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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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認識你們多久，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的秘密呢？”鄭維沉了幾步路的時間，才道:“-覺得我姊現在幸福嗎？”

“幸福啊！吳大哥有什麼不好？”

“可是她當初結婚前一天，還打越洋電話來向我哭訴好幾個鐘頭呢！”

“為什麼？”洪慕莓早已接受了吳恩佑版的結婚經過，故事都講得幸福洋溢，沒聽説有別的角度出發的版本。

“我姊以前是王先生的信徒、也是愛慕者，非常戀他。”她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啊？老師和她年紀相差很多呢！”她逐漸習慣跟着吳恩佑夫婦稱王先生為老師。

“她崇拜他，有一陣子幾乎跟在他身邊寸步不離，老師卻只把她當成一個喜好美食的小女孩。他是行走天涯的人，本就沒有定下來的打算。姊夫當初還是他介紹給她認識的，她氣他不解她的心意，就賭氣與我姊夫約會，沒想到最後會步上紅毯。”這事雖然和她的故事不相同，但她卻被觸動了內心深處，自然地開始為鄭惠辯護:“就算有這麼一段往事，既然吳大哥不知道這件事，可見她從未跟他提過。都十五年了，往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往事真能隨風而逝嗎？”鄭維搖頭。

“-別隻看現在，人肩上擔着的過往會隨着歲月變得愈來愈重，大家表面上都裝得毫不在乎，其實呢，每個人背後都有故事。”

“沒想到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説這種話。”

“喂！-別把我當成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難道你要辯稱你很純情嗎？”

“誰沒有過？我從前也有過愛的轟轟烈烈，比-還認真執着的時候，可是失戀了，後來又發生許多事，最後把我推向了這樣的選擇。”

“對不起。”雖然她不認同他的選擇，但是他有個好處，就是不會説謊。

地鐵站到了，鄭維把那瓶不受青睞的香檳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個人喝沒意思，-肯陪我聊聊嗎？”

“我們去哪喝？”她今天也頗有談興。

“到我家好了。”她一楞，鄭維明白她的顧慮，立刻補充:“放心，我絕不會對-怎麼樣。”為了掩飾方才一瞬間的難為情，她繼續和他哈啦起來。

“呵，我這已婚女人引不起你的興趣。”

“哈哈，不是這個問題，我挑情人才不管她是否已婚呢！不過我倒是把朋友和情人分得很清楚，因為我喜歡的類型都有一個共同點，-不是。”

“什麼樣的人才能得到你的關愛？”鄭維老實回答:“外國妞嘍。不知為何，從未喜歡東方黃皮膚的女子。”

“那麼黑人呢？”

“不要。”她玩笑般的數落他:“本就是偏好白種女人嘛，你歧視自己人唷！”鄭維尷尬。

“青菜蘿蔔各有所好。何況這對-來説也不是缺點，起碼我的偏好可以保證-的安全。”兩人就這麼到了鄭維家，在酒的作用下，談了許多平時從不吐的私事。

痛快地宣在工作和異鄉所受的委屈後，話題轉回了情上，鄭維講了自己曾愛得刻骨銘心的一段往事，洪慕莓也把李晤和施文澤拿出來談。

“-是為了賭氣才結婚的吧！”鄭維也和許多人一樣，把情用時間來衡量深淺。

“不是，我對文澤已經沒有愛了。”

“那-為什麼要離開-老公？在我看來，-不重視他，不怎麼愛他，-只是在吃點心換換口味。”

“換口味？”洪慕莓一頭霧水。

“-之前的未婚夫就像一道主食，-吃得太多、嚐到厭了，換吃甜點。可是畢竟甜點不能當正餐吃，於是-淺嘗一些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