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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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學生何必去管他呢。
放棄的神情慢慢浮現在了“那條魚”的臉上,於是朝男生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地説:“回你的座位去吧。”習慣地低着頭走到自己的位置旁。
再抬眼,看到的卻是以前坐在班級最後靠門窗位置的男生,因為老是講話被老閻給安排在那裏作為處罰。
周圍響起一小片的騷亂聲。很快被講台上的老師生氣的大聲叫喊所覆蓋:“堂興聖趕緊回到你自己的座位上去,跟那兒站着幹什麼?”
“我的位置被人佔了。”
“那條魚”推了推眼鏡,伸手一指:“你的位置不是在那嘛!”佔領了自己座位的男生也跟着仰起臉説:“閻老師叫我跟你換的位置。”堂興聖的臉刷地紅掉了。
那一刻,被遺棄的覺卷天席地地朝自己撲了過來。從來沒有體味過的屈辱
慢慢湧了上來,漫過
膛,朝着頭頂瘋長,甚至慢慢紅掉了眼眶。
而在不遠的地方,陳錦念只看了一眼堂興聖就難過地垂下了頭,再也不忍抬眼去看。同桌捅了下她問怎麼了,陳錦念敷衍着沒什麼,卻不自知地掉下了眼淚。
無論怎麼説,堂興聖走到這一步,也跟自己是不了干係的吧。
堂興聖應了一聲“哦”慢慢走過去,坐下去的時候看見了書桌上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也不過離開學校僅僅三天而已。
就覆蓋了這麼厚的灰塵。
以及,這麼多的變化。
這張桌子以及這個位置,都像是一個標籤,昭然若揭着這個人的無足輕重,連被注進身體的空氣裏都帶着那種“瞧不起”的氣味。
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膨脹起來。
八議論和猜測像是水。
不斷地漲起來,漫過腳背,覆過小腿,在一轉身的時間裏淹沒口、耳鼻,然後就是整個被
噬掉。
消失了光線和温度。
一個人被囚在水底被無數糾纏的水草所包裹。
不能動彈,無法呼。
就是這樣的狀態,每一天,堂興聖都要打起神去面對。
甚至以前瘋狂追求過堂興聖的黎朵朵再看見男生時臉上都是一副嫌棄的表情。而在指責男生道德敗壞之外,也有更多的人在議論着他竟然能全身而出,家族勢力或者金錢實力一定是超乎尋常的雄厚。
“有錢很了不起嘛!做了壞事還有臉回到學校裏來招搖!”
“沒想到這個人城府這麼深,家裏勢力那麼大,連警察局都能擺平,以前卻從沒聽他炫耀過,我跟你們説,最好不要跟這種人朋友,這種人使起壞來都往死裏整人!”
“…不過我家要是像他們家那麼有勢力就好了,我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拜託,你能有點出息不啊?像他那種人,就該叫警察拿槍給崩了算了。”人羣裏就像是被誰投進去一顆小石子。
然後,一羣人發出嘩的一聲響,跟着一羣人議論紛紛起來,伴隨着“就是就是”、“該死”、“不至於那麼殘忍吧”的爭辯聲。
堂興聖雙手在褲袋裏面無表情地從人羣旁穿過。
然後那一羣人一下安靜下來,像是中了什麼法術,剛才還扯着嗓子喊的人也一瞬失聲,半張着嘴看着那個遠去的背影。
——像他那種人,就該叫警察拿槍給崩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