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再踏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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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輝眼含着淚水扭了頭看着我一句話也不説,我也只能聽着老人繼續着嘮叨着那些過去的事,心裏的酸楚真個是讓我有些難受的無法再去想什麼,看着屋中的這些人怒火更是騰騰而起,這麼好的一個好人竟然要受此折磨,正合了汪洪光所説的“好人不長壽”的話意了。
“你還不去?去外面看看,快讓你爹回來別再在外面站着了,晚上還是有些涼,別讓你爹受了寒了,那時候他身體不好常常的發些個燒讓人擔心,”老人依然緩緩的對着符輝道:“為了這個家他可真是了太多的心,你快去。”符輝慢慢的轉了身向屋門外趟去,每行一步便要回了頭看我一眼,一步步的挪着行到了門前乾脆擰了身子面對着我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説些什麼,屋裏站着的人們一個個呆若雞的一動也不敢動,四個天將在大炕前一字排開了身子惡狠狠的看着身前站着的人們,婦人與符輝的兄長兩人跌坐在地上哆嗦着身子擁成了一團,油燈光線竟是越來越暗,隨着燈捻上的火苗突突的跳動數下屋內已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二,看見你爹沒?”黑暗中傳來了老人的聲音,只不過有了些顫抖帶了些着急的音:“快喊他,千萬別讓他走了去,這麼些年了他難道看也不想看俺一眼就這樣走了?”我已然能看的清老人這時已是手扶着炕面緩緩的直起身來,屋正中站着的十幾人有幾個已是悄悄的動着移動着腳步,中年人順着牆邊緩緩的移動着身子,手已是夠着了屋門的框,那位年老的村長也在向屋門慢慢的退縮着身子。
符輝手緊扶着門身子在瑟瑟的抖動着,幾次張大了嘴卻是一個音也未發出,然後扭了頭向我所在的方向緊緊的盯着,這讓我有了些難過,心裏一時沒了主意本不知該做些什麼,心裏明白符輝明知道那幾個幻影本就是出自我的手,與他的父親在不在此地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可老人焦急的不停的催促着又讓他有些左右彷徨。
想了片刻還是沒有一個好的解決此事的辦法,只好緊緊的盯着符輝,一個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腦海中,那是一個戴着眼鏡長像清瘦的年輕人,年輕人臉蒼白嘴上也沒有生了鬍鬚,只是好像有個習慣,右手不停的伸了一
手指時不時的頂一些眼鏡的鏡框,呆呆的想了想便心中恍然,那是在符輝記憶深處的父親的形像,當時只因當年歲過小才顯的他的父親是一個年輕人的人了,不過也足夠了。
這一時心裏已是有了個決定,那就是用自身的氣機幻化出一個符輝的父親來,這應該不是個難事,對於氣機的幻景只要人們心中認定它是個事實咒便不會被破了去,現在屋中的人一個個的已然是心寒膽裂,老人心中一直是相信之極,就算是符輝明白了過來想來他也不會忍心破了我設的這個局。
心裏誦動起**催動着氣自息緩緩運轉,伸了手在炕面上幾經摸索終於尋到了一深入炕泥中的細碎的麥草桔,頓時心裏不由的大喜過望,只因身着的衣物打了個捆現放在了院門外不在了身邊,身上所着的到是乾淨的幾乎尋不出一絲絲的物事,這可真算是老天開眼了。左手捏了訣右手順勢而起將,那一
不到半個手指長的麥杆輕輕的一拽即緊握於了手心之中。
神一振心裏暗暗的誦了起來:“拜請三清三神、九天玄母、四大天王、南山壽祖、北極星君、七翟神將,東有三聖老君西有星宿二八、中央端坐神霄娘娘,諸天下大神持符護咒與符輝,顯其父真身以解困厄魁罡相佐以布
局,千呼千應萬呼萬應不呼也應,以天地物為物以物化真,急急如律令。”默默的誦完了咒在心底大喝一聲“疾”將右手中的麥草輕輕的旋了個方向後將氣息催動,心裏想着方才腦海中所現的那個身影將之印入草杆,然後將草杆對着屋門的方向狠狠的扔了出去。
側了耳聽着屋外的動靜,緩緩而行的腳步聲“嗒、嗒”從院中傳了來,想來法術已然成功不由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次行法可真是將自己為難的夠,本來如果強行幻化出人來便需些紙張香火先書咒後行息,可這一時本來不急尋那些物事只好試着用了它物替去,沒想到竟然一舉成功,看來此後再行此法可真是方便的太多。
“二,你站在門口做什麼?”一個聲音輕輕的從屋外傳來,聲音顯的來人極為年輕,説話的音調中也沒有一點點的鄉音,直是用了普通話將言語道了出來很是好聽。
符輝身子向後一退腳下攔在了一個已癱在地上的人的身上一個後仰幾乎栽倒在地,手一撐地面已是一個翻身狼狽的爬了起來,然後又是猛的一個直跳而起亂亂的喊了起來:“娘、娘,是爹、是爹,娘,爹回來了,娘。”然後一個擰身直直的奔向了大炕,顫抖着手向炕邊摸出了火柴,取出火柴桿“哧”的一聲劃了,一朵小小的火苗兒立時出現在了他不停顫抖着的手中的火柴桿上,然後鞋也未的一步上了大炕就着小小的火苗兒映出的光伸手將油燈取在了手裏,轉了身身子一躍已是跳下炕來頭也未回的奔向了屋外。
