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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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坐在那裡,故作鎮定的啜茶,只是眼角一直就掃著元媽媽,元媽媽就站在宛清身後,和梳雲站一塊兒,二太太一門心思都放在莫枬身上,見王爺進來了,忙求道“王爺,枬兒不過就是去觀景樓看看畫軸而已,已經被打了五十大板了,你快些讓他們放了他吧。”王爺看了眼老夫人,王妃把鐵匣子蓋著的包袱打開,王爺就瞅見了鐵匣子,眉頭微蹙了下,然後望向莫宸“鐵匣子不是宸兒拿著的嗎,拿來這裡做什麼?”莫宸給冷灼使了個眼,冷灼點頭去揭開在莫枬口中的布條,莫枬嘴都的麻了,惡狠狠的看著宛清和莫宸,還有其餘幾個,莫宸這才回王爺道“這事父王還是好好問問他吧,帶人去觀景樓偷走鐵匣子意何為。”莫澹一聽,立馬反駁道“我沒有,我沒有!我只是帶他們去觀景樓觀看王府的景緻而已,我哪裡知道他們會偷鐵匣子!”宛清聽了忍不住笑道“是嗎?你不是中了毒嚇的要死嗎,怎麼還有閒心邀請這麼些人來王府還看風景,別的地方不去獨獨去絳紫軒,丫鬟攔著你,你還要去觀景樓,王府裡又不是沒有觀景樓,為何不去?”莫枬還是那話,特地去觀景樓就是為了看骷髏圖,梳雲拿了一幅骷髏圖走過來,啪的一下展開,幾個疊起來的骷髏圖突然展現在面前,莫枬嚇的臉一白,宛清笑道“喜好不錯,勇於挑戰,只是膽子小了點,這幅畫就送你練膽子了。”那雲淡風輕的語氣充滿了淡淡的鄙夷,二太太氣的手都攢緊了,這不是輕蔑她兒子嗎,說他膽子連她都比不過,可是大廳觀眾之下有目共睹,連骷髏圖都不敢看一眼,會沒事特地去瞧嗎,王爺此刻臉已經很青了,更讓他臉沉的還在後頭,冷灼一把拉下那幾位男子的衣領子,一個圖騰出現在眼前,王爺瞥了一眼,倏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近了一看,那幾個暗衛脖子處肩胛骨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圖騰,是東冽皇家暗衛的標誌,二十年前,他見過。

王爺青沉著臉瞅著莫枬“帶人去觀景樓行竊,盜走鐵匣子,從現在起,他不再是錦親王府的子孫,本王會在家譜上除了他的名。”王爺話音才落,二太太震住了,王爺要在族譜上除去枬兒的名字,那東府怎麼辦,她往後的子怎麼辦,枬兒還怎麼在京都立足,不行,絕不可以,打人的是宸兒和宛清,枬兒白白捱了五十大板,還要被趕出家門,還有沒有天理了,同是錦親王府的子孫,就因為宸兒是王爺的兒子,就該枬兒無辜受過嗎,鐵匣子被盜又不關他什麼事,他也是被騙的,二太太求王爺道“王爺,枬兒年紀小不懂事,是被人哄騙了才將他們帶進王府來的,他不會成心的讓人偷走鐵匣子的,他又不知道鐵匣子就放在觀景樓,他就是去練膽子去的,王爺,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求你不要敢他走。”二老爺也是連著求情,屋子裡人都幫著求情,在家族上除名於錦親王府臉上也不好看,鐵匣子被盜之事千萬不可張揚,萬一被聖上知道,當真將鐵匣子收了去怎麼辦,總之,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矛頭漸漸的就引向了宛清他們,千錯萬錯都是他們的錯,就不應該把鐵匣子給他們保管,也不知道藏好,難怪輕易就被人找到了,也怨不得旁人。

宛清真是氣樂了,推著莫宸道“相公,都是我們的錯呢,絳紫軒外那麼些的暗衛專門守著鐵匣子,原本就是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可偏偏有人不聽勸阻硬闖,帶人來偷鐵匣子還有理了,父王不該趕他出王府,該被轟出王府是咱才是,這鐵匣子咱不要了,外人覬覦不算,王府裡的人還幫著,一個個的身份又尊貴,丫鬟能拿他們怎麼辦,攔上兩句只要被打被罵的份,我們又不能時時刻刻的守著觀景樓,稍一不留神,鐵匣子就被盜了,咱們還得蹲大獄去,要不我們搬出去住吧,絳紫軒誰都可以去,就是客棧還有小二攔門呢。”宛清說的聲音不大,可也不小,誰都聽見了,莫宸看著王爺,那樣子他要是心軟了,他們就搬出去住,這是王爺在他們和莫枬之間做個選擇,屋子裡人都惋惜的看著二太太,誰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宸兒,王爺最愧疚的就是他了,好不容易才站起來,哪能讓他們出王府,還有王爺瞅見那些人頸脖子處的圖案時那樣的表情,這些人是誰,肯定不是尋常世家子弟,可還沒聽說有世家子弟會在頸脖子處紋上圖騰的,那這些人是?

二老爺好話就沒停下來過,可是見著那些圖騰時就沉默了,二太太拽他的衣服,他都沒什麼反應,畢竟是官場上的人,見識不會太短了,有誰會無緣無故的給枬兒二十萬兩銀子,枬兒還帶他去絳紫軒,他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幾回宸兒院子,王爺一句話沒說就要趕他出王府,這群人怕就是衝著鐵匣子來的,可是枬兒是他的兒子,被趕出王府,他還有什麼前途。

