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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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哈哈，真歹勢啦，我沒想到熱的會變蛋花湯，那兩杯都去冰好了。”看過便條紙上內容，男客人詭異目光落在她清秀的小臉上。

江青恩頷首，轉身洗手，準備接下來的工作。

“妹妹呀，你是喉嚨痛喔？”男客人賊頭賊腦。

拿着調用熱水攪拌，江青恩側首一笑，搖搖頭。

“哦，那是真的不會講話喔？”男客人一雙小眼從她上身打量到下身。側身圍看來不算大，不過也不是平，他目測起碼也有32c。能捏她一把的話…男人喉結動了下，覺得下半身某部份開始發熱。

把半瓶蓋蜂和冰塊倒進雪克杯，她略顯尷尬地點點頭，而後將調過熱水的注入杯裏。

這客人的問題真直接，要是往後知道她無法説話的客人都要這麼問上一次，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自信最終也會崩解吧？！畢竟有哪個人能在傷結痂後，又任人一次次將傷口表皮再度掀開？

即使這麼多年了，想起自己的有口不能言，心還是會痛上一回。

“哇，不會講話也出來跟人家做生意，你真不簡單，很讓我欣賞。”男客人姿態顯得放起來。

看着江青恩圍裙下的曼妙身形，男客人用自以為深情的語調出聲輕喚她:“妹妹…”有些無奈，卻也明白這種服務業的工作得罪不得任何一個客人的原則，江青恩緩緩側首，眼神裏有着詢問意味。

“啊，有沒有人跟你説過你長得好可愛喔，真的好可愛捏。”男客人近似着的眼神鎖着她不放。

“你怎麼會這麼可愛漂亮呢？”江青恩微愣了一下，旋即頷首淡笑表示響應。心裏隱約覺這男客人有點不對勁，卻也不能丟下東西走人。

“妹妹啊，你要搖好喝一點喔，不好喝的話，我要打你喲。”男客人目光不避諱地盯着她。

如此明目張膽、近乎調戲的內容讓江青恩悄悄移目偷覷一眼，卻撞見男人奇詭古怪的目光，她心臟驟然一縮，加快手中將蛋白和蛋黃分離的動作。

被鎖定的獵物愈是有警覺或是害怕的神態，愈會引起獵者的快意。

瞧見她不安的表情，男客人再喚她:“妹妹，麻煩你來幫一下我。”他左手擱在櫃枱上，右手在櫃枱下不知在做什麼。

聞言，她瞪大圓眸瞅他…是要她幫什麼忙？

“來啦，不要這麼冷漠嘛，這個世界就是太冷漠啦，才會有那麼多的社會問題呀。”男客人朝她招招手。

“我的皮夾不小心掉在地上，剛好我的腳前兩天扭傷，現在沒辦法蹲下。妹妹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撿起皮夾而已。”只是撿皮夾…那她走出去幫他，應該是不要緊的吧？

猶豫兩秒，江青恩將手上沾到的蛋汁衝淨，雙手邊在圍裙上抹乾，身影邊往店門口移動。在經過連接店面和隔壁廚房走道的拱形門時，一道沒意料到的身影倏然冒出，那身影的主人攫住她，將她隔在他身後，領她往店門方向走。

看着自己手腕上突然多出的修長指節，江青恩視線順着衣袖往上，落在他寬闊的肩骨，狐疑他此刻的舉動。

範碩惟走到男客人面前，俊眸落在男人臉頰上時，曾短暫停留在男人敞開的褲頭拉煉上。

“你好，需要幫忙是嗎？”他巧妙地擅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將江青恩隔在客人身後。

“呃…不、不用了。”真是…哪來的程咬金？壞他好事。

男人心裏不甚快，可見着對方身形比自己高大，言詞雖有禮，偏那語氣和表情卻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一副活像要將他送進冷凍庫的狠冷模樣。

算了，實在是沒必要為了一塊沒吃到的肥而讓自己受到損傷，趕緊走人才實際。男人才想轉身離開時，卻被喚住。

“先生，不買飲料了？”範碩惟別有意含地看着男人，黑瞳深沉。

“不、不買了，我突然想起我今天吃素，不能喝蛋汁。”擺擺手，男人頭也不回地疾步離開。

吃素？被範碩惟隔在身後的江青恩忽然笑了出來，她笑得身軀輕顫，連握住她手腕的範碩惟都清楚覺她的笑意。

範碩惟轉過身子，見她笑得巧肩一聳一聳的，他一陣惱怒。

“笑什麼？”鬆開她手腕，他眸子悒鬱。

像是被點到笑，江青恩雙手撐在上繼續笑着，直到雙眼迸出笑淚，直到她發現他愈見陰寒的臉龐。

伸指揩去眼尾的淚花，她忙從圍裙口袋裏翻找出筆和筆記本。難道你不覺得他那句吃素很有笑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