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無意入荒山桑林惡鬥有心援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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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璜瓊二女在昭通西邊的荒山遇救,別了於志和王紫霜,騎上寶馬,直往滇池的路上飛奔。雖然那兩匹千里良駒,惹起不少路人注目,但璜瓊二女塗上化顏丹之後,一改原來嬌豔
滴的真面目,一個臉上赤如珠砂,並且左一塊右一片地絕不均勻;另一個的臉上藍如青靛,長一條短一條地形同淚竹。再則身披長劍,掛著那四隻蛟爪,一個蛟頭,看起來就像羅剎女再世,鳩盤荼再生,不但不敢接近她倆,反而退避三舍,惟有那開客棧開飯館的無可奈何,只得招待她這一對寶貨。
璜瓊二女見人家不來招惹她,倒也落得清閒無事,夜宿曉行,已非一,這一天午末未初,到達了雲南府治,正是街上十分熱鬧的時刻,那些街上的人士,聽到馬蹄響處,一對醜怪的少女已來到身後,無不驚譁一聲,紛紛讓路。
璜瓊二女找來找去,好容易才找到一家清靜整潔的小客棧安頓下來。卸下行裝之後,阿瓊望著阿璜的臉笑道:“我們這半個月來,被這個鬼臉害苦了,雖然免卻許多無為的麻煩,可也帶來不少煩惱。我們已來到這裡,從明天起,我們得替於相公尋找於老太爺,難道還帶看這付黴氣的臉
出去見人踩探?”阿璜忍不住笑起來道:“你繞了那麼遠的圈子,結果就是為了要洗去化顏丹一句話,洗掉就洗掉罷,但我仍然有點耽心…”阿瓊奇道:“在這雲南府治的地力,你不見我們來的那條街上都擠滿了人,還有不少兵丁,難道還會出什麼錯不成?再則,我們為了尋找老太爺,不知一個月尋得著,還是半年尋得著,所以,必需有個久居的打算。如果天天這樣使用化顏丹,到將來真個需要的時候,反而沒有了!”阿璜扁起小嘴學阿瓊說話那姿態道:“呀!呀!呀!呀!你還沒有知道我耽什麼心,就說了一大串。告訴你罷!我們還照這付樣子,阿玲小姐也認不出我們來,如果洗掉了化顏丹,恢復回原來的面目,萬一被她帶著阿珠那丫頭撞上,又該怎麼辦?還有老婆婆更不好應付哩!”阿瓊果然沒有考慮到這一層,現在被阿璜問起來,倒窒了半晌,旋而笑道:“才用不著耽心我們閔小姐呢,她不過是為了於相公才拚命地追來,如果遇上我們把消息一說,她了不起也在這裡呆等下去。如果說被紅花婆婆遇上,我們就騙她一回也沒有多大關係,要是紅花婆婆和小姐一同來…唔!有了我們就把事情講個明白,反正婆婆年來行逕,已決心做個好人,再有小姐從中轉灣,說不定為了小姐的終身作想,還要幫我們找於老太爺哩!”阿璜好容易等到她把話說完,才笑著罵道:“你這丫頭敢情是想男人想瘋起來了?什麼終身不終身的,隨便給那一位小姐知道,不撕你那兩片臭嘴才怪!”阿瓊也還嘴罵道:“我就不像你專會撇清,把話留在心裡發黴,你要是不想,為什麼前幾天還對王姑娘哭啼啼地,啼什麼來著?我們周身都被人家看一個夠飽,要不趁早打定主意,看你將來又怎麼著?”阿璜被她說得臉紅紅地“呸!”一聲道:“不要臉的
蹄子,這種話居然也說出口了,王姑娘要你去替她抱被窩哪?還不快點叫夥計打水來洗那鬼臉?”阿瓊吃吃笑道:“是哪!還敢強嘴,心裡都喜得開花了…”氣得阿璜舉手要打,才一挽裙子,一路笑著跑了。
阿璜獨坐房中想了一會,想到阿瓊的話,確也是一個道理,不又驚又愁,一顆芳心,萬分紛亂,還沒有理出一個頭緒,就被庭外吃吃的笑聲,打斷了她的思