二老爺還是張口求了情,並向王爺保證回去好好懲罰他,就是讓他跪半年的祠堂都可以,老夫人全部心思都掛在元媽媽身上,完全沒有理會二太太的求情,倒是伏老夫人開口說了好幾句,王爺揮手打斷了“本王的話不管用是嗎,那本王直接送他去皇上那兒,通敵叛國,整個東府都給他陪葬。”二太太懵了,又是這句,通敵叛國,她以為莫宸只是糊她嚇唬她的,現在連王爺都這麼說,二老爺震驚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回頭看著莫枬,莫枬立馬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我不知道他們是東冽人,鐵匣子也不會丟掉,大哥答應過我會半道上劫下來的,我沒有通敵叛國。”宛清聽得直冷哼,自己都招認了還說不知道,可沒人說他們是東冽人呢,二太太這回也無話可說了,通敵叛國可不是小罪,只是既是有暄兒幫著劫下鐵匣子,那就是不會丟就是了,二太太心裡燃起來一絲的希望,卻沒發現冰嫻郡主還有莫暄幾沈側妃的臉都黑沉如墨了,二太太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莫暄道“枬弟可不曾跟我說過這事。”只這一句就把二太太的希望澆滅了個乾乾淨淨,頹廢的坐在那裡,宛清望著莫宸,看來這鐵匣子擱在手裡頭必是麻煩不斷,莫暄明明知道這事,卻還縱容著莫枬帶人去絳紫軒偷竊,然後他在半道上搶回來,將來這鐵匣子擱誰手裡頭,不言而喻。

鐵匣子在那麼些暗衛看守下都丟了,還是他找回來的,王府裡原就沒幾個人同意把鐵匣子給他們,真要是那樣的話,沒準他們兩個也要去祠堂跪上半個月了,如今事情敗落,他倒是會推個乾乾淨淨,可惜,他的合作人不咋地,明明就是事先商量好的,憑什麼最後被趕出錦親王府的就他一個!

枬哏著脖子看著王爺“就算我通敵叛國了,大哥也有一份,王伯不會這麼偏袒吧,同樣是犯錯,我就被趕出王府,他半點處罰都沒有,我不服!”沈側妃氣的都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還想著救他,現在恨不得他立刻死了才好,沈側妃冷冷的道“暄兒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是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王位的,怎麼會這麼淺的眼皮子,就算鐵匣子宸兒和宛清拿著,還不是錦親王府的,他何必多此一舉。”莫枬氣啊,赤紅了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二哥現在回來了,腿也沒殘,腦子也好了,他才是錦親王府的嫡子,世子之位是他的,他一回來,誰最急?要是不急,為何我去求他,他也不會一口就答應了,別想著有錯都我一個人擔,兄弟就該同甘共苦。”宛清聽了暗笑不語,好吧,她現在有些些的喜歡莫枬了,也不是一無是處,還知道關鍵時候拖個下水的,跩緊了他才有可能從洪水中爬上來,看來二太太二老爺也是贊同他這麼做的吧,不然怎麼不攔著,由著他往外了說,前途雖然重要,可是兒子更重要啊,爭奪那些東西回頭還不是得有人繼承,要是繼承的人都沒有了,還搶做什麼,更重要的,二老爺有遠見,如今她相公站起來了,王府最終落在誰手裡可還是個未知數呢,犯不著為了個前途未知的斷送了自己的兒子,這一回莫暄失算了。

枬言辭鑿鑿,什麼時候去找了莫暄都記得清清楚楚,在座的可不是傻子,是不是真的還能聽不出來,王爺臉沉沉的,望著莫暄的眼裡帶了抹失望“你太讓父王失望了,父王原還沒有要你讓出世子…。”王爺話才說道一半,那邊六老爺站出來,道“王兄還是先聽聽暄兒怎麼說的吧,他不會那麼沒輕沒重的。”莫暄跪下去,懇切中帶了一抹憤“這世子之位原就是二弟的,他如今已經復原了,這世子之位父王要拿便拿,犯不著找託詞,問都沒問過我,就斷定了兒子有錯,兒子讓父王失望了,兒子不該仁慈不忍枬弟為了那二十萬兩銀子葬送一條命,才答應幫他,兒子原是想把這事告訴父王的,沒料到還沒來得急說,父王就去了半月坊。”宛清聽得真是對他敬佩不已啊,這麼重要的事,在屋子裡那麼些時候他沒機會說,現在倒是會拿半月坊當說辭了,也沒人去驗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明說了世子之位原就是她相公的,王爺要拿便拿,言外之意不就是壓沒當他是兒子嗎,要繼承人了就把他拉過來把世子之位給他,現在有了,就不要他了,那邊冰嫻郡主更是啜泣不已。

王爺就那麼看著莫暄,眼神不明所以,六老爺走過去扶莫暄站起來“你父王不是還沒你讓出世子之位嗎,你急什麼,只要這事不是你做的便是,你也是的,這麼大的事就自己擔著,不跟你父王說,也可以跟幾位叔叔說嗎,做叔叔的哪能不幫你呢,你說了,不也就不會被你父王冤枉了。”莫的看著六老爺,還未張口說話,那邊丫鬟的響起來“世子妃,世子妃!”宛清抬眸望去就見冰嫻郡主暈倒在丫鬟的肩膀上,兩個丫鬟扶著她,臉有些微的慘白,沈側妃忙叫丫鬟扶她坐著,去請大夫來,王妃卻是讓人送冰嫻郡主回去了,免得待會兒大夫來又是一頓折騰,眼不見為淨,還有別的事要審理,老夫人悶聲不吭的坐在那裡,太過詭異的點,這可是從未見到過的景象。

暄就跪在那裡,伏老夫人對王爺道“他就是心軟了點,好在鐵匣子沒丟,世子妃還懷有身孕呢,方才怕是嚇壞她了,讓暄兒去陪著她吧。”六老爺聽了去扶他起來,莫暄依然跪在那裡“兒子請父王責罰。”宛清撫著額頭坐在那裡,真的很無聊,事情被他說到這份上,又有冰嫻郡主和那護身符在那兒,怎麼能搬倒他,反倒是他委屈了,如今連莫枬帶人來盜鐵匣子都是情有可原了,還口口聲聲的贊同莫暄的話,反口說自己是成了心的拖他下水,他也是被人的無奈,又是一輪求情,連二老爺都跪了下來。

半晌,王爺都在糾結著該怎麼處罰好,不處罰難以平宛清他們心裡的氣憤,處罰了好似太過委屈了暄兒,都怨他,當初就該在堅持些,等宸兒有了孩子再讓他讓出世子之位的,也不用現在陷入兩難的境地,可宸兒也沒說要世子之位,還是等他想要的時候再說吧,只是這麼待鐵匣子,不可姑息。

