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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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璟一手扣著江月的腕子，迫她以同樣的力道回抱著自己，一手壓在她背上，將兩人的距離縮至最短，直到二人都能聽到彼此清晰的心跳。

“你忘了也好。”祁璟知道那江月險些受辱，她的淚、她的呼救都像夢魘一般襲向祁璟的腦海，他反覆地呢喃著，“你忘了也好。”江月不知那究竟發生什麼，但祁璟這樣說，她自然也能猜到七八。

良久，祁璟方又吻了吻江月耳下最柔軟的地方，“不過，你是我的。”這一回，他沒再等江月的回答，兩臂換了個姿勢，打橫抱起江月，朝裡走去。帳中燭寒光暖，他二人的身子也是一冷一熱，一個驚惶著不知是該順從還是該掙扎，另一個則早在酒的催化下意亂情。

祁璟小心地將她置在榻上，接著跪跨著壓了上去，直勾勾地望著江月。

濃郁的酒氣撲面而來，江月緊張中又覺好笑，伸手推了推他，問道:“你快起來，這樣壓著我我害怕…你這是喝了多少酒，說話顛三倒四。”祁璟巋然不動，反倒把身子壓得低了低，“你笑什麼？”江月忙是繃住臉，搖頭，“沒什麼，你趕緊收拾收拾睡覺，明天一早大軍還要開拔呢。”

“好，睡覺。”祁璟忽然一樂，又是低頭吻住江月，帶著情。和奪取，“江月，你嫁我好不好，嗯？好不好？”他一遍遍地追問，手也摩挲在江月際，而每當他試探地碰觸到江月衣帶時，江月都極快地推開他手，抗拒意味不言而喻。

“嫁你可以，要等你打了勝仗再說。”

“可是，你剛才說要睡覺的。”祁璟咬了下江月下頷，聲音裡帶了幾分抱怨，“江月——”祁璟的語氣像個孩子，江月一邊拉開他不老實的手，一邊淡下三分忐忑，又是浮出笑來，“我是說你睡你的覺，我睡我的覺，不是我們一起…”她臉頰微紅，這是江月第一次瞧見祁璟喝醉的模樣，明明像個不知事的孩子，卻又有著一個男人的渴望。可是…她不想，在婚前。

“你又笑我？”祁璟蹙眉，輕鬆掙開江月的手，趁她沒防備，拉開了江月衣帶，“你笑我不會，是不是？”

“祁璟！”見祁璟不像玩笑，江月再顧不得擋他，只猶自拽緊衣襟，往後逃了逃，“你…你清醒些！你答應過我要等娶我後才…你不能食言！”祁璟仍不屈不撓地湊上前去，像弓著身子的獵豹，低首嗅著自己的獵物，“那我現在便娶你，江月…”他按住她的肩，低首深吻，“江月…我娶你，好不好？”他明明不容她說不，卻又一遍遍追問著，彷彿唯有得到她的首肯才肯繼續。

江月隱隱只覺自己若再陪他嬉鬧，便定然要應了他，當即心一橫，伸手猛地推開祁璟。她用盡全身力氣，卻也只把祁璟推開寸許。祁璟眼神已不如方才澄澈，離中帶了些疑惑，“你不願意？”

“將軍…”她脯一起一伏，映在祁璟眼底更顯誘惑，“我，我出去走走，晚些再回來。”江月迅速地繫好衣帶，作勢要躍下。

手腕被人拽住…江月驚疑不定地回頭望向祁璟。

“太晚了，我出去。”祁璟好像忽然清醒過來，江月一愣，這個工夫，祁璟已經猶自退開，他臉上仍有醺意，息重，只是竭力剋制著，不再上前。

“江月…”他低喃一聲，像是無助又落寞。江月瞧他這般難過，幾乎都要心軟下來。若要撫祁璟，也未必非得親身上陣？

她坐在原地踟躇，心臟急跳，像是要躍出來似的。

然而，祁璟終是折步而轉，大步邁了出去。

外面的風大得很，像是從四面八方同時湧來，祁璟未著外袍，被冷風一，終是清醒過來。

他適才做了什麼？

還是怕了，怕一著不慎，怕有去無返。壯士們的高歌縱使昂，前途叵測，也不免讓人心慌。祁璟對自己生了些失望，枉他隱忍克己這麼久，偏偏遇上江月，便全破功了。

自詡義士，敬慕君子，還是忍不住想用最低劣的法子把她困在身邊，想佔有，怕失去，卻無可奈何。

幸好她推開了自己，祁璟呼出一口中鬱氣，反倒覺得輕鬆下來。

正負手獨立，祁璟忽覺天空一亮，他遽然抬首，朝著光源望去，是一束煙火，嗖地躍上夜空，赤紅的光燦爛了片刻，便立時消於無形。

祁璟心中大覺奇怪，這個時辰，饒是慶賀中秋，城中百姓也都該睡了，怎麼還有人放煙花？且是這樣孤伶伶、毫無彩頭的一束…他猛地驚醒，閉眼又回顧了記憶中的那瞬光。

是竄天猴①？

那夜裡，祁璟在外面呆了許久才回來。江月始終不放心，一直也不曾睡，等到寒氣漏入帳裡，悉的腳步聲傳來，江月方覺安穩，一顆心變得踏實下來。

男人仍是貼邊而臥，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江月糊糊中好像聽到對方道了聲歉，她睏意席捲，實在無力支撐，未作回應便沉沉睡去。

