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交淫僧談仲判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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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雷婆屹立未動,身後冷風一襲,便覺出其寒徹骨,心裏微一驚,原已貫注在雙掌上的真力,在一招“黑虎擺尾”的掌勢下,勢如奔雷般往後甩出,雙方的掌力隔空一接,震得“砰”的一聲巨響。
地煞神君以雙掌之力,竟被震得往後連退三步。
可是九玄雷婆也覺着右臂一麻,不也踏出了一步。
陰陽神君看出便宜,晃身撲過來,抖右掌猛劈九玄雷婆右肩,左掌同時橫拍後背,一招兩式,用心狠毒無比。
祁連四煞每出一掌,掌面即寒逾玄冰,九玄雷婆一掌初接,右臂已覺不能用力,陰陽神君雙掌先後擊到,她身形一側,讓雙掌,左掌打出一招“黑虎探爪”合少林派大鷹爪力與小天星掌力於一招,五張箕張,猛抓陰陽神君右腕脈門。陰陽神君雙掌雖未全部走空,但有方才地煞前車之鑑,九玄雷婆一出招,他立刻沉肩挫身急退。九玄雷婆怒叱聲:“別走!”屹立的身形在叱聲中疾滑而出,五指一沾上對方右背皮襖,掌力立現“砰”聲響處,竟把陰陽神君一掌震飛丈外,俯身仆地,若非地上積雪甚厚,滿口牙齒也得全部跌落。
天煞、人煞惶然搶過來接應同門,兩個人四隻手掌,揮出了四股砭骨生寒的狂飈陰勁,九玄雷婆知道不能硬接,晃肩飄身捷閃。
雙煞志在救人開九玄雷婆,搶到陰陽神君摔倒處,陰陽神君已滿面憤恨之
翻身坐起,天煞神君急問道:“師弟,受傷沒有?”陰陽神君元煦搖搖頭,天煞與人煞怒吼着返身往九玄雷婆再次攻去,其實元煦並非完全沒有受傷,只是不重罷了。
地煞神君元昀最生氣,長劍被敲折在前,對掌震跌在後,爬起來運氣行功略試,覺出身上無傷,驚喜之下大叫道:“老乞婆功力不過如此,咱們全力硬拼到底。”話出口,果然雙掌並立前,凝集全身功力疾推。
九玄雷婆暗中着急,深怨自己不該仗着一時間的意氣跟祁連派四煞拼耗真力,她在暗思之間,地煞神君推出的兩股奇寒難抗的冷飈已侵進身前,九玄雷婆在不能硬接硬架之下,只有施展“形影百變”的身法閃避。
地煞神君雙掌雖走空招,可是信心大增,陰笑聲中,半側身又是一招“后羿月”天煞神君趁着九玄雷婆閃讓地煞神君的冷飈時,蓄足了全力,打出一招“冰山頹崩”身形拔起兩丈,雙掌凌空下擊。
九玄雷婆這時候既急又怒,盡全力施展巧妙的身法閃讓,一方面暗運真氣恢復右臂的知覺,她這樣一味以閃展騰挪的身法來躲招,人煞神君便看出了蹊蹺,留神觀察下,立即恍然大悟,驚喜地叫道:“老乞婆右臂已受震無力,咱們加勁上啊!”此語一出,九玄雷婆當場吃驚異常,但對方卻一個個面獰笑,連原本坐着運氣的陰田神君也一躍而起,四煞重佔原來方位“善哉”聲中,全力展開聯手急攻,剎時間掌影翻飛,冷飈匝空,卷得地上積雪沖天橫飛,四散
,一聲聲陰森森的獰笑,使九玄雷婆驚恐
織。
戰三十餘回合,九玄雷婆右臂上麻木已消,可是在四煞神君的猛力圍攻下,她也不敢冒險硬接,身在冷飈狂勁衝擊之下,雖全力閃避,但仍不免有一二次被對方掌風帶得踉蹌斜傾幾步的時候。九玄雷婆在
怒之下,暗中摸出一顆特製的火藥暗器來,其名叫“天女散花”體積比核桃略大,卻是威力驚人、一炸之下,針錐滿空
。老人家恨死了四煞,把它扣在右掌中,正待伺機出手傷人。
四煞不知危機暗伏,掌力益越強勁,寒風砭骨裂扶,一聲聲獰笑此起彼落,他們越是得意,九玄雷婆越恨之入骨。
驀地,西北方響起了一聲清越的長嘯,嘯聲遠傳,劃空而去,四煞神君聞聲倏驚,玄冰掌拍出連串冷飈,如驚濤駭般猛襲九玄雷婆韋涵,直颳得老人家面
泛紫,其寒難忍,癟嘴上帶着冷笑,皺臉籠罩着殺氣,厲叱陡發,凌空直拔三丈,中途疊
翻身,目光一掃,見四煞正一擁追上來。
不遠處一條人影,快如狂風般捲來,九玄雷婆狂笑驟發,半空中右掌疾揚,一點黑影手飛向四煞神君上空。
來人見而驚叫道:“老婆子,使不得!那東西太過殘忍!”四煞聞聲驚愕,反不知是閃是追?又震於急時趕來的七步追魂班適齊早年的威望,竟然進退失據。
這僅是一眨眼的工夫,九玄雷婆的“天女散花彈”手,七步追魂揚聲制止未果,急展成名絕學,出腿,跟着往後揮掌,強勁擊地反震,人便借勢疾竄,跨步間直飛六七丈,迅如電掣而近,四煞惶然備戰,頭頂黑影已冒煙下落。
七步追魂當機立斷,左掌當力推,右掌反腕上
,無上內家強勁卷處,四煞神君立被一股無與倫比的潛力撞得直跌二丈外,身形相繼墜地,原地十丈上空,陡地響起震耳
聾的爆炸聲。
四煞神君未適直身站起,駭然仰首而觀,但見滿空着細小的黑影,稍過紛紛墜地,積雪上清晰易見,一支支細短的釘錐到處散落,四煞神君至此,不
嚇得昨舌失
!
