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6章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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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對林君遙留有比較深刻的印象，徐秋時覺得自己和他充其量就是兩個陌生人，只是看到宋錦年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他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袋子給宋錦年。

“什麼？”

“很多吃的，舒雲說你最近忙著趕戲，讓你千萬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見宋錦年出一抹和藹的笑容，徐秋時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這些東西他很早就給我了，只是我忙著工作上的事，到現在才給你送過來…”袋子裡除了記和的壽司，還有很多切成塊的新鮮水果，想到自己中午沒吃太多東西，宋錦年一邊坐下打開壽司的盒子一邊說:“公司的事都辦得怎麼樣了？”

“手續都辦下來了，現在就等著招募那些有才幹的人，錦年，等到合約到期，你是不是就可以過來了？”

“嗯。對了，你要不要吃？”

“不，我不喜歡吃這個。”等到宋錦年將手上的那塊壽司遞到自己的嘴裡，徐秋時又說:“那你在星河的股份怎麼辦？到時候我們的公司成立，這兩家公司就是競爭的關係，別人不知道你在星河有股份，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我打算出售星河的股份。”看宋錦年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想來早就在心裡計劃好了一切。

徐秋時點頭，又有些猶豫的說:“星河現在的發展勢頭這麼好，以後的股份也會不停的增值，這樣的話，你會不會太虧了？”宋錦年喝了一口保溫瓶的溫茶，搖頭說:“我比較相信自己。”說完他又看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徐秋時，說:“還有你的。”有他這句話也就夠了，徐秋時點頭，不再說話。

下午電影開拍的時候，徐秋時並沒有離開，等到他發現與宋錦年對戲的人是林君遙時，心裡還有些許的意外。

戲裡的蘇晉和蘇逸，此時已經失去那種高高在上的地位和財富，還有因為自己父親的慘死，兩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頹廢黯然的氣息。

只程度不同，蘇晉一直是兩人中比較堅強的人，即便如今落到這般田地，除了笑容少了一些，在他臉上，其實也看不出什麼太大的變化。

只是在他看見他弟弟的那個瞬間，他的臉上還是忍不住出一絲悲慼。

對從前美好歲月的懷念，曾經單純沒心沒肺的歲月，再對比眼前的現實，蘇晉的眼中很快蓄積的淚水，只是他一向都是一個要強的人，很快的，他就把自己眼中的淚水了回去。

“小逸。”轉身走進加油站準備吃飯的蘇逸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那是蘇晉的聲音，可是他不是應該還在牢裡？

蘇逸身形僵硬的站在那裡，許久之後，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頭。

“小逸。”蘇晉又低聲叫了一句，聲音溫和，笑容滿面，神中透著小心，一副害怕自己把弟弟嚇走的表情。

他好像哪裡都沒變，記憶中那個對自己很包容的哥哥，蘇逸的臉上漸漸閃現出一抹驚喜，在眼中迅速積起很多的淚水後，他大聲叫了句:“哥！”而後他取下自己臉上的帽子，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撲到蘇晉的懷中。

懷裡的蘇逸還在哭，帶著一種壓抑的情，像是不想讓自己哭出來一般，他的哭聲像極了一種小動物的嗚咽，同時，他抓緊宋錦年衣服的雙手，因為太用力，關節開始泛白。

覺懷裡林君遙輕微的顫抖，還有前變得濡溼的一團，宋錦年掩飾住內心的一絲驚訝，低聲說:“好了，小逸，沒事了，哥哥在這裡。”臉上依舊是寵溺的笑容，但在他抱住蘇逸的那一刻，裡面又多了很多的東西，一種想要為自己弟弟支撐的決心。

“卡！不錯，下一條。”導演好像只會說這句，倒是等在鏡頭前的幾個龍套演員，低聲說:“林君遙演的不錯的。”

“就是，一次都沒有被導演ng過。”聽見旁人的話，徐秋時臉上的表情變得正經不少。

在這個加油站的休息間兩人還有一場戲，蘇晉因為不相信蘇逸的話，說周宇陷害他不說，還是傷害他們父親的元兇，因此兩人很吵了一架，此刻他們處於冷戰期，蘇晉準備找蘇逸和好的戲。

兩人換好了戲服，然後如同在場工作人員預料的一般，這次的戲也是一次通過。

導演又喊了一次卡後，徐秋時攔住剛剛走出鏡頭前林君遙，由衷的說:“君遙，你的演技真不錯。”臉上那條假傷疤讓自己癢的受不了了，林君遙正準備扯下將它扯下來，就聽見面前的徐秋時同他說了一句話。

“謝謝。”看見那條傷疤下有些紅腫的皮膚，徐秋時又說:“你好像過了。”

“對啊，我皮膚很容易過的。”

