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閨紅】(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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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閨紅

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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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閨紅》共六卷,卷五回,計三十回,現只殘存序、第一、二卷共十回及第三、四卷目錄。所存者亦非文潤山房原本,而為王朱整理校點,麗華出版社鉛印本(下簡稱『麗華本』),扉葉分三欄,中欄書名作『古佚珍本玉閨紅全傳』。右欄下方分三小行,標明:東魯落落平生撰,『湘陰白眉老人序』及『金陵文潤山房刻梓』。左欄下方標『麗華出版社重刊』。此本附原書首回首半葉,可見首行題『繡像玉閨紅全傳』,下卷次,接下署『東魯落落平生撰』。就書名,可知原本應有繡像,依慣例,當有總目,惜已佚去。正文版心單魚尾,上作『玉閨紅』,下卷次、葉次。四周單欄。半葉十行,行二十二字。各卷後除有『玉閨紅全傳卷某終』外,又有『金陵文潤山房藏版』牌記。麗華本前有慕容陳蔡的<古佚小說《玉閨紅》研究>,謂『《玉閨紅》為明末崇禎間刊行之小說。傳未廣,知者絕少。民廿七年,津門某畫報曾校刪刊佈,然僅一二回即停,未窺全貌,至為憾事。乃事隔五年,今在京偶遊舊書坊,竟以二十金無意得之,大喜過望。書共分四冊,未完,每冊一卷,每卷五回。……此書尚有兩卷,乃遍查史志,均未見載。後至燕都國立圖書館訪之未得。又求其所遺兩卷於古書肆,亦均未見。想此書刊印不久,即遭寇之亂,遂行散佚。』又謂『今餘既得原書,為讀者之需要,出重資聘人校點,加以整理,付梓問世。』由此可知,麗華本應刊於一九四三年或稍後。

《玉閨紅》反映明末北京下層社會之窯子情況,怵目驚心,其待之描述,亦為明清豔情小說所僅見。此書明顯受《金瓶梅》之影響,取書中主要角名字中之一字合為書名。

據《中國古代小說百科全書》該詞目的作者劉輝謂,此書的內容“敘明代天啟年間,魏忠賢專橫擅權,監察御史李世年剛直不阿,將魏閹罪狀一一列出,冒死上奏,被害死獄中。夫人沈氏聞知,一頭撞死。女兒李閨貞,只得與丫環紅玉倉皇從府中逃出,不想遇到原來的差役吳來子,受其誆騙,淪為土娼,歷盡苦難。後紅玉入金尚書府中;閨貞被舅父救出牢籠,與尚書公子金玉文訂終身;後吳來子身死花下,魏忠賢密謀篡逆,被參受戮。”***********************************

目錄:

序第一回權豎閹禍國書奏摺狂風示兆?第二回陷忠良李公成仁遭兇變小姐落難?第三回黑陋巷義婢救主前門外惡奴辜恩??第四回小白狼強狠強霸張小腳勾賣姦第五回窮風月趙三定計活冤孽孤孀遭危?第六回吳來子巧賺多嬌老虔婆夜拷玉女第七回落煙花小姐投環淪成人老貴講價第八回通花徑糞夫作樂強梳攏小姐受苦第九回貪美牛徵豕逐採新蕊月蹂花第十回試紫簫羞雲怯雨比小童折玉摧蘭

吾友東魯落落平生,幼秉天資,才華素茂。弱冠走京師,遍時下名士,互為唱和。而立至江南,文傾一時,遂得識荊。君為人豪放任俠,急人之急。第困於場屋,久不得售。遂棄去之曰:“所謂口口者,乃華生斤斤乎?”退而著述,所作甚多,而印行者,僅詩集兩卷而已。

間君以近作《玉閨紅》六卷見示,一夜讀竟,嘆為絕響。文字之瑰奇,用語之綺麗,亙古所未之見。其描寫朝廷明器,至於市井小人,口吻無不畢肖,曲盡其致。且君留京既久。又好狹遊,京中教坊情景,無不若禹鼎燃犀,纖毫畢,皆君經驗之談也。遂以之付文潤山房刻梓,以廣傳。

君他作甚多,計有《金瓶梅彈詞》二十卷,《梵林豔史》十卷,《兵火離合緣》四卷,《神島記》一卷,皆未刊之作也。是書刊後,將一一付梓問世,庶不負天之鐘靈於斯人耳。

崇禎四年辛未,湘陰白眉老人序於金陵報簡齋,時年六十有五。

第一回權豎閹禍國書奏摺狂風示兆?

詩曰?

銅雀金谷都如煙。?

望斷江州夢雞還。

夜深豪客飲美酒。

宵來嬌紅淚不幹。

衾低衷曲將何訴。?

枕邊腸斷更誰憐。

而今暫將收拾起。?

歸去山頭且種田。?

話說人生在世。爭名奪利。圖財害命。縱慾貪。欺寡婦。劫孤兒。在當時費盡了千般心血。萬分心機。直到無常一到。報應循環。

那平費心費力謀來的。一件也帶不了走。反落得到陰司去捱苦受罪。倒不如聽天由命。安分守己。吃上一碗老米飯。作一個安分良民。

廣行善事。處處與人方便。到頭來自然惡有惡報。善有善終。如今且表一件果報昭彰的故事。看官且莫心急。待在下道來。話說北京乃首善之區。前元曾奠都在此。國朝永樂皇帝。因要坐鎮北方。防禦元胡。遂由南京遷至北京。定下了萬世的基業。那北京城真個是龍蹯虎踞。帝王之都。說不盡的繁華。數不盡的笙歌。貴公大人不可勝計。單表天啟年間。有個太監。姓魏名喚忠賢。先時本為無賴賭徒。賭得把傢俬都耗光了。氣憤之下。自己持刀將陽物割去。郤得救不死。夤緣得入宮裡給侍。只因他生聰明。善於逢。就大得天啟爺的歡心。

寵幸異常。漸漸就把攬大權。干預政事。那天啟爺天忠厚。被臣矇蔽。毫不知覺。反以為忠賢是個忠心的隨侍。事事都他辦理。他又極會合上意。事事稱旨。於是寵幸益專。魏監自恃不凡。便漸漸驕恣不法起來。又勾搭上了天啟爺的母客氏。兩人晝夜宣。穢亂宮廷。殘害忠良。看官知道一個已淨了身子的太監。怎會還能和人幹那把戲。原來國朝宮裡。有這麼一個制度。太監宮女如果情意相投。

可以奏請宮內給侍同居。名喚對食。這也是先帝憐憫內監宮女們的孤苦。叫他們享點幹情兒。解解寂寞而已。這魏監本非自幼淨身。刀割之後。並未完全除盡。進宮以來。小心伏侍皇帝。也未及其他。及至得了寵。專了權。就有些飽暖思。再說客氏。本為天啟爺的母。給侍中。已受了多年獨被冷枕。一旦遇見魏監這樣少年英浚而且還有半截把戲可以將就。不大喜。魏監也因客氏是皇帝的母。

將來諸事全要靠他。也就竭力奉。不知不覺之間。二人早已勾搭上了。這忠賢無事。想和客氏私敘。便約定三更天氣。在御花園山石後邊見面。到了三更時分。忠賢伺候御駕已畢。輕輕溜到御苑的山石後面。只見客氏塗著一臉怪粉。妖形媚狀的在那兒等著他。見了忠賢。裂開黃牙作一個媚笑。說起來。真的不堪承教。忠賢處在中。未斷。慾火難熬。何況客氏還能給他好處。也只有將就對付。忠賢更不答話。上前去。自己褪下褲子,一面摟住客氏。不住的親嘴說。我的乖乖。我的寶貝。你可急煞我了。

二人整衣結帶。客氏說道。你我這樣來往。諸多不便。他被發覺了。反為不美。不若奏明聖上。令我倆對食。聖上寵愛我倆。當然見準。那時節光明正大。夜夜歡愉。豈不快哉。忠賢點首稱是。翌奏明朝廷。果然準二人對食。忠賢有了客氏。如蛟得水。如虎生翼。

更加攘權專橫。縱為不法。賣官鬻爵。無所不為。又提督東廠專門刺探外間有沒有人反對他的消息。名為東廠刺事。朝中多少的忠良大臣。都被他矯旨誅辱殆盡。只瞞了皇帝一人。且不提魏監禍國的事。如今且表一人。姓李名世年。表字華。乃江南蘇州人氏。行年五十一歲。自幼好學。二十五歲中舉。連捷殿試十五名進士。分發廣東朝陽縣知縣。任滿後遷貴州貴陽府知府。為官兩袖清風。守正不阿。因此累次升遷。直到官拜監察御史。在京供職。元配張氏。早已亡故。繼配沈氏。乃湖州府生員沈謙之女。年三十八歲。幼稟閨訓。德容兼備。這李公雖然為官清正。郤有個美中不足。就是自家已五十開外。尚無子嗣。只有一女。乃沈氏所生。芳齡一十六歲。小字閨貞。這小姐真個是生得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江南地方靈秀所鍾。小姐更出落得如水蔥兒一般。又兼聰明乖巧。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詩詞歌賦。件件皆曉。賦幽嫻貞靜。把這李公夫婦二人愛的如掌上珠。天上月。恨不得手裡捧著。口裡啊著的一般愛憐。因此也捨不得老早的許給人家。所以小姐長成了一十六歲。還沒有許親。隨著父母在京度。另有丫鬟紅玉。隨身伺候。這紅玉比小姐長兩歲。雖比不上小姐的美貌。也生得相貌清麗。一般的伶俐乖巧。伏侍得小姐稱心如意。且說這一李公下朝回來。夫人連忙接。換下朝服。李公悶悶不樂。現於形。夫人看見不納悶。只見李公長嘆一聲。低頭不語。夫人啟齒道。相公今下朝回來。因何這等模樣。莫非有甚心事。李公長嘆一聲道。國家大事。婦人如何能了。只因見朝中混亂。太監當權。上欺主上。下壓群僚。萬年不易之江山。行將碎於一旦。身沐皇恩。自應報國。但倘事不成。拋下你們母女倆如何過活。我又居官廉介。無一文之存貯。是以躊躇不決耳。夫人道。相公此言差矣。自古忠臣以身許國。那顧得家。相公若要為聖朝去。自管放心去作。縱有不測。相公既能盡忠。妾亦能盡節。至於閨貞這孩子。我想託付給湖州府他外祖處。將來替他說一門親事。也算了這一樁心事。李公道。夫人說的極是。我平太小看你了。這郤不是尋常女子所能說出來的。李公一面說著。立刻吩咐預備紙硯。修書湖州府。請他舅爺沈善廉從速來京。接閨貞。須臾寫訖。派一個心腹家丁李忠。帶了銀兩盤川。連夜兼程奔向湖州府送信去了。李公餐罷晚飯。夫人小姐俱去安歇。李公心裡有事。

踱到書齋坐下。鋪好紙硯。預備寫一奏擼參劾魏監。正在握筆凝思的當兒。忽然平地一陣狂風。飛沙走石。好不狂暴。這時正是九月天氣。已涼未寒。窗戶方才用紙糊了。郤不料風勢勁猛。將窗戶一直的吹開。把書案上的紙吹出書齋。李公不覺一怔。連忙追出。只見明月在天。花影浮動。那紙平放在階前。那裡像有狂風的樣子。李公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方才明明是陣狂風撲進屋內。將紙捲了去。如何又平平靜靜的安放在階前。李公暗暗稱奇。一陣靈機觸動。遂仰天默祝道。過往神靈察鑑。下界微臣李世年。只因太監魏忠賢權禍國。塗炭生靈。敢以斗膽。直諫天顏。尚乞神靈扶助。俾得除去。天下太平。李公祝畢。又是忽的一陣狂風。李公定睛看時。

那紙不是仍然好好的安在桌子上嗎。正是。

一片丹心貫月。

寧惜粉首碎金階。

要知李公畢竟參倒參不倒魏監。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回陷忠良李公成仁遭兇變小姐落難?

詩曰??

自來大節效愚忠。?

參?古今同。?

堪憐拋郤小兒女。?

蓬丘飄泊任西東。

話說李公看見紙張又重落書案。不免向天一揖。隨即回到屋內。構筆凝思。一霎時文思暢湧。手不停揮。隨即寫道。

臣監察御史李世年。誠惶誠恐。匍匐金階。啟奏我皇。願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竊以內侍魏忠賢。原一無賴小人。因緣時會。遂得進侍。聖恩浩蕩。蒙寵已極。不思圖報。反肆威福。大權擅專。欺君誤國。粉身碎骨。難蔽其辜。又賣官鬻爵。無所不為。私通客氏。穢亂內廷。縱情聲。荒無度。刺事東廠。枉法貪贓。朝廷名士。橫加誅戮。重稅繁刑。慘無天。天下州縣莫不傾仰鼻息。以求倖進。甚至立生祠。認幹父。內外勾結。狼狽為。四海之內。民不聊生。天下為之膽寒。怨聲因而沸鼎。可死之罪。擢髮難數。而又一面矇蔽聖主。陰蓄死士。圖謀大逆。臣世受皇恩。未圖報於萬一。社稷在危。未敢寧處。是以罔識忌諱。幹達宸聽。伏祈將該閹監魏忠賢三法司。嚴訊其欺君誤國。大逆不道之罪。以正國法。而順輿情。臣言不確。幹受反坐。冒死上奏。

?李公一氣寫完。將魏監的罪狀一一列出。心裡痛快非常。隨即重新抄錄。備明晨五鼓上朝奏知皇上。抄錄已畢。遂去安歇不提。且說那魏監自知不法。深恐天啟爺有所知道。他又大權獨專。所有小黃門都是他的心腹。早就在午朝門上預備好了人。凡有外面呈進的奏擼他先寓目一遍。見有參劾自己的奏擼便即扣下。將那些與他不相干的。送呈皇上批閱。他再將這劾他的人。記住心頭。不出一兩。這人就要橫被加以罪名。或殺或戮了。這早晨。魏監趁皇上尚未臨朝。將奏摺逐一觀覽。看見李公的奏擼不覺冷笑一聲道。李世年這職末微官。也敢來向我太歲頭上動土。早晚要叫你知道我魏公公的厲害。說罷。將奏摺揣在懷中。等到天啟爺視朝已畢。文武大臣散班。

都退到朝房休息。魏監來在御駕面前。跪地啟奏道。臣有要事啟奏。

天啟爺道。何事。魏監道。須赦臣無罪。臣才敢說。天啟爺道。赦你無罪。任你直言也不怪你。郡魏監立時謝了恩。才說道。適聞監察御史李世年。私受賄賂。代買官爵。聖上大怒道。果有此事。魏監道。臣言不謬。望陛下明察。聖上說道。既然如此。可三法司拿問。以究虛實。那魏監領了旨意。即帶領錦衣衛齊到朝房拿人。魏監到朝房拿人。

已是慣事。這次文武百官看見魏監一到。面面相覷。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這次又輪到誰人遭殃。也許正是自家晦氣。及至魏宣讀了聖旨。才知是拿李公。每人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李公見魏監來時。已經明白。他赤心為國。早拚一死。毫不慌張。面不更。只聽魏監喝一聲。拿下。即有錦衣衛蜂擁上前。將李公捆倒。捉走了。大家有搖頭的。也有嘆氣的。這且按下不表。且說沈氏夫人。自從夜裡與李公計議國家大事。雖然見識遠大。究是女之輩。因那魏監居心叵測。深恐李公遭他不測。因此一夜反覆。未曾睡著。直到天明伺候李公上朝。仍然是心驚跳。怔忡不寧。不免來在佛堂。吩咐丫鬟將閨貞小姐喚進。閨貞遵命。一進門。只見夫人面容慘淡。目帶淚痕。不覺暗吃一驚。說道。母親何事呼喚孩兒。今天早晨母親為何這般模樣。莫非昨夜有甚惡夢。沒睡安寧。夫人長嘆一聲道。孩兒你且坐下。待我細細道來。閨貞謝了坐。夫人說道。我家世代纓簪。不是無名之輩。你父身受皇恩。忠心衛國。因見現在太監魏忠賢當道。權禍國。遂有為國盡忠之心。只因舍不下孩兒你。久下不了決心。昨夜偶然與我談及此事。我想國家大事。那能為婦人孺子所累。因此勸他為國盡忠。不要顧慮我母女二人。已經修書與你外祖公家。前來接我們回家度。即你父倘有不測。你父在九泉之下。也覺放心了。夫人說得悽慘。不覺落下淚來。小姐也是慘然。正在這時。忽然家丁李大。氣急敗壞的跑進來。口裡直。上句不連下句的說道。不好了。大人適才在朝房。

