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洊雷篇)】(4)【作者:後會X無期(此生為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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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會X無期(此生為了美)

字數:103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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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失樓臺,月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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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婉荷這斬釘截鐵的一句雖然聲音不大,卻如同炸雷般瞬間劈滅了周遭的熱鬧。可這死一般的寂靜僅僅只維持了兩秒,便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以及滿耳的「天哪!怎麼會!」

我在驚訝之餘仍然盯著沐婉荷,期待著她能給我一個巨大的反轉。她可是沐婉荷,是我媽,集智慧與美貌於一體的完美女人,她這麼說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更好的計劃才對,失去理智不顧一切這種事應該是我的專屬。

可沐婉荷並沒有給我任何的下文,她就只是堅定的看著周彥松,我甚至聽見耳邊傳來頗為舒暢的輕微吁氣聲。

周彥松的表情從驚愕慢慢變得有些難看,最後竟然自顧自的搖頭笑了起來,「沐小姐,我自認在你面前還算得體,應該不至於讓你如此厭惡吧。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必然也會尊重你的意思,只是……沐小姐,我們都是成年人,憑你的條件單身至今,你的眼光會在什麼層次我很能理解。可現在這算什麼?電視劇裡的爛俗劇情?而且找的還是……你不覺得,用你弟弟這麼一個……頭小子來作擋箭牌,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侮辱麼?」

他在說頭小子這個詞時特別停頓了下,顯然是在告訴我們他還有更貶義的修飾詞出於禮貌並沒有使用。

我聽完暗自嘆了口氣,完了,這孫子完了,徹底完了,他這一腳踩的可真夠準的,不偏不倚正踩在了沐婉荷的紅線上,可他不知道,沐婉荷的這條紅線是帶著高壓電的。從我爸開始,到石磊,但凡踩過的人全都被我這極端護犢子的媽媽拉入了終生黑名單裡。

沐婉荷如我預料,深深了口氣上前了一步,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徹底殺瘋了……

「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沐婉荷此時應該已經忘了什麼銷售部財神之類的事,嗯,可能連Se的秘密,還有解決蔣振育的計劃都忘了。

周彥松瞬間察覺到了沐婉荷語氣裡的,應該不能說是不善,而應該是殺氣。

可沐婉荷並沒等他回答,也許她本就不想再聽他說話,「你是說,白風遠和你比對你是種侮辱?什麼樣的侮辱?身高,外貌,學歷,年齡,智商,請問哪一項侮辱到你了?就因為你多活了十來年比他有點閒錢?」

「不是,沐小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周彥松有些詞窮的辯解道,我在心裡咂著嘴,現在才想找補?太晚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誰說我找擋箭牌了?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彼此瞭解又有充足的情基礎。他為什麼不能是我男朋友,是他配不上我,還是我配不上他?

這到底是侮辱還是你自取其辱?」沐婉荷的聲音越發的有穿透,如同審判女神降臨制裁罪惡一般毫無憐憫之意,搞得我心裡沒來由的就跟著理直氣壯了起來,板都不免直了幾分。

「周先生,我現在非常珍重的告訴你,因為你剛剛的用詞讓我對你個人的形象非常的失望。我希望從此以後你不要再隨便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要再做出任何試圖和我拉近私人關係的行為,因為這樣會非常影響我男朋友以及我的心情。即便你因此記恨在心,牽連到公司的合作中來,我也只能表示遺憾。還有我一點都不喜歡你這種鋪張浮誇的方式,一點都不……」

沐婉荷說完拉著我的手就打算離開,片刻的安靜下人群裡熙熙攘攘的八卦聲也清晰了起來,裡面有一句並不算大的「完了,我的男神原來有主了……」一下就扯住了沐婉荷的步子。我是真沒想到,她竟然扭頭對著人群開始無差別攻擊起來。

「還有,我知道有不少女同事都對我男朋友有好,並且還會經常發送一些讓他很困擾的信息,我都看到了。所以如果以後你們再想發可以直接發給我,我更擅長回覆這樣的消息。」說完,便大步星的往公司大門走去。

「完蛋了,我也發過,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會被開了吧。」

「哇,這還是之前的那個沐總麼?」

「沐總也太颯了吧……」

我在混亂的嘈雜聲中如同被父母接走的小學生般,傻愣愣的睜大了雙眼看著她,這算什麼?徹底石錘順便清掃敵方殘餘勢力?

「就連門口的保安也全都一臉震驚的跑出了保安室成了吃瓜群眾的一份子。上車後,我機械的掛檔,起步,慢慢把車開了出去,沐婉荷全程看著前方,一句話也沒說。表情依舊和剛才一樣勢不可擋,這架勢讓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等轉了兩個路口後,沐婉荷突然指了指一處空曠的路邊,」停一下,停一下!」

我趕緊靠邊停車,迫切的想聽沐婉荷有什麼新的指示,「怎麼了……」

可沐婉荷重重的呼了口氣後,表情卻在瞬間垮臺成了一個面紅耳赤犯了大錯的小女孩……

「完蛋了,風遠……」

了口唾沫,試探的問道,「媽……剛剛不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

「計劃什麼計劃!我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啊!我簡直是瘋了!」沐婉荷低頭捂著臉,一個勁的悶哼……雖然已經預料到了沐婉荷多半是失了智,但這智失的確實是多了點……所以就此我徹底確定我的脾氣秉有很大一部分絕對是遺傳自面前這個女人。

「這時候以這種方式暴我們的關係,後果應該是蠻嚴重的吧……」

沐婉荷的頭瞬間就埋了下去,嘴裡懊悔的嘟囔著,「就是說啊……」

事情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對我們兩人來說都算是毫無準備的災難,由此可能引發的問題和埋下的隱患簡直數不勝數,沐婉荷語氣裡的自責和擔憂隨著她微顫的肩頭和動的聲線逐漸強烈,於是緊接著我自帶的「安沐婉荷」的被動技能第一時間就被觸發了。

我抬手放在她的肩上輕輕,「但他說的那麼過分,你忍不了其實也蠻很正常的。如果換個位置,我肯定也忍不了……」

「就是說啊!」沐婉荷的聲調陡然長了幾分。

「雖然我們是犯了個巨大的錯誤……」我撓了撓頭,帶著些許不合時宜的淺笑,「但說出口以後,這覺還真舒服的……」我由衷的說道,拋開這些錯不談的話,眾目睽睽之下大聲告訴別人,沐婉荷是我的女朋友,可真是太有成就

沐婉荷終於抬起了頭,可依舊苦著臉,一對大眼睛水靈靈的,滿是委屈的看著我,而語氣裡的贊同也已經不能再多了。

「……就是說啊!!」

我伸手捧著她的臉,用拇指磨蹭著她滑的臉頰,「所以……先舒服了再說!」

接著用重重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其他的問題,咱們回家再研究!」

「……好……」沐婉荷點了點頭,乖巧的坐在副駕駛上默默出神。無論如何,還是要讓她先冷靜下來,我也要冷靜冷靜,想想該怎麼應對後面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可等進小區後,發現我們家斜對面那棟樓竟然被警戒線給圍了起來,外面好多人聚在那伸長了脖子在圍觀。

路過擁擠的人群時,幾位大爺大媽正在熱情洋溢的討論著對面樓裡的事,我們打耳一聽,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這下麻煩大了。

「死了沒?」一位大媽問道,

「能不死了?十幾刀啊,警察來的時候屍體都涼了。」大爺斬釘截鐵的回道。

「死了好,這種賤女人,真噁心。」

「聽說是他兒子主動勾引的。」

「你吹吧,你怎麼知道是他兒子主動的,我記得他兒子是重點高中的尖子吧,會幹這事?」

「裡面有個警察是我孫女班主任的老公,著呢,他兒子記裡寫了,就是他兒子先主動的。」

「這什麼尖子生啊,活脫脫的畜生一個啊,人模狗樣的看著有禮貌的,沒想到是這麼個東西?」

「嗨,都能幹出這事了,你指望還能是什麼好種,他爸砍他媽的時候,他就縮在牆角看著,這會兒估計也神經了,就算不神經,這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了。」

「那也是活該,幹出這種事還不如一起死了算了,你說說,好好的一個家都被這母子倆給毀了,這女人可真是,天下男人多了,給誰不行,非找兒子,真晦氣。這下王姨要愁死了,她還打算賣房,結果對門出了這麼檔子事,她還怎麼賣,真禍害……」

這可真是太不湊巧了,誰能想到,居然真有人和我們一樣,而且離我們這麼近?而且又偏偏今天出事。我在聽到關鍵信息的那一刻,就已經自覺的伸手去找沐婉荷了。可人群只留了一條通道,她走在了前面,本沒注意到我。她的手掌不斷撫摸著另一側的手臂,頭也無打采的半低著,就這麼一步步的朝家挪動,看著她無助而單薄的背影,我的心也落到了谷底。

她在想什麼呢?是在內疚我們剛剛的錯,還是被這偶遇的慘案嚇壞了。她會不會後悔我們突破了關係,會不會想退讓……如果她真的後悔了,真的想結束我們的關係,那我該怎麼辦?沮喪如江般一波波的湧來,讓我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可就在我們走進電梯終於並肩而站的那一刻,沐婉荷雖然依舊看著地面出神,可手卻極自然的環上了我手臂,緊緊的靠在了我身上。

我望著她的發頂,那股沮喪瞬間被一衝而散。我知道,對於此刻的沐婉荷而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極不好的預兆,但好在,她依舊緊緊的貼著我……

回到家後我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了,我知道今晚彼此多半是不會有什麼胃口了,而我則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去平息她的不安。她早就說過,也許這輩子她都沒辦法準備好,但只要我在,就能給她安,信心和希望。

我們坐下後沒有多說一句,我調整好坐姿,然後摟過她的肩,讓她靠在我懷裡,而她自然而然的就側身鑽了進來,伸出手搭住我另一側的肩膀。這個動作我們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已經成了身體本能般的習慣。

「害怕?」我輕聲開了個頭,「嗯……你不怕?」沐婉荷的聲音反常的平靜,卻又失了靈魂,「不怕,有我在,誰敢砍你?」

「一點都不好笑……」沐婉荷有些責怪的回道,「……你是怕你的兒子也淪為他們口中的畜生,被別人口誅筆伐是吧。」

沐婉荷放在我肩上的手指瞬時就收緊了,「……不能……不能的……那樣我不如去死……」我原本本不在乎自己在世人眼中會是什麼樣,但沐婉荷在乎,而且是特別在乎,所以我也要跟著在乎。

「知道我為什麼不怕麼?」我放緩了語氣,仰頭看向天花板。

沐婉荷沒有接話,於是我自顧自的說著,「因為那本不會發生。即便今天我們當眾自爆了,即便這世界上真的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這麼有信心?」沐婉荷仰起頭,語氣逐漸有些些許的生機。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麼,這件事原本就是我負責處理的,而且我有很好的辦法去處理,你得相信我。」

「可你也說了,會很難。」

「是,很難,但不妨礙這個法子能解決所有問題。況且我們現在衝破一切束縛走到一起,沒什麼會比那個更難了。」說完,我側過身,拉過沐婉荷的雙手,認真的說道,「媽,你要明白,我可不是對面樓那個看著母親被砍死都只會瑟瑟發抖的兒子,我們的情也絕對不會是任何一個同類情所能比擬的。所以我們永遠擁有更強的粘和抗壓,我今天很開心,一是因為,我終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佈了這世上最好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二是因為,你在聽了對面那慘絕人寰的故事後,即使怕的渾身顫抖也依舊願意縮在我懷裡而不是把我推開。而這兩件事,你給我的反應都讓我變得更加有信心去面對任何的衝擊和壓力。所以,我其實真的很高興。」

沐婉荷傻愣愣的看著我,最後重重把額頭砸在我的前,「是啊……應該推開的,把你趕走,和你斷絕關係永遠不來往……」緊接著她又默默補充道,「可真要把你推開……我也不如去死……」

「今天的錯反正已經犯了,而我們又都不可能放開彼此,所以不如拋下那些懊悔和擔憂,好好考慮考慮該怎麼準備應對後面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事到如今,沐婉荷是越來越聽我勸了。一個又好哄又好勸的女朋友,真是修都修不來。

隨著一聲長嘆,沐婉荷舉著雙拳砸在我的身上,「煩死了,都是怪你,全怪你!好好的幹嘛說我是你女朋友,你就直接把我拉走不就成了!要不然我也不會收不住說那麼一大堆。」她這種類似女友撒嬌般的嗔怪,我自然是全盤照收的,而且她能發洩出來,證明離冷靜下來也就不遠了。

「母親大人批評的是,這禍確實是我闖的,所以我來解決嗎……不過其實有一點我還是想不明白。」沐婉荷立起身子,雙手抱白了我一眼,「這禍是我們倆一起闖的,別說的我好像推卸責任委屈了你一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乾淨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憨笑了兩聲,「就是當時你拉我走的時候,怎麼又突然停下來對著大夥宣示主權了啊。你當時那氣勢,就好像我是你女朋友一樣……」

「……看你那表情,你得意什麼啊。我不知道,我當時就是個神病,想到啥說啥,滿意了吧。」沐婉荷把腳丫收了上來,下面盤起腿,上面抱著,坐的筆直,臉頰緋紅,腮幫子微微鼓起,眉頭緊緊皺著,簡直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我用胳膊肘頂了頂她,沐婉荷一扭手臂不理我,「媽,其實我知道,你當時肯定想,反正禍都闖了,不該說的也說了,還不如再說點更狠的,至少還能撈點好處。免得總有些妖豔賤貨打你兒子的主意是不是?」沐婉荷聽完用貝齒颳了半天的上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了嘴,「是又怎麼樣,我就宣示主權了,不應該麼?就許你宣,不許我?我可還記得呢,不知道誰跟他班主任嚷著,不許越我的雷池一步。

那會兒我都還不是你的呢,你都開始宣上了,還說我……切……

「我一下跳上沙發,一個熊抱把沐婉荷緊緊摟住,使勁用臉去蹭她,」對,說得對,是你的就得爭,就得搶,誰敢碰就死她。想都不行,想都有罪!

「沐婉荷終於噗嗤的笑出了聲,」哈哈,滾蛋吧你,說的我跟女土匪一樣!」

這時,電話突然想了我起來,我一看是唐爍,於是直接按了免提,「沐姐和你在一起?」電話剛一接通,唐爍就脫口而出,語氣一反常態的變得極其成和嚴肅。

「嗯,對,你跑哪去了,還沒回來?」

「你倆可真行啊,在公司甩了個超大炸彈然後自己就溜了?你知道現在公司圈子裡亂成啥樣了,你倆的事都掛上了生活版面頭條,有人拍了你們的視頻放在了網上,熱度飆升啊,朋友圈都傳瘋了,我今晚不回來了,他們組了大局,我要去幫你們探探口風,順便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能控控風評。你倆趕緊做好心理準備吧,下週一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你們這可真是有點……有點瞎胡鬧了,這要是被沐姐以前的同事,還有你高中大學的同學們看見了,咋辦?好了,我先掛了,你們在家待著吧。」

電話掛斷後,我看著手機一臉的驚訝,沐婉荷卻由衷的嘆了口氣,「這丫頭真的長大了。」隨後她又抬起眼眸望著我,無奈的問道,「現在怎麼辦?」

我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什麼也不辦,從現在開始,對外我們咬死了就是久生情的姐弟戀,管他什麼同事,同學。只要我們足夠硬氣,他們曾經以為的就會變成我們想要的。」說完,我又很認真的對沐婉荷繼續補充道,「從我們決定開始在一起時,就必然是要做一個選擇的,私下裡,母子也好,愛人也好自然是隨我們高興,但對外,情侶肯定是更適合我們的身份。所以,媽,我們要很認真很認真的去說一個謊,一個騙過全世界的謊,只要大部分人相信,假的也會變成真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有人會在幕後作梗,借題發揮。你放心,如果真的有,我會立刻想辦法用事實徹底實錘我們之間的關係。」

沐婉荷抿了抿,並沒有立刻回答我,我知道她也在思考,片刻後,她點了點頭,「好!」

「眼下其實最麻煩的是如何對我們關係比較近的人解釋,比如陳珺,比如沈之類。但如果是沈的話,其實問題不大,我完全可以解決。而陳珺那邊就需要你考慮了,是現在就和盤托出,還是有所隱瞞,畢竟我們對外的謊言想騙過她並不容易,她對你的瞭解很徹底。」

沐婉荷此時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始了思考,「你說的對,現階段時機並不好,如果實話實說恐怕會再生波折,況且也沒有那個必要,我和你之間的真實關係到底是什麼並不會危害到任何人。我甚至可以一直瞞著她,只是會很難,你對外那套姐弟的說辭,在她這裡幾乎是行不通的。如果一定要用這套說辭來說服她,說的謊就遠不止一個,而謊言越複雜,就越容易有漏。」

末了,沐婉荷竟然無奈的笑了起來,「說起來也是無語,你媽我這輩子還真沒怎麼說過謊。」

「那就我來……陳珺如果問起來,就我來說。」

「你?」沐婉荷帶著幾分疑慮的反問道,「嗯,我來說,不用我之前的說辭,就用我們上面剛剛的那段,稍微改一下,假裡帶真,她會信的。」

沐婉荷只是凝了一瞬的眉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輕輕點頭,認可了我的想法,「確實,衝動之下,什麼都做的出來,也很符合我們彼此的格脾氣。」

話音剛落,陳珺的電話就Call了過來……

我和沐婉荷面面相覷,我豎起手指示意沐婉荷不要開口,陳珺的脾氣比唐爍還要衝,電話剛接通,她第一個句話都已經說完了一半。

「……的什麼情況?」

「陳阿姨?我媽去洗澡了?」

「哦,是風遠啊……洗澡,還有心情洗澡?我問你,你們今天在公司幹什麼了?一下子天都變了,你們倆本來不是說好是姐弟麼?怎麼好端端的就成了……」

我故意壓低了聲線,「嗨,都被那個什麼姓周的給氣的。」

「周彥松?一直在追你媽的那個?」

「是啊……」我的語氣頓時變得更加的苦惱,「他這段時間給我媽煩的夠嗆,然後今天我就和他頂起來,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我一衝動……您也知道,我一上火,說話做事沒啥分寸的。」

「……哎,你這混小子,可你媽怎麼回事,就由著你胡來?她可是識大局的人啊,怎麼今天也跟你一起胡鬧呢。」

「不能怪我媽,他罵我來著……我媽最見不得別人說我不好了,他那麼貶低我,她哪能忍得了。況且公司裡也沒人知道我們是母子……」我用最簡短的話把今晚發生的事都概括了,通篇下來,每一句假話都可以算是實話。

「這小沐也是……哎……我就跟你說吧,你才是你媽媽最大的軟肋,這下倒好,假扮姐弟已經夠離譜了,現在居然變成情侶了,要是被人拆穿了怎麼辦,你們想過麼?而且你們在市裡生活了這麼多年,被拆穿的可能很大啊!」

我沉默了數十秒,然後小聲回道,「現在是久生情姐弟戀,如果被拆穿了,就是護媽兒子假扮男友?」

「扯淡!」陳珺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以為小孩子過家家啊說變就變?你要知道你媽媽現在面臨什麼樣的處境,說不定就有人會抓住這件事把她徹底整垮。」

「我知道,但現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衝動了。後面我會盡量想辦法去彌補的。」

陳珺突然就沒了聲音,片刻後,她試探的問了一句,「風遠,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你媽媽……你們之間……你和她……」身旁的沐婉荷不自覺的握住了我手,我隨之翻轉手腕和她十指相扣,並打斷了陳珺不知該如何表達的問句,「陳阿姨,您到底想問什麼?」

「……算了,沒什麼……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把熱度壓下去,我知道你們之前編了故事,那就只能先用這個故事做文章了,我會找人把這故事編的再真實點,先把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姐弟上來,至於能起多大的作用,還不知道。不過你倆的形象都還討喜應該會有幫助。現在最擔心就是知道你們底細的人會刻意用這件事來做文章,如果他們一直深究深挖下去,那就很麻煩了。」

「……謝謝陳阿姨,給您添麻煩了。」

「哎,我看你們還是儘快解決Se的問題,早點離開去過自己的小子吧。行了,我先去安排了,回頭你把我的話跟你媽媽轉述一下。」

掛斷電話後,我聳了聳肩,「看來已經有人想辦法幫我們處理了……」

「陳姐多半是有覺了,之前大家不會往那方面想,現在一下被點破,很多東西都會變得很明顯……哎,看來控制情這種事,媽媽也不是很擅長……」

沐婉荷因為這硬氣的主權宣示,整個週末都處於萎靡和不安的狀態。而網上的風向在最短的時間裡就變成了對我們最有利的狀態,雖說這事可以算是個熱點,但對於整個城市而言,也不過就是個短視頻罷了。熱評從驚歎,疑惑,炒作,慢慢的就變成了慨和祝福。但從頭至尾,沒有出現過任何與母子相關的詞彙,而且熱度連兩天都沒堅持到。

我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陳珺的力挽狂瀾,直到週晚上我看見了突然大火的熱搜第一,「地產富二代高調求婚小女友。」

我和沐婉荷點進視頻,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傻不愣登的男主角是特麼沈……這傢伙包了整個星光廣場,鋪滿了鮮花和蠟燭,穿著一身白衣在臨江的觀景臺彈著鋼琴,天空放著煙花,江面一艘遊輪上掛著巨大的電子屏,滾動播放著他和楚玥的合照。最後十多個穿著婚紗的小女孩簇擁著楚玥來到現場,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了沈的求婚。而這場將近一個小時極盡奢華的求婚被他全網直播了。

我立刻撥通了沈的電話,「我去,你求婚這麼大場面,都不喊我去觀摩一下?還是人麼?」

電話那頭的沈好像還在睡覺,「觀摩……觀摩個……一天一夜的時間折騰這麼大陣仗,我都要累死了!」

「怎麼搞得這麼急?不對啊,我記得上個月,你不是說在芬蘭已經跟她求婚成功了嗎?」我剛問出口,沐婉荷就扯了我一下,顯然她比我更早明白了原由。

「呵呵……你也知道啊……」沈皮笑不笑的說道,「所以你是為了……」

「不然呢……我告訴你,這次求婚所有費用,你這輩子遲早得給我報銷了。」

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兄弟,抱歉……」

「從今天開始,一週內的熱搜我都包了……你那些傳的比較厲害的視頻我也會找人刪掉,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但有些事……還是不該也不必去做。」

我一個謝字還沒出口,沈又打斷了我,「我困死了,扛不住了,你和沐阿姨好好的吧。」

「好……」

「老白,你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話麼?」

「什麼話?」

「記得麼?」

「什麼……嗯,記得……」

「掛了……」

掛了電話後,我沉默了許久,直到沐婉荷握住我的手,我才出了個尷尬的苦笑。

唐爍這兩天專門和公司的大喇叭們一起吃喝玩樂,她作為在公司裡和沐婉荷關係最近的人,說話的份量自然是相當重。她竭盡所能的把所有的節奏都拉到了理想的狀態上去。等週晚回來的時候,可憐小丫頭嗓子都啞了,但還是第一時間跑過來叮囑我們,「你們明天去上班可千萬彆扭扭捏捏的了,就正大光明的,讓所有人都看著,別讓人看出後悔啊,心虛啥的來。

尤其是你,哥,以後在公司沐姐就是你女朋友了,我給的信號是你強追下來的沐姐,所以麻煩各種男友力到位,現在最有利的節奏就是年下姐弟戀,小狗硬攻年上女神,你就把這節奏帶到頂,讓他們沒什麼別的瓜可以吃,過幾天習慣了,應該也就沒啥事了。」

我倆坐的筆直看著唐爍再次化身小老師給我們上著課,她說的許多稀奇古怪的詞,我也就只是耳聞,說不定還沒沐婉荷懂得多,畢竟她還偷偷看過那些營銷號寫的亂七八糟的文章。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希望一切不會再有什麼大的波折,我不行了,困死我了……你倆談個戀愛跟小學生似得,真不讓人省心……」說完就丟下一臉懵的我們進了屋。

她剛一進門,我就低頭笑出了聲,「媽,我突然有點理解你之前說的,你最喜歡的簡愛裡的那句話了……看來這些年我們的確是到了不少真心的朋友。」

這場風波是由我們倆而起,結果我們就只是坐在了家裡,周圍的人就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幫我們滅了火。

「是啊……這覺可真怪,既動又愧疚還有點想笑……」沐婉荷看著我撇了撇嘴也抬高了嘴角。

「只能說,你的魅力男女通吃,毫不講理……」

沐婉荷白了我一眼,「可他們能解決的也只是表面起的波瀾,如果水下的暗湧翻上來,他們做再多都是沒用的。」

「如果真的會有暗湧翻騰上來,就是我的事了,總之,這個問題,媽你不用心,你所擔心的那個局面是不會出現的。」

沐婉荷看著我,扯起眉,又放下,又扯起,最後終於張開手,輕聲喊了句,「抱抱……」

——在外,我們重新確定了稱呼,因為私下叫沐總,顯得太生硬,如果叫媽就是找死,如果起個暱稱又顯得太做作,所以最後還是選了我最悉的稱呼,婉荷,不過這次不用再加姐了。可真確定下來的時候,我反而有些扭捏,在家時,我試著叫了兩聲,先不好意思的居然是我……

週一早晨,我們倆的筆直,一左一右走路帶風般的衝進了公司,不論周圍視線聚集的有多強烈,我倆都毫不在意,雖然沐婉荷心裡的負擔比我更重,但掩飾情緒她勢必會做的比我好很多。我們就像沒事人一樣,在岔路口打著招呼,隨後各自進了辦公室。

還沒進辦公室,我就聽見了議論的聲音,內容無非是談論我和沐婉荷的關係,大多的聲音都對我有些吐槽之意。畢竟無論身份,地位,我和沐婉荷都是不太匹配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在這些沐粉眼中並不算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真當我進辦公室以後,議論聲又瞬間被掐滅。只是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不一樣了,但當我真正和某人對視的時候,他們又都會快速移開視線。

一上午,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和我談論這件事,即便是平時相處的還不錯的同事也是避而不提。搞得整個辦公室的氣氛特別的壓抑。沒想到我和沐婉荷成了情侶的初始影響竟然是我被同事「隔離」了。而我只能依舊保持著原本沉默寡言的作風乾著自己的工作。等到了中午,我便徑直出了門直接走到行政部,敲響了沐婉荷的門,在得到回應後,便快速閃了進去。

「你怎麼跑來了啊……」我關門的時候故意慢了點,果然我一進門,外面的嘈雜聲頓時就大了起來。

我晃悠著飯卡,「還能幹嘛,喊你一起吃飯啊。」

沐婉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咬著下,突然就變的有些拘謹,「就算在一起了,也不是非要一起吃飯吧……」

我一股坐在她桌上,壓低聲線說道,「當然要了,得讓他們儘快習慣看到我們在一起,我記得你之前不也說過麼,言這種東西,你越不當回事,就死的越快。這樣,他們背後議論幾天就沒什麼新鮮了。」

沐婉荷慢騰騰的拿過包,從裡面摸著飯卡,「我知道,我就是不太習慣……」

「我懂,用唐爍的話說,原本只是我們兩個偷偷秀恩愛,現在得秀給所有人看,別說你,我都有點不習慣。但沒辦法,咱不僅要習慣,還得很驕傲……對了,小爍呢?不然喊她一起好了?」

「她被我安排出去辦事了,得下午才能回來……」

沐婉荷墨跡了半天,還在位置上坐著,我笑了笑,上前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來,「怎麼,我不配當你男朋友?不配和你一起吃飯?」

「滾蛋……吃飯就吃飯……」說完反拉著我就往外跑,我趕緊把她拽停了,笑著晃了晃彼此粘了膠般的十指,「畢竟在公司,咱們還是注意點影響……」沐婉荷立刻就把我的手甩了老遠,隨後緩緩了口氣,又整理了下頭髮,剛打算開門又被我拉住了。正當她疑惑之時,我先一步輕手輕腳走到門口,隨後猛的拉開門。

「哎呦……」果然如我所料,一堆人在門外扒著聽牆

我回頭看了眼沐婉荷,先一步往外走去,沐婉荷已經換好了表情,跟著我出了辦公室的門,隨後掃視了一圈,輕聲問道,「就這麼好奇麼?飯都不想吃了?」

「沒有,沒有……快走,快走。」瞬間眾人做鳥獸散。

吃飯的時候,我和沐婉荷都沒有說話,因為作為視線焦點的壓力對我們來說確實是有點大,我覺整個食堂的人都在看我們,似乎每個人的竊竊私語都和我們相關,這種覺很不好,而且很容易讓我們破功,或是出什麼不該有的馬腳,畢竟關於母子關係的隱患並沒有真正被排除,而我和沐婉荷又算不上什麼情場老手,雖然週末的時候我們倆想的很好,但其實我們並不太會處理這種場面。

我寧願大家圍上來問東問西,徹底挑開挑明。而現在的情況整個公司就像是老式轟爆米花的爐子,就在那轉啊轉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崩你一下。

沐婉荷的腦袋已然比剛坐下時低了幾分,她有點扛不住了,害羞了……

「哇,你們倆可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大驚喜啊,我還一直想說,到底誰能贏得咱公司女神的美人心,沒想到,可以啊,白組長,肥水不留外人田是不是。」突如其來的女聲徹底將我倆的神智拉了回來,我抬起頭,對上的正是林愛妍的笑臉。

她似乎預料到了我本不知道該回答什麼,轉而就看向了食堂所有人,「諸位,咱們公司最神仙的一對新鮮出爐了啊,不給點掌聲祝福一下?」

餐廳裡鴉雀無聲,連打飯的阿姨手都停了下來,林愛妍環視了一圈,突然就換上了她慣有的嗔怪語氣,「什麼情況,這麼甜的姐弟戀,女神上司小鮮下屬Cp,你們都不磕麼?是不是咱公司工作壓力太大了,搞得諸位生活都那麼無趣?

還是咱公司第一女神有主了,你們心裡嫉妒啊!我可還等著他們倆灑糖秀恩愛呢。」

這下餐廳頓時就活了過來,頓時掌聲襲來,還有好事者跟林愛妍喊道,「林總,你也是咱公司女神啊,我也是小鮮,考慮考慮我唄。」

林愛妍捂嘴笑著,「成啊,待會去我秘書那取號去。」一時間歡愉的笑聲便在整個餐廳蔓延開來。

而林愛妍跟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又轉身面對沐婉荷,「沐總,你可得請吃飯啊,請全公司不現實,至少我們平時走的近的,你得請一趴吧。」

她在一瞬間就把對全餐廳的對白拉扯到了和沐婉荷兩人之上,留下週圍人各自熱議去了,大家原本的竊竊私語也恢復成了從前的暢談。我只能說,這女人控場的能力簡直和沐婉荷不相上下。

「這個……也不算什麼大事,還要請吃飯麼?」

「這還不是大事,那對沐總來說什麼才是大事啊?非要等你們結婚生子才能請?」

「林總,你別逗我了,行,吃什麼你說了算,別宰我宰的太狠就成。」

「放心,咱倆誰跟誰……」說完她聲線突然就降到了底,「上頭不高興,還不許咱下面自己開心開心麼?行了,等我組好局和你說,走了……」說完,林愛妍對我挑了眼,轉身就走了,彷佛本沒來過。而沐婉荷卻因為她最後一句,微微皺起了眉。

吃完飯,沐婉荷回了辦公室,我則去休閒室幫她買茶。沒想到這又看到了林愛妍,她就獨自一人站在大落地窗前看著我笑,說真的,她一笑,我就頭皮發麻。剛剛那一出說起來其實是幫我們接了圍,不僅破除了公司裡沉悶壓抑的氣氛,甚至加速了這個話題的消亡速度。但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是無意的行為,可她為什麼要幫我們?她明明就和幕後那位是一夥的。

我拿著茶對她點了點頭,剛準備走,沒想到她竟然對我招了招手,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林總,有事?」

「沒什麼事,就想和你聊聊。怎麼覺你那麼怕我啊,我又不會吃人?」林愛妍和沐婉荷不同,沐婉荷是一臉溫和,你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而她說話就一直笑著,你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沒有,您想多了。」

林愛妍轉過頭看著窗外,默默喝了口茶,語氣陡然就變的深邃起來,「你想做的事我又不會攔著,所以你對我的敵意本沒有意義。」

「林總,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還是太年輕了……算了,小心辦你的事,然後早點走吧……」

我暗自捏緊手裡的茶杯,儘可能沉住氣,「林總,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技術組長,並不明白您到底在說什麼,還是您對我有什麼其他的誤會?」

林愛妍慢慢扭過臉,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隨後朝我輕輕邁了一步,而這次我沒有躲。她用眼角瞄了眼周圍,隨後輕聲說道,「白風遠,你膽子可真夠大的!」

一句話,我手裡的茶差點就沒拿穩,「……林總,您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她再次笑了起來,甚至比剛剛笑的還要乾淨,彷佛少女般單純,可笑著笑著,就變得有些苦,這多變的表情簡直要把我整瘋了,讓人本搞不清狀況。

「你那麼拼命的,不顧一切的想做她的楊過……」

說完,她又進了一步,目光中默默柔情,竟出惋惜之

「可她真的會是你的小龍女麼?」

我跟不上她的思路,也很難體會她一句又一句謎語般的潛臺詞,不自覺的就卡了殼,「林總……我……真的……」

而林愛妍本沒有聽我回答的意思,她側移了一步,徑直朝我身後走去,擦身之際,她再次開了口,「最炙熱的愛情往往有著最冷漠的結局……祝你好運……」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林愛妍已經踩著高跟鞋,啪噠啪噠的走遠了……

同事們經過餐廳哪一處,幾乎已經都活了過來,畢竟現在我的女朋友是沐婉荷,不知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大家其實早就已經憋不住好奇了,很快有好事的過來閒聊,順便想讓我請客,我禮貌的一一給予回應,但凡對他們提出的千奇百怪的問題,只要不是太離譜,我都會簡單的回覆一二,主動把神秘的面紗揭開,大家也就不會再好奇了。

可因為林愛妍中午這一出,我整個下午其實都有些魂不守舍,我討厭一切被別人掌控的滋味,那會讓我十分的不安,從小到大,我真的太缺乏安全,曾經的安全來自於我的拳頭,可如今卻是來自於沐婉荷。但即便是沐婉荷,對林愛妍也並不是全然有把握。

晚上一下班,我就趕緊催促著沐婉荷一起回家,剛進家門我就一股腦的把林愛妍中午和我的對話全都告訴了她,包括林愛妍的語氣,表情。而沐婉荷的臉隨著我的敘述慢慢就沉寂了下來,等我徹底說完,她已經仰躺在了沙發上,整個人一言不發。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沐婉荷才開始默默呢喃,我仔細一聽,反而更懵了。

「你會告訴我麼?不,你不會……所以她才會……如果你會……」

「媽,什麼會不會的,我會告訴你什麼啊?」

沐婉荷沒有回應我,只是反問道,「風遠,你確定她從頭至尾說的都是你,而不是你們?」

「嗯,對……」

「她真的這麼厲害?還是因為背後那個人躲在了暗處,所以看的更加透徹?