我心裏很清楚,方才幻化而出的人所發出的聲其實是深留在符輝記憶裏的片段,有了這個片段便也就將這個**的缺處輕輕的掩了過去,心裏一時是多了些歡喜也有了些痛苦,歡喜的是能夠讓老人一圓其心中的夢,痛的是圓了老人這個夢的不過是個虛影兒,這個虛影兒還得我用氣息不停的動才成。
“真的是你麼?你終於肯回來看俺了?”老人呆呆的看着屋門的方向顫聲的道:“俺看不着你身子也起不來了,你過來罷。”我知道在這樣的黑暗中老人本看不見任何的物事,只能是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將手輕輕的再捏了訣催動氣息緩緩
轉,虛影已然慢慢的邁動了腳步行入了屋門。
“姐夫,你、你回來了。”中年人的聲音顯的極是恐慌:“姐一直擔心着你心裏掛着你呢。”想着方才虛影兒説話的聲調,便在心裏默默的想着應答的詞句,然後在心裏説起話來。
“回來了,你滾罷。”虛影站在了屋門內頭也未回的淡淡的道。
中年人忙不迭的道:“好、好,姐夫才回來,俺明個來看你,俺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是衝出了屋門,急促的腳步聲直奔向了院門然後消失在了夜中。
“你們都走罷,我不想傷你們。”虛影兒仍是淡淡的道。
屋內的人們頓時亂了起來,一個個尖叫着幾乎是相互衝撞着逃命也似的奔出了門去,老村長的腳步飛快的一點也不比年輕一些的人差了,幾乎是第一個奪門而走,眨眼間屋內已是隻有李化、我、老人和那個虛影,當然還有着四個呆立着的天將。
“爹、爹,”符輝雙手捧着已然是點亮的小油燈快步的進了屋門,屋內頓時明亮了起來,進了門後端着燈呆呆的站在了屋門前看着虛影已是下了眼淚,口中埋怨着道:“你怎麼才回來,爹,娘差些都沒了。”虛影兒緩緩的點了點頭慢慢的行到了大炕前看着老人輕輕的笑了笑:“我這一走時間可不短了,看看孩都這麼大了你真是不容易。”然後伸了手指將戴着的眼鏡框輕輕的向上推了一推。
老人先是呆呆的看了看虛影兒然後忽然放聲大哭,哭聲直直的似一個音兒在屋中震天的響起,然後淚水也如同決了堤口的黃河從蒼老的雙眸中直瀉而出。
虛影兒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你真是夠難的。”然後緩緩的坐在了炕沿上看着老人不再説話。
符輝緊着行了幾步將油燈放在了牆上的一個小木架上,然後轉過身來仔細的看着虛影兒呆呆的站着,着淚水身子也不停的哆嗦着。
老人的哭聲直直的撲入了我的心中,讓我也差些控制不住自己而落下淚來。她的聲音裏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痛苦,更有着千言萬語也道不出的委屈和思念之情。李化在我的身邊已是眼中滾動起淚花,這一時也只能是看着他們而本説不出話。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的哭聲裏漸漸的透出了些歡喜和安然,然後聲音便漸漸的弱了下去人也由慟哭成了咽,符輝已是從牆角的小矮桌上取了個搪瓷制的小茶缸,提起暖瓶倒了一杯開水後雙手捧到了虛影兒的面前。
符輝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了些緊張,想那個虛影兒只是個麥草所化如何能端的動這麼個裝滿了開水的茶缸了,於是急忙起了身一個大步到了符輝身邊伸手將茶缸奪了過來,拉着符輝行回到了大炕靠牆的一邊在炕沿上坐了下來,符輝看着我的雙眼中雖然含着熱淚卻也是透着滿滿的疑惑,只是這一時如何向他解釋才能讓他明白過來,心中可也是真的沒有了主意,輕輕的了嘆口氣繼續看着老人與那個麥草杆兒所化成的虛影兒。
“你這一走可知道多少的人在欺負俺們?他們一個個的幾乎每天都在屋裏着俺將那個東西
給他們。可是有十年了,到今天是整整的十年另一個月過三天,你知道這十年來俺們娘倆個是怎麼過來的麼?”老人
泣着隨手將臉上的淚珠抹了去看着虛影兒道:“他們
本沒安好心,這些年來俺這過的叫什麼
子喲。白天裏提心吊膽吃不上一口安穩的飯,夜晚個聽着個貓叫都睡不成覺,你就是不想俺也得想想二麼。”聽了這些話我的心裏一陣顫慄,老人這可真是每天在搬着手指數着
子過生活,只是這時萬不可走了神需全心致志的將虛影兒
持好,遂強忍着傷
看着老人。
虛影兒緩緩的點了點頭沒有説話,身子向炕裏挪了挪盤腿坐在了炕上。
“他們天天的俺,俺幾次都要垮了去了,”老人繼續哭泣着道:“俺記着你走時説過的話,那個手絹決不能讓別人得了去,可是你留下的那個小人俺也不願白白的
給他們,二一直護着它,你可總算是回來了。”説着又嗚嗚咽咽的放聲哭了起來。
這話聽在耳中讓我有了些詫異,從玉佛到銅人現在又出了一方手拍,心裏一時有了些糊塗,難不成起的課只是讓我知道了這個事的表面的一些現象,而對於子裏那個主要的物事並未推算的出來,這怎麼可能。心裏亂亂的想着,注意力稍稍的有些遊散可差些出了事,幾乎將努力化成了泡影。
虛影兒身子一晃已然撲倒在了炕上,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説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姿勢來,如果能那樣彎曲了身體那麼那個人只能是條繩了,這時身邊坐着的符輝已是驚叫出了聲,慌忙的將左手中有些散亂的氣息平穩下來虛影兒便飛快的直起了,看着老人正不停的使了手在抹着眼淚,想來她並未看的見身邊發生的事,不由的長呼一口氣心裏暗道聲“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