被錦衣衛抓去。說完了這句。再也說不下去。只是立在一傍氣。夫人聽罷。大叫一聲。天殺我也。咕啊從椅子上栽了下去。

兩眼緊閉。面如白紙。小姐丫鬟不敢怠慢。連忙向前扶起。一面捏人中。捶背心。口裡喊著。母親醒來。夫人醒來。移時夫人哇的一聲。從喉嚨吐出一口痰。已是悠悠醒過來了。不由的抱住小姐放聲大哭。兩旁的丫鬟僕婦。也不住淚。夫人哭罷。略定了定神。揮涕向李大道。老爺被拿。所為何事。李大回道。小的不知。但知是拿往刑部天牢審問。夫人回到屋內。拿出了十兩紋銀。付李大道。你可持此銀去到刑部天牢。打聽打聽老爺在內怎樣。如需使用。也好打點。李大領命而去。到天晚回來。一見夫人。叩下頭去道。小的有罪。小的該死。小的到刑部去見大人。子說是魏公公發下的欽犯。聽說是因貪贓。不準探監。小的無奈。只有回來向夫人請罪。夫人道。老爺居官。兩袖清風。那會有貪贓之事。想必是人陷害。明天你再拿湊上十兩。去求求。試看如何。也許是子嫌少。李大領命。次又帶了二十兩去。也是杳無消息。一連三天。如石沉大海。不得要領。急得夫人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如何是好。且是女之輩。詩禮之家。不便拋頭面。李公又為人清介。不善引援。朝中人又畏懼忠賢勢力。誰敢援手。看看到了三天。李大從外面回來。面如土。淚下如雨。夫人情知不妙。問道。何事。李大嚅嚅稟道。大人。大人。昨天夜裡在牢中不在了。夫人一聽大痛。抱住閨貞哭道。孩兒埃我也顧不得你了。等你舅父來時。接你到浙江外祖家教養。將來你好好的對門親事。終身有靠。也不枉你父母養你一場。夫人說罷立起。閨貞哭個不祝只見夫人嚮明柱上一頭撞去。丫鬟僕婦連忙向前去拉。那裡還來的及。小姐正哭間。也是一驚。大家停住哭聲。一看夫人直在地上。腦漿崩裂。那裡還有口氣。正是。

為教夫君盡忠節。

一縷貞魂赴太虛。

小姐看罷。不由伏在屍身上。放聲大哭。一直哭得天昏地暗。月無光。正在哭間。外面聲如雷動。早有人破門而入。其勢洶洶。前面一人。高聲喝道。快接聖旨。大家只得止住悲聲。一齊跪倒。那人手捧聖旨。昂然直入內堂。供在上面。小姐率領眾人跪在下面接旨。只聽那人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犯官監察御史李世年。貪墨不法。妄造黑白。經朕三法司拿問。該犯畏罪。已在獄自盡。該犯雖死。身有餘辜。仰即將所有貪囊。籍入國庫。以儆貪頑。至該犯孥。朕寬大為懷。釋放不究。欽此。?

讀罷。小姐謝恩起來。那官即喝叫手下兵叮下手查封財產。那李公一生清廉。那有財產查封。只有幾隻箱籠。不一時查封完訖。那官見無甚財產。心中未免不足。又見小姐貌美。才哭罷之後。如帶雨梨花一般。不免起戲侮之心。遂向小姐喝道。你身上的衣服。也在籍沒之例。還不快自己脫下來。免得老爺動手。那小姐只是低首啜泣。

一聲不語。惹得官兒起。向前要來下手。小姐一閃。躲到牆角。忽見一人出來。橫身擋住說道。不得無禮。官兒怒道。你是何人。敢如此大膽。那人道。我乃李御史家叮名喚李大的便是。小姐乃千金之體。那能隨便戲侮。官兒道。好大膽的奴才。也敢破口傷人。吩咐左右。與我拿下。那李大乃山東人氏。生得身軀高大。力大無窮。過來了兩三個人。拿他不祝扭作了一團。於是全體兵叮一齊下手。有的槍搠。有的刀砍。不一時。將一個忠義的李大。化為泥。紅玉丫鬟扶了小姐。乘著混亂之際。偷偷溜出角門。郤幸無人知覺。主僕二人。如喪家之犬。漏網之魚。奔跑了好半晌。直到小姐金蓮實在走不動了。才坐在一塊石頭上息。小姐看看身傍只剩紅玉一人。不由哭道。天已晚。到了這步田地。我們該如何是好呢。正是。

暮途遠何處宿。

悽零飄泊莽天涯。

要知小姐同紅玉投奔何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黑陋巷義婢救主前門外惡奴辜恩??

詩曰??

樹椿故去落天涯。

孤零依稀姊妹花。?

斷魂飄梗因風絮。

故園歸去已無家。

且說李忠奉命帶了銀兩書信。往浙江湖州府沈宅投送。一路之上。不敢怠慢。順著官道而行。說不盡的飢餐渴飲。夜宿曉行。不多幾。已來在了黃河岸邊。舉目一看。但見。

黃水浩蕩。遠入天際。滾滾波濤。似龍宮鬧海。漫漫黃。乃洪水滔天。看不見綠樹紅櫻。只聽得嘶嘶水響。是南北分界之河。乃自古歷代之裁。?李忠看罷。不覺倒一口冷氣。只聽得河水怒濤。如千軍萬馬一般。正為難處。忽見上游搖來了一隻渡船。上面梢公問道。客官可是要過河嗎。李忠道。正是。梢公道。那麼請就上來。李忠看看身後尚有數個客人。也是要渡河的。心想不致有甚差錯。遂一同登上梢板。

到了船上。那船立時搖櫓划槳。來在中。看看離對岸不遠。忽然捲來了一個渦心。也是李忠命該如此。這小船經不住打。一下子來了個翻底朝天。梢公客人全都隨黃河橫到東洋大海找龍王爺去了。正是。

魚沈雁落音信杳。

付與洪喬寄東

且不表李忠落水身死。再表閨貞小姐。同紅玉丫鬟。從府中倉皇逃了出來。雖然逃出了那官兒的戲侮。郤未帶絲毫銀兩。主僕孤孤伶伶扶掖而行。未幾天已暗。暮鼓頻敲。二人腹中飢腸轆轆。郤又丟不開臉皮。到鋪子去吃東西。只得悽悽涼涼。躲到黑衚衕的牆角上人跡不易到之處。伏作一團。那裡還睡的著。又怕被巡夜的查著。提心吊膽。到了夜深。涼侵人。小姐玉肢凍得不住打戰。紅玉更緊緊的偎著小姐道。小姐安心。小姐哭道。想我二老都已為國盡忠。留此身有何用處。方才為了怕被那廝侮辱。方才逃出。這樣前途渺茫。何所歸宿。不如一死。追我二老去吧。說畢。向著牆角撞去。早被紅玉緊緊摟住道。小姐不要如此。老爺太太既已為國盡忠。只留下小姐一線之脈。不如暫且忍耐。等待舅老爺來京。自然會尋找小姐。接回湖州。重享安福。也不負老爺太太臨終託付一場。小姐痛定思痛。方才要哭。紅玉輕輕說道。小心巡夜的聽見。小姐遂噤住聲。抱住紅玉道。你我二人。自幼相處。情同骨。今後奴想認為親姊妹。不知姐姐可願意否。紅玉道。奴家實在是不敢當。既然小姐不嫌。不如認奴作妹妹。小姐以為何如。小姐道。你比奴齒長。看著不像。紅玉道。京城裡邊有許多妹妹比姐姐長的老氣呢。姐姐在上。容小妹一拜。說罷。便翻身跪倒。小姐慌忙扶起道。患難之中。賢妹何須行此大禮。不提主僕二人深宵悄語。不一時天已經東方白。主僕二人不敢怠慢。連忙起身。順著大街走去。看看已來在前門以外。看官列位。你道這前門乃天下第一大城門。拱衛天子之居。高九丈九尺。闊大無比。當中一門。乃天子所經。平時緊閉。通行者僅左右二門。那前門外大街。更是京師裡邊最熱鬧的一條街。但見商肆林立。人煙輻湊。笙歌雜遝.車馬如龍。真個不愧是京師首善之區的一條最熱鬧的大街。二人來在此處。各鋪店多已開門。從飯館裡傳出一陣陣的油香。更使這餓了一夜的主僕饞涎滴。紅玉計議道。姐姐餓了一夜。想該用點東西點點飢了。此處行人甚眾。我且去討幾文錢來。與姐姐買點吃吧。小姐道。這如何使得。且你衣服整齊。看去也不像叫化之輩。反會啟人疑竇。好在我頭上尚有金簪二枝。此處看來金店甚多。你且拿一枝去兌了。得來銀錢。再去買物充飢不遲。說罷。將金簪拔下。付與紅玉。紅玉道。姐姐一同去吧。小姐道。女孩兒家。那好意思。不如尋個僻靜處所。我候著你。二人計議已定。躲進一條較為僻靜點的衚衕。小姐站定金蓮。紅玉道。姐姐。奴去了。要多加小心。小姐點點頭。紅玉持簪走上大街。到一家金店將金簪兌了。秤秤足足一兩八錢五。兌了七兩散碎銀子。用手帕包好。預備來找小姐。猛不防才出金店門口。被一人面撞來。紅玉小腳伶仃。站立不穩。跌在地上。那人拾起銀包。拔腳便跑。紅玉還沒站起。就連急帶喊道。了不得,賊搶銀子去了。正在哭喊之際。又過來一個漢子。足穿薄底快靴。狠命向紅玉頭上一踢。踢得紅玉三魂去了五魄。立時鵑染紅額。昏倒在地。那踢人的已一溜煙逃走。原來京師柺子。最為厲害。這兩人原為一手。如果被偷搶的人不作聲便罷。倘一作聲。立時便有人暗下毒手。紅玉那裡曉得其中利害。當下被那人踢暈。跌在路旁。不一時已經有人看見。漸漸聚集。因見是妙齡單身女子。又是宦家裝束。不知來頭。郤無人敢救。紅玉這一暈。直昏到酉牌時分。有一位善心的掌櫃。看不過去。從鋪子裡掏了一碗熱湯。眾人見有人搭救。也就有人向前幫著扶起。撥開牙關。灌將下去。紅玉雙眸微啟。呻不止。那掌櫃的道。你這女子。家住那裡。因何倒在此地。說明白了。好送你回去。紅玉略略定神。忽然著急道。我的姐姐。還在那等著我呢。這如何是好。說罷。就要立起。郤是力氣毫無。重覆倒下。眾人道。這女子不說姓名住處。一定是大人家逃出的婢妾。淹留在此。豈不再連累眾人。內中一人說道。不如送他到近處的尼庵調養調養。再作區處。眾人稱是。紅玉哭道。那不成。我姐姐要怎樣好呢。眾人道。你要尋姐姐。等養好了傷再去尋姊姊不遲。紅玉道。我的姐姐就在前邊兩個彎的那條衚衕裡。那位善心可去尋他來。同到尼庵。眾人中就有幾個少年好事。自告奮勇。走去尋來。那裡還有蹤影。正是。

鴻飛冥冥何處戈。

地角天涯兩離分。?

原來小姐將金簪給紅玉。令他到金店兌取銀兩。滿以為不久即回。那知左等左不見。右等右不來。小姐宦家裝束。又不像通常婦女。一個人儘管站立。早已惹人注目。不時有人佇足觀看。早將小姐驚得膽戰魂飛。郤又不敢離開地方。恐怕紅玉回來時兩相分散了。看看天已傍夕。小姐凍餓迫。頭暈眼花。兩隻小金蓮疼得如要裂一般。正在進退維谷無可奈何之際。忽見面走來一人。生得怎樣。但見。

獐頭鼠目。鶴嘴鷹鼻。說話先帶三重險。作事更有十分毒。閒無事娼窯硬碰。悶無聊就硬寡婦門。遊遊蕩蕩似瘟神出世。偷偷摸摸如小鬼當差。這本是古怪靈。郤來在人世作怪。

當下那人一見小姐。便是一怔。連忙趕到面前叫道。小姐。小姐一看。認識此人。姓吳名喚來子。乃京東通州人氏。自幼居住京師。說得一口好京話。從前曾在李公手下聽差。只因為人狡猾。作事刁詐。被李公重責二十大板。趕出門去。事已二三年。郤不料今在此遇見。當下小姐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如見了親人一般。輕啟櫻說道。你可是吳來子嗎。吳來子道。小的正是。小姐為何這般模樣。又為何來在此處站立。小姐一聽。觸動悲情。不覺落下淚來。遂將家遭慘變。父母俱亡。只剩自家同紅玉丫鬟一同逃出。又沒處投奔。飄泊街頭。又題。半夜中認紅玉作妹妹。今天叫紅玉去兌金簪。不見回來。所以在此等候。不敢離開。吳來子聽罷。心中暗喜。遂道。小的身受大人夫人的厚恩。久思圖報。恨無機緣。現在事已如此。草廬離此不遠。不如屈小姐到舍下暫祝俟等沈舅老爺晉京。再接小姐回去。即或舅老爺不來。小的也能護送小姐回南。千萬不要悲傷。致傷玉體。小姐雖然聰明。郤是深閨蕙質。不明人情險詐。況且又在此無可奈何之境。也只得道。那隻好給你添麻煩了。吳來子道。小的應該。正好有一輛趕腳轎車。由此經過。吳來子一見即喊道。胡二哥。你來的正好。快來給趕步腳。那轎車慢的趕過來。吳來子道。小姐請上車吧。小姐道。不。我還等妹妹呢。吳來子道。這也不妨。小姐一夜未進飲食。想來已睏乏不堪。不如暫且到車上休憩休憩。容小的在此等候他來。小的再與他一同去伺候小姐便了。也是小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鑄成了千古大錯。終是女孩兒家。見識不廣。覺得吳來子從前雖然刁惡。郤不料今居然念舊忠心。竟將這等候紅玉的事。託付與他。當下小姐道。你說的也是。不過你可千萬別離開此地。叫他找我不著。吳來子道。不勞小姐吩咐。小的絕不離開此地。一定要等他回來。小姐才安心上車。

胡二問道。趕到那兒去呀。吳來子道。我的家。胡二道。什麼。你的家。吳來子擠了擠眼道。不就是我的家嗎。張三嫂那裡。胡二會心。將鞭子一揚。車輪轉動。小姐才得安憩。餓得心裡發慌。也沒聽出他二人搗鬼。那吳來子看看車走不遠。飛步趕上前去。輕輕向後車轅上一躍。正是。

安排巧計籠綵鳳。密使心機落孤鸞。

要知小姐此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回小白狼強狠強霸張小腳勾賣姦

詩曰?

宵小惡橫稱莫當。?

乘機穿越高牆。

無端掀起三尺。?

市井閭里號豪強。

上面這四句詩。乃是有而作。原來這京師地方。乃首善之區。

天下第一大城。上自天子。下儕庶民。人口有百萬之多。這裡邊固然有的是王公大臣。紳耆善士。然而人也如坡裡草一樣。良莠不齊。有了這些達官貴人。也就有寡廉鮮恥。無惡不作的下痞子。這才叫少一般不成花花世界。且說北京城內有一地賴。姓於名得山。本當地外城農夫於老者於貴之子。自幼生得身強力大。暴如雷。不喜讀書耕地。專好使耍拳。嫖賭遊蕩。不務正業。起初於老者還加以管東。誰知愈來愈兇。那於得山非但不從於老者的管教。反而倒打起老子來。於老者年近八旬。只此一子。在先過於溺愛。養成他的驕縱。到了這時。心中是又疼又氣。疼的是。辛苦積來的幾畝薄田。眼看要被蕩子揮淨。那從小雙手捧大的寶貝兒子。不免要討飯度。想著著實心疼。氣的是。得由自幼嬌生慣養。百事依順。指望他能養老送終。那知他非但一點恩義不報。反倒倒行逆施。打起老子來。想著也著實生氣。於老者連疼加氣。外帶著急。得了一場夾氣傷寒。年高之人。經不住風霜。不上幾天。便嗚呼哀哉了。這也是於老者溺愛不明。過分寵愛兒子。又加上於得山的天乖戾。才放縱成忤逆的梟子。倘若於老者自幼便加以管束。教以大義。那得山無論怎樣不學好。也不致忤逆到這份上。俗語說的好。愛子是殺子。正應了這句話。閒言少敘。於老者一死。於得山更是無拘無束。落得耳邊子清淨。恣意揮霍。不上三個月。把老爺子的幾畝薄田。花個光。他也不在心上。仍舊在街頭巷尾。無事生非。出頭惹事。市上人替他起了個混名。叫作小白狼。這小白狼一到。人人懼怕。個個膽寒。雖然他已窮無立椎。郤到處有人供奉。也餓他不著。他又同一幫無賴賭徒結拜。號稱十兄弟。狼狽為。招非作惡。看官。你道這十兄弟都是誰。

飛天豹劉虎。

紅臉夜叉侯喜奎。?