“別抓，指甲裡很多細菌，等一下會變得更嚴重的。”林君遙看一眼自己突然被徐秋時抓住手心的手，想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照顧別人，頓了頓，他又說:“好。”

“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等一下回家擦點藥就好了。”聽出他言語中的意思，徐秋時放開他的手說:“你今天的戲都拍完了？”

“嗯，都拍完了。”徐秋時還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喝點東西，就聽見站在不遠處的宋錦年叫了自己一聲。

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倒是片場裡的那些工作人員，在聽見宋錦年叫他後都不動聲的朝他看了過來。

神各異，想起宋錦年同他說過的話，徐秋時轉身，說:“那你回去小心一點。”

“嗯。”

“不要忘了擦藥。”察覺到略顯雞婆的個，林君遙忍不住笑起來，低聲說:“好。”徐秋時第一次看見他笑，笑容中有種清澈的味道，只是很快，以一種夏午後蜻蜓點水般的速度消失。

心尖那裡好像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徐秋時看著他消失在自己面前，才回過神走向宋錦年。

“你和他就有這麼多話要說？”造型師已經把他的衣服拿了過來，宋錦年一邊換衣服，一邊從鏡子中打量徐秋時。

“錦年，你不覺得林君遙的演技不錯？”

“然後呢？”

“我想可以把他招攬到我們公司，還年輕，以後應該會很有前途吧？”聽見徐秋時這樣問他，宋錦年並沒有說話。

如果不是林君遙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倒是會好好考慮徐秋時的這個建議，可惜他剛好是自己最不喜歡的那種人，套上那條滿是破的牛仔褲，宋錦年搖頭說:“不用，娛樂圈很多像他這種演技的同齡藝人。”

“真的？”宋錦年不明顯的笑了笑，說:“當然是真的。”此刻他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領，下巴微微上揚，視線朝下，看起來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再加上他極好的容貌，給人一種很冷漠的覺。

徐秋時不太懂這個圈子裡的東西，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臉上半信半疑的神。

“秋時，你是我們幾個之中最富有同情心的那個，對人也溫柔，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舒雲的受？你對誰都這麼好，那他和那些人又有什麼不同？”想起當年他拉著張舒雲的手神情動的在自己面前宣佈出櫃的樣子，宋錦年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張舒雲也時常這樣說他，想著最近他們兩個人之間無止境的爭吵冷戰，徐秋時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避開了宋錦年的注視。

“回去吧，舒雲最近不是在生病？你應該多陪陪他。”徐秋時點頭，說:“你好好照顧自己，我等空了再來看你。”林君遙走出片場的時候，裡面的工作人員還在小聲討論宋錦年和徐秋時的關係，想起宋錦年在面對徐秋時時臉上柔和的表情，他搖頭，低著頭走出片場的大門。

這天晚上趙謙很晚才回家，身上濃濃的酒氣，林君遙一邊用溼巾替他擦臉，一邊說:“去哪裡了？”趙謙醉的不是很嚴重，想起林君遙手背上的傷，忙搶過溼巾，說:“醫生叫你不要碰水的！”已經結疤，除了看上去有點恐怖，還有一點癢以外，已經沒什麼其他的問題。

“對了，君遙，我找到合適的店面了！”

“在哪裡？”

“就在這附近，查攔街，走路不到二十分鐘。”

“是可以把桌椅擺在外面的那種？”

“是啊，我問清楚了，老闆要移民，鋪子就是他本人的，他原本是想賣出去，可惜我沒錢，哀求了他很久，他說先把鋪子租給我，每個季度把租金給他打過去，半年後我賺了錢，他就把這個鋪子低價賣給我。”林君遙笑，說:“他說低價你就知道是低價了？”趙謙大概沒想到這個問題，頓了頓，他才擦著臉說:“老闆好的。”

“所以才跑去和他喝酒？而且喝到這麼晚？”

“不是，老闆也可憐的，五十多歲了，老婆也死的早，如今他就剩了一個女兒，在國外畢業後就留在那裡了，他們快三年沒見面。”

“現在通這麼方便，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沒見？”

“要賺錢給女兒學費啊，還有，他說他們那條街的大排檔生意都不錯。”林君遙記得那條街很多的ktv，按摩城，雖然在那裡吃夜宵的人很多，但惹事的人估計也不少。

林君遙將心裡的擔心同趙謙說了，他搖頭，說:“老闆說了，那條街的人都很團結，再說了，我這種身材，到時候不要把客人嚇走就好了。”

“那倒也是。”林君遙點頭，想近段時間大概也找不到這麼合適的地方，又問了租金，兩人都覺得合適後，林君遙建議他找個律師陪他一起去簽約。

香城很多價錢便宜的律師，尤其在他們這個區域，趙謙點頭，依舊洗澡睡覺。

林君遙原本以為蘇芮本不在乎他的事，只是等到他第二天醒來趕去韋伯的那個片場時，他接到蘇芮給他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