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華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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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傾雅是那種無論怎樣,在人群中都能閃閃耀目的女生——她甚至不需要開口,不需要動作,婉轉走幾步路,便引大票男生的目光。
後來大紅大紫的芙蓉姐姐在自己的文章中說起報道第一天,如何如何的在學校引起了轟動——現實生活中也是有的,比如藝術系的帥哥美女雲集,接她的兩個師兄個個玉樹臨風,瀟灑英俊,可是她從校車上下來,簡單的白t恤和裙子,他們也不由一陣炫目,肯定的說:“這一屆的校花已經出現了。”偏偏她又是個極冷淡的格,好在夠美麗,於是眼高於頂的傲慢態度便被理解成了清高——她是無奈,這樣多巴巴的跑來獻殷勤的男生,甩都甩不掉,她既然看不上,便不給任何人機會——這樣好的條件,於是周圍對她愈加的寬容,這樣的女孩子,本就該被捧在手心的。
追她的人只見多不見少,名氣越來越大——別人擠破了頭的文娛部,就這樣自然而然的進去,新生文藝晚會上一曲印度舞,轉眼間沸騰了整個校園——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校文藝部部長。其實她也不大愛管亂七八糟的事務,倒是老師開導她:“你就當著,對我們學校的形象也是提升。”這樣赤的用意,這個偏理工科的著名學府也要拿得出手的形象啊/她從來不知道,如果當初拒絕了這個職位,或許接下來近十年的時間,就不會這樣如同指尖
沙一般,灑灑的滑落,半點痕跡不留。
當上部長那一個學期,偏偏是學校的校慶,學校和學生會都很重視——一臺文藝晚會得她
疲力竭,尤其是壓軸戲,一臺小話劇《羅密歐和朱麗葉》,怎麼樣都無法確定男主角。
這樣的話劇,羅密歐也好,梁山伯也好,白雪公主也好,永遠是大學舞臺上演濫卻經典的劇目——人人知的劇情,眼睛只盯著男女主角,那才是一切風暴的源頭。
誠然,能夠有資格候選的男主角,藝術院還是佔了多數,看上去個個都是風倜儻,英
高大——可是廖傾雅向來任
,又是完美主義者——她這個女主角不滿意,誰都沒轍。
直到了那一她在學校小餐廳用餐,一旁坐著的是文藝部的兩個常委,邊吃邊討論節目安排——她向來直視前方的目光卻微微偏移了。
前邊的桌子坐了三個男生,其中一個面前放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他修長的手指不時敲擊幾下,便讓同伴看一下屏幕。側面看去,他濃眉微皺,嘴角抿起,鼻樑筆得不可思議,然而這些都不重要——唯一
引她的是他的氣質,那樣專注的看著電腦,低聲快速的
談,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
她的微微恍神,被同伴看到,探頭看了一下:“噢,韓自揚啊!”廖傾雅回過神:“什麼?”
“數學院的師兄。”她驚詫的看了一眼廖傾雅“你不會不知道吧?”她的確不知道。
“唉,你平時都在幹什麼?這樣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同伴嘖嘖讚歎起來“至今單身貴族一名啊。”後面一條很重要,這也是構成一個男生魅力的重要條件。
韓自揚和同伴拿起了電腦準備離開,廖傾雅突然站了起來,快步追出去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同伴。
“師兄,請等一下。”三個男生止住了步伐,疑惑的望向後面。
“韓師兄,能不能談幾句話?”她落落大方的對韓自揚說話,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了一個頭,於是仰起頭,撞進他的視線。
韓自揚略帶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師妹,身邊的同伴已經識趣的先走了。
“你好,我是藝術院的廖傾雅。校慶的話劇《羅密歐和朱麗葉》你知道嗎?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來出演羅密歐?”她簡單的說完,抬眸看他的表情。
近看他的臉,帶著一絲疑惑,微微踅著眉——這個時段的男生,往往都是青人且血氣方剛的——他長得這樣好看,卻不止是好看而已,同齡人未及的氣度和鎮定讓她微微分神。
韓自揚看著這個面容美麗的師妹,抱歉的搖頭:“實在對不起,我最近很忙——況且,我不認為自己有藝術天分。”語言誠懇,也帶著不容轉圜的餘地。能直視她的雙眼的男生極少,他卻毫不避諱的望了進去,溫和淡然。
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廖傾雅就應該知道,向來,他只有比自己更加的固執。他認定的事物,從來不會改變。
同伴的一個電話打來,他似乎立刻興奮了起來,匆匆說:“我馬上來。”抱歉的對她一笑,迅速的轉身離開。
彼時,他接了一個網絡平臺的協議,忙得天旋地轉,多和別人說一句話就覺得奢侈。
校慶的演出很成功,儘管她還是不滿意搭戲的羅密歐。
自從知道了韓自揚這個名字,就莫名其妙的開始瞭解他的一切——總是數學系的第一名,拒絕進了足球校隊,也有著足以競爭校草的容貌——最重要的是,那樣多的女生對他若有若無的表示好,他始終淡然處之。
廖傾雅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於是又一次在教學樓偶遇,她毫不客氣的說:“師兄,還記得我麼?”他慢慢的皺起眉頭,顯然是在努力回憶。
“抱歉。”他微笑著說。
廖傾雅第一次覺得挫敗,可是她向來直的
格,順理成章的提出要求,請她吃飯。
他的話不多,可是這一頓飯,足以在學校引起轟動——才子佳人——人人側目。
實在天作之合,所有喜歡韓自揚的女生,所有喜歡廖傾雅的男生,都可以敗退了,不給旁人留一點機會。
直到合作的朋友在拿到酬勞的那一晚慶祝吃飯上問他:“怎麼女朋友沒來?”他方才皺眉:“什麼女朋友?”韓自揚全然不知,他也不關心,只是忙著準備出國的材料。
那一晚將他堵在了男生宿舍的門口,夏的夜晚總是這樣漫長而炎熱,廖傾雅只穿著短褲t恤,
出線條極好的腿——她從未這樣長的時間等過一個人,隱約帶著期盼和奢望,也是閒著,就想想認識他也一年多了,她慣有的矜持和自傲,總以為所有的男生之於她,像極了飛蛾撲火。可是她發給短信給她——一般總是逢年過節的祝福短信,一定只能收到的是禮貌而疏淡的回信:“謝謝。”他單肩揹著電腦包,風度隨意,目不斜視的上樓——廖傾雅突然覺得緊張,一種即使第一次給著名時尚雜誌拍封面照時也從未體驗過的緊張。她有些結巴的喊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