磁公雞趙三。?

活無常胡二。?

大彈子李文全。?

無二鬼吳來子。?

小白狼於得山。

大莽牛周心田。?

賽尉遲慈波。?

催命鬼崔四。?

小白狼同這十人勾結。成群合夥。聚賭窩娼。無所不為。人家懼怕他們強橫。莫不退避三舍。小白狼又姘上一個寡婦張氏。混名張小腳。原京師小家之女。自幼在孃家時。便風自賞。喜得是自家兩隻金蓮。裹得纖校足足三寸。一時沒得對兒。便每站立門前。將兩隻小腳。躉出門坎。招蜂引蝶。以後居然勾搭上一個鹽叮名喚張泰來。二人明來暗去非止一。鬧得鄰里皆知。家裡因為他的名聲不好。諒也說不著人家。就將錯就錯。把他嫁過去。

那張泰來二十多歲硬幫幫的一條小夥子。娶了張小腳不上一年。郤夜咳嗽。害起癆病來。瘦得剩了一把骨頭。不用說是笫之事。就是起也來不及。那鹽丁也被革掉了。張小腳倒有辦法。仍舊使他那老套子。將小金蓮躉出門坎一站。就不短吃穿花用。反倒比以前張泰來每月領的餉還多。那張泰來臥病在。自家已沒了養家小能力。靠著渾家兩隻小腳掙錢養玻也只得甘心情願作活烏龜。張小腳天。雖然老公病成癆。眼看燈盡油幹。在沒客陪他過夜時候。他還是饒不過張泰來。在一天夜間。張小腳獨熬不過。好生難忍。一時又找不著傢伙。看看上軀著的老公。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小土屋裡油燈陰陰慘慘。越分可怕。越分淒涼。張小腳忍熬不祝便橫了心。想他是人也罷。鬼也罷。反正還可以對付會兒。便自家將衣褲脫了個乾淨。赤條條爬上來。使他兩隻金蓮在張泰來小腹上去。那張泰來久病之身。那還有力量幹那把戲。張小腳情急難熬。免不了扒抓吐。又把兩隻肥在上。也是張泰來命該如此。那夜居然有點了。這張小腳便騰身而上。眼看天快亮了。張泰來還是不洩。郤軀在底下氣不止。張小腳也不敢下來。怕他脫陽而死。眼看到了雞叫時分。張泰來一聲大叫。出如湧。張小腳慌忙起身。再看張泰來。已氣斷體冷。嗚呼哀哉了。正是。

寧在花下死。

作鬼也風。?

看官。你道這張泰來本來少年有為。倘若是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上一房正經人家。何致勾來一個娃蕩女。惹火燒身。所以老聖人說的好。鑽相窺。踰垣相從。則父母國人皆賤之。可見不只是被人人輕視。反倒連命也保不祝閒言少敘。言歸正傳。張小腳自從死了老公。少不得悲傷一時。郤喜他有兩三個素常往來的恩客。不斷接濟。那張泰來在。雖然甘作死烏龜。活王八。來逛的也得要稍存忌諱。偷作手腳。終有不便。現在張泰來一死。倒是方便多了。張小腳長得一臉橫。五短身材。肥。並無甚動人之處。就屬那一雙小腳。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因此小腳之名大振。張小腳的門庭。頓時熱鬧起來。四鄰宅舍。被他攪得不安。由地保出頭。叫他搬家。好在那張泰來的房子。也是租來的。不打要緊。他便搬到外城的西圍衚衕居祝那外城乃窮人聚集之區。什麼下痞子。都在此地。張小腳結了些雞鳴狗盜。窩贓聚賭。索興作起私門頭來了。張小腳開了私門頭。吃的。穿的。都比在張家時好。居移氣。養移體。他下邊吃的補品太多了。身子更益發肥胖。皮膚更格外細。看去活像一隻母豬。那些下痞子們只懂得一味蠻幹。那懂得體貼溫存。張小腳一身細皮。耐久善戰。倒有不少人喜歡逛他。又替他改了混號。叫作小腳豬。這是後話不題。一來二去。張小腳到了如虎之年。身子更發肥加胖。賽象一般。頭髮也有蒼白的了。皮膚漸漸發。眼看快沒人肯花錢嫖他。那一身笫工夫。也因肚皮被撐的大了。使展不開。淨剩了兩隻小腳。那些客熱哥。一個個都去嫖年紀輕花姑娘。

張小腳了個門可羅雀。幸喜這二十幾年中。攢下了幾個錢。便想尋個歸宿。一面再買幾個粉頭。自家當老鴇子。接著幹這行子買賣。不提張小腳有意從良。且說趕腳活無常胡二。也是這十兄弟之一。生得身材異常短校行動猥瑣。力氣毫無。不免常受人氣。他倒也有一手好本事。就是陰謀多端。慣會刁詐害人。十兄弟替他保鏢出氣。他替十兄弟謀計劃策。這也是小人為朋。互相利用。小白狼替他出氣尋非。出力獨多。他見小白狼正壯之年。尚未有室。正巧逢著張小腳有尋人之意。那胡二原也是張小腳嫖客之一。就居中拉皮條。撮合成雙。小白狼正壯之年。手頭既無積蓄。又無正當生理。仗著打食度。那裡討得起老婆。可是多則聚。除了半賒半賴碰個不開張教坊姐兒暫一消火。就得夜裡請五姑娘費事。他有了張小腳。雖然是年老。郤經多見廣。持久耐戲。張小腳姘上這一條力旺盛小夥子。朝雲暮雨。耐久善戰。歡樂無窮。喜得心花怒放。不覺將積攢的銀錢。貼他花用。要買服小白狼死心塌地同他姘度。張小腳也不再接客。專門替人家勾引女娘。在家野合。又開起轉子房來了。這一天。小白狼於得山。與飛天豹劉虎。磁公雞趙三。活無常胡二。四人閒暇無事。不免閒遊蕩。看官。那外城前門大街是頂熱鬧地方。除了那裡。往南都是窮人聚集。有甚好玩。四人先在雨來散茶棚。喝了一會茶。覺得沒甚意思。磁公雞趙三道。從前在這裡擺茶棚子的王三。現在發了一筆外財。在前門大街上開了一家王家茶樓。甚是場面。咱弟兄們曷不前去一行。飛天豹劉虎道。那王三從前咱曾替他打過不平。俺們弟兄若去。少不得要捧香接。當下計議已定。便來在王家茶樓。怎生好法。有詩為證。

欄干紅綠漆。織錦掛簾鉤。

四方遠近客。都道王家樓。?

當下王三見是十兄弟來了。便笑臉相。陪到裡邊坐下。吩咐茶博士湖上好香茶來與四人吃。四人安坐已畢。吃茶閒談。無非是講些里巷猥談。娼窩風月。飛天豹劉虎說道。我自幼慣好風月。嫖過的姐兒女娘。私的官的。不計其數。各有各的風味。各有各的情趣。你們幾個想來風月事兒一定不少。我們弟兄乘今盛會。曷不開懷一談。以敘衷曲。胡二接口道。大哥所談。正合小弟之意。小弟雖然愛好風月。怎奈身子不結實。不克久戰。但是過的女娘。已是不少。我生平只有二恨。劉虎道。是那二恨。胡二道。一恨只伴那些丐女娼婦。扯半旗。就炕沿。沒有過千金小姐。玉嬌娃。與我同並枕。壓股頸。說罷。眾人哈哈大笑。磁公雞趙三道。看不透你這癩蛤螅還有吃天鵝的心腸。胡二道。正是。那像你賽的。摟著老婆的股。就美得受不的。這才叫才子風。趙三啊了一口道。你也配。劉虎道。不要鬥嘴。接著再談下去。那第二恨呢。胡二道。二恨只是玩些破爛餃子。陳舊蚌。從沒吃過後庭嬌花。元宵美味。這是第二恨。早晚有一天非喻喻不可。吳來子笑道。四哥也未免見識太少了。要說起後庭花這個調調兒。咱倒是個久行慣家。那些青頭白臉的小廝們。正不知叫咱家玩過多少。只是這玩意兒。非小心不可。不然一不小心。來。變成炮打旗竿頂。可就有命之危。劉虎道。老六這也是經驗之談。小白狼道。大哥。這後庭可有什些好處。為何人們都這樣愛好。吳來子道。七弟你有所不知。這事的好處。一言難盡。是緊暖淺軟幹甜。不比那牝戶,溼滑無味。小白狼道。原來有這麼些好處。早晚我也非喻他一喻不可。劉虎道。七弟年紀太輕。未慣在風月場中行走。且行慢試著步走。小白狼把桌子一拍道。說幹就幹。猛的一抬頭。看見對面桌前坐著一個小廝。生得紅齒白。面如冠玉。年約十二三歲。甚惹人惜愛。與一老者並坐飲酒。老者將那小廝攬在懷中。說不盡的風嬌態。小白狼見此情景。方才又聽了些話。不覺心頓起。走上前拉住那小廝手兒道。你來陪咱喝杯茶兒。那小廝突的被猛漢子一嚇。又羞又驚。一時說不出話來。老者攔住小白狼。打著南腔北調的官話道。你是那裡趕來的蠢漢。膽敢如此無禮。小白狼道。我乃小白狼。這條街上。沒有不知道的。你乃何人。敢在我太歲爺頭上動土。老者道。我乃福建商人。販茶來此。這乃是我所鍾愛小廝。你如何敢硬來強霸。小白狼就著勢兒將老頭兒一推。罵道。老不死的南蠻子。滾蛋去吧。那老者被推。蹌蹌踉踉跌出十步以外。半晌才爬起來說道。好好。反了。反了。帝輦之下膽敢動手打人。眾兄弟一齊道。打了你。你又敢怎樣。頂大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烙。老者見眾兄弟勢眾逞強。一個個磨拳擦掌。料是惹他們不過。只得畏畏縮縮自家去了。小白狼把小廝拉進座內。大家一齊調笑。又叫茶博士送上四壺高粱酒。一盤涼茶拚碟。猜拳行令。好不熱鬧。那小白狼攬小廝在懷裡。向他那香噴噴的小嘴巴上一連親了幾個嘴巴。眾兄弟一齊叫好。只羞得那小廝兩頰緋紅。小白狼酒興發。益發放肆。便伸手入小廝的褲裡。慢慢摸著了後庭花。只輕輕一摳。肆意玩侮。

且說小白狼眾人調戲小廝。只管吃酒。不覺之間一個個爛醉如泥。那小廝見他們都已酒醉。乘間溜下茶樓。逕自去了。看看天已晚。那茶樓掌櫃。素受十兄弟庇護。也不敢驚動。直到掌燈時分。才一個個醒來。掌櫃將飯菜端上來。請眾兄弟吃。吳來子道。七弟你今只那一手指頭。也知道滋味了吧。要叫張小腳知道了。可不拔去了你的雞巴。胡二道。七弟配張小腳。真是天賜良緣。可憐我趕車半百。至今還是孤身。見你們二人。恩愛夫。好不羨煞。小白狼被酒已深。不覺勾出心事。長嘆一聲道。我們兩人不能長下去了。眾弟兄驚問道。敢是反目了嗎。小白狼搖頭道。不是。不是。眾人道。果為何事。想我弟兄沒有辦不了的。快快說出來。眾兄弟好替你幫忙。小白狼道。待我慢慢道來。正是。

滿腔委曲心腹事。盡在酒後一言中。

要知小白狼說出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回窮風月趙三定計活冤孽孤孀遭危?

詩曰???

而今諸事競稀奇。

風月場中亦支離。?

無賴勾得乞丐女。

剝盡羅裳賣玉肢。?

原來北京城中繁華甲天下。笙歌遍地。上自貴公。下至庶人。無不講求遊樂。那些貴官富商。自不用說。吃的是珍羞美味。穿的是綢緞綾羅。住的是高樓大廈。內有妾美女之奉。外有酒樓飯莊。茶棚戲館。酬酢消遣。另有楚館秦樓。燕趙脂胭。蘇杭金粉。供她佚樂。那中等的也有教坊書場。作尋樂去所。下等的呢。姘私門頭。逛小教坊。這乃是一等人有一等人的設置。一等人養一等人。惟有那些走卒乞丐。每所入無多。吃上沒下。郤也是一般長的身子。一樣也要鬧。可是所入既少。渾家娶不起。逛私門頭小教坊錢又不夠。只有積攢銅錢。熬上個半月二十天才得隨便一回。於是就有一般窮人為自家想。為人家想。想出了這一筆好買賣。那外城乃是窮人聚集之所。就有人揀幾處破窯。招致誘幾個女叫化子。幹起那送舊新朝雲暮雨的勾當來。名喚窯子。就是在破窯裡的意思。那些女叫化子有得什麼姿。肚髒破爛。也只有專接那些販夫走卒。鼠偷乞丐。你想女叫化子無非是討飯不飽才肯來賣。穿的不用說破爛不堪。有什麼風俏俊能招致遊客。倒是那開窯子的有主意。衣裳破爛索不要穿他。人身上的皮都可以用水洗乾淨。就只給這幾個女叫化子置點脂粉頭油。打扮起來。身上脫得赤條條的。著那鬆鬆紅兒。教唱幾支俚詞歪曲。學上幾套掩腿品簫。顛擺送。就這樣在破窯裡任人觀看。那長短。黑白。肥瘦。寬窄。高低。淨。引得行人情不自。入內花錢買樂。既可以招致客人。又省得花衣裳錢。真是一舉兩得之妙。當時有人在筆記中寫出這種事情。有云。

近世風俗靡。男女無恥。皇城外娼肆林立。笙歌雜遝.外城小民度難者。往往勾引丐女數人。私設娼窩。謂之窯子。室內天窗開。擇向路邊牆壁作小二三。丐女修容貌。體居其中。口小詞。並作種種穢之態。屋外浮樑過其處。就小窺。情不自則叩門入。丐女輩而前。擇其可者投錢七文。便攜手登。歷一時而出。

?話說開窯子這種事。在起初不過一二細民偶然想出的生財之道。也沒想什麼長局。不料風氣一開。居然門庭若市。擁擠不動。當姐兒的丐女忙的連溺都沒空兒撒。他們不得不另添新人另開地方。一般無衣無食又兼無恥的男女。也競相效尤。更有那些小教坊私門頭生意不好。捱餓的姑娘。也都情願犧牲相。脫光了眼子。到這裡來接客。又賺錢又省衣裳。那不樂幹。一來二去。外城開設的窯子不計其數。郤把那些私門頭小教坊的買賣全奪去了。那窯子起初設在破窯裡。所以叫做窯子。後來天氣一涼。姑娘們一天到晚的光著身子。住在天的破窯內。經不起秋風冷。一個個害起病來。這些窯主們便連忙另謀棲處。便賃些破蔽民房。也用不著修楫。(葺)就這麼搬進去。究竟比天的破窯好的多。另在靠街的土牆上鑿幾個窗戶小。以便行人窺探這些光眼的姑娘們。仍然叫做窯子。這京師中在外城開窯子的多一。姑娘上自然就有些挑剔。漸漸年青美貌姑娘也有落到這裡邊光眼子賣的。正是。

