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急護廊下人掌殲魔崽先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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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志先望各人一眼,才笑道:“那綠裳少女和我們是同路人,只是不便相見,倒不必費事了,現在診治段老前輩要緊!”接著朗聲道:“霜妹!請你過來護法好嗎?”餘音未已,門外已一聲嬌笑道:“我早就過來了哩!”沙廣田忙走出開門,那知房門甫啟,一陣輕風過處,燈影輕搖,志
身側已多站一位神采奪人的少女,天師派三老四壯全面向門外,竟不知道人家怎樣進來的。段化鵬忙道:“這位姑娘…”於志
知道自己在隔廂又哭又鬧,全被段化鵬聽去,忙搶著道:“這位是拙荊,老前輩儘管叫她做王姑娘便了!”這話一出,各人不
愕然。原來那時候同姓不婚,於志
既然謊報姓王,自己的
子就不該姓王,難怪各人面面相覷了。但於志
何等乖覺?話一出口,立即發覺說溜了嘴,忙更正道:“恕我在住店時謊報姓氏,其實我姓於,拙荊姓王,是把我兩人的姓掉換過來使用!”各人經他一解釋,全都笑了,惟有王紫霜被他當在大家面前,竟把她說成了
子,雖然心裡甜滋滋的,終覺得有點不倫不類,又不便提出來反駁,氣得咬緊牙齦,幸而各人全神貫注在於志
說話上頭,沒有留意她的神情。
站在右邊那老者,靈機一動,脫口道:“小友自說姓於,女又是姓王,莫非江湖上競傳的龍捲風於志
,和梅花女俠王紫霜不成?”王紫霜見這老者居然“對著如來問老佛”不
嫣然一笑,於志
點頭道:“晚輩正是於志
,拙荊也正是王紫霜…”那老者不
“啊!”一聲道:“怪不得小俠有此功力,我們心儀已久,竟不料在此地相逢,足
三生了!”上前兩步對段化鵬道:“師兄!你的痛決可治好,聽說於小俠還在夢裡授藝哩!”於志
見自己夢裡授藝,只對文信兒和丁瑾姑施用過,而天師派竟然探悉,不
微微一怔。
那老者已經發覺於志神情有異,又笑道:“於小俠不必多疑,老朽開這家客棧多年,每
客商雲集,小俠夢裡授藝這一件奇事,據稱是由一位成名的女俠傳出,現在已傳遍武林,惟小俠獨來獨往,所以不知道罷了!”於志
經老者一說,才知道他是客棧的主人,同時料到所說的女俠,必是戴文玉無疑,只得微笑遜謝道:“又是芙蓉女俠嘵舌了!”王紫霜見他們盡在你謙我遜,說個不停,反把治病的事放在一邊,不由得瞟於志
一眼道:“你要替段老前輩治傷,為什麼又不啦?”於志
唯唯稱是,立即赤足登
,在段化鵬的面前坐下,微笑道:“請問老前輩,貴派壬癸成金的至藝,未知你老能用達第幾重?”段化鵬略一沉
道:“大概是六七重之間吧!”於志
喜道:“能有第五重就夠用了!你老只要發覺掌心冰冷的時候,立即施起壬癸成金的內功,護定心脈,待晚輩驅盡貴體內的蘊毒,待到腳底冰冷一陣,即是一陽回覆,冬盡
來,暖氣也漸漸升起,頭上也昌起白煙,白煙過後,傷痕盡復。不過,這一冷一熱,痛苦異常,尚望老年輩能極力忍耐,千萬不要出聲才好,晚輩施術的時候,也不能分神說言哩!
