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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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器是手上的雙刀,‘狂‘先生的呢?”並不想佔對手任何便宜,北野坦蕩的説道。

手指微動,五把平常無奇的飛刀一下子就由袖子中滑入狂的手心中,點了點頭,終於開始了。

“亞洲第一強”對“亞洲第二強”的龍爭虎鬥,即刻間就要上演了。此戰中,不知道到底是追尋武道的北野更有勝算,還是一心一意的“狂”能更強。答案或許僅僅在片刻間了。

高手比試,幾刀足已。

“請!”在雙方話音剛落,直起身體的瞬間,不負所望的,北野尖鋭的劈空聲後發先至,已經呼嘯而來了。果然,依照劍道比試時“雙刀”的起手式,左右開弓的“一線天”所謂“一線天”即“雙刀”雙刀一線外切,拉開距離,好做下一波攻勢的一個變招。大多數人以此作為起手勢,想要攻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迂腐,不知道兵無常勢嗎?”在瞥見北野的起手式,眼底有寒光閃過,相比剛才對北野的看重,這一刻狂竟出一絲嘲諷的目光。如果説開始的“敬手禮”是武德的話,那麼現在又一次的試探攻擊,則被稱為迂腐。

一般情況下對手勢必要側身、回防,以拉開距離…這就正好入了北野的圈套。狂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閃不避的以左手上急速斬來的刀刃,右手五指緊握成拳。在與對手刀刃擦肩而過的瞬間,狂,力可分金裂石的拳風襲到。不留情面,出手克敵,這才是做為一個殺手必須時刻遵守的法則。

從來就是一刀迫敵的北野,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招就已經被狂識破,只好變手,左手刀柄順勢斬下的力道下壓,先暫時卸掉了狂的拳頭,右手起刀順斬,第二刀已經挾帶風雷之勢砍到了。臨時再變,狂也從來不會坐以待斃…

嘿!

“狂”與“北野”這兩個一向是踩着對手屍體爬上來的強者,可絲毫沒有給對方留情的意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在戰場上是很顯示的事情。

一個錯身,兩人打的平分秋,瞬間把攻擊守勢打都出了水準來。錯身分開後,在眾人眼花繚亂間,退到一邊的狂左手裏的飛刀,已經在刀刃上砍出七、八缺口來;而北野的本刀刃在狂飛刀的摩擦下,居然也微微出現了捲刃的現象。

“不錯麼!”氣定神閒的依舊抱着自己的雙手,狂似乎在任何時候都能給人一種萬事皆在掌握的覺。可是這樣的覺對於他的對手而言…特別是現在正要跟他手的北野而言,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一樣壓到他們心頭。

狂絲毫沒有花巧的重拳,僅憑出手一擊的速度和力量就讓北野瞬間汗濕衣領。剛才本來應該是佔盡了兵刃上長度優勢的北野,在“狂”不動聲的近身急襲下,身型反而是有些狼狽的閃避過去。優勢最後完全變的被打壓,一開始似乎就失利了。

“一開始你就不該按照原來的攻擊方法對付我。或許一般的敵人,也包括那兩個笨蛋在內…”隨手指了指遠處的耀武、揚威,狂不經意的説“他們或許會在你砍出起手勢時躲避開,但是堅信‘兵行險着’的我卻不會。假如你把我也歸類到以往的對手的類別中去的話,你會敗的很難看的!”

“謝謝,我明白了!”雖然鐵青着臉,可是閃過一絲陰鬱後的北野,還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兩尺長的刀刃回,橫砍、斜劈,本刀法的髓就在“劈砍”薄而韌的刀鋒,在空氣中游魚般靈活躍動,虛實招事疊,像怒哮的海,一**挾帶凌厲殺氣朝着狂攻擊。

第二輪攻勢來了,絲毫不帶花哨。

“哼!這樣還像個樣子。身為一個殺手,除了致敵死命,別的都是多餘。”

“小心,我來了!”北野咆哮着揮出自己最快的刀。狂的身體在刀鋒的縫隙間穿越,身體四肢烈運轉的同時,大腦皮層急速跳動着,狂冰冷的眼神灼熱起來,噬血的紅一閃而過。碰到一個勢力相當足以一較高下的對手,對武者來説,還有什麼能比調動全身的潛能去痛快廝殺更讓人覺得興奮的。覺到體內每一分每一寸潛能都被調動起來的時候,狂的氣勢已經產生了質的變化。