九玄雷婆韋涵見乃夫解了四煞神君這次劫難,氣得怒吼一聲,撲過來指着七步追魂班適齊厲聲質問道:“老頭子,你這是算啥?”七步追魂暫不理老的責問,一緩步走向四煞神君,微垂的兩眼,迸
出冷電般的目光,使心狠手辣的祁連四煞,也為之心胞俱顫。
天煞神君硬着頭皮站起身來,拍拍雙掌道:“姓班的,道爺們栽啦,但咱們可是裁在名家手裏,丟人現眼,那怪咱們學藝不,你準備怎地發落咱們?”七步追魂班適齊兩隻深陷在眶中的眼珠一瞪,目光中殺氣隨之四
,四煞神君驚得全部垂下頭來,往昔的狂傲與兇暴之氣,至此已蕩然無存。
七步追魂仰天發出一聲震撼人心的狂笑,笑聲持續了很久,笑停後又重重地哼了一聲,四煞神君便知道這是最後的存亡關頭了。
要知,七步追魂班適齊早年曾威震武林,因此有先聲奪人之威,像四煞神君這等兇殘梟傲的江湖人物,竟也被他震懾得俯首聽候處置,但實際上,這也是四煞神君的狡猾處,他們料到,憑七步追魂之威,絕不會對束手的人下任何毒手,所以他們看準了這一點,垂頭默然候處,事情不出他們所料,七步追魂班適齊對四煞神君凝視良久,然後冷冷的道:“以你等四人往昔惡名,實死有餘辜,但姓班的向有好生之德,今暫澆汝等一次,若在怙惡不改,下次遇上,定教汝等作我掌下之鬼。”四煞聞言心喜,天煞神君元昕身子一
,抬頭向班適齊略瞥一眼,獰笑道:“你別故示慷慨,終叫你有後悔的一天!”七步追魂一聲長笑,毫無怒
地道:“四派聯手,老夫早已知之,如敢多言,嘿嘿…”言此冷笑連連,雙目
威,不屑地一伸右掌道:“管教汝等命絕三步!”祁連四煞一嚇,再不敢自找麻煩,八隻眼睛全
出了怯意,對面前這位老人投了一眼,連場面話也不再
代一句,互相以目示意,返轉身踏雪急走。
誰料還沒走出十丈,身後笑聲陡傳,跟着又傳語聲:“高山雪嶺,把這些穿上再走。
四煞神君聞言面熱,悻悻然地重行回來把雪橇穿上,地煞神君元昀臨走時,又恨聲地道:“姓班的,今由你抖盡了威風,道爺們不出五
,必然再來領教姓班的‘七步追魂掌’絕學。”班適齊聞聲之下,不
縱聲狂笑,笑聲未停,四煞早已一滑數十丈,拚命疾馳而去。
九玄雷婆目送惡道去遠,才不樂地對老伴道:“你這樣對人,人家可並不,自古道:‘放虎歸山,必有後患!’老頭子,你不替自己防,也該給兩個小孫子想想,老婆子不是嘴碎,班家就只這一條
啦!”七步追魂聞言一凜,怔了怔長嘆一聲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老太婆你想得太嚴重了。”九玄雷婆氣得癟嘴一翹道:“好,算我多説,仇人們若二次再來,由你去接吧!”她説完返身就走,把個七步追魂説得呆在當地,垂頭默想:“自己這方面老少十人,但仇人卻有好幾派,一個接不住,後果確是難料。”他想到這裏,對自己的行為,也不
生出了疑問。
可是,他不能同意老除惡務盡的做法,認為過於殘忍。然而他又想不出一個適中的辦法,當他懷着滿腹煩憂,準備回去時,離身六七丈,一個堆滿積雪的小土坡上,陡然有人現身招呼道:“一別十餘年,班大俠,還認得江南舊友嗎?”七步追魂微微一震,連忙側身錯掌,全神戒備着現身之人,雙目中閃
出懾人的
芒,徐徐抬頭看去,來人也同樣穿着翻羊皮襖褲,背後斜揹着長劍,碧眼閃光,仰首含笑屹立,山風把他灰白的長髯,吹得披上了右肩。
雙方目光一接,來人雙手抱拳,很客氣的道:“班大俠,愚弟遠從數千裏外。又冒着這般惡劣的天氣趕到星宿海來一會故人,你覺得意外吧?”七步追魂看清來人乃名震蘇州、太湖的碧眼金蟾尹湛,倒確實有點意外,但是神之間,又顯得異常的冷漠。
碧眼金蟾尹湛似乎早就料到,人家對自己並不歡因此一貫面含笑容,等着班適齊開口説話。
雙方互視良久,七步追魂才淡淡的道:“原來是尹兄駕臨荒原,恕班齊失禮。”嘴上在道“失禮”然而原本半圈在前的雙手,反又緩緩地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