段化鵬自從服食靈丹之後,真氣躍躍出,此時對於於志
已是敬佩萬分,聞言急道:“貧道自信還能忍得下諸般苦惱,小友儘量施為就是!”於志
又吩咐各人小心照應,立即和段化鵬掌抵著掌,腳抵著腳,調息呼
,雙目低垂。約莫有半頓飯時光,於志
的頭上開始冒起白煙,看得天師派各人個個面
喜
,可是,王紫霜知道,這不過才是運功開始,而且用三花聚頂的方法治傷,需時很長,萬一不慎,不但受傷者無法再治,而施術人也要受到危險,所以芳心劇跳,一雙秀目緊盯在於志
的臉上。
各人看到王紫霜面帶重憂,也不連帶憂慮起來,臉
也漸漸凝重,約莫再經半個時辰,於志
頭上的白煙已由濃而淡,逐漸隱去,但段化鵬此時卻周身震慄,上驅跟著微微擺動,臉上的汗珠,顆顆有黃豆大小,敢情他此刻已到了最緊要的關要,左邊那老者見狀驚得臉
慘變。
王紫霜急忙朝他搖一搖手,意思叫他聲。
那知既在此時,遠處傳來喝罵的聲音,王紫霜不然作
,急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把話傳達那老者耳中,要他率領門人出去攔截,決不可讓敵人走進來搔擾,致分他兩人的心神。
那老者只見對面的姑娘嘴微動,自己就一字一句聽得十分清晰,心知人家用的是上乘氣功,傳音入密,急忙移步上前,回頭朝各同門點手招呼,輕啟門閂,魚貫而出,逕向聲源來處奔去。
王紫霜待老者率眾出門,立即把房門關緊,凝神靜待,目睹段化鵬雙腳大震,心知已是一陽回覆,大事完成七八,只須待他頭上一冒白煙,縱使有人到來破壞,也不致傷害到於志,耳聽原先喝罵的聲音漸去漸遠,芳心正在竊
,忽聞第二進瓦面上,一個蒼老的口音揚聲喝道:“雞
老道!你還不死麼?有本事就出來接我幾招!”聲音如鴟鵂夜哭,難聽之極。
王紫霜因為於志施術緊要關頭,也不理會來人,輕呼一聲:“
哥!不必分心,有我在此!”於志
莊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這時,那邊瓦面卻有一箇中年的口音,喝道:“那裡跑出來的妖兒,三更半夜擾人清夢,看道爺來擒你!”敢情是天師派的弟子,以捉鬼為業,出口成章,確是三句不離本行。
蒼老的口音喝一句:“憑你也配!”接著就聞“噗通”一聲,已經有人被摔下瓦面。但是,又有另一箇中年人的聲音喝道:“我俏鍾馗來也!”敢情是那人自知功力不敵,又喝一句:“這妖兒來頭很大,我們布壇擒他!”霎時間,四面人聲驟起,王紫霜恐怕妨害到於志行功,不由得在心裡暗罵一聲:“該死的膿包!還想以多為勝,過一會還不是多送葬幾個!”果然心念方已,就聽到一個老婦的口音道:“祁總壇主!這些小雞
布什麼天壇大陣,讓我和蕭副壇主來見識見識,你儘管去找那些雞
罷!”旋聞先前蒼老的口音接道:“夏總壇主!他這天壇大陣雖不成什麼氣候,到底也束手束腳哩!”另一老人朗笑一聲道:“祁大哥放心幹你的罷,有小弟和夏總壇主在這裡,還怕接不下幾個小雜
不成?”王紫霜在室內聽那三人的對話,不
愕然暗道:“究竟來了多少個壇主?”驀然想起丁瑾姑說過,魔教的總壇各司互不統屬,心念又急轉直下,揣測到來人可能是魔教東南總壇的首腦,不由得斜睨段化鵬一眼,暗道:“看不出這老兒,也有膽惹來這些厲害的人物…”就在王紫霜思索的頃刻間,七煞魔君祁總壇主已飛步過這邊瓦面喝道:“段老道!你躲在那一個龜
裡?再不走出來,我就要放火了!”說到放火,王紫霜心中大怒,斜睨段化鵬的頭上,發現已經有很輕微的白霧,只得強按怒火,暗恨道:“再過片刻,包有你好看的!”那知七煞魔君卻在屋頂上雷吼一聲,喝道:“誰敢暗襲老夫?”王紫霜又不
暗暗稱快。
說時遲,那時快,七煞魔君吼聲甫畢,一個老婦的聲音已在瓦頂上朗笑道:“祁一鳴!
