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無題
難得解,鐵柱在
了梅行書幾天一解相思之苦後便出去溜達了,其實他也沒啥事兒要做,就是在府裡被悶了太久受不了。溜達了幾
,放風放夠了,也就安靜下來了。以前他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現在可倒好,幾乎把整個天朝給走遍了。
梅行書正跟梅老爺在對弈,就瞧見頭牛衝了進來,直直地闖到她身邊,也不管梅老爺就在一旁,對著她就拱,兩隻鐵掌捉住她的,一副被嚇到的模樣。梅行書眨了眨眼,跟爹爹相視一眼,不知道自家這天不怕地不怕火大起來連皇帝都敢揍的漢子是怎麼給嚇成這個樣子了。把黑棋先落,然後摸摸鐵柱的頭,發現早上自己給他綁的髮髻略有些
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問完,便慢條斯理地將某顆被梅老爺偷偷放上去的卒子拿下來。「爹,下棋可不帶作弊的。」
當場被抓包,梅老爺的臉不是很好看,他孩子氣地把期盼抓
:「不下了不下了,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這不孝女,一點都不知道讓著爹爹!爹爹白疼你了!你難道忘記你小時候爹爹多疼你了嗎?那時候你還不會下棋,是爹爹教你噠!」
對耍孩子脾氣的爹爹,梅行書很是無奈。她一邊被丈夫,一邊被爹爹賴,未來加上個兒子黏,她也算是圓
了。「爹爹……你忘記了,你只教過我一次就沒再贏過了。」
梅老爺一窒,蹦起來跳腳,指著女兒的鼻子:「你你你你你──你這不孝女!!你太傷爹爹的心了!你──」
羅裡吧嗦個沒完,鐵柱很不媳婦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可岳父大人面前他哪敢僭越,最後只能忍著先。梅行書被父親鬧的沒辦法,只好搖頭道:「那您任意取三顆棋子走如何?」
原本還假哭的梅老爺瞬間笑眯眯的出臉:「好好好。」立刻下手,梅行書眼疾手快地擋住他,莞爾:「爹,你把我的將拿走,咱們這盤棋還下什麼呀?」
又是一窒,這回梅老爺哼了一聲,勉強改拿了其他三枚,還算有良心,至少給她留了一個車一個炮,倒是將另外一枚車一枚炮還有一枚馬給拿走了。梅行書看著忍不住好笑,覺得爹爹真是小孩子心,那麼輸他一回也無妨。趕緊把他打發了安撫自家這漢子才是。可這輸,又不能輸的太明顯,免得傷到了爹爹的自尊……梅行書考慮再三,漫不經心地走了幾步,故作不經意狀好像沒看到自己已經被
到絕境似的,然後走了步死棋。下一秒就看到梅老爺興奮地蹦起來大吼大叫我贏了我贏了,還喜不自勝地奔出了房間,看樣子是找梅夫人報喜去了──他終於贏了女兒一把!!
見爹爹走了,梅行書輕笑,拍拍鐵柱的肩膀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鐵柱這才抬起頭來,不情不願地被她推開,抹了把汗:「媳婦兒,俺跟你說件事兒,你可不能生氣啊。」他邊說邊用眼角餘光瞄了梅行書一眼,好像生怕她生氣一般。
「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再考慮看看生不生氣。」梅行書才不會先給承諾,據經驗,柱子絕對有這個能力把她氣死,所以還是先把話說在前頭,萬一自己不高興了,也不會被之前的承諾所束縛。該罰還是罰,該生氣還是生氣。
鐵柱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試探地道:「那啥……俺今兒個不是出門去了嘛……又遇到那李阿秀了。」見梅行書眉頭一皺,立馬撲過去抱住她諂媚討好:「俺保證絕對沒理她!」
「『又』……是什麼意思?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著了?」摸摸他的臉,梅行書銳的從他話裡挑出了刺兒。「你這幾
死活賴在家裡不出去走動,就是因為遇到這李阿秀,被她
的受不了?」
聞言,鐵柱覺得略為窘迫。他撓撓腦袋,覺得自己丟人了,居然對付不了一個普通婦人。要不是看在以前是同鄉的份上他哪裡會理會那個李阿秀啊,啥未婚夫……他早不知忘到哪裡去了。這要是男人,他早一拳揮過去了──以前他是連女人都打的,反正只要看不
誰都揍,要不是後來被媳婦兒勒令不準揍老弱婦孺,他才不會躲著那李阿秀走,一拳揍過去,不就啥事兒都沒了?「也不能這樣講……」他覺得自己的男
自尊被狠狠地傷害了。自己一個漢子居然會被個女人嚇得沒處跑,好幾天都只能待在家裡,雖然家裡有媳婦兒,可很多時候自己
兒得不到媳婦兒的注意力啊!!
聽到柱子口氣裡的委屈,梅行書忍不住莞爾。她輕笑:「她想怎樣?要銀子?之前那次咱們不是給過她了?」那婦人也忒地貪心,心術不正至此,上次她離開之時,明明答應過不會再來的。想來那李阿秀是不敢來梅府,只能藉由同鄉之說著柱子了。「苦了你了,怎麼不早些對我說?」
他是想說來著,可又覺得為這種小事打擾媳婦兒太不好。再說了……身為男人,不僅不能為媳婦兒排憂解難就算了,還要她為自己的事情心,鐵柱越想越覺得不
,怎麼自己這麼沒用?他明明是個純爺們兒的說!「有什麼好說的……要不是媳婦兒你不給俺動手打人,俺早揍上去了。」
「你若是真揍了,咱們可是要賠錢的。」梅行書忍不住笑意,親了他一口,「今兒一早出去沒半個時辰就回來了,是否因為又被上?」見鐵柱點頭,她笑意更深:「她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先給我說說,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鐵柱對天翻了個白眼,「說上次咱家給的錢被她男人搶走了,又去賭,還輸光了,說她懷孕了啥的,沒錢買東西吃,想回家又沒盤巴拉巴拉巴拉……」
哪裡來的那麼多事情。
梅行書搖搖頭,也覺得好笑。「那也無妨,過幾咱們回鐵家溝去,捎帶著她一起也就是了。」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鐵柱明顯傻眼了:「……啥?」他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說帶著她一起回去。」
「不是不是不是,俺說的不是這個……」銅鈴大眼裡映出狂喜,「媳婦兒,你說真的啊?!咱真的要回家去啊?!」真是太好了!!
梅行書輕笑,點頭:「對,也該回去看看了,畢竟三哥三嫂還有四叔四嬸兒,王大娘,大伯他們都是真心待咱們好的,咱們好歹也要報個平安才是。」再說了,那裡是她嫁給柱子的地方,是他們成親的家,如何能夠不回去?「柱子,你是喜鄉下的那個家呢,還是喜
梅府的這個家?」
被問及這個問題,鐵柱有那麼一點小糾結。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遂小心翼翼地瞄了梅行書好幾眼,確信她不會生氣才道:「鄉下的那個家。」
「為什麼?」有那麼多活要做,家裡還窮,沒多少銀子,他為什麼會喜那裡?梅行書覺得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倒不是認為柱子是個嫌貧
富的,她當然知道他不是,但一般人不是都會喜
條件更好的嗎?為什麼他不?
「嗯……」嘴笨的人苦思冥想著解釋。「也不是說這不好啦,事實上這裡好的很、好的很!俺每天不用幹活兒,就練武,別的啥事兒都不用幹,偶爾要是閒不住去廚房劈柴都會被管家帶回來,說有辱身份,而且這裡還有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其實也沒啥不好。」他又瞄了梅行書一眼,「但是吧……俺還想喜以前的家,雖然每天打鐵,家裡的柴要自己砍,活要自己幹,還有豬啊
啊驢啊要喂啥的,但俺就是喜
。」要是媳婦兒能跟他一起住回去就好了。雖然他知道這只不可能。且不說梅家家業需要媳婦兒掌控,就說岳父岳母,他們也不可能讓媳婦兒跟自己住在鐵家溝啊,還有兒子,他也希望兒子能從小多讀書,以後做個跟媳婦一樣聰明有本事的人,可千萬別跟自己一樣,除了力大無窮,其他啥都不會。
「我很抱歉。」梅行書溫柔地捧住鐵柱的臉,「以前的子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了,但是如果你喜
,咱們每年都回去住一段時間好不好?」她真的很抱歉。
鐵柱搖搖頭,咧開大嘴哈哈笑:「沒事的啦,媳婦兒跟帶俺回去一起俺就很開心了,在這裡也沒啥不好的啊,每天有吃有酒喝,還有岳父大人教俺武功,咱還有了兒子,每天不用幹活多輕鬆啊,就是媳婦兒你忙了很多,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俺一回家就瞅的著你,現在就不行了。要跟你親熱都得大晚上等你忙完的。」他越說越不開心,越說越不
,越說越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就像是這回,媳婦兒回來也有一個月了,可他要她的次數用十
手指頭都數的出來!要是在老家,他早抱著媳婦兒在炕上滾來滾去,啥事兒都不幹了,哪像這樣受罪啊。
也許她上的就是這樣子的他。梅行書笑著搖搖頭,道:「你盡是想些壞事,好啦,既然決定回去,咱們早些收拾收拾吧,原本我想的是隻咱們倆帶著嘉懿回去,但爹孃他們好奇心過重,非要看看老家是什麼樣子。要帶著他們一起的話,就勢必少不了下人和伺候的婢女,想必得是浩浩
的一堆了。而府中需要有人坐鎮,我把諸事都
給了各大商行的掌櫃,積
的賬本則都等到我回來再看。」
一聽到不對盤的岳父大人要跟著一起回去,鐵柱立馬傻眼了:「媳婦兒,爹孃他們要一起啊?!」他眨巴眨巴眼,只想到一個問題。「咱家只有兩個炕,本不夠睡啊!」他還想在家裡的炕上跟媳婦兒好好親熱親熱呢,這怎麼、怎麼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來?!