不應該啊……」沐婉荷繼續碎碎念著,完全不管我像只小狗一般跪在沙發上,一臉的期待。

「媽,你能不能先空和我簡單說說?然後你再慢慢想?」

沐婉荷這才扭頭看向我,伸手我的頭髮,「跟個小狗一樣幹嘛……林愛妍應該已經早就知道我們的真實關係,甚至早就知道我們在一起了,真實關係應該是通過其他人知道的,很可能是背後那位。至於我們的真實情,多半是她看出來的。看來我在她面前了不少的破綻。她前前後後試了幾次,再加上這次的事,基本就可以確定了。所以第一個壞消息就是,我們最大的把柄就捏在他們手上,具體怎麼用,什麼時候用還不知道。」

「第一個壞消息?你意思壞消息還不止一個?」

沐婉荷無奈的點了點頭,「第二個壞消息,你暴了,你要對付蔣振育的事被她發現了。」

「啊……可我還什麼都沒幹啊……額……沒在明面上幹啊?」

「第三個壞消息,你今天的反應基本讓她確定了前兩個壞消息都是確鑿無誤的……」第四個壞消息,從林愛妍的視角上來看,你如果和幕後那位鬥,幾乎沒有贏的可能,實力懸殊。但如果她當時的惋惜不是裝的,那就表示,她有,哪怕只有一點,希望你贏。

「我一股後坐在腳上,」可我明明就沒說什麼,怎麼辦……我又出錯了是麼?」

沐婉荷說完再次陷入神遊,又不理我了,眉頭依舊鎖的很死,我剛想發問,她就抬手止住了我,讓我不要打擾她。我只好把話嚥了回去,繼續坐在一旁,看著她深思。許久之後,她還是搖了搖頭。

「媽,你到底想到什麼了啊?」

「很多……可最關鍵的那個點不通,所以雖然一切都能串起來,但是沒有

算了,先不提了,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捋捋。

「沐婉荷說完,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又給我拿了過來,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頓時有些詫異,」媽,都四個壞消息了,你怎麼一點不緊張啊?」

「我緊張什麼?我又沒暴……」沐婉荷一股坐下後又伸手開始剝橘子去了。

我實在忍無可忍,丟下杯子,把沐婉荷扯到身前,雙手熊抱,一條腿架在她身上,像個無尾熊一樣的掛在她身上,「媽,我今天被她幾句話折騰的一下午都心亂如麻的。現在你就別跟我猜謎語了。」

沐婉荷撥完一個,二話不說進我嘴裡,「好了好了,其實就是聽著懸乎,但實際上其實沒什麼,今天林愛妍的種種表現有點太過了,雖然她自認為藏的很完美,但還是出了太多的訊息給我。

首先關於我們的關係暴,幾乎所有人都在想辦法幫我們壓下去,包括林愛妍,其他人幫著我們多半是處於友情和私,而林愛妍麼,只能是因為時機不對,這種把柄必然要在她覺得比較關鍵的時候再用,甚至我覺她本沒打算用,因為她的目的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蔣振育心裡希望擺平我,幕後那位希望我可以引出他想要見的人然後再擺平我,只有林愛妍不同,她希望我消失……」

「消失?」

沐婉荷說話的間隙,又拿起一個桔剝了起來,「對,而且林愛妍今天身上有傷,你知道麼?」沐婉荷挑眉看了我一眼,我仔細回想了片刻,果斷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不是好好的?」

沐婉荷再次把橘子進我嘴裡,「不知道就對了,我兒子真乖……」

「什麼啊……怎麼就乖了?」

「因為她的傷,在這裡……」沐婉荷說著話,用手指點點了自己房上側,「她今天在餐廳彎低聲和我說話的時候,我透過領口看見的,紅腫的有些發紫,看來施暴的那位下手很重。可以對她如此施暴,我目前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幕後那位了。」

我突然就來了興致,「媽,你的意思是,林愛妍有可能會對幕後那位心生怨恨,然後由黑轉白?」

「不會……至少目前來看,完全沒可能,至於原因,我現在還說不清,你就當是我的直覺好了。目前的情況就是,我依舊是他們眼中的柔弱傻女人,而你是在前面不顧一切暗自為我遮風擋雨的,四下解決一切問題的小獅子,就像是……」

沐婉荷留了個尾巴,似乎在等我回想起什麼來。

「就像我私自解決了蔣新?」

「對……這麼說吧,他們對你很瞭解,包括我們之前所有的過往,尤其是你的格,但這種瞭解停在了幾個月以前,並沒有更新。因為我們彼此袒心思太過突然,連我們自己都沒有準備,更別說他們,所以他們自然也不會知道你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只會默默矇頭往前的傻小子了,而現在發現你要對付蔣振育,那很明顯又是你私下行為咯,畢竟我藏的那麼好是吧。你看電視劇裡,好人為什麼那麼多艱難,因為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要對付壞人啊,能不難麼,這種錯我可不會犯。所以就讓他們這麼錯下去吧,反正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蔣振育倒下也不會是你親自去做。到頭來,他們只會覺得是蔣咎由自取罷了。」

說完,沐婉荷抿著嘴使勁我的臉,「所以,別擔心了,至少現在,一切還都在媽媽的掌控之中……除非他們拋出我們的把柄……」

「那個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趕緊自信的接上話。

沐婉荷順手颳了下我的鼻子,「最後,林愛妍覺得你不是幕後那人的對手,這是肯定的,可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啊,我們母子倆一起,勝負不一定呢。」

「這麼看來,我想要解決蔣振育的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幕後那位不關心,而林愛妍顯然又支持我這麼做。那我之後豈不是不用再這麼畏畏縮縮的,可以更加深入主動一些了?」

「還是不要太進,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和節奏去做就好。還有,你之前不是說已經和那個姓石的接上頭了?那很多事你還是讓他們去辦吧,你提供線索就好了,畢竟這本身就是他們的工作。」

我點點頭,心裡終於鬆了口氣,畢竟沒幾個星期就要過年了,離蔣振育倒臺也沒多久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什麼意外而功虧一簣,那可真是血虧。

「楊過……」沐婉荷突然低頭默默唸叨著,最後輕柔的笑了起來,「孤苦伶仃,聰慧機,熱血衝動,用情至深。不得不說,還真是貼切,她真的很瞭解你……」下一秒沐婉荷突然抬起頭,雙目含波,藏著化不開的濃情意,「那我會是你的小龍女麼?」我前一秒還沉浸在Se的詭譎雲湧之中,結果下一秒就被沐婉荷拉進武俠裡了。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沒有回答,沐婉荷雙瞳的燈火開始搖曳的有些急促,「會是麼?」我依舊沒有回答她,反而出了為難的神,猶豫的撓了撓頭髮,沐婉荷的眉頭慢慢就皺了起來,雙也抿緊了,最後才從嗓子裡擠出了個「嗯?」似乎在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我只好遲疑的回答道,「還是別了吧……」

「別了?」沐婉荷驚詫的反問道,呼頓時就急促起來,鼻翼崩的緊緊的,嘴角也掛低了下來,雙曈漲成滿月,全都寫著不可置信。

「媽,你別動,你想想,你要真是我的小龍女。那不就是一會中毒,一會內傷,一會又要跟人成親,一會又不見了,這全篇不是在找,就是在等,那我也太可憐了吧」

「啊?不是,我……你……」沐婉荷使勁眨了兩下眼,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這麼去理解。

「啊!對了,動不動還會跳崖……」我說跳崖兩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沐婉荷原本雪白的臉頰瞬間就紅潤了起來,扭臉移開了視線。嘴裡小聲嘟囔著,「都什麼呀……我說的是這個麼……」

我伸手把她摟在懷裡,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所以,你可千萬別是我的小龍女,就好好的當我的媽,做我的沐婉荷就最好了。我也不要當楊過,兩隻手抱著你那不比一隻手瓷實麼……」

沐婉荷縮在我懷裡,緊緊的貼住我,手掌扒著我的肩,全身軟若無骨,而聲調更是黏的像是摻了,可依舊在嘴硬的回道,「本來覺得深情的,我還羨慕的,被你這一攪和……」

「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非要做比……」我抬頭凝眉想了想,「容貌絕,如仙人白玉,秀麗絕倫,明豔絕倫,嬌美不可方物,冰雪聰明又足智多謀,我倒寧願你是我的……」

沐婉荷聽完說了半句,就抬手遮住了我的嘴,「好了好了……我誰也不是,就做你媽媽,做你的……沐婉荷……」

——這場風波在最短的時間裡被頂上了最高峰,然後又在最快的時間被傾洩完,就如同我所想的一樣,在我們看來比天還大的事在這座冰冷的城市中也不會是瞬閃的火星。而公司裡,雖然大家的竊竊私語和飯後閒聊偶爾還是會以我們倆的事為談資,但也都還算良善。

這點一方面和唐爍的努力是分不開的,而另一方面就有點出乎意料了。沐婉荷作為董事長候選人之一,在這個時候主動爆料自己和下屬戀愛,簡直就是自斷前程。而參照沐婉荷之前的溫柔個,她的這一做法更是讓人覺得她重情重義,反而讓她在公司裡的人設更加的完美了。

於此相比我自然是慘了點,畢竟暗地裡喜歡沐婉荷的人不知有多少,在他們的心裡簡直就是被我截了胡一般,那種嫉妒的目光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而沐婉荷冷靜下來後認為,我們這場大錯卻讓她藏得更深了。畢竟這件事在幕後人的視角里,簡直就是蠢到了極點……

既然錯誤暫時被消化了,那剩下的就全是屬於我們的小滿足,在公司裡,我們不用再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不用再避免接觸。吃飯閒聊,出入對方的部門,都變得隨心所,而前段時間積攢在心頭的壓抑在一瞬間就被放空了。

而蔣振育關於我們的新關係雖然只是簡單和沐婉荷聊了一兩句就過去了,可他看我的眼神卻明顯夾雜了嫉妒和不甘。

原本以為這件事到此就暫時告一段落了,可沒想到兩天後又出了么蛾子,當晚我因為手頭有點事,下班晚了點,等公司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出辦公室的門,而沐婉荷也收到了我的消息,正出門朝我走來。結果我剛走沒兩步,一個人影突然閃過,將我一把推進了消防通道里。

「……欣瑩?」我詫異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而她把我推進來後就低著頭一言不發,雙手疊在兩側緊緊捏住了衣襬。

「有事?」她剛剛那一瞬明明用盡了全力,顯然是極其動,可現在卻一言不發,實在是有些反常。

「……是假的吧……」她啞著嗓子低沉的問道,我微微皺眉,「什麼假的?」

欣瑩慢慢抬起頭,目光變得從未有過的陌生,嫉恨中藏著兇狠,哀怨中又夾著悲慟,「你和那個女人,你們在一起是騙人的是不是?你不可能喜歡她的,都是演的,都是騙人的,對不對。」

她彷佛是瞬間被點燃的乾柴一瞬間就動到了頂點,整個身體的動作都變得有些扭曲,表情似夢似幻,呼時急時緩,和曾經那個內向的女孩判若兩人。

我已經預到了某些不對的地方,說話語氣越發的冷靜,「為什麼我不可能喜歡她?」

結果下一秒她就直接扎進了我的懷裡,雙手反扣在我背後,死死的勒住了我,「因為,你喜歡的人是我!你喜歡的是我,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立刻直身體,高舉雙臂,以示清白。

「欣瑩,你冷靜點……」

「我不要冷靜,白風遠,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你說啊,說你喜歡我!你和那個女人的事我不怪你,只要你心裡有我,我不怪你!你說啊!」

她的聲音在顫抖,可卻是不可撼動的堅定,彷佛她所說的事就是真理,是不容改變不容忤逆的。

我原本可以一把推開她,罵她一句有病然後就走的遠遠的,可現在我覺自己好像藉由欣瑩觸碰到了什麼更深層的東西。我暗自呼了口氣,語氣軟下了幾分,「是她說的對不對?說我喜歡你,說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她把你帶進公司,就是為讓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欣瑩的手指頃刻間就卸去了幾分力,「不,不是他,是事實,是真相,我們才應該在一起,這是命運的安排!你是屬於我的!」我冷著嗓子,突然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騙我!」

「我沒……我沒有……」欣瑩徹底鬆開了手,低著頭左右搖晃著,兩隻手的手指相互掐在一起,用力之深,簡直要掐出血來。

「你有!你看著我,看著我!」我突然吼了一聲,腦子裡則不斷回憶著曾經那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女人坐在我的上晃悠著腿一字一句給我的新技能。

欣瑩被我這一聲吼得三魂都出了竅,渾身顫慄的往後退了一步,直到觸牆,我們目光相接,她從剛剛的瘋癲突然就成了一隻受傷的兔子。而我則步步緊,雙手撐住牆壁,居高臨下的把她卡死在了樓梯間的牆角。

「……她是個女人?不是……你知道他是誰?你不知道……你見過他?見過……他是年輕人?老人?中年人?是個中年人……你們在哪見得面?Se?他家?

酒店?都不是……」我鎖死她全身所有的微表情和微動作,以自問自答的方式快速瓦解她的心理防禦,以得出所有問題的正確答案。而全程,她本一個字都不用說。

她突然抱著頭,開始語無倫次的喊叫起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髒了,是我髒了……我是白風遠的,白風遠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什麼不知道……啊!」然後瞬間從我腋下鑽過,順著消防通道跑下了樓。我有些內疚的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覺得自己可能有些過分了,面對這樣一個破碎的女孩子,他怎麼可能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但沒辦法,這是許久以來我碰到的為數不多的線索,我必須得試一試。

「心疼了?」沐婉荷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我一個哆嗦趕緊回了頭,剛想開口解釋就被沐婉荷堵了回去,「回家再說!」

一路上,沐婉荷臉都不太好看,我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自己剛剛的行為確實有些過,萬一把人家出什麼好歹來,不是又要惹出一堆的麻煩。

回到家直到吃完飯,沐婉荷都沒和我說一句話,表情就一直冷著。

「媽,對不起,剛剛確實是我心急了,我不應該那麼一個女孩子的。」

坐在沙發上的沐婉荷緩緩扭過頭,聲線清冷,「你她什麼了?」

「你沒聽見麼?」我疑惑的問道,「我隔著消防門,能聽見什麼?」

沐婉荷的聲音越發的冷冽,可我卻有點莫名其妙,繼續作死般的撓頭反問道,「……額……媽,你沒聽見怎麼看著像生氣了一樣。」

沐婉荷原本坐直的身體在我這一句後慢慢鬆軟了幾分,隨後猛然站起了身,轉身就往臥室走。我立刻起身沿著沙發靠背翻過擋在她前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唉唉唉……媽……你先別走,這到底怎麼了?你真生氣了?為啥呢?」

沐婉荷收緊峨眉,抬手就想掙脫,可掙了一半突然定住了,接著極其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轉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我不應該生氣麼?看著你被別的女孩子緊緊抱著,看著你把別的女孩擠在牆角,我……我難不成還要誇你啊?我才剛在全公司面前說你是我男朋友,結果這才幾天……你就……我……我……」沐婉荷我了半天,最後竟拿出一旁的抱枕扔在地上,「煩死了!我怎麼變成這樣!」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沐婉荷隔著消防門就只是透過了門上的窗戶看了出啞劇。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完全不是,我終於搞清楚那個欣瑩為什麼會來公司了,她被人洗腦了!」

沐婉荷依舊半低著頭,只是瞥了我一眼,嘟囔著問道,「什麼意思……」

「現在想想,肯定是因為我對付蔣新的那件事,換句話說,我陰差陽錯的幫她報了仇,她經歷了那些遭遇,神上出了問題,而那個人就利用了這一點給她徹徹底底的洗了腦,讓她把所有的神寄託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這裡面夾雜了大量虛幻的假象。可現在都被她認定成了事實。她鐵了心的覺得我喜歡她,我和她是一對……見了鬼的,我前段時間還幫她拿個銷售之星……哎,背後這位可真不是東西,他這簡直就是在玩。」

我越說聯想起的事情就越多,也就越發的後悔。

沐婉荷也被我的描述拉回了思緒,「是林愛妍乾的?」

「林愛妍肯定是知情者或者是參與者,我把她擠在牆角,就是為了給足神壓力,然後利用微表情審訊,想看看到底是誰搗的鬼,結果可能的有點過分了,給她嚇跑了。而得到的唯一情報就是那個人應該是個中年男人,但現在想想也不一定,畢竟他可以不用真面目來給她洗腦,總之我今天是有點心急了。」

沐婉荷慢慢抬起頭,伸手抵住了自己的下巴,「這樣一來,這個女孩為什麼會出現在Se就說的通了,是針對我來的。是針對我藏的一發暗器。可因為我們倆突然自爆了,導致這枚暗器也跟著暴了。顯然背後那位給了她不小的神限制,以至於之前在你面前表現的那麼內向,這藏的也太深了。而今天下班晚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為了避人耳目拉著你進了消防通道才得以徹底宣洩了情緒。可他原本打算用這枚暗器做什麼呢?一個被洗腦的少女?」

思索了片刻後,沐婉荷緩緩搖頭,「我沒他那麼惡毒和壞心,沒辦法藉此想出什麼可怕的陰謀來。但有一點你說對了,這個人確實喜歡掌控人心,玩。也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太強了,有足夠的資本變著花樣的去玩別人。雖然你今天看似收穫不大,但還是給了我們另一塊碎片,我相信遲早可以拼出這個人的真面目。」

「嗯,變化永遠比計劃快,他已經在出馬腳了。」我說著話,輕輕摟上了沐婉荷的肩膀。可下一秒,沐婉荷就把我的手給打了下去。

「媽……你……」

「你離我遠點,煩著呢……我心裡不舒服,很不舒服……」沐婉荷抱靠著沙發,鼓起了一邊的腮幫子。

「不是都解釋清楚了麼?媽,你意思我應該推開她,直接走?好吧,那是我錯了……」

「不,你沒做錯,有機會可以套出更多的線索,在現在這個情況下,確實不應該放過。」沐婉荷認真的回道,完全不是在反諷或是開玩笑。

「我沒錯?那你為什麼還不舒服啊……」

沐婉荷轉過臉,下巴微微抬高一臉的英氣,「你做對了,我就不能不高興了麼?我就不能覺不舒服了麼?這和你做沒做對壓就沒關係,她抱了你那麼老半天,抱的那麼緊,然後轉眼你就把她頂在牆上,就像要親她一樣,而且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喜歡這樣,我也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我就是生氣!生你的氣,生她的氣,也生我自己的氣!」

似乎是看我還不能體會,她不免有些急躁,「你就想想假如是我,和別的……」

我瞬間撲上去,擋住她的嘴,舉手討饒道,「媽,你別說了,我懂了,全懂了!」

兩人相視片刻,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沐婉荷那麼喜歡被我抱著,也許在她的心裡,我的懷抱已經成了她的私有物了吧。

「媽,那現在怎麼辦,你怎麼才能舒服啊……不然,你掐我兩下,咬我一口?」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沐婉荷搖搖頭,「我不要,明明不是你的錯,拿你發洩只會讓我更討厭自己……」

「你幹嘛討厭自己啊,你又沒錯!」經過沐婉荷剛剛的指點,我已經可以很貼切的體會到了她現在的心情。

「因為我是位媽媽啊……」沐婉荷的聲線拉得悠長而惆悵,聽得人都有幾分揪心。

「我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小氣,這麼小心眼呢,我明明不是這樣的人。可我一想到剛剛那個畫面,我就……我就……哎……煩死了真是!」

我想了想,站起身就開始脫衣服。沐婉荷見狀狠狠白了我一眼,「你幹嘛啊,我現在可沒那個心情,你少來這套!」我脫完了衣服,又把褲子脫了,然後把衣褲捲成個圈,從廚房拿了個垃圾袋出來,「你要做什麼?」

我當著沐婉荷的面,把衣褲進垃圾袋裡,然後紮了死結,「媽,你可看見了,她抱我的時候我是高舉雙手的,全程碰都沒碰過她,她碰過的都是我的衣服,現在把衣服都丟了,你兒子我還是嶄新的!」

沐婉荷皺起了眉,一臉嫌棄的看著只穿了秋衣秋褲的我,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順手拉了拉自己的秋衣,「這裡面的也沒碰到,就不用扔了吧……」

「……你這麼幹不是更顯得我有神病了,都怎麼想的……」

「你才沒有神病呢,如果是唐爍,甚至是楚玥抱我一下,我估計你都不會有什麼覺。主要是因為你早就看出了她對我居心不良,這種就屬於隨時有可能破壞我們情的危險份子,如果按照我的一貫作風,勢必要儘快拔掉的。結果今天居然被她不小心得逞了,不舒服很正常,如果是我,一定會去揍他,誰都攔不住的那種。所以,媽你沒錯,也沒神病,更不用討厭自己。彼此相愛就是彼此屬於麼,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多正常。」

沐婉荷微嘆口氣,自己的手,「反正我越來越不像個媽媽了。」

我再次坐下,摟住了沐婉荷,而這次她並沒有閃躲,而是把腦袋靠在了我肩上,「媽,你別想那麼多,有些事就是得順其自然,沒必要去幹涉或者控制。咱們的關係本來就新鮮,最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所以,你只要不把情緒憋在心裡,生氣就生氣,高興就高興,想當媽的時候當媽,想當媳婦的時候當媳婦,不是好。

咱們現在在一起時間還不算太久,不是有句俗話麼,有了媳婦忘了娘,你剛做媳婦不久,就算偶爾忘記當娘也是很正常的啊。」

沐婉荷扭過臉,埋在我脖頸裡的笑,笑了半天才抬起頭,「真服了你,總能這麼一本正經的說些亂七八糟的鬼話……」

我跟著一起傻笑,只把她摟的更緊。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算太長,但沐婉荷在我面前確實表現的越來越像戀人,天也釋放的越來越隨心。時而可愛,時而嬌羞,時而,時代呆萌,而每一面都讓我罷不能。

可她依舊每早起為我做早餐,下班一回家就進廚房準備晚餐,清潔衛生,洗衣疊被。何時吃維生素,何時吃水果,何時添衣,何時帶傘。方方面面都把我照顧的無微不至,更重要的是,她做這一切是不需要我任何回報的,只要我在這裡,她就會這麼做……

現如今的我離開了沐婉荷簡直生活都不能自理一般。她依舊把母親這個角演繹的完美無缺,我依舊可以在那一盤盤切好的水果,一件件洗淨拿好的衣物中受到她濃烈的母愛。這種覺是愛情所無法替代的,那是一種極致的安心,如同空氣,無處不在,平時會被遺忘,可一旦缺失,就是災難。

所以對我來說,她並不是變成了我的戀人,而是多了一個戀人的角。有時候我甚至會擔心她會因此太累,但很快我就發現了,母親這個角她已經刻在了靈魂裡,成了一種毫無負擔的習慣,以至於她自己都忘了,她這個母親做的有多合格。

我們倆真的太像了,總是過分的要求自己,希望可以給對方更多。

——從那天起,我就開始特別留意欣瑩,生怕她再做出什麼過的舉動,可不知為何,她竟然開始躲著我,看來,是又受了某位的「指示」。

按照沐婉荷的意思,專業的事應該給專業的人去做,所以我和石磊約了時間,打算仔細談一談Se的事,算是互通有無,看看能不能合出什麼線索來,這天週六,沐婉荷被陳姐約出去了,我則去市局找石磊。

市局在老城區,現在大家基本都往新城區搬遷,原本繁華的老城區現在也不復當年了。現在已是隆冬,綿綿的陰雨像是怨婦的眼淚,即便隔著衣物也能受到濃濃的寒意,我在市局後門不遠的小混沌攤等了半天,才看見石磊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我起身打了個招呼,他拉進皮衣的拉鍊,雙手兜走了過來。

「怎麼這麼久啊?」

「別提了,又跟局長幹了一場!」他點起菸,指了指街邊遠處的車,隨後邁步便走,「對了,我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你和你媽怎麼變成情侶了?你搞什麼鬼?」

「這你別管了……」我敷衍的回道。

「放……你們這屬於,屬於……我能不管麼?」

「我離家出走以後是她撿來的,你管不著。」我面不改心不跳的回道,「你跟我這扯什麼糊塗蛋呢……」

「愛信不信,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細說,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你搞清楚狀況!」我再次偏移話題,石磊終於不再問了,繼續邁步往前走。

我跟著他一步步往車走去,天寒地凍之際,街道上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們亦步亦趨,儘量把臉往衣領裡縮。走了一段,離石磊車不遠之時,我恰好抬頭,看見路邊的一顆樹上似乎閃過一個黑影,隨後又落下了什麼東西。於此同時,我的手環快速震了一下,我趕緊掏出來看了一眼,「石磊!別動!」我拉開衣領大喊了一聲。

石磊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善,立刻停住了腳,「怎麼了?」

我就站在他身後,也是動也不敢動一下,「磊哥,你聽我說,等會你提起一隻腳,朝你九點鐘方向單腿連跳十米,全程絕對不能雙腳同時觸地,你準備好了就可以跳了。」

「什麼意思?」石磊側過臉,嚴肅的問道,「先逃過這劫再說吧,你聽我的,趕緊跳。雨天路滑,一定要小心!」

說完,我慢慢提起一隻腳,提起一口氣,隨後用力往九點鐘方向蹦了出去。每一跳我都極其小心,我的沐婉荷還在家等我呢,我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一連跳了十五米才試探的放下了腳,隨後長吁了口氣,而此時,石磊也跟著跳到了我的身後。我轉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就差一點,我倆就要與世長辭了……」

「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邊順著狂跳不止的心,一邊指了指他車的方向。

「有人剪斷了高壓線,躲在樹上,等我們靠近才從樹上把斷線放了下來。高壓線落地的附近會形成電勢場,以斷線口為圓心往四周遞減分佈,半徑十米左右,如果我們沒發現,邁了步子,兩個腳等於接通了不同強度的電壓從而形成電壓差,按常人五十公分的步距來算,通過人體的電也足夠致命了。他再點燃旁邊你的車,到時候一個爆炸起火,什麼證據也留不下來,我們自然就成了死於高壓線意外脫落……大爺的,我差點被你連累的一起去見了閻王,還好我的手環有電磁干擾警報。」

石磊怒目圓睜,「看來這幫狗的是憋不住了啊,就這麼想死我?」

「連高壓線都敢剪,可以算是製造意外的專家級人士了。」

「這是我家鑰匙,你先去我家等我……我找人去勘查下,看看會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他線索二字剛剛說完,轟的一聲,石磊的車就彈了起來,隨後便被火焰和黑煙淹沒了。

我冷笑了一聲,「行了,這下算給你省事了,線索也甭找了。」前面的電場還在,連想上去追都做不到。

石磊的臉黑的像鍋底,「你先去我家,我等會就回去……」說完,轉身就往市局跑去。我看著那一片火海,心裡不免想到了許多,看來我對沐婉荷的保護還需要更加的周全才行。

打車到了石磊住的小區,上樓打開門,正在玄關脫鞋,突然一張小巧的臉出現我的旁邊,細聲細氣的問道,「你是誰啊!」

我本就單腳站立,嚇得差點摔倒。我抬頭一看,一個七八歲,滿頭自然捲的小姑娘正歪著腦袋仔細的打量著我。

「我是……我是石磊的朋友……」

我怎麼也沒想到,石磊家裡怎麼還有人,可小姑娘聽了我的介紹並沒有明白的樣子,竟然接著問道,「石磊是誰啊?」

這下我就徹底懵了,起身打開門,出去看了眼門牌,後來想想又有點蠢,畢竟我是自己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就在我和這小姑娘面面相覷之時,裡側廚房的推拉門開了,一個留著利落短髮的女人,繫著圍裙,端著盤菜走了出來,看到我的一瞬間,原本溫和的眼神突然就變得凌厲起來。

「糖糖,快過來!」

女孩一聽呼喚,連忙跑了回去,躲在女人身後,「你是誰!」女人放下手裡的盤子,默默捏起了拳頭,我趕緊擺手,「您別誤會,我是磊哥的朋友,他讓我到家裡等他,我真不知道他家還有人……你看鑰匙,這他給我的鑰匙……」

女人看了眼鑰匙,並沒有說話,眼神中還是藏著警惕。

我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的腳,「你看看,哪個小偷壞人上門,還換鞋的……」

女人這才慢慢舒展了眉頭,「那你進來吧……」

「好……請問,您是?」

「我?我是石磊他媽!」女人說完,掉頭又進了廚房……

我尷尬的在沙發上坐下,心想石磊是牛啊,居然還有個三十來歲的媽。小女孩坐在我身旁不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本來也不善於和小孩子打道,只好裝作看不見。不過說起來,石磊家簡直就像是被右鍵刷新過了一樣,整潔的發亮。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他「媽」乾的……

「喂……磊哥?」

「……怎麼了?我馬上回來。」

我用手捂住話筒,「你媽在家,你怎麼不告訴我?」

石磊那邊明顯愣了下,「放你的……我媽三年前就去世了!你胡扯什麼呢?」

「可現在你家就有個自稱是你媽的女人在廚房忙乎著呢,還有你妹妹在旁邊監視著我……」

「你說啥?」

十分鐘以後,石磊幾乎是滾進家門,正對上從廚房出來的女人,那女人用眼神剮了他一眼,再次放下盤子。

石磊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站在客廳中央,活脫脫的像個二傻子。

「夏薇?」

那個小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成了吃瓜群眾。

夏薇沒理他,卻也沒動步子。

石磊轉頭看了眼小孩,表情卻顯得無比的苦澀,「連孩子都帶來了,她爸知道了不會不高興麼?」

夏薇冷冷的笑了兩聲,「他比你大度!」說完轉身就又進了廚房。

石磊脫掉鞋子,無力的坐在我身旁,還沒等我開口,「我前女友……都好幾年沒見過面了,不知道哪筋搭錯了,跑這來了。」

他嘴雖然硬,但眼神還是有意無意的瞄向廚房,最後掏出了手機,從相冊裡翻出了一張照片,裡面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拍的結婚照。男人不認識,女人正是此刻在廚房裡忙活的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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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21:17

「這男的是誰啊?」

「她老公唄,還能是誰……都這麼多年了,還跑來幹什麼……」

這時夏薇拿著碗筷再次走了出來,「不知道多了個人,湊合吃吧。」

石磊終於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夏薇,你這是哪一齣,你怎麼進的我家?」

「跟你同事要的備用鑰匙。」夏薇的回答極其的理直氣壯。她擺好碗筷,卻沒有入座。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好好的跑我這來幹什麼?還收拾什麼屋子,做什麼飯……我告訴你,我最煩你們女人這樣,你搞這一出,你老公知道了會怎麼想?」

夏薇再次冷笑,笑的人渾身都不舒服。

石磊彷佛失去了耐心,「你走吧,帶著小孩子快走,我不破壞別人家情,以後我的事,你也少管!」

「我爸死了……」夏薇撐著座椅靠背,垂下頭。

「怎麼會?」石磊猛地站起了身,可夏薇卻沒理會,只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你問我為什麼要來,你以為我想來?我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要看見你!可我爸死了!現在我男人也快死了!你讓我怎麼辦?石磊,你他媽的說說看,我要怎麼辦!」

「你男人要死了?他怎麼了?你爸又是怎麼死的?」

夏薇慢慢的蹲了扶著椅背痛哭起來,小女孩趕緊跑上去抱住了夏薇。

「你別哭啊!有什麼事說出來,咱想辦法解決不就是了,你老公到底怎麼了?你說啊!」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了拽石磊,「磊哥,你過來……」

「幹什麼啊?又怎麼了?」

「你過來啊!」我一個勾手把石磊拽了下來,貼著他耳邊小聲說道,「磊哥……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說的那個男人是指的你啊?」

「我?什麼是我?你知道什麼?去去去,一邊待著去。」

「別的我是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基本可以確定,這小丫頭不可能是剛剛照片裡那個男人的孩子。」

石磊的身體終於停止了掙扎,「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你看看你照片裡那男人,標準的直髮,單眼皮。你前女友也是直髮,單眼皮。你再看看那小丫頭?」我指了指那個抱著夏薇的小女孩,「那雙眼皮還要再明顯點麼,況且才這麼點大,她媽不至於帶她去做頭髮吧。自然捲,雙眼皮都是顯遺傳。我要說你前女友婚內出軌你肯定得揍我,那剩下唯一合理的解釋……」我抬眼盯著石磊那糟糟的卷頭不住的砸著嘴,「你之前一直留著寸,我還沒怎麼注意,這頭髮應該也不是做的吧……」

石磊抬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猛然回頭看了眼那女孩,這突如其來的對視給那小丫頭嚇一哆嗦。

夏薇這時候也站起了身,任憑女兒抱住自己的腿。

「夏薇,她,她是我女兒?」

夏薇的淚痕依舊掛在臉上,可聲線卻硬的像鐵,她冷笑了兩聲,「你女兒?

