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終曰四処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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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當今的皇妃、賈寶玉的親姐姐…元。養移氣,居移體,本就豔冠羣芳的元
進宮多年,更顯氣度華貴,雍容典雅之姿連薛寶釵也要自嘆不如。
“唉!”元觸良多的一聲嘆息,不由自主再次望了那幅畫卷一眼,縈繞在內心的
霧絲毫未散,喃喃自語道:“這首詩真是寶玉所作嗎?”畫卷上的山水雖然畫得生動傳神,但元
注意的,卻是角落裏那首極為貼切的五言絕句。不對!就憑寶玉那點文采,肯定作不出此等佳句!不過,天意又何必騙自己呢?而且北靜王也十分肯定的附和,言語間還對寶玉甚為推崇,真是奇哉怪矣!
難道真是士別三,刮目相看嗎?元
意念一轉,又
惑起來,其實她芳心又何嘗不希望這真是寶玉所作?唉!這個天意公主,不知弟弟怎會惹上她?這幾
,天意總是前來慫恿自己將寶玉接進宮,自己怎麼會不明白這小丫頭嬌蠻的心思?
肯定是想借機整治寶玉一番。想到這兒,元出淡淡的微笑,心想:自己怎麼會害自己的親弟弟呢?
不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寶玉了,唉…正當元嘆息時,門外宮女通傳天意公主來到,讓元
不由得心想:真的是白天不能説人,説到就到。宮女的話音未落,天意公主已衝進來,道:“元妃姐姐,人家好想你呀!”天意公主雖然野蠻成
,從頭到腳找不出淑女的氣息,但皇宮中除了老太后外,天意只對這元
有着幾絲親近。
“你這丫頭怎會這麼好心,一早就來看我?”元調笑中透出絲絲喜悦,手指畫卷調侃道:“恐怕是為了這首詩吧!”
“姐姐!”被揭破心事的天意公主不依的撒嬌,拉長聲調的呼喚又嬌又膩:“人家真的想你嘛!”天意公主不停搖晃着元的手臂,搖得元
不由得頭昏眼花。
“好了、好了。”元玉手一伸,將天意公主擁入懷中,連連柔聲道:“別搖了,姐姐信你就是。”話音微頓,元
難得生出嬉戲之心,強忍着笑意,望着畫卷道:“我還以為你是為它而來,那我們就不提這事了吧。”
“你又戲人家!”天意公主嬌嗔無限,雙眸使勁用力,卻怎麼也擠不出一絲淚珠,只得哀求道:“好姐姐,你弟弟上次真的罵人家是‘死兔子’,就幫我這一次吧,好不好嘛!”
“咯咯…”元無比歡悦的笑聲動人,她在天意公主面前,也不由得恢復幾分告別已久的少女青
。
“哼!”天意公主不滿地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可是任憑她怎麼努力,其可愛的模樣總是遠超她的憤慨,道:“姐姐偏心,只知道幫你弟弟,都不疼人家!”天意公主雖是無心之語,卻在悄然中觸動她芳心深處唯一的遺憾…生在皇家無親情。內心的觸令天意公主剎那間假戲真做,淚花瞬間瀰漫眼眸,在水
霧中增添幾許讓人心碎的憐惜。元
眼底的嘻笑消失不見,母
的慈愛洶湧氾濫,她心疼地將天意公主摟入懷中,柔聲撫
。
“傻丫頭,別哭了,姐姐怎麼會不疼你呢?”元輕撫天意公主的髮絲,亦姐亦母的溺愛之
顯
無疑,道:“行,姐姐依你就是。”話語微頓,元
話鋒一轉,又認真的説:“不過你可不要太過分,寶玉是我的親弟弟,你們肯定有些誤會,就讓姐姐幫你們調停一下也好。”
“姐姐真好!”少女之心果然是海底針,剎那間陰轉多雲,説變就變。賈府。在小廝的請安聲中,神清氣的寶玉悠然走入府門。
“哈啾!”寶玉還未站穩,突然連打了幾個噴嚏,他了
鼻子,突然
覺後頸一片寒氣。
“咦,是哪個王八蛋又在罵本少爺?”隨口咕噥兩句後,寶玉心中一熱,下意識走向王熙鳳的居所。還未走出幾步,寶玉立刻想起賈璉的存在,一聲黯然低嘆後,心生鬱悶的他腳步一轉,大步走向“蘅蕪苑”此刻,寶玉只想躺在薛姨媽的懷抱中,讓她化解他心中的怨懟。不短的路程在寶玉急切的腳步下轉眼即到,他大手一擺,止住守門僕婦通傳的話語,徑自掀簾而入。
“姨媽寶…”灼熱的情火在寶玉的眼底閃爍,他還未看清楚房內身影,親暱的稱呼已經口而出。
“啊!”一聲低叫響起,不過那不是薛姨媽驚喜的歡呼,而是美婦人的驚慌與羞窘。薛姨媽的確就在房中,不過她身邊還有一個人…她的兒媳香菱。寶玉急忙閉上嘴,隨即又恢復自然的微笑,不落痕跡的行禮請安道:“姨媽,寶玉向您請安了。”寶玉的舉止立刻化解薛姨媽的驚慌,她以香菱看不到的角度向寶玉拋了一個含嗔帶怨的秋波,才故作自然的回應道:“玉兒你來了,快過來讓姨媽仔細瞧一瞧。”
“香菱見過寶二爺。”寶玉與薛姨媽一閃而逝的異常並未引起香菱的注意,漸開朗的她
出燦爛的微笑,主動向寶玉盈盈一禮。
“姐姐多禮了!”寶玉眼睛一亮,首次發覺香菱除了嬌柔之外,也有明豔照人之處,他不由自主走上前幾步。
“姐姐往後就不要這麼多禮了,我與園中姐妹一向隨便,如果這樣多禮還不累死?你這樣顯得過於生疏,好像我們不是一家人似的。”香菱微微一愣,芳心油然生出一絲笑意:這寶二爺果然瘋言瘋語慣了,自己本與他就不是一家人,又何來“好像”之説?
