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八臂金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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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龍嘯天這舉掌凌空虛按之下,並未發出任何疾風勁氣!
諸葛蘭愕然叫道:“龍老兒,你這是何意?”龍嘯天神情頗傲地,目光斜注諸葛蘭,冷然一笑,緩緩説道:“你這小輩,不知地厚天高,極為狂妄,多半不肯先行進手,老夫遂以虛掌開招,如今該你的了!”原來龍嘯天當着姬利等人面前,還要擺擺排場,端端他那名列“十二金剛”的絕代高手身份!
諸葛蘭“哦”了一聲,哂然不屑地嘴角微撇説道:“聽來你是打算和我以拳掌較量?”龍嘯天道:“你若在拳掌方面,自知造詣不夠,或兵刃方面,有所專長,我們便改以…”話猶未了,諸葛蘭狂笑説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你這‘八臂金剛’外號,是靠暗器得來,故而我不想勝之不武地和你較量拳掌,卻想見識見識,你那些破銅爛鐵!”龍嘯天點了點頭,獰笑説道:“小輩果然狂傲,老夫周身暗器,念動即發,夠你消受,何況我的‘硃砂掌’力,也是生平絕藝!”諸葛蘭揚眉説道:“既然如此,你就把所有暗器,夾在拳掌當中,向我施為便了!”説完,一招“野馬分鬃”右掌疾探,便向龍嘯天肩頭拍去。
龍嘯天笑道:“來得好,你且嚐嚐我的‘硃砂掌’力!”左掌一翻,着諸葛蘭的“野馬分鬃”來勢,逆襲而出!
諸葛蘭本就蓄意和他一較內力強弱,何況龍嘯天於發掌時,更以言語相?
就在諸葛蘭內力暗加,即將與“八臂金剛”龍嘯天雙掌相觸之際,她忽似有甚警覺,倏然收掌疾退。
原來諸葛蘭自服紫芝,目力更鋭,在這一剎那間,瞥見對方的左掌中指之上,戴了一枚黑指環,指環上並有短短鋭利芒刺!
指上戴環,是誰都可以看見,但環上有刺,更在一揮掌間,卻非有絕世目力,無法看得清楚。
諸葛蘭閃身一退,龍嘯天立以譏刺口吻“哈哈”大笑説道:“朱楠,你一見我的‘硃砂掌’力,便如此害怕,真所謂徒負虛名,虎頭蛇尾!”諸葛蘭“哼”了一聲説道:“誰怕你的‘硃砂掌’?我來問你,你左手中指之上,戴的是什麼東西?”龍嘯天想不到諸葛蘭的目力,竟厲害到如此程度?暗吃一驚,獰笑説道:“你不必問,我給你看看好了!”話完,左掌微翻,那枚黑紫環,
手飛出,向諸葛蘭的腹部,電疾
來。
諸葛蘭知道對方以暗器成名,手法決不會如此簡單,必有相當變化。
她遂凝神靜氣,卓立如山,但手中卻悄悄取了一條絲巾備用!
指環並無奇處,只是飛到距離諸葛蘭約莫三四尺處,自行略一停頓。
本來在這略一停頓之後,一環立即化為三環,更急更猛地,直向諸葛蘭上、中、下三盤電襲!
但諸葛蘭似乎有所預覺竟提前一步發動,佔了先機!
她在發現那枚指環,凌空一頓之際,便撒開手中絲巾,向指環飛快包去。
休看是一條軟軟絲巾,在諸葛蘭玄功凝聚之下,簡直比鋼網兒,還要來得堅韌厲害。
何況她手法又復極快,於指環分散之前,便已包住,使它發生不了任何變化!
諸葛蘭手腕微抖,收回絲巾,並先行凝聚功力,化指成鋼,然後才拈起那枚指環,略加察看。
指環不大,份量卻沉,分明是無堅不摧的“寒鐵”所鑄。
環上一面平滑,另一面則有不少鋭利短刺,刺尖泛暗綠,顯然淬有劇毒。
諸葛蘭心中明白,龍嘯天平素御戴之際,是平滑一面向內,適才與自己即將對掌之前,方把它倏然翻轉。
若非自己目力極鋭,看破機關,來了個懸崖勒馬,則互一對掌之下,多半會被指環鋭刺,破膚見血,中毒慘遭不測!
想至此處,諸葛蘭雙眉一挑,目注龍嘯天,冷然叫道:“龍老兒,你這‘寒鐵指環’,不單鑄有暗刺,刺上並淬劇毒,定已害過不少武林人物,我替你毀掉了吧!”龍嘯天因“海底寒鐵”無物可摧,遂在聞言之下,獰笑説道:“一枚指環,不值什麼,我看你怎樣毀法?”諸葛蘭哂然一笑,以左手食拇二指,捏着那枚黑指環,潛運功勁!
説也奇怪,何等堅硬的“寒鐵指環”在諸葛蘭區區兩手指的壓力之下,居然逐漸扁卻,改變形狀。
轉眼間,指環全被捏扁,諸葛蘭猛一甩手,把它拋下谷旁絕壑,轉過臉來,以冷峻而哂薄的目光,看着龍嘯天,緩緩説道:“龍嘯天,你的指環毀了,你是繼續施展這等毒辣陰損之物,還是以本身修為的真實武功,和我放手一搏?”夏侯英一旁看得好生欽佩,暗想難怪這朱楠一出江湖,便自名震天下,看來他這一身武功,恐怕比“玉金剛”司馬-也未遑多讓!