跟你有半錢關係。我他媽當年就是被條狗了,你個王八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石磊上去抓住夏薇的胳膊,然後就被無情的摔開了。

「說清楚?現在讓我說清楚了,那你當年是怎麼跟我說的?我當時哭著求你不要離開我,就差給你跪下了,你給我說清楚了麼?是,你多偉大,隻身一人去當臥底,去掃黑,你他媽是全天底下最敬業,最牛的警察,我對你算個啊,還假惺惺的說家境不同,配不上我,說不想耽誤我,說的多好聽。你還有我爸串通一氣把我當猴耍。你們警局沒人了麼?非要你去麼,你接下任務的時候有想過我麼?哪怕一瞬間?現在你讓我跟你說清楚?我說你大爺!」

夏薇一聲怒吼,我趕緊跑過去把那嚇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給拉了過來。這對冤家可太情了,孩子面前不管不顧的。

「你都知道了?」石磊轉過身從口袋裡摸出煙,低沉的問道,結果剛一點上,就被夏薇一把搶過去捏成了團。

什麼,我讓你了麼?」

石磊跟吃了蒼蠅一樣,想發作又不敢發作。

「石磊,我今年多大了?我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拜你所賜全都在痛苦和煎熬裡度過。你是不是覺得你當時特牛,默默承受一切然後給我幸福。你現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幸福麼?一個女人未婚先育,帶個孩子,我可幸福死了!」

說完她突然扭頭對小女孩說到,「糖糖,你爸呢?」

小女孩站在我身邊,小聲回到,「我爸是個混蛋,我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我一頭黑線的看著石磊,可他卻無動於衷,「你一個人?什麼意思?你不是結婚了麼?這結婚照,還有那請柬,喜糖。夏薇,你搞什麼鬼?」

「呵呵,喜麼,我特別為你這個王八蛋私人定製的。收到東西的時候特開心吧,覺得自己特偉大吧。你不是想讓我嫁給別人麼,我能不聽你的麼?」

夏薇放佛出了多年的惡氣,呼終於順暢了起來。

「薇薇,對不起,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但當時你爸說的也沒錯,我一窮二白,確實沒什麼資格和你這麼一個白富美談什麼未來。況且那夥黑勢力太囂張了,和我同期的兄弟先後一死一傷,真的給我打擊太大了,當時那個情況下,我再猶豫不決就真不是人了。」

石磊可真會說話,我由衷的慨道,三言兩語就把人家剛熄滅的小火苗又給點燃了。

「沒資格?那你一開始招我幹什麼?睡完了,說沒資格?」石磊趕緊上前,扶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抱進懷裡,「薇薇,你別動,我真不知道你當時懷孕了,不然我……」

「你放開我!」夏薇拼命的掙扎著。

「我不放!」石磊收緊手臂把她往懷裡摁,一時間兩人居然直接就扭打了起來。

「糖糖,你跟哥哥去臺玩吧,你爸媽有點事說。」這兩人都是衝動派,我真擔心殃及無辜,拉著糖糖就走。

糖糖一開始還不願意,直到夏薇一個橫掃把冰箱門踢癟了,她才嚇得跟我去了臺。可嘴裡還念著,「哥哥,我爸爸死了……」我拉著她小心的繞過兩人,連連附和,「是是,這不剛活過來,沒事,一會兒就好。」

臺上,女孩一直看著我,而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裡面的戰,只能尷尬的陪笑。七八糟的堆了不少雜物,顯然夏薇還沒收拾到這。

我想了想跟女孩說到,「不然,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女孩點點頭,於是我撿起地上一個玻璃杯,然後接了杯水放在地上,然後從角落的醫藥箱裡找了瓶碘酒,最後又偷偷從客廳的茶几上拿了半個削完的蘋果。

準備就緒後,我拿起碘酒往清水裡滴了幾滴。

水很快就變成了淡褐

「你看好了啊。」我叮囑小丫頭,儘量讓她把注意力從客廳大戰分散出來。

接著用水果刀切下一塊蘋果紮在刀尖,慢慢浸泡在水中。隨著我緩緩的攪動,很快,杯中的淺褐體就恢復成了原本的透明狀。

「哇哥哥,你好厲害!」女孩由衷的稱讚道。

「還行,還行,就是個簡單的氧化還原反應……」

我不走心的回答著,雙眼則一直緊緊盯著客廳的情況,此時我發現,兩人居然撞開了房門,一起扭打進去了。隨後嘭的一聲,房門就被關上了。

我趕忙站起身跑進了客廳,這什麼意思……我站在門側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一開始聲音還很嘈雜,有叫罵,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可慢慢的好像就有點不太對勁了。

因為我很清楚的聽見夏薇說了聲,「石頭,你他媽今天要敢碰我,我就殺了你。」

然後又過了幾分鐘,就聽見夏薇一聲尖叫,「你個王八蛋,你輕點,我多少年沒被人碰過了!」

這下我是真的傻眼了,站直身體後發現糖糖也學著我的樣子貼著門在聽。我趕緊把她拉開,「你還小,你不能聽。」

接著,夏薇有節奏的呻就透過門徹底傳開了。糖糖拉著我的衣襬,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哥哥,他是不是在打我媽媽啊,你救救我媽媽!」

我特麼可真是,此時此刻我真想捶死石磊。

「不是,額,他們沒打架,他們在做遊戲……哎呀,小孩子別問那麼多,總之你媽媽沒事,我保證!不然,哥哥帶你出去轉一圈?」

「我不要,我要媽媽。」女孩的表情很嚴肅,一副不見到媽媽誓不罷休的模樣,可裡面男女此起彼伏的聲音卻是越戰越勇。

我和糖糖坐在沙發上傻愣愣的看著房門。我也算是吃過見過了,年紀不大,啥奇葩事都被我碰完了。

就這麼熬了將近半個小時,房門才緩緩打開,石磊容光煥發的走出了門,跟剛打完勝仗一樣。夏薇跟在身後,整理著自己的頭髮,兩頰也是一片桃紅。

石磊大咧咧的轉身摟住夏薇,朝我喊到,「介紹下,我老婆,夏薇。薇薇,這是我小兄弟,白風遠。」

「蹬鼻子上臉是不是,誰是你老婆?」夏薇雖然嘴硬,卻任憑石磊捏著自己的肩膀。

看來睡服這一招是真的管用啊。

我站起身,一臉無奈的喊了聲,「嫂子好。你叫我小白就行。」

夏薇頓了片刻,還是緩緩點頭示意。

「你們坐一下,我去把菜熱熱。」

等到夏薇進了廚房,我上去就給石磊一記虎爪掏心。

「你還是不是人啊,把我喊你家給你女兒當保姆就算了。還整這麼一出?這離天黑還幾個小時都等不了?你想想我在外面多尷尬……」

「抱歉啊,剛剛沒想到你……」石磊頭一次笑的這麼的我都想給他臉來一拳。

吃完了飯,夏薇把糖糖帶進了臥室去看電視,隨後就和我們坐在了一起。

「嫂子,你剛剛說磊哥要死了,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把問題拋出去,不然折騰一下午,啥正事都沒辦。

夏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石磊。

石磊拍了拍她的手,「有啥說啥,他現在比市局那幫子可靠。」

「我不是不信他,可這不是小事,無關人員不如置身事外。」

「他可不算無關,說不定牽的比我都深,是吧?」石磊對我挑了挑眉,我則還了他一個白眼。

「至於信任上,你百分百放心,這小子今天剛救了我一命。不然你今天就得去局裡給我拼屍塊了。」石磊掏出一煙剛打算點,瞄了眼夏薇又回到了煙盒裡。

「救你一命?怎麼回事!」夏薇本沒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抬手就拽住了他的胳膊。

於是石磊就把下午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夏薇看我的眼神瞬間散去所有的距離,,「小白,真的是謝謝你了,我們一家都要謝謝你!」

「嫂子,你真不用客氣,平時磊哥也幫我很多,也救過我……」

「客套話就兩免了吧,你趕緊說正事,你為什麼會來,還有你爸到底怎麼死的?」畢竟剛剛才經歷生死大劫,石磊可能比我還急切的想知道更多消息。

夏薇看了我們一眼坐正了身體,總算是開了口,「我今天和你們說的都是絕密,絕對不能往外傳一個字出去,不然不知道要連累多少人送命。」她這一句開場白讓我們倆都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去年年初,上面突然要求成立了一個特別小組,我是主要成員,而這個小組初始的任務是打擊K市的官僚腐敗,揪出大老虎。」

「K市?你說的K市?」我下意識了個嘴。

「對,K市。」

「行了,先聽薇薇說完,待會再提問。」石磊抬手打斷了我,示意夏薇繼續。

「可等我們到了以後,才知道事情本沒這麼簡單,K市公安局也成立了一個專案組和我們互相配合,這個重案組可非同凡響,周邊幾個市局的厲害傢伙都被調了過來。而這個專案組是直接由K市局局長,也就是我爸負責的。第一次機密會議後,我才知道,我們要對付的本不是個把貪官汙吏,而是一個極其可怕的組織,叫『伊甸園』!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組織是從哪來的,是什麼時候有的,但涉及它的各類案件已經可以堆這一桌了。」

「聽著就不像善茬……」石磊的眼神從未有過的犀利。

「伊甸園是會員制,它承諾所有的會員,都可以毫無限制的盡情品嚐這個世界。可想入會難比登天,除了要支付一比數額巨大的入會費用,還需要擁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或是成就。他們有專門的審計人員考核每一位想要入會的人。現如今,它的會員數量有多少我們還不清楚,但幾乎都是站在社會金字塔最頂尖的,政商界無一倖免都有它活動的痕跡。而最要命的是,這兩年,伊甸園擴張的很快,已經蔓延到了周邊各市。橫向縱向已然深入到了不得不將其剷除的地步。」

「什麼叫盡情品嚐這個世界,既然會員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又有那麼多錢,還需要加入這個組織麼?」我疑惑的問道,「你要明白,一個人的社會地位越高,某種程度上受到的約束也就會越多,有時候他們想要的恰恰是他們不能要的東西,而伊甸園會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另一方面,人人心中其實都有惡念的存在,只是大小或是能否自我約束的區別。就算你無法自我約束,也會有法律幫你約束。

可在伊甸園裡,你的任何惡念都不會再受到限制,他們會制定出最完美的計劃,讓每位會員盡情享受這些『惡』果。具體來說,輕則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癖好,重則便是突破人們想象的極惡之事。比如,今年抓獲的一個會員,是個老餮,在伊甸園裡,她幾乎嚐遍了世界瀕危物種,甚至是……

「夏薇說到這,頓了片刻,扭開臉,眉頭狠狠的絞在了一起,」甚至是嬰兒……

「我一聽,胃裡就是一陣翻騰,石磊倒是面無表情。」目前來看,受侵害最嚴重還是女,各種職業身份,各個年齡段的女都有。但伊甸園厲害的地方就在這裡,沒有一個人報案,有的女孩寧願自殺也不向警方透一個字。在伊甸園的眼裡,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伊甸園來說都是資源,可以任由他們調配消耗的資源……這些人本就沒有人。而照目前的情況看,世界上可能並不止這一個伊甸園,但他們之間是否有聯繫就不得而知了。

「資源兩個字著實紮了我一下,我瞬間回憶起蔣振育的話來,沐婉荷在他眼裡也是資源。

「可以了,說些具體的,你們現在調查到那一步了?」

夏薇輕嘆口氣,「目前他們最重要的組織架構已經明確了,總共有六位執政者負責伊甸園所有的常事務,而在執政者上面,才是真正的最高統治。」

「所謂的最高統治不會是亞當和夏娃吧……」我嘲的反問道,沒想到夏薇居然點了點頭,「據現有的調查,他們的代號確實是亞當和夏娃,但我們現在也只知道這兩個代號,他們總共幾個人,是男是女,全都是一無所知。現在K市的情況非常不好,我們剛剛和伊甸園進行了一場殊死搏鬥,雖然成功抓獲了一位執政者,但付出的代價真的是太大了。」夏薇的眼眶微紅,不斷深呼調節著自己的情緒。

「你爸是不是他們害死的?」石磊握住她的手,輕聲問道,「我爸死在了自己的車裡,右手拿著注器,調查的結果是自殺……」

「自殺?注物是什麼?」

「巴比妥酸鹽和氯化鉀……」夏薇說完,我和石磊都沉默了,因為沒有人相信會是自殺,而這些注物又都是注死刑的常見藥物。

片刻後石磊用力砸向茶几,「!這分明就是挑釁!」

夏薇擦了擦眼眶,「我爸具體是被威脅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目前都還在調查中,而現在和伊甸園的戰鬥也只能依靠那兩位了……」

「誰?」

「葉青嵐和路宸北。」夏薇輕聲念出那兩個名字,語氣裡盡是惆悵。

「葉青嵐?那個渾不吝的瘋女人也進了專案組?她是組長?那路宸北是誰?」

石磊聽見葉青嵐的名字,臉頓時有些不好看。

「路宸北是葉青嵐的兒子,他聯考第一不願去省廳,非要去K市市局一線,那小子可是個耐得一見的刑偵天才,之前在二隊幹了一年多破案率百分百……而且破案時間幾乎沒有超過一星期的。後來二隊隊長升走了,他就接了隊長的擔子。這次組建專案組,路宸北是組長,葉青嵐是副組長。」

石磊聽完,嘴都合不攏了,「你開玩笑吧,葉青嵐不是C市副局麼?跑到K市專案組來給她兒子當副組長?」

夏薇也是一臉的無奈,「事實就是如此,雖然他們這對母子吧,相處上確實是奇奇怪怪的,有幾次不知道為了什麼,兩個人就把對方揍得身是傷。但破起案來,又默契十足。現如今,伊甸園已經有三個執政者被他們倆解決了。雖然很艱難,但我還是很看好他們的,或者說,我也只能看好他們了。」

「都解決三個了?那不是快了?」

「被解決的三個都是下三星的,就已經讓我們付出了局長犧牲的慘重代價。那上三星的還不知道多難對付,何況上面還有至少兩個,真沒那麼容易……」

「什麼上三星,下三星的?」石磊一頭霧水的問道,「這六個執政者以六芒星為標識,每個角都代表一種望。而六芒星六個角,上下正好各三個。」

我聽夏薇說完,不由的就笑了起來,「這可就太有意思了啊……」

夏薇疑惑的望著我,「怎麼說?」

「伊甸園來自於基督教,六芒星是猶太教的標誌,這兩個宗教可是死仇啊。結果到他們這居然放在了一起,這什麼意思,宗教大聯?」

「這……」夏薇和石磊頓時面面相覷。

我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了想,「難不成,其實亞當和夏娃真的是一男一女,只是兩人信仰相悖,但又彼此產生了情。所以才在組織上動點小手腳平衡信仰矛盾?亞當和夏娃不會是外國人吧?」

夏薇聽完,趕忙就去掏手機,「喂,青嵐,我這邊有個同事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對……好,你叫路隊來……哎呀,行了行了,要吵你們待會自己吵去,我有正事說……他說亞當和夏娃可能是宗教信仰不同……」

夏薇言簡意賅的把我剛剛所說的重複了一遍,而石磊此時卻悄悄給我豎了個大拇指,我聳聳肩表示自己完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電話掛斷以後,夏薇對我笑著說道,「這兩人對你還興趣呢?有機會我引你們見上一面。」

「額……再說吧,你還是先繼續……」時間不早了,我趕緊把夏薇拉回主題來。

「行了,K市的事先不提,我告訴你們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因為據最新的情報,伊甸園上三星裡其中一個執政者,就在本市!而石頭不知道幹了什麼,已經被他劃為消滅的目標了。」夏薇臉的責怪,說話時牙都咬在了一起。

「在本市?伊甸園不是K市的事麼,我們兩市離這麼遠,怎麼會跑一個到本市來?」

「不清楚,本市的這個執政者和K市的聯繫並不是特別緊密,他所負責的事務也似乎是完全獨立的。再多的情況我們就不知道了,因為目前所有的情報也就只有一截很短的會議錄音。」說完,夏薇拿出錄音筆放在我們面前,按下了播放。

裡面傳來的是一個稚的童聲,「你們應該都收到消息了吧,計劃現在已經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了。」

夏薇在對話的間隙中提示道,「他們用的都是特製的合成音,不代表真實身份,別被誤導。」

接著是一個渾厚的男音,「這是預料中的事,這個繼任者本沒有伊登那樣的實力,當初我們就不應該任由伊登離開!」

一段尖銳的女聲笑的額外猖狂,「哈哈哈,別開玩笑了,伊登是我們中最有腦子的,如果他要走,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即便是上面。這個計劃原本就困難重重,繼任者目前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至於其他的本不該我們心。」

童聲譏諷的回道,「你現在只心怎麼吃掉那個白白的小組長,他下面的傢伙有那麼好麼,說不定本沒資格成為你的收藏品。」

「不,我有預,他會是我所有收藏品裡最值得回味的一個,我要給他的小傢伙準備一個最致的水晶罐。對了,你需要提醒一下那個繼任者,有個叫石磊的警察已經盯上了計劃,趁早幹掉他,不要再惹出其他的麻煩來。」

錄音到此就斷了。

「沒想到我這麼趕著過來,差點還是晚了一步,不過還好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石頭,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再去市局上班了!」

「你這什麼意思,讓我退下來當逃兵。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麼?我管他什麼伊甸園,執政者,她葉青嵐能幹掉三個,我一個還解決不了?」石磊絲毫不為所動,我在一旁只能乾著急,這傢伙太硬氣了,一點圈都不轉,這當年怎麼幹的臥底,真是納悶了。

「現在的你還真就解決不了,這個執政者在本市的扎的很深,憑你一個人本就掀不起什麼大。我不是讓你當逃兵,我是讓你跟著我一起幹,上面已經批了,本市也會成立一個新的行動小組,我是組長,你從市局出來跟我一起行動。我得看著你,不能再讓你胡來了!」

我趕緊幫腔,「對對,看好磊哥,他有時候本沒腦子……」

「嘿,你個兔崽子!」

隨後夏薇又看向我,「至於你,既然石磊說你牽扯的很深,那有什麼情報,你就第一時間彙報給我們讓我們去處理。」

我皺眉看了看兩人,「幕後那位能力可不小……你們能行麼……」

夏薇頓時就笑出了聲,「怎麼,你還不放心我們了啊!好吧,給你看看!」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證件亮在我面前,「最高檢第二廳高級檢察官。」

「怎麼樣,足夠解決這邊的問題了吧。行動小組是省廳從各市局調來的骨幹。我們的決心比你想象中大的多,本市的執政者一定要剷除乾淨。」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作為你們的編外人員一起參與行動,成不成?」

石磊當即打斷了我,「你只負責提供信息和情報,行動不能參與……這點沒商量。」

「但我還有要求,必要的時候我需要你們提供應有的保護,尤其是保護我的家人!」

「這點沒問題!」夏薇搶先應允道。

「那你們現在調查的方向是哪裡?」我再次問道,「Se!」

那一晚我們前後一直聊到接近九點才結束,我把我這邊關於Se所有可以說的情報全都告訴了他們,最後彼此約好,會從明暗兩條線共同來扯網,爭取儘早把幕後那位給拽出來。

回到家以後,我特別的興奮,因為今天我終於知道我們要對付的到底是些什麼玩意了。於是進了家門以後,我連澡都沒洗,拉著沐婉荷代了足足一個小時,事無鉅細的全都說了一遍。

可沐婉荷聽完後卻並沒有我那麼興奮。

「風遠……這件事已經變得越來越可怕了,從此以後,我們走的每一步都要很小心,你也一定要聽我的每一句話。為了保護好彼此,也許媽媽以後會讓你受委屈,會讓你吃苦,到時候你心裡不許怪媽媽。」

「不會,不會,我永遠都支持你的!」我依舊興奮的說道。

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贏,盲目的相信,就像幕後那位盲目的相信我們會輸一樣。

可一切的關鍵似乎都在面前這個動人心扉的女人身上……

(作者語:伊甸園與本文關聯度不高,是另一長篇的主線,在本文中僅作背景使用。至於另一長篇,大概率……不會寫……抱歉!)

——距離過年只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們因為徹底公開了關係,原本一直在心上的大石頭被沉到了湖底,至少表面上輕鬆了許多,畢竟不用再在公共場合去掩飾什麼了。這樣的情釋放讓我和沐婉荷之間的戀情再次升溫,她在我的面前也越發的無拘無束。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我覺自己終於把沐婉荷慢慢變成了她最初的樣子,那成就簡直無可比擬。

「這男人就是不靠譜,就這麼惑他一下,就被得逞了……看著真來氣!」

沐婉荷勒著抱枕一個勁的吐槽,電影的男主被心機女一頓惑,轉眼就滾上了,而女主還在外面冒著大雨苦苦找他。雖然沐婉荷那麼說,但其實那女人勾引人的樣子還真人的。隨後我突然看向沐婉荷,心頭的好奇逐漸膨開來。

「你又看我幹嘛,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今晚我一定要看完這部,我得看女主後面怎麼報仇的……」沐婉荷把抱枕貼在我臉上,拼命把我往後推。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媽,我就是突然有點好奇,你說,要是你主動惑我一下,是什麼樣的?」

沐婉荷放下抱枕,跟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什麼意思?你是讓我勾引你?」

「對啊,對啊,我也想看看我能不能抗的住!」

沐婉荷往後退了腿,騰出空間盤起她的那對大長腿,先是按下了暫停,然後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扭過頭繼續看起了電影,「嘿,不好意思,你媽我不會……你省省吧。」

我伸手搶過遙控按下暫停,「你試試看啊,我真的特別想知道我女朋友主動起來能有多惑。你就隨便想個什麼招,我看看我定力有多強。」

「你……你還定力?我怎麼沒覺得你在我面前有那東西啊,你是不是每天下班都把你的定力鎖辦公室屜了?」沐婉荷忍不住白了我一眼。

「此一時彼一次啊,之前不需要我有定力啊,但現在我要是真的憋,保準能憋住。媽,你試試唄,我真的特好奇,你說你本身就魅力值,現在再主動展一點,哎呀,肯定秒殺一切牛鬼蛇神。」

沐婉荷抱看著我無奈的說道,「可我真不會啊……電影裡那女人那些動作我一個都做不來,太骨了。」

「你就隨便來一個,別太假就行。要不你上網搜搜,看看有沒什麼可以借鑑的。」

沐婉荷撕咬著下想了想,「不對,不對,那你萬一沒擋住惑,我不是又看不完這電影了。」

「不會,我要是扛不住了,我就認輸了啊,咱們就恢復原樣繼續看唄。媽,你別看扁我啊,我定力其實很強的,真的,來吧,來吧,就當是情侶間的小遊戲麼。再說了,你得換個角度想想,如果連你這種頂級惑我都能扛得住,以後誰還能跟我玩這套是不是。」最後一句話徹底說動了沐婉荷,原本她就不怎麼捨得拒絕我的要求,而我這次給出的理由又那麼的充分。

她拿起手機,「那你等我搜搜看,有沒什麼我能做的出來的。」我跳上沙發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惑版沐婉荷,千載難逢啊。我一定得扛住了,絕不能讓她看扁了。

十來分鐘過去了,沐婉荷這才抬起頭,為難的看了我一眼。接著站起了身,「我去準備準備……」

我心想,沐婉荷還真當回事啊,還要特地準備,這下我更期待了。

等沐婉荷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睡衣。這件睡衣是我給她新買的,特地為了解決她之前的所說的那個問題。其實就是一件領的粉睡袍。如果她領合的緊,上身擋的就很嚴實,但睡覺的時候麼,我的手就可以通過鬆開的領自由穿梭於她身體的各個部分。沐婉荷拿到以後,稱其簡直是小鬼專用睡袍,然後狠狠的踹了我兩腳。

她雙手拉著領,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重新回到了沙發上,糾結了半天后,突然擺手說,「不然算了吧,覺太羞了。」

我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和跪坐的姿勢,「媽,你看看我期待的動作和眼神!」

「你那要吃人的眼神有什麼好看的……」沐婉荷嘴上說著,但還是下定了決心,她緩緩鬆開手,一點點的展開衣領。

其實吧她動作如果快一點,效果可能還沒那麼好,可她偏偏一寸寸的拉開,再配上她輕咬的下,緊皺的峨眉,還有紅撲撲的臉頰,我明明什麼也沒看見呢,就覺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啊!」就快要拉到關鍵位置時,沐婉荷突然抬頭抱怨了一句,我差點沒笑出聲來,「媽,我不看你,你惑給誰看啊……你別緊張,給我看不是很正常。」沐婉荷也察覺到自己的話很蠢,再此咬住了下。緩緩出了那雪白的的雙峰,她穿了件半包的內衣。拔的房將罩杯撐的的,入眼全都是白皙滑

我偷偷了口口水,暗自唸叨,要扛住啊,這是小場面,肯定得扛住。

沐婉荷完整的拉開衣領後,手就放了下來,我心想,這就結束了?雖然確實也很惑,但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輕呼了口氣,隨後拿出了一隻筆來,我一看還是隻伸縮的圓珠筆。

接著,她左手拿著圓珠筆尾慢慢的朝自己的了上去,那球一點點被擠出一個凹陷,隨著嘎達一聲,她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接著她又伸出右手朝我比了一個八,食指的指尖正對著我。

最後,「Biu……」她嘴裡輕喊了一聲,聲音輕的,不用心聽本就聽不見。

於此同時,左手突然放開,她彈十足的球瞬間恢復了原本的形態,順勢就將圓珠筆徑直頂了出來,像一隻箭砸在了我的口處。

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我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直愣愣的傻盯著她。沐婉荷看我半天沒反應,趕緊拉上了衣領,抱怨道,「我就說我不會麼……你非讓我來……搞得多尷尬,看電影的情緒都沒了。」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隨後直起了身子,「媽,真是幸虧你不會……」

「本來我就不會……哎,哎,白風遠!你幹嘛……剛剛不是說好了麼?要看電影的!你放我下來!」

我橫抱著沐婉荷使勁親了兩下她的臉,快步就往房間走,「誰讓你惑我的……還惑成這樣……我讓你隨便來一下,結果你上來就神之惑,誰能扛得住……」

沐婉荷扯著我的耳朵,哭笑不得的罵道,「白風遠,你這是釣魚執法!」

我抱著沐婉荷一起滾到上,側著她問道,「那這法你給不給執麼。」

我嘴上問著,手上動作一刻不停,順著她的領往下,直接挑開帶,瞬間就把睡袍給展開了。沐婉荷習慣的雙手抱著,雙腿疊夾住私處,可如此一來,她相互擠的粉大腿卻勾勒出了一塊更為人的三角區來。玉體橫陳,嬌媚至極。

「反正這周你就還剩下一次,用完了,看你後面三天哭去……」沐婉荷撇了撇嘴,算是說出了最後的狠話。

我雙腿夾在她兩股邊,雙手撐在她的耳側,不住的上下欣賞著她光潔耀眼的身體,從沐婉荷慢慢願意開燈,到允許我不再蓋被,我的努力一點點的有了成效。

現在我已經可強忍著,不像之前那麼猴急了。就這麼看著她,心裡也有著不一樣的足。

「好看麼?」沐婉荷原本扭頭已經閉上了眼,可我一直沒動靜,這才睜眼發現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大腿。

「嗯……」我動情的嗯了聲,隨後伸出手指,用指尖沿著大腿內側,貼著她純白的棉質內一點點滑動,慢慢的將那個的三角勾勒出來。

「又不是沒看過……好……別看了……」沐婉荷沒想到我會來這一手,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伸手就去夠旁邊的被子。

「嗯……看不夠……」我截住了她的手掌,十指緊扣上,可雙眼依舊無法逃離她的身體。

這些年和我在一起以後,我發現沐婉荷的皮膚變得越來越白,如果光線給的好,甚至微微帶著玉器陶瓷般的光暈質。而她又有著令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幾乎完美的身體曲線,這所有的一切都屬於我一個人,我突然有些慨……

「媽,早知道我也像陸瀟戎一樣,去學畫畫了……」我抬眼看著她的臉輕聲說道,可沐婉荷的眼神竟然和此時的我一樣呆滯,聽見我的話,她才彷佛靈魂歸位一般,「嗯?」

我伸出手,依舊只用指尖輕輕撫摸著她天使般的臉頰,緩緩沿至脖頸,從她致的鎖骨掠過,「如果我都不會,或者沒有去用心欣賞你的美,那不是暴斂天物麼。畢竟這樣的美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放棄了大腦的思考,只是憑著心中所想就口而出。

手指貼著她的部上沿,沿著她水滴狀的外形輕柔的劃了半個圓,最後聚焦到她的尖,輕輕的點了點。像是落入池塘的雨滴,起的卻是不一樣的波瀾。

「對你身體的喜和痴,我應該追尋更高更深的理解,而不該僅僅侷限於體碰撞的情和刺,亦如我對你內在的戀。」我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簡直像在讀一首拙劣的散文詩,但確實是我此刻的內心所想。

「風遠……」沐婉荷喃喃的唸叨,接著我穿梭過她雙峰間嬌皮膚沿著房劃過她的下圍,又調皮的轉了個彎,奔向她平坦的小腹,和那致到有幾分可的肚臍。指尖所到之處,肌膚凹陷的軌跡如同有了生命的畫筆,臨摹著這世間最極致的美。

「你總怕我會看膩,可實際上,每次解開你的衣物,看到你的身體,我都能回想起第一次生時看到的你,我依舊會心跳加速,依舊會被震撼的本移不開雙眼。」

指尖的軌跡逐漸收束,那是她沒有一絲贅的纖細身,是她豐雙峰和中的S級過渡。收束的終點是她微微隆起的阜,我在此稍稍的停頓,那三角區的收攏彷佛在指引我的指尖重回我的出生地,重回她最神秘也最嬌的私處。

而此時,沐婉荷的雙腿早已經情不自的打開了,可能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但卻又忍不住一起融入到這場稀裡糊塗的鑑賞中。我甚至能覺到,我指尖劃過每一處她都會不自覺的抬起那裡,像是一種回應,一份貼合,一場心語。

我的指尖順著阜的中線緩緩下沉,隨著內的凹陷,我終於到達了她的一線天,我一邊輕輕劃過,一邊鄭重的說道,「我要把你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牢牢的記在腦海裡,像是記住自己的名字,記住有一位叫沐婉荷的媽媽,她擁有最美的靈魂和最美的身體,但她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她的兒子。她他,遠勝過自己……」

「嗯,嗯……嗯……啊……」時隔多年,我依舊可以清晰的回憶起,沐婉荷在我面前的第一次完整呻,那是落晚霞,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晚歸的海鷗呼喚伴侶的清唱,她的前兩聲「嗯」還有所保留和控制,可之後便徹底打開了嗓音,成為了最動人的音律用力砸在我的耳膜上。與此同時,我指尖的觸迅速潤,接著便是一股強勁湧而出,徹底將她的棉質內

而我其實什麼也沒幹,甚至子還穿在身上……即便是潛意識,她也是個把情看的遠比重千倍,萬倍的女人,這真是我最大的幸運和福報。

我抬手將潤的指尖進嘴裡,仔細品嚐著那悉的味道。高後的沐婉荷不顧失力的身子和尚未平復的呼,慢慢坐起了身子。她抖落了睡袍,雙瞳裡藏著的萬千星辰全都甦醒了過來,在一層水霧中如繁花葳蕤而動。隨後猛然伸出手勾住我的脖子將我帶了過去,重重的和她吻在了一起,我仰著頭配合著她的吻,調整好跪姿,摟過她的將她整個人半舉起緊緊抱在了懷裡。

許久之後,她捧著我的臉分開彼此的雙,我將她抱的很高,促使她以俯視的姿勢溫柔的看著我,她伸手輕我的頭髮,緩緩開口,音甜美如,「風遠,謝謝你這麼媽媽!」

……

中午沐婉荷一吃完飯就趕緊跑回了辦公室,拿出手機,然後花了一中午終於把那部電影看完了……

——對研究院的進一步深入調查目前處於受阻狀態,因為研究院裡的監控是內部獨立的,而且是最老式的那種點對點模式,監控的內容只會傳輸到硬盤上,本就不連網。所以我如果想看到研究院內部的情況,就只能出動自己的無人機。但這個做法被沐婉荷阻止了。因為我的無人機如果出現意外,很容易暴我的一切。

而這麼大的研究院要找出去地下的通道,就必須要徹頭徹尾的搜尋一遍,很難保證會不暴

用沐婉荷的話說,「你可以暴給他們,讓他們知道你想對付蔣振育,但你不能暴出任何行為和舉措證明你已經在對付他了。」

說實話我不太理解這其中的區別,但沐婉荷的話是聖旨,我只能再尋找別的法子。既然正門進不去,那我只能走偏門,思來想去,我決定把突破口放在通風上。即便它地下實驗室再隱秘,也是需要通風換氣的,不然還怎麼搞試驗。

而我的伊薇如果只是在通風管道里行動的話,被暴的可能也就極大的降低了。

為此,我花了兩天的時間給伊薇再次做了升級,去除了多餘的功能,重點加強通訊能力,畢竟是在地下,萬一丟失信號,麻煩就大了。這次我沒有擅自行動,而是找沐婉荷一起商量。雖然伊薇可以接受多種信號源,但受距離和環境的影響,還是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恰好,每年年底省裡都會有領導來本市知名企業指導參觀,雖然是例行事宜,大多走走過場,但還是得帶著他們在研究院裡溜達幾個小時,往年都是院長直接接待,可張寧還在醫院,又恰逢董事長更迭在際,研究院本沒有新的院長接任,一切事宜都已經全都由蔣振育接手了。所以這次接待領導就變成了沐婉荷帶著研究院的臨時負責人一起。

對蔣振育來說自然是無所謂,有他的人帶著,什麼能看,什麼不能看本不用擔心,而我們也正巧利用這次機會。我將沐婉荷的手機改造成了一個信號中轉器,她帶著手機在研究院內部實時進行信號中轉和增強,而我在外面則利用有限的時間找到地下實驗室的位置。之前張寧已經拿來了研究院的平面圖,研究院只有五層,二層是器械研製,三層和四層是藥物研製,五層是生命科學。而一樓是保安室,監控室,技術部,倉庫以及一個小更衣室。

據平面圖,做出了個一比一還原的立體模型,從而實時定位伊薇的具體位置。

等沐婉荷帶著省領導一進入研究院,伊薇也跟著從樓頂的通風口躥了進去。

研究院並沒有放過通風管道的防護,他們在很多卡口都裝了金屬網隔,只是他們想不到,侵入的是昆蟲一般大的伊薇。

電腦屏幕上代表伊薇的紅點隨著我的指揮一層層的探了下來。大約只花了半個小時不到。五層樓的通風管道就幾乎都探明瞭。

那麼剩下的兩條略小的通風管道必然是地下實驗室,我的心情不由的動起來,但同時也更加的小心。就這麼作著伊薇在黑暗中全程朝下摸索了半天,終於來了光亮。我在鏡頭外也忍不住屏住了呼,通風口的下方是一排排的智能試劑櫃。我先控制伊薇落在了試劑櫃上然後縮到其中一角,全面掃視了一遍。這裡看上去比樓上高端多了,通體雪白的牆面,湛藍地的過道,各種先進高級的設備。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塵不染。

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儲藏室,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對面整齊的培養箱,估計是培養室。我自然不能縱伊薇從緊閉的大門出去,於是只能順牆而上,繼續由通風管道探索。一圈看下來,這裡倒並不是特別大,基本可以劃分為四個地方,試驗區,樣本區,儲藏區,資料庫。有六個人全副武裝的在試驗區工作著,兩個人圍著超淨臺,一個人守著離心機。還有一個正對著搖

臺上擺著一架架試管,他們一邊試驗,一邊做著記錄,很可惜,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實驗什麼。

而樣本區則是一個個玻璃櫃子,可裡面都已經空了,但其中有幾個標籤紙上還有殘留,類似S-17,F,Four。我在腦海中簡單過濾了一遍,大概意思應該是17號樣本,4歲女孩?我暗自倒了口涼氣,這麼多櫃子,難不成之前裡面全都是一個個的小孩子?因為沐婉荷救了那些小孩,打草驚蛇,所以樣本都被清空了?

