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有借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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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劉布的下場在前,李明不敢抵抗,開門投降。我斬殺李明立威,之後,赦免其後人。消息傳揚各地,豪強們紛紛解散鄉勇,打開大門接我軍的到來,短短五,樂安民變平定,我引軍回到樂安。

在田疇的幫助下,樂安的各項基本政策已經確定,藉此機會,對樂安豪強勢力來了個大洗牌。目前,大家族僅剩國淵家族。

為了防止國淵做大,此戰沒收的田畝被分成四份,其中約佔10%的土地被分給叛亂家族後人,讓他們以此餬口。15%送給龔景,作為他默許我們管理樂安的代價,25%分給樂安,讓樂安作為儲備土地。

剩餘的50%全部作為軍田,由特設的退役軍人服務組織負責出租經營,大客商蘇雙、張世平被緊急招來負責此項工作。

訓練一個軍人需要兩三年,服役期全長為7年,他們在軍隊中還要簡單的學習文化,等他們退役,我付給他們一筆錢,或者安排個好工作,這些人就是我最廣泛的羣眾基礎。常此下去,一個能文懂武的軍人階層就產生了…武士階層,他們將為我們民族的血中加點陽剛之氣。

據田疇設立的法案,樂安百姓被劃分為6等,最下等的是參加這次叛亂的家丁和他們主人的後裔…被稱為“罪民”他們都被編入勞動營,負責樂安的公共設施建設,比如整修道路,修水利挖渠等(其後,部分犯罪的人也被編入勞動營)。

“罪民”在結束服刑後,回到家鄉(或由政府指定地方安置),成為“賤民”賤民在連續為一個主人或者工廠商社服務10年以上,由僱傭人出面保舉,可以賤籍成為平民,但這種籍平民除非其後連續三代人具有軍籍,才能升為“功民”對犯罪之人這樣嚴厲懲罰就是為了增加犯罪成本支出,讓每個準備犯罪的人考慮到後果就不寒而慄,然後棄暗投明。

第四等百姓是民,來樂安定居不足3年,或者連續繳税不足三年的人,政府安排務農未及還清政府債務者,均為民,民在還清政府債務之後,連續納税3年,就具備平民身份,具備了選舉權。

罪民、賤民、民被稱為下三民。其上是平民、慧民、功(公)民,被稱為上三民,這三種階層都是納税階層,有一技之長的工匠、通過文化考核的平民,都可成為慧民。但只有功(公)民才具有被選舉權,被選舉為初級官吏管理民眾,而無軍籍者不得為公民,只有服役期滿後才能成為功民。

上三民再往上,就是士族階層,現在士族勢力雄厚,徒勞的和他們對抗不是辦法,但把他們高高捧起,再為他們樹立一個對立面,也是一個策略。故此我們把士族先簡單的分為文士,武士,勳士三個平行階層。

所謂勳士,功勳之士也,這是專為知名工匠,納税多的大商人,發明家,立下戰功的士兵等設立的榮譽階層。

在這輕工鄙商的時代,一下把商人工匠的地位抬的太高不現實,只能在這裏為他們開個小口子,拉上立下戰功的士兵與他們站在一起,混淆一下視聽,畢竟税收全出自商户,這個榮譽設置,鼓勵他們為政府多繳税,大方面也説的過去,剩下的就靠他們在以後的歲月中努力了。

公民階層是一切努力向上階層奮鬥的基礎階層。只有擔當政府官職連續幾代後,才能成為士族階層。在以後的時間裏,我們將着手開辦公民學校(相當於小學),收留公民的子女接受普及教育。公民學校畢業者,每年挑選前十名上士族學校,接受高等教育,成為準士族,可以享受士族待遇,但不能繼承。

另外,軍隊的尉官直接就可稱為武士,公民的子女可以直接報考尉官學校,畢業後就是預備武士(預備役軍官),一旦授予正式軍職,直接就成為武士。軍人是在刀頭上血的職業,當然要比文人容易進入士族階層。

士族再往上的階層就是貴族,但現在在中原地界,我還沒有封爵的權利,況且統治基礎…公民階層還不雄厚,等時機到了再説吧。

這一連串的措施都是挾剿滅民變之威舉行的,在嚴厲的鎮壓下,反對的聲音已經消失。即使短時間內,外人知道了這些舉措,也只會認為這是防治民變的措施,等到這些佈置起了作用,我在樂安的統治已經是誰也撼動不動了。