王爺揮手道“不論是否是不得已,要不是枬兒貪心,也不會招惹上他們,暄兒就算要幫他,也不該縱容他們進王府行竊,兩人都去祠堂跪半個月。”王爺說完,二太太繼續哭嚎,兒子傷的這麼重了,還要去跪祠堂,那不是要他的命嗎,二太太才哭了兩句,二老爺一個瞪眼過來她就閉上了嘴,她一個嚎,宸兒就蹙起了眉頭,在這關頭他在添上一兩句,枬兒就得去跪一個月了,就是轟出王府都是有可能的,這事到底如何,大家心裡不都清楚嗎,說到底還是世子之位的歸屬。

暄站起來,還記得去扶莫枬,一臉兄弟情深,只是眸底有些的冷,外面丫鬟匆匆忙進屋來,稟告道“世子妃動了胎氣,太醫說要心平氣和的休養,不然胎兒不保!”沈側妃一聽,驚的都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隨著丫鬟出去了,宛清坐在那裡翻著白眼,心平氣和的休養,不然胎兒不保,至於嗎,要是真暈,沈側妃會不急著去見她,還等丫鬟把話傳到了再急急忙的趕去,這話是說給誰聽的,王爺啊,就算要奪走莫暄的世子之位,也得等冰嫻郡主把孩子生下來再說!萬一出點什麼驚嚇,心情受損,倒黴的是她和孩子啊,跟寧王府不好代啊!

這護身符真是強大,誰有事都能護著,宛清慨的看了眼平的不能再平的肚子,咕嚕了一句“我要是也能懷個護身符就好了。”莫宸握著宛清的手,眸底是深情的笑意,還帶了絲指責“娘子是不相信為夫嗎?”宛清撅撅嘴,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是悶氣啊,知道他們不是那麼好絆倒的,宛清搖搖頭正要回他,那邊伏老夫人望著那鐵匣子,然後望著宛清,站起來對王爺道“王爺,有句話我還是得說,今兒他們不找上枬兒,也會找上別人,就算絳紫軒有不少的暗衛,宛清如今可還懷著身孕呢,不宜受到驚嚇,王爺正當而立之年,多該為小輩擔著點才是,宸兒才康復,等宸兒多歷練兩年再把鐵匣子給他也是一樣。”宛清聽得都到嗓子眼的話都全給嚥了下去,畔勾勒起一抹冷笑,多該為小輩擔著,讓王爺自己保管鐵匣子,現如今可是有人急著死王爺呢,要真是如了他們的意,這鐵匣子最後到誰手裡頭可還是未知呢,宛清瞅著伏老夫人,總覺得她不簡單,看似都站在中正的位置,可是每件事最終都似乎對莫暄有利,最讓她好奇的是六老爺去扶莫暄起來時,莫炐氣憤的眼神,氣的他轉身走了,有熱鬧都不瞧。

王爺瞅著鐵匣子,眸底也有了猶豫之,鐵匣子是祖上傳下來的不錯,可是真是家傳寶貝嗎,幾次三番的招來禍害,三國因為它戰火四起,還不知道會給宸兒帶來什麼樣的麻煩,王爺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令牌,對莫宸道“鐵匣子還是父王收著吧。”宛清瞅著莫宸接過王爺手裡的令牌,這回不是銀製的,而是鐵的,其餘的倒是沒什麼差異,估計該是鐵礦了,莫宸拿了鐵匣子左右翻轉了一下,然後就扔還給了王爺“我已經有一塊了,我還是比較喜歡鐵匣子,不換。”宛清悶了嘴笑,果然是裝傻裝慣了,偶爾不經意間就帶了絲傻氣,估計王爺都習慣了,也沒覺得不妥,總之由著他就是了。

那邊王妃更是隨他們了,但還是張口說了兩句話“那什麼畫軸都搬出觀景樓吧,誰要喜歡就給誰送兩幅去,要辟,明兒母妃去一趟南禪寺,幫你求道福回來掛著,以後誰敢擅自闖進去,一人打一百大板,出了事,母妃給你們擔著。”王妃話一出,二太太臉就青白了,宛清笑著點頭,莫宸道“給觀景樓換個名,就叫悠然居,以後娘子就在那裡安心養胎,不準任何人去打擾。”宛清也樂呢,終於如她願換名了,還可以正大光明的住那裡了,恩,那些畫現在沒什麼用處了,是該處理了,看著確實嚇人的,莫宸雖然只畫了一副,可是她畫了好些啊,擔心效果不好特地準備了,也是閒得無聊打發時間胡亂塗的鴉,足夠給每位太太少爺小姐們送一幅辟了。

宛清想著,外面丫鬟進來稟告道“少,顧府二夫人和五姑娘來給您道喜來了。”宛清聽得一怔,隨即欣喜的咧嘴笑,老夫人一聽親家母來了,叫王妃好生招待著,就要逃之夭夭,王爺沒給她溜走的機會,宛清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笑對王妃道“宛清先領著她們去絳紫軒歇歇腳,再來給母妃見禮。”王妃點點頭,宛清就帶著梳雲下去了,莫宸沒有走,老夫人走不了,那幾個太太好奇擔憂更是沒一個走的,宛清出了王妃的屋子,覺得天空特別的藍,總算是邁出第一步了,先阪倒老夫人,再一個個收拾。

梳雲想起來最後還是沒能把莫枬轟出王府覺得遺憾,嘴巴那個撅著,王爺就是耳子軟,他們明明就是巴不得鐵匣子從少爺少手裡頭丟了再回到他們手裡去,還把自己說的那麼大義凌然,要是真丟了,是不是就是另一套說辭了,還從側面告訴王爺就算有把世子之位還給爺的想法去實行不了,得等冰嫻郡主把孩子生下來再說,那就是說她還得佔著少世子妃的位置幾個月了!