每個房間都有兩個攝像頭,所以我本不敢讓伊薇離得太近。就目前看來,最重要的地方應該是樣本和資料,可現在樣本已經沒了,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證據。而資料庫裡監控多達六個,兩排指紋解鎖的資料櫃和一箇中型服務器,還時不時的有人進來。這就不但單靠伊薇就能破解的東西了,除非我親自上手作,獲取證據的難度立刻就變得艱難無比。

直到最後一個通風口下去,我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頭,拐角處居然是一個看著就牢不可破的暗紅金屬大門,上面還刻著Cr的字樣。右邊的牆上是一個門系統,上面是刷卡器。這扇顏完全不搭的門在純白的環境下散發著如同地獄入口般的不祥氣息,讓我甚至有幾分恐懼門後的那個世界。

我很想讓伊薇爬下去,近距離看看那個密碼鎖,然後看看有沒有辦法破解。

可我不敢這麼衝動,因為有一個攝像頭就正對著這扇門。我不得不懷疑,攝像頭後面坐著的就是伊甸園在本市的那個執政者。除非我能先劫持這個攝像頭……

等沐婉荷帶著領導從研究院出來的時候,我早已經讓伊薇回到了我的手上。

晚上我在電腦前將伊薇帶回的視頻資料給沐婉荷看了一遍,「這麼小的櫃子,難怪那些孩子出來神都有問題……簡直喪心病狂。」沐婉荷對此的受勢必要比我深的多,畢竟到現在她依舊是尋子聯盟的副會長,而那個協會的參加人數也早已經破了百。

「風遠,那個門你如果有辦法進去一定要先告訴我,不能自己蠻幹知道麼?馬上就快過年了,年過完,蔣振育一當選就要完蛋。我們可以選擇公司可能最混的時機去做這件事。」

我認真的點點頭答應了她。

可沐婉荷的冰雪聰明似乎僅僅侷限在了Se裡,到了平的生活裡,她的智商就開始有選擇的下降,而且會時常在意一些我本就不會注意到的事,最後就做出讓我哭笑不得的作來。

這次一切都因為我們看的電影裡有位女說了這麼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過了三十五歲就會加快衰老,新陳代謝逐漸變差,免疫力會下降,皮膚會慢慢鬆弛,失去光澤轉為暗黃,皺紋會增多眼袋會加深,身材也會很難保持,很容易變得臃腫。他的四十歲遠比你的三十五歲更年輕,你不懂麼?你等不起了!」

我當時的關注點完全在女主的抉擇上,本沒在乎配角的這種毫無意義的勸告,而身邊的沐婉荷也並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週六我臨時調去替了個大項目的顧問,因為婉拒了晚餐,所以下午很早就回來了。

回家後,發現屋裡特別安靜,按理說,平時這個點沐婉荷要不是在做衛生,要不就是在沙發上躺著看書。再細看,發現臥室的房門還是緊閉著的。我以為沐婉荷在睡覺,因而手腳都放輕了些。剛打開臥室的門,就聽見嘩啦啦的聲響,我聞聲看向梳妝檯,沐婉荷正拉開屜,拼命的往裡劃拉東西。

「行了行了,我都看見了……什麼東西啊,我都不能看。」

沐婉荷把所有東西都划進屜,可東西太多了,想關還關不上。她趕緊趴在屜上擋住,然後就先聲奪人,「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啊!」

我笑著慢步走到沐婉荷身邊半蹲下,「媽,你折騰什麼呢。」

「……你,你別管我,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工作完成了就回來了唄,回來陪你啊!」

我一邊假意和她說話引她的注意力,一邊悄悄伸手從下方摸到屜邊緣,然後快速出一個瓶子,轉身站起來就看了看,沐婉荷立刻就發現了,「你給我,不許拿我的東西。」她慌的過來奪,我直接就給她了,然後瞬時坐下去看她屜裡的東西。沐婉荷顧此失彼,一下子全都了。

「哇……這麼多瓶瓶罐罐。」

沐婉荷氣的直跺腳,「你怎麼這麼討厭,女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好,你看,你看吧,你得懂麼。我都看不懂……」

我隨手拿起一瓶來,「Hr?」我心想Hr是個什麼牌子,難道是行政專用,接著就拿起一旁拆下的盒子,轉過來一看,居然還都是法文,「LeSoinREgEnErantIlluminateur——再生間護理?」我皺著眉隨口讀了一句。沐婉荷聽到連忙跑了過來,驚訝的問道,「你會法語?」

我挑了挑眉,故作不屑的回道,「你男朋友會法語很奇怪麼?」

沐婉荷雙手一叉,輕輕踹了我一腳,「好好說話!」

我連忙端正姿態,畢恭畢敬點頭哈的說道,「你兒子確實會法語……」

可下一秒沐婉荷就破功了,她趕緊拉著我,把那些瓶瓶罐罐的都拿了出來擺好,「那你快幫我看看,這都是什麼,陳姐和我說,要先用美容,然後是,再接著是眼霜,再然後是……」

我聽著這些,當時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再次蹲下身,拉著沐婉荷的手,轉過身面對我,「媽,那個等會再說,你先告訴我,好好的怎麼突然開始用上這些了,你以前不是一直就只抹點面油麼?而且用就用吧,幹嘛剛剛還要藏起來……」

「是陳姐讓我用的。」沐婉荷閃爍其詞,下意識又想轉過去。

「你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話了……你別想糊過去啊,到底怎麼了?」我先一步打斷了沐婉荷想要說的話。她的手被我拉著,動又動不了,看我又一副較真到底的樣子,只好不情不願的開了口,「你已經十九了……」

「對啊,所以呢?」沐婉荷看還沒有點破我,不有些著急,「還所以什麼啊,你十九了,你媽媽我三十五了!三十五!」

「……所以呢?」我依舊不明所以。

「你,你說呢?電影裡說的你沒聽見嗎?女人,三十五……已經開始衰老了……」沐婉荷急的耳朵都有點紅了,我這才回憶起那個電影畫面。

「哎呦……媽,你可真是……電影裡的話你也當真啊?」

沐婉荷突然就垂下了頭,語氣略顯失落,「我今天去了陳姐的美容院,那裡的美容師也是這麼說的。她說那些嫁入豪門的少婦有的二十五不到就開始全面保養了……女人老起來其實很快的,你本一點不知道擔心……」

我明白沐婉荷是真被紮了心了,說起來她之前從不會關心諸如外貌啊,衰老這些話題,可現在因為我,她的心態確實發生轉變。我不想再說那些什麼不在乎,我無所謂的話了,因為我不在乎並不能代表她不在乎。

她希望在我的面前是美的,是永遠美的……雖然後來事實證明,她完全是杞人憂天,但眼下的擔心卻依舊成了她的困擾之一。

我站起身,走到她背後,彎下抱住她,重新轉過身面對梳妝檯,嘴裡輕聲安著,「好好,我幫你看,你想保養就保養,全套的也好,全身的也好,都沒關係啊,別的女人可以用這些瓶瓶罐罐的,難不成我媽還不能用了。不過你用可以,但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裡一直瞎捉摸,這樣我給你看張照片,你等下哈。」

說完,我掏出手機搜了一張女人的照片放到她面前,「你說著女人看著多大?」

沐婉荷撇撇嘴,「三十來歲吧,但你給我看了,肯定年紀很大……我猜五十歲!」

我蹭了蹭她的脖頸笑道,「人家年過花甲啦……」

沐婉荷立刻接過我的手機,仔細端詳著,「真的假的?」

「徐貞姬,你自己去搜就是了。」沐婉荷放下手機沒有開口。

「你想怎麼保養保護你的身體,我都支持,都願意,原則上只要不整容都可以……」

沐婉荷終於恢復了生機,用腦袋輕撞我,「滾蛋,你才要整容呢。」我換了個更輕也更溫柔的語氣跟她咬著耳朵,「但我還是那句話,就衝你現在的這個顏值情況,我是本一點都不擔心的,我覺得吧,等你六十的時候說不定還是現在這樣,那著急的人就是我咯……到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經社會毒打的老男人就會求著你說,媽媽呀,媽媽呀,你快點老一點吧,不然我都配不上你了呀。」

沐婉荷終於被我逗的笑出了聲,側過頭和我緊貼在一起。

「所以,以後你就正當光明的摸,想摸啥摸啥,不用偷偷摸摸的……又不是做什麼壞事。」

「……其實,我心裡也有點後悔……」沐婉荷在我的柔聲細語下逐漸鬆了口,「為什麼後悔?」

「……因為好貴!」一說到貴,沐婉荷的聲線頓時就漲了上去,原本歪靠的腦袋也正了過來。

「有多貴?」我隨口問了句,沐婉荷猶豫的比出了個二。

「兩千?」

「……兩……萬……」沐婉荷說完就趕緊扭頭看我,眉宇都是小心翼翼,就像個丟學費的小女孩。說實話我對化妝品一竅不通,我覺得三四百一瓶應該就不便宜了。沒想到……所以我心裡也覺得有些吃驚,但也僅僅是吃驚絕沒有一點心疼,畢竟對於沐婉荷這張臉來說,抹兩萬上去本算不上什麼。結果我剛打算表態,沐婉荷就先開口解釋起來。

「我真的就只是贊同她一句,說女人三十五確實應該保養,就這一句。陳姐就上弦了一樣的非要給我這麼一大堆,還囉嗦了半天要怎麼用。我要給錢,她又死活不收。我平時已經夠受陳姐照顧了。所以我就想著無論如何得把錢給她,後來我就偷偷問那美容師,這一套多少錢,她說最少也得兩萬。我只好按兩萬把錢給陳姐打過去了……但其實……嗚……」

我用手按著她的後腦勺,貼上了她的雙。我現在發現讓沐婉荷迅速轉移注意力最好的辦法就是親她,投入的,忘我的親她,親完至少有三秒時間,她都會傻愣愣的呆住。

「別說了,你值得的,我老媽這麼漂亮,還不能用點貴的了?難不成還非得那些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能用?再說了不過兩萬而已麼,咱們家又不是沒有。更重要的是,媽,你保養不僅僅是為你自己,那最終受益對象是你兒子啊!所以其實這兩萬是花在我身上了,是不是雙贏?這麼想是不是覺得特別值?」

沐婉荷有些茫的看著我,最後咬了咬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這麼想想好像確實沒那麼心疼了……」

「所以來吧,我陪你一起練掌握這門手藝……」

「哈哈……好……」

——自從沐婉荷摸了化妝品以後,就總問我有沒有變化,說實話……一點沒有……她原本臉就乾乾淨淨的,一點紋都沒有,能有啥變化。於是我只能說,看著和以前一樣漂亮,但你現在貼了膜至少防刮……

年關將至,公司的事務也緩和了下來,許多大的項目這邊拖那邊拖的也就差不多要拖到明年了,反正客戶不著急,我們也就沒有急的必要。

週五晚上我們在唐爍的拉扯下,三人一起在外面吃了頓小火鍋,天氣越來越冷了,於是回家的路上唐爍又買了茶。

回到家我先去洗了澡,等我出來的時候,唐爍正站在桌前,目不轉睛的看著沙發上躺著刷手機的沐婉荷。

我推了推唐爍,「幹嘛,魔怔了?」

唐爍苦著臉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忿忿不平的說道,「你自己看……」

我扭頭看了眼,也有點傻眼了,畢竟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沐婉荷這麼個姿勢。

她盤著腿靠在沙發上,嘴裡含著管一邊的喝,雙手還在不停啪噠啪噠的在手機上敲著,而那杯茶就穩穩當當的架在她的雙峰中間,末端都已經衣擠進了溝之中。

這時唐爍跑到沙發上一股坐下,「沐姐你也太過分了,完全不考慮我們這種普通女孩的受。」

沐婉荷鬆開嘴,一臉的茫然,「我怎麼了?我什麼也沒幹啊?」

唐爍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口,「為什麼沐姐你就能鎖骨養魚,茶……

為什麼我就是個倒扣的小瓷碗!這本不公平!」

沐姐這才理會她的意思,趕緊放下手機,把茶拿了下來,尷尬的說到,「這不是天冷麼,放那不影響打字,還暖和……你還小呢,還會長的。」

我站在後面笑著補刀,「算了吧,還是保持住,以後別縮成倒扣的小醋碟就行了。」

唐爍當時就急了,跳起來就追著我打,「明天開始我就吃木瓜,一天吃一斤!」

「你吃木瓜沒用,還不如直接吃硅膠來的快!」

沐婉荷看著我們繞著沙發追打著,火速逃離了戰場,「我去洗澡了,你們別把東西打壞了啊……」

唐爍扔過一個抱枕,指著我大喊一聲,「白風遠,我今晚跟你勢不兩立。」

打鬧了半天,兩人才停下在沙發上著氣。

「哥,唐輝今天給我打電話了。」唐爍仰著頭,看著吊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是麼?說什麼了?」

「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說想和我見一面……」唐爍說見一面三個字的時候還是出了點滴的期待。

「你答應了?」

「還沒……我知道他心裡還我……所以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一向以戀大師自封的唐爍,竟然也會有如此猶豫不決的語氣。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想找你複合,你會答應麼?」我謹慎的問道,可這一次唐爍卻很果斷的搖了頭。

「他睡了別的女人,髒了,我不要了。」

「既然你不會答應,那就去見唄,畢竟是兄妹,還能老死不相往來?正好這次說清楚,以後就恢復正常關係?」雖說唐輝的行為很讓人不齒,但誰讓他是她親哥呢,這層關係無論如何也是斷不掉的。

「我還沒準備好,我怕我會心軟,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之前在一起的時候,他那麼戀我的身體,我還沒忘記那種覺。」唐爍這丫頭是我身邊最的人,一旦上頭確實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有幾個男人在追我,我在想要不要隨便找一個睡一覺。把自己給出去,也許就不會再留戀過去了……哎,疼疼疼……哥,你撒手!」

我掐著唐爍水的小臉蛋子就往外扯,「小東西,你試試看……還隨便找一個睡一覺,你把自己當什麼了?如果你打算和其中哪個正常戀,我不管你。但約炮之類的事,你想都別想。你是我妹,誰敢瞎睡,你看我不給他腿打斷!」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那麼一說……」唐爍著臉。

「以後別胡思想的,要是覺得哪個男人好,就認認真真的去談場戀,就算沒結果也對得起自己。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作踐自己,尤其是女孩子。」我義正言辭的教訓著唐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我心裡已經徹頭徹尾的成了妹妹。我忍不住就想去擔負一個哥哥所能做,所該做的一切。

「知道啦……比我媽來囉嗦,喏,這個替代品,你給我報銷了。」說完,她打開手機丟給我。

我拿起來一看,剛想說話,她就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你別再罵我了啊,我也是有需求的好不好……」我看了看那粉狀物品,再看了看那離譜的價格。

最後只能嘆口氣,拿出手機給她轉了錢。

「嘿嘿,我哥最好了!」唐爍轉眼就興高采烈的跳下沙發。

「小爍……早點找個男朋友。」

「老孃我要做單身貴族,男人去死!」唐爍鳥都沒鳥我,一溜煙的就跑回了房間。

我原本很想給唐輝打個電話,讓他以後不要再來干擾唐爍,可想來想去,這畢竟是他倆的事,即便我真是唐爍的親哥,也不方便去這個手。

今晚是電影之夜,我坐在沙發上等著沐婉荷,順便想著要看什麼電影,結果沐婉荷出來的時候,正不住的理著頭髮。我趕忙去拿來吹風機,站在沙發後面就位。

「頭髮長了,要剪了。風遠,你說我要不要換個髮型?」

「可以啊,你喜就好。」沐婉荷的髮型還是和高中時候給我參加家長會時一模一樣的空氣燙,可能是因為我當時說了特別好看,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沒變過。

而平時在公司裡她大多時候都是盤成髮髻,偶爾才會散開披肩。

「我喜有什麼用,還不是要你喜。」沐婉荷刷著手機輕描淡寫的回道,「我?我對髮型沒什麼研究,只要你頭上的我肯定都喜。」

「說了等於沒說……對了,風遠,你在回這邊之前有沒有喜的女孩子啊?」

沐婉荷彷佛突然襲擊一般,轉頭問道,「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你是我初戀,之前我連話都很少和女孩說的。」

「那有沒有過什麼很引你的女孩形象,就是想要做未來子的那種。」沐婉荷並沒有放棄,繼續追問道,「媽,你到底想問什麼啊?」

「哎呀,我就是想參考參考,書上說,男孩情竇初開的時候都會有個特別理想的子形象。你回來的時候都那麼大了,我估計早就有過了。你再好好想想,那段時間有沒有那個女讓你眼前一亮,然後心裡想著,這要是我以後的老婆該多好……」沐婉荷徐徐道來,一點點引我說出口,我皺眉回憶了下那段青澀而孤寂的時光,還真有個身影一閃而過。但我還是不想說,因為沐婉荷就是個醋罈子,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發難。

「沒有,沒有,真沒有……你不用參考,怎麼我都喜的。」

「風遠……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心你知不知道,就你還想騙我,快,老實代,是誰?」沐婉荷雙手舉過頭頂把我的腦袋拉下環到身前。

「……你就是我理想的子形象!」我越來越覺得這是條釣魚題,說不定就是沐婉荷為了報復我前幾天釣魚執法來著。

沐婉荷看來硬的不行,於是想了想,「這樣,要是你說了,今晚我就陪你看恐怖片……」

「真的假的?」我頓時就來了神,因為我真的很喜恐怕題材的片子,而且有一部和母有關的,我特別想安利給沐婉荷看。可自從知道她怕鬼以後,我就再也沒提過。

沐婉荷鬆開手,把我推了出去,「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麼。」

我權衡再三,最多就是被掐一頓,但能和沐婉荷一起看場恐怖電影,還是值得的吧。

「好吧,當時確實有個女形象我比較中意,是個電影演員……」

沐婉荷頓時來了神,轉身趴在沙發上期待的看著我,「誰?」

「先說好了,你不許吃醋,也不許掐我……那只是我小時候中意的,和現在一點關係沒有……」

「誰吃醋了,我什麼時候吃過醋,開玩笑……好了,別囉嗦了,快說!」沐婉荷說她沒吃過的醋的表情我真想給她拍下來洗成八十寸的大海報掛起來!

「……廣末涼子……」

「哦……入殮師裡那個?」沐婉荷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嗯……覺得很溫柔,很治癒,比較匹配我當時的孤僻……」

沐婉荷沒再說話,低頭又擺起了手機。

「喂,媽,你說好不吃醋的……」我伸手抱住她,結果被她一下頂了上來,「誰吃醋了,我搜照片呢……你快幫我吹頭髮……就是普通的直髮麼,好像太短了點。」

我一邊吹著頭髮,一邊趕緊制止道,「媽,你不用學她的髮型……那電影都什麼時候的了,髮型早過時了。再說我當時又不是中意她頭髮,我是覺得她演繹出的格好。」

沐婉荷沒理我,繼續看著相似的髮型。我想了想,繼續問道,「媽,我懂你意思了,子形象,嘿嘿,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啊……別胡思想啊……我就隨口一說,算了算了,不搜了……」

我一邊吹著頭髮,一邊假咳一聲,換了個重低音繼續逗她,「請問,白夫人,你是想吹全乾呢,還是半乾呢……」

沐婉荷的耳朵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她再次爬起身,摸索著我的眼,「什麼白夫人,不許胡說……」

吹完頭髮以後,我趕緊就位,把我珍藏已久的一部高清鬼片投上了電視,然後起身去關了所有的燈。

「你關燈幹嘛?」

我連忙拉住要站起的沐婉荷,「氣氛,氣氛,看恐怖片不得有良好的氣氛,這部真的不錯,特別有創意,既有科學元素,又有母昇華,特,真的。」

沐婉荷拿過抱枕緊緊的抱住,「是不是很嚇人啊?」

「還行……你要害怕就抱住我,沒事。」

說完,我又往沐婉荷身上靠了靠。

隨著劇情的推進,我很快就看進去了,身體也立直了起來。

「高要來了啊,你注意啊。」我原本也沒想嚇唬沐婉荷,就是想讓她體驗一下別樣的劇集觀。所以有高能之前,我都會提醒她。

「啊……從哪來啊……過去了麼?結束了沒?」沐婉荷接連的問道。

我愣了下,轉過身一看,沐婉荷的上半身已經完全閃躲進了我後背和沙發的空隙中,一隻手擋著眼睛,嘴裡還在問著。

「媽,你沒看啊……」

「誰說我沒看啊,不就是那個小鬼要害人了……」我這才發現,她的指尖留了,她就透過那點看著屏幕。簡直就是好奇和恐懼極限拉扯。

「沒事的,就一下就過去了,都是假的,沒什麼好害怕的。」我一邊安,一邊想轉身去抱她。結果她看我側過身,趕忙又把我推正擋在她面前。

「你別瞎動……我就這麼看就行。」

原本的電影,因為沐婉荷的反應讓我實在忍不住想笑,可又不能讓她看見我笑她,只好咬著嘴強忍著。

接下來,有一段扭頭殺,可我看的太投入,忘了提醒有高能,這下好,男人扭頭一瞬間正對上小孩的鬼臉。被沐婉荷結結實實的看了個正著。

「啊!」沐婉荷一聲尖叫,整個人都躥了起來,徹底擠到了我的身後,差點把我擠下沙發,雙手環過我的脖子,整個人緊緊的貼在我的背上。

房間的唐爍飛快的跑了出來,打開了燈,「怎麼了,怎麼了?」

我指了指屏幕,「看鬼片呢,要不要一起……」唐爍看了看連體的我倆,比了個大拇指說道,「行,你們是出師了,越來越會玩了。」

隨後轉身就回了房,還特別貼心的再次幫我們關了燈。

沐婉荷被這一幕嚇得眼眶都有點紅了,她使勁錘了我兩拳,「你怎麼不提醒我!」

「額……我忘了……不然,今天就到這?」我也不想沐婉荷真被嚇出個好歹來,她肯陪我看這麼久,我也知足了。

她皺著眉,思想糾結了半天,「算了算了,看的半半拉拉的更容易瞎想……

你要提醒我,不許再忘了!」

「不忘,不忘,後面至少提前兩分鐘提醒你。」

但這下沐婉荷死活不肯從我後面出來了,我只好坐一小半,任憑她在我身後摟著我。

「這媽媽太可憐了……我覺得她最後肯定不會殺男主。」沐婉荷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是啊,鬼有時候可比人通情達理多了……」

我回頭附和道,結果頭剛一轉就被沐婉荷給扳了過去,「你好好看著屏幕,別又忘了提醒我……」

電影看完後,沐婉荷緊繃的身體終於軟了下來,「確實是不錯,就是嚇人的地方太多了……」

「這還多啊,我還有更多的呢……」

「你想都別想!」沐婉荷堅決的打斷了我,起身扔下抱枕徑直就走回了房間。

我躺在沙發上笑了笑,反正我覺得有生之年,我肯定會讓沐婉荷陪我看完我所有的存貨……

偷拍

2024-08-18 04:21:17

第二天,我們三人在家做了一整天的大掃除,為即將到來的新年做準備。

等到了晚上吃過飯,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以前的大學同學又來拜託我給他們寫個程序。差不多到十點左右,沐婉荷端著茶杯走了進來。

「還沒搞完啊?」

我對著兩塊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稍微熬個夜,然後再有個兩三天點時間應該就差不多了。」

「寫個程序要這麼久麼?我看人家電視上啪啪啪,幾分鐘就寫個程序出來,我兒子肯定比電視上那些人厲害吧。」沐婉荷放下杯子,拉過椅子坐在我身邊。

「這你可就說錯了,我是真沒電視上那些人厲害,那些都是輔修計算機的哈利波特……會法術的,我比不了。」我笑著吐槽道,「你是說他們那演的太誇張了?」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換個思路說比較清楚,「這麼說,畫聖吳道子夠厲害了吧,你給他五分鐘,他能畫出《送子天王圖》麼?再厲害的外科醫生,五分鐘能做個心臟搭橋手術麼?寫程序也是一樣的,代碼就是一個個方塊,要堆成摩天大樓怎麼也是需要時間的。厲害的無非就是更簡潔,更高效,更穩定,但時間還是要的啊。」

「哦,原來是這樣……明白了。」

接下來半個小時,沐婉荷一直在我身後看我工作,直到十一點,我回過頭,「媽,你去睡吧,不用等我,明天反正周可以起晚一點,我今天多碼點出來。」

沐婉荷看了看時間,輕聲回了個好,然後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我則繼續開始奮戰。

等到了十二點的時候,房門又再次被推開了,沐婉荷拿著茶杯站在我旁邊,小聲說道,「……你喝點水吧。」

我看了她一眼,又指了指左手邊她之前拿進來的杯子。

她一愣,「哦,媽媽忘記了。」

「媽,你怎麼還沒睡啊?有事?」我移開座位,轉過身拉過她的手問道。

她淺淺的笑了笑,「沒事,就是不太困,你幹你的吧,我看著你……」

我牽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後便又繼續了,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半個小時,當沐婉荷在我耳邊打了第三個呵欠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媽,你還說你不困……快去睡吧,我還得有好一會呢。」

沐婉荷言又止,最後只好點了點頭,「那你也別太晚了。」說完,慢慢退出了房間。

我再次抬手在鍵盤上敲擊起來,剛敲了沒幾下,突然就醒悟了過來,昨晚沐婉荷的那聲尖叫明明還那麼清晰回在耳畔,怎麼隔天就忘了。一邊不住的敲著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太心,一邊趕緊保存關閉了電腦。

收拾完,回到房間,剛一開門,沐婉荷就從緊裹的被子裡出兩個大眼睛看著我,「風遠!」

我假意伸了個懶,「哎,不行了,眼睛睜不動了,還是早點睡吧!」

沐婉荷雙眼的閃光本都抑制不住了,她連忙起身拉開被子,「嗯,明天再繼續唄,熬夜不好的!」

我點點頭,飛快的除去衣物爬上了。剛一躺好,沐婉荷就抓住我的手臂墊在她的脖頸下,接著一骨碌的鑽進我懷裡,只留給我一個香的頭頂。我吻了吻她的頭頂,然後伸手關掉頭燈,再將被子下拉,讓她出腦袋來。接著將手縮回被窩。被的那隻手反扣握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摸到她的身,把她徹底摟緊,耳邊立刻就傳來沐婉荷安心的一聲微微的悶哼。

大約只過了兩分鐘,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的睡眠質量一直都特別的好,一夜到天亮,很少做夢,也很少起夜,比起我來要好太多了,我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很容易驚醒。原本一開始我和沐婉荷睡的時候,都很老實,大家彼此最多翻個身,可近段時間以來,沐婉荷睡覺就越來越活潑,她特別喜把腿架在我的身上。從一開始架個小半晚,到現在幾乎整晚都架著,她個子高,腿又長,一上身就直接勾到身後,那這一晚我就再也別想給她放下去了。

她是睡了,可我卻有點失眠了,可能是我原本做好了熬夜的準備卻突然被打斷了。於是我只能一邊抬手輕輕撫摸她細膩的髮絲,一邊胡思想。石磊那天那句也許我們陷的比他還深屬實說到了我的心裡,而他差點被意外的遭遇更像是在提醒我,似乎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一直以來,我都要比沐婉荷表現的更加有自信和樂觀。但在這夜深人靜之際,我心中的不安也在慢慢的淌出來。

對於幕後那位而言,蔣應該可以算是他原先的左手,那麼林就是右臂了。我們現在對付蔣,他可以坐視不理,是因為蔣或多或少背叛了他。可解決了蔣之後呢,是不是又要對付林妍?她可比蔣振育厲害多了。更何況,到那時幕後那位會不會出手阻攔,他又會怎麼阻攔?按照沐婉荷的計劃,蔣振育倒臺之時,研究院也要連拔掉,但真會那麼容易麼。一個對他如此重要的地方會那麼簡單就被我們摧毀?還有那扇木門,裡面會是什麼……

我緩緩了口氣,把被子又拉下幾分,適應了黑暗的雙眼,藉著窗簾隙漏出的微光默默看著沐婉荷睡的臉頰。沐婉荷睡著以後的表情總是顯得那麼乖,縮在我的懷裡安逸的就像只優雅的小貓,這張睡顏我覺得我一輩子都看不夠。可這樣抱著她入睡的幸福卻第一次給了我摸不著地的墜落,我有點能體會到沐婉荷之前那種害怕幸福降臨的「懦弱」。因為這樣的幸福太美好,太珍貴,以至於讓自己會不自覺的恐懼它的消失。

我低頭將嘴貼著她的額頭,止住自己心中越發膨的恐懼。

多希望可以帶著她徹底離開這裡,哪怕住進深山,草原,森林,只要每天能抱著她安然入眠……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我依舊睜著眼,回過神才發現嗓子乾的離譜,沐婉荷剛剛給我倒的水,我忙忘了,結果一口沒喝。於是我輕輕伸手抬起她的腿,緩緩放到一邊。然後又將她的腦袋移回到枕頭上。緩緩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下了

在客廳喝完水,臉再輕輕捶捶口,再次回到房間,總算多少有了些睏意。剛打算躺下,發現沐婉荷已經把被子掀開了大半,閉著雙眼,伸手在我原本躺的位置摸來摸去,一開始只是輕輕劃兩下,可慢慢的動作幅度就逐漸大了起來,頻率也快了不少。

就在我想抓住她的手時,她竟然撐著慢慢坐起了身,晃晃悠悠的抬起手便去自己的眼睛,嘴裡砸吧了兩下,便輕聲喚了起來,「風遠……」聲音不大,卻帶著如同孩子般的依戀。我趕緊爬上,拉住她眼的手,「媽,我在,睡吧……」

她太困了,以至於眼睛本捨不得睜開,在聽見我的聲音後立刻就如斷絃一般順著我說話的方向歪倒在我的懷裡。我摟著她的肩慢慢把她放回到上,再次將手墊在她的脖頸下,順便拉好了被子。而她重回剛剛的睡姿沒多久,大長腿就又毫不留情的翻了上來,再次勾到我的身後,這才算完全意,徹底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沐婉荷對我的依賴從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以光速提升到我以前本想象不到的地步,也許正是這樣的依賴讓我敢於去面對任何的困境,我再次親了親她的頭頂。

停掉了所有的胡思想,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們會贏……」

——單純的要解決蔣振育並不算難,難得是沐婉荷必須全程與這件事毫無關係才行。對方藏著個幕後黑手,我也必須藏起沐婉荷。而且既然要解決,就必須很徹底,如果到頭來只是讓蔣振育離開Se或者只關個三年五載的,還是解決不了本問題。

按照沐婉荷的指示,我重新調取了之前蔣振育和那個叫悠悠的女人的視頻。

因為伊薇俯拍視角的問題,這段視頻被沐婉荷放棄了直接使用,而是讓我提出了音頻,再通過剪輯將對話改成了沐婉荷想要的結果。正當我愁這音頻要怎麼用時,沐婉荷卻笑著說,她早已經計劃好了。

她讓我買了一個新的錄音筆,將音頻導入進去。我對石磊說,有個很機密的計劃,關乎到生死,所以暫時不能全部告訴他為由,讓他那邊安排了一個人冒充快遞員,直接送到了沈越林手裡。然後再通過網絡號碼,發了個消息給他。大致內容就是,「我」知道他在接近蔣振育的老婆,目的是騙財。可如果他們不離婚的話,他什麼好處都撈不到。

而「我」是蔣振育的情婦,我也希望他們離婚,那麼蔣就可以娶「我」,所以「我們」可以合作,讓他們儘快離婚。

於是這段音頻就這麼到了沈越林的手裡,現在蔣振育的老婆姚姝穎是他的頭號目標,畢竟她明裡可以算本市數一數二的富婆了,為此他甚至放棄其餘的獵物,集中全部火力攻擊。在他拿到音頻看到消息後,我幾乎全天都在監視著他和姚姝穎的一舉一動。可這段時間監控他們確實是給我噁心壞了。晚上姚姝穎獨守空睡不著還打電話過去讓沈越林給她講故事……我聽吧,膩歪的想吐,不聽吧,又怕漏什麼關鍵信息。

兩個明明四十上下的人聊天那叫一個麻。不過沈越林是真會逗女人開心,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能接得上,而且有時候接的連我都忍不住說句牛……

而在監視中,我再次發現了一個秘密,沈越林的好友列表裡有個人的備註是「ZZZ」,我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可某天再次思考執政者的事時才猛然發現,ZZZ不就是執政者的簡稱麼?如果沈越林真的和執政者搭上了線,那他突然想要斂財的目的多半就是為了成為伊甸園的會員。順著這條線我發現去年冬天,沈越林還真去過一趟K市做學術,很可能就是那時候和伊甸園搭上線的。

但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石磊,因為我擔心他直接就給沈越林摁了,那樣必然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相比於石磊夏薇,我還是更相信沐婉荷。

這天晚上,我和沐婉荷單獨待在了閣樓上,因為今晚姚姝穎去了沈越林家裡,好戲應該就要開始了。可只有我們知道,這就不是沈越林家,這孫子泡妞可真捨得下本,在近市區租了一間豪華的大平層。

這傢伙還講情調,吃個飯還放著古典音樂。而吃飯的過程中兩人就一直你來我往的調情,聽的我和沐婉荷著實是尷尬,到最後沐婉荷終於受不了了,「你帶耳機吧,說重點再放給我聽……」說完,沐婉荷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把我的辦公椅放倒下去,就那麼躺平了,我只好獨自含著淚忍受著他們的膩歪。

吃過以後,沈越林邀請她跳舞,這路數我也了,跳著跳著肯定得先各自解決下生理需求,然後再談正事。可沈越林卻沒按常規套路出牌,我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姚姝穎居然還是用心疼的語氣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趕緊打開了外放。

「到底有什麼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沒事,就是想你想的。」

「不對,你一定有事瞞著我,我不希望你像他一樣,什麼都瞞著我!」

「姝穎,對不起……哎……我拿到一些東西,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聽……你知道的,我就是希望你能開心,希望不要再整天都憂心忡忡。」

話剛說完,沐婉荷那邊噗嗤笑了聲,「看看,人家假深情裝的也不比我們差啊……哈哈。」

我承認我沒沐婉荷這麼放鬆,因為我擔心會出現什麼變故影響我們的計劃。

畢竟這是我和沐婉荷第一次並肩作戰。

「是關於我的是麼?拿來吧!」

隨後又是沈越林的幾聲嘆息,然後便是掏東西的聲音,我知道是那段音頻要來了。

「你答應我,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太動,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如果想哭我可以陪著你,但你絕對不能想不開……」沈越林把預防針打得足足的,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模樣。

很快,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我故意留了這麼一段,就是為了能更加刺到姚姝穎,「有了你,我家裡那個不省心的老女人也就可以該去哪去哪了。」

「你打算和你老婆離婚?那她不是佔了大便宜,白白的撿一半財產。」

「財產?呵呵,她也配?惹事生非的東西,我能放她滾就已經算是她的福氣了。」

「那你怎麼還沒動手……」

「不著急,現在的時機還不夠好。」

音頻並不長,可越短越不容易暴

「這是哪來的?」姚姝穎厲聲問道,「有一天在酒吧聚會,我正巧經過一個包間,看見你老公和另一個女人在裡面。你也知道我們經常聽課,錄音筆都是隨聲帶的。於是就趁著服務員上酒,冒險把筆藏在了冰桶下面。然後就聽到了這些……」

很顯然沈越林早就準備好了託詞。

姚姝穎頓時痛哭了起來,可我不知道這裡面幾分真幾分假,「我早知道他會徹底丟了我,想丟垃圾一樣。在他的眼裡,外面那些女人都是寶,他早就忘了是誰陪著他一路走到現在的位置。」

過了片刻沈越林才開口,「你心裡還著他是麼?」

?這樣的夫關係裡有可能存在這樣的字眼麼?他只是把我當作一個不會得罪他,也不會給他惹麻煩的擋箭牌,好讓他明目張膽的在外面胡搞。不過應該也快了,他說的時機不就是這次董事長大選麼。等她選上,董事長夫人就可以換人了。我耗盡了我的青陪著這個畜生,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就是猜到你會這麼難過,所以我才猶豫要不要讓你知道。你的青沒耗盡,現在的你依舊有著其他女人的本無法比擬的容貌和氣質,他看不見,不代表別人看不見。無論如何,至少,你還有我!」話音剛落,姚姝穎哭的更悽慘了。

「越林,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被人像垃圾一樣丟掉,你帶我走,隨便去哪都可以!」

姚姝穎突然開口哭訴道,我心想這下沈越林算是把自己玩崩了,他圖的是財,帶她走有個用。果然,沈越林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氣氛逐漸往尷尬升溫。這時,一旁的躺平的沐婉荷悠悠的開了口,「可以帶,但是你得拋棄你現在的榮華富貴……」我剛扭頭,那邊沈越林就開了口,「我當然願意帶你走,我們不是還約好要去聖保羅大教堂,去海巖麼。

可我畢竟只是個教書的,比不了他,給不了你曾經那樣的華麗生活,我只能給你一個安穩平靜的下半生。如果你願意捨棄那些外在的東西,我們馬上就可以走!

