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冊封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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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慣例,后妃在冊封前是不能跟皇上相見的,所以這些子我除了把夜遙和韓曉接過來後,便一直待在自己的錦辰殿裏,偶爾與被封冊為才人的沅沅在一起彈琴賦詩,諾大的錦辰殿幾乎無人踏足。

當然我被封為貴妃這件事還是令楚馨媛的家人足足開心了好久,雖然不能與他們相見,但是卻能經常收到從宮外託人帶進來的東西,足見他們對楚馨媛的疼愛之意。在這些東西中,我竟然還看到了一副署名為楚伯暄的親筆信函,上面除了帶着嘲諷的口氣賀喜我之外,他居然選擇去參軍。

對於他的這個決定,我的確還是驚訝了一下。依我看來,那副柔弱的身板只適合做一名富家公子,難道是在我走了之後他受了什麼刺才讓他下了決心?我從無知曉,而這一切也與我無關。

貴妃雖然只是皇帝的一個小妾,但冊封禮制卻十分繁雜。每天不僅要在儀官的教導下一遍遍的進行着跪拜的練習,而且還要抄《女誡》《女德》《女訓》各三遍,不過這些對我來都不是難事。當我很輕鬆的只花了一天功夫就把已經抄好的文章給儀官時,我明顯看到她臉上出了不可思議及一絲讚許。

冊封大典終是到來了。今不僅是我的冊封儀式,也是穎淑妃的。我早就聽聞嬌生慣養的穎淑妃在宮裏經常使小子,還未正式封妃就已經遭到了很多人的不滿,也不知道蕭梓凌能忍她幾

封妃大典從丑時一直進行到戌時,穎淑妃早就皺着眉頭,但她好歹也知道這是重要場合,只是對着宮女撒了撒氣便沒再鬧騰。

我端坐在蕭梓凌身邊,應付着皇親國戚們恭維的賀聲,在這羣人中我並沒有看到沈鈺,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沒有來。臉上的假笑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供人觀賞的木偶。身邊的蕭梓凌還在裝模作樣的説着吉祥的話,他的身形已經有些搖晃,但還是往嘴裏不斷送着酒。

當亥時的更聲終於敲響時,蕭梓凌早已經趴在桌上醉的不醒人事。殿裏的大臣們也都已經散去,只留下了我和其他幾名新封的妃子。

儀官告訴過我,因為我的位分是這幾名后妃中最高的,所以今晚皇上理應會留宿在我這裏。穎淑妃怨恨的眼神早已經投過來,但她依舊抵抗不住森嚴的宮規。

隨着那幾道身影一一消失在眼前,厚重的宮門終是被人輕輕關上。我轉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歪頭趴在桌上的蕭梓凌,昏黃的燭光將他臉部的線條照得柔和許多,那雙又明又亮的眸子已經閉合在一起,他的嘴邊還噙着一絲笑意,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美夢會讓他如此,但我確很明白,自己再也入不了他的夢裏。

我放下一直在手裏把玩的酒杯,漠然的站起了身,剛想離開自己的手卻突然被人抓住了。

“不要走。”似是哀求又像是命令,含糊不清的語氣從他嘴裏説出,同時睜開的還有那雙染上了霧氣的水眸。

我皺了一下眉頭,想甩開卻怎麼也甩不掉那隻已經用了力氣的手,只好不情願的放緩了語氣道:“皇上,您醉了,臣妾扶您去休息可好?”那人嘟囔着什麼,忽然一個用力,我便被他輕而易舉的擁進了懷裏。悉的氣息,悉的眼神,卻再也不是那個我悉的他。當那雙大掌扶過我的臉頰時,我本能的把頭偏了過去,正好讓他的手指與我的側臉錯開。

“阿遠,你還在生朕的氣嗎?是朕不好,朕向你道歉,你不要不理朕好不好?”此時的蕭梓凌就像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他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與傷心,那雙大掌也再次扶上了我的臉頰。

我剛想反抗,他的臉又很快在我眼前放大,直到我與他鼻尖相抵時,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他強吻了。

雖然覺得很噁心,但我到底還是忍住了。我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合,只是由着他在我的上展轉反輾。

吻了一會兒,他似乎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放開了我。我盯着他,沒有温度的聲音在我們彼此間迴盪:“皇上您醉了,應該早些休息。”説完,一把推開他還沒回過神來的身體,不管不顧的起身就想離開。