只須黑松林一座。那論無鹽並西施。

?且說張小腳本以開轉子房為生。勾引幾個丐女與人幹那事兒。坐錢。不料近來衚衕的口上開了一家窯子。將幾個姑娘都招致去了。得張小腳門可羅雀。看官。大凡婦人俱是心氣窄校不如意時便不免無事尋非。鬧氣吵嘴。那張小腳買賣全無。又是潑婦人。自然同小白狼鬥氣。小白狼遊手好閒。平衣食花用。全仗張小腳。對張小腳不無畏懼之心。那張小腳口口聲聲的罵著。一個男子漢淨會胡逛打閒。不會掙錢養家。反叫婆娘勾人養漢賺錢他花。小白狼倘再沒辦法。一定同他拆夥。另姘別人。小白狼孤處二十多年。才遇著這一個婆娘。雖然年紀大些。那一身的胖笫工夫。一雙小腳。在小白狼眼中。夜裡吹滅了燈。那還不是活神仙。活寶貝。又兼衣食無缺。照顧有人。一旦仳離。自家一個蕩人。到那裡再去尋這麼好的安樂窩。所以咳聲嘆氣。強打神。今天與眾弟兄打趣喝酒。也忘了許多。既至沉醉之後。作了一夢。夢見自家同張小腳分散了。仍然在街上閒逛。人也奈他不得。惟到夜情慾難熬。一連找了好幾個女娘。都比不上張小腳風月。正在煩悶。正好碰見方才那小廝。不覺大喜。就在快活當兒。忽覺那話如被咬一般。驚得一身冷汗而醒。恰巧又被胡二道破心事。不覺長嘆。將自家心事合盤托出。請眾兄弟設法。劉虎道。這事不難。待我率領眾家兄弟齊上前去。將那一家窯子硬毀。姑娘還替你奪回來。豈不好哉。胡二道。大哥此言不妥。倘若他人再開一家。豈不又是麻煩。難道還一家家的去硬嗎。劉虎道。咱們兄弟說不叫開窯子就不許開窯子。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趙三道。小弟有一言。不知如何。劉虎道。有言只管說。這趙三綽號磁公雞。素是慳吝成。一不拔。專在錢眼上站著打跟頭。小白狼聽他要說。料有幾分意思。也連忙搶著說道。三哥有言快說。別吐吐的。叫小弟著急。只見趙三慢條斯理的說道。按說現時的人們都不愛逛私門頭了。那窯子價錢又賤。還可以白看挑選。並且連那高低。長短。肥瘦。黑白。淨。都看的見。誰人不愛看。看了就好去逛。依我看。就是打走了那家。七弟那裡也不會添了什麼人。張弟妹又是能手。我們為何不也賃間屋子。也照樣開他一家。他賣七個錢。咱賣六個錢。客多了自然會賺。不知七弟意下如何。趙三說畢。大家都鼓掌稱善。小白狼道。這計策好是好了。只是幾個姑娘都被人奪去了。一時沒得人。難道就叫張小腳一個光著眼子就勾了人來了嗎。何況他還不一定肯光了給大家看呢。趙三道。話還沒說完呢。你忙的什麼。我雖然名叫磁公雞。郤沒個正經事兒。專靠著掏摸度。有時手頭不便。常到西邊那些叫化子堆裡去尋宿。我倒早早有此心思。已經相上了幾個人。小白狼忙問。是那幾個。趙三道。頭一個是本城人。是叫化頭混天鬼之。年方二十三四。原來也是小康人家。只為丈夫不務正[業。]把傢俬都掏光了。落得乞討度。這混天鬼身為乞丐。還不學好。討得錢來。盡數花在窯子裡。近來又熱上一個姑娘。全不管家。他說無論誰。若肯給他三百吊錢。他便肯將老婆賣給他。這是一個。小白狼搖頭道。不成。不成。張小腳那兒一個錢也不肯拿了。要花三百吊恐怕他不肯的吧。趙三道。那麼這一個算做罷論。第二個是孃兒三個。劉虎道。這一下可不少。趙三道。這孃兒三個姓楊。乃山東人氏。逃荒方才來到北京。不料漢子死了。拋下一個三十二歲的渾家。膝下一女。名喚小好。年方十一。一個懷抱的好兒。還沒斷。這孃兒三個無依無靠。無親無友。到處乞討。又不認得東西南北。倘若我去說他。沒個不依。如若不依。咱們大家去嚇他一跳。保管俯首聽命。入我樊籠。小白狼道。那第三個呢。趙三道。第三個名喚劉玉環。年約十八九歲。乃南宮一個老學究的女兒。這老師傅一生不得意。沒中了舉。帶了家眷。來京讀書。以備求取功名。不料用功過度。得病而死。只剩下姑娘一個。也落得乞討度。不過他父生時。曾教他念過聖人的書。若同他說。一定不肯。不若俺們弟兄劫他前來。拖他下水。到時生米已成飯。他也無可奈何了。小白狼道。好罷。就請趙三哥設法招致這幾個人。趙三道。還有我呢。這一句說的大家鬨堂大笑。胡二道。趙三哥難道你也要在裡邊賣一份嗎。趙三道。不是。不是。我素無正業。今番倘替於七弟作成了這事。我就替他把門巡風。到頭來分我幾個錢花。也省得我再去掏摸了。大家鼓掌稱善。正是。

小人毒計謀孤女。可憐弱息受煎熬。

?話說兄弟四人計議已定。小白狼回家與張小腳商量。二人情同意同。歡喜不盡。一夜安憩。少不得顛鸞倒鳳。

一宿不提。到了次。趙三率領飛天豹劉虎。活無常胡二。無二鬼吳來子。小白狼於得山。催命鬼崔四等。一共六人。將楊氏孃兒三個劫到張小腳家裡。兄弟六人連威帶嚇。將孃兒三個啊得俯首貼耳。惟命是從。張小腳細看那楊氏。只見生得。

麵皮黑慘慘。臉兒滾圓圓。兩眼如桃賽水仙。身柔無骨楊柳前。雖然是徐娘半老。郤尚有風致嫣然。這本是農家婦女。郤來在京受難。?

再看那楊氏的女兒小好。只見。

身裁矮校面皮焦黃。頂上一把黃髮尚未覆額。身上一把瘦骨弱不勝衣。一隻肚腹如若枯柳倒地。手腳四肢儼如私私木柴。郤喜得眉目清秀。尚可送舊新。更好的年稚身校賺錢子正多。

?張小腳看完了。便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小好被嚇得說不出話。哆哆啊啊的道。十一了。張小腳道。也好。還可以將就。不過看你還像九歲哩。正說著。楊氏懷中小兒大啼。楊氏解懷餵。張小腳看那大頭圓。饅頭上鑲顆紫葡萄。黑皮細。包子內擠甜汁。是小孩的乾糧。男人的耍物。?張小腳看罷。吩咐都把衣裳脫了。那楊氏連帶嚇沒了主意。先脫上衣。出一身細的黑。飛天豹劉虎順手一把摟過來。親了個乖乖。磁公雞趙三也將小好攬過。嘻笑撫摸。不一時把個小好剝得光。磁公雞將小好按倒。提起兩腿。那小好不覺哇的一聲叫了起來。慌的楊氏慌忙從劉虎懷裡滾出來。跪倒在地。叩頭不止。那兩隻肥也隨著亂顫。楊氏道。求爺們修好。這孩子太校受不了埃等幾年再伺候爺們也不遲。趙三道。爺爺正高興呢。你打的什麼攪。只見張小腳早已脫得光。一身橫壓在小白狼身下。二人氣不止。張小腳一面說道。趙三哥。你先饒了這小好兒吧。等呆會你再C搗一回不完了嗎。趙三方才罷手。那小好才逃出來。劉虎。趙三。胡二。將楊氏幹訖一個整夜。到了次。起身梳洗已畢。便去設法搶劫劉玉環。

到了晚上。預計劉玉環乞討已畢將要回家。二人突出道左。一個按住口。一個用繩捆綁。用棉被包了。假充是送病人。抬進張小腳家來。將劉姑娘放開。說明原委。那劉姑娘痛哭跳罵。誓死不從。惹得張小腳起。吩咐小白狼將劉姑娘綁了。撕下褲子。順手抓過一把小篠帚柄向陰門裡一。只見鮮血直。女紅已破。痛得劉玉環面發青。連聲哎呀不止。可憐劉玉環一個貞女就這樣子失身了。正是。

篠帚刺破桃花蕊。任你貞堅又如何。

?話說張小腳見劉玉環女紅已破。遂叫趙三道。你來試試新。也不枉你定計一場。趙三依言將劉姑娘按倒。不一時將趙三的一泡驢,洩在體內。接著劉虎又上來照樣一作。張小腳道。現在你女身已破。還有話說沒有。那劉玉環只是閉目淚。一聲不語。正是。

惜得黃花身已破。只堪隨波逐汙

要知劉玉環應與不應。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吳來子巧賺多嬌老虔婆夜拷玉女

詩曰

騾車馳過黑天。賺得阿嬌好賣錢。

正是火坑風光好。暮雲聲裡試皮鞭。

話說張小腳見他三人均已入他掌握。遂在衚衕裡賃了一間土屋。也不修葺。只在牆上鑿了三個小。地上鋪把乾草。將楊氏起名騷姐。綽號灌漿貨。劉玉環起名姐。綽號一挨出。兩個洗剝乾淨了。又給裹腳睡鞋。又塗了滿臉的白土粉。兩塊紅胭脂。每人先打五十下馬威鞭子。然後送到窯子裡。去作那送舊新磨皮擦的勾當。趙三管著把門巡風。梳頭洗臉。到了更深夜靜。趙三也就到裡頭去睡。在門上加一銅鎖。小白狼張小腳不時去守夜。怕他們逃走。趙三又去託人寫了一副紅紙聯。貼在門上。以為新張之喜。郤不在話下。且說小白狼和張小腳幹起這個營生。生意有起。二人喜之不盡。況且每看活宮大體雙。不能無動於中。兩個看的興起。也就回到屋內。掛上窗簾。同赴巫山陽臺了。正是。

非君子。見利忘義是小人。

言歸正傳。且說胡二從前門外載了閨貞小姐。車輪轉動。向著張小腳家中而來。那吳來子看見車行不遠。飛走趕上前去。輕輕向車轅上一躍。吳來子同胡二兩人一路上暗作手勢。眉飛目語。胡二心中明白。更是馬上加鞭。車聲轆轆。不一時已到了張小腳的家衚衕口。已是掌燈時分。胡二先跳下車來。走到衚衕內。只見房門緊閉。窗戶掛簾。料他二人有事在內。連忙向門上敲了兩下。只聽見張小腳顫聲的氣問道。誰呀。胡二道。是我。張小腳道。是你也得等會兒。胡二道。你快開門。有貴人到此。張小腳罵道。什麼龜人鰲人的。該死的。存心搗蛋。胡二道。不是。是替你送貨來了。吳來子方才叫我拖來了一個女子。說是什麼小姐。你快來看看。美貌著咧。張小腳道。好。我就來。接著聽見屋裡振衣之聲。不一時屋門呀的一聲開了。那張小腳首如飛篷。兩手提著褲子。衣襟不掩。內穿大紅布抹。兩隻胖分在左右。顫巍的垂著。那小白狼一絲不掛軀在炕上。那楊小好郤立在地上規規矩矩動也不動。張小腳一開門便問。那女娘在那裡。胡二向外指道。在衚衕口車內。你且整好衣裳騙他進來。再做區處。張小腳隨即整衣。一面向小白狼道。你看你。像個什麼樣子。還不快起來收拾好。那小白狼捱了一頓罵。連忙爬起穿衣不迭。張小腳隨胡二走到衚衕口。只見吳來子坐在後車轅上。擺手叫他不要聲張。吳來子輕輕躍下車轅。到張小腳面前悄悄說道。這裡邊是我從前伺候李大人家的小姐。張小腳道。既是大人家的小姐。你如何敢騙他到此地來。一旦事發。干係非輕。吳來子道。你有所不知。那李大人得罪了朝裡的魏公公。已經下獄賜死。夫人也已自盡。就剩小姐一人。在京並無親友。生的美貌非凡。被我賺了來。準可做一筆好買賣。張小腳道。且待我來看看。吳來子道。那麼賺了錢可分我幾個呀。張小腳道。那就分給你三分一如何。吳來子點點頭。先躡手躡腳走向衚衕裡去了。胡二掀起車簾說道。已經到了。請小姐下車。那閨貞在車中憩了半晌。只覺四體痛疼。筋骨如碎。深閨嬌養的女孩兒家。經得住什麼風霜。因此疲乏不堪。昏昏思睡。被胡二一喚。驀的一驚。勉強支持爬下車來。舉目一看。但見面前站定一個婦人。只見生得。

橫眉豎目。闊嘴厚。面如大盆。身似肥象。銅鈴一般兩眼。兀自飛送秋波。麻花似的蒼髮。帶了滿頭野草。滿臉脂粉垢。只纏得端正金蓮。

話說小姐見婦人神氣不正。心中躊躇。婦人何等乖滑。早已瞧出小姐心事。忙滿臉陪笑道。不知小姐來到。有失遠。罪過罪過。小姐道。不要客氣。來給您添麻煩了。張小腳道。小姐奔波半。想已疲乏不堪。無奈家室卑陋。有屈小姐玉體。入內先行休息如何。小姐道。正要託庇陰覆。只是心下難安。隨即跟隨小腳走入衚衕。且見那衚衕內。破瓦敗磚。蓬室茅房。窄窄衚衕。恰一人走道。小小草門。一碰就得砂塌。滿地上是乾溼泥。土牆上是窟窿圓。郤有個昏燈在掛。多少□鼻破褌.出入其間。圍集圓窟窿上。如蒼蠅之附羶。小姐心想。看不透這破瓦廊舍。倒是住人不少。又見兩傍土牆上盡是圓。多少下人物伏在上面觀看。心中納悶。莫名其故。又不好啟齒。不覺之間已隨張小腳走到屋內。小白狼同吳來子早已溜出。只剩小好一人在室內站著。張小腳引小姐到屋裡炕上坐下。指著小好道。小好。還不來給小姐請安。小好戰戰兢兢的拜了萬福。小姐還以為是張小腳的女兒。也答了萬福。張小腳取出窩頭面條。與小姐充飢。小姐吃了一口。覺得糙難嚥。郤又餓了一天。不得不吃。那張小腳燈下仔細端詳小姐。真個是絕世美人。天下無雙。怎見得。

不塗朱而紅。膚不施粉而白。發若烏雲委地。面似蓮花出水。乃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肢婀娜。舉止大方。真不愧是萬方儀態。千金閨閣。罄南山之竹。未能形容於萬一。

張小腳見小姐貌美。心中大喜。心想。這等天下少有地上無雙的美人兒。何必非要送到自家窩子裡去賺錢。倘若留著待價而沽。遇上一個王公大臣。富豪公子。看對了眼。買去做侍妾美姬。還不把上千上萬的銀子拿來。一生吃著不盡。用之無窮。張小腳想到這裡。不敢怠慢忙道。小姐想是盼乏了。暫且屈尊在破炕上安憩一會吧。小姐道。適才因盼乏過甚。忘記請教尊姓大名。望乞原諒。張小腳道。奴婆家姓於。孃家姓張。只因生得腳校人都稱我為張小腳。說罷。將那端端正正的小金蓮舉起。與小姐觀看。小姐一怔。暗忖。這婦人如何這般的不端莊。遂道。你與吳來子可有什麼親戚嗎。張小腳道。他與俺丈夫是把兄弟。來往得如一家人一樣。小姐的情形。方才趕車的胡二已經向我說了。我想人死不能復生。還是多多保重要緊。小姐道。多謝美意。小腳又道。小姐今年芳齡多大了。小姐道。虛度一十六歲。小腳道。大人夫人在世的時候沒給小姐對親嗎。小姐一聞此言。羞的面紅過耳。低聲答道。尚未。張小腳道。小姐長成一十六歲。想來月經已通。不知想過男人否。小姐面紅耳赤。低首不語。心中異常生氣這婦人無恥。小腳又道。小姐不要害羞。俺們女人有什麼說不得的話。人生在世無非為了情慾二字。少不的嫁上一個漢子。倘若高興。靠上他三個四個。落得快活。要再不過癮。就到那窯子裡去坐房。一天來上他個三十回二十回的。那才受用哩。小姐聽罷。怒惱非常。暗想。這婦人他簡直是戲侮與我。正是。

紅霞映粉面。怒焰起芳心。

話說小姐被張小腳穢言穢語。說得起。正待發作。又一轉念。現在寄人籬下。何必急若是。想必這婦人乃人之輩。不懂禮節。自家乃千金之體。何能與他一般見識。想到這裡。氣也平了。隨張小腳怎樣胡說。只當耳旁風。置之不聞。低頭不理。正是。