這一梭打得不壞吧?你找人找到我屋子來了,這回叫你討不了好去!接招罷!”王紫霜辨出那口音,正是在後廳烤火時所見的老婦,心知她必不是敵人的對手,但眼前的情形,自己決不可離開,而且身在室中,看不到外面的變化,更加暗自著急。卻聞那老婦罵後“呼”地一聲杖風過處,竟震得瓦片格格怪響,聲勢倒十分威猛,諒能擋住一段時間,才略為寬心。
敢情那七煞魔君有意避開老婦一杖,此時在屋角上桀桀幾聲怪笑,接著道:“我以為是誰敢橫來架樑,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虔婆,二十多年沒聽到你的消息,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倒意料不到你竟藏在我的腳下…”又一連幾聲怪笑道:“好吧!我姑讓你三招,再送你的終!”老婆子喝一聲:“誰要你讓?”接著又聽到一聲嬌呼道:“婆婆!讓青兒和這老頭子打!”王紫霜一聽,正是烤火時見到那十六七歲少女,不暗喚一聲:“這丫頭可是找死!”卻聞老婦喝道:“青兒快點下去!”七煞魔君桀桀笑道:“辛婆子叫她留下來罷,這女娃兒才合用哩!”接著朗聲道:“夏總壇主!這邊有個上好的娃兒,你如果說要,我就給你一個活的!”那少女氣得嬌叱一聲,颼颼颼一連攻了幾招。老婆子見青兒,不知厲害,冒險進招,深恐有失,也揮杖上前,聯手夾擊。七煞魔君步走輕靈,只憑一雙
掌發出勁風,迫使婆孫兩人無法近前,一面高呼道:“夏婆子!你說要不要活的嘛?”姓夏的魔黨接口道:“我沒說不要呀!”原來天師派的弟子已發動“天壇大陣”把姓夏的老婦和姓蕭的老魔圍在核心,仗著天壇陣法變化玄妙,功力此消彼長,而夏、蕭二魔因
窺探陣法玄妙,一時不用全力相拚,但也不敢大意,所以夏魔到這時才能答話。
七煞魔君聽到夏魔的答話,只說一聲:“好!”就聽到青兒一聲嬌呼道:“惡鬼砸了姑娘的手啦!”同時又聽到老婆子喝罵的聲音。敢情是七煞魔君為了要活捉青兒,所以沒有驟下煞手,所以青兒嬌呼之後,仍然嬌叱連聲,她那沉重的腳步,踩得屋瓦粉碎,發出格格的聲音。
約莫有半盞茶時,七煞魔君陡然一聲大喝,接著就聽到“當!”一聲重鐵擊在瓦面上,分明是老婆子的鐵杖,已被擊落。王紫霜錯眼一看,段化鵬頭上白煙已濃,喜說一聲:“哥!我先上去!”輕啟房門,單腳一點,身軀已經扶搖直上,喝一聲:“姓祁的,過這邊來打!”七煞魔君一招打飛辛老婆子的鐵杖,正要施展毒手取她
命,幸得青兒眼見婆婆失招,一步縱前,朝魔君背後刺了一劍,七煞魔君雖然功力高強,但青兒這一劍正點向“脊心”要
,不容他不回身接招。
青兒自知藝不如人,一劍遞出,立即跳開。
七煞魔君一步追上,又被青兒往側方閃開,正待上前兜截,卻聞嬌叱起自耳邊,急忙回身一掌封出,那知定睛一看,一條白的身影,仍然站在一丈開外的屋簷上,心裡不
大驚,勉強喝一聲:“你是誰?”王紫霜先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嚇得七煞魔君以為人在身旁,手忙腳亂,已經暗自好笑。這時見他
厲內荏,問姓道名,不
冷笑一聲道:“知趣的就快點滾回去罷,惹得姑娘火起,立刻要你的狗命!”說起七煞魔君本是宇內十三兇之一,功力與靜虛道人不相上下,因為不知道對方練就傳音入密的功夫,以致認為敵人已來到身側,鬧個手忙腳亂,已自臉紅,此時被姑娘發言嘲笑,不由得犯起兇
,心知來人是個勁敵,也不敢像對付青兒一樣,先朝夏魔發言,立即喝罵道:“那裡的賤婢,才學得幾天傳音入密的功夫,就拿來賣
,待我七煞透…”話未說畢,只見眼前一花,倉皇間急躍數尺。