「無妨,到時候讓爹孃他們自己折騰去。」既然是他們主動要跟,那她可不幫忙。「你先去收拾收拾?跟管家去庫房裡看看,有什麼東西帶回去,也好送給三哥四叔等等好的鄉親們。至於那個李阿秀……她就
給我解決好了。」
鐵柱點點頭,但還是有點不放心:「媳婦兒啊,那個李阿秀是個瘋子,真要帶她一起上路嗎?」
「只是捎著她回去而已,讓她跟下人在一起,不會妨礙到我們的。」梅行書報以微笑,點了點鐵柱的額頭:「快去吧。」
鐵柱走後,她陷入了沈思,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命下人進來,讓他們去把李阿秀帶到書房。
想來那女子是一直在梅府外面守株待兔的,否則柱子也不會被的要抓狂,下人們也不會不花多少時間就把她給帶進來。
梅行書握著硃砂筆,在賬本上的錯處畫了個圈兒,好像完全沒看到書桌下有個李阿秀侷促不安的站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放下硃砂筆,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李阿秀並非不怕鐵柱,她是走投無路了才會住這麼一個又有錢又認識的舊識,畢竟兩人曾是同鄉和未婚夫
,鐵柱不可能會對她怎樣,但對於鐵柱的
子,梅家的大小姐,李阿秀是害怕的,她從來沒見過地位這麼高的人,以前在村裡,以為村長里正就是最大的官兒了,何曾見過梅行書這樣的人?更何況梅行書曾是上位者,周身氣質自是不凡,區區村婦自然是害怕的。即使梅行書溫柔儒雅面帶微笑,但那種不怒而威的氣息也夠令人不寒而慄了。所以李阿秀哆嗦著嘴好久沒敢講話,她想起以前自己拿了梅家的銀子,答應不再糾
的事情,可現在自己居然又來了,人家怎能不氣?
「你不必害怕,我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打個招呼而已。」梅行書沒想到這女子居然會如此害怕自己,她還一直以為自己很有親和力哩。「今見你,也沒什麼事情,只是閒話家常而已。」
李阿秀依然哆嗦著。
梅行書微笑著問:「我聽柱子說你已離家數年了,那麼到底是多久呢,可還記得確切的數字?」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李阿秀小心翼翼地瞄了梅行書一眼,確定她好像沒有其他的意思,才怯生生地回答:「大概有五六年了,俺也記不大清楚。」
五六年……倒真算得上不短了。梅行書暗忖,又問:「那這五六年裡,你從未回鄉過嗎?」見李阿秀點頭,她倒也不意外,「你的爹孃和公婆呢?你完全不擔心嗎?」
提到爹孃公婆,李阿秀的眼淚刷的就掉了下來,她噎噎地道:「不瞞小姐,俺想俺爹孃都想死了,可俺沒錢回去,俺家漢子一開始說是來這裡做生意,可誰知好景不長,他才賺了沒幾個子兒就
上了賭錢,鎮
與人在賭坊鬼混,哪裡還管得了俺這個媳婦兒?俺屢次勸他,開頭他還願意跟俺敷衍兩句,現在
本是理都不理俺,俺要是說他了,還會捱揍!」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
哀慼,「要是就俺一個,那也沒啥,畢竟俺是他媳婦兒,可現在俺有了娃,不能再給他打了,偏生他賭輸了就
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打人,俺實在是受不了,在這邊也無人照顧……」說著,覷了梅行書一眼,希望自己的悲慘遭遇能讓她對自己生些憐惜,最好能幫忙給點銀子就好了。
梅行書卻並沒有順她心意的提出給銀子的想法,她只是沈思了下,便問道:「那你想回鄉去嗎?」
「當然想!」自己剛剛說沒路費了,這梅家小姐應該會給點銀兩讓自己當盤吧。思及此,李阿秀表現的更加可憐無助:「俺想回家去,好歹還有俺爹孃公婆照料著俺,不至於讓俺的娃吃苦。就是俺沒攢夠盤
,怕走到半路沒錢了,俺自己還好,可萬一娃兒出事了怎麼辦?」
梅行書笑看著她算計,心裡頗為好笑,這李阿秀倒也不是個壞心腸之人,雖然心術不正,但也稱不上大大惡,只是小打小鬧的耍點心眼罷了。畢竟她跟自家柱子是同鄉,雖然前頭她毀婚約在先,但自己也得多謝她與柱子解除婚約,否則柱子怎麼會是自己的呢?這勉強算得上做了件好事,便幫她一回也無礙。「我與柱子這幾
正盤算著回鐵家溝看看,你可要隨行?」
李阿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如啄米:「當然當然!」她尋思著跟著他們走,自己不但吃喝不愁,還有馬車坐,那可比牛車啥的舒服多了,而且不用花幾十文車資!
「我們返鄉,是為見柱子的親人,捎帶你一程倒是無妨。可你要記住,不能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會很難看的。」梅行書微微一笑,神情文雅,說不出的柔和,但愣是讓人打心眼兒裡發顫,不敢起壞心思。「你現在可以回家收拾去了,待到我們啟程,我會命人去接你。」
「是是是,是是是。」嘴上忙不迭的答應著,李阿秀額角冷汗涔涔,先前那佔便宜的想法也不知哪兒去了。她遲鈍的大腦現在才想起來梅家是怎樣的大戶人家,若是梅小姐想跟自己過不去,那就是死自己都不用費勁兒呀!而自己居然還想著要佔便宜……莫不成真的是活膩歪了?!「謝謝小姐、謝謝小姐!那、那俺這就回家去了,嘿嘿、嘿嘿。」傻笑幾聲,心臟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慢著。」在她轉身走了沒兩步後梅行書卻叫住了她。李阿秀哆嗦著又轉回來,「小姐還有啥吩咐?俺、俺急著回家飯咧,俺家漢子也快到家了。」快快快讓俺先走吧,再不走的話就要被嚇死了!至少給俺點時間緩衝,讓俺別這麼怕啊!
梅行書掩住眼底笑意:「我命人取些銀子給你,供你這幾生活,可別又給你丈夫拿去賭了。」說著便示意一旁伺候的書童去取銀子。心裡好笑,剛說她家漢子賭錢去了不按時歸家,這卻拿丈夫快要到家的理由想早點走。不過梅行書心裡雖清楚這是李阿秀的推搪之詞,卻也並未揭穿。
拿了銀子的李阿秀又是道謝又是急迫的走了,剩下梅行書在書房裡看著她的背影樂不可支。鐵柱早在門外瞄了好久,見那瘟神走了,趕緊衝進來,卻瞅著自己媳婦兒笑眯眯的,他撓撓腦袋,示意書童出去把門帶上,問:「媳婦兒你笑啥呢?」啥事兒這麼好笑啊,也說給俺聽聽──他的眼神如是說。
梅行書搖搖頭,幸而椅子夠大,盛得下他一股坐下來。不過青天白
的給他抱在腿上坐著的
覺有點怪,門又沒關死,一會兒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推門進來,她的威儀和形象可就沒了:「柱子,好好坐著,別抱我。」
鐵柱卻不願意鬆開:「媳婦兒,你還沒說你笑啥呢。」
她能笑啥呀,「我笑那李阿秀其實還有意思的。」
有意思……哪裡有意思?!鐵柱搐了下額角,「媳婦兒,咱真要帶她一起回家啊?」他可不想,那女人煩得要死,總是想著法兒的要從自己身上撈油水。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怕他家媳婦兒,就想從他身上下手,還拿什麼舊情,說啥對不起,他
本不在乎好不好?只要媳婦兒在自己身邊,其他女人他管她誰誰誰啊?