任何花言巧語。只算耳旁輕風。

那張小腳見說小姐不動。正待另尋別方。忽見屋門啟處。一個漢子鬼鬼祟祟探頭張腦。小姐看在眼裡。正是吳來子。急忙叫住他道。來子。你可找得紅玉了不曾。那來子見小姐已看見他。也不隱藏。就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來。後跟一條大漢。年紀約三十來歲。生得橫眉豎目。身材魁梧。那就是小白狼。吳來子進來也不答話。醉醺醺的看著小姐。嘻嘻而笑。小姐道。到底你找著紅玉了沒有。來子道。你在此已有安身之地。正要替你尋些姑爺。給你過癮。好不快活。還管那紅玉作埃人家紅玉早已跟老和尚到山後??玩去了。說罷哈哈大笑。又順手向小姐香腮上摸了一把。小姐不覺大怒。立起身道。來子。你敢是瘋了。吳來子道。我沒瘋。你才瘋咧。小姐道。來子。你究是怎的。這又是什麼地方。來子道。我的小姐。對你把實話說了罷。我帶你來。就是替你尋上幾千幾萬個漢子。給你過癮。還不好。怎的罵起人來。小姐一聽。啊的面慘白。想站起身子。郤是哆哆啊啊的站立不穩。指著來子說道。來子。我父待你不保為何施此毒計來作害我。來子笑道。正是因為你父待我不保所以才給你尋漢子受用。小姐更不答話。心想。身入虎。命同遊絲。不免受人的宰割。倒不如逃出此地。雖然外邊是暗夜如漆。即或遇上豺狼虎豹強暴歹人而死。也強似在此受辱。因此不再思索。站起來就向門外邊走。郤被小白狼一把攔祝當心一推。大聲喝道。那裡走。小姐小腳伶仃。一個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一跌跌倒在地。哆啊成了一團。小白狼又喝道。好大膽的小婦。膽敢在老子面前撒潑。說著。過來揪住小姐的青絲。舉起來鐵石般的拳頭就要打下。郤被張小腳一把攔住道。不要如此。我看這小姐生得相貌甚美。不若留著賣給貴公富豪。賺一筆身價。你我二人一生吃之不盡。休得打壞了。吳來子嘴道。不成。不成。他是宦門之女。知書識字。留在此地。不會遇著什麼的大人物。就也出不了麻煩。倘若賣去豪家。一旦得寵。懷恨在心。追本求。我吃不了可要兜著走呢。小白狼道。也是。俺們還是老老實實留下他吧。他既然夠美。買賣一定也多。買賣一多。自然就賺錢了。小腳隨即問道。你是願與不願。小姐伏在地上只是哆埃一語不答。小腳攙起他來道。我的賺錢小寶貝兒。快起來給你親爹磕頭。看官。你想小姐乃千金之體。那肯向著一個土一個娼婦磕頭叫爹媽。隨即說道。你們騙我來此。無非是為了幾個銀錢。我想這也不難。等我舅父來京時。多把銀錢與你。即或不然。我還會畫花卉羽山水人物。你們買了紙來。我畫畫與你們賣錢若何。吳來子道。你聽。這不就是來了嗎。這丫頭的父親就是詭計多端。所以才叫皇帝老子殺了。這丫頭不知又要使什麼詭計。花言巧語在這裡騙人。這幾句話得小白狼起。趕上兩步。一手握住了小姐的青絲。往地下一按。啊啊一聲。小姐跪在塵埃。那小好嚇的躲到炕裡不敢言語。張小腳喝道。今天問的只是你從不從。沒問你別的話。小姐只是啼哭。並無半句言語。張小腳怒從心起。說道。人是苦蟲。不打不成。叫小好拿過皮鞭。才在小姐細玉體上了兩。小姐翻身栽倒在地。啼哭不止。張小腳更是一路大打。只打得天昏地暗。香血濺塵。小姐起初還伏在地上哼呀。到了末了。不聲不響。如打在鐵石上一般。吳來子道。住手罷。看打煞了。不但你丟了搖錢樹。連我這三分一的錢也分不著了。張小腳方才住手。把皮鞭給小好道。看著。你不聽話。也是打個死。再看小姐時。已是口吐鮮血。奄奄一息。隨即同小白狼吳來子。三人扶掖到炕上。掏人中。灌熱湯。不一時。只聽小姐喉嚨中格格作響。哭了一聲。苦也。吳來子道。好了。緩過來了。天晚了。我可要睡了。張小腳道。打得老孃的手都酸了。又道。今天晚上楊氏沒客。叫他陪你睡一宿吧。可不要大了勁。明天把本錢斷了。吳來子道。那當是你來。天天纏著老七不放。從早上到晚。張小腳啊了一口道。該死的。睡去罷。別嚼舌子了。吳來子笑嘻嘻的唱著小調去了。那張小腳吩咐小好打水淨,與小白狼兩個脫衣上炕。令小好墊在小腳的胖底下。小白狼便興沖沖的爬上身。那小姐被張小腳打得昏去。及至醒來。心中明白。只是痛疼。玉體若碎。動彈不得。一面耳聽得張小腳與小白狼二人語。只當不知。緊閉了兩眼。也不敢睜開。只聽得小白狼叫道:“好親親,的可利?”。接著半天沒得聲息。又聽張小腳道:“我今天不利,你那舌頭呢?伸過來給老孃利。”小白狼道:“我男子漢大丈夫豈肯作此。”小腳道∶“那你以前就別來。”小白狼道:“你當是我真不來嗎。”接著就聽一片呷之聲。吱吱怪響。與婦人的語。攪成一片。正在這時。小姐忽覺有人握住金蓮使勁一捏。不覺大驚。正是。

守身冰潔如白玉。保體全節誓堅貞。

要知小姐貞C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回落煙花小姐投環淪成人老貴講價

詩曰

淚盡羅中夜靜時。妾命如紙恨如絲。

拚將嬌軀成永訣。落花無主葬泥。

話說小姐覺得有人握住金蓮。那金蓮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走不了一兩步還要用人攙扶。今站立一。又遭痛打。已是如針如刺。忽的被人捏祝小姐是又驚又疼。忍不住喊了一聲。唉呀。睜開杏眼。只見張小腳赤一身胖斜軀在炕沿上。那小白狼赤著全身,直陽物在她當前而跪。那忙亂中,左手摸著張小腳的一隻金蓮。那右手郤不老實。偷偷過來掏摸。小姐一看如此穢狀。連忙將兩眼闔上。張小腳兩眼微睜。星眸半閃。口裡只顧了哼哼。毫不覺得。及至被小姐一唉呀。方才驚起。見是小白狼不老實。隨即喝道。你又想什麼事。小白狼嘻皮笑臉的道。你方才已過足了。還是讓我把這好兒成了人。也好作買賣。小姐聽著。遍體戰慄。張小腳道。你真是想吃天鵝。要飛上天才好。這好兒長的不錯。前天前門外開糞場的門掌櫃忽的看上姐。一挨出。玩過了兩三回。他嫌他太寬泛。跟我說。要找個黃花閨女。情願出三吊銅錢。託我物留心。我便叫他來替小好成人。他嫌小好太小太瘦。不夠口味。眼看著黃澄澄的三吊錢。不能到手。正在發愁。老天爺給送來這貨。你看是不是命中註定財星高照。你吃著老孃。喝著老孃。還能把老孃眼看到手的錢給飛了不成。那小白狼被搶白了幾句。覺得無趣。興頓消。爬到炕裡睡覺去了。張小腳取過一幅大紅布抹繫上。一眼看見小好已睡在炕角。便取過鞭子向小好了兩。小好被痛驚醒。忙跳起身。直的跪在張小腳的面前。說道。有什麼吩咐。張小腳罵道。不要臉的小。我看你是活的夠了。我只叫你媽去挨.看你小留在身邊使喚。你還不盡心伺候。老早的去屍。屍也好。待我給你找大蜡。你就舒服了吧。小好哭道。方才是不敢睡。不知怎麼一陣盼就睡著了。小腳又是一鞭。罵道。小。還強嘴。還不快去來與我洗。小好含淚忍涕。將瓦盆端過來。張小腳一叉。小好低聲下氣。小心伏侍。慢慢水給張小腳洗。張小腳在上無事。一眼看見閨貞的金蓮穿著五彩繡花藕荷套靴。已是泥濘沾汙。便順便取下。內著蔥心綠繡鞋。如纖纖筍。端正可愛。張小腳把自家的小腳同他一比。原來還大著三分。不由心懷妒嫉。小姐睡在下面。那裡還睡的著。方才又見那種穢狀。心裡是又羞又憤。暗叫晦氣。及到聽見張小腳計議與他破身。兀自叫苦不迭。張小腳同他比腳。也是裝呆假睡。不屑理他。張小腳洗完收拾上炕。只見小白狼已是呼呼的睡著了。隨即安睡。吩咐小好熄燈睡下。不一會鼾聲四起。萬籟俱寂。間或有一兩聲犬吠從遠處傳來。聽見外面打更已是三下。小姐心想。此時不走等待何時。無奈掙扎著起身。輕輕摸著到了柴門。拔關起。溜出門來。正是。

打開樊籠飛綵鳳。扭斷金鎖走蛟龍。

且說小姐溜出門口。且喜無人知覺。那衚衕裡還有幾家沒睡覺。從土牆的圓裡透出燈光來。夾著媟戲聲。不堪入耳。小姐不敢怠慢。躡手躡腳到了衚衕口。只見外有柵門。內加鐵鎖。任你翅也難飛出。小姐看罷。暗暗叫苦。心想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了。正躊躇間。忽聽兩屋內傳出一句聲音道:“誰半夜還在外邊?”小姐一驚。又怕被人知曉。連忙蹩回屋門。郤喜屋內的人還是爛睡如泥。不曾知覺。小姐心想。紅顏薄命。生不逢辰。父母慘遭殺害。自身落到此。看看是生不能。不如趁此身尚是清白。早到黃泉路上尋找爹孃去。也免得在此將父母的遺體出乖醜。任人凌辱。小姐主意已定。淚如湧泉。郤又不敢哭號出聲。生怕被人知覺。即收淚揮涕。跪在地上。向天拜了四拜。謝過了天地父母養育之恩。淚下如雨。然後坐下。脫下繡鞋綾襪。解下白綾裹腳。找個小凳子跌了。將裹腳拴在門框上打了個扣兒。然後將粉頸向裡一套。小腳一跌。小姐玉體頓時懸空。悠悠盪盪。那扣兒越勒越緊。眼看小姐進氣少。出氣多。命嗚呼了。正是。

滿腹委曲向誰訴。三尺白綾了此身。

也是小姐命中註定該有大難臨身。數不該絕。那白綾帶正在勒著小姐粉頸愈勒愈緊。小姐被勒的出氣多。進氣少。不免兩手亂抓。兩腳亂跌。正在危急之際。那白綾帶偏偏的不作美忽然斷了。將小姐嚶的一聲跌在地上。那小白狼和張小腳正香甜的睡著,夢入裡鄉,突的驚醒過來。張小腳先醒。忙把小白狼一推道。你聽是什麼響聲。小白狼把睡眼一睜道。難道還有人到我太歲頭上來動土嗎。張小腳道。怕不是那好兒鬧了什麼事了吧。小白狼方才打火點燈。一看小好還睡在炕角不住打鼾。張小腳罵道。死鬼。連響聲你都聽不見了嗎。說著。一連在小好股上打了兩掌。那小好從夢中驚醒。不知又作錯了什麼事。連忙直直立立的跪起來。張小腳也不理他。再向炕那邊看。單單不見閨貞。張小腳道。不好了。吃那好兒跑掉了。小白狼道。這不是他嗎。張小腳向地上一看。只見小姐頸纏白綾。口吐白沫。仰臥在地。人事不剩小白狼將小姐扶起。張小腳也過來幫著將小姐抬到炕上。解下白綾。一面披上衣裳。小白狼到窩子去把趙三喚了來。燒了點薑湯熱水。撥開牙關。灌了下去。一會兒。小姐喉中格格有聲。趙三道。好了。活了。小白狼道。這好兒既落在裡就得人家作。要不要尋死覓活。看吃我鞭子的厲害。說罷。取過鞭子。就要來打。張小腳攔住道。你們看這好兒今天一天就死了兩回。再打還能活嗎。打死了不但賺不了錢。還要打人命官司。小白狼方才住手說道。像他這樣尋死覓活也不行埃反正這場人命官司是打定了。張小腳道。我有辦法。不如早早送上買賣去。那時他心竅已開。自然就聽話了。趙三道。那麼明天就送他去吧。張小腳道。且慢。他經不得的。還得有人開了道才能走呀。小白狼道。我說還得我吧。怎麼樣。話還沒完。張小腳啊了一口道。你又來了。等天一亮了。快去請前門外大糞廠的門掌櫃去。教他帶三吊銅錢來。說我替他找著好貨。叫他自家來看。包管他知足認便宜。那閨貞軀在炕上。聽得明白。不敢言語。只是不動。這時天微明。趙三惦記著窩子。怕跑了姑娘。也到了上買賣的時候。便自去了。二人便不再睡。小白狼換身衣服。走出門去。一逕到了前門外大糞廠。那糞廠方才開門。有幾個夥計在那裡曬糞。小白狼站定說道。門掌櫃的在家嗎。夥計一看。認的是小白狼。也不攔阻。說道。在屋裡還睡咧。有事嗎。小白狼道。有要緊大事。快點叫醒他。夥計依言到了屋裡。將掌櫃的喚起身來。且說這位掌櫃姓門。名老貴。乃山東人氏。生得身軀偉岸。傻大黑。人都喚他叫門老。這門老小時逃荒至京。為人擔度。一來二去。三十多年的工夫。賺了幾個臭錢。自家便開了個糞廠。倒也買賣不壞。這門老貴自小孤苦。又愛財若命。雖然發財。未曾討得渾家。郤又飽暖思。熬不過去。不免到衚衕裡去逛逛。難為得這門掌櫃慳吝成。處處講究省錢便宜。就是在嫖姑娘上也捨不得多費一文。因此這門老貴一向好在下處行走。自從有了窯子。他更是如獲至寶。那些姑娘雖然不佳。一樣是長的。何況還能白看白摸。從此門掌櫃就不再逛私門頭下處。專門嫖窯子了。自從小白狼在衚衕開了窯子。他便不時的常來走動。樂得花上六文銅錢便可真銷魂一次。可是這些姑娘們。一天也不知要有上多少回。未免寬泛過甚。又因終年每赤身體。鎮天價同乾草磨脊樑背。蠢漢磨肚皮。任你是細皮。也要磨得如樹皮一般。有得什麼情趣。門老貴玩得久了。不覺膩了起來。心想。我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一向只同那些下三濫的窯姐打混。從沒有唱過那黃花閨女是個什麼味兒。待討個渾家。連後婚他都捨不得。至少一天要吃兩頓飯。那天他同玉環完了。便向趙三來說這事。託趙三替他物。他們窯子裡幾時上了黃花姑娘。他便要去開苞。唱唱究竟怎樣好法。郤又捨不得錢。斤斤講價。說明頂多只出三吊。那趙三明知張小腳尚有一個小好未曾破。郤也不敢作主。便引他來見張小腳。二人一見。原是張小腳開私窯子時候的老客。二人大喜。門老貴說了來意。張小腳慨然應允。便叫他去替小好成人。在張小腳想。小好反正是要去作買賣的。早晚免不掉是十兄弟口食。倒不如送個人情。賺他幾吊黃澄澄的銅錢花花。那知門老貴郤嫌小好太校說男不像。說女不似。身上多骨少。黃髮瘦腮。覺得三吊黃澄澄的銅錢花在這麼一個黃丫頭身上。未免太冤枉了。當時便沒有相中。張小腳答應替他留心物。這門老貴回去。鎮天價等待好音。無時不做著同黃花閨女睡覺的夢。這清晨他又在做夢。夢見一個大好兒拉著他的手不放。

大喜。忙睜眼一看。拉他手的郤是硬幫幫直立的一條漢子。他認的是小白狼。只聽小白狼道。掌櫃快些起來。有大喜臨門。老貴道。喜從何來。莫不是你們那裡新來了好姑娘。叫我去成人去麼。小白狼道。正是為此。只見老貴眉頭一皺道。怕不是什麼好看的人兒。別又是找了上回那一個黃丫頭。臭未乾。叫我去試新吧。小白狼道。不是。不是。這是京城裡的一個小姐。年方一十六歲。才落到這裡來的。你去看看。長的別提多好看啦。就算一雙金蓮。比小腳還小著半寸。老貴一聽。霍地坐起來道。你的話可當真。小白狼道。一點不假。老貴道。你們開窯子的慣會騙人。等錢騙到了手。怕又不是你了。小白狼道。你若不信。白天裡咱倆先去看看。看中。再講不遲。老貴點首稱是。隨即披衣下。也來不及梳洗。隨同小白狼一直來在張小腳的屋門前邊。老貴方將入內。小白狼道。且慢。我們先偷著看看。這丫頭好不急。昨天尋死覓活鬧了一夜。你別再看出病來。不好對付。只可在門縫中盼盼。盼中了眼。到晚上再來。自然有法擺佈他。老貴依言在門縫上只盼得一盼。小姐正坐在炕沿上低頭垂淚。老貴便拍著小白狼肩膀道。不錯。不錯。果然不錯。小白狼道。輕些。莫要打草驚蛇。遂向內向張小腳打一個手勢。張小腳即吩咐小好小心守著閨貞。隨即來向老貴道了萬福。說道。門大爺。這回可給你找了可口的來了。老貴裂開黃牙一笑道。真好。真好。我回去拿錢。現在就來行不行。張小腳笑道。也虧得門大爺是慣走場面的人。別看俺這局面校難道成一個人。也就像打炮一般的省事麼。老貴一怔道。不是三吊嗎。難道還有什麼。張小腳道。門大爺你可別裝傻了。在那坊裡要梳攏一個姑娘。成千把的銀子花了還不算。還要什麼頭面咧。首飾咧。四季衣裳咧。檀木傢俱咧。一樣也不能缺。門老貴面容改。吐吐舌頭道。這我可辦不了。小腳道。我是說給門大爺聽。並不是要門大爺也這樣花。就是要那麼花。這小局面也擔不了埃不過總也要像點樣。別馬馬虎虎的就是了。門老貴道。你要什麼。待俺計算計算。張小腳道。三吊成人的錢自不必說。另外得再給點東西。門老貴道。什麼東西呢。小腳道。在這裡衣裳是不用了。不過粉是要擦的。門大爺就給買二斤鉛粉兩瓶頭油罷。要行的話。就給這丫頭通身上下的擦起來。好賽大白羊似的才有趣咧。另外再給備辦點酒菜。等俺請十兄弟來給門大爺助興。門大爺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不也怪沒意思。再說這丫頭好不小。門大爺也不見得對付的了。門老貴咋咋舌道。要這些好東西。那不得大把的錢向外花。張小腳道。三吊銅錢成一個人還不算便宜。算的什麼小賬。老貴道。六個錢就能玩一回的。三吊不也太多了嗎。小腳道。門大爺可別忘了。這是黃花閨女呀。老貴哭喪著臉。好容易講成鉛粉一斤頭油一瓶。另備二斤燒酒四盤涼菜請十兄弟。作小姐成人的禮物。那老貴迫不及待。張小腳急賺錢。講好就是今天晚上掌燈時分。老貴到此作家。小白狼便去約請十兄弟。