雙方試探熱身回合中“狂”充盈的殺氣,在這一瞬陡然消失。就像是這世上沒有天生的隱者,真正的心如止水境界,就是從殺氣最盛那一刻,憑藉武者高超的悟與控制身體神志的能力,將即將攀升到頂峯的殺氣,打入谷底,在心神空靈的一瞬間,這就是所謂的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之境,施用者的身體官能將會超越極限,身體不再受意志指使,一切都依*“本能”本能的躲閃、遊刃有餘;本能的攻擊、力無虛發。視近為遠,視遠為近,遠近如一,乃劍道之至技。北野已經遁入自己無敵的心境中去了。

這一刻北野的“劍禪如一”與狂的“心如止水”兩種境界,完全是異曲同工“狂”這時候身體運動的軌跡,頻率已經不可以用速度捷之類的形容詞來形容。無論是角度還是變化,都是人類體能的“不可能”

“月影”連環斬擊。

“浮舟”神速偷襲。

“風轉”拖刀斬擊…一系列必殺秘技,在狂匪夷所思的應變能力中,竟顯得如同小孩子拙劣的把戲。

“八噶!”收刀、回防。北野到這時候,最初此戰必勝的信心幾乎降低到了零。雙眸充血,冷熱汗替,這些都還不算的話,真正的重點在於“狂的飛刀還未出手”而自己卻已經幾乎出盡全力。咆哮着,怨怒着,北野武士刀的刃尖一轉,就着剛才的破勢,一改刀法走向為“刺”北辰一刀的要諦:“瞬息心氣力一致。”這一刻“狂”的眼睛忽然亮了,因為,北野這一刀,在本的刀法中可以説是不、可、能!

本刀法注重速度和一擊的力量,所以空擋很大。戰鬥中,中國刀可以刺,而本刀不能!原因很簡單,本武士刀是單槽,沒有“風刃”刀身上的凹槽,自刀尖以下,順着刀身延伸到刀把,就叫“風刃”這東西的妙處就在,當刀尖刺入對方身體時,順着風刃,會帶入一些空氣,略為知道一些醫學的人都知道,若人血管中進入十三毫升空氣的話,此人必死無疑。

如果是沒有“風刃”的本刀刺入對方身體的話,要用很大力氣,並且要用腳抵住對方身體,而此時,對方並未完全死去,所以在他拔刀的時候,就會被對手砍殺。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刀身在對方體內時,要想把刀拔出來的話,由於人體的張力,會把刀緊緊夾住,而風刃的作用就是拔刀時,由於風刃的存在而使對方身體內外壓力平衡為一個大氣壓!

出刀不可能,拔刀亦不可能,兩種不可能之下,像北野這樣的角自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恰恰相反,這一招也正是他沿襲“雙刀”的“瞬息心氣力一致”武者意後,自己獨創的一招得意殺招。

受着這一刀帶來的力量與速度,還有那種與死亡擦身而過的詭異“狂”的身體以人類絕不可能做到的姿勢轉動着,那一瞬,在北野刀勢成型將未成型的瞬間,像輕風吹落枝頭的枯葉,像飛雪中那片雪花的凋零“叮”清越到媲美天賴的一聲金屬破空之聲,金屬利器劃破氣的衝力,盪起的尾聲顫音,像‮夜午‬拘人魂魄的噩夢。

狂的飛刀在今終於第一次的出手了。等了這麼久,壓抑了這麼多次,就等這麼一個機會。看起來,今天的比試僅僅只有兩個回合了,不會再有第三局了,因為狂的飛刀…

五刀盡發,不留餘力!

也避無可避!

“望穿秋月”、“剎那芳華”、“一息萬變”、“生死茫茫”還有曾經讓所有人到恐懼的“瞬殺無聲”

“狂”居然在萬分之一秒就已經一起出手了!