佔著少的位置,還把少他們往死裡,還火燒半月坊,想起來梳雲直跺腳啊,宛清忍不住搖頭,王爺要趕莫枬出王府那只是一時氣極說出來的,無緣無故的御史臺會不手過問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等傳出王府,不知道是多少個版本了,總歸跟鐵匣子脫不了干係,勢必會引得人心惶惶,皇上想奪鐵匣子之心已經是昭然於天下了,王爺哪裡能不顧及到,那麼一說不過就是下狠心的嚇唬他,讓他息了這壞心罷了,就是知道會無疾而終,才會先打他五十大板出出氣的,帶傷跪祠堂半個月哪是嬌生慣養的他能受的了的,估計比死還要難受,就是不知道王爺讓那個管家帶走的幾個男子如何處置,還有,相公為何不要令牌,完全可以耍賴,拿著鐵匣子霸佔著令牌的嘛,王爺能拿他怎麼著呢,送上門來的肥不肯白不啃,疑惑。

宛清一肚子疑惑,但是更讓她好奇的是這回老夫人如何逃脫,這回任她如何巧舌如簧也逃不過去了吧?

走在後頭的南兒眉頭就沒展開過,想到之前撞見的一件事,湊到宛清耳邊嘀咕了兩句,宛清聽得眉頭鎖的都瞧不見邊了,越聽眼睛睜得愈大,愕然看著南兒“你確定沒看錯?!”南兒點點頭“是冷侍衛和王爺,奴婢敢發誓。”宛清還是疑惑的瞅著南兒,南兒三指頭都舉起來了,梳雲和北兒那個扭眉啊,有什麼事是南兒知道的她們不知道,還把少驚愕成這個樣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宛清傻站了那裡,半晌沒有挪動半步,心裡的疑惑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恨不得回王妃的屋子把某人拽出來問個清楚明白才好,可還是盡力的把疑惑壓了下去,等回去再細細問問個清楚,昨兒的令牌就夠她大吃一驚了,他到底還瞞了她多少事。

宛清在心裡把某人狠狠的揍了兩下,囑咐南兒不許外這事,繼續邁了步子往外走,遠遠的就瞅見二夫人牽著宛絮帶著趙媽媽走過來,宛清忙了上去,二夫人見了眉頭緊蹙啊,顧不得這裡是錦親王府,訓斥道“悠著點兒,雙身子的人了也不知道顧忌點,走這麼快做什麼,站在那裡等娘過來就是了。”宛絮乾脆鬆了手,頭上兩隻蝴蝶飛的過來了,眼睛盯著宛清的肚子啊,小嘴那個鼓啊,很是不滿意,宛清瞅著她,宛絮撅了嘴道“還要九個月呢,太久了。”宛清幽嘆了一聲“三姐姐也想他能早蹦出來啊。”說完,那邊二夫人就近前了,宛清又添了句“要不,娘,你把凝兒送我這裡住兩吧?”二夫人沒理會宛清,自己都要生了,還打凝兒的主意,凝兒可比誰都會鬧騰,懷了身子就該好好注意才是,哪有那個力去照顧她,王府二夫人也來過兩回,知道去王妃院子的路,不用宛清領著就往那裡走,宛清笑著把她喊住了“娘,母妃屋子裡現在亂著呢,我們去絳紫軒吧,我可是有好些話想跟您說呢。”二夫人聽得秀眉微蹙,覺得來的時間不對,丫鬟回去把這事一說,立馬就把手頭上的事放下了,沒想到會是這樣,會不會不大合規矩,二夫人看著宛清,又瞅了眼宛清的肚子,放心的跟著宛清去了絳紫軒,遠遠的就瞧見觀景樓上有人在修迴廊,二夫人瞅著宛清,宛清自顧自的問宛絮話“在長公主府上學了不少知識了吧,有沒有被欺負?”宛絮鼓著嘴,搖頭“宛絮才沒有被欺負,宛絮知道好多他不知道的事,宛絮要學的比他多,不給三姐姐丟臉!”二夫人只得把目光投向梳雲了,梳雲湊到二夫人耳邊,小聲的把事情代清楚了,二夫人聽得眉頭緊鎖,心疼女兒才得知懷了身孕還得為這些事煩憂,好在人沒事。

宛清一路和宛絮說說笑笑的進去了,和二夫人聊家常“祖母身子如何了,還在為祖父的時掛心?”二夫人點點頭“哪能不擔心啊,昨兒娘還陪她去南禪寺求了支籤,是上上籤,老太太這才鬆了口氣,估計要等你爹傳消息回來才能徹底放心,老太爺是不是真沒事?”二夫人說著,就轉過來問宛清了,眼裡明顯的是擔心,問完心裡就後悔了,她現在說這個做什麼,不是給她添煩心嗎,不等宛清回答,就把話岔開了,說來說去,就是要宛清注意了,這個不能,那個不許,宛清著額頭聽著二夫人的諄諄教誨,梳雲見宛清那憋悶的樣子,笑的那個得瑟啊,天知道二夫人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就是受不住也得聽著,少記不住沒關係,這不是還六隻耳朵在呢嘛,等聽到不許少和少爺同的時候,梳雲眼睛倏然睜大,昨兒少爺打的地鋪,可最後還是上了,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宛清扯著嘴角,看著梳雲挪過來,嘴都張開了,腦子裡立馬就猜出她要問什麼,張口便吩咐道“沒見著娘說了好一會兒話嗎,也不知道添點茶水。”梳雲聽得一怔,眼睛瞅著二夫人跟前南兒才端上來的茶水,直勾勾的看著宛清,宛清一個大瞪眼過來,梳雲腦子總算是迴轉過來了,那個心裡慶幸啊,幸好沒問,不然回頭爺知道了,還不得罰她站個三天三夜啊。