話說門老貴急急忙忙向道衚衕口走去。經過那窩子門口。情不自的從那圓裡向裡一望。只見姐騷姐二人赤身體。騷姐的小孩也是赤的一絲不掛抱在懷中。姐將一隻小腳放在膝上□著那剛剛被拆散開來的裹腳布。老貴一見。心頓起。儘管怔怔的張望。姐瞥的一抬頭。正看見一個黑臉向他呆視。認為是個客。索兩條腿一劈喊道:“今天早上還沒接客啦,騷又幹淨又緊縮,保管得勁。”老貴正待進去。忽然想起今天晚上有大樂可享。還要留點神。便不理他。□個人匆匆走出衚衕。備辦酒菜脂粉去了。正是。

可憐白玉女兒體。陷落蠢牛碌豕中。

要知小姐貞C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回通花徑糞夫作樂強梳攏小姐受苦

詩曰

紅豔枝頭花正濃。那一夜妒花風。

晨起落紅飛如雨。不堪卒聽杜鵑聲。

話說小姐自從府中逃出。在長街上彷徨了一。同紅玉失散。被吳來子騙賣到小白狼手裡。遭了頓毒打。又尋了回死。已是疲憊不堪。自從初到張小腳家裡。進了一點飲食以後。滴水未進。眼淚不幹。又因夜裡自盡未成。索興軀在炕上不吃東西。預備絕食自裁。到了晌午。那小白狼笑嘻[嘻]的進來向張小腳道。好了。方才我找他們可費了事。最後在雨來茶棚碰見吳六哥。劉大哥。還有胡四哥。連上趙三哥。一共五人。今天晚上也夠熱鬧了。快些備飯。等晚上還有好吃的呢。張小腳依言。在炕上將飯作起。是一鍋小米粥。十個窩窩頭。又叫小白狼去買了兩塊鹼菜。二人狼虎嚥的吃了一頓。把那剩下的窩頭。小白狼送至窯子裡給趙三同姑娘們吃了。這裡張小腳指著小好道。死。還不快同你姐姐把粥吃了。小好道。方才給他。他不吃呢。小腳道。不吃那行。一會兒晚上就要來了。吃了飯才能夠釘著。小腳便過來向軀著的閨貞拉了一把道。你吃不吃。小姐兩目緊閉。僵臥不動。小腳怒道。你這不識抬舉的丫頭。我看你是找死。正好小白狼走進門來。問道。什麼事。他又惹你生氣。小腳道。他不吃飯。一會兒那能有勁釘著幹。我看讓我替他灌下去吧。小白狼道。正好。這不識抬舉的東西。恐怕扒著嘴還填不上呢。小白狼即過來將小姐抱起按祝問小姐道。你吃不吃。小姐閉目淚。搖頭不語。惹得小白狼興起。喝道。給我灌。張小腳取過木勺。盛了一勺熱粥。小白狼將小姐的玉鼻捏祝小姐不由的櫻開張。張小腳乘勢將一勺熱粥倒了下去。小姐出其不意。啊咳不止。那熱粥滾下喉嚨。燙得痛徹心肺。從口角溢出。○的玉肌生疼。小姐嬌弱之體。那裡忍受得祝不一勁掙命。看官。一個嬌弱女子能有多大力氣。那小白狼真力如虎。小姐文風也動彈不了。張小腳又盛了一勺熱粥。預備再灌。只聽小姐告饒道。別灌。奴家我吃了。正是。

恁你鐵般強。也要剛化為柔。?

小白狼放了小姐說道。這也得吃了罷。不聽話還有厲害的呢。小姐整整衣服。悽咽咽把那點小米粥吃了。郤彷彿長了點神。小姐這兩連受奔波。髮髻已散亂不堪。衣服也多有皺擼面上更不用說。被眼淚抹得花黑一片。吃完了午飯。張小腳便過來替小姐梳妝。小姐才受荼毒。不敢違拗。橫了心任他作去。小腳先解開小姐的青絲。只見髮長委地。不由的心意又妒又羨。梳了梳了。施了自家平常捨不得用的桂花頭油。那張小腳雖然風月。郤對於宦家的髻兒挽不上來。沒奈何替小姐挽了兩個大抓髻在頭兩邊。倒也別有風味。見小姐頭上尚有金釵一枝。小腳順便擄下戴在頭上。不一時梳頭已畢。吩咐小好打水淨手。又替小姐淨面。那小姐如木雕泥塑死人一般。任他作去。淨完了面。小腳將鉛粉用唾沫和了。塗了小姐那白臉。直塗得那嬌生生白彈得破的小臉都看不出了。方才住手。又取過胭脂在小姐兩頰上塗了兩塊猴股。小姐被鉛粉煞的麵皮生疼。也不敢言語。任他擺佈。不一時梳洗已畢。攬過半塊銅鏡與小姐照。小姐一看。大吃一驚。想道。這是那裡來的妖怪。雪白滿臉上印著鮮紅的兩塊胭脂。兩道蛾眉變了黑。小櫻塗得腥紅。彷彿吃過死孩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也不敢言語。當下無話。轉瞬已是掌燈時分。小白狼。吳來子。劉虎。胡二等。都一齊來了。那劉虎一見。哈哈大笑道。七弟。你那裡來這樣好看的女娘。叫咱一看。那褲襠就不由得不得勁兒。小白狼笑道。大哥。少不得也要陪你睡幾回呢。吳來子道。這全是我的功勞。要不是我。就憑你們這幾塊。到那裡去尋得這樣好的女娘。又賺錢又過癮。要說趙三上回找的那幾個。別說是三吊。六文錢人家還都嫌貴了呢。胡二道。別說了。要不是我用車給拉了來。你們找誰人拉去。吳來子道。難道除了你。京城就沒人趕腳了嗎。小姐低首坐在炕角。面紅過耳。低頭不語。正在說笑。張小腳啐了一聲說道。你們別嚼舌子了。天到這般時分。門掌櫃的還沒有來。也許他嫌貴。那三吊到手的錢恐怕要飛了吧。大家登時一怔。只見房門啟處。走進一個長大漢子。面如鍋底。氣吁吁。一手提了兩個紙包。那手中郤拿了一隻竹籃。內盛四碟小菜。一壺燒刀子。眾人一看財星到了。慌忙接。門掌櫃向眾人了拱手道。今天是大喜的子。多勞諸位弟兄助興。小白狼道。事還得你自家幹。俺們也幫不了什麼。不過大家湊個熱鬧而已。張小腳將三吊錢和酒菜籃子接過。吩咐小好在炕裡燒起柴火。燒水暖酒。又蒸上幾個窩頭預備下飯。那小姐起初低首獨坐。任人嘲。不敢抬頭及至聽見門掌櫃來。心想。這就是說的那人了。不由的輕啟睞目。偷看過去。只見黑高大。滿面麻斑。像個凶神。駭得心驚跳。心想。今晚是逃不出這廝的侮辱了。倘若這樣將父母清白的遺體。破壞在這暴的胚子手裡。不如及早尋個自盡。落個清白。小姐正想著。忽聽張小腳道。酒已熱了。都圍在炕上吃罷。你看人家門大爺都等不及了。又向小姐道。人家門大爺今天破費了銀錢。賠上了身子。來給你成人。怎的一聲也不言語。快過來給門大爺磕頭見個禮兒。看官請想。小姐乃千金之體。豈肯給下等人磕頭。只當沒聽見一般。小腳喊道。你耳朵敢是聾了嗎。眾人聽得這條破裂嗓子一喊。都怔著了。那門老貴好不羞恥。面紅過耳。小腳益發冒火。吩咐小好道。去到炕頭上將那皮鞭子取過來。小好依言取過。小腳握在手中道。你磕不磕。小姐一見皮鞭子。就嚇得四體戰慄。戰戰兢兢的向著門老貴跪了下去。含了淚磕了四個頭。門老貴慌忙扶起道。我的寶貝兒。一會兒我還替你成人。和你在一個被窩裡睡覺咧。何必行此大禮。小姐羞愧難當。掩面啜泣。小腳道。今天是你的大喜子。笑還笑不夠。哭個什麼。小姐一看小腳的鞭子還在手中。隨即止聲。依舊躲在炕角。心中盤算自盡之法。到了這時。也只有碰壁才能不被人攔祝可是那室中四壁盡是泥土塗牆。碰在上面頂多掉下幾塊泥皮。也不會碰掉半點柔皮。小姐正在無方可想。那邊張小腳已將酒燙好。把門老貴拿來的一碟拌黃豆芽。一碟鹼豆腐。一碟小蔥。一碟粉皮。都安置在炕心。說道。快來喝吧。酒菜都已齊了。胡二道。今天大喜的子。想那趙三哥整天每的忙。也該一同來喝一盅。再說現在只有門大爺一人有女娘陪伴。俺們也該找那幾個姑娘來陪陪才是。小白狼道。這很好。我也想要連趙三哥請來。吳來子道。連騷姐姐也都叫了來吧。陪這一會也少賺不了幾個。小白狼立時跳下炕來。往外走去。在窩子門口。只見裡面霧氣蒸騰。擁擠不動。趙三正抱了一個瓦罐向那裡邊放錢。小白狼道。買賣不幹。大家吃酒去吧。只見一個漢子惡狠狠的回過頭來說。什麼。我已經等了夠一個時辰了。下回就輪到我。難道就白等了嗎。那騷姐楊氏正在忙著。一聽以為又在催促。百忙中喊道。等一等。快了。還沒有最後繳槍。待我使他快些。那人怒道。怎這半天還不行。小白狼再看劉玉環時。也是正在占身。旁邊還有三個等著的,都已經把衣褲脫盡,兒直直的著。趙三悄悄拉了小白狼一下道。錢都收了人家的了。難道還能退回去嗎。你們有酒。不妨送到這兒一份來吃。小白狼道。等一等完事再帶他們去吧。待我給留點酒菜。那劉大哥他們還要他倆去陪睡呢。趙三點頭。小白狼回來。圍團坐下。沒有酒杯。便就壺嘴而飲。猜拳行令。好不熱鬧。閨貞小姐也被拖了過來。就坐在門老貴的旁邊。酒過三巡。都有了一點酒意。胡二道。你們看門大爺同這女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那門老貴被奉承得心意醉。便攬過小姐的粉頸道。小寶貝兒。今天是你大喜的子。恁的不吃口酒。吳來子道。對了。小姐你也該吃一杯杯酒。你那死鬼爹媽可曾替你尋個漢子來過。這邊門老貴將酒壺送到小姐櫻。小姐粉頸低垂。兩目含淚。老門子一急。便將小姐的玉鼻一捏。提起酒壺灌了一口下去。小姐覺得又苦又辣。嬌聲乾咳不止。正在這時。忽見草門啟處進來兩個女娘。全都如白鶴只只。赤身體。赤條條一絲不掛。一個年約三十餘歲。皮膚黑。懷抱小孩。也是無寸絲。偎在懷中餵。那一個二十多歲。皮膚白淨。私處紅腫。兀自滴滴搭搭。陰溼。後面跟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眾人一見齊道。趙老三。等你好久了。酒菜還熱呢。快來吃吧。那三人便過來就席。小姐一見。大吃一驚。心想。這兩個婦人如何這般的沒廉恥。就說煙花巷中。也沒有赤身體和許多男人陪酒之理。那楊氏見小好。小好見了楊氏。母女相會。心中悽惻。郤不敢則聲。當下楊氏捱了劉虎。劉玉環捱了吳來子。又吃了一會酒。都已有些酒意發作。將那兩個姑娘摟著。挽舌。穢褻不堪言狀。小姐被老貴擁祝掙不得。好在還穿著身裳。沒受怎樣羞辱。只聽劉虎道。今天是新人成人的子。新人也得唱個曲兒給大家取取樂。小姐搖搖頭。老貴道。敢情是不會唱嗎。吳來子道。他乃名門閨秀。詩詞歌賦無一不曉。那有不會唱之理。張小腳道。你既是會唱。就唱一個吧。不唱可又要看鞭子伺候咧。小姐被無奈。只得輕啟朱唱道。

愁鎖淡山。淚灑頰邊。天涯腸斷恨難填。教人羞煞深閨面。儂□□言。

唱畢。老貴道。不佳。不佳。我□句也不懂。倒不如騷姐唱的曲好。又動人又好聽。說罷。叫楊氏唱。楊氏唱道。

喜煞奴家。樂煞奴家。那人有奴福分大。一天到晚入房。新郎換他十來個。把錢與奴花。搗眼真好受。獨眼和尚沾著上來酥麻。不願作人家。只願朝朝暮暮在花下。

?楊氏唱畢。眾人喝采叫好。又叫姐唱。劉玉環唱道。

叫聲哥哥。你使勁.休把奴膛透。奴家為你把命喪。你休來把別人逛。別看六文不打緊。小妹對你好心腸。口裡哼著香舌,還招架舞動刀槍。就是你把奴家的下嘴喂的飽香。

二人唱罷。眾人酒已吃畢。那四碟涼菜能有多少東西。也被幾個人如風捲殘雲一般吃個光。這晚老貴歡喜非常。得意忘形。且在這種地方。便毫不客氣的摟過小姐粉頸。向那櫻上親了個乖乖道。我的好人。怎麼盡不說話。敢是也等不及了嗎。小姐疊次受辱。積憤已深。這一下更是平生曾沒受過。不由大怒。也顧不得皮鞭子的厲害。順手向老貴的黑臉上打了一個嘴巴。正是。

怒從心頭起。羞上粉頰紅。

老貴被打了一下。更是抱住小姐死不放手。小姐拚命的亂掙。別想動彈分毫。張小腳向老貴道。此時不下手。等待何時。老貴慌忙將小姐一提。抱下炕來。眾人也離了坐。吩咐小好將炕收掇淨了。又將草蓆鋪上。小姐仍然還在老貴懷裡掙命。小白狼道。門大爺你只管自家。這丫頭給我收拾吧。門老貴依言放手。小白狼便同劉玉環二人將小姐按倒在炕。下手與他寬衣解帶。小姐拚命不從。直剝得小姐嬌聲哭喊。不一時小姐已身如白羊。浩浩乎無寸縷。眾人一看。不由都喝起採來。只見。

膚似羊脂。如椒發。白生生遍體似玉。香噴噴全身如綿。更難得是骨停勻。恰容懷中一抱。最堪憐如羊羔初生。足夠美味一喻。真個是出浴楊妃。落水仙子。任你鐵石心肺。一見猶憐。憑那真柳下惠,也要魂銷。