“望穿秋月”代表着思念“剎那芳華”代表着逝去“一息萬變”代表着無常“生死茫茫”則代表着寂寥,至於‘瞬殺無聲’,則最終代表着的是天地死寂、蒼涼無聲。

刀鋒冰冷,劃過喉管的瞬間,北野竟覺到一絲異樣的覺:温柔。輕柔的刀鋒親吻,甚至除此這外,絲毫覺察不出死亡的陰冷無情,與熱血飛濺出的熱力,武士刀“刺”的動作還凝固在蓄勢待發的最後階段,卻被這詭異的刀鋒所動,開閘洪一般,所有的神氣力轉瞬空空如野。

“叮”千錘百煉而成,跟隨自己多年,曾經飽飲過無數人鮮血的兩把武士士刀“當”然落地。在落地的瞬間,附着在刀縫上的靈氣殺氣,煙消雲散,成了一塊笨重鐵塊。

似乎所有的人立即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寧靜的空間一樣,耳邊的一切都已經顯得安靜了下來,剛才還打的熱火朝天的戰場,一下子就萬籟無聲了。只有在場外,並不關心這兩人死活卻只關心結果的耀武、揚威,眼中才掠過冰涼的殺意。

敗了,終於敗了,北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不過,他始終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武道,到底在哪裏出現了偏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最後會敗。

“為、什、麼…”最終把這個問題,問向了對手。覺不到絲毫痛楚,卻發覺自己的喉嚨開合間不入半點空氣,北野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古怪,像即將報廢的機牀,在報廢前辛苦的吱吱轉動。

“對於一個殺手而言,高處不勝寒是一種境界,但是為聲名所累就是一種負擔。”

“狂”的話語帶着一點點的惋惜,或許他跟北野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像的,假如在平的話,他們還有機會成為朋友,可惜現在…

不過惋惜的話語,聽到北野耳中,在此刻卻如另一柄飛刀,在北野身體崩潰的瞬間更加鋭利的直入心靈。也許,在北野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永遠屈居在“狂”之下。就是因為一個“聲名”大和民族,縱使這個民族有着諸多為人不恥的劣跡,但是這個民族的堅韌,不達不目的誓不罷休的耐力,的的確確會讓億萬中華同胞龍的傳人到汗顏。崇尚武力和冒險,大無畏的獻身,早在本江户時代就被武者們譽為最高榮譽的“武士道神”為此的培養武士們,要學習許多東西,而主要是學會忍耐和冒險。為了學會忍受種種困苦,常常赤腳在雪地中行走,練習擊劍和柔道,半夜到墓地裏去,整夜地處於“枕戈待旦”的狀態,經受種種沉重的,甚至野蠻的考驗。武士道文化藴含著犧牲的神,而在經過種種非人訓練後,犧牲的另一層含義就是“必勝”就像是揹着龐大神包袱的人,有時候這樣的壓力會成為超越極限的動力,但是,一旦面對空前強大對手時,這種壓力成倍疊加,就會將人活活壓死。

北野,必勝的心態,早就做不到作為一名殺手做必備的基本素質,執行任務時候的心如止水。對壘時,一方的心若已亂了,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這個道理,直到北野死的那瞬間才明白,可惜太遲了。

“還有100秒,夠了!”抬手,狂腕錶的指針清楚的表示,剛才驚天動地的一戰僅僅用去十八分鐘。

“狂”這句話意思非常明確,但是,他所謂的“夠了”指的到底是什麼呢?另外還有個問題,雯雯去哪了?沒有記錯的話,從爆炸開始還和狂一路狂奔的雯雯,現在到底在哪裏,在幹什麼?抱着這個疑問,讓我們把時間退回到十八分鐘前…

“我們這是要去哪?喂,那邊就算是要逃的話,你搞錯方向了啦。我們,我們這是在往上跑!喂,你説話啊。”抱着跑了三、四分鐘之後,因為劇烈的顛簸又使得雯雯大小姐使勁的要下來。隨後被拉着手,雯雯全身的力氣幾乎都用在拼命奔跑上了。剛剛覺就在剛才狂疑惑的放自己下來時,問“你會跑嗎”的問題貌似可笑,可是,到了現在雯雯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來,她還真的是不會跑步,如果現在被這個人拉着再做的劇烈運動被定義為“跑”的話。