二夫人也是怔住了,但是沒怎麼在意,繼續說著,出嫁前倒是沒教這些,女兒家的,得多害羞啊,所以連趕著給宛清補上了,從衣食住行到吃喝拉撒睡,就沒一件落下的,聽得宛清真是對二夫人欽佩不已啊,要不要這麼嚴謹啊,那得受多少的罪啊,未免二夫人回去了擔心,宛清點頭記下,二夫人還是頭一回見宛清這麼聽話,沒駁斥一句,忍不住慨了一句“總算是長大了。”宛清著嘴角訕訕的笑著,她就沒小過好不,二夫人滿意的笑著,瞅著宛清嘴角的訕笑,忍不住嗔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是糊孃的,娘也不指望你。”說完,抬頭去看幾個丫鬟,眼睛找竹雲啊,宛清的幾個丫鬟中就屬她最靠譜了,可是一直就沒瞅見啊,只得問梳雲,梳雲那個笑啊“二夫人,您忘了麼,少自己就會醫術呢,哪能不會照顧自己呢,就算少沒那麼多的顧及,還有少爺王妃呢,少待小少爺,一準要被打的,您就放心吧。”宛清聽著梳雲信誓旦旦的保證,臉炸的一下紅成了個西紅柿,梳雲脖子還昂著呢,南兒北兒在她後頭拽她衣角,梳雲忍不住添了一句“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南兒北兒那個白眼連翻啊,真是腦子裡缺弦,少最忌諱的就是被打,她還大肆宣揚,等著少罰吧,誰都救不了她,只求這把火別燒到她們啊,她們可是三緘其口,半個字都沒透呢,兩人相視一眼,倏的鬆了手,兩眼望著天花板後退一步,遠離戰區。

梳雲昂著的脖子往下的移,就見宛清眸中帶火,殺氣騰騰啊,梳雲瞧得心都顫抖,她把少怎麼著了嗎,別這麼看她好麼,小心肝都快停了,正想著犯了什麼錯,門外一個聲音傳了來“丫鬟說的不錯,岳母大可放心。”二夫人聽了抬頭望去,就見莫宸走進來,驚得她立馬站了起來,眼裡盡是不可置信“你是宸兒?”宛清瞅著二夫人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不該是這反應啊,竹雲沒把她相公腿好的事告訴她麼,宛清望著梳雲,火氣沒消,梳雲撅了嘴“估計是竹雲把這事給忘了。”少爺腿好了的事在旁人眼裡詫異的不行,在她們幾個看來那是遲早的事,沒怎麼擱在心上,竹雲說今兒先去一趟顧府把少懷有身孕的事代清楚,就隨著半月坊去潼北的,一準是忘記了。

二夫人真是動不已啊,上上下下的瞅著莫宸,莫宸疑惑的望著宛清,就聽二夫人動的道“好了就好,宛清有福啊。”說著,眼淚都溢出來了,莫宸走過來給她行禮,笑道“能娶到娘子才是小婿的福氣呢。”二夫人連著點頭,回頭嗔瞪著宛清“這麼大的喜事都不跟娘說。”宛清被瞪的很無辜“我以為娘知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啦。”他昨兒不就回來了麼,這麼震撼的消息外界都沒有謠傳嗎,平常他扔個人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京都了,宛清不知道,因為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了,反倒沒幾個人信,傳到一個人耳朵裡就被扼殺了,何況某人又不是走的大門進府。

二夫人越瞅莫宸越滿意啊,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宛清啜著茶,肚子裡酸水咕嚕嚕的冒,聽見她有孩子了也不見她娘這麼高興啊,二夫人就在屋子裡說著話,想著來的時間許久了,該去跟王妃聊兩句,宛清要送她去,二夫人阻止了“你就好好在王府裡養胎,宸兒哪一閒了,讓他去顧府給老太太請個安,準得樂壞她。”宛清聽得嘴角直扯,要不要這樣啊,懷了身孕就不要她回門了?

宸瞅著宛清,嘴角輕揚,宛清收回視線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轉身進屋了。

宸瞅著宛清氣呼呼的背影,摸不著頭腦啊,忙追上去“娘子,怎麼了?岳母沒讓你回顧府就生氣了,那為夫不去就是了,要去咱兩一起去。”宛清回頭朝他呲牙“你老實代瞞了我什麼大事!”宛清此話一出,梳雲幾個丫鬟腳底抹油,縮著脖子就遛了,才到門口,梳雲就拿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南兒“老實代今兒冷木頭跟王爺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看把少氣的!”南兒縮著脖子,嘴巴撅著“你去問冷侍衛就是了,少不准我外的,否則…。”小手刀狀劃過脖子,舌頭一吐,白眼一翻,一手還往梳雲後頭指。

梳雲白了南兒一眼,轉身就瞅著面無表情的冷灼,正要開口問,冷灼清冷冷的聲音傳來,三個字“扎馬步。”說完,轉身就往那邊大樹底下走,梳雲那個火氣啊,呲呲的往外冒,兩小丫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迅速的溜走了,她還有半年的馬步呢。

屋子裡,宛清氣悶悶的坐在沿上,莫宸蹙著眉頭看著宛清,小步子挪過去,宛清一個刀眼過來“這個父王是假的是不是!”莫宸怔愣了兩秒,隨即湊到宛清身邊坐著,笑道“父王怎麼會有假的呢?”宛清瞥頭瞪了他一眼“真父王用的著看你的眼行事?”莫宸詫異的看著宛清,宛清一副什麼我都知道,你還是乖乖招了吧的神,莫宸啞然失笑,揪著宛清的鼻子道“這眼神真好,父王是假的都瞧出來了。”宛清拽著莫宸衣角,叫他快點說,莫宸別的沒說,先是頭一句“你是我娘子,就是做夢夢裡的也該是我,不想我就算了,大晚上的還罵父王。”宛清無語凝噎,也沒法證實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她有罵嗎,她不記得了,宛清直接躍過去“你倒是快說啊,你再顧左右而言他,我跟娘回顧府住了,免得被這些問題給活活憋死。”莫宸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岳母都不讓她回去,巴巴的回去被人關在外面怎麼辦,莫宸眼睛睃著宛清,俊美無鑄的臉頰湊上去“這麼大的秘密,得讓為夫心甘情願的說吧?”宛清鼓著嘴,白眼一翻,站起來就要走,可惜手被拽著,莫宸原想拉宛清坐到他懷裡去的,可看見宛清的肚子,忍著了,宛清真是被他的無力了,親就親吧,宛清鼓著嘴悶著氣,朝他臉頰輕吻上去,蜻蜓點水的划過去“可以說了吧?”莫宸嘴角微,糊人也不帶這樣的,但也沒硬要求了,免得待會兒自討苦吃,抱著宛清坐到膝蓋上,這才道“父王前一段時間有急事出去了,這事你知道吧?”宛清點點頭,這她知道啊,王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啊“父王出去半個月不是都回來了嘛。”莫宸搖頭笑道“父王說出去半個月,是指去的路程是半個月,父王去襄北了。”宛清聽得滿頭霧水,襄北多遠啊,就算千里馬夜不歇的跑個來回也要十了,要再辦點什麼事,時間就耽擱的更多了,莫宸耐著子跟宛清解說,那麼些的礦產,多不算,分佈的又散,哪是每個月三五能打理好的,朝廷上的事又多,哪能三不五時的玩失蹤,父王是人又不是神,自然難以顧及周全,不要個替身,不累死才怪呢,平素父王是能不用便不用,只是這回朝廷主戰和主和兩派分歧不斷,父王必須儘早的回來,一百萬兩銀子送上,主戰,卻是沒料到惹出來這麼些的風波。