「對呀,到底算是同鄉,把人扔下總是不好。」梅行書微微一笑,對她而言,李阿秀本算不上威脅。千軍萬馬她尚且不看在眼裡,何況只是區區一個普通女子?「怎麼,你怕她又找你麻煩呀?」
聞言,鐵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要是你肯讓俺揍人就好了,俺打打不得,罵罵不過,只能躲著唄。倒是她怕你,只要媳婦兒在身邊,她就不敢對俺怎麼樣了。」
這話說得忒地可憐,可也忒地好笑。梅行書挑挑眉,道:「我保證她不會再有機會著你了,就算你讓,我還不許呢。」柔荑攬住他的脖子,低聲說:「你可是我的夫君,別的女人別想碰你一下。」她的獨佔
也是很強的,只是自制力超群,極少表現出來罷了。
鐵柱不惱了也不氣了,但大臉卻唰的一下紅了。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回鐵家溝倒是順利的,就是一路上梅老爺跟鐵柱老是磕到一起,這個看不順眼那個,那個看不
這個,都覺得對方特別煩,但一到梅行書或者梅夫人出現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倆人能從劍拔弩張的狀態立馬互捶一拳表示翁婿相處愉快,梅行書跟梅夫人看在眼裡也不拆穿,就讓這倆大男人以為他們天衣無
好了,反正對她們倆沒啥損失,權當是翁婿間培養
情的特殊方式。再說了,鐵柱也不見得討厭梅老爺,因為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有的時候半路休息他打點野味來烤,先把最
的
給梅行書,剩下的第一時間就先給梅老爺跟梅夫人,最後才是自己吃,所以他對梅老爺也
好的不是?而梅老爺……如果他真討厭鐵柱,又怎麼會教他武功還把女兒嫁給他呢?照他老人家的意思,早
著倆人和離然後給梅行書找好丈夫了。
所以……要鬧就隨他們鬧吧!只要鬧的不太過分就行了。
從梅府到鐵家溝,足足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路上沒怎麼停,原本大家都是準備騎馬的,但梅夫人不會,所以只能坐馬車,託她的服,李阿秀也享受了一回這待遇,至於梅行書……她向來不坐馬車,一路顛簸崎嶇,哪有騎馬來得暢快,騎馬頂多是磨得
股疼,坐馬車的話可是全身痠痛,哪個比較好,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只是……和鐵柱共騎並不在她的願望之中啊!
他們帶的人不多,只是兩個小廝兩個婢女還有一個車伕而已,梅行書常年隻身在外,早習慣了凡事親為,而鐵柱出身農村,更是不喜別人伺候,只有梅老爺跟梅夫人,很多事情都習慣了下人準備好,沒個貼心的在身邊服侍總覺得不對勁兒。梅行書便在家裡挑了比較懂事機靈又勤練的小廝和婢女隨行,沿途也能有個照應。
他們到達鐵家溝的時候正是傍下午黃昏。
鐵家溝還是原來的樣子,並沒有因為她或者是柱子的離去有絲毫變化。村口那棵大榆樹還是那麼高,樹下也依然擺著張小桌子,不少村民正圍成一拳嗑瓜子聊天,遠遠看見有著氣派的馬車還有高頭大馬過來,大家都紛紛站了起來,翹首踮腳著朝外看,有的村民覺得為首的那個男子長得頗像村裡的柱子,但又不敢相認,因為柱子從來沒穿過那麼好的意思那麼氣派過,但不是他又是誰呢?
鐵柱認出了村口的人,笑哈哈的打著招呼,村民們這才敢認,一個個都
出羨慕的神
,鐵柱衣裳的布料,看起來就是個好的,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呢。還有那馬、那坐在他身前的美貌女子……啊,那不是柱子家的媳婦兒梅子嗎?!
梅行書對著眾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鐵柱下馬,改為牽著,梅行書則仍然坐在馬背上。梅老爺並沒有對村民們出笑容──在外人面前,他向來是嚴肅冷漠的,藉此來表示出自己梅家主事者的威儀。但他身上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場已經讓鐵家溝的村民們覺得有
迫
了,所以即使他們都認得柱子,也算是
人,卻都不敢怎麼打招呼。鐵柱還撓了撓腦袋,不解為啥自己都下馬了還沒人跟自己說話。
不說話也沒辦法啊,天都快黑了,他們得趕緊回家打掃收拾一番,不然今天晚上可就沒得住了,距離最近的客棧都在鎮上呢,離得很遠,而且也不見得舒服乾淨。
於是鐵柱牽著馬走在前面帶路,梅老爺和車伕則跟在後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大門很乾淨,鐵鋪的門鎖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積什麼灰塵,就連門板都是乾淨的。鐵柱掏出鑰匙開了門,先進家,院子裡一樣乾淨,只是沒有菜沒有蔥,圈和驢棚裡也沒有
和驢罷了。他們真的離家兩年了嗎,為何覺得
本沒離開過呢?
梅行書接過鐵柱手上的鑰匙去開堂屋的門,果然不出她所料,堂屋就要髒了,桌子板凳還有櫥櫃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有些地方還長了蜘蛛網,一看就是很久沒住人了,而且還有一股很大的黴味,開門都覺得嗆鼻。
「咳咳……」忍不住咳起來,梅行書扇了扇已經衝到鼻尖的黴味,抬腳踩了進去。地面有點,她立刻先去開窗,等這股難聞的味道從屋裡飄走。
「媳婦兒……這,這咋回事兒啊?」鐵柱傻眼了。
「想來是三哥三嫂幫忙打掃的,但是屋裡是咱們家,他們不好進來。」梅行書輕笑,搖搖頭,「沒想到他們如此重情義。」一和鐵大娘比起來,那可真是高下立判。
梅老爺湊上來:「哇,淑兒,你以前就在這裡住啊?」他嫌棄的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自己的掌上明珠居然在這種地方住了這麼久,想著就心疼!於是老人家立刻掉過頭去瞪鐵柱,都是他的錯他的錯他的錯!要不是這個傻小子,淑兒會受這種罪?!──老人家想罵人就罵人,完全忽略了之前是寶貝女兒主動離家出走的。
梅行書回頭輕笑:「這已經是不錯了,房子是翻修過的,柱子特意讓人把地基打高,爹爹,你看屋裡也不是很呀。再說了,當初是我自己在鐵家溝生活的,關柱子什麼事呀。」她很懷念這個家的,在她心裡,這裡和梅府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她的心應該在的地方。
梅老爺受傷了,寶貝女兒居然因為傻小子反駁自己……他義憤填膺地別過頭,轉眼就瞧見梅夫人已經帶著小廝婢女都打掃起來了,而且夫人居然還對他招手,叫他一起打掃!!
開、開什麼玩笑,他是老爺耶!是梅家的大家長耶!!為什麼他要去做這種活?!可在夫人的瞪視下又不敢不從……於是梅老爺忍著
心委屈,也去幫忙了。
梅行書看著爹爹受挫的樣子,忍不住想笑,但又怕打擊到老人家的自尊心,強行忍住了。
☆、(11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屋子裡的確髒兮兮的,但幸好鐵柱當初離家前將被子褥什麼的都揭了放進了櫃子,勉強還可以蓋,東屋西屋的炕也是乾淨的,稍微打掃下就行了。米糧什麼的在大缸裡也都保存完好,只是沒有菜,但梅行書以前醃製的小菜還都密封著,大晚上的對付一頓還是可以的。
鐵柱很久沒有碰過鍋臺風箱了,早自動自發地舉手要燒火,梅行書則洗手做菜,梅老爺不樂意了,他哪裡捨得自己的寶貝女兒親自下廚?但梅行書執意要做,他也阻止不得。
只有醃菜,還有去年風乾的臘,勉強算是一道菜,其他的就只能用小菜來湊了,小兩口有說有笑的做著飯,但突然聽到有人喊「柱子、梅子」。兩人對視一眼,鐵柱繼續拉風箱燒火,梅行書則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了出去,發現竟是鐵三哥和鐵三嫂。沒想到他們會來,梅行書倒是先愣了一下。
他們很久沒見了,鐵三哥鐵三嫂記憶裡還是那個荊釵布裙的梅子,乍一看華服美衣覺氣場完全不同的梅子,都愣了一下,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那、那啥……俺跟你嫂子在村頭聽人說你們倆回來了……尋思著今晚你們可能沒得吃,就、就給你們送點兒吃的來……哈、哈哈……」
梅行書忍俊不,她有那麼可怕嗎?不過想想也是,當初被王大娘撿到,她可是用了好長時間才讓老人家相信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閨女的,想必是此回出去,養尊處優久了,又有些高高在上的意思了。她輕笑著道謝:「多謝三哥三嫂,這怎麼好意思呢,還麻煩你們,我們回來了,都沒來得及去你們家拜訪,卻勞煩你們特意跑了一趟,梅子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鐵三哥聽了,嘿嘿笑了幾聲,有點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幹啥這麼客氣,多見外呀。」
是呀,一家人啊……他們是難得願意對柱子好的人啊。梅行書微微一笑,心裡對他們甚是:「是,是梅子的不是,還請三哥三嫂莫要見怪。」
「怎麼會呢。對了,梅子啊,你們這趟回來還走嗎?那驢子仔啥的柱子當時走的時候都牽在俺家養著呢,現在你們回來了,待會兒給你們牽過來?」
梅行書連忙搖頭,他們要那個做什麼呀,「不了,還是三哥三嫂你們留著吧,我跟柱子這次回來住不久的,還得回去呢。」
鐵三嫂畢竟是婦人,好奇心頗重:「梅子,你們走了這麼久……是去哪裡了啊?為啥還要走?這鐵家溝不是你們的家嗎?」
梅行書正待答話,堂屋裡梅夫人走了出來,她看到有人前來,但不知道是何許人也,所以出來看看。鐵三哥跟鐵三嫂哪裡見過這樣雍容華貴的夫人,登時覺得手足無措,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見他們二人明顯地忐忑起來,梅行書連忙走過去攙住母親的手臂:「娘,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柱子的三哥三嫂,我們住在鐵家溝的時候,多虧了這二位照顧我們。」
梅夫人聽是對女兒照顧的,便出了笑臉,有禮溫和卻又不失身份:「多謝二位了,能讓淑兒如此掛念,想必二位對淑兒是多加照顧了,我這做母親的,在此先謝過二位。不如二位今晚留下來共餐如何?」
鐵三哥夫婦對視一眼,都有點猶豫,梅夫人的氣質很明顯不同於鎮上那些小姐夫人,只是站在她面前,他們便覺得迫
強烈,若是同桌進食……他們怎麼可能吃得下?!
