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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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福説:“我明白你們的哀傷,一個國家的生生不息,依靠富才能的繼承人,代代相傳。odin以愛情誕下runa,runa就是你們的希望。然而命運作梗,runa缺少了智慧。我告訴你們,智慧,是從累積經歷與見識而來。吃下我,甚至命運之神,也無補於事,我只是一個身,只能提供
身原有的血和
,我的
身,並不能給予智慧。”杏福的白光如
動的水霞,遊走於她的髮膚間,odin與他的子民,呆在這光華的跟前,rem則訝異於杏福的美麗,這訝異,忽然令她
到慚愧,這慚愧教她垂下頭,
到虛弱而心慌。
她暫時未能明白這慚愧,只知道,她想與慚愧對抗,想打破它。她抬起頭説:“你不用説下去!我殺了那智障的,便什麼也不會發生!”説罷,只見她的目光注滿漆黑的油光,面容滿布陰霾了。
這一次,是杏福喝止她:“不可以!你忘記了死神之言,殺戮,只會把你與你的幸福愈拉愈遠。”rem猶豫了,她記起死神之言。她也不想一輩子也找不回libre。
就在rem猶豫之間,杏福身旁的一個侍衞忽然變得清醒,他在杏福的光華中離,沒有被這光華
引。他踏步向前,舉劍於杏福的頭頸,説:“別阻礙我們的時間!”眼看侍衞正要把劍斬下來,rem旋身飛躍至杏福的跟前,叫嚷起來:“不--”如雷電般
捷,她的手已環繞在這名侍衞的脖子上。她比他還要快。
rem正扣緊指頭,再大開殺戒。
杏福在千鈞一髮之際制止:“不!連一個侍衞也不能殺!”她的聲音神秘而富權威。rem聽着,表情變得哀慟,深痛苦。痛苦是因為她要保護杏福,卻又不能殺戮,她不能使用她所知的惟一方法,於是,她只能站着,手足無措,且不能隨心所
。
包意料之外的是,她違抗不了杏福的聲音,她不准她殺,她就殺不下手。
杏福,彷彿變了另外一個人。而rem,也一樣。
odin踏前一步,向rem請求:“放下他,他就是runa的半個父親。”那個與其他子民毫無異處的侍衞,以與愛慕的眼神投向odin。
rem的呼沉重,但她還是選擇鬆開她夾得緊緊的指頭,她放過了她很想殺掉的人。
就在這緊接的一刻,rem從眼角窺探到杏福驚恐的神,這千分之一秒,杏福快要叫出來了,而隨杏福的眼神望去,rem看見那個她手下留情的人,再次把劍揮向杏福的腦袋,這一次,劍已斬進杏福的頭骨中。
時間、反應、知覺,統統膠着,千鈞一髮之際,rem產生了最龐大的動,她的眼睛漆黑如宇宙最深邃的
,翅膀如黑夜降臨般張開,她以最傷悲的叫喊狂呼一聲,然後一躍而起,半空之中,她説:“如果她要死,就以我來陪葬!如果你們非要見血不可,就以我的血
來代替!”聲音是磁場的迴盪,她已躍至堡壘天花的邊緣,在這居高臨下的直線間,她伸出右手,握向左邊的耳朵,然後把耳朵撕扯下來,手法如同撕掉一朵花的花瓣,一株樹的綠葉,一張白紙的一角,一個
曆版上過去的一天。
血由耳的空下來,比她躍下來的身影更快跌墮到地上。血落下來,然後才是腳尖。
rem伸出右手,右手上有她的左耳,她血披臉,但表情冷靜,她説:“你們要智慧嗎?智慧就是用耳朵聆聽學習得來,你們拿去吧!”無人懂得反應。