,不由得暗咒道:“野鬼這個笑的癖氣不改,終會死在笑的上頭…”心念未已,那笑聲已達房門,這才看到阿瓊提著一大桶水,跟在一個傭婦打扮的中年女人身後進來。
那傭婦一進屋子,就放下帶來的臉盆,笑道:“你這位姑娘的心腸真好,竟替我這賤婆子提水…”一面把阿瓊提來的水舀在盆裡,一面嘮叨地接著道:“賤婆子不懂得怎樣報答你們,只有天天祈求上蒼,保佑姑娘找到好的婆家罷!”這一陣話,說得阿瓊和阿璜的臉上發熱,阿璜更狠狠地盯阿瓊一眼,心裡暗道:“這都是你招來的,過一會不捶你才是活該!”阿瓊似乎也嫌那傭婦嚕囌了,吃吃笑道:“好了,好了!你放著,我們自己舀罷!”一把奪過水勺子。
那傭婦才嘮嘮叨叨地,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阿璜等得那傭婦一走,就躍往門邊,關起房門來埋怨道:“你怎麼的?帶這麼一人來嘮叨半天!”阿瓊卻忙著洗刷臉上的顏,一聲不響,頃刻之間,洗得一乾二淨。阿璜因為七八天來沒有看到阿瓊的真面目,這時看來倍覺鮮姘,等到阿瓊一洗完畢,也搶著洗了起來,互相望著,發出會心的微笑。
瓊璜二女這樣處置倒不打緊,可是,當她們梳洗完畢,叫那傭婦進來倒水的時候,反把那傭婦嚇了一跳,嘟嚕著什麼天仙般的姑娘,好端端地畫成鬼臉啦,害得二女既好笑,又好氣,好容易把她轟走,才聯袂往街上。
從這天之後,瓊璜二女每天都是晝出夜歸。白天裡,四處尋訪于冕的消息,夜裡回客棧來,就依著王紫霜所授的口訣,各自練功,不知不覺之中,已是臘盡回,又屆炎夏。幾個月來,二女不但是把城裡城外的五華山、翠湖、黑龍潭、西山等名勝古蹟跑得爛
,甚至於緊接城南,周圍百里的滇池沿岸,所有名山、古剎、市鎮、荒村,也遍踏上她兩人的足跡。
但是,找來找去,看到賣生草藥材的人雖然不少,卻沒有一個像於志所說的老人,不由得焦急起來。
這一天的早晨,二女將要出門的時候,阿璜皺著眉頭道:“瓊妹,我們別是找錯地方了?幾個月來,我們總是在近郊的地方打轉,如果於老太爺確是遁跡在這裡,他那肯往熱鬧的地方來呢?”阿瓊也苦著臉道:“是啊!我也認為姐姐說的自有道理,只是,不在這些地方找,難道要往深山去不成?”說起深山,阿璜靈機一動,叫起來道:“對了,對了!正應該是往深山裡去找!因為於老太爺既然是隱居採藥,說不定只有一小間茅屋,住在群山的後面,不知道多久子才出山來換點鹽米
布,我們這樣亂闖,那容易教我們闖得上?”阿瓊笑道:“往深山裡就靠得住可以找到嗎?”阿璜正
道:“不管是否找到,我們總該去找呀!再則,我們練了幾個月的內功,沒有正式試過,到底進境如何不得而知,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往人少的地方練練…”阿瓊聽說往深山裡練習,滿心歡喜,叫道:“是啊!這叫做一舉三得!”阿璜詫道:“什麼一舉三得?”阿瓊笑道:“一舉三得都不懂?出去找於老爺是一得,練功是二得,藉這個機會還可以打獵,豈不是三得?”阿璜笑罵一句:“野鬼!就是想找吃的,那一次少了你的了?”接著又輕叱一聲:“走罷!”二女騎上寶馬,沿著滇池的湖岸飛馳,約莫個多時辰,已達碧雞關地界。這一帶,叢山綿亙,小徑蜿蜒,二女為了探幽,為了練氣,騎馬入山,到底不便,恰好近山口處,有幾家茅舍,當下把馬寄存民家,走進山口,來到偏僻的地方,立即施展輕功,一路飛奔。說起瓊璜二女本身的武藝原已不弱,又獲得王紫霜指點心法,經了幾個月的苦練,更有長足進步。
這時施展起來,輕鬆如意,心裡一樂,早把原訂的計劃,忘得一乾二淨。