嘿嘿,歷史上有句俗語:“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今裏,我劉備借廣繞,霸佔青州。借小大,也算對得起劉備之名了。

等我與張郃引軍回到廣繞時,距離我離開這個小城已經12天了。正好遇到龔景來廣繞察看建城情況,在他看來,10幾天裏平定民亂簡直是個奇蹟。當然,最讓他開心的是,他的口袋裏藉機笑納了樂安10萬畝土地。

在我的嚴厲措施下,樂安逐步平定,走向正規指可待。那樣一來,這10萬畝良田就會有豐收的糧食,終於可以補償他買官時花的錢。

我誇張的舉起龔景的印綬,刻意讓沮授注意到後,才依依不捨的把印綬遞向龔景:“刺史大人,如今樂安民變已了結,印綬在此還,請刺史大人查收。”龔景喜笑顏開看着我,緩緩的伸出手,準備接印信,沮授衝過來,劈手接過印信。

隨即,他危言聳聽的搶先説:“主公,樂安郡局勢已了,但北海郡田畝統計尚未完成;濟南郡泰山賊寇橫行;平原郡冀州匪逃串;齊國郡才經戰亂,百姓需要安撫;東萊郡居民逃散,千里無人煙;主公需出巡各郡,安撫四方。這印綬嗎,暫時可由授來保管,誰叫我的名為‘授’呢?”龔景聞言一驚,立即意識到青州四處烽火的局面,心悦誠服的連連讚賞到:“好好好。還是沮公考慮的周到,我看印綬就由沮公暫時保管,不過,依沮公之才,可願出任我青州從事一職。”沮授正回答:“我家主公既任青州別駕,我等手下豈能與主公同列從事之職,出任青州官員一事,再也休提,我等只為主公辦事而已。”龔景有點尷尬,我假意上前呵斥沮授。

龔景嘆道:“我也知玄德公之才,不是一州一郡所能侷限,但望玄德公高升而去時,能讓青州幾郡安定,我青州永為玄德公的後盾。”沮授馬上接過話題,泰然的答道:“正該如此。張郃將軍既到,主公巡視四方期間,我準備着手訓練臨淄守軍。這樣,主公攻掠在外,我防守與內,攻守兼備,青州當如銅牆鐵壁。”龔景大喜過望:“臨淄守軍中尚有我5000家丁,玄德公既打算訓練臨淄守軍,我可否把這5000家丁撤往樂安,正好看守田畝。”沮授斷然的搖頭否決:“不妥,臨淄守軍訓練未完,各鄉青壯尚未召集,現在撤走家丁,臨淄防禦薄弱,不如等各鄉徵召的民壯訓練完畢,再撤換家丁。”龔景一聽,覺得頗有道理,故此不再堅持反對。隨即探問説:“玄德公代我巡視各郡,準備先從何處下手?”這點我們早有計議,我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平原。平原郡孤懸於黃河左岸,被冀州土地包裹,冀州民變滔滔,平原一旦有事,我軍救援不及,我準備把平原之民遷入樂安,齊國、北海三郡,平原當地只留少量駐軍,一旦有事,隨時可以撤出軍隊。”龔景頗有點疑慮:“不知以齊國、樂安、北海、東萊四郡,可否負擔朝廷方面的青州税負。”

“如按我家主公的治理方式,以四郡負擔整個青州税負,不成問題,但恐怕剩下的不多了。”沮授在旁安道。

看着龔景將信將疑的表情,沮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補充道:“不過,四郡既定,我等就可逐步安定濟南、平原兩郡,青州大治,指可待。”龔景沉思了半天,下賭注似的一咬牙:“好,如此,青州之政,玄德多多費心了。”等我們送走了龔景,沮授劈頭就問:“主公,樂安之行收穫如何?”我滿意的點點頭,心花怒放的答覆:“此次剿滅樂安豪強,繳獲的錢糧足夠支持我廣繞軍民過冬。”稍一停頓,我憂慮的接着説:“現在青州大亂,農夫都不下田耕作,田地荒蕪,今年冬天必定會顆粒無收,民不得食,恐怕餓死者無數啊。”沮授憂心忡忡的回答:“是啊,若是今冬朝廷不加救濟,民亂會越鬧越大。可是現今四方賊起,朝廷哪來的錢糧安撫民眾呢?就是朝廷有錢,着落到百姓頭上,恐怕也十不及一。我看,這天下會越來越亂了。”我與沮授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久久的沉默着。

稍後,還是沮授打破沉默,若有所思的問:“主公這次前往盧中郎那裏,今冬是否會回到青州?”