「娘啊,天都黑了,想必三哥三嫂家裡已做好了飯菜,更何況他們還有幾個小侄兒需要照顧,怎麼好留下來呢?」梅行書扶著梅夫人,笑著替鐵三夫婦拒絕。梅夫人也想到了這點,到時同桌,的確是有些不妥,便順著梅行書給的臺階下了:「也是,是我疏忽了,那二位請自便吧,我先失陪了。」
鐵三夫婦連忙應聲,梅行書見他們實在是緊張,忙說話為他們解圍:「三哥三嫂,先跟柱子見過再回家吧,等明兒個,我再跟柱子親自登門拜訪。」
正說著,鐵柱就從鍋屋走了出來,從背後握住了梅行書一隻手,對著她先是嘿嘿傻笑:「媳婦兒。」說完趕緊對鐵三夫婦打招呼:「三哥三嫂。」
鐵三哥一開始還沒敢認,被鐵柱在肩頭捶了一拳才回過神,跟柱子抱了一下,哈哈大笑:「真的是柱子,柱子回來啦?!」
鐵柱就只嘿嘿傻笑,梅行書瞧他那傻樣,忍不住搖搖頭,掙開他的手去屋裡了,不一會兒捧著一個雕刻致的漆花木盒出來,遞給鐵三嫂。鐵三嫂嚇了一跳,哪裡敢接,只是看便覺得這木盒價值不菲:「不不不,梅子你這是啥意思啊?給俺這個幹啥啊?」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
致的盒子,哪裡敢接?
聞言,梅行書微微一笑:「無妨,三嫂,我們這次回來帶了不少東西,鎮上是買不到的,這裡面啊,是些布料還有吃食,你們不必推辭。」當然,還有一百兩銀子。她沒有給的太多,一百兩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天文數字了,夠他們用上個十年跑不掉。只是,不能當面說出來,否則他們夫倆哪裡會接受。
被梅子這麼一說,鐵三嫂便接下了,等她回家打開一看,發現裡面除了上好的布料及些孩童零食外,居然還有張百兩銀票!當時她就想回來還,但梅行書卻不肯收,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送走了鐵三夫婦後,鐵柱略為不捨,他還想跟三哥喝兩杯聊聊天呢!梅行書踮起腳尖,叩了他的腦門一下:「好啦,人都走了,還看,明天咱們還有事要做呢。」
「啊?」傻大個傻眼了。「啥事啊?」
這個笨蛋……「明天啊,咱們得去四叔四嬸家大伯家王大娘家,還有幾家比較好的人家去,把咱們的禮物送去呀,再說了……我還
擔心鐵妞兒現在的情形的,不知道那陳瘸子待她如何,咱們去看看,也好心安。」鐵妞兒是她迄今為止的人生中唯一一個拯救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的人,但此番,若是那陳瘸子待她不好,她定要帶她回梅府,好好照料她一生一世。
這麼一說也對哦,鐵柱撓撓頭:「是哈,還是媳婦兒考慮周到。」
「好啦,咱們吃飯去,吃完飯趕緊安歇,明兒啊,估計還有一場大仗要打呢。」得知他們回來的訊息,她可不敢保證鐵大娘會輕易放過這撈油水的好機會。「還要那李阿秀,我方才讓車伕送她回家,不知道怎樣了,車伕還未回來,咱們也不必等著,讓婢女給他留了飯便是。」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當晚的膳食還算豐盛,雖然沒有鮮,但之前家裡風乾的臘
也別有一番滋味兒,至少梅老爺是大快朵頤完全放不下筷子了。
有小廝婢女隨行,家務活也都不用梅行書跟鐵柱親自做了,趁著下人們洗碗收拾的空當兒,梅行書先去看看爹孃的屋子裡有沒有什麼缺的。現在天氣剛好不冷不熱,一被子足以,但梅行書唯恐二老缺什麼不方便,把水壺碗什麼的都給準備齊全了,油燈裡也加
了油,她把自己跟柱子住的西屋讓了出來給二老,房子是之前臨行前重新蓋的,所以乾淨的很,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下人們則分別在西屋的外間睡,當時為了方便,梅行書特意讓工人多修了幾間以備臥房用,不過家裡少,除了東西屋是木製大
外,外間的小屋還都是土炕。但事到如今沒辦法,只能湊合。
等到梅行書回到東屋的時候,鐵柱早早地就已經鑽到被窩裡等著她了,見她進來,從被子裡冒出一顆頭就對著她傻笑,嘿嘿嘿,叫了聲媳婦兒。
難得瞧見鐵柱包的這樣密不透風,梅行書忍不住莞爾,走到邊坐下,笑眯眯地問:「怎麼這麼早就上
了,你玩夠啦?」平常都是三催四請才肯上
睡覺來著。
鐵柱小小聲問:「媳婦兒,兒子睡沒?」
梅行書點點頭:「剛在爹孃那邊睡下了,但不知道會不會醒。」小家夥不是很好帶,特別磨人,夜裡總得起來個兩三次,尤其是一睜眼看不到自己,還不知會哭成什麼樣子。
那就是說暫時沒他們的事情了嘛,反正爹孃他們會處理的。心裡這麼一想,鐵柱就覺得足了。他嘿嘿一笑,抱住梅行書撒嬌:「媳婦兒……」半個多月沒親熱呢,舟車勞頓十分辛苦,中途在客棧打尖,他都捨不得吵醒媳婦兒,怕她休息不好的說,現在到家了,他可以開葷吃
了不?望著梅行書的雙眼愈發
潤,梅行書甚至有股錯覺,好像自己面前蹲了只大型犬一樣。
被鐵柱一抱才發現他沒穿衣服,連褻都沒穿就大喇喇的遛鳥,整個人跟牛皮糖一樣
在她身上。梅行書哭笑不得,轉念一想兩人的確也是很久沒親熱了,遂也沒多做掙紮就給鐵柱得逞了。於是鐵柱開荒播種澆水施肥,做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頭大汗都不願意從梅行書身上下來,要是可以,他寧肯死在媳婦兒的肚皮上!
家裡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雖然隔著個堂屋,但梅行書還是擔心會被下人和爹孃聽見。她強忍著不發出聲音,但因為多沒有親熱的緣故,鐵柱力氣特別大,一點都不溫柔,特別
魯,
魯的每次撞入都直直地捅開
的子
口,大約每兩三下梅行書便得不大不小的高
一次,再這樣被他
下去,她就要死了!「柱子……你、你別那麼用力啊……」被強制跪在被褥上,單手扶著
頭,另一隻手被鐵柱反扣在背上,渾圓的
股翹得老高,特別
惑。
這情景像極了他們新婚之夜,鐵柱想起房的時候自己還是個啥都不懂的鐵匠,後來初嘗雲雨,哪裡能戒的下來,恨不得沒
沒夜的待在她身邊不離開是最好。「媳婦兒,你別忍著,想叫就叫出來,不會有人聽到的。」就算聽到了也沒人能說什麼,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
,咋還有些事兒不能做嗎?
梅行書才不聽他的,她咬緊牙關,肢一陣一陣的打顫,鐵柱鬆開她的手過來抓兩顆
的
,頂端的
頭被他一捏,立刻
的顫動起來。梅行書快要受不了了,私處不時地收縮著,因此夾得更緊,鐵柱沒多會兒就加快了速度,繳械投降了。
就在梅行書鬆了口氣以為能就寢了的時候,鐵柱卻抓著她的把她翻了個身,哪可能那麼快結束呢,那不是在侮辱他的能力嗎!!
一次本不夠!