「我看著沐婉荷還沒來得及稱讚,她又開口道,」開始猶豫,仔細想想錢還是必須得要的……」

「我……我不知道……我並不在乎那些外在的東西,可這些年我付出了那麼多,結果全都要給那些只靠賣上位的狐狸。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憑什麼最好的生活要留給最壞的人!」姚姝穎話鋒一轉,立刻就變得硬氣起來了,而沐婉荷繼續推演著他們對話的走向。

「要開始拉扯了,反過來勸她,趁機示弱,順便澆澆油。」

「姝穎,這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有時候你不得不選擇放棄。雖然這份產業有你一半,甚至不止你一半的功勞,可如今他是大董事長,你爭不過他的。我真的怕你會受到傷害。我知道你心底其實一直都很恐懼他。所以算了吧……」沈越林的話剛說完,沐婉荷竟然重新坐直了起來,眼神裡帶著些許狡黠,示意我接下來的對話很重要,「要下定決心了,不能讓他得逞,要扳倒他,哪怕是試一試!」沐婉荷鏗鏘有力的說道,就像在唸她寫的劇本。

許久過去了,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可隨著一聲悠長的氣,姚姝穎終於開了口,「我不能就這麼認輸,風風雨雨這麼多年我都過來了,絕不能這麼就認輸。

我要和你一起聖保羅,去海巖,要興高采烈的去。越林,你放心,我有辦法,我能做到,他想讓我淨身出戶,門也沒有?這婚是離定了,但必須給我應得的。」

「姝穎,你打算做什麼?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離婚,屬於我的東西他一件也拿不走。然後我們就離開這,去澳洲,去你說的那個天堂。」姚姝穎的態度突然堅毅的讓人不敢相信。

「好吧……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告訴我。

你的東西誰也拿不走!不過……今晚你是我的,誰也拿不走……」沈越林趁機落下了錘,徹底把事給敲死了,然後話題一轉,就又特麼膩歪上了……

而沐婉荷則吁了口氣,抬手比了OK的手勢,「好了,搞定,後面的東西就不用聽了,噁心吧啦的……」

「哇……媽,你也太牛了吧……他們是在演你導的戲麼!」我關掉聲音後,用無比崇拜的語氣對沐婉荷讚歎道,「我只是按照他們的格和他們的心理真實需求去估計的,姚姝穎是個格暴躁,嫉妒心極強又貪圖富貴的女人,讓她淨身出戶,本就不可能。而沈越林是為了錢,他和我聊過天,說話的套路我很清楚。所以基本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現在你總算該相信了吧,你媽媽沒那麼好騙的。而且在我的心裡有一條準則,那就是除了你,任何人都是別有所圖。所以搞清楚他們圖的是什麼,就知道該怎麼接觸了。」

「等等,可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於猜的這麼準啊,尤其是後面,你怎麼知道姚姝穎會下定決心,還會有辦法的……有沒有辦法對付蔣振育和格沒多大關係吧。」我依舊覺得自己沒抓住重點。

「哦,那個啊,她之所以會下定決心,是因為她有辦法,而她之所以會有辦法,是我教給她的啊。」沐婉荷把椅子拉回原位,面對我做好,似乎知道我會有很多的疑問。

「你教的?什麼時候教的?怎麼教的?教什麼了?」

沐婉荷聽完我的四連問,笑著我的臉,「傻樣……這麼急幹嘛,我又沒給你提問限時。我就是在上次慈善晚宴的時候當著大家的面教的。」

「慈善晚宴的時候,你還和姚姝穎聊天了,我怎麼不知道?」

「你那晚到處瞎看,知道什麼,何況我原本也沒打算讓你們有什麼實質的接觸,你忘了,你之前為了救小菲和她正面衝突過,雖然那天是夜裡,但難保她會不會記起。」

我早就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了,沒想到沐婉荷還記得這麼清楚,對啊,那時候說的老蔣可不就是蔣振育麼。

「事到如今,我局已經都布完,決戰前基本沒我們太多事了,所以可以和你仔細說說來龍去脈讓你徹底安心。首先,之前的姚姝穎可以算是囂張跋扈,是敢正面對付小三的人。可現在卻變得唯唯諾諾,你說是為什麼?」

我快速的腦海中搜索,然後搶答道,「因為她曾經殺了一個人,蔣振育幫她遮掩下來了,她有把柄在蔣振育手上。」

「對,但一個那樣強勢格的女人被長期迫,敢怒不敢言,心裡的憎恨是難以想象的,我估計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早把蔣振育捅了。可她依舊在熬著,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她捨不得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

「另一個是她本對蔣振育毫無辦法?」我再次搶答道,沐婉荷讚許的點了點頭。

「而現在我們給她聽了錄音,就是告訴她,好子要到頭了,其次我給她辦法,就是讓她抓緊時間去反擊。她心裡那口怨氣憋了這麼久,是一定會上鉤的。至於我怎麼教她的,很簡單。我編了一個與她處境極其類似的故事,以真人真事的案例當成閒聊告訴了她,在這個故事裡,女主如何蒐羅證據,如何將丈夫扳倒,如何全身而退,一應俱全,而且是完全具有實的。女主的人設是沒有任何瑕疵卻受盡委屈的受害者形象,她會很樂於代入到這樣的形象中去。而之後她會按照我設計的方式經過某些印象深刻的路徑去我給出的地方拿到證據。而那些證據也就是我這些年所收集的東西心加工過的副本。最後她就會用這些證據去和蔣振育談判,以獲得相應的財產。」

我傻眼了,「這也行麼?她不會懷疑你麼?」

「當然不會,我又不是跟她一個人說的,大家閒聊而已,聊點八卦不是很正常,不過只有她會代入其中,且深有體會,這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吧。況且進入這個話題的契機很自然,很尋常,本不會讓人聯想到是有意為之。」

「什麼契機啊?」

「就是平時我最煩別人問的,也是社場合最多被問的,我的私人情生活……以此為入口,闡述一下婚後男子拋棄糟糠之反被報復的故事,順便表下自己暫時不打算結婚的態度,不是再順暢不過了?在姚姝穎的視角里,所有的信息都是碎片化的,故事是我說的,音頻是沈越林給的,證據是她自己找的。這所有的一切會讓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相信只是她自己的私人行為,和我本毫無關係。」

我忍不住讚歎,「媽,你真的是太厲害了……那具體怎麼讓她拿到證據呢?」

聽到這個問題,沐婉荷的神突然有些哀傷,音也失去剛剛的興奮,「其實原本本不用這麼麻煩,可我還是想這麼做……在我給的故事裡,女主是通過男方的情人拿到證據的,而這個情人是男方的下屬。朝夕相處的第三者自然有更多的機會掌握男方不能見人的小秘密,為了上位或是自保,她們必然得有所準備以便關鍵時候可以威脅到男方。

情婦,下屬,朝夕相處,備受喜,對於姚姝穎而言,這些條件只會讓她聯想到唯一一個最讓她咬牙切齒的女人。」

「羅素菲?」我口而出,卻被沐婉荷一個白眼頂了回來,「我怎麼可能把小菲牽扯進來……是我之前的上司吳曉,這個柔弱的女人被蔣振育一手控制,毫無對抗的辦法,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欺辱。可在姚姝穎的眼裡,她不過就是個想鳩佔鵲巢的狐狸,第三者,所以才會暗地裡想盡一切辦法迫害她。蔣振育確實對吳曉很上心,她辭職自殺了以後,姚姝穎幾乎就再沒來過公司,估計是被蔣振育狠狠的教訓過了。

那天晚會我說完了那個故事,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定姚姝穎是不是上了勾,直到之後有一天她趁著蔣振育不在,中午跑來公司,假裝在休息間偶遇我,又拉著我聊了會。於是就藉由她再次提起的婚戀問題,順她的意扯出了吳曉,藉此安排完給她的最後一步棋。」

沐婉荷提起吳曉,眼神裡是哀傷,我本沒見過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當初到底和沐婉荷是怎麼相處的,但很顯然,這個女人在沐婉荷心目中的形象被沒有因為她情婦的身份而折損太多。

「什麼樣的棋?你和她說了什麼?」沐婉荷笑了笑,換了個舒服的坐姿,開口描述了那天的對話。

……

「蔣夫人,說起這些,我就忍不住想起我之前那位上司來了,哎……」

「你是說吳曉?」

「嗯……你知道麼?她自殺了……」

「……怎……怎麼會?」

「我也納悶啊,好端端的就辭了職,東西都沒收拾就不來了。後來我接手她辦公室的時候,在地櫃裡發現了個帶鎖的小皮箱,看著重要的。原本想給她送去,可打聽了半天才知道,人已經走了……聽她鄰居說是為情自殺的,吃了整瓶的安眠藥,屍體將近一星期才被發現,那死狀慘極了,連個收屍的人沒有……您說說,吳總多漂亮的女人,居然也會為情自殺,她到底有多那個男人啊……哎……算了,還是不提了。」

「……是……是啊……確實慘的,那你東西也沒送回去?」

「那還怎麼送啊?扔也沒法扔,就放在我們部的雜物室。以後有機會再一塊處理了吧,反正人都沒了。行了,我得回去忙了,下次有機會再和您聊。」

……

沐婉荷說完後就沒了動靜,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窗簾。

「就只是這樣?這樣就算最後一步棋了?」

「嗯……我這些話裡著重給了姚姝穎兩個信息,第一是她自殺是為情所困,而這個情在姚姝穎看來,自然是蔣振育。第二是吳曉有個很重要的皮箱在雜物室。這麼說一方面是再次加深她的嫉妒心讓她的決心更堅定,另一方面則是引導她自己去尋找真相,去確定吳曉是不是真的手握蔣振育把柄的證據。而對於我,依舊等於什麼都沒做,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吳曉確實自殺了,鄰居也確實告訴我是為情自殺的,她也確實有個皮箱留在了辦公室,部裡也不止我一個人知道。如果我的計劃奏效的話,明天開始的某一天,雜物室裡就再不會看見那隻小皮箱了。」

「那小皮箱裡有什麼?」我趕忙問道,「什麼都沒有……我找到箱子的時候,箱子本沒鎖住,裡面是些之前對公司來說還算重要的文件,但現在都是廢紙……」

沐婉荷輕描淡寫的回道,隨後又淺淺對我笑了笑,「但姚姝穎拿走小皮箱以後會在裡面找到一件我特別為她準備的小禮物。」我一拍巴掌,「是蔣振育犯罪的證據!」

沐婉荷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被姚姝穎找到,那不是太蠢了?必須經過她的思考和努力找到才行。算了,不讓你猜了,竟瞎猜……我第一次去找吳曉的時候是去送她留在公司裡的私人物品,當時我還沒有發現那個小皮箱。去了我才知道人已經沒了,接著問了左鄰右舍才知道具體情況。吳曉在公司的私人物品裡有她家的備用鑰匙,所以我就順便進去了。也許是上天有靈,也許是我足夠細心。

我在她臥室角落的一塊木地板下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放著一本記。也就是讀了那本記,我才完全知道了蔣振育以及姚姝穎做的惡,我才知道她在公司忍受的是什麼樣的子。蔣振育甚至有幾次在上班期間就闖進她的辦公室侵犯她,還把她在只有一層百葉窗遮擋的落地窗前肆意折磨,而緣由也只是為了所謂的刺

那本記簡直就是一個女人的屈辱史,給我的震撼自然極大,她把自己所有暗的不堪的破碎的情緒都砸在了記上,許多頁紙張都泛黃,應該都是滴著淚寫的。活著時的吳曉其實就很照顧我,而死後的吳曉又再次提醒了我,蔣振育是什麼樣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我確實為吳曉不平,現在有了機會,我就想……哎。」

「替她報仇……」

沐婉荷聽了我的話再次搖了搖頭,「人都已經沒了,談什麼報仇本沒意義。

我之前的故事裡提了,這件事想要成功,必須親力親為,一旦敗就是萬劫不復,所以姚姝穎必然會親自做這些事,她畢竟還是董事長夫人,很多事做起來也很容易。我就想讓姚姝穎親眼看一看這本記,讓她直面自己做過的惡,然後讓她親自到吳曉的屋子裡,一邊承受著恐懼和煎熬一邊去尋找所謂的證據!我相信這樣得來的證據一定會讓她印象深刻!」

「所以,你把記放進了箱子?把證據放到了吳曉屋裡的暗格裡?她如果找不到證據怎麼辦,那女人一副蠢樣……」我頓時明白了沐婉荷的用心,她真的是個憎特別分明的女人。

「她會找到的,那本記的最後應該是在吳曉情緒完全崩潰的時候寫的,字歪歪扭扭,像是蟲子爬的一樣。我用左手跟在後面也歪歪扭扭的加了幾句,有了那幾句,再加上我留在吳曉家裡的暗示,她一定能找到。」

「那你什麼時候把證據放過去的?還是現在準備放過去?」我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放證據了。

「很早……那些東西的原件在哪,你是知道的,而副本一直就在吳曉家裡。因為蔣振育和姚姝穎這輩子都不會去那裡……」

我原來以為沐婉荷把所有的證據藏的已經夠賊了,沒想到副本藏的更賊……

「不對,不對,媽,我覺得還是有地方不通,在姚姝穎的視角來看,如果吳曉真的手握證據,又怎麼會被的走投無路呢。她不會懷疑這一點麼?」

「不會……

第一,我從頭至尾沒說過吳曉有證據,只是引導她往這方面去想而已,她也只是跟著我設計好的思路去找,無論找到或是找不到都是正常的。

第二,即便吳曉真的手握了蔣振育的罪證,憑她的能力和格,依舊難逃這樣的命運。你不想想,蔣振育是怎麼脅迫她到這個地步的?因為她有個親弟弟被蔣振育設計關進了監獄,這個吳曉和姚姝穎一開始就知道了。而蔣振育安排人在監獄裡幾次毒打她的弟弟,拍了照片給她,用他弟弟的命為要挾讓她就範。她就算有心也沒力和蔣振育扳手腕。

「沐婉荷說到這調皮的對我挑了挑眉,」聽到這是不是覺得很悉?

「「哦……所以當時蔣振育是故技重施,而你第一時間讓我走人,就是怕蔣振育會在警局裡對付我?」沐婉荷抱玩味的吐槽起來,「是啊,可惜你媽的良苦用心,啥用沒有,有人就是要自投羅網才罷休,就非要氣我一下才高興……」

「額……舊事勿提,媽,你繼續……」

「現在呢,姚姝穎已經下定決心了,她只要開始行動,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拿到那些罪證。而姚姝穎某種程度上和蔣振育是一類人,只要她拿到證據,心態,氣勢就會和現在完全不同,她就會重新變回那個狂妄惡毒的女人。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在她心裡,沈越林已經有了極其重要的地位,她會忍不住向他的新表態,然後讓他安心,順便計劃一下美好的未來。而這就是你需要注意的,一旦姚姝穎和沈越林談論這些,我們所需要的最後一塊也是最重要的一塊拼圖也就有了。」

「……我們不是要讓姚姝穎拿著證據直接和蔣振育攤牌?不對不對,就算攤牌了,離婚了,蔣振育也沒事啊……我還是不理解,媽,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離婚什麼離婚啊,你都忘了最重要的一點了,姚姝穎拿的證據是我給他的,我已經說了,我那些證據對於扳倒一般的上市公司董事長也許是夠了,可蔣振育還有一條更深的利益線,裡面的人位高權重都會去保護他,只是姚姝穎不知道罷了。如果她真的攤牌,那肯定會死的很慘……」沐婉荷吐了吐舌頭,示意我方向完全錯了。

「蔣振育之前和幕後者的對話,你都聽見了,他為什麼一開始底氣那麼足,因為他有能力將這條利益線上的人都牽扯出來。那牽扯出來需要什麼,需要的是證據,所以蔣振育手裡一定有一份能徹底摧毀這條利益線的證據,這才是他狂妄和硬氣的資本。我們要的也就是這個。但這種證據蔣振育肯定藏得特別深,我們既不是警察,又不能太過深入,幾乎不可能拿到這份真正的證據。所以唯一的法子只有一個,就是讓蔣振育自己拿出來!因此不能讓姚姝穎去攤牌,只要讓蔣振育先一步聽到姚姝穎和情夫打算解決她的對話,並且讓他完全相信就足夠了,所以如果蔣振育收到消息,自己的老婆已經找到自己的罪證並且打算解決掉他,而且還是那麼的信心。你覺得蔣振育的第一反應會怎麼辦?」

「會去檢查那份證據是不是外,畢竟這年頭被枕邊人背刺的事太多了。所以他自己就會告訴我們,那份最重要的證據在哪?」我順著沐婉荷話尾補充道,沐婉荷抿著雙點點頭,「可如果姚姝穎的威脅不夠,或者說蔣振育把證據藏得足夠深,不足以讓他相信姚姝穎會找到呢?雖然一般情況下,都會先去確認證據的安全,但萬一呢?」

從心底來說,我還是希望可以萬無一失……

「所以為了保證不會出現你說的那個萬一,在蔣振育知道消息的時候,如果你再用上你之前說的那個技術,給他打個電話呢?」

我頓時醍醐灌頂,一拍腦門,「哇,我明白了,這招可太絕了,媽,你怎麼想出來的啊,你這最強大腦啊……」

「那招是你想的啊,還是你告訴我可以那麼做,所以我就說事情變得容易多了啊……到時候,假如蔣振育帶著罪證的時候石磊他們恰好出現,那就是人贓俱獲,一切就都結束了。就算幕後那位逃過一劫,想追查事情原委,也本查不到我們頭上。因為我們其實什麼也沒幹,就只是把信息加工然後給對方罷了,這方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的毫無痕跡。同時即便我們的計劃真的因為某些意外產了,也一樣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

「嗯,事情一結束,所有相關的音頻也好,視頻也罷都會落入石磊的手裡,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其實繞了這麼一圈,我們是要讓姚姝穎用手裡的假證據做餌把蔣振育手裡的真證據給騙出來?」

「不能算繞,首先我是絕不能暴的,所以可以採取的行動其實相當有限。其次蔣振育本人十分多疑,很難取得他的信任。而如果計劃成功,他老婆的所有表現都是完全真實並且合情合理的。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讓蔣振育失去理智從而犯錯。」

我點了點頭,心想幹脆就此機會把所有的疑惑都理順了,「可之前你不是說選舉後才是蔣振育倒臺的時候麼?現在看來,只要姚姝穎拿到證據,不就已經可以實施計劃了?還有萬一姚姝穎不和沈越林說,直接就去找蔣振育攤牌怎麼辦?」

「你問題還真多啊……就不能自己好好想想?」沐婉荷撇了撇嘴吐槽道。

「都有這麼聰明的老媽在想了,我這點腦細胞還不如省下來乾點別的……」

我討好的笑道,沐婉荷則輕搖著頭,一臉的寵溺,「按我的預計,姚姝穎拿到證據只會有兩個選擇,一是她會想辦法利用這些罪證讓Se變成她自己的,畢竟在姚姝穎眼裡,Se就是他蔣振育的,換句話說是她的可分配財產之一。既然有了談判的資本,那就不如徹底擊毀蔣振育,不然就算拿到了錢,公司和勢力也還在蔣振育手上,她依舊要提心吊膽的生活,畢竟蔣振育是涉過黑的,這樣的話,必然要等蔣振育連任才好下手,不然公司就等於易手了。

二是攤牌完當即分割財產離婚,然後立馬逃的遠遠的。可蔣振育必然不會在連任前做出離婚或者是分割財產之類的作,這會影響到選舉結果和公司股價。而這中間的時間差對姚姝穎來說就很難熬了,鬼知道蔣振育會不會直接殺了她滅口,所以不如等連任完,大勢已定再說。而且現在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時機,蔣振育天天忙著選舉,一個月沒幾天在公司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很難去估計他的行動。

而且此時蔣振育的心裡正提防著所有人,警覺會比平時更高。所以不如等大選之後,他最驕傲也是最鬆懈的時候突然一擊,那樣成功的概率會更大。至於姚姝穎,以她的格,本憋不了多久,一定會在沈越林的面前表態。就算到時候她真的一反常態,沒對沈越林說什麼,我也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媽,你真讓我長見識了。我覺你比我智商還高啊。」

誰知沐婉荷嘴一撇,「算了吧,男人都喜笨笨的女人,聰明的女人惹人厭……」

「誰說的,那是因為他們心裡有鬼,如果心裡坦,老婆越聰慧,不是越省心!」

「嗯?」沐婉荷瞬間皺起眉,白了我一眼。

「女朋友越聰慧,越省心,嘿嘿。」

下一秒,沐婉荷就變得有些許惆悵,她朝我張開手,我趕緊把位置移過去,抱了抱她。

「其實我也不想天天琢磨這些,可實在沒辦法,我們的對手強悍而恐怖,容不得一點的大意,對待這些人,我們只能智取。我爺爺說,謀立身,謀防身。到頭來,不論什麼謀於我而言也只是想盡快和你一起過上安穩的子。」

「我懂,你要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你既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媽媽啊,自己的媽媽這麼厲害,多驕傲的事!」

「不過我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我覺得事情可能不會這麼順利……但即便不順利,我們也要把所有的危險都堵在門外。風遠,你要相信媽媽,媽媽也相信你。」

「媽,我們一定會贏!」

——假期終於來臨了,姚姝穎是真的害怕蔣振育,直到放假後才想法子偷偷拿走了那個小皮箱,而這也就代表,沐婉荷的計劃已經開始奏效了。

唐爍今年早早就回家去陪她媽了,走之前我們陪她逛了街,大包小包的買了好多東西。

「風遠,明天得早起陪我去大菜場,家裡要來客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沐婉荷叮囑道,我心想這剛放假,怎麼就有客人啊。

「是誰啊?」

沐婉荷把自己進我懷裡,大腿一架,「來了你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陪沐婉荷一起去了菜場,她是輕車路,哪裡賣什麼,清楚的很,我就只能傻傻的跟在她身後。

沐婉荷挑菜都很仔細,經常和那些大媽們擠在一起挑挑揀揀,惹得周圍人都忍不住的去打量她,可她就當沒看見一樣,手上的動作絲毫不停。對此,除了賢惠,我也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了。

「哎呀,你別挑了,你看看,你挑的豆都是憋的……你先去周圍自己玩一會,我好了叫你。」我本來想幫忙,可還沒挑兩下,就被沐婉荷數落了。

「你怎麼把說的我跟小孩一樣……」

沐婉荷揚起下巴,挑眉看著我,「你不是麼?」

我只好嘆口氣,四處溜達著,溜著溜著就溜到了水產區,正好有兩個六七歲的小孩蹲在玻璃缸前面,我一時好奇,湊近看了眼。

「這魚肯定死了……都不動,你看到沒?」

「爸說過,魚死了就飄上來了,它就是睡著了。」

「肯定死了,哪有肚子朝上睡的。」

「那外婆養的狗不也會肚子朝上睡。」

我在一旁聽得熱鬧,不小心笑出了聲,兩小孩抬頭看了我一眼,指著缸裡一條肚皮朝上一動不動的魚說道,「哥哥,你說這魚死沒死。」

我一愣,隨後也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說實話,完全看不出來,我對魚類本沒什麼研究,但既然人家小孩問了,總不能說不知道吧。

「應該是沒死,人家賣魚的,死魚都會撈出來的。」

「也許是剛死的呢?」一個小孩又問道,我一聽,見鬼,還真有道理。

「哎,對了,我們扔個東西下去砸它一下,要是活得肯定就動了呀。」

「有道理……」我點頭附和道。

然後我們三個就在地上找有沒有什麼稱手的東西,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孩子眼尖,發現了拇指大一小塊碎掉的瓷磚角。

他伸手到魚缸上,對著玻璃瞄準著,可他手不夠長,總對不準。

「左一點,再一點,多了……」

「哎呀,我手都酸了,哥哥,你來。」小孩二話不說就把這艱鉅的任務給了我。

我接過碎瓷磚,半蹲在原地,左右瞄準,覺基本是對準了,可從上看,又有反,還得稍微偏一點。

「差不多了,我放了啊。」

「放,快放!」

我手一鬆,然後趕緊蹲下,和他們倆一起,看著那瓷磚徑直往下落,越往下,就沒來由的越興奮,覺終於要知道真相了。

碎瓷磚正砸在魚腦袋上,魚快速的翻了個身遊走了。

「你看,你看,我們說沒死吧!」站在我旁邊的小孩興奮的喊道。

「大小寶,你們幹嘛呢?」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聲,我們下意識的轉了個身,一個拎著菜的女人無奈的看著我們的方向,而在她的旁邊,沐婉荷抱著,咬著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趕緊站起身,結果兩小孩還有禮貌的,「哥哥,我們走了啊。」

「……哦,好……」

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沐婉荷一眼,表情略有尷尬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走開了。而我此刻的心情真是難以形容,這下人可丟大了。於是只能一步步慢慢挪到沐婉荷面前,故作鎮靜,「就隨便看看……」

沐婉荷終於伸手捂住嘴笑出了聲,「不是孩子了哈……長大了哈……會砸魚了哈……」

「……我……你沒聽過那句話麼,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哼!」我學著沐婉荷的語氣,哼了一聲。

結果沐婉荷笑的更開心了,然後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張照片,裡面我一個大個子跟兩小孩整整齊齊的蹲在魚缸前面。

「這照片,我一定得好好珍藏……哈哈!」

「不是,拍照就過分了吧……沐婉荷,你別跑……你快給我刪了!」

從菜場回到家後,沐婉荷就直奔廚房開始忙活起來,大概11點來鍾,門鈴響了起來。我已經猜了一上午客人是誰了,好奇心必然是遠超剛剛那條沒死的魚。

飛快跑去玄關打開大門,門外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米的風衣,左手手扶著挎包的肩帶,右手拎著一個紙袋,看見我後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是……你是!陸瀟戎的媽媽?」

曲雅凝理著鬢髮,輕輕點了點頭,「白風遠吧,你好。」

這時沐婉荷從身後抬出頭來,「是凝凝來了?白風遠,你堵門口乾嘛,放人家進來啊?」

「哦……哦。」我趕緊讓開位置,「阿姨,快請進……」

曲雅凝看見沐婉荷後,表情立刻就變了,她匆匆換了鞋風一般的從我身邊略過,「沐沐……可見面了……」接著兩人就相擁在一起,留下我像個傻一樣站在門口看著她們。

我下意識的重複了聲,「沐沐?」

曲雅凝聽見回頭笑了笑,「我們兩個三十多的女人就自己裝裝,你沒什麼意見吧。」

我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心想她倆這顏值還用的著裝麼……

「沒什麼可帶,給你買了雙鞋,就上次你說好看的那雙,你待會試試。」

曲雅凝抬了抬胳膊,抖動著一個紙袋。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幹嘛這麼破費。」

「咱倆就別瞎客氣了。」

兩人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臂,都顯得十分動。

「好,凝凝你先坐會兒,我還兩個菜,待會咱們先吃飯……風遠,快去倒水……」

「哦……哦。」我剛打算動,沒想到曲雅凝已經去了風衣,然後利落的拿出頭繩把自己的長髮給盤了起來。

「不用倒了,走,我幫你一起……」說完,她就推著沐婉荷一起進了廚房。

我坐在外面看著廚房裡的兩人一邊忙碌一邊有說有笑的,心想,我是不是漏了什麼關鍵記憶啊。她們倆啥時候這麼要好的,就跟姐妹一樣,沐婉荷也沒說過啊。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極其自覺的坐在下手位置,而沐婉荷和曲雅凝依舊在天南海北的聊著,我都不知道她們倆對彼此竟然已經悉到這個地步,討論對方的工作時完全就是顧問一般的姿態,相互給著意見,給著反饋。

兩人吃飯聊天的時候基本就把我屏蔽了,我也一句話都不上去。等快吃完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間隙,問出了我最關心的事,「媽,你和阿姨什麼時候這麼的啊?」

沐婉荷看了曲雅凝一眼,「哦,就是上次在你那視頻認識以後,凝凝託她兒子互留了聯繫方式,我們兩個單親媽媽獨自留在國內,難免就多了點。正好我和凝凝比較投緣,彼此說話總能在一個頻道上。凝凝人好又聰明,可幫我解決過不少難題呢。我們的關係自然就越來越親近咯……本來早想去看你的,可就是一直找不出時間。」

這時曲雅凝打斷了沐婉荷,「豈止是投緣啊,簡直就是知己,不過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說聰明,你還記得之前那家拖我錢的公司麼,我就用你說的法子給他治的服服帖帖的。哎,沐沐你腦子可真是太好用了。不然以後咱倆一起開個公司吧,我覺得肯定能賺大錢,說不定能上市。」

「哈哈,你別逗我了,什麼什麼就上市啊……」

然後兩個女人就又熱火朝天的聊上了,我自然是又被屏蔽。吃完飯後,我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重任,讓她倆去沙發上聊個痛快吧。沒想到等我洗完碗出來以後,現場的氣氛慢慢就變了。

「好了凝凝,說吧,出什麼事了?」

曲雅凝怔了一下,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事,幹嘛突然這麼認真。」

「還說沒事,看你黑眼圈重的,遮都遮不住。不僅有事,而且是你兒子出事了是不是。不然幹嘛我一提到他你就換話題?」

「哎……就知道瞞不了你。我原本也不想瞞你,可我見你和你家風遠那麼安逸,我就不想開這個口,可我真的憋的難受……」

沐婉荷拉過曲雅凝的手,「說吧,到底怎麼了,有麻煩咱們一起解決麼,本來他們兩個不就是好朋友麼?」

「……陸瀟戎個兔崽子離家出走了……」曲雅凝說完便雙手疊在腿上,把頭埋了下去。

「什麼時候的事?」沐婉荷也是大吃一驚。

「已經兩個多月了,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怎麼早不和我說啊!」沐婉荷心疼的問道,曲雅凝捋了捋頭髮重新抬起頭,「都是單親媽媽,你家風遠那麼聽話,我就生出這麼個東西來,我哪有臉和你說。況且憑我們倆的關係,你如果知道陸瀟戎的下落,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的,不然問你也是無濟於事。」

沐婉荷重重嘆了口氣,「白風遠!你過來!」

我站在廚房門邊上,心裡隱隱的有一股不安逐漸蔓延,她們倆都坐在沙發上,我自然只能抱個腳踏老老實實的坐在她們對面。

「媽……」

「白風遠,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陸瀟戎的下落!」沐婉荷的語氣少有的嚴肅,潛臺詞差不多就是如果知道立刻說出來,不然我會很生氣。而與此同時,曲雅凝也端正了坐姿,帶著一臉的期待盯著我。

一時間,對面兩位媽媽的氣場變得出奇的大,那眼神都帶著幾分審判般的銳利。我心裡把陸瀟戎這孫子罵了個遍,他闖了爛攤子,憑什麼讓我在這承受這種力。

「我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就沒聯繫過我。」

「那你有沒有什麼途徑可以找到他?哪怕是一點線索也好啊。」隨著問題的具體,兩人的眼神也越發的銳利。

「額……我想想,我想想……」盯著兩人的視線簡直如芒在背,可對方是陸瀟戎啊,又不是沈越林之,哪能那麼容易讓我找到。

「我們以前搞過一個網站,後期一直是陸瀟戎負責更新的,也許我可以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他最近的更新志找到上傳的位置。」我試探著說道。

然後下一秒沐婉荷就拉著曲雅凝站了起來,催促著我說,「去,快去,現在就試試。」

片刻後,我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後面一左一右兩位女神跟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我連頭都不敢回,那眼神都太嚇人了。

後臺顯示,一個月前陸瀟戎還真有過一次更新,我趕緊查看分析起來,然後發現裡面居然藏著一段多餘的數字字母以及符號。這東西我可太悉了,忍不住嘆了口氣。緊接著後面就不約而同的問道,「怎麼了?」

我站起身拉過我的大白板,「陸瀟戎給我出的題,我得先解出來才知道他想說什麼……我們以前在Mit經常這樣互相出題,就為了難倒對方。」

然後我他媽的就在兩位媽媽的注視下,在大白板面前站了一個多小時,那場面別提多尷尬了,怪就怪這孫子出的題真是越來越變態。

「你知道他在寫什麼麼?是不是很難啊?」曲雅凝小聲的問沐婉荷,「我哪看得懂,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家風遠這麼糾結,你兒子可真厲害……」

「厲害什麼厲害,我心都要挖出來掏給他了,有什麼用,還不是整天氣我。」

「風遠也氣過我,氣的我差點背過氣去,都一樣,都不省心……」

我就頂著身後這樣的力算著最變態的題,此時此刻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我發誓下次看到陸瀟戎的時候,我一定要先揍他一頓。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把答案拉出來寫在了板上。

「呼……完事了……這個就是他留給我的信息。」

兩位媽媽趕緊湊上去讀,「GANDEBUCUO-108-54……這什麼意思啊?」

我盯著那串字母也在腦海裡搜索著,「我也還沒想到那串字母是什麼意思,單詞不像單詞,縮寫不像縮寫,估計是個什麼密碼?」

我們三個人盯著看了會,沐婉荷突然上前,拿筆打了幾個頓號,「是不是該這麼看啊,Gan,De,Bu,Cuo?幹……乾的,幹得不錯?」

「我去……陸瀟戎,你大爺的!」我大聲吼了一句,然後趕緊回頭跟曲雅凝道歉,「阿姨,對不起啊,我無心的……」

可曲雅凝沒理這茬,「什麼意思,他誇你幹得不錯?那後面那數字又是什麼意思啊?」

我無奈的解釋道,「那是個座標,東經:108,北緯54。座標地是貝加爾湖……」

「貝加爾湖?在哪?」

「在俄羅斯啊。」我隨口答道,可沒想到下一秒曲雅凝邁步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唸叨,「好,好,那我現在就訂票……」

「哎呦喂,阿姨,媽你快攔住她……」在我的呼喚下,沐婉荷把曲雅凝給拖了回來。看來她找陸瀟戎真的找的有的魔怔了,俄羅斯都說去就去麼……

「阿姨,你誤會了,陸瀟戎不在貝加爾湖。貝加爾湖是全世界最深的湖,他就是告訴我,雖然我解了題,乾的不錯,但他藏的很深很深,讓我別想找到他!」

曲雅凝聽完無力的坐了下來,眼眶頓時就紅了。沐婉荷看也忍不住就一個勁的催我,「那你快點再想想別的辦法啊!」

「沒辦法可想,我們倆在一起那麼久,幾乎所有的研究都是共同完成的,彼此都十分悉對方的套路和手段。如果我們真的想設置點障礙讓對方無從下手,簡直太容易了。現在對我來說,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我尷尬的說道,「什麼?」

「給他的推特留個言……」

曲雅凝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罵,沐婉荷把她攙出門就往臥室走去。就在她們進門之際,我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拉住了沐婉荷,「你幹嘛?快,自己待會兒去……」

「媽,你先出來,我就和你說一句話!」

沐婉荷看著哭成淚人的曲雅凝,只好把她先安置在上,「凝凝,我去給你拿杯水,咱們待會慢慢說啊!」

「到底什麼事?」

「其實吧……就是陸瀟戎吧……」

「你快說啊,什麼時候了,別讓媽媽著急!」

我心一橫,反正他也沒讓我保過密,況且他還背叛過我破了我的密碼,今天還害我被公開處刑……

「陸瀟戎他媽媽,的不行不行的,是男女那種……而且他應該已經跟他媽表白過了……」

「你說什麼!」

沐婉荷愣大了眼睛看了我半天,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猜她估計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說好像都不對,或者都對……

「哎,算了算了,我先勸勸凝凝……怎麼一下子周圍全是啊……」沐婉荷終於發出了我早就發過的概。

「額……可能是引力法則……」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那天,沐婉荷和曲雅凝聊了整整一下午加一夜,我晚上叫她們吃飯的時候,沐婉荷正拿著手機給曲雅凝看,曲雅凝臉上雖然掛著淚痕,但卻掛著笑顏,「你看看,他還不是像小孩子一樣……」

看我進去後,沐婉荷飛快的把手機給收了回來,然後就和曲雅凝兩個人一起看著我哈哈大笑……

不行,只打一頓真的不夠,陸瀟戎,你死定了……

曲雅凝第二天下午離開了,我們一直把她送到了機場。臨行前,她們兩人擁抱了很久,互相貼著耳朵說了很多,情好的簡直像是多年的密友,就連陳珺都沒給過我這種覺。一直到回家,沐婉荷還沉浸在和曲雅凝的分別中一言不發。

「媽,你和曲阿姨關係怎麼發展的這麼快啊,跟幾十年的閨一樣。」

「緣分吧,確實就像多年重逢的老友……她也是個特別堅強的女人,處理事情某些方面比我還要更加的果斷凌厲。不過說到底還是都有個不省心的兒子……」

我扭頭看著沐婉荷,「婉荷……你這兩天為了安曲阿姨,沒少拿我墊背吧。」

我突然換了稱呼,可能是身份模式還沒來得及轉變,沐婉荷臉頓時就紅了,「車裡喊幹嘛,車裡又沒別人,喊媽媽就好了啊……」

「我就要喊婉荷!而且今晚我要好好的出口氣,誰讓你老拿我墊背來著。還把我的窘照拿給別人看……」

「不好意思,今晚紅燈,七天以後再說吧!哈哈!」

「我……我……我……」

「我什麼我?」

「那我這星期少了一次!」

「滾蛋……」

——「陸瀟戎,你能不能別折騰那房子了,快過來幫我!」

「快了,快了!馬上就造完……」

「這邊三個人打我,你丫的快點!」話音剛落,我就被幹掉了。我氣呼呼的扔掉鼠標,看著陸瀟戎閃轉騰挪間被三人摁在地上狂。這天我難得有心思想打個遊戲,沒想到剛玩沒一會就收到了陸瀟戎的消息,簡潔的只有兩個字,「一起。」