無法計算現在自己每分鐘的呼頻率,雯雯覺得自己就像是上了岸的魚,空氣嚴重的不夠用,因為大步奔跑而產生的搖晃,和從額頭滑落衝進眼睛中的汗水,讓她看不清前面的路況,跌跌撞撞的,僅僅是*右手腕上傳來的拉力,跟着狂在一直的,拼命的向前跑去。

“氣不夠用就少説點話。”相對雯雯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警惕四面狀況,一邊選擇路線的狂,卻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其實,若不是帶了這麼大個活累贅,他的奔跑速度至少還可以提高一半。在從賓館底層與頂層同時傳來的又一次震天爆炸聲後,樓梯間牆壁上的塵土大片大片的剝落,護住身邊的少女,狂抬眼看了下樓梯間的樓層標誌“二十八樓”的確,雯雯剛才的疑問的確成立,這棟大樓樓高三十層,而狂與雯雯入住的則是中間十五層的豪華套房。按照正常思路,在高層建築物發生爆炸火災時,最佳的逃生路線就是在下樓。當然這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如果發生危難時,下面的路被封死,就另當別論。只是“狂”和雯雯所遇到的情況,最佳的路線絕對是下到底層,在離開賓館。可是現在狂所選的路線,竟然有違逃生規律,帶着雯雯反而向最沒有逃生幾率的頂樓跑。

大致估算的時間,將雯雯拖到樓梯的死角處,當爆炸產生的飛形物有可能傷害人體的時候,死角,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略停了停,讓因劇烈奔跑的少女順了順氣,握着雯雯的肩膀,狂的語氣認真而嚴肅:“現在,你聽清楚了。我需要你幫忙我一件事情。”

“幫忙?説,你讓我做什麼?但是我事先申明,讓我丟下你自己去逃命絕對不可能,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我告訴你,痞子你不要想擺我。”下意識的,雯雯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會説出這一段話,只是雙手就着狂*近她的姿勢,緊緊的拽緊了對方的衣服。

“我是説認真的,這件事如果你不做的話,我們兩個今天誰都不要想活着離開這裏。”看着雯雯瞪大的眼睛,烏黑的蓄滿淚水的大眼睛,裏面沒有對危險的恐懼,相反,這個柔弱少女在這樣時候表現的同生共死的決心,説實話還是讓“狂”覺到了震驚。只不過,越是這樣,他越不能讓雯雯有半點閃失,他這句話裏多少有危言聳聽的意味,但是其本出發點是為了保護雯雯。

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和ken的承諾,和雯雯共同生活的幾天裏,從內心深處,現在的“狂”不想讓這個活潑直率的女孩子受到半點傷害。

耐心的,放緩自己的語氣,狂在這一刻真是有些頭疼以往的自己太缺少哄女孩子的經驗了。

“這裏是二十八樓,這棟大樓的總電力系統就在三十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找到電子中控制室,從那時候開始計時,二十分鐘後,你拉下總鍘,切斷整棟大樓的電源。然後,你就到地下停車場外面找地方躲起來。我會去那裏找你,你聽明白了嗎?我要你做的事情。”沉穩但凝重的語氣,讓雯雯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下來:“我不,要去切斷電源我們一起去,你不要想用這樣的方法甩開我。”

“如果你認為憑我的實力還應付不了這些傢伙的話。那麼剛才話就當我沒有説過。我請你幫忙,只是因為我怕麻煩。在斷電的那一瞬間,我可以一次解決所有的人,如果你真像開始時候説的想幫忙我的話,就去做!”咬着牙齒,雯雯只是更緊的粘在狂的身上。就在狂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好吧,本小姐就答應幫你這個忙,只不過,你要記得一定要在地下停車場等我。如果本小姐到時候看不到人的話,哼,痞子我告訴你,本小姐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覺到懷裏的少女,使出全力的擁抱了自己一下。在狂愣神的瞬間,雯雯嬌小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樓道上方的拐角處了。

“大痞子,自己説過話一定要算數啊,停車場,不見不散!”清脆的尾音飄散在彌散着石灰粉塵氣息的空氣中,幻化作狂嘴角的一絲微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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