做了這麼久夫,鐵柱也到了媳婦兒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她想幹啥的境界了。於是在她開口拒絕之前他就封住了她的小嘴,就著還在小
裡的
汁一個猛子
了進去,然後對著雪白的嬌軀又是親又是啃,梅行書被他
得完全沒了脾氣,剛剛高
過,他就這麼
烈,她哪裡受得了?不過鐵柱一瘋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尤其是很久沒有碰過她了,今晚想讓他適可而止,梅行書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所以第二天早上太都照進屋子裡來了梅行書也沒醒──她又累又困,哪裡有力氣爬起來,也因此錯過了早膳。
午膳之前,她勉強醒了,但還是乏得厲害,眼皮像是黏在一起似的睜不開,神智倒是十分清楚。「嗯……」光有點刺眼,又沒拉蚊帳,梅行書
了
眼睛,發現屋裡沒人,那傻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她嘗試著下
,但雙腿間又酸又麻,還有些微的刺痛,昨晚那傻子沒完沒了的發瘋,可把她折騰的夠嗆。
正想著呢,傻子就推門邁腿進來了,一看她醒了立刻傻笑著湊了過來。「媳婦兒,你醒啦?餓不餓?俺都從山上回來了呢。」早上起來先給媳婦兒擦澡,然後吃了早飯就扛著斧頭扁擔弓箭上山去了,幸好還有匹馬,不然現在他應該還在路上呢。「俺打了頭鹿還有幾隻野兔跟山,還挖了點草菇跟野菜回來,嘿嘿嘿,娘都料理好了,還給媳婦兒你煮了粥呢,你瞧!」說著,獻寶似的湊到她面前,梅行書險險避開那張大臉,示意他把托盤擱下。
鐵柱趕緊狗腿地放下托盤給媳婦捏捏肩捶捶背,以期彌補自己的過失。「媳婦兒,衣裳俺都給你準備好了,要不要俺幫你穿?」黑眼珠在瞟到梅行書
致的鎖骨和
口那一塊若隱若現的肌膚時直了一下,但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移開了。咳咳,雖然還想要,但媳婦兒肯定會打他的。倒不是怕被媳婦兒打,就怕打疼了媳婦兒的小手呀!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你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梅行書叩叩鐵柱的腦門,讓他走開。「我自己來就行了,爹孃還有嘉懿呢,都在做什麼呢?」
「爹孃在堂屋下棋看書呢,兒子又睡了。」那頭小豬每天不是吃就是睡,過得可愜意了,一點都不需要擔心。
聽到父母尋樂兒子睡,梅行書微微一笑,
到很
意,正想開口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嘹亮的吆喝聲:「柱子、柱子!梅子、梅子!!你們回來了啊?!俺跟你大爺來看你們啦!!」竟是鐵大娘。
聞言,鐵柱眉頭一皺,嘴裡嘟噥了句什麼,梅行書沒聽清,但她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照鐵大娘那脾氣,一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闖進來是絕對有可能的。「柱子,你先出去應付著,既然大伯也來了,你不出去總是不好。」
鐵柱點點頭,先出去了,梅行書趕緊穿好鞋子去梳頭髮,等她出去的時候正好鐵柱將鐵大伯及鐵大娘都進了屋裡。一見到梅行書,鐵大娘立刻
出熱絡的笑容,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語氣說道:「哎呀,俺當初一看就知道梅子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瞧瞧你那氣質容貌跟身段,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咱們鐵家能有你這樣的媳婦兒啊,那可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哎呀……瞧瞧這模樣,長得可真俊,咱家柱子就是有福氣,他爹,你說是吧?」說著還撞了撞鐵大伯的
口,笑意洋洋的看著梅行書。
第一次享受到鐵大娘的熱情,梅行書還有點吃不消,她出禮貌的微笑:「大娘謬讚了,進屋說去吧,我爹孃也來了,大伯是柱子的長輩,應該與他們見一面才是。」
鐵大伯連忙應聲,跟在他們身後進屋去了。
梅老爺跟梅夫人正在堂屋下著棋,見女兒女婿帶了些人進來,都紛紛站起來,按理說以他們的身份是不必站起來接普通的農民的,但他們尊重鐵柱,所以對於他的家人也都會以禮相待,平等的看待對方。
「爹,娘,這是大伯大娘,柱子從小父母雙亡,是大伯收留了他,我們成親後也對我們很是照顧。」一邊說一邊示意下人把凳子搬過來給他們坐,但梅家夫婦何等的明,從女兒的話中便聽出了大概,她話中只提鐵大伯,便證明鐵大娘並不厚道。二人身居高位多年,察言觀
閱人待物方面都是人
,用眼睛一看就能看出對方的人品及素質。梅老爺伸手:「請坐。」
鐵大伯何曾見過這樣的人物,他所見過的最大的官也不過是村裡的里正和村長,像是梅老爺這樣渾身充迫
的大人物,他哪裡見過,又怎麼敢應付,若非知道這是柱子的岳丈,他就要嚇死了,現在即使還站著,但腿肚子都開始在打哆嗦。「好、好好……」
眾人紛紛落座,鐵大娘不甘被忽視,幾次想要發話想讓梅老爺梅夫人對自己刮目相看都被無視了,他們夫倆似乎只對她家那糟老頭子有興趣,說話什麼的都只對他,對自己只是有禮疏離的笑笑,沒怎麼搭腔。好強了一輩子的鐵大娘怎麼可能甘心,她眉頭一皺,亮出大嗓門兒:「我說親家啊,這當初咱們鐵家娶梅子進門,那可是花了不少銀子,要不怎麼說咱們鐵柱豪
大氣呢,就算當初梅子沒啥嫁妝,他也不嫌棄,就一眼,瞅著梅子就給喜
上了,死活要把人給娶回來,俺跟他大伯這做長輩的能說啥呢,親家你們說是不是?這孩子喜
就好了嘛!…………」
說來說去,是委婉的暗示梅子當初嫁過來的時候沒有嫁妝,還要抬高下自家,說明自家多不嫌棄,既然自家不嫌棄,那你們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點呢?
鐵柱越聽臉越黑,他XX歲的時候就出去學手藝了,鐵大娘早早就說了兩家人不是一家人,說他學了手藝那就自己能成家了,現在怎麼又成一家人了?鐵家他真心的就只有大伯,對於這個大娘還有那倆堂弟,他是一點
情也沒有。
可他還沒來得急發火,向來是個老好人耳子又軟的鐵大伯居然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閉嘴!瞎咧咧啥呢?!沒瞧見人家爹孃在這兒?柱子這麼些年,給咱家乾的活兒還少啊?!」從娶了這娘們兒進門,他們家就沒安生過!村裡頭多少人家因為她那張走哪兒
哪兒的臭嘴跟自家
惡,導致見了面連話都不說一句,現在柱子好容易娶了個好媳婦兒,又出息了,她還想從人家身上佔便宜,還沒完了她!
思及那不得不嫁給陳瘸子的女兒鐵妞兒,鐵大伯越想心裡越是惱怒羞愧,最後用力嘆了口氣,說,「對不住,俺、俺先回家了,等等再來看柱子跟梅子,還希望親家不要怪俺。」說完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鐵大娘傻眼了,「老頭子?老頭子?!」咋啦?她說啥啦?她又沒說錯啥!他們家現在可是出了個縣丞老爺,難道還配不上梅子家不成,這照她說啊,民不與官鬥,梅子家還得討好他們家才是呢,現在她開口要點錢有啥啊。
梅老爺擰眉:「淑兒,你說那一開始救了你的王大娘家在哪兒呢?待會兒讓下人去把她接來,咱們一起吃頓午膳,爹要好好謝謝他們家。」
梅夫人也點頭道:「你爹爹說得對,還有你大伯,讓柱子請來吧,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也說說今後的打算。」
梅行書想了想,心裡盤算著也得去鄰村把鐵妞兒接來,她很久沒看著她了,心裡實在是放不下,必須得看到她好好的才行。
鐵柱點頭:「那俺現在就去?」
一句話都還沒說完,鐵大娘就話了:「那敢情好,俺待會兒就叫人去鎮上把二子叫回來,鐵大跟他媳婦兒也都在家呢,待會兒俺一起叫他們過來哈。」
……畢竟也算是親戚,總不能趕人家走吧,但梅行書還真不想請他們一起吃飯,到時候在桌上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呢。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出乎梅行書的意料,鐵妞兒被接來的時候,竟身著一身天藍的緞子衣裳,雖然稱不上多麼好的布料,但在鄉下已經算得上是十分不錯了。而陳瘸子也跟著一起來了,他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暴躁和喜
待女人,至少從梅行書的角度來看,這陳瘸子對待鐵妞兒,甚至稱得上是溫柔體貼。鐵妞兒的智力略略有些缺陷,但也不至於愚蠢,基本的情緒還是有的,她
子溫馴怕生,除了梅行書不怕之外,當初就是鐵柱也能讓她嚇得半死,但對陳瘸子她卻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還拉著他的手久久不肯放開,陳瘸子一要鬆開她就發出不
的哼哼,使得陳瘸子不得不全程握著她的手,連跟梅行書打招呼都沒有鬆開。