經過了個多時辰,瓊璜二女都跑出一身臭汗,嬌呼呼,阿瓊的年紀略為小些,真氣也比較差些,所以落後幾步,忍不住喊起來道:“璜姐!歇一歇罷!我真個有點不行了喲!”逕自停下腳步。
阿璜聽到阿瓊在身後連“喲”字都喊出來了,忍不住回頭笑罵道:“好意思哩!這一點點的路,就說不行了!”其實,她自己也不見得強好多,嘴裡雖是這樣說,而腳步也自動地停了下來。
阿瓊見阿璜也是臭汗涔涔,但仍強嘴不認賬,也頂回一句:“你不看看你自己那付樣子!”接著又道:“你以為我真個此不過你不成?不過,我們這樣跑法,卻把正經忘了,而且,太陽快要當頭了,不快點找幾隻野味,過一會吃個!”阿璜見她拿正經事來壓自己,也就笑道:“臭蹄子的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動不動就拿大帽子來壓人,你以為我真個忘記了正經事不成?像你那樣一味閉著眼睛瞎跑,才真正忘記了正經事哩!”阿瓊不服道:“你不是閉著眼睛瞎跑,又看到什麼了?”阿璜罵道:“臭蹄子越學越沒樣。我非叫你心服不可!”神秘地微微一笑,又道:“你一路跑來,可見到什麼沒有?”阿瓊被問得一愕,想了一想才道:“我沒見!”阿璜笑道:“是啊!但我見了很多東西哩!”阿瓊奇道。
“你看到什麼?”阿璜吃吃笑道:“我見到多哩!雲呀!樹呀!藤花呀!茅草…”話沒說完,阿瓊已知上當“噢!”一聲撲上前來,往阿璜的身上就擰,嘴裡還罵道:“虧你有臉做姐姐呢,一開口就是騙人!”阿璜忙道:“我不是騙你,實實在在我見了不少的東西,還沒有說完就被你打岔了,叫我無從分辯喲!”阿瓊看到阿璜一臉正經的樣子,似乎並不是說假,也就停手道:“好!等你說完了,要是沒有用處,我可真不饒你了!”阿璜望著阿瓊的臉上一陣,才笑道:“我剛才的確見到那些東西,可是,就沒有看到人!”故意停了一停,又接著道:“所以,就一路飛跑來到這裡,如果你不叫停,反正我也要停下來了!”阿瓊奇道:“難道你現在看到人了?”阿璜笑道:“人雖然沒有看到,但是,我已經敢斷定這一帶一定有人…”往阿瓊後側方一指道:“你看看那個!”阿瓊順著阿琪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看到一處山凹裡冒起一縷嫋嫋的炊煙,喜得她幾番大聲叫道:“我們現在就過去!”阿璜笑起來道:“我就沒見過恁般急的猴子,現在就去做什麼?去嚇壞了人,還是去打架?”阿瓊不明其意,被問得有點愕然道:“你這話怎樣說?我就不懂!”阿璜笑道:“我們兩人攜刀帶劍來此荒山,既不像
路又不像打獵,貿然走往人家,萬一發生誤會,豈不糟糕透頂?我的意見是先獵幾隻兔子或獐鹿之類,裝成順路經過,比較恰當些哩!”阿瓊這才恍然,又商議片刻,立即走往草深林密的處所,呼呼喝喝地鬧了一陣,真搞得個山雞亂飛,野兔亂走。但是,那些山鶴野兔,怎及得她倆的身形迅速,頃刻之間,被她倆用石塊、樹枝當做暗器,已打倒了十幾只山雞和幾頭野兔,用山藤把那些獵品拴了,嘻嘻哈哈,朝著炊煙的所在走去。
二女轉過了幾個山坡,已遙見炊煙之處,一湖曲水環繞著幾畝桑田,幾間茅舍與山花相輝映,別有一番幽趣。阿瓊首先就喝起採來,忽又停下腳步一整臉容道:“姐姐!你聽!那邊還有人相罵哩!”阿璜傾聽一下,果然聽到那邊屋後的叢林裡有一個老人的聲音喝道:“想不到你們這些赤身魔鬼,居然找到這個地方來,但是,今天你們來了一窩蜂,到底想對我這老兒怎麼著?”又聽到另一個老人的聲音冷冷道:“幾十年來,我邵衝以為你已經死了,那知你卻改名叫做什麼馬先生,藏身到這些地方來,如果我不把你的大名聯想一下,真要給你瞞了過去…嘿,嘿!