宸跟宛清娓娓道來,宛清聽得眼睛倏然睜大,越睜越大,拔高了音調,不可置信的問道“父王早知道你是半月公子?在襄北你還和父王打了一架?”莫宸點點頭,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神,還要把肩膀上的傷口出來給宛清,宛清臉一撇“活該。”一大盆冷水嘩啦啦的澆下來,莫宸嘴角狂,還以為她會心疼的問傷哪了,結果給她看都不看,不由得氣悶悶的自言自語“原還想以後帶著娘子出門,萬一有點小傷還能上個藥什麼的,娘子既是不關心為夫,以後就留在王府裡吧。”這回換宛清嘴角直了,小氣吧啦的,故意的把她好奇心吊起來,半天不說主題,還給他上藥,往上面撒鹽還差不多,可是那事就卡在心口,要是不知道今晚肯定胡思亂想,神遊天外了,宛清只得回頭瞅著他,綻放出一朵笑來“相公武功高呢,怎麼會受傷呢,肯定是糊我的,是吧?”說著,還去扒拉他的衣服,莫宸拽了她的手,抬頭宛清就是一句“父王為什麼要殺你?”聽到宛清這麼一問,莫宸微嘆了一聲,輕撫了下臉頰“父王把我當成北瀚的細了。”宛清愕然張大了嘴巴,瞅著莫宸掏出來的令牌,宛清想起來了,那是在小院時,北瀚皇子璟蕭然落下的,宛清當時收到他送回來的信說是幫璟蕭然時,就猜到跟這令牌有些關係,沒想到還因為令牌被當成了細,被自己的親爹追著打,真是悽慘啊。

宸收拾偔水水匪後,就去了襄北,襄北是大御和北瀚界處,也是鐵礦最多最好的地方,當初他去襄北的時候,半道上餓了,暗衛就打了幾隻鴿子,沒想到其中就有一隻信鴿,上面就是襄北鐵礦山送給王爺的消息,雖然沒有署名,可莫宸打小跟在老王爺身邊長大的,那些密信自然瞧得明白,鐵礦山被人偷襲了。

信被他劫了,信鴿也被他給吃了,這爛攤子可不得他給收拾,再者襄北離京都遠著呢,等鴿子飛到,王爺趕去,黃花菜都涼了,可他沒有鐵礦山的令牌,怎麼辦,擒賊先擒王啊,查清楚偷襲鐵礦山的是北瀚臨安王,要鐵礦山可不是別的什麼用途,除非是造反!

宸帶著暗衛潛去了北瀚皇城,他以為有異心的是北瀚皇帝,如今三國混亂,兵器自然是重中之重了,就潛進宮了,鬼使神差的知道北瀚皇室秘密,臨安王迫北瀚皇簽署讓位詔書,北瀚皇帝纏綿病榻,哪裡受的了他的迫,原來莫宸是不打算管這檔子事的,誰讓臨安王猖狂,野心,讓北瀚皇去地底下告訴璟氏列祖列宗,他會讓北瀚的版圖空前的廣闊,四海臣服。

兄弟兩個在那裡對峙僵持不下,該知道的某人都知道了,臨安王勾結東冽,首先是他取得北瀚皇權,接下來就是合夥下大御,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還由著他們那就是大御的罪人了,所以某人就在皇宮裡放了把火,及時救了北瀚皇,因為璟蕭然令牌的原因,更因為半月公子大名傳到北瀚了,璟蕭然隨身帶著的玉瓶子北瀚皇哪裡不知道呢,十分的信任他,把傳位詔書和玉璽都給了他,連北瀚三軍的令牌都在了他手裡頭,宛清聽得嘴角直啊,北瀚皇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啊,萬一遇到的是個歹徒,北瀚豈不就葬送在他手裡頭了,他知不知道他相公曾一度想滅了他兒子啊?

拿著人家的東西,幫人幫到底了,當然也不是白幫,這事不用想也知道某人不會做,半月坊在北瀚收購了大量的糧食,還燒了臨安王的府邸,攪亂了臨安王的計劃,直到璟蕭然趕回去,至於被王爺誤人為北瀚細,那就要怪璟蕭然了,幫了他不算,還要留他相公在北瀚給他當牛做馬,給他當官,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銀珠寶送到他住處。

大御人人都知道錦親王府的二公子在半月公子手裡頭,還是走哪兒跟到哪裡寸步不離的那種,如今半月公子跟北瀚走得近,王爺怎麼允許自己的兒子跟他混在一起呢,萬一被當成人質了怎麼辦,這不找他要人呢,莫宸能把人變出來給他才怪,一個要一個不給,態度一個比一個硬,結果…打起來了。