而翌醒來，祁璟已不在帳中。

帳外腳步聲頻頻，大抵已開始準備開拔。大戰在即的緊張面而來，饒是江月略有困頓，也不免打起神，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東西。

果然，沒多久，祁璟便趕了回來。

“江…你醒了？”

“嗯，醒了。”江月早已梳洗完畢，照著過去陪祁璟行軍時的打扮，頭髮綰束，一身士兵底衣。兩人隨身之物也被打包完畢，整個帳篷空蕩無比。

祁璟小臂上搭了件兒甲冑，他一面環視四周，一面遞給江月，“套上這個，禦寒，保險。”他言辭簡潔，也閉口不談昨之事。江月與他默契，自然不曾多嘴，只是莞爾接下。

這是件最常見的對襟短袖齊布甲，穿法簡單，江月展開便套了上去。

祁璟上前替她略整了整，接著退開半步，同她解釋:“旁的衣甲太沉，我便選了這個。這是最低一等的軍服，倘使有個萬一…你…”

“我明白。”江月打斷祁璟後話，揚起安撫笑容，“組織上的事情，屬下什麼都不知道！”她用抗戰片裡常見的口吻，做出一副烈士狀，昂然抬首。祁璟微微一笑，伸手攬住江月，“也不必什麼都不知道，可以知道一點，保命為先。”江月拍了拍他後背，她希望，祁璟的心能像這*的護甲一樣，堅毅無畏，“別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了，咱們一定順順利利，收復關北九城。”天光大亮時分，祁璟整軍出發。

他們這一隊是西路先行軍，祁璟親自領兵，斜入毓關西側山坳之地駐紮。兩後，西路全軍再分批次趕至，一同攻打西部三城。至於中路，有更為龐大的中路軍，由年資深厚的鞏副將領軍，主攻九城中最大的蔚州城，防止薩奚人援助西路。至於押糧而返的章盛，則領最少一隊軍，設伏於蔚州城東，觀察東北五城動向，攔截援軍。

一旦中西四城攻下，便猶如在一盤死局中撕開一道口子，是尖刃還是利刀，只管順著這縫隙狠狠砍下去，不傷及敵人筋骨，也要痛上許久。

如此，兵力迴轉，再攻餘下五城，便不為難。

先行部隊設營扎帳時，祁璟又領了一小隊兵外出勘察地形。夏薩奚人居北，隨著天氣轉冷，則漸漸南移。祁璟之所以定在此時先發制人，為的便是趁薩奚人沒有徹底移居九城，先行攻奪。

江月在主帳裡整理文書，出入鋪設地圖、沙盤等物的則是陸閱山等人。待那邊終於完工，江月指揮著人據裝箱時標註的期，把箱子一一安置妥當。

陸閱山瞧著她雖然溫聲細語，倒也指揮若定，等眾人退下，情不自問道:“姑娘隨軍，難道不怕？”江月再次點檢確認，聽到陸閱山相問，回首一笑，“你們打仗都不怕，我怕什麼？”她查對無誤，將手中文簿一合，放在所有文件的最上面，轉過身，又是問:“將軍出去，陸郎怎麼沒跟著？”陸閱山聳了聳肩，信口解釋:“這些東西金貴，將軍不在，薛徽又回了夏州，自然是留我盯著。”江月略生疑竇，順著問道:“薛郎走了？我記得他跟咱們來了呀，怎麼回去了？”

“還不是為那安如郡主？將軍怕她在夏州不安分，只能讓薛郎留駐了。”陸閱山有些惋嘆，薛徽武功不凡，甚至更勝自己，若他在將軍身側，必定更為安全。

江月雖不知祁璟究竟給了薛徽什麼吩咐，但她心裡忽然生了預，也許那自己與祁璟所言，恐怕就要成真。

果然，第二西路軍浩蕩趕至，薛徽赫然在列。

“出事了？”薛徽直視祁璟，猶豫一瞬，搖了搖頭，略有沉思之意。

祁璟不動聲地坐等下文，而一旁被祁璟拉來“獻計”的江月，卻覺得薛徽睨了她一眼，輕飄飄的，可沒由來讓她心生警覺。那覺好像是一個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葉子面砸在江月臉上，疼雖不疼，但也難受得緊。

作者有話要說:①竄天猴:信號彈←←對不起我知道這個名字特別讓人齣戲但是…我一時找不到軍火資料。原諒我吧！

今天有期中考最可怕的一科！

電視新聞！

老師高貴冷豔地告訴大家，這學期他準備掛60%的人…艾瑪，亞歷山大。

祝我順利通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