我趕緊連麥過去,問他在哪,結果這孫子云淡風輕說,打遊戲要專心,不要拖他後腿,一句話就給我惹了。

「大哥,這是擊遊戲,你特麼當模擬城市玩啊!我是吃錯了什麼藥跟你玩這個?」

「既然可以造堡壘,那就得符合力學結構,還得有美,這是我的素養。」

耳麥那頭的陸瀟戎波瀾不驚的回道,「行了行了,和你扯這些永遠是沒完沒了,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不知道……」

「你的什麼瘋,你知不知道你媽找你都找到我家來了,你知道那天我怎麼過的麼?還乾的不錯,還貝加爾湖,你敢不敢現在給我個地址!」

「什麼地址?物理地址,虛擬地址?邏輯地址還是線地址?」陸瀟戎一副吃死我的語氣。

「你別跟我臭來勁啊,有什麼事非得離家出走?」

「對了……我要去找Grace退錢。她那個什麼鬼培訓本一點用都沒有……」

陸瀟戎瞬間就把話題扯遠了。

「Grace?退什麼錢?你找她培哪門子的訓?」

「戀培訓,三百刀一節課,我回國前上了五節。」

我聽完捂著額頭不住的嘆氣,「大哥,你錢要真的是花不完,給我算了……」

「你要麼?哦,現在沒了,都留給我媽了。」

「你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她覺得我她讓她很痛苦,而且她的初戀也回來了……這不就是讓我滾蛋的意思麼?」陸瀟戎有理有據的分析道。

「你的人話翻譯器是不是要Update一下了?這和讓你滾蛋有半錢關係,你離家出走,你媽多難過你知道麼?」

「對了,我這裡有個數學模型,你幫我建一下,數據我現在發你郵箱。」陸瀟戎和我說話的最大特點就是跳,他不管生硬不生硬的,只要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立刻跳走,毫不猶豫。

「我欠你的是吧,你快告訴我,你在哪?」

「你先看看數據,我覺得吧,數學這方面你還是在行的。」

我一邊罵著一邊打開了他給的數據,「這什麼玩意,海拔,溫度,度,種豬,飼料,防疫……大哥,你幹嘛,要養豬啊?」

「對……新生態立體化養豬!」

我仔細看著那些東西,順手就打開了Matlab,「問題是我也不懂養豬啊?」

話說完沒多久,郵箱裡就又收到幾封Pdf,《高效養豬技術》《現代養豬關鍵技術解》《新農村養殖技術大全》。

於是我就鬼使神差的跟陸瀟戎又研究了一個來小時「如何科學養豬」的高端課題。

如果不是沐婉荷從我門前經過發出的聲音驚醒了我,還不知道要跟這二傻子研究到什麼時候。

「你給我滾蛋,滾蛋,什麼就養上豬了!你到底在哪?」

「差不多了,你記得把模型做好給我,就發我郵箱,我要先回去了。」

「陸瀟戎……你信不信我三分鐘就鎖定你的IP?」

「信……但沒用,我在網吧,我待的地方離這個網吧九百公里……」

跨省上網……嗯,非常符合陸瀟戎的……

「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你媽了麼?你想讓她心疼死麼?」

陸瀟戎終於沉默了,片刻後他才回道,「我不知道,但我還沒準備好面對她,和她的……你是我的朋友,別告訴她我聯繫過你,不然就絕……」

話剛說完,那頭就下線了。

我只能對著一屏幕的豬默默發起了呆。

馬上就要過年了,從我上大學起,這還是我們倆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大年夜。

「明天得去備年貨了,雖然就咱們娘倆,但不準備準備,總是沒什麼年味,是吧。」

我和沐婉荷此時側坐在沙發上,一人伸出一條腿側架在對方的另一條腿上,每人手裡各拿著指甲鉗正低頭給對方修剪著指甲。我捧著沐婉荷致的玉足,專注的作著手裡的小設備,本不像沐婉荷那麼愜意的還能說話,只能稍顯敷衍的答應著,「哦……嗯……」

可答應完,腳丫上突然傳來些許溫熱,我連忙抬起頭,發現已經幫我剪完的沐婉荷,突然把我的腳抬起一點,貼在鼻子上聞了聞……我下意識的就了下腳腕,卻被沐婉荷一把頓住,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後便笑了起來,「怎麼了,聞下你的腳丫子,臉都紅了?你也會不好意思啊?之前是誰把我的腳趾當糖來著?」

「……我的腳哪能和你的比……你的腳又香又,比糖好吃多了,可我,我腳有味……」

「我知道,可再有味也是我兒子的腳啊……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看來我之前給你買的那個進口去異味的襪子還是有用的。」沐婉荷說完又伸鼻子聞了聞腳面,再次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還給我買了去異味的襪子?我怎麼不知道?」

沐婉荷白了我一眼,「天天我拿什麼,你穿什麼,你能知道啥,這襪子可貴了,要是沒效,我不得去找那家店,還有你的內,一條比我三條都貴。」

「啥啥啥?我內那麼貴?」我驚訝的問道,沐婉荷把我的腳扔開,指了指我另一隻腳,語氣還有點小驕傲,「你以為呢……在國外只待了那麼點子,就穿的跟個撿破爛的一樣,白瞎給你準備了那麼全乎的行李。」

我抬起沐婉荷的腳丫子親了親,一臉的媚笑,「媽,你真賢惠……」

「去……」

換了腳繼續,沐婉荷依舊繼續了最開始的話題,「風遠,你說家裡要不要稍微辦一下,買點小燈籠什麼的掛上?或是買點聯?」

一瞬間我突然就萌生了一個想法,動的直起身,瞬時拉扯了一下大腿,沐婉荷頓時就叫了起來,然後趕緊撿過我的腳,去看我的腳趾。發現只是剪壞了一個指甲並沒有出血後她才舒了口氣,接著便轉身狠狠的拍了我兩下。

沐婉荷現在打我下手越來越重,她說我身上肌太結實,打得輕了怕我還以為她在撒嬌呢。

「白風遠,你以後要是再這麼一驚一乍的,看我怎麼收拾你!這還好是在剪腳趾甲,要是掏耳朵呢?」

我趕緊討饒,「錯了,錯了,我就是突然有個想法……」

「肯定不是什麼好想法。」沐婉荷堵了我一句後,轉身又給我修腳去了。

「我覺得是,媽,不然我們這個年別在家過了。」

「不在家過?那去哪?」

「隨便啊,我們去旅行過年吧,我們都好久沒出去旅行過了。」我腦海裡頓時浮現出渚清沙白,椰林樹影,碧綠的海藍,漂的帆船。

「旅行?過年大家都忙著回去團圓,哪有在外面的?」

「現在不比以往了,旅行過年很行的,沈他們一家就出國旅行過年。而且旅行過年尤其適合我們這種只有兩個人的小家庭,說走就走,體會不同的風土人情。而且過年的時候景點人還少,多好。」

沐婉荷終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半揚起腦袋仔細思考了我的提議。片刻後,她又再次低下頭,「好像確實不錯,在家的話,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過,你打算去哪啊?」

「嗯……這樣,我們倆數三二一,一起說個想去看的自然景,看看有沒有默契。」沐婉荷點了點頭。

「那好,三二一。」

「海!」

「雪……」

默契匹配尷尬的為零,而且還是天南地北。

「媽,你不想去海邊麼?你不是很喜海邊。」我納悶的問道,「是啊,但我也喜雪啊。現在是最冷的時候,不就是看雪的好時機,要是去海邊,最多也就是覺得暖和,下水還是冷的啊,看海還是得夏天去合適。」

有理有據,我瞬間就被沐婉荷說服了。

「可現在想看雪得去北方吧,你那麼怕冷,扛得住麼?」沐婉荷相當的怕冷,幾乎每晚睡覺都是死死貼著我,她說我就跟個暖爐一樣。

「不止是北方,要去最北邊,冷就只能多穿點了唄。」

「那行,待會你收拾行李,我研究行程,方向最北,目標H市!」

出發的前一晚,我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在客廳看著電視。突然間沐婉荷從身後閃到了我的面前,「風遠,我就這麼穿去,你覺得怎麼樣,應該不會冷了吧。」

我看了眼,忍不住就笑出了聲,沐婉荷穿了件純白的長款羽絨服,也不知道她裡面到底穿了多少東西,整個人的身形幾乎變成了個球,手都快伸不出來了。

可這樣她還覺得不夠,脖子上還有條白的大圍巾,環了幾圈後把臉都遮住了,腦袋上還有頂白的水桶帽,這造型幾乎堪稱沐婉荷有史以來可之最了。

「媽,你這穿的跟個北極熊一樣,至於麼?到時候你萬一丟雪裡,我找也找不到啊!」

「我查了溫度,H市現在-28°。我還從沒去過這麼冷的地方,還是準備充分點好。」

我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把她抱在懷裡,「我還是第一次抱你抱的這麼紮實……不過這次去旅行,我希望咱們要不要先確定下身份?」

「確定身份?」沐婉荷用她僅出的一對大眼睛呆萌的看著我。我伸手把她的圍巾拉了拉,出她整張臉來。

「對啊,這次去除了是旅行過年,我覺得還應該算作我們在一起以後的第一次情侶旅行吧。所以,你要不要暫時忘了媽媽的身份,就以女朋友的身份和我走這一趟?」我以詢問意見的方式爭取著我想要的答案。

「忘了媽媽的身份?這怎麼忘?」沐婉荷側過臉輕輕嘟囔著。

「就時刻提醒自己,是跟男朋友一起來旅行的啊。放肆一點,大膽一點,任一點,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沐婉荷猶豫的看了我一眼,「我試試吧……不知道又有什麼壞心思。」說完就又回房去收拾了。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原本準備早早就入睡,可沐婉荷卻拉住了我,「風遠……這次出遠門,你說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

「你說幕後那位會允許我倆出遠門麼?出遠門在他的心裡算不算是離掌控的一種?」沐婉荷一句話就給我們這趟旅行蒙上了一層灰。我們並排坐下都陷入了思索,片刻後,我搖了搖頭,「我覺得最有可能出現的倒是另一種情況……

本不會阻止我們,反而會派人跟蹤我們!」

「跟蹤我們?」沐婉荷只複述了一遍這四個字,眉宇就立刻展開了,「對,就是這樣!他會跟蹤我們,他會認為我們是去見那條被釣的魚!」

「只可惜他的人得陪著我們白跑一趟咯,不過對我們來說,如果要是能找出那個跟蹤的人就好了。」我說著話就陷入了沉思,沐婉荷眨巴著眼睛看著我,「有辦法麼?我們可不是什麼專業間諜,背後也沒長眼,怎麼發現誰跟蹤我們。」

「背後長眼?」我一拍手,「有辦法了,就讓我們背後長張眼,我今晚加個班,晚點睡,回頭讓你大開眼界。」

沐婉荷伸手我的臉,用力的嗯了一聲,「沒問題,媽媽陪你一起……」

於是我們立刻跑上閣樓開始行動,而沐婉荷非常頑強的陪我到近一點才趴在桌上呼呼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踩著初的薄薄輝,我和沐婉荷一起出了門。我揹著一個大雙肩包,推著大行李箱,而沐婉荷則空著手,挽著我的胳膊,臉都洋溢著期待,可一上飛機,我們就頭頂頭睡死了過去。

剛出機場,我就深刻受到了來自北方寒冬的惡意,如果是家裡的冬天,一陣寒風吹過,只給你一股涼意。那麼在北方空曠的機場上,那冰刀般的勁風簡直就像砸在身上的一面牆,劈頭蓋臉的給了我一個哆嗦。不過眼前的整個世界都已經被刷成了蒼茫的白。有些單調,但又顯得那麼純粹。

我連忙伸手把羽絨服的拉鍊一直拉到了頭。而身旁的沐婉荷早已經完全變身完畢,伸出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只出了笑眯的雙眼,「怎麼樣,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

「是,我家小婉荷最聰明!」我扯住她的帽子,隔著她的圍巾用力蹭了蹭她的臉。

「什麼小婉荷,不許瞎叫,沒大沒小的……」沐婉荷下意識出口,在對上我的眼神後才略顯尷尬的反應了過來,「就算是女朋友,也不用加小吧。」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就像個大號的洋娃娃,婉荷,你這回可真是減齡減到底了。小婉荷,小婉荷……」我從身後抱著她,貼著她耳朵不住的叫著,沐婉荷扭身想捂我的嘴,可她穿的太多了,為了溫暖完全犧牲了靈巧,怎麼也抓不住我。我們在機場出口打鬧著,片刻就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沐婉荷趕緊拉高了圍巾,轉身就逃走了。可走了兩步回過頭髮現我本沒動,就只是看著她笑,只好又硬著頭皮走了回來,扯住我的手往外拖。

「看我後面怎麼跟你算賬!」

出了機場我們先打車去了預定好的酒店擺放行李,這是我們第一次旅行,在我的要求下,各方面消費的規格都有所提升,沐大財雖然心疼的皺眉抿,但還是隨了我的意。我們定的是個帶客廳的套間,臥室裡有情侶圓,星空氛圍燈,還帶了個超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

沐婉荷一進門就開始卸裝備,「哎呀……可熱死我了!」我坐在便看著她了羽絨服但身材卻並沒有恢復正常,著實有點好奇,拉著她的手把她拽到身邊,「媽,你到底穿了多少啊。」我先將她包的長衣翻了起來。然後出了裡面薄點的短款衣,掀開短衣,裡面是件帶夾心的棉質襯衣,從羽絨出襯衣衣襬再掀開,居然還沒看到她的冰肌雪膚,裡面還有件緊身的保暖內衣。

「沒了,沒了,你別掀了。」沐婉荷拽著我的耳朵想扯我起來。我眼疾手快扯起內衣把手伸了進去,然後我們倆都沉默了。

「媽,你這是不是太離譜了,保暖內衣裡還能穿T恤的麼?」我低頭看了眼,「居然還是我的……」

「零下二三十度啊,以前零度的時候我都至少穿四件的。雲漓冬天一點都不冷,我早就習慣了……」我一邊和她說話,一邊穿進了最裡層的T恤,順勢就往上摸去,沐婉荷手忙腳的還是沒來得及阻止我。我手的和滑,驚呼道,「媽,你沒穿內衣啊?」

「你快把手拿出來。不然一會我這六件都不夠你的,快拿出來!」沐婉荷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瞭解我了。我依依不捨的出手,依舊停留在剛剛的問題上。

「媽,內衣呢?」

沐婉荷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就是沒穿個內衣,你興奮什麼啊……」

「不知道……不過為什麼不穿啊。」

沐婉荷看我窮追不捨的提問,只好實話實說,「哎呀,有什麼好問的,就是最近我的內衣覺都有點緊了,尤其是下圍那裡,勒的有點不舒服,一直也沒時間去買。這次穿這麼多,反正也看不出來,所以就沒穿了。」

「媽你是說,你又長大了?是不是我摸大的?」我動站起身問道,我在短視頻裡看到過,說女人的部一直摸就會變大,難不成是真的?

五分鐘後,我躺在邊捂著疼的半死不活……

「媽,待會咱們可得逛街,跑旅遊景點的,到時候零下三十度走一身汗那不是太逗了。」在我的強烈建議下,沐婉荷把衣服簡到了四件,然後就死也不肯再減了。

因為靠的近,我們先去逛了最著名的中央大街,而沐婉荷在看到第一個冰雕吉他時,就已經開始忍不住興奮了,圍著冰雕仰頭看了半天,眼裡全是驚歎。大街多是巴洛克式和其他歐式的建築,彷佛一腳就踏出了國,甚至踏出了時間。我們倆手牽手像一對最普通的情侶在異國風格的商業街上享受著久違的愜意。遇到沐婉荷喜的建築或是冰雕,我就會放出無人機找尋到合適的角度給我拍照,每每總是引得周圍人的官網。

中午,在一家百年曆史的高加索風格的西餐廳裡簡單吃了個飯,中途沐婉荷問我,「風遠,你酒店就定了一天,明晚我們哪住去啊?」

「明天可是除夕,那肯定得找個會讓你印象深刻的住處咯。」

沐婉荷吃了口三文魚,抬起頭頂著紅撲撲的臉笑的特別甜,「我覺得吧,在這裡不管住在哪我都會印象深刻。」

我把最後一塊烤羊腿進嘴裡後擦了擦嘴,「那就讓你印象更深刻!總之給我吧,我都訂好了。」

吃過飯後,我們繼續逛了會,期間有一家異國風情的店面引了沐婉荷,我跟著她走進去,才發現正對玻璃窗有個模特,它的身上穿了一件雪花狀的純白內衣,一極細的絲帶串聯著兩朵玲瓏剔透的雪花作為罩杯,但這套內衣簡直和情趣內衣毫無二樣,畢竟雪花麼,中間都是鏤空的,而內更是比丁字大一點有限,但不得不說這雪花的造型又賦予了一層純潔的觀。沐婉荷雖然假意看別的商品,但有意無意的總瞄一眼。我知道,她是喜這個創意。

如果沐婉荷真的穿上這一套,我估計我肯定會瞬間原地獸化。

沐婉荷轉了兩圈,就示意我離開了。我想了想,出門藉口要上廁所,轉身又回了店面,還是買下了那套內衣,別看用不了一點布料,價格還死貴。

「你幹嘛買這個啊!」沐婉荷看了我手裡的東西,趕緊捂住,然後凝眉喊道,「你喜啊,你不是偷偷看了好幾眼……」

「……就算我喜,也不用買啊,買回去有什麼用,我告訴你,你可別指望我會穿這個……」沐婉荷嚴正聲明道,我笑著聳聳肩,「我知道,就買給你做個紀念,你衣櫃裡那麼多衣服不是都不會穿,多一件也無所謂。」沐婉荷聽我這麼說,反而沉默了。我把衣服進揹包,然後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下午按照行程,我帶著沐婉荷去了冰雪大世界,結果還沒到地方,她就被完全凍住的江面困住了腳步。

「原來真的連江都可以凍住啊。」

我看著她期待的雙眸,指了指冰面,「咱們可以從下面走過江去。」

沐婉荷扭過頭看了我一眼,連個好字都沒說,一溜煙的就往下跑去。我跟在後面大喊,「小心點,別滑倒了……」雖然我們倆都穿了防滑鞋,可照沐婉荷這個跑法,再加上她球一般的衣物,我真怕她一出溜就滑不見了。

剛上江面的時候,她還有點小心翼翼的,我追上後緊緊跟在她身後,「放心,不會裂的,這個時間段,咱們腳下的冰最少一米厚,你就別滑倒了就成。」我們互相攙扶著,在冰面上緩緩步行,往對岸走去。

「這奇妙的……」

「怎麼奇妙了?」

「帶著期許和新鮮,互相攙扶走在看似平坦卻危機四伏的道路上。」

「就像我們的情……」

沐婉荷突然停下步子扭頭看著我,一臉的不,「你什麼意思啊?」

「嗯?」

「你意思你和我在一起,以後就會一直面臨潛在的危險,會隨時摔倒麼?」

我撓撓頭,「可你剛剛的描述不是在說我們的現狀?」

「當然不是,對我們來說,困境和危機都只是暫時的,以後肯定一馬平川才對,哪能是一直走在冰面上。看來我的小男朋友對我們的情很沒有信心啊,哎,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

「……媽……不是……婉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我又一次卡殼了,我發現沐婉荷總能找到辦法讓我無言以對。

「噗嗤……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既窘迫又慌的表情,真的是太逗了,哈哈!」

沐婉荷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突然就一甩剛剛的不快,開心的笑了起來。

過了江走不了多遠就是冰雪大世界了,還沒進門,沐婉荷突然發現有幾個遊客在路邊堆雪人,道路的雪被清理過,堆在了兩邊,正巧成了現成的雪人身體,有一個已經堆好了。就是雪不乾淨,堆出的雪人有點黑乎乎的。

剛剛走冰雕大街時,路上的雪基本都被清掃乾淨了,留下的也就是點碎雪,然後就是一路到了這,雖然我們已經身處冰雪之城了,可其實沐婉荷還沒捏過一個雪球。於是她立刻調轉方向就往那去了,而我則一把拽住了她。

「婉荷,你幹嘛去啊?」

沐婉荷指了指路邊的雪人,「我去摸一下!」

「別去,都是掃起的積雪堆的,又被踩過了,咱們去玩冰,走。」

「我就去摸一下啊!」

「下次,下次,走,走,一會晚了。」

我半拖半拽的把沐婉荷給拉進了門,拖進門後,沐婉荷就站在那不肯動了,唯一出的兩個大眼睛圓溜溜的瞪著我。

「怎麼了呀……」

「你幹嘛不讓我去,我就摸一下都不行麼?」

「幹嘛?不高興了啊?」我笑著半抱著她的低下頭問道,沐婉荷也不動也不理我,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知道你想玩雪,特別想……所以我就更不能讓你在這種地方隨隨便便的玩這些髒兮兮的雪了呀。你放心,我都準備好了。明天不是除夕了麼?從明天開始我保證讓你玩個夠,你就把這份期待先留著,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好不好?」

沐婉荷聽完終於願意邁了步子,但嘴裡還是不意的唸叨著,「我就只是想摸一下……」

但很快,她就把這點小小的不快忘了個乾淨,因為對於兩個南方人來說,這裡面可太有意思了。我們彷佛置身於冰雪奇緣的童話世界裡,不僅有各種世界知名建築,還有各種卡通人物。我們一起抱著玩了超大的冰滑梯,在大冰場裡我充當人力雪橇犬拖著她穿過整個冰場,在冰做的咖啡屋裡喝了咖啡。沐婉荷的雙眼幾乎一直都是月牙狀,我完全能想象到圍巾下的她笑的有多開心。

就這樣我們一直玩到了傍晚等到五彩斑斕的燈亮起,沐婉荷對這種絢麗的風景情有獨鍾,我就陪著她坐在一旁看了半天,直到身體凍的有些哆嗦了,才捨得離開。

出了冰雪大世界的時候,沐婉荷還是忍不住看了眼那個雪人,然後又看了我一眼。

我抱著她的腦袋,用力親了下她的臉,故作嚴肅的說道,「不許摸!」

惹得氣急敗壞的沐婉荷追著要揍我。

晚上沐婉荷不想去吃那些大飯店了,就想吃點小吃,於是我帶著她找到一條小吃街,我們邊逛邊吃,我倆都特別喜吃烤冷麵,於是一人一碗直接就把自己了。

回酒店的路上我們遇到了一個大斜坡,前面好幾個人雖然走的小心翼翼,但都摔了,直接就滑到了頭。嚇得我倆在上面張望了半天也沒敢下腳。最後還是我決定先試著下。

「我覺得吧,這種坡,第一要慢,第二要保持好平衡,不能著急,就一步步的……」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我腳下就不聽使喚了,防滑鞋本就毫無用處,一個出溜直接滑到了底。我站起身,看著沐婉荷叉著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婉荷,你小心點,摔了還疼的……」我顧不上她笑我,而是真的有點擔心,因為這一股摔下來,即便穿的厚也還是有點痛。

沐婉荷笑完,慢慢的蹲了下來,她還真是聰明,乾脆就不走了,直接半蹲半坐用手控制著方向滑了下來,滑到三分之二的地方時,我給她比了個大拇指。可她卻一點不領我的誇張,只是拼命的揮手,「風遠,你快接住我!我剎不住車了!」

我趕緊調整好方向,著她一把將沐婉荷從地面上給拎了起來,抱在懷裡。

沐婉荷把擋住眼睛的圍巾拉了下來,興奮的著氣,「怎麼樣,還是我厲害吧!」

「是是是,不然你是我領導呢!」

我們導航看了下,住的酒店離我們待的地方不算遠,也就不到兩公里,所以乾脆決定走回去。可走了大概五百米以後,沐婉荷就慢慢跟不上我的步調了。

「累了?」

沐婉荷扯了扯自己的圍巾,出泛紅的臉頰,朝天呼了口白氣,然後又遮好,「嗯,是有點累了,走吧,也不算遠了。」又走了兩百米,我發現她的步子更慢了。看我停下腳步,沐婉荷有點不好意思,「不然,歇一小會吧,腿好酸……」

我心想,她今天在這跟個小女孩一樣折騰了一整天能不酸麼。

於是我鬆開她的手,把雙肩包拿了下來,繞到她的身後,拿起左側的揹帶,順便拍了拍她的左腳,「抬腳!」沐婉荷疑惑的抬起腳,我便把揹帶套在了她的腳上。然後右側揹帶套在了她的右腳上。沐婉荷眨巴著雙眼疑惑的看著我,「幹嘛啊?讓我坐包上?」

我也沒回答她,而是重新繞到她面前,蹲下身,將揹帶撿起重新背在背上。

然後一個起身,沐婉荷雙腳就離地了,她驚呼一聲,趕緊抱住我的脖子。

「走吧……」我自顧自的說道。

「你快放我下來,這多累人啊?」沐婉荷心疼的說道,我深深呼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我不累,揹著你,我心裡美著呢!」

「傻不傻!」

沐婉荷把下巴架在我的頭頂,緊緊的摟著我。可片刻後,她又突然立起了身子,「哇,原來個子高的人視野這麼好啊……看的可真遠!」

「我說,我的小婉荷,你別太High了,保持點平衡……」身上本來穿的就厚實,地上又滑,我被沐婉荷這一立身差點沒站穩。

沐婉荷趕緊又伏下了身子,假意掐著我的脖子威脅道,「不許加小字!」

回到我們住的情侶套間,我整個人就差不多癱了,畢竟我也是和她一起瘋了一天的。我躺在上,長長的呼了口氣。

「讓你心裡美,累癱了吧!早點洗洗睡吧!」

我強撐著坐起來,「洗洗睡?我們定的可是情侶間,這大圓,這氛圍燈……我能放過你!」

沐婉荷一把把我重新推倒,然後就坐在上幫我鞋。

「說的好像沒這些,你就能放過我似的。一看見和我,你就想不起別的事了。小鬼!」她完鞋,轉身進了洗手間,而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睜開眼,沐婉荷就在一旁撐著腦袋看著我淺笑,「早啊……媽……」

我下意識的打著招呼。

「早啊,小鬼!」

我慢慢起身,活動了下身體,又撓了撓後腦勺才完全清醒過來,連忙扭頭看向沐婉荷,「我昨晚睡著了?」

「是啊……唸叨著大圓,氛圍燈,就睡著了啊!」

「哎呦,這真是太虧了……」我懊惱的敲著腦袋。

「你虧什麼虧,睡的那麼早,我又幫你洗臉,又幫你洗腳,又幫你衣服,伺候你半天我才有的睡……」

我趕緊湊上去親了下沐婉荷,「辛苦沐婉荷大人了……」

在酒店吃了早餐退了房,我先去租了倆車,下一站有點遠,還是租車去比較方便。接著我們又去了超市,買了許多零食和可加工的食材。沐婉荷也不問我要去哪了,一臉隨我安排的意思。於是我們早早的就踏上了行程,近三個小時的車旅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這裡是我挑細選要過年的地方,是一處位於國家森林保護區旁的山間高級民宿。整個民宿都是木屋風格,幾乎就是坐落在森林裡的一處山坡上。時至節,整個山坡都掛了燈籠,很有過年的氣氛。我拉著沐婉荷去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沐婉荷從進來的那一刻,眼神就充了難以掩飾的期待和欣喜。

這裡最貴的套間總共只有八間,相互之間都是獨立的,各自由木板路衍生在兩側,私密很高,我們所住的是半山靠南的一件木屋。屋子很大,各類設施齊全,沙發,躺椅,換鞋凳,衣櫥,餐邊櫃,茶几餐座,包括全套廚房用品一應俱全。屋內都是實木地板,還有大塊的土耳其地毯,旁白還有矮桌,可以直接坐在地板上。

我放下東西照例先檢查安全,而沐婉荷第一時間就蹦跳的跑向了連通院子的落地窗,打開窗戶忍不住的哇了一聲。

「怎麼樣,這雪意了吧!」說是院子,其實就是完全隔斷了一片的森林,近處是大片的積雪,純白無暇一塵不染,一腳下去可以沒過膝蓋。而積雪外就是一片高聳入雲的紅松,仰起頭都看不到頂。

「嗯……真是太美了……」沐婉荷由衷的讚歎道。

「先收拾收拾,吃點東西,下午咱們再去玩雪吧。」我話音剛落,沐婉荷已經一腳跳進了雪裡,「不吃了,我不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把東西準備好,跟著走了出去。

這雪太厚了,我費力的跨了幾步也沒走出多遠,再看沐婉荷,像小雪兔一樣,已經蹦出了老遠。就在我想法追趕她的時候,一個包子大的雪球面就飛了過來,正砸在我頭上。我抬起頭,沐婉荷連圍巾都扯開了,一邊笑,一邊繼續準備著下一個彈藥。別說,這麼遠,她扔的還準的。

「你這是不宣而戰啊!」

我剛說完這一句,又接連飛來兩個,我側躲過第一個,又被第二個打個正著。我匆匆往前大垮了幾步,實在走的費勁,於是乾脆也彎個球,不能總是捱打吧。她看我,她也,於是一時間我們兩個都在埋頭苦幹。沐婉荷不貪心,的都不大,但數量多,一個個像小炮彈一樣的擺好。

了兩個就忍不住了,撿起一個就砸了過去,結果她輕巧的一跳,躲的別提有多輕鬆了。我就納悶了,這麼深的雪,她怎麼就移動的這麼快。而我這唯一一擊來的是三個雪球的還擊。勉強躲了兩個,又被砸了正著。

我們彼此對戰了半天,我慘敗,一個都沒扔中她,我覺得我捏的還是太小了,我準備捏個保齡球一樣大的,哪怕濺傷害至少也能命中一點吧。我也不管沐婉荷在後面對我的後背狂轟炸了,一門心思的造我的洲際導彈。但我不敢捏的太紮實,怕真的砸疼了她,目標就是鬆軟成型。

終於完成了,我一手舉起,轉頭準備鎖定目標,沒想到此時沐婉荷就站在我身後,一回頭給我嚇一跳,而她二話不說,捧著一堆雪直接蓋在我臉上,接著就是她前仰後合銀鈴般的笑聲。我擦著臉上的雪,不抱怨道,「媽,你是不是兔子變得,怎麼在這裡面跑這麼快!」

「傻子,是你太壯,太重了……我這是靈巧!哼!」

沐婉荷轉身又想溜,我一把拽住她羽絨服的帽子,把她拎了回來,然後就摟在懷裡,順手摸起我剛剛那個保齡球。

「嘿嘿,靈巧?現在我看你還怎麼靈巧,我這一下就夠報剛剛的仇了!」結果我話剛說完,沐婉荷趁我不備,猛的托起我的手,再次將那個大保齡球按向了我的臉。

「哈哈哈哈哈……兵不厭詐!」我只得狼狽的鬆手去擦臉。沐婉荷順勢就躥了出去,帶著無憂無慮的笑聲一直跑了老遠,別提多開心了。

我發誓,我真的盡力了,我連洲際導彈都做了,可敵人實在是太過狡猾……

沐婉荷站在森林前突然就不動了,仰頭看著,像是瞬間入了

我擦乾淨雪,跟著慢步走了過去和她並肩站在一起。幾束光從高聳的樹木間穿入,像是天空投下的一道道透明泛光的金,勾勒出夾雜著虛幻與現實中的一抹純粹,光在此刻不再慷慨,成了需要私藏的禮物。

「原來光也是有形狀的。」沐婉荷輕聲吐道,「這是丁達爾效應……」

我看著似夢似幻的風景,直愣愣的解釋著。沐婉荷緩緩轉頭看向我,也不說話,只是剛剛消褪的笑意又逐漸繁盛起來,我以為她沒聽懂,於是補充起來,「就是光穿過膠體,垂直入光方向可以看到的光亮通路,當大氣中霧氣較多,太……」我說了一半就不自覺的停下了,因為沐婉荷突然雙手背到了身後,面對我仰起頭,閉起了眼,還微微撅起了嘴。

沐婉荷難得一次的主動,卻讓我突然有點害羞,我有些靦腆的慢慢湊過臉,在這來自天空的問候下,輕輕和沐婉荷接了吻……此刻的純潔和唯美又成了我們記憶中的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記。

但唯美之後,沐白大戰又繼續開來……

我把我能想的所有手段全都用上了,還是未能避免我方慘敗的結局,最後我拉著沐婉荷一起仰倒在雪地上,對著湛藍如洗的天空氣。沐婉荷即便躺下卻依舊不安分,雙手雙腳張開合起,將四周的雪劃了個乾淨。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看雪彷佛就在昨天一樣。我記得你當時說了誰好來著……」沐婉荷追起了回憶的小尾巴,順勢也將我拖了進去。

「什麼好……我當時說的是,月和雪之間,你是第三種絕!」

沐婉荷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句好,這句我很受用!」

我笑著微微嘆息,「說起來,當時也算是我第一次跟你表白了。」

「表白?怎麼會?」

「我當時對你說了,今晚月真美……」

「所以呢?」

我也跟著張開雙臂,將周圍的雪掃平,徹底和沐婉荷躺在了同一片雪圈之中,「所以你可以搜索一下,什麼都問我,多沒意思……」我雖然沒看她,似乎也能受到來自側面的白眼。她伸手掏出手機,然後舉到眼前,片刻後重新回口袋,小聲唸了個人名,「雖然這麼翻譯確實有別樣的意境,可不懂的人誰能想到呢?」

「……原本就不打算讓你懂的,暗戀不明白麼?只是為了說給自己聽的。」

我們說著話,手就牽到了一起。

「你慨什麼慨……那麼早就對媽媽動這種壞心思,還有成就是不?」

「也許……可能……更早?」

沐婉荷終於側過身推了我一下,「更早?有多早?」

我紋絲不動,只是和她十指相扣,「也許是你第一次和我鬧變扭在我懷裡哭睡著的時候?也許是你被夢魘住我第一次主動吻你的時候?」

「等等等等!」我還沒說完,卻被沐婉荷給打斷了,「你……你之前居然還偷親過我?你無歸裡也沒寫啊?」我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理她,「也許是第一次叫你婉荷姐的時候?也許是生那天第一次看到你的身體的時候?也許是第一次看你換裝的時候?」沐婉荷此時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只能聽見她頻率失調的呼聲。

「也許是第一次知道你受盡委屈的時候?也許是第一次張開雙臂和你擁抱卻沒有絲毫身體接觸的時候?甚至……也許是我重新站在你面前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過往的畫面如淌進時間的碎星,閃耀著光溢彩從我們彼此眼前劃過,我緩緩轉過身,上沐婉荷稍顯離的雙瞳,「媽,現在的你,幸福麼?」

沐婉荷的鼻翼微微動著,嘴微顫,幾次開口似乎都因找不到合適的詞彙而放棄了,我摘下手套,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耐心的等待著她的回答,指尖的冰涼觸逐漸被我的掌溫融化,她也緩緩開了口,「……幸福到時常會覺得是虛幻的假象,但你總能一次又一次的證明它是真實存在的,直到我堅信我已經真正的擁有了……」