這個倒是梅行書始料未及的,不過她樂觀其成。陳瘸子若是對鐵妞兒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她也能安下心來離開。也因此,她對陳瘸子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鐵柱也跟她一樣,都沒想到陳瘸子會對鐵妞兒這麼好,那不可能是裝出來的,因為鐵妞兒信任他。
鐵妞兒也還記得梅行書,她帶著羞澀的笑容,怯怯的走上前來拉住了梅行書的手,對於她的這個舉動,梅行書很是訝異,要知道鐵妞兒是十分膽小的,如今能主動對她示好,陳瘸子絕對功不可沒。「嫂、嫂子……」她小小聲的喚著,抬起頭飛快地望了梅行書一眼,然後又立馬低下頭。那害羞的小模樣像個孩子似的,梅行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咱們先去坐下來好不好?嫂子帶了好些吃食給你,你看了定然喜,待會兒回家的時候帶點回去。」
鐵妞兒羞澀的點了下頭,她的變化算得上是很大,比起以往的膽小怯懦,現在算得上是稍稍外向了些,智力似乎也有了點長進。梅行書看著她的模樣,慢慢地看了陳瘸子一眼,道:「你待她很好,謝謝。」
陳瘸子面對梅行書有些拘謹,但還是點了下頭,然後說:「鐵妞兒是俺媳婦兒,俺對她好是應該的。」
這個回答出乎梅行書的意料,據村裡人說陳瘸子喜打老婆,脾氣又壞,當初鐵妞兒嫁過去的時候,他看起來也的確是個不好相與的角
,可現在一見,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想來是天真純潔的鐵妞兒改變了他吧,梅行書想著,忍不住低低笑起來,鐵柱從後頭摟住她,悄聲問:「媳婦兒,咋啦?」順便揮手示意陳瘸子帶著鐵妞兒去屋裡坐。
「柱子,你知道陳瘸子是怎樣的一個人嗎?為什麼以前村裡人都說他的名聲不大好?我看他雖然年歲比鐵妞兒大了些,但人品格倒還算是不錯,對鐵妞兒也是盡心盡力,那為何村裡卻將他傳的那麼不堪?」這一點她是真的不解,難道事實與傳說有出入?她也懂得
言的可怕,但陳瘸子打老婆總是事實,那又是為何……
鐵柱歪著頭想了想:「嗯,俺也不大清楚,但陳瘸子以前據說脾氣很好,後來腿瘸才變成現在這樣的。他那前幾任老婆也不是啥善茬兒,陳瘸子早年聽說還是個秀才,但上山砍柴的時候不小心摔斷了腿,瘸了,便失了趕考的資格,脾氣也變得暴躁起來,而娶進門的媳婦兒都是貪圖他家裡錢財,並不賢惠,成天只尋思著找事兒,陳瘸子從高高在上的秀才一下跌入雲端,怎麼能一下子適應過來,所以……」
梅行書懂了,鐵妞兒和那些女人不同,她雖然智力上有些缺陷,但勤勞、善良、純潔,和讓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是不一樣的,而陳瘸子正需要這樣一個女人來撫和拯救他瀕臨死亡的心。當他不再悲傷和憤怒的時候,以前那個陳秀才自然也就回來了。
看著坐在屋裡的陳瘸子正剝著花生,將外面那層紅衣碎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鐵妞兒攤開的手掌上,看著她
到嘴巴里,雖然臉上笑容不明顯,但卻絕對是溫柔的。梅行書的眼神慢慢柔軟起來,人世間必然是有美好的,鐵妞兒應該得到這些。
「媳婦兒。」媳婦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外人身上,鐵柱表示很怨念。他把梅行書的抱緊,恨不得能將她
進自己身體裡去,「你看啥呢,他們有啥好看的呀,咱回去的時候要不要給他們留點銀子?」雖然他對鐵大娘還有那兩個堂弟沒
情,但對鐵妞兒這個堂妹還是願意管的,更何況媳婦兒也喜
,他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給銀子啊……「可以啊,咱們這回帶的銀子頗多,留些給他們,也好讓他們改善改善子。」梅行書輕笑,表示贊同:「那待會兒你去拿吧,我給畢竟不好,你是一家之主,這事兒得你去做。」
鐵柱點點頭,對媳婦兒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的,「行,那現在?」
「現在?現在該準備接大伯一家人了,今天中午這飯就算吃完了也不會平靜的,你真以為大娘會那麼容易就算了啊?照我說,她興許會把全家人都給帶來呢。」鐵大娘
佔便宜,
蹭飯,這誰不知道。現在知道能從他們家撈到更多好處,她又怎麼會放棄?那絕對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一聽到血蛭似的鐵大娘可能會來,鐵柱的臉刷一下就黑了,他嘀咕就句什麼,梅行書沒聽清,這傻柱子是越來越喜嘟噥了:「好啦,別鬧了,趕緊進屋去吧。」
不出梅行書所料,午膳的時候,不僅鐵大伯來了,鐵大娘也來了,不僅鐵大娘來了,鐵大鐵二還有鐵大媳婦兒還有家裡兩個娃兒,都一起來了,這一家人浩浩就坐
了大半桌,一點都不帶客氣的。鐵大娘嗓門大,整個屋就聽見她聲音了。
梅老爺跟梅夫人沒啥反應,只是坐在首位淡淡地看著,就好像在看跳樑小醜一般,鐵大娘對他們來說,本算不得什麼,因為是鐵柱的親人,他們才會容忍。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席間鐵大娘一直沒放棄要佔領主導地位,可梅老爺那是什麼人,豈容得她隨意放肆,只消一個眼神就讓她不敢多言了。梅行書還是第一次見到鐵大娘這麼安靜,自己身為晚輩,出言不遜總是不好,想不到爹爹的威懾力居然能讓潑皮破落戶有如鐵大娘這樣的都害怕。
想把話題引到「嫁妝」從而撈點好處的鐵大娘沒能如意,心裡自是不好受,可礙於梅老爺梅夫人,她也不敢把話題往這上面引,不過這並不是說她安分,只是表明她暫時沒想到怎樣達到自己目的而已。又過了一會兒,鐵大家的兩個孩子已經忍不住桌的菜餚開始動手抓著吃了,他們都沒上過學堂,年紀也都還小,不懂什麼禮貌,在鐵大娘的耳濡目染下只知道吃什麼都不能吃虧,看著便宜就要佔,雖然大人們也都坐了下來,但彼此間寒暄客氣話說了許久,小孩子哪裡能忍住?更何況面前的桌子上的菜好多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家裡一個月才勉強都吃到一次
,眼前可都是
啊!
鐵大娘眼疾手快,「啪啪」兩聲就打掉了兩個孫子髒兮兮的小手,眼睛一瞪眉一樣,衝口便罵:「瞧你倆這死孩子,咋這麼不懂禮數呢?直接下手抓,嫌髒不嫌髒啊?」話尾一轉改而指責兒媳,「瞅你教出來的兒子,一點禮數都不懂,沒看著這有貴客呢嗎?就眼都不長的下手抓,傳出去丟人不丟人?!」說著還看了梅老爺一眼,完全忘了自己是在鐵柱家而非自家了。這要是平時啊,倆孫子直接下手抓,專找好的搶,她可是想都不想就大大的讚揚鼓勵一番──怎樣都不能吃虧嘛!但今兒在梅家人面前,裡子面子可都是要顧的,不然怎麼撈好處呢?「你看人梅子,家教好,長得也俊,做事幹啥都那麼有綹兒,待會兒你可得跟你梅伯母好好學學,聽到了嗎?!」她打著這如意算盤,先讓兒媳跟梅夫人討好關係,雙方關係好了,還怕自家過不上好
子嗎?
王大娘看不下去了,只覺得丟人,都是一個村的,這在梅子爹孃面前演這麼一出,她的老臉都要紅了!於是趕緊顫巍巍地挪動了下凳子,然後問:「梅子啊,孩子呢,咋不抱出來給俺看看?」
梅行書輕笑,舉起筷子示意大家邊吃邊聊──這不符合禮數,但無妨,今這是家宴,她不想把氣氛
得那麼僵硬。給王大娘夾了塊入口即化的紅燒
,「嘉懿剛喝過
,正睡著呢,待會兒吃完飯我再帶您老人家看他去。」王大娘是真心疼她,對自己又有救命之恩,她得好好報答一番才是。老人家上了年紀了,難免有個發熱病痛什麼的,她得好好合計下。
鐵二從落座之後,那眼珠子就沒從梅行書身上移開過。他以前見過的梅行書,只著荊釵布裙,便已經美麗俗,如今換上這綾羅綢緞,挽起髮髻玉簪,更是顯得整個人猶如飛天下凡而來,美貌不可方物,他本就對她有意,先前雖然剋制著,但此番見到,哪裡還能忍住,沒直接
口水就已經不錯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
骨太赤
,所以不住地靠夾菜扒飯來掩飾,可惜梅家人眼睛是何等銳利,哪個看不出?梅行書微微皺眉,梅老爺和梅夫人則相視一眼,至於鐵柱……他已經火冒三丈恨不得跳過去給鐵二一頓捶教訓他了。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鐵大娘急了,眼角餘光瞟到二兒子,登時有了主意,出笑容,扯住鐵二的手便道:「實話不瞞你們哪,親家公親家母,俺家這二子,可有出息了!十幾歲時就考中了秀才,然後又中了舉人,京城殿試還拿了前幾名呢,這不,被分配回家做了縣丞大人,依俺看哪,二子離升上縣官大人不遠了!到時候親家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儘管說呀!」
鐵大娘雖然明,但畢竟是個山野村婦,並不知道梅家的勢力有多麼龐大,她只認為梅家雖然有錢,但那畢竟是個商人,能跟官家比嗎?要是不跟官府搞好關係,他們家的生意能做得下去?自家出了個縣丞大人,已經讓她在鄰里村內出足了風頭,人人瞧著她都帶著股諂媚勁兒,不少人登門拜訪求她幫忙跟鐵二求辦事,這已經讓沒過過什麼富饒
子的鐵大娘暈的找不著北了。先前自己說話並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但她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沒有說出自家兒子是做官的,現在說出來了,梅家人還不得死活
上來求拉關係呀?到那時候,她再「狀似不經意」的提及錢的事情,他們還不得老老實實給?