…
馮寒城!老實告訴你罷!三十年前你答應明因賊尼邀了你們那些黨類,把我們得無家可歸,我們的教主無
不祈求祖師保你們長命百歲,現在居然給我找到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要嗎,立刻跟我邵沖走,求教主慈悲你一番,也許不會喪命。如果敢倔強反抗,我邵衝雖肯饒你,可是,我這一枝龍齒劍和一袋飛蜈針絕不饒你活命…”這時,卻又聽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喝道:“放
!你敢對我師父怎麼著?”又聽到另外一箇中年人喝道:“你可要找死?我就讓你先去打開鬼門關,
接你師父進去!”立刻就是一場混亂。
二女對於雙方的人雖然不認識。也沒聽紅花婆婆說起,但由於自己曾經吃過赤身魔黨黨徒的虧,自然對赤身魔黨恨入骨,阿瓊更是惱怒萬分,恨不得立刻飛身趕去,給那些黨徒每人一劍兩段。幸而阿璜稍為持重,拖著阿瓊的手臂道:“這一場架,我們是打定了,何必急在一時呢?你不見那個什麼邵衝說這個馬先生和明因師太合夥趕走他們?明因師太可不就是於相公哥哥的師父?”阿瓊忙道:“是啊!所以我們更應該急急去接應呀!”阿璜忙道:“別忙,別忙!料想邵衝雖然有六人同來,諒一時也奈何
馬先生師徒不得,我們先不要動手,躲在一旁觀看,如果
馬先生師徒真個抵擋不住,我們再出去不遲!”商議妥當,二女就掩掩映映地,悄悄走向茅屋,依著預定的計策行事。
再說這個馬先生原是建文遺臣之一,自從建文遜國之後,他也就
落江湖,狠狠地做了不少鋤
的工作,後來又和明因師太、覺真道人、文亮等龍山劍派會合,聯絡中原各派劍客,把赤身魔教趕出萬洋山,算做除去一半的禍患。後來因為尋找建文皇帝不著,同時,自己年事已高,無
無室,也就退出江湖,來到蠻荒之地歸隱起來,除了至父好友雪庵和尚、玉山樵者、若耶溪漁者幾人,略為知道他的蹤跡之外,絕無他人知道。可是,在蠻荒隱居,也大為不易,尤其近年來赤身魔教又在岡底斯山重燃死灰,
馬先生也知道赤身魔女任可夫終必偵騎四出,找回過去的仇敵,因此,也想重人江湖連絡諸友趁赤身魔教
本未固的時候,給它毀個澈底。無奈他一起這個動機的時候,恰遇著跟他幾十年的義僕去世,留下兩個孤兒給他撫養,只得繼續隱居下去,把渾身武藝教給這兩個孤兒,轉眼之間又是十多年。
這一天,將近午,
馬先生正在監督著莫家駒、莫家驥兩個門徒練一種“朝元一氣功”的時候,忽聽到屋後有人喊道:“奇怪!居然有人不怕豺虎,住在這個深山絕壑,我起先還不相信,現在可真看到屋子了!”另一人卻用譏笑的口吻道:“所以說你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憑你這點功行,也敢不相信邵壇主的話!老實說,我都不敢哩!你不見邵壇圭在遠遠地一見這裡有煙衝起,就決定它是炊煙,就是你不相信,才害得大夥走到這裡來,這回你總該信了?”
馬先生一聽來人說話時的稱謂,心中不
一怔,忙吩咐莫家駒兄弟停止練功,一同走往後園,就見兩位生得豹頭環目的中年漢子,揹著兵刃從小徑上飛奔下來。
馬先生忙
上前去,打個問訊道:“貴客敢是
失路途到此?這裡另無出路!”和那兩名漢子對答之間,又見人影幢幢,幾名健者竟從樹顛一躍而下。
當先一位白髮老人端詳馬先生一眼,立即呵呵大笑道:“馮大俠!久違了!”
馬先生見來人一口就咬定他姓“馮”不由得略微一怔,忙分辯道:“老兄別認錯人了,我叫做
馬先生,並不是什麼馮大俠!”那白髮老人也愕了一下,又笑道:“馮寒城!別裝蒜了,萬洋山的事,你可以忘卻,我邵衝絕不會忘掉,大英雄,大俠客,敢作敢當,還要分辯怎的?”
馬先生見來人提起萬洋山的事,就知道是赤身魔教的黨徒,再聽到邵衝兩字,驀然記起當年魔教中有一位龍齒劍邵什麼的,可能就是來人。這時,心知來人必不會善休,忙暗示家驥去取兵刃,自己則用語把來人套住,爭取一部份時間。
那知莫家駒見對方那白髮老頭盡在辱罵自己的主人,已忍不住氣,腳尖一按,掠身而出。
跟在邵衝後面的一條漢子,見對方已有人出場,也就搶前一步喝道:“小於我死麼!先接我卜雲鵬一招!”立即雙掌一,一招“黑虎偷心”當
就打。
莫家駒見對方使的竟是“岳家拳”法,拳風呼呼,倒也不敢輕視,忙一側身形,一個“烏龍探爪”五指如鉤,抓向卜雲鵬的手腕。
卜雲鵬倒也識貨,一見對方指形,立即知道對方練的是純陽剛功夫,雖不知道對方功力深淺,但是,對方既然敢使出這樣功夫,如果沒有把握,也不會拿來獻醜。所以,急忙一縮右拳,突然一仰身軀,雙腳齊飛分別踢向莫家駒的手腕和右脅。
莫家駒想不到對方第二招就改拳為腿,未防下三路的招式,等到發現對方雙肩猛然一沉,勁風已臨到脅下,不由得驚叫一聲,身子一仰,雙腳一蹬,一個“金鯉穿波”倒退出丈餘。
卜雲鵬這一招雖未打上別人,可是見到莫家駒驚慌那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傻小子!你不懂得卜爺爺這蝴蝶雙飛腿法,趕快投降過來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