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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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説着,邊觀察着我的神。我不想回應他這句話,也許是因為我能預測他接下來想説的內容,不外乎我奪人所愛,或者説我傻當別人代替品。
“林霈榆不知道,由此可以看出,這傢伙在情上是極端弱智的!”唐漱石憤慨地捶着牆壁,又瞧了我一眼“他們兩個人之間是清白的,但是…”他很猶豫,不停地做着無意識的小動作,一會摸摸剛冒出的鬍子,一會有撓耳朵,我看不下去打算轉身走人,卻被他又抓了過去。
“我現在説的每個字都是千真萬確的!你別不當真,不當回事,這比你以前聽到的任何一件事都來的認真!我拿人頭髮誓,不,我,”他掏出身份證、工作證“我是個婦產科大夫,你看,至少我沒有全騙你。
沒錯,我是否認了事實,因為我看的出來你沒辦法接受我是你兄弟,這樣叫我怎麼追你?!”他哀嘆連連“扯遠了,説正事。”我將所有的證件進他的口袋“不用給我看,你説的我都信。就算你説林霈榆在liu受傷後才發現,他真心喜歡的人就是liu。”我低聲説着,接收到唐漱石越睜越圓又慢慢
出懷疑的神情。他一摸額頭“你真是…你這樣,叫我怎麼跟你説。”我靜靜地等待他的話,耳邊能聽見走廊上快速移動的護士唏唏唆唆的吱喳聲:‘天哪,真的是林霈榆,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真的是他啦,我前面推病人進去的時候也嚇傻了。’‘他居然這麼傷心,真是可疑…’一切就象是排演好的戲目,該出場的人,該演出的對白,時間一到就會適時的出現。
我似乎聽見了提示配角讓出舞台最中心的位置,鈴聲響起時,江川就該退出林霈榆和liu的人生舞台。
唐漱石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兩位護士走過,然後着口水思考着要如何對我解釋,但最後他只能説:“如果、我是説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你打算怎麼辦?”我沒辦法控制波盪起伏的情緒,乾脆閉起眼睛。想起很小的時候我怕打針,每次爸爸都會捂起我的雙眼,他説當我默唸到十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
我心裏默默地念着,然後在我不經意的時候,疼痛如期而至。事實證明,不論我怎麼逃避,世界依舊在不間斷的前進,該來的總會來的,即使我能逃也無處可躲。
“…不怎麼辦,繼續過我的子。直到債還清了,江川這名字也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拉起我手放在
口,我知道他想説什麼,千篇一律的説詞,在我最痛處撒一把鹽,再故作同情地為我清洗傷口。
我知道從自己的眼睛裏,已經將心裏的冷漠清楚的傳達了出去,唐漱石放開了手,自嘲的笑了笑。
“呵,我剛才進去的時候看見林霈榆在哭,醫生説liu受到了重創,尤其傷到了他先天就脆弱的心臟。
醫生説如果手術不能儘快順利完成的話,liu活不過一個星期。林霈榆就哭了,我聽見他不停的向liu道歉,他説,早知道這樣就不把他扯進來。還説都是他自己的錯,一開始就不該把江川捲進來。”唐漱石聳聳肩“我就聽見這些,我知道你會有什麼想。的確,林霈榆什麼時候因為別人哭過了?我並不想再潑你冷水,可是我更不想看你什麼事都被矇在鼓裏。”我搖頭“我沒有被蒙在鼓了,在被允許的範圍內知道有限的消息,林導演分配的角
。”唐漱石還想要説些什麼,忽然看見王騁東往這裏走來立即收住了口,還在我耳邊嘀咕了句:“小心這傢伙,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和你一樣。我心裏想,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王騁東看見唐漱石和我在一起皺了皺眉“唐少爺別在我們江主編面前説什麼壞話哦,否則林霈榆會找你算帳的。”他説的半真半假,看似無異樣,聽進心裏又覺得他語氣怪怪的,彷彿暗藏玄機。唐漱石哼了聲“到現在了你還裝,這筆帳,很快就跟你連本帶息的討回來!川川,我們走。”我
回自己的手“不,我想等會去看看liu。”王騁東旗開得勝的彎着嘴角“唐少爺,請你別
手他們三個人間的事情,你我局外人最好都守着本分。”我一怔,‘他們三個人’這五個字聽的我心裏發寒。
“偏偏最不守本分的人就是你!王騁東,我不管你是誰,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會對江川不利,否則我就讓你去婦產科生孩子!”這是什麼威脅?王騁東無畏的哈哈大笑,他一笑引來了病房裏的林霈榆。
“你們吵死了…江川?!”他瞪大眼睛疾步走了過來“我不是叫你別來的,你怎麼、”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怒目瞪向王騁東“你拿了我的電話就是為了把他叫來!”王騁東收起笑,肅然的回瞪着林霈榆“江川和liu是好朋友,來看看有什麼不對?何況江川自己確實很想來探望liu的病情,你這樣隱瞞究竟要做什麼,liu已經傷得這麼嚴重了你還不讓江川來看看?!”