越想越美,就差沒有掐大笑了。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梅家人
出啥驚訝或是討好的表情,鐵大娘不樂意了,尋思著該怎麼開口說呢。
梅老爺心裡不屑,但表面上並無甚情緒,心裡暗忖:你家只出了個小小縣丞,可知以我梅家勢力,就算是當朝一品大員也得點頭哈?小小一個縣丞,哪裡來的優越
?更何況我家女兒可是做過當朝丞相併有一代名相之稱的梅行書,你一個芝麻小官,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心裡雖這麼想,但面子還是要給鐵大娘留的,畢竟這一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來,犯不著跟人過不去,她就是再混,也終究是柱子的大娘。思及此,梅老爺便微微一笑,「那就恭祝令公子能夠早升官了。」完全沒有討好諂媚之意。
鐵大娘還待說話,卻沒人願意聽了。她幾次想嘴或者是掌控局面,但沒人樂意搭理她,就連她兒媳都因為方才被撂了面子拉著個臉不瞅她,鐵大伯覺得丟人,更是
答不理,她也只能消停下來,折騰不出風
了。
一頓午膳吃了有一個時辰,梅老爺從家中帶了好酒,與鐵大伯及柱子三人喝的不亦樂乎。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用完午膳,女眷便都到了內屋去,剛好梅行書也有話要問鐵妞兒,男人們吃過一茬兒還嫌不夠,又喝開了,陳瘸子非但是不像傳言中的那樣,喝酒竟是一把好手,跟梅老爺和鐵柱都能聊得開,倒是鐵二,做了官,有了官威跟架子,總覺得跟陳瘸子還有鐵柱這樣的人在一起喝酒是埋沒了自己的身份,便有些端著,不過沒人在意他,因為大家都忙著喝酒聊天呢。
屋裡,梅行書牽著鐵妞兒讓她在畔坐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覺她的髮髻說的十分整齊,這絕不可能是鐵妞兒自己梳的:「鐵妞兒,你丈夫待你可好?」
鐵妞兒出笑容,有點害羞,但更多的卻是幸福:「嗯嗯,多謝嫂子關心,言之對俺可好了。」
陳瘸子的大名叫陳言之,只是後來瘸了,大家便改口只叫他陳瘸子了。如果不是鐵妞兒說,梅行書也不知道他原本的名字,聽起來還有詩意的。「是嗎?那……你願意繼續跟他生活在一起嗎?如果你不想的話,就跟嫂子說,這番離開,嫂子便把你帶上。」
一聽梅行書這話,鐵妞兒嚇壞了,兩隻小手趕緊捉住梅行書的衣袖,仰著小臉哀求:「別、別嫂子,俺不走,俺要跟言之在一起。」
梅行書沒想到鐵妞兒會對陳瘸子的情那麼深,但如果兩人兩情相悅,陳瘸子也足夠照顧鐵妞兒,那麼她自然不會說什麼,只會樂見其成。倒是沒想到,那暴力成
的陳瘸子,居然會被鐵妞兒這樣的小傻瓜給降服了。「好好好,嫂子不帶你走就是,你儘可放下心來來,你若想同他在一起,嫂子怎麼會不答應呢?」她趕緊安
鐵妞兒,讓她別怕。
得了梅行書的保證,鐵妞兒這才安心,她眨巴著眼睛,又開始害羞了。梅行書瞧著她這副模樣,與梅夫人相視一笑,一旁的鐵大娘開始不安分了,她就是瞧不慣,一開始瞧不慣梅行書,覺得她長得太俊俏,不像是個會好好過子的,而且她也氣氛,為什麼其貌不揚一身缺點的鐵柱能娶到這樣如花似玉的媳婦兒,她家兩個相貌堂堂的兒子就不行?再加上自從梅行書嫁給鐵柱後他們那個小家蒸蒸
上的情景,她的心裡就更是不
了。雖說現在自家出了個縣丞老爺,但梅家既然那麼有錢,該幫襯下就得幫襯下,如此才能說得過去不是?「俺說梅子呀,你不用擔心鐵妞兒,這丫頭現在過得可好了,那陳瘸子可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呢!」帶著一股子酸味兒。
梅行書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鐵妞兒天真爛漫,陳言之對她好也是應該的。」只有目光短淺狹隘刻薄的人才會那樣欺侮一個小姑娘。
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得有點尷尬,鐵大娘故作姿態的咳嗽了兩聲,正準備把話題引到錢財上,再委婉的試探撈點好處,一旁的鐵大媳婦卻開口了:「弟妹呀,你是不知道,這陣
子來咱家可是小事不斷哪!雖說弟弟是縣丞老爺了,但他當真官兒,又能給家裡圖點啥?為了不把弟弟名聲
壞,咱家就是吃了啞巴虧都不敢說呀!」
梅行書想笑,啞巴虧?你們家若是能吃啞巴虧,那倒是奇觀了!
鐵大嫂不折不撓,梅行書的但笑不語並沒有讓她意識到:「現在弟弟也到了成家的年紀,這普通村裡的姑娘吧,覺得配不上,官宦人家的小姐吧,人家眼光高,咱家裡雖然有點小錢兒,但要想娶個好姑娘,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聽到這裡,梅行書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於是她坐到鐵妞兒身邊,揚起眉頭問:「那大娘大嫂是看中了哪家的千金?」
見梅行書主動把話題扯到這個事上來,鐵大娘高興不已,忙道:「就是那亳州知州家的千金小姐,樣貌脾都是一把抓,就是聽說求親的許多,咱家銀兩不夠,置辦不起那麼昂貴的嫁妝,但梅子你看,你弟弟也到了成家的歲數了,所以……大娘就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幫襯著點兒?」
幫襯點兒自然是沒問題,畢竟他們是柱子的親人,但是……亳州知州的千金?那可是朝廷正五品的官,鐵二區區一個縣丞,哪裡能夠高攀的起?「大娘既然有看中的小姐,我們自然是會幫襯點兒的,但不知鐵二與人家小姐情如何?大娘又可曾上門提親?」
這一問就把鐵大娘問住了,但她畢竟是破落戶,腦子裡點子無數,當下道:「這倒是不曾,二子只是個縣丞,在鎮上還算有點權,但一到亳州,那可就什麼都不是了,梅子啊,你家家大業大,能不能看看幫咱們二子……」
這下子梅行書算是徹底明白了,情他們是想攀這門親事,但
本就沒見過人家,這是要自己去搭線呢!
梅夫人皺了下眉:「在商言商,我們梅家跟那亳州知州素未謀面,要如何幫忙?更何況,我家老爺從來不為這種事情去與人攀情。」那亳州知州劉全,最好金銀財寶,不知有多少次想借故攀上梅家,都被老爺拒絕了,現在這鐵家婦人居然敢叫他們家去主動找劉全?且不說合不合適,就算合適,梅家也不屑和那樣一個
財的官員扯上關係!
被梅夫人嗆回來,鐵大娘便不敢再言語了,對著梅子,自己算是長輩,但對著梅夫人……她總覺得自己是個低下的老媽子樣兒,在夫人面前四處蹦躂,自以為本事的很,其實不過是落人笑柄罷了。
「大娘,不是梅子不肯幫忙,實在是商人與官家是能不往來就不往來,若是鐵二跟人家小姐情投意合,梅家願意幫襯些銀兩,但若是求梅家去幫忙撮合,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梅行書溫言說。
鐵大娘心有不,但梅夫人在此,她也不敢表現出來,只是嘴裡咕噥了句什麼越是有錢越摳門兒,然後撇撇嘴,就不說話了。鐵大嫂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婆婆都無話可說了,她又還能做什麼?只得尷尬的坐在原地,骨碌碌的轉動著眼珠子,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鐵大娘跟鐵大嫂心裡盤算什麼,梅行書是不關心的,他們在鐵家溝呆不久,早晚都得回去,偌大的梅府沒主人在總是不好。
將王大娘還有鐵三夫婦以及鐵妞兒安頓好,梅行書才放下心來,她總算不負所自己之人。至於鐵柱……他覺得只要大家有銀子,那就啥事兒都沒有了,單細胞生物有時候真的
好的,因為他永遠都不會傷心和恐懼擔憂,他只要每天吃
穿暖就很開心了。
不過他們啟程的那一天,鐵大娘似乎還是不死心,死活著梅行書,拐彎抹角的索要「撫養費」作為養大柱子的報答,梅行書不樂意跟她爭執,沒說什麼,直接給了張一千兩的銀票,鐵大娘捧銀票的手都在哆嗦,看梅行書的眼又驚又喜,她原本尋思著有個一百兩就了不得了,但是梅行書居然給了一千兩!這可是他們家一輩子都花不完的大錢哪!
既然錢到手了,鐵大娘也就不再糾了,她還需要採買東西去打通關係搭上劉全呢!
鐵大娘走了,鐵柱當然開心,他巴不得鐵大娘早走早好呢,可一知道媳婦兒送出去一張千兩銀票,那表情刷的一下就變了。倒不是鐵柱摳門兒,事實上他為人豪又大方,極其慷慨,不過那是對好人,對鐵大娘這樣的……他就是送出去一文都覺得心疼,心裡這麼一琢磨,那可難受了好幾天,但又不敢去質疑媳婦兒,這樣過了幾天,他就坐不住了,跑過來抱著梅行書問:「媳婦兒,你為啥給大娘那麼多銀子啊?要是給,幹啥不給大伯?」這銀子到了大娘手上,還不知道會被拿去幹啥用呢,不如放在大伯那裡,也好有個保障。
梅行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把鐵柱看了個大紅臉,他摸摸自己後腦勺,嘿嘿傻笑兩聲,說:「媳婦兒……你別誤會哈,俺不是說你做的不對,俺就是不懂……」
不懂是對的,他要是懂了,那就不是鐵柱了。
「我怎麼會誤會你呢,你可是咱家當家的。」梅行書輕笑,用手肘撞了撞鐵柱口,說:「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問呢,但你既然問了,我就告訴你好了。這錢呢……說是給大娘的,也對,也不對。」
鐵柱更糊了,他茫然地看了看梅行書,不懂她在說啥,完全霧裡雲裡:「媳婦兒……俺原來就不懂,你這麼一說,俺更不懂啦。」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反正媳婦兒會給自己解釋的嘛。
「你說,咱給了她這錢,她會做什麼?」
那他哪知道啊,不過他知道這錢要是扔水裡可能響一聲,但給了鐵大娘,那隻會換來她的怨念:既然一千兩都說給就給,為什麼不能再給多一點?