宸的武功宛清知道點,很高,沒想到,王爺的武功更高,那些暗衛一個個站在拐落裡瞧父子鬥,誰都不幫忙,架也不勸…最後,某人的面具被打掉了,幸好是面具掉了,不然那一劍沒能及時偏過去,他不死武功也得廢掉,這是某人故意說的,宛清不大相信,掉面具的是冷灼還有可能,王爺又不是傻子,他的武功是老王爺教的,莫宸的武功也是,一家的武功會認不出來?她可是經過古裝劇薰陶的現代人,這點小伎倆還敢來騙她。

後面的事可想而知了,王爺先是心存疑惑,他下狠手時,某人處處躲避卻不還手,幾百招過後,斷定是錦親王府出品,誰的可能最大,自己外出治腿久久不歸的兒子啊,王爺當時那個動啊,動過後,下手更狠了,連自己的爹都騙,還跟自己搶媳婦,一頂大綠帽子戴的穩穩當當的,連他臉上都無光,更是想起宛清那時不慌不燥的態度,一準知道他的腿好了,越想火氣越衝,不好好教訓那還了得,也正好乘此機會看看他武功高到什麼程度。

傷是胡謅的,但是面具的確被挑掉了,王爺沒啥耐了,不挑掉面具肯定收不了手啊,就這樣身份曝光了,等著他的還有王爺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宛清昨兒還納悶呢,王爺瞧見他站起來也那麼動啊,王妃可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呢,他可是一句話就完事了,敢情不是親爹呢,親爹更差,沒高興還捱了一頓批。

宛清很同情他啊,撞上誰不好,撞上王爺找他要兒子,宛清瞅著他“為什麼你不和父王一起回來?”莫宸看著宛清那可憐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明知道茶水裡有毒,還傻兮兮的喝下去。”秋後算賬,宛清腦子裡霎時間竄過這幾個字,忙收了表情“沒事了,已經完全好了,一點點毒而已,不礙什麼事的,啊,相公,父王一直都是假的麼,我有見過真的父王嗎?”莫宸一陣無力,宛清問完就把這個問題拋開了,方才可是收拾老夫人啊“相公,老夫人是怎麼處置的?你快說啊,我都把這事給忘記了。”莫宸扒拉下宛清搖拽他手臂的手“她說是元媽媽受了伏老夫人的指使汙衊她的,撞牆以表清白,這會子太醫應該在給她包紮。”宛清聽得無語的了兩下嘴角,都到這份上了,還狡辯呢,真是不撞南牆不死心啊,她以為撞牆就有用了“相公,真父王什麼時候回來,就這麼由著她?”莫宸無力的搖頭,鳳目巴巴的瞅著宛清“能把那個真字去掉嗎,我就一個父王,父王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會盡快趕回來的。”宛清點點頭,也知道這麼說彆扭,可是也沒覺得王爺有多明啊,不過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內院的是是非非更是錯綜複雜,王爺三天兩頭的不在家,事又多,就更是難以照應了,但是這回的事非同一般,哪是那麼輕易就讓她逃過去的,宛清微蹙著眉頭想問題,外面南兒敲門道“少爺,冷侍衛說王爺在觀景樓等您,讓少也去。”宛清聽了直拿眼睛去望莫宸“真父王還是假父王?”莫宸扯著嘴角“這回是真的,假的你一般都見不到。”架子更大?宛清腹誹的想,由著莫宸拽著去觀景樓,王爺就站在觀景樓上,在俯瞰王府佈局,神有些不明所以,宛清和莫宸上了樓,王爺沒有回頭,但是宛清可以覺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絲疲,人都在王府了,那些事會沒有耳聞嗎,認賊做母幾十年,沒撞牆已經是心理素質強的了。

宛清和莫宸就在一旁站著,半晌才聽王爺道“宸兒,把鐵匣子給宛清,慧海大師說這個世上只有她能打的開鐵匣子。”宛清和莫宸齊齊一鄂啊,為是她啊,鐵匣子她不是沒玩過,打不開啊,要是能打得開不早打開了,宛清扯吧嘴角“父王,他肯定是糊…。”宛清才說完糊兩個字,就見到王爺眸底一閃而逝的殺意,立刻閉上了嘴,她今天算是撞上了,提什麼不好偏提糊,莫宸見宛清把脖子一縮,忙把宛清抱在了懷裡,瞪著王爺道“該收拾的你不去,跑來這裡嚇我娘子!”王爺的眸光突然沉了下來,轉過頭看著莫宸,半晌,才出聲,聲音惆悵的意味不明“父王不知道該怎麼辦,殺了她太過便宜了她,不殺她,難消父王心頭之恨。”這確實難選擇,人死一了百了,老夫人欺騙了他幾十年,他也孝順了她幾十年,簡簡單單的讓她死的確太過便宜了她,宛清瞥頭望著莫宸,父王明顯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偏偏事實就是如此,老夫人還死不認賬,拿著先王妃臨死前要王爺拿她當親孃對待的話來壓王爺,王爺要是不聽就是不孝。

宛清心裡懲治人的法子有的事,生不如死的要多少有多少,可這決定還得王爺自己來做才是,誰也幫不了他,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宛清都快要站著睡覺了,糊糊的倒在某人懷裡,睡眼惺忪間聽見一句話“等冰嫻把孩子生下來,父王就把世子之位還給你。”宛清睜開眼睛,已經不見王爺的人影了,莫宸抱著宛清進屋裡,宛清想問兩句,莫宸替她搭了件薄紗,輕聲道“睡吧,什麼事睡醒了再問。”宛清當真就睡著了,至於什麼時候醒的,宛清不知道,屋子裡已經掌了燈,梳雲手裡扭著帕子,一見宛清睜了眼簾,立馬上前問道“少,您餓了麼,飯菜還都溫著呢。”二夫人才提醒她們要伺候少按時吃飯,晚飯都過去兩三個時辰了,可少爺不讓喊,她們也沒那個膽子啊,好在總算是醒了。

宛清往窗戶瞥了一眼立時清醒了個乾乾淨淨,她知道今晚莫宸會和王爺去聽老夫人親口招認的,不當是他們,就連那幾位老爺都會在場,看看天,這個時辰也該知道結果了,忙由著梳雲服侍她穿好衣服,站在迴廊上,又是一片火光,只見宜雨軒整個的包圍在火海中,隔的這麼遠,宛清還能聽見木頭燃燒的噼啪聲,也沒瞧見有人救火,更沒有半點呼救聲,就那麼燃燒著。

不知道何時,肩上多了件披肩,宛清瞥頭看著莫宸“老夫人死了嗎?”莫宸輕搖了搖頭“父王沒有殺她,讓她下半輩子就替祖母守靈祈福,非死不得踏出陵墓半步。”陵墓?宛清望著莫宸,那不是埋葬先王爺先王妃的地方嗎,王爺把老夫人送那裡去了?對於皇族中人的陵寢宛清也知道點兒,很大,很氣派,但是隻要是陵寢的就沒幾個不嚇人的,陰氣又重,老夫人肯定會尋死覓活的,那不是打擾先王爺先王妃安息嗎?

