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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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姿秀以近乎英雄式的崇拜,坐在牀前看着她約半個小時。

‘你看夠了沒?’季筱柔被盯得睡不安眠,‘拜託,讓我好好睡個覺行嗎?我頭快痛死了。’‘都已經太陽曬股了,起來嘛,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做什麼的?才一天兩夜,你們怎麼就那樣如膠似漆,難分難捨?好羨慕哦。’説就説,她還用着兩手託在腮邊,擺出一副嚮往的陶醉樣。

‘你都看見了?’昨兒個醉得一塌胡塗,夜裏的事,她已經有一大半記不清楚了。

‘不只我,還有範可欣,她臉不太好看,八成是嫉妒你。’‘真的?’提起範可欣,她才想起在巴黎街頭的那一幕。‘她有沒説什麼?’‘她説…’陳姿秀吐吐的,‘唉,別管她,橫豎你查你的案子,用不着理會她。’‘她跟蹤我到巴林,為什麼?’昨夜一醉,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陳姿秀表情如常,足見她也知道這件事。‘説是怕你單槍匹馬會有危險,趕去保護你。哼!我才不相信她的心腸有這麼好,一定是為了搶功。你不知道啊,她老爸是警政署官員,她的表現直接影響家族聲譽,所以經常不擇手段…’陳姿秀的話沒能説完,房門就被‘砰!’一聲打開來。

範可欣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把手裏一張公文紙遞給季筱柔。

‘將你昨天所收集到的證據,全部寫得清清楚楚給我,我幫你傳回地檢處。’‘很抱歉,我昨天忙着開小學同學會,什麼證據也沒收集到。’要傳她自己不會,幹麼得透過她,分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們是你的小學同學?’瞧她驚詫的樣子,大概跟蹤的技術不大好,沒能聽到太多的‘內幕’。

‘唔,他鄉遇故知不亦樂乎,我才會爛醉如泥。抱歉啦。’本來以為談話就此結束,她還可以再睡個回籠覺,豈料範可欣突然暴跳如雷。

‘因私害公,你知不知道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那能讓你隨便費。我們這次出來,花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人民的納税錢,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國家?’哇!柄家都搬出來了,不嗆兩聲給她聞香,以為她是被嚇大的。

‘兇個什麼勁?我是義務幫忙的…’一句話未完,又被範可欣很沒禮貌的打斷。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書怎麼唸的?’她的口氣比學校老師還威風。

‘你很會念書?所以知道怎麼明裏一套暗裏一套,一邊仁義道德,一邊偷雞摸狗,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給我把罩子放亮一點,我季筱柔不是讓人唬大的,想在我面前當跳梁小五?請便,想牽絲攀藤羅織我的罪名?抱歉,我的火爆子保證會讓你吃不完兜着走。現在,給我滾!’她説這一長串話,從頭到尾不需要停頓或稍加換氣。陳姿秀對她的崇拜之心又更上一層樓了。

‘你…’沒給範可欣再度挑釁的機會,季筱柔兩個凌厲燦眸已出強大的火力,封住她的咽喉。

‘我最後再説一遍,出去!’範可欣深一口氣,看得出非常隱忍地。‘算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季筱柔不予理會,‘把和台灣方面連絡的網址和電話留下來。’‘這方面的工作由我負責。’範可欣拿起書桌上的紙筆,寫了兩組電話號碼給她。‘這是卜中興辦公室和手機的電話號碼,如果不信,儘可以向他查證。’‘省省吧。’陳姿秀接過紙條,給季筱柔。‘你今天和那個老同學不是還有約嗎?快去準備呀。’‘據我的調查,你那個同學似乎也是巴林的股東之一,或許你可以從他那兒探聽到一些有關那名單火犯的資料。’範可欣仍不死心地向她旁敲側擊。

‘你調查的,還是偷聽的?’即使杜少桓真跟她説了些什麼,她也不屑告訴她。

範可欣被她當面戳破,卻仍面不改。‘只要有助於完成任務,使用什麼手段並不需要太過計較。最遲明天中午以前,我們必須向上級提出進度報告書,希望你們兩個到時候別白卷。當然,如果你有新的線索則另當別論。你今天要出去嗎?’‘…’季筱柔不願告訴她實話。

‘還是跟那個姓杜的?’見她不吭氣,範可欣接着又説:‘我們是這趟任務的夥伴,自當互相接應,互相支援,希望你沒有事情瞞着我,單獨行動是很危險的。’這才像人話嘛。‘我…我打聽到了一個可能是巴林老闆的賊窩。’為避免抓錯人,她只能透這些。

‘真的?’範可欣大喜過望。‘在那裏?’‘不知道,等我晚上回來再告訴你。’反正就算不説,她也會跟蹤。

‘別急着回來,想辦法多逗留幾天,以便查到更多資料。’‘喂,那是賊窩耶,多逗留幾天,萬一有個閃失,叫筱柔怎麼身?’陳姿秀總覺得她每句話都包藏禍心。

‘帶我的手機去,隨時跟我保持聯繫,每天向我報告,呃…’發現用詞不當,趕緊改口,‘向我説明一下進展如何,也好教我們放心。’季筱柔瞄了一眼她手中最新款的nokia手機,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的安危不勞你心,想知道事情的進展就問姿秀吧,我會隨時跟她連絡。’‘你…’看得出來範可欣非常不她的態度。

‘聽不懂我説的話嗎?我累了,想再睡一會兒。’‘得罪我對你不會有好處的。’確定範可欣關上房門後,陳姿秀即安季筱柔,‘別理她,儘管查你的案子,查到了再説。你沒有公職在身,大不了到時候把那一百萬還回去,她能拿你怎麼樣?’‘哪來的一百萬?’‘就是你冒險犯難出這趟任務的代價呀!’陳姿秀納悶問:‘難道卜中興沒告訴你?’‘沒有。’季筱柔心中一突。

‘沒有任何代價,你為什麼要答應到巴黎來?別告訴我純粹是友情贊助。’‘的確是這樣。’朋友有難她自當兩肋刀,這不是為人處世的基本道理嗎?

‘嘿嘿,有意思,卜中興沒將那一百萬公款給你,若不是為了替國家看緊荷包,就鐵定是中飽私囊。’‘不會是後者,他不是那種人。’對他高風亮節,磊落光明的人格,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但願你是對的,否則你就虧大了。’這樣的信任實在有失理智。

杜少桓掛來一通電話,説他臨時有重要事情處理走不開,要她先到盧森堡公園附近的聖舍彼斯教堂側門等他。

走出維吉廣場,看看時間尚早,沿着寧謐的街道,她先到報攤買一份巴黎衷漂,然後找一家咖啡館,悠閒自若地點了一杯咖啡,外加兩個可頌。

巴黎的清晨沒有太多的喧鬧,儘管十字路口、單行道上仍少不了急促尖鋭的喇叭聲,但較多的是狗兒的低吠、年輕人滑板觸地聲、噴泉水、街頭藝人的吉他聲,宿醉的漢一路嘟嘟嚷嚷等。

若非心裏藏着心事,她會找個草坪,舒舒服服的作個光浴,再‘伺機’看看能不能發展一段異國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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