龍嘯天本來還以為僅憑武功,也足可和對方一搏,如今卻知機膽怯,眼珠一轉,答非所問地,向諸葛蘭陰笑説道:“朱朋友,聽你之言,莫非你也打算參與孟魔君的壽宴?”諸葛蘭道:“參加雖會參加,但卻不是依勢趨炎,甘為‘桀犬’,我要集合一般武林志士仁人,行行‘湯武之道’!”龍嘯天笑道:“那我們今便無需再作比斗的了…”諸葛蘭詫道:“此話怎講?”龍嘯天一陣獰笑,笑畢説道:“龍某得號‘八臂金剛’,對於我的各種暗器,頗為珍矜,打算在孟魔君的壽宴之期,當着八方四海的舉世羣豪,再向朱朋友公開領教!”諸葛蘭知他業已膽怯,是藉詞暫時逃避,遂不肯放他們過去,冷然説道:“不…”
“不行”二字,剛剛吐出一字,夏侯英忽在一旁接口叫道:“朱兄,答應他吧,你當着天下羣豪,再挫敗這‘八臂金剛’‘龍嘯天,豈不是更有光彩嗎?”諸葛蘭知道夏侯英這樣説法,必有用意,只好點頭説道:“好吧,既然夏侯姑娘業已同意這種辦法,我們便把今天這筆帳兒,留待端陽再算便了!”龍嘯天知曉若再多言,徒自取辱,遂向諸葛蘭抱拳説了聲:“後會有期!”話完,把手一揮,便率同姬利等四人,一齊縱轡馳去。
諸葛蘭見龍嘯天等人已走,方偏過臉兒,向夏侯英笑道:“夏侯姑娘,這龍嘯天多麼陰毒無恥?你為什麼不讓我…”夏侯英愁聚眉梢地嘆息一聲説道:“我認為教訓這般賊子,還在其次,目前最要緊的,是怎樣營救司馬-兄,遂想早點把龍嘯天等趕走,好和朱兄仔細商議進行救人之策!”諸葛蘭失聲説道:“若是這樣,夏侯姑娘便完全錯了!”夏侯英惑然問道:“朱兄…”諸葛蘭不等她發問,反而向她問道:“夏侯姑娘,我們如今不論怎樣營救司馬-兄,是否都要走趟‘七絕谷’不可?”夏侯英點頭説道:“那是當然!”諸葛蘭道:“既然如此,更應除卻或是留下龍嘯天等人,如今這一把他們放走,豈不更使七絕谷’中羣兇,多了一層戒備?”夏侯英聞言,不紅生雙頰,滿面忸怩神
。
諸葛蘭見狀,又向她寬笑道:“夏侯姑娘,不要追悔,其實,姬元與‘病金剛’焦健等,既已迴轉‘七絕谷’,谷中羣兇便不獲警訊,也會加強戒備的呢!”夏侯英自然知道諸葛蘭前後矛盾之語,是為了寬解自己,越發好生慚愧地,赧然道:“朱兄不要再安
我了,小妹大錯已鑄,我們究竟還去不去‘七絕谷’呢?”諸葛蘭毫不加以考慮地,目閃神光,看着夏侯英,朗聲答道:“怎麼不去?慢説夏侯姑娘與司馬兄是未婚夫
,就連我站在友誼立場,也義無反顧!”夏侯英抱拳笑道:“多謝朱兄如此肝膽相助,風聞‘七絕谷’兇
無數,天險亦多…”諸葛蘭接口説道:“孫一塵、申屠豹、龍嘯天等,既不放在我的眼中,所謂‘兇
’似不足懼,倒是谷中‘天險’,比較有點麻煩…”語音至此,略略一頓,又復揚眉笑道:“但説來湊巧,為了替司馬兄索取‘金蠶毒蠱’解藥,我已進過一次‘七絕谷’,故而對谷中‘天險’,倒也略知一二。”説完,遂把進谷必經的“浮沙溝”和“萬毒壑”兩處所見,向夏侯英説了一遍。
夏侯英聽完,目注諸葛蘭道:“由朱兄所説聽來,‘浮沙溝’雖極兇險,卻因栽有暗樁,不難渡越!”諸葛蘭點頭説道:“我當時看破端倪,業已暗暗把那幾頭人猿的步法記住,大概不會有多大難處?”夏侯英道:“‘萬毒壑’呢?”諸葛蘭皺眉説道:“那‘萬毒壑’倒確實是樁難題,因為我們縱然不怕那些奇毒蛇蟲,甚或可以將之除去,但一經惡鬥,必將驚動羣兇,再想悄悄搜尋司馬兄的下落,可就不容易了!”夏侯英苦笑問道:“朱兄對此,有何良策?”諸葛蘭搖頭説道:“我毫無良策,只好先暗人‘七絕谷’,走一步算一步了!常言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絕不相信像司馬兄這等人物,竟會被‘七絕魔君’孟南,當作了宴客大菜?”夏侯英以一種萬分的神
,向諸葛蘭嫣然笑道:“朱兄,司馬兄能有你這樣一位血
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諸葛蘭失笑説道:“夏侯姑娘説哪裏話來,遊俠江湖之人,講究的是除暴安良,扶危濟困,對陌生人尚且如此,何況道義至
?倒是…”夏侯英見她語音忽頓,含笑問道:“朱兄怎不説將下去?”諸葛蘭笑道:“倒是夏侯姑娘慧眼無差,你與司馬兄有多久的
往,終於獲得這麼一位英雄夫君?”夏侯英紅生雙頰,低聲答道:“設有
往,我們是相逢陌路,一見傾心!”這句話兒,宛如一柄無形千斤重錘,猛然錘中諸葛蘭的心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