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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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簇永不止息的焰火,情慾讓它燒得益發熾烈癲狂,進而義無反顧地急於孤注一擲。

如果沒遇上杜少桓,季筱柔不知道她如純玉般潔白的靈將堅守至何年何月何

雖説皮相膚淺,但見到他自小逞兇鬥狠練就出來的一身壯實肌膚時,方能貼切明白孔子所謂的食之説。他的身軀華俊得足以誘發任何人的情慾,讓她深深陷入拒靈的糾葛之中。

壁爐裏火光閃爍着情的氛圍,覺他促的氣息自耳畔緩緩移向口,那兒彼此熱烈撞擊呼應着。

‘萬一我不愛你,’當杜少桓褪去她的套頭衣,她羞澀的兩手掩住從來不曾在旁人面前的雙峯。‘今晚這一切豈不顯得太荒唐、太兒戲?’‘愛不愛這裏知道。’杜少桓輕輕撫向她急劇起伏的脯。‘你的身體比你的腦袋誠實多了。’‘不,我沒有,我真的只是…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親密的接觸。’為了等待卜中興有朝一的青睞,她幾乎已將生理上的需求轉化成一種神上的潔癖。

‘我知道。’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特別珍惜她。

‘你知道?’你怎會知道?

他綻出醉人的笑容。‘我注意你已經很久了。’將她拉進臂彎裏,他五指整個托住她美麗的渾圓。

‘想捉我回台灣,就先想辦法套住我。’他的手指開始蠢動,非常慾高漲地。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還有機會?’小木屋明明頗為寬敞,她卻有着窒息的恐慌。

火越燒越旺,火舌自爐內竄出,一如蛇信般朝他們威脅而來。

季筱柔蹙起雙眉,內心湧現前所未有的驚懼。杜少桓一見更加煥發出一絲捉的神采,他的嘴角慢慢上揚,盯緊她的雙瞳。

‘給我一杯酒。’眼前她是需要藉黃湯來醒腦還是壯膽,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軒尼詩?’在盎然得意中,他噙着笑意取來兩隻水晶杯,裏面各倒了五分滿晶瑩剔透的酒

‘敬本世紀初最聖潔的美女。’他亂沒氣質地把法國人的生命之水當成台灣米酒,一口氣倒進喉嚨裏。

‘我有我的標準和堅持,你沒資格批評我對情的執着和選擇。’杜少桓笑嘻嘻俯向前,直觸到她的額,他先誇張的嘆了一口氣,才裝模作樣的低問:‘筱柔,可以直呼你的芳名嗎?’這句話本是多問的,他等都沒等她反應,就自顧自的往下説:‘一個人吶,小時候識人不清可以用天真無當藉口,到了這把年紀還懵懵懂懂,就是智慧未開。’‘你笑我智商太低?’‘最重要的部分不是這個。’‘是什麼?’‘是你本不愛卜中興。’他斬釘截鐵地指出,‘你對他只是盲目的崇拜,因為你憎恨跟我一樣卑微的出身,你期盼自己也能有雙德高望重、氣派儼然的父母,讓你在良好的教養下成長為一個氣質高貴的名媛淑女。

‘人的眼睛是最誠實的,你看着他的時候,眼裏閃爍的不是愛,是欽羨。你騙過了自己,卻騙不了旁人,包括我和趙建明、林光輝,我們就不信你會希望嫁給那個無趣、乏味,表裏不一的書呆子,學他整天裝出一副假假的笑容,努力擠身在上社會里,跟一羣你其實討厭得要死的巨賈政要酬酢,人前人後永遠找不到真正的自我。’回望着他炯亮懾人的眸子,季筱柔幾乎是無限憤慨的回答,‘每個人心靈深處都有幽微的渴望,你並不瞭解我,我不需要這種懷着惡意的糙心理剖析。’‘惱羞成怒了?’杜少桓拂開覆在她額前的劉海,摟住她説:‘不要害怕敞開心懷,試着瞭解自己,按照自己真正的心意去追求你所渴望的。就像我,我愛你,所以我處心積慮,熱烈甚且瘋狂的完成自己的心願,就算最終仍不能得到你,但至少我對得起自己。’‘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死皮賴臉,最不怕被拒絕的人。’把手從他掌心出,旋即卻又情不自地握住他,般的温柔侵蝕着她向來護衞甚嚴的心防。不知道他們這段意外的戀情將如何發展?

年少時代唯一打贏過她的玩伴,如今用濃情意填補她心靈的許多空。她曾指天咒地,無所不用其極加以鄙視的男人,會是今生牽着她步向紅毯那端的人?

這一晚他們擁躺在地板上,他引領着她一遍又一遍體驗她從沒親嘗過的美妙滋味,讓她明白兩之間可以有這許多的情纏綿、相互取悦。除此之外,他緊守着最後一道防線竭力剋制,説是怕嚇壞了她,説是要等到她途知返,心甘情願之後,再共享翻雲覆雨的美好。

爐火燒盡,他起身點上燭火,影影幢幢的火苗,照映着兩人。

從杜少桓的懷裏抬頭,季筱柔覺得相當困惑,從來不曾在意過的人,卻在最意外的時刻闖進生命,左右自己的未來。

什麼才是她內心真正的渴望?‘你愛我什麼?’‘率真、剛直、無。’他的語調堅定而温柔,每一句每一字都含着無邊的魔力,直透她的靈魂深處。

他從皮夾裏掏出一黑髮,‘你的,那年你撞到河裏,我把你撈起來時,黏在我手上的。’她什麼都沒説,其實心裏滿動的。區區一黑髮,他居然保存了十五年!這個男人好可怕。

餅往的記憶逐漸湧現腦海,小六那年,他是班上最高最魁梧的男生,老利用午休時間以惡勢力,要脅趙建明他們跟他一起爬牆到校外哈草。

他是惡魔黨的首領,她總是這麼告訴其他同學,而卜中興就是打擊壞人的救世主。

‘我到巴黎來,不會是你一手促成的呢?’很合理的懷疑不是嗎?種種的跡象顯示,他對卜中興的所有計畫似乎都瞭如指掌。

‘越來越上軌道了。’收起她的黑髮,杜少桓將她從軟墊上拉起。‘走,帶你去見一位老朋友。’‘現在?’三更半夜,屋外一片漆黑,誰會選在這時候拜訪?

他莫測高深地抿嘴淺笑。‘有些人特別喜歡在暗地裏活動,客隨主便,我們也不好意思多説什麼。’青鐵般的天空落下濛濛細雨,為小山坡渲染上一層薄薄的如夢似幻的霧氣。

杜少桓領着她來到大橡樹下等候了約莫五分鐘左右,那位他口中的‘老朋友’終於出現。

‘你確定那王八蛋就住在這裏?’是一男一女,兩人穿着禦寒的黑鬥蓬遮住頭臉,正從山坡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朝大別墅的方向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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