這倒是真的,鐵柱不知道,梅行書也沒跟他說,鐵大娘是真的這麼暗示過,只不過被她裝傻充愣糊過去了。要鐵大娘
他們家……別開玩笑了,怎麼可能?
「不曉得。」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也不曉得,但猜猜看……應該會去買些東西裝點下門面,當然,要是能給鐵二買個大點兒的官兒做就更好了,不過可惜錢不夠。一千兩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是對於家財萬貫的劉全來說,也不算多。此人一生最為貪財,為了銀子不知黑心判了多少冤案,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兩家就且鬧去吧。」梅行書微微一笑,「大娘定會拿出梅家來跟劉全套近乎,這門親事,我看是差不多了。」她給的一千兩銀子,不過是為了讓劉全相信鐵大娘說的罷了。並非她心腸狠毒險,而是這顆毒瘤絕對不能再留了,雖然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但終
蹦躂的總是惹人心煩,更何況,之前看在柱子的面子上她已經十分收斂了,像是鐵大娘這般背信棄義鼠目寸光的人,換做以前的她,早就下手整治了。
至於鐵二……她早已派人去打聽過,小小年紀,剛當了個縣丞,便四處收禮受賄結營私,風評極差,只是礙於他在鎮上的官位沒人敢說什麼罷了。鐵大夫婦倒是還可以,雖然
利且目光短淺,小錯不斷,但也沒犯過什麼大錯,所以她便不與他們為難。至於鐵大伯……攤上這樣的
子和兒子,只能說是他倒黴了。倘若他能夠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柱子不會那麼小被趕出家門,也不會在成年後任由鐵大娘佔便宜,鐵妞兒也不會被
待的那麼慘,甚至還嫁給了個娶過三個
子的鰥夫,而鐵大鐵二應該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身為一家之主,卻將子女教育成今天這副模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是這些話,梅行書並不打算對鐵柱說。
「但是……」鐵柱撓撓腦袋問:「媳婦兒,這事兒對大伯不會影響吧?」
「我也不想瞞你,說不影響是不可能的,但是影響大小,就看大娘折騰的什麼樣了。」梅行書淡淡地道,掙開了鐵柱的懷抱,伸手去拿了塊桃酥,自己先咬了一小口,然後送到鐵柱嘴邊,鐵柱就著媳婦兒的印一口下去,嘴裡嚼的
香還不住說:「那指定壞事,大娘那折騰的本事,媳婦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不受次教訓,她也不知道改。」說完大嘴一張將剩下的都吃了,還不要臉的要哺給梅行書,把梅行書給噁心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
「嘿嘿,媳婦兒,那等咱到家了……」的目光在梅行書
口不住遊移,言下之意十分地明顯。
梅行書先是無語了片刻,然後點了下頭,鐵柱立刻喜的跟什麼似的,大嘴笑咧開,出兩排白牙。梅行書瞧著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想笑,伸手要把他湊過來的大臉推走,但鐵柱不依不饒死活要她親一口,梅行書到底拗不過,敷衍的蜻蜓點水親了一口,鐵柱雖然不
意,但聊勝於無嘛。
小兩口正在馬車裡打情罵俏呢,忽然聽得前面一陣鐵騎聲,梅行書最是警覺,一把掀開簾子看了過去。
……
☆、(10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雖然早就料到皇帝會找過來,但是梅行書沒想到會這麼快,居然在他們回家的途中趕來攔截,想必是剛得知這消息就來了。
「久違了,行書。」皇帝騎在千里駒上,隔了大概十步遠,他輕裝簡從沒帶太多人,只有魏衝沈澤及幾名大內侍衛隨侍在側而已。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帶多點人馬來,也許他潛意識裡就知道梅行書不會跟他走,此番前來,也只是想再見她一面,以相思。
梅行書以女子身份行了個禮,微笑道:「多不見,皇上一如以往風姿卓然。」
魏衝在一旁,雖然努力維持神淡然,但眼裡的喜悅卻騙不了人。
沈澤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於梅行書不告而別的小人行徑表示十分的看不慣。梅行書倒是沒怎麼注意沈澤的反應,反正也不重要。她一點也不驚訝害怕,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在皇帝心中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江山權利。他想必也是知道了元貞已經盤踞了扶桑,雖說扶桑與大秦的實力不能比,但在元貞手上,誰也不知道那古靈怪的小子會想出什麼點子來,畢竟是個大麻煩。
權衡一下邊境百姓和梅行書,自然是前者對皇帝更重要。
梅老爺跟梅夫人正在後頭那輛馬車上,此刻覺車停了下來,便
開車簾,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女兒前面橫亙了幾匹高頭大馬,而女兒女婿正在與對方對峙。梅老爺立刻蹦躂起來,十分護犢子的衝到女兒女婿面前,對著馬上的人怒目而視:「你們是什麼人!敢攔我梅家人的路!不想活了嗎!」
被爹爹這氣勢十足的吼聲嚇了一跳的梅行書噗嗤一下笑了,爹爹淨知道在嘴上說柱子不好,但子久了,這不就潛移默化了?瞧,這吼聲,多像是鐵柱呀。不過此時不是笑的時候,梅行書努力
抑住心頭的笑意,然後湊近父親耳畔,輕聲說:「爹爹,這位可不是他人,是當朝天子。」
「哦,是皇帝啊……啊?!」啊字拐了個彎兒,差點兒破音,梅行書更想笑了,但是如果笑了的話這個場面就會很尷尬,所以得死忍著,但想忍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忍了半天也沒忍下去,最後沒辦法,抓過鐵柱一口咬住他肩頭,小臉埋進他頸窩悶悶地笑,別人看不到她在幹什麼,只看到她不停抖動的肩頭和不時發出的氣聲。
這有啥好笑的?別人不知道,鐵柱知道自己媳婦兒在幹什麼,但他實在是無法理解梅行書的笑點,所以他只是茫然地眨著眼,初見到沈澤時的憤怒已經煙消雲散了,而且也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生氣。
梅老爺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按理說,他是該行禮的,畢竟自己只是一介布衣,而面前的是那九五之尊,可這皇帝對自家寶貝女兒有著不軌之心,而且還害的女兒跳崖,若非寶貝福大命大,現在他就要哭著到處找女兒去了!所以……到底現在他該怎麼反應?眼角餘光瞄到那個不孝女居然在偷笑,梅老爺不高興地清了清喉嚨,提醒梅行書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要是生氣的話,後果很嚴重的!
在爹爹無聲的抗議下,梅行書勉強忍住笑意道:「還請皇上莫要見怪,我爹爹年紀大了,難免有點耳不聰目不明。」
這到底是在給他老人家解圍還是在損他呀?梅老爺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不敢確定,只好惡狠狠地瞪了鐵柱一眼。無端被瞪的鐵柱委屈極了──他是招誰惹誰了呀他!
「既然是行書要求的,朕當然不會怪罪。」皇帝的態度是難得的心平氣和,梅行書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他,他一直都是戾氣野心十足,像是這樣的表情和眼神,她還是第一次見。難道他真的想開了?這麼偏的人也能想開?還是說他認識到了元貞與梅家巨大的威脅,所以不得不與他們妥協?想來想去,還是第二種可能
最大。
「多謝皇上。」梅行書微微一笑:「不知皇上半路攔住我們的馬車有何要事?我家中無人,著急趕回去呢。」
言下之意很明顯,有事說事沒事再見。
沈澤哼了一聲:「梅相真是好本事,把大家都給騙了,若非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還當真以為面前站著的就是個普通大家閨秀呢。」對於梅行書不告而別一事,沈澤始終耿耿於懷,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會抱著這個遺憾了,因為梅行書明顯不可能會跟他比試一番!現在她正站在自己面前,可卻風姿綽約美貌無雙,周身更是散發著恬淡文雅的氣質,愈發襯得自己市儈庸俗了起來。
沈澤這種夾帶
的說話方式,梅行書早就習慣了,反正她也從來沒在意過,隨便他怎麼說。「不敢當,沈相謬讚了,行書現在的確只是梅家的女兒,不是什麼梅相,沈相說話可是要注意著些,萬一傳揚出去那多不好,您說是不是?」
魏衝始終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含情脈脈的眼光看著梅行書,他比誰都清楚,這次一別,即使彼此相隔不遠,卻也是終身不能再見了。為她好,也是為他好。
回想起兩人初相識,那時候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只是朋友之間的談話心,誰會想到有朝一
他們會變成這樣的局面呢?梅行書不曾怪過他,魏衝知道,但正是因為她不怪他,他才愈發覺得自卑和愧疚。說來也真是可笑,這麼多
慕她的男子,各
皆有,人中龍鳳也不在少數,可她卻偏偏都不
,卻嫁給了個普普通通的鐵匠。
但那又怎麼樣?梅相高興的話就行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嗎?
「媳婦兒他們來到底是想幹什麼呀?」
雙方互瞪對視的時間實在是太長,鐵柱受不了了,於是小小聲問。梅行書微微一笑安撫他:「只是來見故人一面,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你看他們輕裝簡從的,馬上就要趕回去了呢,朝中大事可離不了這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