“閉嘴!你是畜生!”林霈榆猛一拳將王騁東帶倒地上,氣吁吁的拉着我就要往外走“走!走!你快回家去,你答應過我的!”我被他死拽硬拖出醫院,等不到出租車,他就叫我自己先走。我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他步履匆忙的跑回觀察室,心裏頭説不出的酸冒着煙的湧上來。
我胡亂的擦了擦濕潤的眼睛,低着頭往家走。liu快死了,傷得很嚴重,林霈榆得知消息前説不想跟我分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確定他的心意是否依舊如此。
夜已經很深很深,徹底的黑暗和冰冷籠罩整座冰冷的城市,鋼筋水泥的森林裏,每幢高聳的大樓都彷彿一座紀念碑,這些別人的驕傲在我看來,與一座座墓碑無差。
我走了兩條街,已經累得沒裏氣力,只好先在車站的座位上休息會,讓混亂的思緒在黑夜裏慢慢沉澱下來。
我尋找着某個突破口,希望能讓我在這團霧中找到出口,再拖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買張門票從金茂88層上跳下去,那種墮落的瞬間才象是真正意義上的解
。
我模糊的聽見有喇叭聲,睜眼一看,王騁東的豪華轎車,然後是王騁東青了半邊的臉從裏面探出來。
“我送你一程,太晚了,這裏不會有車的。”我想起自己出來的匆忙,口袋裏只有些坐公的零錢,就算等到出租也付不出錢,只好妥協一次,上了賊船。
林霈榆和唐漱石都説他不是好人,不過我清楚自身價值,還沒有被他利用的資格。他客氣的為我開門,我進來。與他相顧無言,他傷的有些可笑,卻令我
到窘迫。
“你可以跟我説説liu的病情麼?”我懇求的問道。他點點頭“當然了。liu…就象我在電話裏説的,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心臟急需移植。但是世界上排隊等候心臟移植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我們也知道想辦法暗地裏買黑貨。”我吃了一驚“這樣安全麼?對liu安全麼?”他遲疑的搖了搖頭“很難講,不過如果liu需要,就是去殺個人我看…也沒問題。”我愕然的直起脖子,一個將罪惡殺戮説的如此義正詞嚴的人,冷靜到可怕的傢伙。
“呵呵,別太當真,畢竟,如果被抓住的話可是頭等大罪。咱們國家還沒廢除死刑哪,哈哈。”這種時候虧他還笑的出來。車開的很穩,王騁東的話、唐漱石的話,還有林霈榆紅腫的雙眼,錯的纏繞在我腦海,恍惚中,我聽見自己説:“那…我可以麼?”
“什麼?”他問。
“我説…”我意志不清的抬起頭“我的心臟可以麼?”***你想我被殺?”他不滿的回了我一句。
“對不起。”我道歉,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捨得犧牲命,或許只是中在失戀過程中極端的
憤心態。
“不過…”他拖着尾音待我抬起頭“我已經做了會讓林霈榆想殺了我的事,呵,如果他想兩個都保護的話,那就哪個都保不住。”他傾側過臉,半彎着寒冷的眼“這是我對他的‘報恩’。”不住打了個冷顫,周身的空氣也彷彿被他的目光凍結。我第一次見他時就
覺到他的陰冷,今天卻越發的凜冽。甚至可以從他的五官中讀到‘憎恨’的意味。
“他那樣對你,你真的一點也不恨他?”
“他怎麼樣對我了?”我反他探索的目光,究竟想從我這個被榨乾的人身上索取什麼。
“哼,事已至此你還護着他,林霈榆這種孽種居然還有這麼多人護着他,真是可笑!”他眼裏放着寒光“他是我們家最頂尖的瘋子,也是繼我之後最天真的一個!所以他將會是摔得最慘的…我也會讓他嚐嚐那種滋味。”車忽然停住,我聽見司機開門下車,然後就再沒有別的聲響。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危急,只是或許已經太晚。我伸手抵住靠過來的軀體“你想怎麼樣?”
“你認為呢?”他傲慢的笑了笑,去自己的外套。我想了想“我並不排斥死亡,只是不想葬送在你手裏。”他保持一貫的‘微笑’,雙手支撐在我身後的玻璃上。
“聽別人説你可愛時我一點也沒覺,不過現在來看,確實有點味道。”
“何必用這種形容詞來諷刺我,你想怎麼樣就説罷,我不一定會反抗。”巋然不動的着他在我臉上巡視的視線。他突然垂下肩膀,低着頭抖動,我偏頭觀察他,發現他竟然在笑…“就是這樣,非常可愛。”他笑着拍拍我臉頰“我都有點捨不得害你。”不管他説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自己又得充當一次被迫害者的角
,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配角戲份過多,以至於連看似
明的王騁東都誤以為我是個主角。
“你害我又怎麼樣?你本得不到任何好處,我窮的只有一
股的債,不過我知道你相當有錢。”他笑了會,漸漸收攏表情,雙手移到我的脖子上,緊緊扣攏十指。我沒有反抗,因為他還沒有使力,只是讓我略微的
到緊窒。
“為什麼不反抗?”他問。
“…漏吃了兩頓飯,我沒力氣。”從跑回家,再和林霈榆玩刀子游戲,現在又被人拐到鄉間野外,我實在沒有餘力去抵抗,好累,不曉得這一天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脖子上的雙手慢慢收緊“…我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被你殺死?”他停了下來,但沒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