?小姐被剝得赤條條一絲不掛。羞得無處藏身。雙手難掩醜處。恨不得地上裂一條縫跌了進去。只有縮成一團。那玉。尻骨隆攏也都在眾人眼目之下。羞憤死。張小腳道。門大爺請上來吧。那門老貴早已把衣服脫好。出一身魚鱗般的黑皮。兒走上前來。要將小姐翻轉過來。那雙鐵爪般的手。才一沾小姐的玉跡小姐又大聲嬌哭起來。門老貴子急。使勁將小姐扳將過來。橫架在炕沿上。小姐益發撐拒。慘不忍聞。這裡眾兄弟拍掌叫好。外面也聽不見小姐哭聲。老貴一動手。小姐便如風引簫嬌呼。惹的老貴起。心想。今天晚上倘事不成。我那三吊銅錢豈不白花了。便雙手捧定兒,照準縫便.???小姐到了這時。見已無可如何。只得含淚哀求道。可憐奴還是女身。不曾破過的。從容些則個。那老貴那裡肯聽。騰身上去。大喝一聲。整進。小姐叫了聲啊呀。只見他粉面死灰。星眸緊閉。張小腳道聲。不好。叫老貴道。你別動。連忙取過一卷草紙點著了。在小姐鼻子上薰了兩薰。小姐已是悠悠醒轉。嬌喊一聲。痛死奴也。那老貴心疼三吊銅錢。慾火正熾。那懂得憐香惜玉。挨開兩股。徑將膫子聳動。無奈小姐黃花幼女。含苞未放。小姐瞪目蹙眉。咬碎銀牙。極力忍耐。遍體生津。額角上香汗像黃豆般大。霎時綠暗紅飛。丹浹席。雲收雨散。大家過來向老貴道喜。小姐已是奄奄一息。伏臥在炕上。張小腳取過被子與他蓋了。老貴心裡惦記買賣。告辭回去。這裡小白狼道。大哥該是你了。劉虎道。讓來子先上去吧。是他領來的。怎的不叫他喻鮮呢。吳來子依言。遂到小姐身傍道。小姐。我來你了。小姐知道是他。只道不知。那吳來子一面.一面又小姐長小姐短說個不了。小姐只是緊閉兩眼。裝作死去。吳來子道。小姐你怎麼了。小姐不答。又道。小姐你可也知道這有漢子的樂處。小姐又不答。吳來子沒趣。胡亂了事。接著上來胡二。又換劉虎。那小姐黃花之體已經三人。受創不堪。何況劉虎又是偉男。不由的雙目圓睜。口中頻呼饒命不止。聲如猿啼。那小好嚇的躲在炕角。面如土。正是。

傾盆暴雨摧嬌蕊。無邊狂風折芽。

要知小姐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貪美牛徵豕逐採新蕊月蹂花

詩曰

弱小花蕊未。巫山雲雨幾時休。

橫陳玉體永朝夕。羞垂粉頸淚難收。

大凡世人多離不開字。自古來縱慾喪命貪亡身的事。不一而足。可見的魔力。果然不校可是要是一天到晚。專和字掙命。任憑你是鐵石漢。蕩女。也要告饒求耍承挨不了。閒言少敘。且說當夜小姐血濺黃花。又連接二人。受創不校早已梨花繽紛。泣溼了枕頭。一夜之間。未曾睡著。只覺那臍下妙物。痛如錐刺。偷偷用那纖纖玉手一摸。已是熱炙火燎的腫了起來。懼怕小白狼張小腳。只是不敢言語。暗自淚。這裡張小腳恐怕小姐才破之身。不住風雨。也就使三人到窩子裡去找楊氏和劉玉環陪伴。已是雞鳴三唱。天發白。小姐疲憊已極。甫一睫。忽被張小腳喚醒道。我的兒。昨天你喜事過去。今天就是你的正子了。快起來梳洗打扮。待為娘教你接客。小姐勉強掙扎坐起。取過身裳來要穿。張小腳一把奪過。擲在一邊道。你還想穿衣裳嗎。小姐不敢言語。暗自思想。生不逢辰。被落水為娼。眼看已把那父母清白的遺體被人凌辱。為何連衣裳都不給穿。難道是怕逃跑嗎。正在思想。張小腳一把揪住小姐頭髮。小姐髮髻在昨夜已散。便一打跌到炕前。赤條條的跪著。張小腳一手握著頭髮。一手拿著皮鞭子道。我的兒。今天你就得去給為孃的作買賣去了。你要好好的伺候客人。否則。哼。看我的鞭子。這裡的孩子上買賣時。都要把上五十鞭的下馬鞭。我的兒。為孃的疼你。饒你不打了。快叫我聲親孃。叫為孃的也快活快活。小姐被他這一番威嚇。已是心飛膽裂。待不叫。又見他手握皮條。威風凜凜。只得赤條條的規規矩矩的在地上磕了四個響頭。叫了聲。奴的親媽。孩兒有禮了。張小腳大喜道。還有你的親爹呢。小姐無奈。又向小白狼叫聲。親爹。磕了四個響頭。小白狼握著小姐玉扶起。張小腳一手撐開道。時候不早。我帶你上買賣去吧。小姐道。也待奴穿上衣裳。張小腳道。不用穿了。不由分說。拖著小姐走出門來。且喜當時天微明。衚衕口的柵門未開。沒有行人過往。故無人看見。張小腳拖了小姐出來。小姐赤身體。九月天氣。曉侵入。不由玉肌泛出粟皮。戰抖不止。所幸幾步已到了窩子門前。那窩子雙扉緊閉。尚未開門。小姐抬頭看時。只見一扇草門上貼一副半新不舊的紅對子。寫道。

刻刻脊背朝下。時時兩足沖天。

橫批寫道。

枕蓆生涯。?

小姐看罷。又好氣又好笑。不由暗暗稱奇。想道。這副對聯怎生講法。正在納悶。小白狼已向那門傍土牆上的圓喊道。還不開門。新人來上買賣了。只聽裡面應了一聲。那草門便開。一陣腥臊之氣。沖鼻嘔。小姐心慌不敢入內。郤被張小腳一推。蹌踉跌進。只見那屋內破爛不堪。貧窮已極。有詩為證。

滿牆塗泥土。破梁撐半間。

無炕地鋪草。四壁蛛網懸。

半磚作頭枕。瓦罐備飯餐。

隘溼地上白。華棄可憐。

草上紅片片。盡是血痕斑。

更有稀奇事。棉花縛筷尖。

罩笠一邊放。瓦盆為盛錢。

女娘三五輩。體演篇。

遠近登徒子。褌自尋歡。

是乃活地獄。油鼎熬煎。

小姐看罷。暗暗叫苦。心想。曾聽人說三月煙花。揚州十里。一處處都是錦繡繁華。可見那煙花巷中也是繁華所在。只不過是喪盡廉恥罷了。像這樣破爛屋子。怎能稱得煙花。尤其是瓦盆。罩笠。和一竹筷上面綁個棉花團。也不知是什麼用。正在納悶。張小腳道。過來見過你的兩個姐姐。小姐低頭一看。只見昨夜兩個女娘赤身體。上下無絲。一個年約三十餘歲。皮膚黑滑。懷抱小兒在懷中餵。張小腳道。這是你大姐騷姐。綽號灌漿貨。快點行禮。小姐一見屋中有人。自家也是光著眼子。未免現醜。郤又懼怕張小腳。沒奈何羞羞慚慚光著身子道了個萬福。楊氏答禮。張小腳又指一個二十多歲。肌膚白淨。私處紅腫。正在挽髮梳頭的女娘道。這是你的二姐姐。綽號一挨出。小姐也行過了禮。小腳又令小姐轉身。只見身後還立著一個莫(素)不相識的男人。自言自語道。昨已見過了。羞得小姐無地自容。不由的蹲了下去。張小腳道。這是你趙三大爺。叩見了。往後事事都聽他說。小姐正蹲伏在地。將錯就錯的算是磕了個頭。張小腳吩咐趙三道。這好兒今天頭一天。你替他起個名兒。趙三道。我看不如叫姐吧。小腳道。不錯。就叫姐吧。綽號大白羊如何。趙三向小姐道。姐你大喜了。小姐一聽。滿面通紅。趙三道。時候不早。買賣快上門了。又指著劉玉環道。你媽的。這狗頭梳了這半天還沒梳完。一會來了客。你還有空梳嗎。劉玉環正坐在草上。慌忙跪起道。就完了。趙三向小姐道。姐你也梳頭洗臉吧。一會買賣就來了。小姐囁嚅答道。奴家不會梳。趙三道。別裝腔作勢。幹這個是伺候人。還有誰來專伺候你。張小腳道。你不知道。人家是大門頭的千金小姐呢。叫人自家梳頭。可不辱沒了煞。我看還是我給梳吧。遂令小姐坐下。那小姐髮髻本未梳好。又舞了一夜的獅子。早上又被揪了一頓。早已披敓那張小腳取過半塊殘梳。將那萬縷青絲握在手中。仍然挽成了兩個大抓髻。這時候衚衕的柵門已經開了。遊早趕早的已經魚貫的在亂溜。張小腳的窩子門前堆了不少人。一個個評頭論足。穢語連篇。那騷姐蕩()姐兩個女娘已梳妝完畢。穢言穢語的跟著搭超。羞得小姐垂頭閉目。不[一]時闖進一個漢子。取出六文錢道。待俺收拾他一頓。張小腳已替小姐將頭梳完。正在替小姐洗臉。道。客官等一等。洗完臉再幹。那人將褲子一扯道。你看誰等得及。劉玉環乘勢向那客人攫住道。爹等不及。先和我來。那漢子道。也好。劉玉環在草上跪下磕了個頭。便順勢軀下。跌起金蓮,那漢子把碩大的雞巴杵進咧開的送了多時,方才瀉離去。

張小腳替小姐洗完了臉。將身上的血跡泥瘢擦去。又把門老貴買來的鉛粉在小姐玉顏上塗抹一陣。又畫了眉。點了櫻。兩頰梅花妝。郤還不算完。在小姐的那兩顆又香又甜的花菽頭上。那小臍眼。那玉門之上。都染了紅。摸的小姐奇癢難忍。不敢竣拒。只是緊咬銀牙。不一時。梳妝已畢。門外看熱鬧的人已是滿坑滿谷。都道是。好個標緻的女娘。小姐赤身體。身上又染了些紅花綠葉。羞憤絕。被看得面紅過耳。恨不得找個地縫跌下去。只有低頭閉目。那知越是害羞。人們越是愛看。已經有一條大漢闖進門來。給趙三六文錢。指著小姐道。叫他來伺候我吧。趙三叫小姐給那人磕了頭。那人把小姐一推。便在草蓆上玉體橫陳。只見。

一個是乾柴烈火。一個是玉嬌娃。這一個勇猛難當。那一個縮縮躲躲。這一個啊喝呼叫。那一個呼爹喚娘。一個嬌玉柔致。那經得碎搗零樁。一個養蓄銳。更為風狂□暴。堪憐那嬌娃柳腹亂掙。暗暗的緊咬銀牙。可笑那登徒乘興雲雨的凡夫俗子,那懂得惜玉憐香。

當下二人息已畢。小姐勉強的掙起身子。趙三又命小姐給那人磕了個頭。那人理也不理的逕自去了。小姐隨即坐在草上嬌。忽然抬頭一看。門前又堆了不少人。小姐紅暈滿面低下頭去。趙三打著小姐羊脂般的脊樑。拍的一聲。小姐吃了一驚。連那些看客也是一驚。一齊向小姐注目。趙三問小姐道。你恁的這般愁眉不展。還不快些放個笑臉。好進買賣。小姐在眾目之下。窘急難堪。哭都來不及。那能笑得出來。趙三又道。你知道為什麼不準穿衣裳。小姐忍淚低頭道。不知道。趙三道。你也得把那進錢的傢伙。給眾位爺臺看看。才好賣呀。說罷。就挨來要劈小姐的金蓮玉筍。小姐夜間連被凌辱。早晨又沒穿衣裳。又被一不知姓名的漢子。花了六文錢。輕薄了一次。這回又有許多不相識的漢子圍著看熱鬧。已經羞憤死。如何肯把那話兒再揚出來給路人評論點劃。可憐一個宦門小姐。只因家敗人亡。被到赤身賣娼。還要將那女人一生也不肯見人的東西。當眾觀看。當下只急得小姐珠淚縱橫。那趙三道。你還不知我的厲害。就門後取過鐵道。你掰開不打開。小姐一看。果然一個比一個厲害。張小腳的皮鞭已夠嚇人。這廝的鐵一下可不就要連骨頭都斷了。小姐無奈。只得分開那白生生的雪妝粉琢的玉腿。蹺起一隻金蓮。把鮮兒掀出來。趙三又命小姐伸開纖手自家掰開。只聽門外一聲喝采道。果然是件寶貝。價廉物美。正是。

可憐深閨蘭蕙質。如今丟醜在人前。

當下那喝采的便走進來。擲下六文錢。小姐與他磕了個頭,躺在席上,那人爬到她身上戈而入,送起來。那人在雲雨中問道。你叫什麼名兒。小姐想道。方才起的那個名兒實是不佳。但又不能不說。難道真要說出來實在名來。丟自己父母的臉。嚅嚅半天才道。奴叫姐。那人道。果然是個好名兒。你可是會。小姐道。不會。那人道。幹這個那有不會的道理。小姐道。奴是頭一天。那人道。頭一天。我可試了新了。便在小姐的玉上捏了幾把道。果然。果然。抓得小姐痛疼不堪。不由的哎呀一聲。只見身旁又蹲下了一個軍漢。解衣脫褲,雙手捧定低垂的大兒撮揚起來,那一隻手還不老實。便來捻小姐的紅頭。小姐被捻得酸癢難忍。蛾眉微蹙。那人不悅道。我還沒有玩夠。你忙什麼。軍漢道。我花了錢了。那人道。花錢也得等我完了才行埃難道他有兩個。軍漢道。我也不礙你事。他是給大家消閒找樂的。誰愛玩誰玩。你要全佔了討家作老婆好不。

那人方要答言。忽然叫聲。不好。原來只顧說話,不由得瀉了。那人神氣沮喪。無暇再和軍漢拌嘴。無打彩而去。這時小姐又要爬起與軍漢磕頭。軍漢擺手道。不用了。就勢摟住姐○。原來那軍漢身體壯。偉岸異常。別說是才破瓜的黃花閨女。就是能征慣戰的女娘。風月婦人。也得耐他三分。小姐一早連著三回興雲佈雨。已是頭暈眼花。熱炙火燎。痛如錐刺。那裡再經得起。偏生那廝耐久慣戰。足足熬上了一個時辰。才○○○。郤又是淚淚不止。連上原存的。將那一個又白又的小肚皮撐得滿滿的。小姐不由的瞪目失聲。口大氣。四肢發涼。好在那□畢事。竟自去了。這裡趙三看見小姐撐得不能動彈。忙取過盆水。就使那竹筷將棉花醮水伸進○○。連搗帶刷。只聽得啊啊一下。花徑頓清□□□□□。小姐嬌嚶一聲。小腹已是鬆散了許多。郤不料在洗的這點工夫。已是有一個老農和三個商人等候在旁。正是。

吐陳納新踵門至。花徑名園應不閒。

轉瞬時已晌午。小白狼送來飯食。是鹼菜一碟。還是昨夜所剩。另外每人兩個黃金窩窩。小白狼與趙三分散。小姐正在和那老農耍得不得開。頭暈眼漲。郤見一個手遞過一個黃金塔在嘴邊。連忙看時。趙三正蹲在自家頭頂。說道。快點吃罷。有勁好釘著幹。下半天客來的還要更多哩。偏巧那老農本事不濟。急得在小姐玉臍上亂。小姐被的又疼又癢。那有心去吃東西。當下回道。等一等起來吃罷。趙三道。這麼忙。你還想起來呀。你看你起得來嗎。小姐看時。還有三個在等著的。無可奈何。出纖手接過。那黃金塔已經多。又乾又硬。難於下嚥。勉強使小銀牙咬了一口。這時老農爬下身去。另外一個三十多歲身子結實的壯漢上來。一上身就來個臉對臉。把個大舌頭伸在小姐香之內。真個口吐丁香。芳美異常。可憐小姐窩頭未咽。嚼不能。一條蔥臭的大舌頭腥臊難聞。小姐杏眼圓睜。十分焦燥。趙三一眼望見。忙道。你讓他緩口氣兒。嚥下這一口去。那客人真個把條舌頭縮回去。趙三又端過一碗白水。給小姐喝了。這才緩過點氣來。那客人不悅道。你們這麻煩。還叫人有什麼興。玩個什麼勁兒。小姐無可奈何。只得放下午飯。專心和他廝拚。好容易伺候完畢。那等待的已是上來。這人曾見剛才情形。上來就將那咬過的黃金塔打在一邊。小姐也不敢去拿。也騰不出身子去拿。一連三人。俱是如此。可憐小姐自從清早接不已。香汗淋漓。已是飢腸轆轆。肚子咯咯作響。現在眼看著吃的吃不到口。還得歡掙命。苦不堪言。好在這時小姐覺著身上一陣輕鬆。原來客人已去。沒有新上來的。小姐連著被壓。下身已經麻木。掙扎爬起。一看兩條粉腿。溼漓淋。身子底下○○一汪。狼藉不堪。那香噴噴的小腹。又已撐圓。痠痛異常。一手拾起地上的窩頭。吃了兩口。正要求趙三幫忙洗洗。忽然眼看直過○○○○○○○○○○○○○○○。原來那人已脫褲備好。小姐哀聲道。爺臺修好。奴吃完收拾收拾。再○○○。那人道。你的肚子不是已經飽了嗎。小姐道。可憐我早晨到如今還沒有吃一點東西。那人道。沒吃怎麼肚子會圓了呢。小姐紅著臉道。那是○○○○的。那人獰笑一聲。將小姐一把推倒。就○○○○○○○○○○○○○○○。小姐哀求道。讓我吃一點吧。那人道。也行。可得讓我給加點佐料。小姐道。是什麼佐料。正是。

使臣為解相如湯。特賜金莖一杯。?