而那把已砍進頭骨的劍,隨着rem的説話而由杏福的頭顱中滑下來,明明是砍了進去的,時光卻像是在最重要的一刻倒了一樣,傷口還原至並無破缺,兇器邊落敗跌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rem犧牲了自己的耳朵,救活了杏福。
rem伸出來的右手之上,血淋淋的左耳成為聖物,它叫尋求智慧的人全然下跪。
先是odin,接着是那揮劍的侍衞,繼而是在堡壘內目睹此情景的子民,在他們朝向聖物下跪的同一秒,堡壘外的子民,馬上應得到堡壘之內的崇敬與謙卑,所有人等,放下手中一切,無論是食物、酒抑或耙泥的耕具,他們全朝向堡壘的方向誠心地跪下朝拜。這民族,每一個個體,都是心靈相通的。
惟一沒有跪拜的是runa,皆因他欠缺了智慧,只望着聖物而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rem對他們説:“你們的目的是尋求智慧,而我的使命是保護幸福,幸福既不屬於我一人,也不屬於你們,如果你們是誠心尋求幸福的話,就與我們走遍天涯海角,於某天,你們就能得到你們想要的。”odin命侍衞把杏福釋放,他看着杏福站起來的一刻,忽然就熱淚盈眶,強壯的他哭得淚披臉,形神弱小。他嗚咽道:“我明白了!”杏福對odin説:“如果你真心真意追隨幸福,你與你的子民都會快樂起來;若是你對我有傷害的心,你們能夠得到的只是苦痛之巔。”odin以雙膝脆行,就在rem與杏福轉身向前走的一刻,odin一邊以膝跪行,一邊低頭親吻rem行走過的土地,這土地上有rem為杏福而
下來的血。odin一開始這行徑,其他的侍衞與子民也模仿着,當rem與杏福走過,他們就俯伏下來,親吻她踐踏過的每一寸土地。
rem按着血的耳朵,每走一步都是劇痛,但她強忍着,不
出痛苦的表情,盡全力步履穩健地與杏福並排而行。沿路上侍衞跪拜她與杏福,直至她們踏出堡壘,這國度的子民也同樣做着相同的事,rem走過的土地,沿路是耳畔而下的血,血滲到土地之中,他們就朝拜和親吻了。
天很冷,這兒一切潔白,連空氣也無瑕。當冷空氣冰涼了她的肌膚之後,她站定,打了個寒震,繼而,她耳畔的血不再淌下,這傷口如同從前她手臂上的血與痛,一下子痊癒了。她知道自己做對。手臂上有凹凸的傷痕,紀念她吃自己的往績,耳朵沒有耳殼,只有耳
,證明了她為杏福所作的第一次犧牲。
odin跟隨她們,杏福回頭對他説:“你準備好了沒有?要暫時與你的子民説再見。”odin回頭望向他的國家,這冰寒而漂白之地,今後暫別了,他將為他的國度,尋求智慧。
經過極綠的山脈,經過清明如鏡的湖,杏福累了,坐到湖邊休息。rem當然又不滿意了,正準備把她拉起來時,rem赫然發現,杏福的容貌有變,她看起來漂亮得多了。
於是rem坐下來,朝杏福的臉凝硯,而odin則坐到另一旁,沉重地別過臉來思考。
杏福問:“救命恩人,你在看些什麼?”然後,rem就看清楚了。
“你--”低沉的聲線掩不住萬分的愕然。
“你,長出了雙眼皮!”杏福忍不住以雙手按在眼蓋上,然後往湖面看自己的倒影“是嗎是嗎?”她叫嚷。
突然長出了雙眼皮,對少女來説,是天大的事。
rem連忙掏出照神鏡,遞給杏福一看,於是杏福就看見了:“譁!”她叫:“雙眼皮!”rem問:“你在那堡壘之內做了什麼手腳?”杏福疑惑了,説:“沒有…”忽然,rem很好奇地問:“你變得漂亮了,而我呢?”杏福望了望她,誠實地回答:“除了甩掉左耳之外,你是同一模樣。”rem不相信,她一手搶回照神鏡。然後,她看見--lib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