香菱正要開口回應,突然她鼻翼微微一顫,一股異樣從她心房一閃而過,令她突兀地呆滯起來。這時寶玉已經從香菱身邊走過,沒有注意到香菱的異常,竟忍不住張開雙臂,撲向薛姨媽的懷抱。
這本是寶玉與薛姨媽之間習慣的動作,但關係突變後,薛姨媽反而變得“生疏”她暗自緊張地看了看背對而立的香菱,隨即又閃開寶玉的摟抱。
“唉!”寶玉滿腔火熱而來,不料心情沒有變得舒暢,反而更加鬱悶,再見香菱這個“大燈泡”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暗自一嘆,終於想起飯士隱託的正事。
“姐姐,你到姨媽府上有多少年了?”寶玉出乎意料的問起毫不相干的問題:“我與你相這麼久,還從未聽過你以前的事情,不知姐姐能否説來聽聽?”
“這…”身世一直是香菱深藏在心底的傷痕,她從來不願在人前提起,即使是讓她甚為欣賞的寶玉問起也一樣,她不由得遲疑起來。
“香菱,既然玉兒問起,你就説説吧,我也想聽聽。”薛姨媽以為寶玉是無話找話以遮掩羞人的私情,自然要大為配合。
見香菱依然面猶豫,想偏的薛姨媽柔聲安
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不可以説的?不要不好意思,我與玉兒都不是嫌貧愛富的人。”
“對呀,姐姐就説吧!”寶玉聰明的緊接道:“如果你家中還有親人,興許我們也能想辦法幫忙。”
“唔!”被寶玉與薛姨媽如此情真意切的一番關懷,再加上寶玉提及親人,香菱深藏已久的悲傷終於如火山爆發般出來,再也抑制不住眼淚。
心靈的壁壘一旦打開,香菱再也不想獨自品嚐苦澀的眼淚,深藏的往事早已壓得她心房無比沉重,多少個夜午夢迴都忍不住淚濕枕襟。
香菱從自小因騙子拐帶與親人失散説起,一直説到被薛蟠強搶,説到最後已是悲不自勝,就連薛姨媽也不對薛蟠的行為生出幾分怒意。薛姨媽攬過哭泣的香菱,
慨萬千的嘆息道:“想不到你的身世原來這麼苦,都怪為娘生下一個混帳兒子。”
“姐姐,聽你説來,你原本也是富貴人家出生,不知可還記得家住何方?”寶玉雖也觸良多,但他早已知情,所以並未過於
動,而是一步步將話語帶到正題上。
“對呀!”薛姨媽也從傷中恢復,連聲撫
道:“我們可以派人跟你父母聯繫,也好讓你一家團聚。”
“沒用的!”香菱不喜反悲,本已水霧瀰漫的雙眸更是黯然無光,道:“我早已私下託人去老家查過,但已物是人非,只知道母親自我失蹤不久後就已…亡故,而父親也失蹤…不見了,就連留下來的宅院也因一把無名大火付之一炬!”香菱越説越悲傷,哽咽着斷斷續續説着,薛姨媽則聽得芳心發顫,不由自主緊了緊抱着香菱的手臂。薛姨媽如水的雙眸閃現同情之,發自真心的柔聲道:“孩子別哭了,這兒不就是你的家嗎?蟠兒雖然混帳,但為娘會將你當成親女兒一樣疼愛。”
“母親!”情的閘門已打開,香菱不
一聲悲呼,撲入薛姨媽的懷抱。寶玉終於也
受到悲傷的氣息,他幾次努力卻終始不能浮現自然的微笑,無可奈何下,他只得選擇沉默,沉默的等待一大一小兩位美人哭泣結束。
婆媳倆真情湧動,熱淚好似沒有盡頭般,直到寶玉覺就快被淚水淹沒,這才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姐姐,你剛才説你原來是姓甄名英蓮吧?”等得不耐煩的寶玉不再多繞圈子,直接進入主題。
“是呀!”香菱雙眸紅腫,淚痕猶在的玉臉不由得閃現羞赧的紅雲,畢竟讓相公以外的男子直呼閨名,令守禮的她很不適應。
“這可太巧了!”寶玉故作高聲驚歎,如願以償的引起薛姨媽兩女的注意,他竭力保持平靜口吻,臉現回憶之狀,道:“前些時我遇到一位中年文士,他好像也姓甄。”薛姨媽嗔怪道:“你就是大驚小怪,這天下姓甄的人那麼多,又有何稀奇?”情懷
盪下,薛姨媽説話時隨意起來,未加掩飾的雙眸更是情絲瀰漫、柔媚萬千。
“呵呵…”寶玉未語先笑,一臉神秘地説:“姓甄是不怎麼奇怪,可奇怪的是,這中年文士也自小走失一個女兒,終四處尋找,他女兒也叫甄英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