宛清看著莫宸,莫宸道“這一點不用擔心,父王專門派了人守著她,更何況她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娘子,是你派人的嗎?”宛清瞪大了眼睛望著莫宸,眉頭微蹙,她何時派人毒啞了老夫人?

宸瞅著宛清的反應,臉有些沉重了,看來祖母的死,背後還有黑手,沒準就是當初盜走暗衛的人,可父王他…

兩人就站在迴廊上看著宜雨軒消失在一片火海中,宛清目光挪到宜雨軒另一側伏老夫人的住處,落雲軒,遲早有一天,它也會從錦親王府消失吧?

一宿淺眠,晨曦初照,宛清這才睡過去,起來時外面早已豔陽高照,宛清伸著懶,瞥眼坐在上的莫宸,此刻的他手裡正拿著慧海大師給她的畫軸,眉頭緊蹙,覺察出宛清醒了,瞥頭望去,宛清已經爬上他的肩頭了,瞅著畫軸,微嘆息了一聲“這畫閉著眼睛我都知道什麼樣子,開鐵匣子的密碼當真在裡面?”一首水調歌頭,沒有跟密碼扯上半點關係啊,她是真的真的打不開啊,莫宸聽宛清這麼說也沒多問一句,能開的時候自然能打開了,便把畫軸捲起來放在邊,宛清從上起來,外邊梳雲敲門進來伺候宛清洗漱,宛清想到昨兒王妃跟她說的話,忙問莫宸道“都這麼晚了,你去給母妃請過安了嗎?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莫宸點點頭,梳雲卻接口道“少,剛剛玉苓來說,這兩誰都不用去給王妃請安。”宛清聽得眉頭微蹙,心裡有一絲說不出的怪異,莫宸才回來兩呢,王妃恨不得時時刻刻的看著他才好,怎麼請安都不用了,宛清看著莫宸,莫宸眉頭也是緊蹙著,不明所以。

既是王妃有命說不許去給她請安,宛清縱使心裡有疑也壓制住了,安心的用早飯,吃完了飯就在屋子裡研究那副藏有密碼的畫軸,莫宸去了書房,左看右看絞盡腦汁就是沒半點靈光,潑水,火烤宛清都試過了,一點用處都沒有,要真是這樣,其他人也可以發現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梳雲在一旁給她打著扇子“少,歇一會兒吧,你都看了一個時辰的畫軸了。”宛清點點頭,梳雲忙放下手裡的扇子,去捲起畫軸,外面南兒領著神有些焦灼的玉苓進來,玉苓瞅著宛清,目光落在梳雲和南兒北兒身上,幾個小丫鬟會意,放下各自手裡的活,出去了。

宛清疑惑的看著她,玉苓福身行禮道“少,您去瞅瞅王妃吧,沒人能讓她開門,她連早飯都沒吃。”宛清聽得一驚,站起來問道“母妃出了什麼事?”宛清是想別走邊說的,玉苓卻是沒挪步子,就站在那裡,把昨晚的事跟宛清原原本本的說了,說的宛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震驚的原樣坐了回去…王爺王妃有六年時間沒有同過房了…昨晚王爺醉酒…強要了王妃…一大清早,王爺酒醒,給了王妃一把刀,讓王妃殺了他…

宛清急忙問道“那王爺人呢?”玉苓搖搖頭“王妃扔了刀,讓王爺滾後,王爺就出了屋子,應該是出府了,去哪了奴婢不知道,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派人出去找?”宛清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為什麼會這樣,王爺和王妃原就是夫,兩人頭髮生什麼事她怎麼好去過問,那不是鬧得人盡皆知嗎,於王爺王妃沒有半點好處,讓她震驚的是王爺王妃竟然有六年時間沒有同過房了,是因為莫宸腿受傷的緣故嗎,可是王爺不是有一半的時間住在王妃屋子裡嗎,那他睡哪裡,地板?

宛清壓下心中疑惑,隨著玉苓就出了院子,一路直接往王妃的屋子而去,門沒有拴上,玉苓小心翼翼的推了門,宛清進屋就瞅見地上是被撕碎的衣服,還有一把帶血的刀,宛清瞧得都心驚膽戰,不是扔了嗎,怎麼還有血,玉苓忙上前補充道“應該是王爺奪刀時,劃傷了。”玉苓說完,低下頭就去撿地上的破布還有刀,那邊上,王妃蜷縮成一團,宛清瞧著都心疼,腦子裡迅速的轉著,怎麼樣勸說她好,最後卻是一句話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抱住王妃,輕喚了聲“母妃?”王妃瞅著宛清,美麗的鳳眼裡噙著淚水,擠出來一抹苦澀的笑“我為什麼不是她?”玉苓蹲在地上聽著王妃的話,忍不住瞥頭去看了眼三千青絲散披的王妃,雖然在笑,可是眼淚就那麼滑過臉頰,眼圈都紅了,在心底把王爺咒罵了個半死,怎麼能那麼待王妃,怎麼能說那些話,就算是醉酒了也不可以,玉苓回想著昨晚聽到的話…為什麼你不是她,你不是,雲馨也不是,誰都不是,為什麼你不是,為什麼不是,為什麼…為什麼你對誰都可以笑,唯獨我沒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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