾姑跟著王紫霜走出門外,卻見於志
佇立在屋脊上面,凝神遠望,似有所思,自己心裡不由得一陣狂跳,而且臉上也覺得有點烘熱。
為了掩飾內心的羞慚和不安,丁瑾姑忙高喊一句:“少爺!”企圖以聲音來抑住心中的情緒,接著使了一個“羊角風高”身形一盤,就凌空拔起,輕飄飄地落往於志的身傍。
這一個羊角風高的身法,正是於志用瑜迦術在夢裡授給她“柳絮隨風”的輕功一部份。
王紫霜看了笑道:“好一個身法,使得恰到好處,接我這一招梢梢,看你到底進步了多少?”腳尖往地面一按,身形已撲上屋脊,左掌一揚,右臂舞著神龍杖橫掃過去,一陣勁風打往瑾姑的身前。
丁瑾姑只聽王紫霜聲音一落,勁風已襲了過來,雖知王紫霜故意試自己的功力,絕不會使自己受傷,但是那勁風的威勢,何等驚人,尤其是“神龍杖”的勁風,已把瓦片也颳了起來,丁瑾姑此時赤手空拳,那裡敢接這種猛招?
百忙中一仰身軀,雙腳一蹬,順著勁風的來勢,身形飄過另一座屋脊。
王紫霜吃吃一笑道:“這一招倒還不壞,再看著!”肩膀微晃已追上前去,喝一聲:“接招!”玉掌一伸,又是一陣掌風打出。
丁瑾姑忙使一個“月夜移舟”身形橫飄丈餘,剛好躲過王紫霜一掌。
王紫霜不由得笑著罵道:“你是怎麼搞的?我叫你接招呀!你盡跑個什麼?不接招那見得功夫?”丁瑾姑笑道:“婢子怎敢和姑娘過招?”王紫霜叱道:“少廢話!”一縱上前,又是一掌。
丁瑾姑又閃開去。
於志笑道:“瑾姑!她不會打傷你,你就硬接一招罷,可是,你得用足功力才行啊!”王紫霜叱道:“誰要你多嘴?”單掌一揚,又打往瑾姑的身前。丁瑾姑真個用足功力,雙掌往
前一護,猛向前推,只聽得“蓬”一聲,自己被震退兩步。才一定身形,就聽到王紫霜叫道:“再試劍法!”丁瑾姑忙道:“姑娘!我沒有劍哩!”話音未斷,就聽一聲“接著!”兩道閃光破空而至,端端正正
在腳尖前端,不由得嚇了一跳。
卻聽得於志道:“瑾姑!你就先用這兩枝劍罷!這兩枝劍雖然不太好,但在你用起來,人家不會認得出是誰的,將來要有機會,再替你找一把好的!”原來於志
替丁瑾姑施術完畢,知道她很快就可醒了過來,只對王紫霜說了一聲,立即飛身離室,四處搜尋寶劍,然後在屋脊上等候她們出來。這時見王紫霜要考驗丁瑾姑的劍術,才把劍拋了過來。
丁瑾姑拔起腳前雙劍,笑道:“還不知道能否記全哩?”雙劍叉在
前,朝於王兩人招呼一聲,立即依照夢裡學到的一套“盤龍劍法”施展開來,但見
光霍霍,耀雪生輝,兩團劍光就恍如雙龍飛舞,把周身裹定。
王紫霜緊盯著她的劍鋒,舞到要緊之處,也忍不住拍掌叫妙。於志眼看夢裡調教出來的居然有這份功力,也微笑地點頭。
約莫經過一頓飯的時光,丁瑾姑已使到最後一招“龍騰致雨”一聲嬌叱,身形騰起五六丈,霎時銀光下瀉,如驟雨下降把那邊屋面籠罩起來,又一聲嬌叱,雙劍一收,一個“社燕歸巢”身形斜斜一縱,飛回於王兩人的身旁,納頭就拜道:“相公!姑娘…”王紫霜不待她吧話說完,忙扶她起來到:“誰教你那麼多禮的?好好一個人偏要學做磕頭蟲,又有什麼意思嘛?”於志看丁瑾姑有點氣
,而且額頭見汗,微微笑道:“難為你學得不壞,在劍招上已有幾分功力,可是,內力卻不行,如果遇上幾個像皓首神龍這一類人物圍攻,你仍難免吃虧哩!”丁瑾姑笑道:“相公說得很對,婢子起先還覺得中氣充足,但過了百招之後,好像就有點力不從心起來,大概是夢裡學到的功力,未免有點不實吧?”於志
低頭沉
道:“這是什麼原因?
…
”忽然由秀目裡出兩道
光,緊盯在瑾姑的臉上。
丁瑾姑驟然被他這樣一盯,心神陡然一震,急忙低下頭來,可是,心頭上仍卜卜跳個不停。
王紫霜也被於志這突然舉動呆住了,立刻橫他一眼,罵道:“好好地瞪你那對牛眼做什麼?也不怕把人嚇住了!”那知於志
卻不理她這一句話,突然又抓起瑾姑的右臂,用自己的食中無名二指往她的寸關尺脈門上一按,丁瑾姑周身就如觸電般,
到心旌搖盪,臉紅紅地望著於志
,一雙秀目透出渴望的眼光。
但是,於志一按之後,立即鬆手笑道:“我以為什麼不濟,原來你在試劍的時候,竟然勾動了情魔,心存慾火,那得不糟?”王紫霜不由得叱道:“你簡直是滿嘴胡說!”還待再罵幾句,卻見丁瑾姑的粉臉通紅,低頭不語,心裡暗自納罕,料想於志
所說未必無因,忙問道:“阿瑾!他說的可真?”丁瑾姑被這一問,一時芳心紊亂,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點一點頭,立即跪下道:“婢子該死!”這時,王紫霜也猜中多少了,本待喝罵幾句,卻見她泫然
淚的神情,心上又有點不忍,叱一聲:“起來吧!我看不慣這樣子!”丁瑾姑只得磕了一個響頭,站了起來幽怨地望於志
一眼。
於志彷彿沒有注意到丁瑾姑看他,只淡淡一笑道:“你學這套劍法已經得到其中神髓,如果對敵的時候不為他事分心,那麼對付三幾個皓首神龍,也綽有餘裕了!”回頭對王紫霜道:“你說要救紅姑,現在可以走了吧?還有什麼事不?”王紫霜想了一想道:“去救去!”把手裡的“神龍杖”往於志
那邊一遞,笑道:“你拿這個!”於志
嘻嘻一笑,接過-杖舞了一個杖花,雙腳一蹬,已去得無影無蹤。王紫霜叱一聲“走!”拖著丁瑾姑如飛而去。
王紫霜拖著丁瑾姑走了百多丈遠,就見於志站在一塊山石上,手裡拿一塊蛟
邊嚼邊笑道:“我們走往那裡去?”丁瑾姑看他那付滑稽的樣子,不由得“噗”一聲笑。王紫霜也笑起來道:“看你這付餓鬼樣子,走往後面去罷!”由丁瑾姑當前帶路,一行三人踹著地上的白雪,繼續他們的征程——熾天使書城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