但是,由得他避得再快,王紫霜身形一展,如影隨身,喝道:“不給我好好打一頓,就想逃麼?”七煞魔君不大駭,急一停步,就想發招,那知掌形甫動,王紫霜一個左右開弓“啪啪”給他兩掌,只打得他一個斗大頭顱,朝兩肩直幌。
王紫霜打了七煞魔君兩記耳刮子,立刻又飄回屋簷站著,防有人侵入室內,一面笑問道:“大面好吃麼?”辛老婆子鐵杖雖已跌落,人仍站在屋角,青兒也仍留在瓦面,所以王紫霜掌摑七煞魔君的情形,都一一看在眼裡,青兒聽王紫霜一問,還不知道她在嘲
七煞魔君,忙拍掌讚道:“當然好吃呀!”七煞魔君氣得七竅生煙,暗恨道:“待我先毀這賤婢,再找你這野丫頭的黴氣,諒你也飛不出那裡去!”看到王紫霜獨立簷沿,似乎毫無戒備,也就存幸勝之心,暗蓄掌勁飛撲上前,一招“玄天降煞”帶起一股烈風,打將過去。這一招,七煞魔君已用盡功力,認為對方藝業再高,在這種疏神大意之下,非死不可。
那知王紫霜因為前一進屋面上,格鬥正殷,恐怕天師派弟子一個抵禦不住,被魔頭乘隙入室害人,再則,存心給七煞魔君吃更大的苦頭,故意示驕誘敵,其實已暗將員氣佈滿周身,待魔君掌近,才倏然橫裡一挪。
七煞魔君見掌風已到,敵方無防,喜得他幾乎笑出聲來,不料在這一瞬間,敵人身形已隱,卻聞身後嬌叱一聲,一股勁風打到,自己也因為收勢不及,身軀竟脫空拋出,獨幸功力高深,就這一沉之勢,雙臂盡力朝上一抖,身形又上升數尺,巧抓著對面的屋簷,一個“猿猴翻枝”爬上瓦面,還恐敵人追來,從背後襲擊,急忙站起身形,卻聞敵人一聲嬌笑道:好一個野猴翻-鬥!”七煞魔君被王紫霜連番羞辱,真個又驚又怒,眼看著夏、蕭二魔仍被天師派的弟子圍困,不住心頭暴怒,喝一聲:“先毀小雜
!”一個雙推掌,把近前兩名天師派的弟子打飛。
敢情夏、蕭二魔過份留心學那玄妙的陣法,或許是天太陰暗,看不到這邊的
戰情形,更不相信七煞魔君竟敗得那麼快,所以夏魔一見陣法被七煞魔君擾散,立即呼道:“祁壇主你…”忽見七煞魔君身形猛然往側裡一閃丈餘,另有一股勁風迫著過來,也忙往旁邊縱開,這才看到一條白衣身影站在瓦面,並聞嬌叱道:“天師派的人統統給我下去,省得誤傷!”天師派的弟子在雪光掩映中,只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和聽到銀鈴似的聲音,卻認不出來人是誰。雖由來人說話的口氣聽出站在自己這一面,但讓人家呼呼叱叱,倒也十分不樂意。
夏、蕭二魔的藝業,決非天師派弟子所能比擬,這時已看白衣少女眉目如畫,嫵媚動人,夏魔因為沒有嘗過厲害,先前又幾乎吃了大虧,心頭火起,喝一聲:“野丫頭留下!”上前就是一掌。
恰巧王紫霜見天師派弟子一個也未走,叱一聲:“還不走麼?”雙臂往外一撥,那些弟子只覺得一堵氣牆迫來,紛紛滾落天井,夏魔功力雖高,到底也被這一股氣牆推得她踉蹌幾步,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手,把三個魔頭全嚇呆了,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各自估計己方任何一人上去也是白饒,就是聯手搶攻,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夏魔老羞成怒,念頭一轉,喝一聲:“我們一起擒這丫頭!”像一頭瘋狼,首先撲上。
王紫霜吃吃笑說一聲:“這才像話!”嬌軀一閃,雙腳在瓦面的積雪上一滑,已搶過蕭魔面前,叱一聲:“你發呆麼?”劈面就是一掌。
蕭魔連人影也未看清,面門上就捱了一掌,直打得眼前金星亂冒,百忙中“啊呀”一聲,雙掌往外一封。
王紫霜打了蕭魔一掌,身法如風,已竄到祁魔面前,喝一聲:“你怎麼樣?”纖掌一揚,門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