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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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姐，我們先走了喲！”十二點過後，工讀生小賈和另一名打掃的歐巴桑做完整理工作後，就先向葉如蔚道別，他明天一早還有課呢！

“騎車小心一點喔！”葉如蔚柔聲叮囑道。

“我們知道，拜拜！”小賈和歐巴桑下班後，葉如蔚將門窗、水電全部檢查過一遍，才鎖上門，帶着雀躍期待的心情，走出紅葉温泉。

她先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看到那輛黑的雙門跑車。

“奇怪！”難道他走了？

一股強烈的失望立即湧上心頭，葉如蔚微蹙着眉，步下門前的台階，一邊張望尋找，一邊走向矮竹籬外頭的馬路。

她一走到圍牆外頭的柏油路上，就看到那輛黑的bmw跑車停在矮竹籬外。

原來他在這裏！

她頓時鬆了一口氣，綻開如釋重負的笑容，小快步跑向靠在車邊望着夜空沉思的男人。

“穆先生，抱歉我來遲了，讓你久等了！”甭狼收回仰望穹蒼的視線，緩緩轉頭看她。

“還不算太晚。”他用斜眼瞄了瞄車內音響上的電子時鐘，也才十二點過十五分而已。

他原本以為她出門需要像其他女人一樣，花上一個鐘頭補妝打扮，沒想到她素淨着張臉，就跑來赴約。

他子她紅潤潤的瓣，突然伸手用力一抹。

“啊，好痛！”她吃痛地摸着自己的下，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她真的沒化妝，甚至連口紅都沒抹！

他不太注意女人的妝容，但也大略知道現代已經很少有連口紅都不擦的女人，她們若不是太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就是天生麗質，本不需要外物的妝點。

“上車！”

“呃？”

“不是要去看星星嗎？”

“噢.對！”葉如蔚趕緊繞到另一頭，飛快打開車門上車。

“我記得是在擎天崗附近。”

“走吧！”他油門一踩，車子便如箭矢般飛馳而去。

深藍得幾近漆黑的夜空，看起來像一塊上好的天鵝絨布料，上頭掛着難以計數的璀璨星子，就像鑲在天鵝絨上的晶瑩珠玉，隨着地球的自轉，緩緩往西方去，如果透過慢鏡頭，還可以看見星子移動時拖曳的銀白尾巴。

葉如蔚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嫣紅的小嘴微張，以一種崇拜仰慕的敬畏目光，專注地觀賞這星光轉的美景。

“好美的星星…真的好美喔！”她看見一如童年印象中的滿天星斗，動得幾乎説不出話來。

“真的好美對不對，穆先生？”她偏頭仰望隨坐在草地上，同樣望着星空沉默不語的穆徵。

“是很美。”穆徵微眯起眼，震懾於這令人歎為觀止的自然美景，冷絕的心似乎因此有了一些小小的波動。

這就是詩人口中讚頌、人生該享受的美好事物之一？

自他十一歲那年，被人從鬼門關口救回來，被栽培成只為恩主效命的殺手後，他就不曾關心自己頭頂上方的天空有何變化，因為他成了一個永遠不懂心軟為何物的殺人機器。如何正確而迅速地奪取人命，遠比觀賞天上的星星重要多了！

“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