說完,她突然轉過身,再次平躺在雪地上,雙手舉起放在邊做成小喇叭,深深了口氣,隨後朝著這山川河谷,茂林繁雪大聲呼喊道,「我白風遠!我很幸福!」

偷拍

2024-08-18 04:21:17

我悄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隨後一陣陣嗡嗡聲逐漸向我們靠近,直到在我們

望向天空的乾淨視野中匯成一點,「那是什麼啊?」沐婉荷驚訝的問道,我沒有

回答,只是作著無人機緩緩落了下來,懸停在沐婉荷上方不遠,在無人機的中

間,掛著一串纖細的項鍊,上面的碎鑽在光的洗禮下閃耀著奇異的光彩。沐婉

荷伸出手,從無人機上接過項鍊,突然扭過頭鼓起了腮幫子,「是不是又被那個

神經病刺了?」

她說的應該是周彥松,因為當時他想送給沐婉荷的花上有一串遠比這曠奢侈的鑽石項鍊。我接過她手裡的項鍊,拆下鏈釦,朝著她的脖子伸了過去,沐婉荷雖然依舊擺著質問的表情,但還是非常配合的起頭髮,「與其說是刺,不如說是提醒,我給你買的戒指,你帶不了。那這串項鍊你總可以帶著了吧,再說,你的脖子那麼漂亮,鎖骨致的都能養魚,難道不應該有條鏈子麼?只不過,你只能帶我送的!」

沐婉荷低頭捏著那如天使羽翼形狀的吊墜,咬了咬下,「算了,看在它這麼漂亮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說完,她伸手把吊墜進了衣服裡,隨後又拍了拍口,「這下意了不?」

我假裝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但很快,我們就都相視而笑起來,慢慢的就側身將額頭貼在了一起。看著眼前閃亮清澈的雙瞳和本填不的梨渦,我只覺得此生已然圓了……

天空的無人機適時的抬高到合適的距離,畫面裡一片乾淨的雪地,中間被划動的部分近似一個心,而在心的當中,穿著一黑一白的兩個人膝蓋相抵,手臂,額間相觸,在這蒼茫的冬裡,彼此的臉上卻都掛著如夏花般明媚的笑意,這一切最終定格成了沐婉荷此生最的一張照片……

——傍晚,在十分給力的暖氣中,我們褪去了一身的束縛,在木屋裡來回忙碌準備著只屬於兩人的年夜飯。電視裡不斷傳來拜年聲和喜慶的音樂,而我們則一直忙到晚會開始,一桌年夜飯才算上了桌,周圍是幾個沐婉荷親自下廚炒的熱菜,中間是一個小巧的電火鍋,我們還特地買了紅酒。

晚會依舊是差強人意,可確實增添了不少過節的氣氛。離家幾千裡的我們徹底甩開了所有的包袱,輕鬆的看著電視,聊著天。談起過去的笑和從沒互相提及的誤會,沐婉荷的小臉全程都像是染了胭脂,嘴角就沒有落下過,有幾次甚至笑的捂住了肚子直接就歪倒在地板上。

我從沒見過這麼輕鬆愜意的她,她也從沒見過這麼幽默憨蠢的我。

直到我去廚房拿來了度假村附贈的過節暖心美食,彼此才冷靜下來。我捧著食盒,放在桌上卻沒有打開,「媽,過去的事就徹底讓她過去吧,就從今天開始,好麼?」我抓著她的手溫柔的說道,沐婉荷冰雪聰明,第一時間就明白了食盒裡裝著的東西,她扭過頭,輕輕喝了口酒,隨後微笑著對我張開了嘴。我心領神會,慢慢揭開食盒,裡面是一盤水餃,我夾起一個慢慢送進她嘴裡,而她全程就只是握著我的手,盯著我的雙眼,沒有慌,也沒有閃躲。

北方的餃子著實有點大,她進嘴努力半天,還是吐出了小半個,用手捏住。

隨後鼓著腮幫子慢慢咀嚼,卻緩緩皺起了眉,臉也苦了下來。這下瞬間就讓我緊張起來,我趕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順勢把她摟在懷裡,「媽,你沒事吧,你別胡思想?」

沐婉荷費了半天勁終於將餃子吃完,可眉頭依舊沒有鬆開,她抬頭看著我,突然張口說了一句,「這餡調的太鹹了!」

我看著她真是哭笑不得,自從成了我的女朋友,有事沒事整我一下已經快成了她的最大好。

「你不信啊,你自己嚐嚐啊。」她說完就把手裡小半個剛吐出的餃子進我嘴裡。我剛準備批評教育她就被迫嚼了兩下,「……確實鹹……」沐婉荷聽完,立刻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時,屋外傳來了煙花的聲音,透過落地窗依稀可以看見遠處不斷閃耀的璀璨畫面。沐婉荷頓時站起身,拉著我就想往外跑,「衣服,衣服!」我趕緊拽住她,我倆就穿了一件,這要開門出去,不得直接變冰

可沐婉荷卻懶得裡三層外三層的穿,於是權宜之下,我們就只穿了羽絨服,出門後為了更好的視野,我們從樓梯繞到了房頂的臺。煙花從剛剛那一刻開始就逐漸繁盛起來,此起彼伏,令人目不暇接。沐婉荷完全沉醉其中,可我卻擔心這夜晚可怕的氣溫。想了想,一鼓作氣敞開寬大的羽絨服把沐婉荷罩了進去,再重新拉好拉練,最後隔著兩層外衣緊緊抱住了她。

沐婉荷順從的縮在我懷裡,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遠處的一片華彩斑斕,而至此後,她就徹底喜上這種新的保暖方式,許久後的北歐之行,我還專門準備了一件寬大的衣服用來隨時包裹住她。

她說,我的懷抱是這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

這一晚我和沐婉荷都喝多了,以不省人事的方式跨入了嶄新的一年。次醒來,剛一睜眼就看見沐婉荷正趴在落地窗前的毯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翻閱著之前買的畫集。她只穿了一件我的襯衣,寬大的衣領一直滑到肩部,出那致的鎖骨,稍顯凌的烏黑長髮於一側。

下身則未著片縷,光潔的小腿輕盈的勾起,冬的暖慷慨的透過窗口撒全身,鍍上一層淡金的薄邊,而她則愜意慵懶的如同未經世事的少女,從頭至尾美如月中聚雪,我的目光沉浸其中本移不開分毫,彷佛在欣賞一件經由上天雕琢後的藝術品。片刻後,她側過臉和我對上了目光,轉而便出了笑意,「怎麼?又看呆了?」

我一個翻身順勢滾下,剛靠近就被她給推開了,「去去,洗漱吃早餐去……」

她見我毫無動靜,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她寬大領口間的那一片雪景,頓時就氣笑了,弓起身子抬腿就給了我一腳,「一身的酒味,快去洗洗!」

我假裝失望的嘆了口氣,爬起來去了浴室,飛快的洗漱完畢,我光著身子就跑了出來,畢竟剛剛什麼都沒拿就去洗澡了。剛想從行李裡翻點衣物出來,可側臉一看就又忍不住停下了動作,沐婉荷雖然已經恢復了剛剛的姿勢,可她剛剛踢完那一腳扯起我襯衣的衣襬,原本被遮住大半的雪完全暴在了我的視野中,側面望去,一個完美的半圓弧線瞬間點燃身體的燥熱。我重新站起身,光著腳丫一步步走到沐婉荷身旁,緩緩蹲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她穿的是一件白的半包,而且似乎還有點緊,內的邊緣微微勒進了裡,顯得這原本就如桃般翹的部更加富有。因為一直以來我們時,沐婉荷都習慣於面對我。

這麼完整的讓我欣賞或是研究她的部還是第一次。

我伸出手指輕輕點在瓣上,直到那白的肌膚凹陷了下去。

「你怎麼衣服都不穿啊!」沐婉荷此時終於回過頭,在看到我的坦誠相待以後,立刻就進入了我最著的羞澀狀態。

「媽,你別動,就這樣好的。」

沐婉荷聞言,慢慢放下了剛剛曲起準備起身的腿,扭過頭乾脆直接趴倒了下去,拿起畫冊展開蓋住臉,嘴裡支支吾吾的我也聽不見她說了什麼。我伸出雙手捏住她的,拇指輕輕一波,一陣就在指尖微微漾開來。我便又從大腿間一點點的輕撫過去,那綿柔的手一時間竟不輸給她一直讓我魂牽夢繞的雙峰。

我伏下身,開始一寸寸的吻她的香,沐婉荷應該是已然洗過澡了,肌膚上除了她自有的清香還有股沐浴的濃香。我像是在捧著一塊油蛋糕,甚至有點想張嘴咬一口。慢慢的舌移到了兩股之間,我隔著絲質內從尾椎開始用力了下來。沐婉荷的身子頓時就僵住了,一手忍不住反倒身後,在我的頭頂磨蹭著。

我雙手拇指頂住她的大腿,將手掌儘可能的張開覆蓋住她的不住的捏,並時不時的朝內擠著。沐婉荷的上身開始輕微的扭動,一條腿也緩緩的提了上來。動作雖然依舊剋制,雖然依舊微弱,但對我而言已經是很重要的信號了。

我將口鼻全都埋在她的股間,順著股用舌尖用力擠著她的桃源。雙手的捏也隨著我舌尖的節奏加重了力度。

「風遠……」沐婉荷側過臉,聲線滴著般輕輕呼喚我的名字。我再次收到了信號,伸手下她已然透的內,完整的出了她的下體,已然微微張開了,水潤潤的著那一抹淡粉。我跪坐在她兩腿間,引導著她慢慢曲起下身,將整個部抬了起來。隨後我一手繞到她身前,樓住她的大腿的同時握住她一側瓣,另一手自上徹底環住她的,幫著她將整個向我的間。

我把眼前這一切當成了我的早餐,舌奮力的在她的道口摩擦攪動著,將她所有排出的入口中。雙手盡己所能的將她嬌,沐婉荷已經完全弓起了上身,她捂著嘴卻已經擋不住那入耳的嗚咽聲,隨著我手掌的動作和舌的彈出,她的全身都在有節奏的顫動著。漏出嘴角的從大腿下,又被我的手掌接住,如潤滑般摸她的整個部。

我的下身已經的有點痛了,於是我收回道里肆意妄為的舌尖,最後用力過她的戶而上,掠過了她的雛菊,這下沐婉荷的整個部都用力內收了起來。

她鬆開捂住嘴的手掌,轉身用力掐著我的手臂,「嗚……嗯……你……現在……

怎麼……嗚……這麼壞!

「她的聲音帶著八分的嬌羞和兩分的哭訴。沉醉在美人香的火中,本無暇和她爭辯,只是再次將她瓣完整的吻了一遍,而後快速直起身,握住早已腫的分身抵住那同樣準備就緒的花徑入口,」媽,我要進去了……

「沐婉荷頓時鬆了手上的力氣,轉而回身撐住自己的身體,將臉埋在雙掌間等待著我的進入。

如今就算再怎麼忍不住,一開始我都會很輕很慢,我不希望沐婉荷會覺得痛,一點都不行。於是我看著自己的擠開小的半遮半擋,一點點的淹沒在花徑裡,那種悉的擠頓時就從各處襲來。雖然已經做了這麼多次,可沐婉荷的下面還是那麼緊,有時候她神緊張一些,我進去一部分後甚至會被卡住,還得耐心的安撫後才能循序漸進的到底。隨著沒入,沐婉荷也發出了長嘆般的息聲。

我扶著她的瓣,開始由淺入深的,每一次撞擊都會帶動著一陣晃眼的雪白,我將雙手移動到側,任憑這帶動著的節奏。沐婉荷剛剛就已經在高的邊緣,隨著在花徑內側的幾次摩擦,悉的溫熱頓時傳來。於是我趕緊部,用力撞擊了幾下花心,幫著她登上巔峰。

之前每到這個時候,沐婉荷就會不顧一切的和我擁吻,可眼下她本夠不到我的臉,於是只好用力把自己臉往下埋,嗓間的一聲微弱的「嗯」拉的極長,簡直如同要斷氣。我用力了幾下後,便趕忙出了,沐婉荷的頓時一陣收縮,帶著整個部都在劇烈的顫動,隨口徹底鬆軟,花徑大開,一股股清亮的隨著身體的抖動從下體而出,全都打在我的身上,足足六七下才徹底停歇。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沐婉荷高後的景象,竟讓我有點看傻了。原來真的可以出來,而且能有這麼大的水量。

「女人可真是水做的……」我不讚歎道,轉頭就看到了沐婉荷嫣紅的臉頰,此時她明明已經了力,可在聽到我說的那句話後,還是掙扎著爬起身,舉著小拳頭來錘我。

「都是你……你還說!」

我任憑她不住的捶打,伸手扶住她滾燙的臉頰,探頭過去含住了她的瓣,沐婉荷很快就軟弱無骨了,捶打也變成了輕撫。我緩緩把她重新趴在地上,摸索著再次從間擠探了進去。入的一瞬間,沐婉荷輕輕咬住了我的舌尖,眉頭微凝,但卻是轉盼光的看著我。她剛剛高過,已經無力抬起部了,於是我也配合著緩緩動,讓她得以片刻的休息。

動片刻後我便有些耐不住了,於是鬆開了她的舌,重新立起身子。因為她是完全趴著,所以不太好用力,我只等捨棄剛剛那人的,伸手從腿往上撥起瓣,從而徹底以及的空間。隨著動的逐漸加快,些許的白沫慢慢被給帶了出來,而沐婉荷也再次進入了狀態,她雖然依舊一動不動,可部若有若無的動和時不時的合似乎就在告訴我,她已經休息好了。

於是我再次拉扯著她的大腿將她的部提了起來,她配合的疊起膝蓋,跪趴下來,隨後我輕輕按了按她繃緊的身,她會意的將彎下,貼於地面,徹底將那水淋淋的立起來。這一次沐婉荷已經完全適應了,花徑中也已然足夠滑,我便不再留手,雙手掐住她的瓣,用力動起來,每一下都要突破重重阻礙撞擊到花深處才肯罷休。

隨著帶出的白沫越來越多,沐婉荷的身子也越來越嬌軟,嗓間藏不住的嗯哼聲如時有時無的輕歌,勵著我大刀闊斧的在她的後奮戰,原本光潔如雪的在我的衝撞下逐漸泛起淡淡的粉起的也如被狂風暴雨洗禮一般,縱情而波。看著眼前快速入在沐婉荷身體中的莖,和眼花繚的粉,我所有的官都在無時不刻的給予劇烈的刺

而沐婉荷扭動加劇的上身也預示著她的下一輪高就快到了。

於是我拉著她的雙手背到身後,直接將她的上身扯了起來,一手繞到前握那對我最心的大白兔肆意的,一手扶著她的臉頰讓她側過臉,探頭和她吻在一起。沐婉荷一碰到我的雙頓時就像找到了救星,立刻輕開檀口上自己的香舌。我將部的動馬力開到最大,自下而上簡直要把她頂起來一般。終於雙方到達的頂點信號得到了統一,彼此朝著不同的方向以最猛烈的方式出那充戀的體

彼此心意足之後,我抱著軟弱無骨的沐婉荷躺到了上,依舊和她依依不捨的親吻在一起,手指則調皮的撥著她嬌尖。她一臉的嫣紅許久許久都沒有消散,配著白皙肌膚的底板顯得尤為的人。她雙瞳剪水藏著笑意,又躲著羞怯,甚至還有幾分埋怨。

這麼久的努力不是沒有成效的,沐婉荷已然習慣和我了,並且慢慢的她也開始有意識的想要配合我。我們在心靈融為一體的同時,體的靠近也終於追上了步伐。

我們一邊蜻蜓點水般的親吻一邊小聲的說著話,「……小鬼,越來越壞了……」

「沒辦法,各方面學習能力都超強!」

沐婉荷聽完咬住我的下,隨之拉高了嘴角。隨後我們又緩緩鬆開彼此,發出「啵」的一聲。沐婉荷完全沒理睬我手上的小動作,只是伸手撫摸著我的額頭,我的臉頰,眼中散出的光芒填充著無盡的戀,甚至還有一絲的貪婪。我喜她這樣看我的眼神,就如同我看她的眼神一樣,是欣賞一件只屬於自己的至高傑作。

「就知道你今天不會放過我,結果沒想到一大早就來了……」沐婉荷略有無奈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願意白天就給我……旁邊還是大落地窗……」我實話實說道。

沐婉荷用貝齒颳了刮下,「我們也在一起這麼久了,我不想讓你失望,也不想讓你掃興……」

「我知道,因為你的努力所以我才覺得特別幸福!情這種事,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你就跟我在一起特別會說話!」沐婉荷說著就起了身,然後站在一旁開始撿衣服,她剛剛穿的我那件襯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我給扒下來的。

我立刻拽住她的手,「你要去哪?」

「去洗洗啊,然後做午餐。」

我一用力再次把她扯回上,「別洗了,說不定洗了也白洗,午餐不著急,我一點都不餓……」

沐婉荷白了我一眼,「那我們倆就這麼光著麼?」

我轉而把她收進懷裡,可憐巴巴的問道,「就今天,行不?媽,你這樣真的特別好看,身子白白的跟塊天然雪玉一樣,我想好好看看。」

沐婉荷聽我誇她,語氣頓時就軟了一半,「……那你看吧……我睡覺了!」

「哎,哎,別睡啊?」

「你又不給我穿衣服,又不讓我睡覺,你要幹嘛……剛剛才來過,你就又要了啊……」沐婉荷說話的間隙還忍不住飛快的下拉視線瞄了我一眼。

「咱們可以聊聊天麼,好久都沒認真聊過天了。」我親了親她的珠,臉的討好。

沐婉荷盯了我一會才調皮的回道,「好吧,就陪你嘮十塊錢兒的。」

「媽,你入鄉隨俗快的啊。」我笑著把她又摟緊了幾分。

「你要聊什麼啊?」

我想了想,「這樣,你說說,自從我做你男朋友以後,有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

「當然有啊!」沐婉荷跟著我的話尾說道,我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那你說說,我以後好改。」

沐婉荷看著我慢慢凝起了眉,可半天都沒說一句話,我能看得出來,她在很認真的思考,可想到最後她也只是,「就是……就是……」

我看沐婉荷就是了個半天也沒說一句話,於是試探的問道,「媽,你是不是想不出什麼不好的地方?」

「你別臭美了……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就是一下矇住了……」

於是我們又彼此對視了兩三分鐘,結果沐婉荷還是一句也沒說出來。

「這樣吧,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做的好的,我以後好加強。」

這下沐婉荷的表情瞬間就輕鬆了下來,最後竟然還出了淺淺的笑意,「我不說……」

「為什麼啊?」

「因為有些地方,你就是無意做出來的,我要說了,你以後就有意了,我不要……我就喜你無意的……」

好麼,結果鬧了半天,好的,不好的都一個字沒問出來。

「成吧,那我就繼續保持?」

沐婉荷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又發問道,「那我呢?我做你女朋友以後有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

「沒有……」我也貼著她的話尾說道。

這下沐婉荷就顯得有些尷尬了。

「你回答的這麼快,騙我的吧。」

「真沒有……」我對著沐婉荷舉起大拇指,「完美女朋友……」

「你這麼直接,不是顯得我剛剛很蠢……」沐婉荷突然就氣急敗壞的掐了我一下,得我一頭霧水。

「那你說說我有什麼做的好的?」她掐完我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一點不拖泥帶水。

「那可就多了……不過最好的一點就是你從沒有背離過我們前行的方向。」

我側過臉看著木屋頂,慢條斯理的說道,「從媽媽變成女朋友,你本來就很辛苦,心理力要比我大多了。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你也從沒有想過退縮,從來沒有,你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其實我最擔心,最害怕的就是你哪天突然告訴我,你後悔了,你想退出了。可事實上,在我們在一起以後,你所有努力的方向都和我完全一樣,就是為了能永遠的在一起。你從沒有在我面前表過一絲一毫的其他想法。我知道,你害怕我們十五年的年齡差,甚至還下載了年輕人常用的App,時下行的那些話題,那些梗你都在瞭解學習,你真的考慮的太全面了,雖然其實沒必要,因為你兒子我本身就和這幫小年輕處於節狀態。但你這些細緻入微的努力簡直太惹我了。再說起之前咱倆合夥犯的那個錯以及對面樓的那個人倫慘劇,在那種情況下你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退讓的話,做出一個退讓的動作來……媽,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對我們之間情的堅守和執著,謝謝你朝著我的方向劈風斬棘,不顧一切的跑來,我真的是太這樣的你了。」

我誠摯的對沐婉荷說道,我真的希望她能知道,她為我,為我們情做付出的所有努力對我都有著非同凡響的意義。

「我就說你只要面對我,就特別會說話,煩死了……」沐婉荷聽完扭過臉不說話了。我剛一探過頭,她就趕忙用手臂擋住了眼睛。我笑著把腦袋縮在她的臂彎,枕著她的柔軟,聞著她的清香……

許久之後,沐婉荷突然開了口,「風遠,你希望我們之間的情未來是個什麼樣子?」

「是不需要我們去思考的樣子。」我想了想輕聲回答道。

「不需要思考?」沐婉荷喃喃的重複道,「對,在我們的身上揹負兩種身份兩種情,它們的濃烈程度一樣,可卻又完全不一樣。我希望有朝一,這兩種身份情在我們的身上能達到完美的平衡。我們在生活中的每一個行為,每一句話語都不用再去考慮處於何種的身份,而都是非常自然的進行,你我不管做什麼都不需要再去思考兩種身份所帶來的衝突。就比如,你看見別的女孩抱住我不開心時不會聯想到自己母親的身份而自責,也不會因為我們之間十五歲的年齡差聯想到自己人的身份而惶恐不安。我希望未來我們都不需要再去思考這些,而只要想著怎麼安穩幸福的走完這一生就好。你之前不是說你可能永遠都不會習慣麼?等有朝一你將這兩種身份平衡了,融合了,它們就不再是你的負擔了。未來我希望你永遠都是在享受,而不是在揹負!」

沐婉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突然又掐了我一下,「說來說去,怎麼說的都是我……」

「因為這個對你來說確實比較難啊,誰讓你是媽媽呢,對我來說,已經很接近平衡了。不過沒關係,媽你這麼努力,我想很快就能達到這種平衡的。」我說完用力親了她一下。

「好了好了,十塊錢嘮完了,我要起來了……」原本我倆正濃情意的看著彼此,突然沐婉荷就掙扎著要起來。而原因我已然從她又開始泛紅的臉頰和我再次起的下身猜到了。

我摟緊她不讓她動,手掌完全則完全覆蓋住了她的雙峰開始輕柔的按

「媽,今天不起了好不好?」

「……什麼意思……」沐婉荷略有窘迫的看著我慢慢往她身上爬,「你今天就打算在房間裡一直折騰我麼?」

我緊靠她的身上,抬手理著她的髮絲,隨後從身後吻她的脖頸,「嗯,我想要你,要你一整天,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像如所有情侶那樣去瘋狂的讀寫對方的身體……」

沐婉荷扭頭伸手抵住我的膛,然後又捧起我的臉把我抬到眼前,認真的說道,「柏拉圖說,真正的就要把瘋狂的或是近於的東西趕得遠遠的……雖然以現在的時代而言,說的有些偏,但我還是有些排斥瘋狂這個詞,我們應該更多的為了望的足而使用體,而不應該只沉體的刺,那樣會讓我們失。」

這是沐婉荷第一次對我表達她的情觀,說起來並不讓我意外,她對於神世界的追求一直以來都是遠大於體的。雖然最近在我的努力下,她已經逐漸習慣了我的求,但我明白,她依舊是那個她,並未改變,我也不希望她改變。

我看著她,並未說話,因為我沒想好怎麼接話,可沐婉荷卻在與我的對視中猶豫了,她總是不自覺的怕我失望,所以就會忍不住的想退讓。

「……不然,就今天……今天隨……」

我伸手遮住她的嘴,「媽,你覺得對的事要堅持,不要退讓,你是我的人,也是我媽,你有絕對的資格和權力阻止我做任何事,你知道的!」

沐婉荷默默的點了點頭,但我緊接著話鋒一轉,「但上上週你欠我一次,上週你來事,又欠我三次。所以今天我就只再要兩次,不過分吧……」說完我就低下頭叼住了她的尖,在口中起來。沐婉荷的動頓時被一掃而空,用力拍了兩下我的後背,「你個小鬼,就記這個記得最清楚!」

我鬆開口,又去咬她的耳朵,一邊咬一邊輕聲說道,「媽,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失的。我是因為擁有你才足,而不是擁有你的身體才足。」

說完,我便再次順著她的脖子,到她的背後。今天從用後入的姿勢做過以後,我就對她的背影意猶未盡。我伸手繞到前繼續撫她的雙舌則在她凝脂般的後背一寸寸的親吻下來,用舌尖受著她背脊優美的弧線。情到濃處,我才伸出手指劃到她兩腿間輕輕撥她那顆總是藏得很隱秘的貝珠。直到我將她整個美背都吻了個遍,她下身的也已經沁了我的手指。

我不想讓她等的太久,抬起她的一條腿,從身後再次將送了進去。躺在她的身後,繞於她脖下的手被她緊緊的抓住了,另一隻手則摟住她的身,配合著碰撞的頻率緩緩向後拉扯。沐婉荷閉雙眼,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任憑我在她的體內攻城略地。

我一邊有節奏的送,一邊貼著她的耳畔,小聲的說著情話,「媽,你真的好美,每一分每一寸都好美。」

「肌膚像是被牛泡過的綢緞一樣的嬌,簡直吹彈得破。」

「雙峰像是月神的淚滴,聖潔而又拔。」

我說著說著,自己也越發動,下身拉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而她的瓣在我如火如荼的碰撞中毫不退讓,以最柔軟的姿態敲擊著我的兩

「……風遠……繼續……媽媽想聽……」沐婉荷見我突然收了聲音,突然扭過臉,動情的喊道,「雙的水桃,動情時的微粉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擁有你之後,我的眼裡再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

「你身體的每一處都是上天賜予我的珍寶。」

……

我在她耳邊,將內心所有的讚美無論庸俗亦或者是高雅,無論含蓄亦或是骨,全都一股腦的倒了出去。於是沐婉荷第一次高的時候沒有去尋覓我的親吻,而是緊縮眉頭,死咬住下,承受著登頂的快,而這次高的時間也尤為長。

事後,沐婉荷特別的足,閉著眼一直掛著淺笑,她說覺得自己的體和神都被頂上了天,就那麼飄啊飄的,飄了好久。

「不知道為什麼,你一誇我漂亮,我就特別開心……就好像我真的那麼漂亮一樣。」這是沐婉荷結束後跟我說的第一句話,著實讓我有些無奈,我只好糾正她。

「你本來就那麼漂亮,媽,你就不要再懷疑自己的顏值了好不好,真的聽著讓人覺得特別的假,特別的凡爾賽……」我忍不住吐槽道,「你怎麼不說是你情人眼裡出西施。」

「這個問題還需要討論麼?用句行語來說,你這長相,這身材,就是一般女人PS都不敢P的樣子,但你竟然直接就長成了這樣,我要是女人,我都得嫉妒死……結果你還在這自我懷疑一樣……媽,求你了,以後別這麼幹了,真不好……」沐婉荷聽完,轉身面對我眨巴著眼睛又問道,「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好?」

「你以為呢……不對,媽你故意的吧,你就是想讓我多誇你幾句是不是?太賊了……」

沐婉荷笑著捏住我的臉使勁扯了扯,「說誰賊?讓你誇我不願意麼?誰讓你平時從來都不會說這些好聽的給我聽……」

我和沐婉荷面對面一邊逗笑一邊打鬧了半天,慢慢就又吻在了一起……

「手機好多消息,你不看看麼?」親完後,沐婉荷縮在我懷裡,伸手拿過我的手機看了起來。我在她身後跟她耳鬢廝磨,只是瞄了兩眼。

「你幫我看就好了。」

「都是新年祝福,居然這麼多,還有好多紅包沒搶哎……」沐婉荷說著就開始搶起了紅包,她是真的一點不含糊,不管爬樓爬多高,也堅決每一個都不放過。

而那些限個數搶不了的,雖然她嘴上沒說,但惋惜的神還是悄悄浮上眉宇,讓人哭笑不得。

「風遠……你怎麼這麼多錢……」沐婉荷點開我的錢包看了眼。

「都是你發的啊,我平時又用不到那麼多,就存下來了唄。」沐婉荷嗯了一聲,然後找到置頂的自己,練的轉走一大半……

「媽,你發我的還往回轉啊?」

「你不是說存下來麼?存在我這才叫存下來啊!」她轉過頭,臉的單純加天真,我只好給她比了個贊,「有理有據……」

不過說到錢,我突然想到還有個事沒報備,「媽,說起錢,有個事得跟你說下。」

「什麼事?」

「……就是下個月,你的信用卡賬單……可能會稍微……稍微的誇張那麼一點點……」我一邊說,一邊就縮到了沐婉荷的身後,做好了防禦姿勢。

沐婉荷趕緊去找自己的手機,然後飛速查起了賬單,很快我就聽見一聲特別清晰的倒冷氣的聲音,「白風遠!你又買什麼了!」

我趕緊摟著她的,「媽,你別動,別動……就是買的你脖子上帶的這個……」為了給沐婉荷這個驚喜,我還特地等她睡著以後才付的款,然後順便刪了她手機上的出賬短信。

沐婉荷再次拎起那條項鍊,仔細端詳起來,「這個……怎麼這麼貴啊,你幹嘛買這麼貴的。」

我聽她這麼一問,頓時就硬氣了五秒鐘,「我女朋友能帶那種地攤貨麼?這個我都覺得便宜了!要是錢在我手上,我至少買貴一倍!」說完又趕緊變換語調,「媽,你又沒什麼首飾,我到現在也就只買了這兩件,雖然你不在意,但我還是想讓你能帶著我買的首飾。那既然買給你戴,那肯定不能買太便宜的,不然我心裡也不舒服啊。我保證,最後一個……最多……最多再給你買個耳環……嘿嘿,至少湊一套麼……」

沐婉荷看了看賬單,又看了看項鍊,又看了看我,突然把我拉了起來,然後就翻開了我的枕頭。我這才發現,我枕頭下面居然有個超大的紅包……

「媽,這是……」沐婉荷一把將紅包拿了過來,從裡面倒出一堆紅票,「本來是給你的歲錢,現在都沒了,充公了……」收拾完一的紅票後,她轉身又把空紅包丟給了我。

「吶,空包留給你做個紀念!」

我拿著手裡的紅包,著實是哭笑不得,末了只能慨一句,「非常有紀念意義……」

——我們在山野間的小木屋整整住了四天,在這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環境下,沐婉荷遠比在本市放鬆的多,我們的次數直接透支完了這個月。之後我又帶著沐婉荷去了鄰省,看了看傳說中美如藍寶石的天池。因為我說了一句,她的眼睛就和天池一模一樣,美的讓人神魂顛倒。於是沐婉荷一整天都特別開心,而且特別興奮。

初六的時候我們才回到了家,剛一進門,我就扯住了沐婉荷。

「怎麼了?」

我做了聲的手勢,然後先進屋繞了一圈,之後才讓沐婉荷進來。

「家裡來過客人了……」我擔心沐婉荷害怕,拉著她坐在沙發上,握緊了她的手才說道,沐婉荷趕緊站起身,我一把又給她拽了回來,「沒事……他沒找到保險櫃!」家裡重要的資料文件都藏在保險櫃裡,而保險櫃是在梳妝檯後的暗格中。得先搬開梳妝檯,揭開牆紙才能看見。

我有些自責的說道,「是我大意了,早該猜到這點,你放心,我會把大門重新改造好。」

「別……既然他們來過了,就不會再來了,沒必要打草驚蛇。」

「可萬一有時候你一個人在家,怎麼保證你的安全?」我警覺的問道,沐婉荷聽完也陷入了沉思,她的安全永遠是最重要的,超過一切。

「這樣,我改掉內門,這樣如果你一個人在家,就把內門關上,不然內門就不關。」

沐婉荷看了我一眼,「其實我還有個更好的辦法,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用,就先按你說的辦吧,等萬一真的哪天開始有危險了,用媽媽的辦法保證萬無一失。」

「好!」

這一茬著實給我提了個醒,我不能再盲目的認為自己是隱蔽的了,尤其是現在已然和石磊他們合作的前提下。某種程度上,我其實已經可以算是完全暴了。

晚上,我們倆坐在一起,把我之前裝在我們各自羽絨服後的攝像頭給拆了下來,導出了其中的數據,然後利用我寫的Ai程序做形態比對,將所有場景下出現的形體動作類似的人提取出來。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一個跟蹤我們的人。這人身材不算高大,帶著口罩圍巾,帶著兜帽,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幾乎跟了我們一路。

「我的天,還真有人跟著……」沐婉荷嘆道,「是啊,看來我倆對他們還重要的,不過你看這人跟蹤的好專業,如果不是用Ai來比對,我估計我倆本就發現不了。」

「可即使找到了也沒用,咱們確定不了身份,穿的那麼多,體型也不準,甚至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沐婉荷無奈的看著屏幕中白衣人影。

「那不一定……我可以記住他的姿勢動作,只要我記得夠牢,以後假如再碰見,我一定能認出來。」我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特別截下了一段,準備後自己再觀察觀察。

「總之你得萬事小心,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實驗室那個門的主意,但答應媽媽,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我確實對那扇門後的東西特別好奇,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研究地下實驗室的安保系統和那扇門的防盜措施。

假期結束前,陳珺約我們一起吃了個飯,但這頓飯說實話吃的有些尷尬,大家說話好像都有些隔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關係暴的原因。而陳珺對待我的態度也有了一定的變化,總是旁敲側擊的打聽我之前說的中意的女孩的事。一頓飯吃的我和沐婉荷都有些不舒服,只有唐爍這個二傻子吃的比誰都香。

正式上班後,我和沐婉荷就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我幾乎全天都在監視姚姝穎和沈越林的一舉一動,畢竟倆周後就是董事長大選了,而姚姝穎也已經按照沐婉荷的設計拿到了那份沐婉荷心準備過的證據。此時蔣振育依舊在外面籌備選舉事宜,而姚姝穎和沈越林趁機則再次相會在那大平層裡,沐婉荷猜的一點沒錯,姚姝穎拿到證據的第二天就來找沈越林表態了,「越林,一切就快結束了,等離完婚,我們馬上就走?」

「馬上走?」

「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急,你也知道我在這裡是有事業有工作的,你不打算給我點時間處理完這一切麼?況且你是正常離婚然後和我在一起,咱們又不是私奔?為什麼這麼急?」

「你本不知道蔣振育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我有辦法和他離婚然後分走我應得的錢,你以為他就會善罷甘休麼?他一定會找機會給我們麻煩的,所以這件事一定要處理的非常利落,然後就遠遠的離開他。你不用在乎錢,等我和他分開了,那些錢我們這輩子也花不完。」

「我在乎錢?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從頭至尾和你提過錢麼?我從來都只是希望你能平安的離開他。你覺得我是在乎你的錢?所以才希望你離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越林……」

「你別說了,你今天說的話讓我非常的不舒服,你簡直把我和他當作了同一類人。我對你付出的情到頭來就是為了在乎錢?我現在真的懷疑你和我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以為我找到了情,實際上卻裹著銅臭?我雖然沒有你丈夫那麼大的財力,但我的神世界要遠比他豐的多。姚姝穎你過去的經歷讓我覺得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我只想填補你心中的創傷然後和你一起在這令人作嘔的世界裡平靜的走完一生。但今天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原來你和那些女人本沒什麼兩樣,到頭來眼中也只有錢。既然如此,趁著彼此的情還沒有陷入死地,我們不如分手吧。」

「越林,你別這樣……越林!」

「你走吧,我要冷靜冷靜重新思考下我們之間的情。等我想好,我會再聯繫你的。至於你和你丈夫的婚姻還有你所謂的錢,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啪,接著就是關門聲和姚姝穎的哭泣聲。

我叉著手回味了半天也沒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媽,他這什麼情況啊?