“阿遠!阿遠~不要離開朕!”或許是他被我推得沒有任何防備,他跌坐在地上,聲音茫然的一遍遍呼喚着我的名字。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忍不住去安他,抱住他。但現在,我只是回過頭冷冷地對他輕笑了一聲,殘忍道:“皇上您忘了?楚欣遠早就死在了那道懸崖之下。”我看到眼前這人原來熠熠生輝的眸子一點點的暗淡下去,最後全都化成了死灰。

“是啊,朕忘了,是朕親眼看着她跌落了山崖,是朕殘忍的把她到了絕路,是朕…哈哈哈哈,都是朕!”頹敗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

後來,我便再也沒有管他,只留他一個人待在那座孤零零的主殿裏。當韓曉看到只有我一個人,直到確認我的身後並沒有人跟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我瞄了她一眼,道:“夜遙呢?”韓曉一愣:“她説她身體不舒服,早早的去休息了。”我輕應一聲,不理韓曉的繼續追問,只是告訴她蕭梓凌被我扔在了主殿之中,然後隨便找了個藉口便把韓曉趕了出去。

韓曉臨走時,又把張騫的囑咐提醒了我一遍,我厭惡的瞪了她一眼,她只是對我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我坐在牀邊,身上的鮮豔的紅喜服及滿屋的大紅喜字還在提醒着我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可我卻沒有該有的喜悦。

這場遲來的婚禮卻是在我死了之後才終於得到,真是可笑之極!桌上紅的喜燭彷彿在嘲笑我的愚蠢,紅紅的囍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一氣之下直接走過去,把滿屋的囍字全都撕下,成一團扔出了窗外。

我在房間裏坐到了大半夜,又想起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若是真把蕭梓凌一個人留在那裏,等他醒來之際肯定會大發雷霆,而且也會惹來猜疑,還是先把他進來再説。

等我來到主殿之時,蕭梓凌早已經不在那裏了。我心裏一緊,想着他該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如若真是這樣,那麼自己很可能在沒有找到孩子之前就已經被砍了頭,趕忙跑了出去。

下的皇宮寂靜極了,重巒錯的深宮像一道道高大的山脈,將所人有都圍困在這座無法逃出的牢籠裏。

清冷的月將這裏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此時的我就像個無處可歸的遊魂飄蕩在寂靜無聲的皇宮裏,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我揮之不去的記憶。曾經的笑聲還回蕩在耳邊,可眼前卻什麼都沒有剩下。

順着小路一直向前,不知不覺間我竟然來到了煙波殿。緊閉的宮門已經有些殘破,冷冷清清的本沒有一絲生氣。

我站在宮門前,靜靜的注視着門縫裏的那抹黑暗,彷彿有一種不知的力量在指引着我要推開它。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本以為沉重的宮門要費一番力氣,哪知我只用手輕輕一推,隨着沉重的“吱呀”聲,緊閉的門縫已然裂開了一人寬的口子。

衣裙與木檻相觸,發出了“沙沙”的摩擦聲。院內沒有一名值班的宮人,可地上卻沒有一片落葉,兩邊的植物也被修剪的很整齊,看樣子應該經常有人打掃。

又往裏走,推開雕花木門,黑暗一下充斥着我的視覺。往裏摸索的走了幾步,便碰到了一個東西。我把手往上輕輕摸了幾下,一隻圓圓的柱狀物體便落入掌中。

桌子上既然有火摺子,就説明這裏經常被人光顧,我想着自己在深宮之中並沒有特別好的人,便把火摺子輕輕一擦,明亮的火光瞬間照亮了整座屋子。

這裏的擺設還如以前一樣,一塵不染的房間讓我產生了自己還是那個持寵而嬌的德妃。手指滑過這裏的每一處擺件,往種種湧上心頭。

這裏的每一件物品都見證過我的歡聲笑語和痛不生,望着這些悉的東西,眼睛已然開始發酸,卻沒有淚落下。

當我走到內室時,就瞧見一道背影正俯在牀榻邊。他的臉緊貼着被褥,滿頭青絲直直的披散在整個肩膀上,橘黃的火光將那一抹孤單的身影照得更顯寂寥。

我靜靜的站在他身後看了一會兒,剛想轉身離去時,眼前的這個身影驀的微動了一下,然後又慢慢抬起。

就在他轉頭的瞬間,我快速將手中的火摺子熄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誰?”安靜的空間裏只有蕭梓凌一個人的聲音,我靜靜地站在他身後不到五步的地方,在黑暗中冷冷地瞧着他一舉一動,我看到他的眼睛分外明亮,就像黑夜中的豹子,而我就像被他看中的獵物,等待着他突然而來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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