“黃巾亂賊,無用之人也。沒有戰法,沒有軍列,想依靠畫符點讖之術戰勝朝廷,痴心妄想。大漢朝廷統治500餘年,積威猶在,依我看黃巾今年必滅。不過,天下大亂,這只是剛剛開始。正象沮公剛才説的,朝廷勝利後,如不好好安撫民眾,明年還會有民亂。另外,我此次到盧師身邊,還有一個憂慮…”我沉着,不知如何開口。

沮授意味深長的接過話題:“盧公,直人也。主公可是害怕盧公即使戰勝黃巾,也不會有好的結果?”我神一振,迫不及待的問:“子正可有好的計策,避免這場災禍?”沮授自慚形穢的搖頭嘆息道:“政令出自朝廷,我等下民怎會有好的方法。此戰如是速勝,朝廷必不以勝者為意,予取予奪任由黃門。此戰若是久拖不決,朝廷必以為將領無能,任殺任剮由之宦官。難啊”説完,沮授仰天長嘆:“我大漢傳承500年的江山,竟毀在這幫不男不女的宦官手裏,天下志士豈能甘心。”我默然無語。

沮授也算眼光鋭,但他沒有看出,我們的政體缺乏自我修復的機能,新建立的強勢王朝只能一寸寸腐爛下去,直到不可收拾,再由另一個王朝通過血腥暴力取而代之。大漢朝廷傳承500餘年,也算是各朝各代中罕見的。而我現在所想做的,就是讓這個民族多一點自我修復的能力,讓他長治久安的持續發展下去。

“子正,今年冬天,我們可以用整修道路、修繕河道的名義,召集四方民以工換賑。民勞作後,付給他糧食,讓他能夠生存下去。冬季過後,再分配給他們土地,讓他們耕作,再以第二年冬天的勞役抵償地價。青州亂後,地多無主,讓他們在這些無主土地上耕作,只需兩年,青州就可大治。”我懇切的建議。

沮授情緒低落的説:“不錯,這倒是個好方法,不過,以樂安繳獲的糧草,支持這項計劃恐怕還不夠,我現在就安排人到徐州,淮南、荊州採購糧草。”沮授努力振作起來,真摯的建議:“主公此去,勿入濟南郡一步。”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故意裝傻:“為何如此?”沮授嚴肅的説:“濟南泰山賊勢浩大,如主公不能速勝,戰事曠持久,以青州一州的財力拖不起。再有,如青州六郡安定,恐怕朝廷另有想法。”我避開了他後面的半句話,讚賞的説:“不錯,要是朝廷不支持,以青州之力,打敗泰山賊寇易,要想治理濟南郡,難。子正放心,要是沒準備好,我絕不會踏入濟南半步。”兩天後,我整軍出發。

依沮授的意思,我們現在不是暴實力的好時機,但在權力中心洛陽附近面,也不能讓人小看了我們。所以,此次出軍雖然只有1500人,但關張各500人的本部軍馬全都經過汰弱選優,而我的本陣500人由張牛角的降兵和侍從組成,全都是戰力非凡的人。1500人全部鎧裝化後,這支部隊的攻擊力不同一般。

唯一遺憾的是,鑑於馬匹耗費糧草太多,冀州不可能再負擔幾千匹戰馬,所以我們全部換成了步兵。不過,我也暗暗留了一手…隨軍的500後勤人員趕了兩百輛大車運送步兵和物資,每輛大車上配備了4匹馬。這樣,一旦需要騎兵,我可以迅速組織起來800鐵騎。

光和七年五月初,我帶着兩位兄弟…絕世猛將關雲長與張翼德,引軍士1500人,隨軍民壯500人,渡過黃河登上了平原的土地,不等平原相接,我們旋風般掠過平原郡,進入冀州。

就要與張角正面相遇了,張角,你生錯了時代,在這個時期造反,你的作為只能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我既然來到這裏,與其讓你的血成就別人的名聲,不如成就劉關張三位。此後,這中原大地上,我們兄弟的勇猛之名將要到處傳揚。

張角,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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