事要成了?然後和人分手?」

沐婉荷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甚至有點疑惑的看著我,「你不知道?」見我搖了頭後,她不被逗笑了,「我可真服了你了,當年不還是你提醒我要防著他的Pua麼?結果你自己不知道Pua是什麼?」

「我知道Pua的含義啊?可具體的我又沒學習實過……那他現在這作難不成也是Pua的一部分?」我確實對這個詞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你要知道所謂Pua最終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完全縱女,一開始通過合對方的喜好和匹配的自我包裝快速拉進情距離,等距離近到一定程度確立了關係並讓對方深陷其中後。就開始尋找時機進行情破壞,通過尋找女經歷中的黑點,或是製造出女在這段關係中的錯誤通過分手之類的決絕行為施加力。

作為過錯方本能的就在情中處於弱勢。而男方再利用矮化人格等方式加重女的內疚和過錯,從而迫使其一步步退讓,最後徹底成為可以隨意控的玩偶。所以現在沈越林的做法可以算是以退為進的標準套路,對於Pua而言,過於單純的女和寂寞空虛的女最容易入套,我看姚姝穎已經被吃死了。」沐婉荷對Pua的套路出乎意料的清晰,難怪她一直讓我放心。

「看來姓沈的還有點本事啊,不過他得抓緊了……」

「沒關係,這條魚太大,他不會放太久的。不早點收線,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選舉會議如期舉行,整個會議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我是不明白明明早就已經內定的事為什麼需要這麼久。可等沐婉荷一臉疲憊的出來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四個小時裡蔣林大戰遠比預想中的可怕多了。沐婉荷都沒想到林妍背地裡原來做了那麼多準備,她在股東面前列舉了蔣振育的十宗罪,條條都奔著蔣振育心口而來,兩人在會議現場幾乎是完全撕破了臉。

沐婉荷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在那麼華麗的會議廳,選舉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能鬧騰成這樣,而原本蔣陣營的支持者中居然有兩位都被林妍策反了,直接導致連著兩次投票兩人都是平手。

「媽,那你呢?」

「我?基本就是陪玩的,大家覺得我竟然跟年輕下屬談戀,不夠穩重,不靠譜唄,而且對公司影響也不好……」沐婉荷輕鬆的笑道,「不過有幾位股東還是支持我的,而且有些失望的覺,陳姐應該是最失望的。但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場戰鬥肯定是蔣林之間的。畢竟我和他們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本一點聯繫都沒有。如果我都真的能和他們爭個高下,那這裡面的黑幕就大了去了。所以,只是有人希望我可以掌權,暗裡地試一試而已,反正試試又不吃虧。結果我自己不爭氣,還去瞎談戀,哈哈。」

「那你意思,今晚折騰這麼久,董事長沒定下來?」

「定了,第三次投票的結果是蔣振育。中途我看到林妍看了幾次手機,然後結果就定了,我猜背後那位手了,估計是看煩了……」

「他說了,他不在乎誰是董事長。」我一邊開車一邊補充道。

「我們也不在乎,等蔣振育倒了之後,Se說不定都不在了。」沐婉荷斜靠在副駕駛閉目養神著。

「對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拿到了。」

「什麼時候?」沐婉荷一聽立刻睜開了雙眼,「就在剛剛……你們開會的時候,姚姝穎去了沈越林的公寓,沈越林這套反客為主玩的可真溜,姚姝穎進門連道歉的話都沒說完就被他在客廳給上了。而且他這次上的好猛,整的姚姝穎又哭又喊的,到最後居然……居然……」我有點不好意思說,但如果直接放給沐婉荷聽的話,她估計又嫌惡心。

「居然什麼啊?」

「他做的時候,居然讓姚姝穎喊他爸爸……」我說完側眼看了下沐婉荷的反應,可她只是瞬間的驚訝就回復了平靜,「那她喊了麼?」

「什麼都喊了,只要沈越林說的,她都照做了……」

沐婉荷微嘆口氣,「沈越林算是把這套玩透了,姚姝穎也算是惡有惡報吧。」

「後面有關的內容我放給你聽下。」說完,我放慢車速,打開了手機音頻。

「越林,你千萬不要誤解我,我只是想讓這件事早點過去,我也只想拿我應得的那部分,錢對我來說肯定沒有你重要,你要相信我。但我們年紀都不算小了,我不希望彼此下半輩子還要忙於生計,我也只想和你安安穩穩的過子。」

「可你不是說他很有能力,你和她談離婚還要分他的財產,他會願意麼?」

「他當然不願意,但我已經拿到了談判的籌碼,我現在才知道,他這些年為了斂財,製毒販毒,非法集資,商業賄賂,簡直無惡不作,不知道賺了多少黑心錢,光是一條職務侵佔就夠他受的。可就算他藏得再深,紙也是包不住火的。現在我已經拿到了所有的證據。如果他不給我應得的東西和自由,我就讓他把牢底坐穿!」

「你確定這樣能行?」

「那是自然,我是她老婆,如果我帶著全部的證據實名舉報,沒人能保的住這個挨千刀的畜生,到時候他不死也得層皮,Se就再和他沒什麼關係了,他不敢賭的。所以越林,相信我,我們的新生活已經不遠了。」

沐婉荷笑著我的頭髮,「乾的不錯,再簡單加工一下,就可以開始最後的行動了。」

「媽,實行計劃那天,我們能不能雙線並行,我想乘機看一眼那扇門,我擔心萬一有什麼變故,可能我們就再也不會知道實驗室真正的秘密了。」

「確實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幕後那位可能保不住蔣振育,但或許真的有能力保住實驗室……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去做吧,畢竟解決實驗室才能真正撼動幕後者。」

為了搶在姚姝穎攤牌前實行計劃,我們不敢拖延太久。蔣振育續任當晚就帶著那個悠悠去了外地,足足瀟灑了三天才又回來。而這幾天我也已經完全接管了公司所有的安防設備,眼下算是最後一戰,雖然有暴的風險,但我也必須得出手了。第四天是我們選好的子,一來蔣振育從悠悠那回來了,二來姚姝穎已經計劃好當晚和蔣振育談判,此時已經離開本市回老家去準備去了。這中間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我早上出外勤,中午就早早就回了家,而沐婉荷提前兩天去了分公司,也算準時間帶著唐爍中午趕回了家。

下午一點左右,我們倆坐在閣樓,面對著我的三臺屏幕開始了最後的審判。

而石磊那邊我已經聯繫好了,等著我的消息去指定地點抓人,其他的我則一概沒透。中午午休的時候,蔣振育正坐在公司辦公室寬大的真皮沙發前一邊喝著茶,一邊在手機上欣賞著不知道哪個女人的自拍照。我們盯著監控耐心的等待著,十分鐘後,秘書走了進來,拿過一個文件袋。

「蔣總,有你的快件!」

「嗯,放這吧。」

蔣振育看了眼快件,暴的撕開封口,往下倒出了一隻錄音筆和幾張姚姝穎和沈越林的大戰高清合照,而此時坐在屏幕前的我開始活動著手指,眼睛同時看著三塊屏幕的蔣振育,姚姝穎和沈越林。蔣振育看到照片的瞬間還算冷靜,只不過目光變得有些兇狠,他拿著錄音筆看了眼,在指尖摩擦了兩下,果斷的就按下了播放鍵。

「我現在才知道,他這些年為了斂財,製毒販毒,非法集資,商業賄賂,簡直無惡不作,不知道賺了多少黑心錢,光是一條職務侵佔就夠他受的。可就算他藏得再深,紙也是包不住火的。我已經拿到了所有的證據,沒人能保的住這個挨千刀的畜生,到時候他不死也得層皮。等我帶著全部證據實名舉報,讓他把牢底坐穿。然後我們就離開這,去澳洲,去你說的那個天堂。」

蔣振育聽完後,整張臉瞬間扭曲成惡鬼般的模樣,他一把將錄音筆砸在地上,「他媽的,這個人!」然後就趕忙拿去了手機,氣急敗壞的開始作。

「風遠!他要給姚姝穎打電話了!」

「明白!」我趕緊坐直身體,先一步封了姚姝穎的手機信號,等他連試幾次都顯示關機的情況下,他終於氣急敗壞的在辦公室裡大發雷霆起來。看著蔣振育在屏幕前左右踱步的煎熬樣子,我心裡一陣舒暢。可沐婉荷卻推了推我的胳膊。

「開始最後一擊,不能讓他冷靜下來!」

我點了點頭,調試好早已準備好的Ai程序,看著沐婉荷,「媽,你準備好了麼?」

沐婉荷深深了口氣,「準備好了!」

於是我接通了網絡電話略有忐忑的給蔣振育打了過去,在電話還沒接通前,沐婉荷已經開口說了第一句,「蠢貨,看你乾的好事!」

我點點頭,在程序中輸入沐婉荷說的話,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與那位幕後者毫無二樣的合成音已經重複著沐婉荷的這句話傳到了蔣振育的耳朵裡,畫面中的蔣振育頓時渾身一震。他怎麼也沒想不到電話的那頭其實是我和沐婉荷。這也是為什麼我曾說,我能做到的事,他本理解不了……而對我來說,利用Ai克隆一個人的聲線只需要一個算法就可以實現。

缺點只是無法完美的貼合語境來匹配相應的語氣,可是幕後那位一直以來的語氣都太淡定,太平穩了,利用算法復刻基本上聽不出任何的破綻。

「你都知道了?」

「比你知道的早!但也晚了,現在那女人已經去告發你了。」此時沐婉荷要比我更加的專注,為了對話的連貫,她必須在第一時間就把思考完對話的內容複述給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蔣振育咬著牙問道,「我說了,必要的時候我隨時可以解決你。但眼下你應該希望她沒有拿到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但我看概率不大。」

「你全都知道?」

「你說呢?你剛連任了董事長,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你覺得我應該留著你麼?」

蔣振育徹底喪失了平穩吐字的冷靜,他把電話舉到眼前罵道,「不要再威脅我!如果我進去了,其他人一個都跑不了。你所謂的計劃,還有你門後的那些收藏品,全都要跟我陪葬!」

沐婉荷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所以……你真的看了我的東西?」

「需要看麼?你藏得那麼深,難不成還是什麼能見光的東西?還有你那個鬼計劃,這麼多年,搭進去這麼多人力物力,本沒一點進展,那他媽是我的問題麼?」

「你應該知道那個計劃的意義,它值得投入那麼多。」

「狗意義!全都是沒影的事,生老病死誰能擋得住?男人,女人,他媽的光是小孩都折騰多少了。結果之前留下的數據全都被人做了手腳,姓吳的老東西都帶著他們在裡面玩命的繞圈。你不是說會來美國那邊試驗成功的樣本麼?樣本在哪?配比,化學式,到頭來,你什麼都沒給!你憑什麼全怪在我的頭上?

蔣振育動的了口氣,」現在出事了,你們就想拋下我。你覺得有可能麼?

我告訴你,每一筆易,每一筆賬,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你真讓我老婆全抖出來,大家還有你那傻計劃就一起死!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說了,我可以先解決你來平息這一切!」

「我不信!你必須救我,必須救,不然我會全抖出來,我保證,即便你藏得再深,也會像我一樣被挖出來!」

「我不想和你做無聊的爭辯,你還是趕緊去看看能保你命的東西還在不在,如果真被你老婆拿去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這句說完,我就按沐婉荷的手勢掛斷了電話。

打完後,沐婉荷使勁的了兩口氣,輕輕笑了起來,「就這麼幾句話,還真累人的。」

「我覺得你說的太了,尤其是他提到門之後的反問,媽,你怎麼能確定蔣振育沒看過門後面的東西?如果幕後者和他一起進過那扇門,你這麼問不就穿幫了?」

「因為他說的是門,如果門後對他來說不是秘密,那我覺得他更應該說那個屋子,或者那個房間,或者某個特定的名稱,比如收藏室,或是資料室之類,而不該特別強調門。但其實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所以我說的是『真的看了』,其實就是留了釦子,假如真的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那我就可以繼續故玄虛表示其實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他沒看見。」

我崇拜的連連點頭,隨後我指了指屏幕,蔣振育此刻已經坐電梯下樓了去地下車庫了,「蔣振育已經徹底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去看下那個門了吧。」

「嗯,小心點。」沐婉荷許可道。

這幾天我已經暗自在通風管道里佈局好了信號增強設備,地下實驗室的安防系統要比Se更加的高級,可這麼久也早被我研究透了,那個公司裝配,什麼原理什麼型號都被我摸的一清二楚,雖然我沒辦法短時間內全盤接手,或是控制很長時間,但利用Bug讓整個安保系統過載還是不難的,這樣大概能給我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也可以最大化的隱藏自己。

我花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控伊薇終於在通風口就位,隨後便立刻癱瘓了整個安保,接著爭分奪秒的開始遠程侵入門口那道獨立的電子門。因為時間緊張,我選擇了電磁脈衝進行暴力破解。為此,我還特地給伊薇加大了體積搭載了一個簡易但足夠有效的Emp。好在監控現在失靈,不然這麼大個黑蟲子,想藏都沒法藏。

一分鐘後,那扇刻著字母Cr的暗紅鐵門便悄無聲息的打開了。而蔣振育也親自開上車奔赴目的地,而潛伏在公司樓下的石磊已經得到消息悄悄跟上了。

我預估門重新合上的時間大概只有不到五分鐘,所以必須快進快出。於是趕忙控著伊薇踏入了門內,屋內的裝修風格十分復古,簡直像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產物,而且面積不算大,最多也就只有一百來方。面是一扇屏風,上面畫著嫦娥奔月圖。

而繞過屏風,便是一處廳房,中間樹立著一排排一米見高的玻璃展櫃,最前面兩個展櫃最漂亮,就想是要展示珠寶一般,可卻是空的,我走到後方,那些玻璃展櫃裡呈放的物品似乎全都一樣,都是類似刺繡的東西。五彩斑斕,有牡丹,有孔雀,甚至還有山水。只是這底布好像年代有些久遠,白裡微微泛黃,而且邊緣看著怎麼有點變扭……

「這些是?」沐婉荷也湊到我身邊,仔細的端詳起來,我突然就明白了過來,轉手扯著沐婉荷的腦袋,把她的臉按進了我的口。

「怎麼了?」沐婉荷驚呼道,可卻一點也沒掙扎。

「……你別看了,這些刺繡是……是刺在人皮上的……」

沐婉荷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這十多個展櫃就代表了十多條活生生的人命,我不想再多看,繼續又繞過了一個屏風,結果面一個櫃子就讓我背心一涼。

「風遠,怎麼了,你心跳的這麼快?」

我看著展櫃裡那個栩栩如生的少女人頭標本默默吐了兩口氣,「別問了,你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麼,所以你不需要看到這些東西。」

「嗯……」沐婉荷乖巧的答應著。

我不想再多做停留,如果這裡面都是這麼些個玩意的話,我真的是白來了。

好在最後一個屏風後,是一個很舊的立式文件櫃,看著還不像本國貨,而且看邊緣漆黑的外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在這個文件櫃的右上角上,有一個巴掌寬的塑料標籤還殘留著。

我鬆開沐婉荷,示意她可以看了。

「Projectcradle」我一字一句的唸叨,而沐婉荷已然翻譯成了中文,「搖籃計劃?」

「搖籃?」我記憶某一處彷佛被點燃了,但還沒完全甦醒時,沐婉荷突然拍了拍我的手,「風遠,你看那些是什麼?」

我下意識轉移視線,看向一旁,那裡的牆壁是金屬的,似乎被挖出了一個個方孔,上面一排排的都是金屬製的方門,門上一角還有標籤,而四周不斷溢出的白氣告訴我這面金屬牆溫度低的嚇人,整體看上去就像停屍房收斂屍體的櫃子。

我慢慢移動視線,從上往下,只有少數標籤寫著陌生的人名,大部分都是空白。隨著視線下拉一直到最底部,一排中只有最中間兩個櫃子,有人名。

等我對焦完成,我和沐婉荷打眼一看,瞬間就都被石化在了原地……僅僅是一個名字就已經讓故事朝著我們完全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第一個名字叫,「何蕊」

第二個名字叫,「沐婉柔……」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何種狀態下,作伊薇離開了這間整碎三觀的所謂收藏室了。

「風遠……媽媽剛才沒看錯吧……」沐婉荷失魂落魄的問道,「沒有……是沐婉柔……」

我話音剛落,沐婉荷突然動了起來,她抓著我的胳膊搖晃著,「所以,我其實還有個姐姐?或是妹妹?」

我看著她雙瞳裡閃爍的光彩,糾結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將她的夢境敲碎,「媽……是……是曾經……」

沐婉荷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依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剛準備安她,可手機不適時的就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是石磊打來的。電話剛一接通,石磊就咆哮起來,「蔣振育跑了!」

「……我他媽的……你們怎麼辦事的?他一個人怎麼跑的?」

然後石磊就跟我複述了剛剛的情況,原來蔣振育回到了之前和悠悠私會的那個別墅,地下室的房間有個機關假牆,後面則是間密室。他們一夥人衝上二樓正準備人贓俱獲的時候,沒想到蔣振育再次打開了一個通道,石磊以最快的速度搶下了他手裡的東西,可還是讓他竄進了通道,而那個通道打開後又迅速被關上。

他們花了半天時間才發現,通道一直通向別墅旁的地下人防,可蔣振育早沒影子了。原本想來個甕中捉鱉,沒想到卻是狡兔三窟。

「現在火車站,機場我們都封鎖了,離這最近的逃跑方案就是去碼頭坐渡船去臨市,我們現在往碼頭趕,你看看還有沒別的方式能找到他?」

「哎,你別吵,讓我想想!」蔣振育是無論如何不能放走的,我沒親自死他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

「有法子了,待會和你說!」

我趕緊再次撥通了蔣振育的電話,但並沒有先開口,果然,同一個虛擬號碼,他立刻就接了。

「尾巴也甩了,我還有十來分鐘到公司,你必須保證直升機就在樓頂等我。如果我被抓了,一切就都完了!」

「好!」我鬆了口氣回了個字,沒想到幕後那位已經和蔣振育聯繫上了,他反應速度居然有這麼快,不過看起來暫時還沒穿幫。

我趕緊關掉設備,蹲在沐婉荷面前。

「媽,我現在要去趟公司,石磊他們離的太遠了,來不及,我必須去阻止他逃跑。」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了!」沐婉荷想都沒想就抱住了我的胳膊。

「媽,我必須去,如果蔣振育跑了,讓他理清這一切,我們倆會永遠活在危險中,他那種人,一定會報復的。我必須斬草除,把他給解決乾淨!」

「風遠!」

「媽,你放心,我不會蠻幹的,我會想辦法拖住他,等石磊他們到。今天公司上班,都是人,誰也不敢來,況且他就一個,我對付他還不是小菜一碟。媽就這一次,你剛剛也看見,這件事遠比我們想象中複雜的多,我必須冒這次險,不然就會讓你陷入更大的危險裡。反正我已經暴了,林妍他們都知道我要幹掉蔣振育,只要你隱藏好就行,一切還是在計劃中。」

我一點點剝下沐婉荷的手,轉而捏在掌心,「媽,對不起,我真的必須要去。

你可以在家隨時監控我的情況,甚至指揮我,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完,我吻了吻她的額頭,飛快的跑下了樓,「小爍,鎖好內門,照顧好我媽。」

衝出樓道,我一邊跑,一邊跟石磊打電話,一方面我要他趕緊派支援,另一方面要進行空中管制。一路上我車開的飛快,蔣振育剛剛只有十來分鐘,他應該是打車去的公司。我必須要保證在十五分鐘內到,才有可能截住他。

開到公司門口停下車,我就往裡跑,可一個保安突然衝了上來,「車不能停在這!」

「你別攔我,我有急事。」

「有急事也不行!你是哪的?我不能讓你上去。」我氣急敗壞的看向這個看上去四十來歲面相還算端正的保安,惡狠狠的說道,「車你有本事拖走,再攔著我就揍你!」

說完直接把他用力推開,直接衝進了公司。

進電梯坐到頂樓,再繞到安全通道跑上樓頂。推開樓頂大門時,我才鬆了口氣,蔣振育正叉著焦急的看著半空。

「別看了,直升機不會來了,警方已經開始空中管制了。」

蔣振育回過頭一臉驚詫的看著我,隨後表情就開始往暴怒而去,他幾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都知道了些什麼?媽的,當時怎麼沒整死你!」

我捏了捏鼻子,這張臭臉,我早就想揍了,謝上蒼到頭來還是給了我機會。我一把攥住他的手指扭到一邊,隨後一腳踹在他的口處,直接把他踢翻在地。

他跪在地上連吐了兩口酸水,「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眼下這種情況,你是誰重要麼?」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冷笑著,「真沒想到,到頭來會栽在你手上,你盯我不是一天兩天了吧,不會是沐婉荷那婊……」他剛吐出一個字,我跟著上去就是一記重拳,再次把他砸翻在地,隨後便騎在他身上,拽住他的脖領,連揍了幾拳。

接著便用惡鬼般的語氣說道,「不要再從你的嘴裡說出她的名字,不然我真的會打死你!」

他被我的表情和眼神嚇得連嚥了幾下唾沫。我繼續嘲諷道,「她那樣的女人本不懂得摻合你們這些破事,我也永遠不會讓她摻合進來,只要我在就足夠死你幾百次了。但這一次我放你一馬,你放心,在警察手裡絕對比在我手裡舒服。」

「你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蔣振育突然發問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告訴我,你背後還有個更可怕,更難的傢伙是吧?他的秘密我已經知道了,而且我還有更多他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最後他和你也會是一樣的下場!」

「你知道他是誰?」蔣振育的眼球簡直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了。

「呵呵,很意外麼?你一定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把你縱的像條喪家之犬的傢伙是誰吧,所以他才說你蠢,想想你乾的那些事吧。」說完,我抬起一隻手比了個八放在太上,「啪!」蔣振育頓時就顫慄起來,我從他雙眼中讀到了絕望和恐慌,抓住這最好的機會,我接連發問。

「你們把沐婉荷騙進Se是為了騙誰?」

蔣振育再次咽口水,惶恐的看著我。

「是女人?男人?原來是男人;你見過麼?你竟然見過。」

他的兩個微表情都給我指明瞭答案,可我卻有些失望。突然間我聯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名字。

「這個男人是不是姓沐!是不是沐凌辰?」

我話音剛落就被一股側面而來的壯碩力量給直接掀翻了出去。我爬起身晃了晃腦袋,發現一個悉的黑衣身影帶著全遮擋的戰術頭套正拖著蔣振育往樓邊而去。蔣振育叫的像殺豬的一般,拼命掙扎,可那傢伙的手就如鐵鉗一般,絲毫沒有減慢速度。我趕緊衝過去要阻止他。可我明明是從身後靠近的,可那傢伙彷佛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突然反手一揮,動作迅捷的像是幽靈,而那在光閃過的一抹亮銀瞬間就震住了我,我連忙側身閃躲開。

他把匕首在掌間輕鬆轉了個圈,頭也不回的進了裡。

我猶豫了,衝著他的力量和速度,這傢伙完全是職業的練家子,說不定還有特殊的身份背景,更何況眼下他手裡還有刀……我剛往前踏了一步,腦海裡就全是臉淚痕的沐婉荷。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我絕不能出意外……而就在我猶豫的短短几秒,他已經拖著蔣振育來到了樓邊。

「不要!」我大聲呼喊著,可下一秒,蔣振育已經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乾淨利落,本沒有一絲的猶豫,彷佛丟下去的只是一張廢紙,一片枯葉。結束後,他掉頭就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而去,全程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毫無情的殺人機器。等他走到和我並肩一米處的位置時,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誰?是他派來滅口的是麼?張寧,吳院長,還有石磊都是你乾的?」

他沒有理我,繼續往前邁步,我側身趕了一步,「你走不掉的,警察已經到了,很快就會封鎖整座大廈。」他對我的話沒反應,卻對我進一步的動作有了反應,他頓了下腳步,一個利落的側踢直奔我的口,我趕忙躲開,抬手用肘砸向他的膝蓋。可他順勢一個跨步,連帶著出匕首朝我的脖子揮來。我趕忙一個攤手擋住他的手腕,隨後後撤了兩步。我心裡想著沐婉荷,本沒辦法全力以赴,這樣打下去肯定會被幹掉。

而他再次收起了匕首,但卻開了口,那聲音夾雜著類似方言般的怪異音調,「不敢殺人,就滾遠點……」說完突然一提速,瞬間就在樓頂消失了。我原地坐下使勁臉,冷靜了片刻也跟著往樓下走去,路上回想起剛剛和蔣振育的最後一幕,當我提起沐凌辰這個名字時,為什麼他的眼神顯得那麼陌生呢?難道他本不認識沐凌辰?可他明明和那個男人見過,難道沐凌辰改名換姓了?這樣一來,等於還是無法確定他們要引出的人到底是誰。

我一邊思考一邊走出了公司大門,可沒想到剛一出門,就被幾個穿制服的直接給摁倒在地,然後就被反手帶上了銬子。

「抓到了,就是他!」

「好,馬上帶回局裡!」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媽的,又來了。」

這時,石磊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夏薇緊隨其後,「這是我們檢察組的線人,快放開他!」

「線人?抱歉了,夏檢察官,這小子在Se董事長墜樓事件中有重大嫌疑,即便他是你們檢察組的正式成員,殺人也是違法的!我必須帶他走。」

「重大嫌疑,鄧隊,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石磊一把上前按住我手中的銬子,害的我又被迫得下幾分。

「石隊,沒想到你和局長吵架吵的還進了檢察組了,可以啊。不過公是公,私是私,這小子殺了人,我只能按程辦事。」

「我說,有什麼證據!」

這時旁邊又來了個小子,拿著兩張打印好的照片跑到近前,「要證據是吧?

這不就是,他估計也沒想到吧,對面大廈樓頂也正好有人,人家已經拍下了他行兇的畫面。」說完,他把照片遞到我眼前,畫面裡的我正騎在蔣振育的身上,另一張則是我正在揮拳。畫質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還是能分辨出裡面的人就是我。

「你看看,這是不是你!」

「是……」我低聲答應道。

「可就算他打了蔣振育,也不能證明是他推下來的啊!」石磊依舊在努力爭辯著。

「石隊,你也是老刑警了,現在既然打了,又是在只有他們兩人的情況下,你說他是不是有重大嫌疑。我是不是得按規定帶回去審問,這種刑事案件就不歸檢察組管了吧,當然你們級別高,非要接手我們也攔不住。可剛剛夏檢察官都說了,這是你們的線人,自己人審自己人,不合規矩吧。」

石磊咬牙的聲音,我即便坑在下面也聽的清清楚楚。這幫人誣陷他人簡直就是一的專業,本防不勝防,眼下他恐怕就是有力也使不上了。

「我不管那麼多,人你絕對不能帶走!」石磊斬釘截鐵的喊道,「石隊!你這什麼意思?進了檢察組口氣也橫了啊?這是打算明目張膽的包庇嫌犯麼?那你們檢察組以後工作怎麼進行?怎麼服眾啊!」

夏薇上去扯了扯石磊的衣襬,小聲喊道,「石磊!」

「他是我拉扯進來的,現在搞成這樣,我怎麼跟他代,怎麼跟他……跟他家裡那位代,她不得生活剝了我!」石磊扭頭動的跟夏薇說道。

「好了,我們就不耽誤時間了,來,人帶走!」這個姓鄧的隊長像抓了什麼連環殺人犯似的,語氣別提多嘚瑟了。

而我終於也得以站直了身體,從而看清了在場所有人的表情,兩邊一左一右,左邊是石磊一夥,都是憂心忡忡,臉自責,右邊市局一夥,都是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走啊,你小子想幹嘛!」

後面那位推了我幾下都沒推動,不免有些氣惱,而我卻一臉平靜的舉起手示意大家等一等,「先別急著走!我有點話說……」

「說什麼說,回局裡有的是時間說。」而石磊似乎從我波瀾不驚的語氣裡聽出了希望,他一把推開我身後的人,「幹嘛,他想說句話怎麼了?你們這麼急著帶回去,想滅口啊!」

「嘿……石隊,我說……」

「好了,好了,二位別吵了,我就簡單說幾句。之前呢,我被人誣陷過一次,進過一次你們市局,待了整整一夜,說實話不怎麼好受。所以人麼,吃一塹長一智,我也不可能總當被人誣陷的冤大頭吧!免得讓你們後面那位覺得我特別好欺負一樣。」我說著話,笑著看了看那位鄧隊。還沒等他發作,我就轉頭對石磊說道,「磊哥,帶筆記本了麼?拿一臺來用一下。」

石磊趕緊回頭喊道,「筆記本,快拿過來。」

話音剛落,夏薇就捧著檯筆記本走了過來。

「磊哥你來,把第二顆釦子拆下來。」我低頭示意著石磊石磊趕緊上前拆下了口大衣的第二顆釦子,拆下後,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因為釦子後面還沾著一個接口。隨後他把釦子上夏薇的筆記本,從我進大樓開始,全程一直錄像到我下樓被抓。

「我上去下來就被你們摁了,視頻不可能存在造假嫌疑。所以,兇手到底是誰不用我說了吧。當時我確實想救一救蔣振育,奈何人家有刀啊,只能莫能助了。」

石磊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漲了,他一個勁的著我的頭髮,「你這小子,可真是賊!不過我喜!快點,松銬子,還要等我去拿鑰匙麼?」

手銬卸完,我活動了幾下手腕。坐到了一旁的花壇上,示意接下來就是石磊他們之間的涉了。夏薇一馬當先,「鄧隊,這個案子和我們最近在查的案件有很大的關係,所有的證物我都要帶走,現場勘查也由我們接手,你們可以回去了,這件事我會向你們局長說明的。」

鄧隊他們不而散後,我也站起了身,「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再聯繫。」

石磊一把就攥住了我,「兔崽子給我回來!什麼就走了,跟我回去說說情況!」

等我和他們一起回到檢察院,才知道這件事有多蛋,蔣振育辛辛苦苦拿的所謂證據竟然早就被調包了,難怪之前無論蔣振育怎麼威脅幕後那位,他都是雲淡風輕。而現在蔣振育也被人給滅口了。所以這麼一來,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最要命的是,因為不敢太過張揚,我到現在也沒找到,地下實驗室的真正入口在哪,總不能讓大家都變成小強從通風管道爬進去吧。而且既然蔣振育都暴了,不用說,估計實驗室很快就要被轉移。

即便我有視頻證據也沒法證明是在Se拍攝的。更何況,現在發現了沐婉柔這個名字,我還拿不準是不是要告訴石磊他們,這還得沐婉荷做決斷。

眼下,我算是徹底暴了,不過自從我加入檢察組以來,暴也是遲早的事,但好在,沐婉荷依舊隱藏的很深,即便剛剛面對蔣振育,我也還是儘可能的藏起沐婉荷,因為我隱約覺得,我們之間的對話,幕後人會聽見。

就在我和石磊夏薇一籌莫展之際,一個電話瞬間要了我的老命。

「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啊?」

「我剛手機沒電了,才充上,怎麼了?」

「沐姐暈倒了!」

「什麼!」

十五分鐘後我已經趕到了醫院,飛奔到樓上,一眼就看到了急的坐立不安的唐爍,而陳珺也坐在了一旁。

「哥,你終於來了……」

「到底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下午你走了以後沒多久,沐姐就回了房間,大概一個多小時才出來,結果沒走幾步就暈過去了。我聯繫不上你,只好先送來了醫院,順便聯繫了陳阿姨。」

「醫生怎麼說?」我繼續問道,「醫生說沒什麼問題啊……」

我一愣,「那我走以後,家裡來過人麼?」

「沒有啊?我一直在客廳看電視,誰也沒來過。」

「我先去找下醫生問問情況。」說完我就邁腿往護士站走去。唐爍在身後大喊,「哥,你快點,沐姐就要你!」

我火速找到醫生詢問了情況,醫生表示,沐婉荷身體一切健康,至於暈倒,應該是大悲大喜的情緒強烈轉變導致的。

「哥,你快進去吧,沐姐醒了以後就一直哭,誰勸都沒用,她就說要找你過來!」

「我知道了!我再問你,你有聽見我媽和誰打過電話麼?」

「沒有……」

「好我知道了,別擔心,我進去。」說完,我就打開房門進了病房,「媽!

你怎麼樣了。」和唐爍說的並無區別,沐婉荷此時正抱著膝蓋,哭的稀里嘩啦的。

一聽見我的聲音後,她連忙往前跪倒,直起身子朝我張開了雙臂。

我三步並兩步跑到她面前,將她緊緊的抱進懷中。她也緊緊的抱住我,卻依舊沒有停下眼淚。

「媽,你到底怎麼了?」沐婉荷只是拼命的搖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媽,出了什麼事,和我說說好不好?」

結果我一問完,沐婉荷反而哭的更厲害了,這給我嚇得。

「好了,好了,不說,不說。」

就這麼抱著她安了好久,她的哭聲才慢慢轉為泣。我趁機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將其慢慢抬起,輕身細語的問道,「是不想說?」

沐婉荷苦著臉,默默搖了搖頭。

「是不能說?」

沐婉荷再次搖了搖頭。

「那是說不出口?」

這下沐婉荷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好,那我再問你兩個問題,就不問了。有人欺負你了麼?」

沐婉荷望著我搖了搖頭。

「那有人威脅你什麼了麼?」

沐婉荷再次搖了搖頭。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把她的腦袋輕按進我的懷裡,「那就好,其他的事都沒關係,只要你人沒事就好。等你哪天能說出口了,再告訴我。」

說完我就不再說話了,就只是一邊輕撫她的背脊,她的胳膊,一邊淺吻她的髮絲,頭頂。

就這麼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沐婉荷突然張開了早已哭啞的嗓子,輕聲說道,「風遠……我們走吧……」

……

(待續)

firedew1

2024-11-30 17:53:17

沐婉荷這個角塑造的太完美了,覺有點參照\"我的女神\"裡的蓓兒丹娣來設定。

男主太幸福了,被母親用母寵著,再加上男女之,實在是羨煞旁人。

大哼哼

2024-11-30 17:53:17

文中出現的幾個細節有意思的,實驗室裝修風格上世紀八十年代,而且很古典。出現的刺繡人皮,或許歷史更久遠,或許是和雲漓有關係。這個實驗開始的時間很早,或許最初就在雲漓,雲漓這個地方很奇怪,或許隱藏著大秘密。出現的嫦娥奔月圖,嫦娥是吃了長生不老藥的,暗示了是關於長生的實驗。文中出現的沐婉柔是不是沐婉荷回憶中的她小時候碰到過的在雲漓寫生的女人,她是不是最初的實驗品。不過或許失敗了,而沐婉荷是第二個,或許還是克隆人。所以她一直這麼年輕。在沐婉荷單獨呆在屋裡一個小時內她知道了什麼顛覆了她認知的東西,直接導致了這麼一個堅強的女人崩潰,是不是幕後的人物在轉移實驗室裡的東西時被她看到了冷凍中的沐婉柔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或許發現了自己身世的秘密,雲漓的秘密。在竊脂篇裡,白風遠在山崖出來以後回到雲漓拿行李時,對給自己的舅舅磕了三個特別重的響頭,在房梁裡掉下來了一個東西,是月牙形狀的金屬吊墜,好像是人工材質合成的,上面刻了神秘文字和花紋,這玩意是不是一種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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