要知那客人要加什麼佐料。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試紫簫羞雲怯雨比小童折玉摧蘭

詩曰

朝上巫山暮陽臺。阿嬌難斷猿哀。

紫簫吹罷非絲竹。郤□□□花又開。

話說那客人道。你這吃食幹難嚥。待我替你加點佐料。小姐納悶。以為是客人打訂。那人早向旁一指。小姐望去。不由吃驚。原來劉玉環赤身體蹲在一壯漢間。○○○○○○○○○○○○○○○○○○○○○○○○○○○○嗚砂放。那漢忽然攢眉蹙目。高聲叫道。姐好生○○○○○也。果然玉環喉中泊泊有聲。伸頸下身。小姐一看。粉面通紅。可憐千金之體被的赤身賣娼。千人看萬人壓。又要作這沒羞恥的勾當。連那丁香舌。櫻桃口。都挨受跌跌。那裡不羞。小姐正在遲疑。客人已身站起。兩腿筆直立。只見○○○○○。奢稜暴跳。說道。我○○○保準把你的乾糧○○○○○嗓子眼去。見小姐仍然軀臥。不由著急道。你幹這還不懂行。慢的人怎生挨受。小姐瞥見趙三手持鐵怒目而視。一時又羞又怕。忙道。小奴遵命是了。爬起跪在客人面前。客人把○○向著粉臉只顧亂○○○○○○○。腥羶之氣。沖鼻嘔。小姐面紅過耳。橫了橫心。閉住氣。輕啟張開朱櫻○○○○。無奈小姐乃千金玉體。自幼未出閨門。之事那裡作得來。當下不知如何是好。只急得那客人○○○○○○○○○。小姐玉淚縱橫。被噎不過。用纖手推○○○○○○○。只見。

口角風飛沫。半點殘脂染莖。一棵櫻桃綻紅。郤求醍醐灌頂。非石非絲非竹。只聞音咿唔。靈犀透時遍體酥。那管嬌娃叫苦。

小姐正在專心伺候。突覺○○○○○○○○○○○○○○○○○。大吃一驚。放後便倒。直了一口一面。叫苦不迭。忽聽一聲。好也。小姐你喻這好東西。可比山珍海味還好。小姐啐了一口。看時。正是吳來子。不知甚時鬼[鬼]祟祟溜進屋來。拍掌大笑。小姐羞憤絕。那客人因○○○○○○○○○○○○。悻悻結束自去。這裡吳來子道。小姐你吃慣珍羞美味。郤喻不到這好吃東西。任你花多少銀錢也買不到。就是你那死鬼老子。御史大人。也沒吃過呢。不過你還是不懂好歹。不會吃得。待我教教你吧。當時便解○○○○○○○○○○○○○。趙三連忙攔住道。就是你勾來的人。老闆許了。你也要先讓客人。你看他是多忙。下工時再來如何。吳來子唯唯稱是。原來吳來子雖然兇惡狠。對了自己十兄弟也不敢不聽。買賣大家都還有份。趙三替小姐重新撲粉。下半天又接上七八個人。已是夕陽銜山。深夜人靜。好容易熬過一天。楊氏和玉環正在漱口澡○。預備入睡。可憐小姐已是呻絕。疲憊不堪。軀在草上只顧氣。妙物熱炙火燎。一跳一躍暴痛。趙三算了算小姐的買賣真好。整接了二十六個人。一天工夫就賺了三吊多銅錢。忙去報與張小腳聞知。大家喜之不盡。張小腳小白狼隨了趙三來到窯子。吳來子早已在張小腳家等上了。這時也一同前來。粉頭們一見。忙跪起磕頭接。小姐郤爬不起身。張小腳道。我的兒。你不用多禮。頭一天就賺了三吊多錢。真是開門紅的好寶貝。為娘不難為你。你要再會點。怕不一天賺上個十來吊。那時為娘專為你做好的吃。吳來子忽然嘴道。○○○○○○○○○○○○○○。我請他吃這好東西吧。張小腳瞪他一眼。吳來子還是笑嘻嘻的[道。]我這是教給他點本事。小姐一聽。便知是白天的事。羞愧難當。只有緊閉二目。那知吳來子竟在小姐粉頭之前。烏雲之頂。雙膝跪下。把身子往下一爬。○○○○○○○。正是?

惡奴欺心凌舊主。強把紫簫玉關。

那吳來子一張醜臉。在小姐粉腹之上往來擂晃磨砂。一味亂親亂埃把個香噴噴軟馥馥粉妝玉琢的小肚臍一口銜祝不住嗚埃小姐奇癢難。四體亂跌。○○○○○○○○○○○。吳來子○○○○將玉鼻櫻口。完全滿。出氣不得。才呼喊。經不起他哺擠。立時喉嚨發癢。格格有聲。心頭作惡。錦心繡髒都翻了個。不由哇的一聲溢出許多酸水。吳來子美暢不可言狀。向小白狼道。你看這李大人家的小姐是多。出了聲還出這些水來。莫怪叫姐呢。說罷。又○○小姐粉肚皮一凸。又是一口酸水。吳來子大笑道。你在家中可曾享過這福分。我也別虧了你。待饒你口回龍湯喝喝。那吳來子真是萬惡促狹。仗著久在風月場中走動。練就○○○○○○○○本事。小腹一凹○○○○○○。小姐粉頭被他兩膝緊夾。動彈不得。只有任其泊泊下灌。啊噎難。又嗚嗚竄上水來。順○直。吳來子問道。好吃不。小姐窒息死。只得苦聲哀求。郤又吃○○○○○口。說得回回不清。惹的一屋人全都哈哈大笑。可憐小姐急得擺柳。吳來子忽然兩手使勁一摟。小姐用盡平生之力掙命。但見。

那裡顧貴賤名義。上下高低。蓄心。把幼主欺。顛倒頭。摟了白生生嬌怯怯的肢。可憐什麼是櫻桃小口。糯米銀牙。口吐丁香。珠圓玉潤。輕顰淺笑。香噴噴。甜。都作了惡奴消閒行樂快活排場的東西。也沒有緩絲慢竹。只是亂搗著哺擠。一剎時。把惡直灌了佳人玉體。

吳來子騰身下來。小姐首如蓬飛。仰面朝天。櫻口翕張。星眸微閃。一道惡噴上直。吳來子用盡心機。要玷汙小姐腸胃。白費回事。全都噴出來。一點也不剩。小姐作個手勢。趙三取過杯水與他漱了口。全身無力。杏眼紅腫。口角猶掛餘涎。倒地呻哭無淚。劉玉環在一旁指著吳來子道。這也太狠了。人家有嫌寬的才換個地方。也就啊啊便了。你怎把人家的嘴當你媽的○○○○○○○○○○○○。

儼如暴怒。指著小姐道。好吃不好吃。你那喻過來。你那死鬼老子一生也沒吃過呢。要別人我還捨不得給呢。錯非你是小姐。才肯把這父母遺留生兒養女的好東西當你的點心。小姐只顧呻。無暇答話。吳來子發。向小姐道。小姐。我已喻了你兩處。只你○○尚是含苞。未經人道。像我替你先成全了。明天接客方便。你也試試當小唱的滋味。俺們胡四哥還要喻喻你的○○呢。說罷又要過來。張小腳一攔道。這使不得。天不巧今天叫化頭混天鬼來了。說他已把渾家賣了三十吊錢。要找個黃花幼女。我說有倒是有。可惜今天才下水。他連忙跌腳嘆息。我說你先別急。他雖然壞了。可還有一處。你只當睡個頭一遭的小戲子。算你便宜點錢。原來我知道他喜喻異味。他和渾家不睦。就是為在叫化棚中喜和小叫化作這調調兒。當下他滿口應允。許出一吊銅錢。大約天亮就該來了。小姐一聽。全身冷汗。又是一驚。吳來子討個沒趣。搭訕著和小白狼張小腳走□□□。

小姐息已畢。夜漏深沉。萬籟俱寂。趙三軀在門口鼾聲如雷。一盞油燈半明半滅。痛定思痛。心想。自從家落淪亡。已經三。求生不能。死不得。不知何才是出頭之。終受人跌跌。人盡可夫。連那櫻香口。也當了○○○○。聽說明天還有新花樣。不知又有什麼荼毒。父母清白遺體就這樣終跌跌。不由慘然淚下。遍體寒冷。原來小姐渾身赤。白秋陽尚暖。又總有人當被。摟抱掙拚出汗。所以不覺。此時四體然。毫無著落。一連又打了幾個噴嚏。劉玉環悄悄伸頭道。姐妹妹冷了吧。奴看你不像奴家出身寒賤。如何也這般命苦。落到這火坑裡受罪。小姐悽然道。姊姊有所不知。奴這不孝女兒。把父母的臉也丟盡了。奴是被拐來的。也曾讀過詩書。稍明禮義。如今赤身體。生死不得。那還有顏面見人。那吳來子就是先父的家奴。說罷。下淚咽。玉環道。妹妹快不要悲傷。奴也曾知書識字。那肯作這沒廉恥的勾當。正說問。楊氏小兒忽啼。趙三醒來。二人不敢再談。互相擁抱。稍覺暖和。不久入睡安眠。一夜無話。次晨雞鳴醒來。天光已明。張小腳早就前來替小姐梳頭塗粉。混天鬼早經來到。掏出賣渾家的一吊銅錢。把懸鶉百結的破衣□個光○○○○○○○○○○○○○○○○○○○○○○○○○○○○○○○○。躍躍試。小姐□看那飛天鬼□□□。

橫眉□目。巨齒狄牙。滿臉絡腮□須。□自肚髒黑。兩隻巨靈□□□定□□。□□□蛙跳。□□□□□□□□□□□□□玉女□□銷□□魄。?小姐梳洗才畢。飛天鬼○○○○○○○○先正正經經作了一遍。叫道。果□不凡。是件新□。即令小姐馬爬○○○○○○○○○○○○○○○○○○○○○○○○○○○○○○○○。小姐蛙口紅。口咬散下青絲。但見。

難捱□□。背面麵粉難沾。反咬碎銀牙。蠢牛碌豕一心要折○□花。嚼雪背。抱玉頸。蹴丹霞。□□徑怎口跑□馬。一陣陣落紅如雨過雙峽。想當初也沒這□□煞。奴可要□在花下。

那飛天鬼情趣正濃。兩手抱定玉股。一張臭嘴在小姐□背□連紮帶咬。小姐顫聲□哭。□□□□。奴疼□要不得。□□□(混)天鬼。那裡肯聽□。不悅道。□男□一生也有這一回呢。難道就死□會。落到這□□免不了挨受□□□。正在高樂。小姐慘啼一聲。嚶然倒地。四體僵□。□汗如沈。正是:

都道一般滋味好。

○○花下殞嬌娥

PS:由於找的是殘本,所以上邊的符號是缺的字,不知道古人用什麼字合適,希望大大們原諒沒有發亂碼的意思

最近评论

q1w2e3r4

2024-08-18 00:03:31

不錯,太了,看了多久就硬了多久,謝謝樓主分享這麼彩的文章!!!

drbdgj

2024-08-18 00:03:31

這篇文章寫的非常好,可惜是殘本。如果誰能找到全本就非常好了!

daqian1000

2024-08-18 00:03:31

長的呀不容易呀謝謝樓主辛苦了

zhaishengmao

2024-08-18 00:03:31

經典中的經典,寫的很細,也很惡。看後很有覺。謝樓主貢獻。

合成照藝術

2024-08-18 00:03:31

這是一部奇書呀,我看過一位叫一步兩搭橋的網友的整理稿,非常好,可惜在是殘本,這麼多年了全本一直沒有出現。

197186cbd

2024-08-18 00:03:31

不錯的作品啊,但好象沒有什麼情描寫啊,不過還是謝謝樓住

老是硬

2024-08-18 00:03:31

看來是用的白描的手法,雖然寫的都是大白話,但還是有一定的生活的。

sbwlm99

2024-08-18 00:03:31

腔委曲心腹事。盡在酒後一言中。不錯的作品.

wrsnmb

2024-08-18 00:03:31

其實我一直認為古人寫得比現代人寫的好多了。

tang930

2024-08-18 00:03:31

看來古人寫的這種書比我們現代人也不差呀

tlqyctfq

2024-08-18 00:03:31

很不錯的文章啊,接下來應該能看到3P的情節了,期待後續的發展

dasese888

2024-08-18 00:03:31

好書古代請的文言比起今天的覺好惑強

很喜尾段欺辱小姐的描述刺

哎殘本就是圈圈太多拉我們自己想象去~~~

哈哈

jynzqy

2024-08-18 00:03:31

這個案書和電子的都有了,確實是值得收藏了。

黑土子

2024-08-18 00:03:31

古代人寫的比現代人寫的好多了。現在人浮躁啊,連這種文章也不好好寫。

magiclich

2024-08-18 00:03:31

這篇殘本可謂真正的黑暗系情文元祖。實際上中國古典情文學一向是寄託了士大夫和富裕市民對生活的美好想象,一般以純係為主,偶爾的強,拐騙婦女等情節也是掛著“勸人方”的因果報應式說教。但是這篇《玉閨紅》撕破了士大夫的園林式美夢,寫到了社會最底層的暗,暴,汙泥身和行屍走的人們,雖然失去了後兩部但是可以看出和《朱顏血》系列一樣的主題,跨越了上百年的兩種思路的重合不能不讓人慨世界的神奇和偉大。

jwqmxxy

2024-08-18 00:03:31

玉閨紅6卷30回

(明)東魯落落平生撰

臺北:臺灣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1995

(《思無匯寶》:4)

12X27;145頁

據此本〈玉閨紅出版說明〉,此書全稱《繡像玉閨紅全傳》,明朝湘白眉老人序。金陵文潤山房刻梓。據序文,此書應寫於崇禎元年(1628)至三年(1630)間,其時作者已過而立之年,則其生年當在萬曆中。撰者名前冠“東魯”,則知其為山東人。《玉潤紅》現只殘存序、第1、2卷共10回及第3、4卷目錄。所存者亦非文潤山房原本,為王朱整理校點,麗華出版社鉛印。麗華本應刊於1943年或稍後。

《玉閨紅》反映明末北京下層社會之窯子情況,怵目驚心,其待之描述,亦為明清情小說所僅見。此書明顯受《金瓶梅》之影響,取書中主要角名字中之一字合為書名。

此書又有正風書社排印本,大概是翻印麗華本者。又有法文MartinMaurey翻譯本,據麗華本翻譯,惟增第11、12兩回,且為意譯,韻文多不譯出。

據《中國古代小說百科全書》該詞目的作者劉輝謂,此書的內容“敘明代天啟年間,魏忠賢專橫擅權,監察御史李世年剛直不阿,將魏閹罪狀一一列出,冒死上奏,被害死獄中。夫人沈氏聞知,一頭撞死。女兒李閨貞,只得與丫環紅玉倉皇從府中逃出,不想遇到原來的差役吳來子,受其誆騙,淪為土娼,歷盡苦難。後紅玉入金尚書府中;閨貞被舅父救出牢籠,與尚書公子金玉文訂終身;後吳來子身死花下,魏忠賢密謀篡逆,被參受戮。”

此書尚未編號。藏中文圖書館特藏處

借閱受限制

玉閨紅十回佚

撰人題“東魯落落平生”。

此書原藏天津圖書館。今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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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通俗小說總目提要》

srwjj586183

2024-08-18 00:03:31

古人用心寫黃小說;今人用寫黃小說。區別太大了。現代風月小說裡,也就是大巴用力之類的,讓人看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還是古人寫的好!

unstoppable

2024-08-18 00:03:31

古典小說讀起來別有一番風味。也算是神作了啊

ghgdcg

2024-08-18 00:03:31

確實是奇文,我才發現古人的市井語言和現代人基本上沒大的差別

duliguo

2024-08-18 00:03:31

孩子真是命苦呀,叫人給玩兒了,而且不好好的玩兒,就是一各勁地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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