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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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外走去,從身後帶上門。林霈榆果然還是林霈榆,除非另有其人,昨晚那個應該就是我做夢的結果。

到了晚上,林霈榆八點整準時敲響了我辦公桌的枱面。見我還‘意尤未盡’的埋首於文稿的小山坡中,他一聲不響的就將我拖出了辦公樓。

酒吧自然就是liu的酒吧。昨天是liu的生,但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熱鬧氣氛不比昨天差,整個酒吧裏喜氣洋洋,liu接收着來自各處的祝賀和親吻。見到我和林霈榆一前一後的進來,他先是頓了頓,很快堆上笑臉了過來。

“可惜你們昨天走的早了,唐漱石還跳了衣舞呢,身材一級。”liu推推眼睛衝我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他在暗示什麼。林霈榆不買帳的哼哼着“哼,那種肋條有什麼看頭。”説着,一手搭上liu纖細的肩膀,用他媲美閃光燈的藍眼睛輕輕一掃,頓時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拍拍我後腦勺“自己玩去罷。十一點我送你回去。”説完,兩人象對情侶般甜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獨自坐在吧枱上,面前的啤酒象條會淹死人的,旋轉着冒着泡泡,一圈一圈的金黃水暈盪漾開來。

liu甜甜的笑,還有扶在他纖上那個人的手,象個倒影在金體中閃現。我輕拿起杯,淺嘗了口,苦得連膽汁都要冒出來了。調酒師是個新來的大男孩,紅撲撲着臉跟我套近乎。

大概是剛才見我與林霈榆一起進來,以為我們是什麼朋友,一個勁的想從我嘴裏套些有關林霈榆的消息。我見他這樣害羞又忍不住的問,實在不忍心,於是有問必答,除了那些不該我説的。

他問我能不能幫他要到林霈榆的簽名,説是來這酒吧半個多月了,光看見大明星和老闆‮情調‬本找不到機會。我發現杯子裏的酒險些翻出來,連忙放下它。然後告訴他,我辦不到。他很吃驚地瞪着我,幽幽的説:“我是他的影,只是要個簽名…”我把玩着酒杯,也學着他幽幽的口氣回答道:“我只是他的員工,而他會幫我簽名是因為那些都是公司的文件…不過,”我盯着他的臉看了看“你長得那麼帥,他會答應的。”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紅着臉説“你也長得很可愛啊,而且你們又認識。”我搖搖頭。所謂‘奉承’是要對那些自信心暴棚的人才有作用的,如果有人説我年輕,我或許還能接受,因為我只是看起來蒼老。

但他卻説我‘可愛’,這麼刺耳又虛偽的褒揚實在叫我不敢恭維。我的堅決令他退縮了,默默地調着各體的酒,我就看見一個原本高昂的腦袋在被我拒絕後低低的垂在那裏慢速移動。

我掉轉視線到玻璃門窗外,這時候又聽見他遲疑的問:“他和我們老闆是不是…是不是情侶?”我聽見了他的問題,但沒法立即回答,只是維持着淡漠的姿態瞪着人行道上忽暗忽明的路燈。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他的下屬。”

“但是,我有看到他載你過來。”他控訴道。

“順路啊,都從公司出來。”

“可是我從沒看過他有載別人,上次他太太來的時候也是開着兩輛車。”

“那是因為他們有車啊,我買不起車。”這孩子到底問的有完沒完了,我沒料到他是這麼難纏的人物,刨問底的想打探個清楚。

於是正要逃開,這時候手機叮叮噹噹響個不停,我摸索着從包裏挖出它。這玩意也是林霈榆拿給我的,為了他能更方便的找到我,而鈴聲也是他一時興起幫我調的,似乎是他鐘情的某支電影主題曲。

其實我可能永遠無法離牢籠的原因,就是我本無意去掙。王巧兮一語點破了這道理,可悲的是我不敢去面對而已,或許更狡猾的林霈榆也知道,所以才會任由他高興的蹂躪踐踏。

我真是傻,之所以會有那麼多人説星美麗,因為它的一剎那,在瞬間綻放絢爛的光華,這種無法捕捉的虛幻彩確實人。

而我戀林霈榆和他曇花一現的温柔,與戀煙花星之美又有何區別。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手機已經停止它的叫囂,安靜地躺在我手裏,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上面遺留的一串數字很陌生,不過他彩絕倫的數字排列倒令人印象深刻,我從沒見過有人的電話號碼只有‘0’和‘1’的排列,本是計算機的語言,只有‘是’與‘否’的存在。

這時候從外面衝進來一個人,我本來沒什麼興致去張望,可他大大的嗓門實在讓人不能忽視。

“川川!”唐漱石直直地往這裏衝過來。我頭疼的撫着額,這個人哪,總是在我不想見人的時候突然出現,與林霈榆這個惡錯的我發瘋。他一把搶過電話,瞪着我“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這回輪到我皺眉頭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拜託,這種小事…”他不屑回答,劈里啪啦的摁着電話鍵將他的號碼儲存進去,然後還給我“真是的,我本來不想進來的。”他抱怨道。

“為什麼?”他懊惱的甩甩頭髮“昨天喝的爛醉,那個liu…”他咬牙,偷偷的四下探頭張望“他人呢?”我摸着杯沿“暫時走開了。”我剛説完,唐漱石就撲了過來“我被人佔了便宜,他們拔光了我的衣服!”他耍着無賴的要撒嬌,被我輕易的躲了開。

“不是你跳衣舞麼?”他重重一哼,魯的罵了句“去**的,”惡狠狠的説“肯定是林霈榆教唆的!

混蛋…你看看周圍這些人惡的眼神。”他努了努嘴,要我看。我沒理他,自顧自的對着玻璃杯發呆。耳邊的唐漱石依舊他不依不饒的指控。

“自從他們看到我完美的身體之後,每個人都用很下的眼神看我。我剛開車經過看到好象是你,結果打你電話也不接,只好厚着臉皮進來陪你咯。”我轉過頭,發現他臉上絲毫沒有介懷的樣子,卻能説的自己有多委屈。

“我查到你母親的下落了,還有她近期收到的一大筆醫療費。”他説着,要了杯威士忌。我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他,他晃動着杯中的體,聽見冰塊相互碰撞相擊發出的清脆聲“…是他出的?”我低下頭,聽見他説:“我就知道是他。”

“我替你還給他如何?咱們之間就別客氣了。”唐漱石下晶瑩的體嘟囔着,又衝着我嘿嘿一笑“搬過來和我住,怎麼樣?”唐漱石興致的説着,一旁的小酒保居然煽風點火的附和。

“象唐先生那麼受歡的人,拒絕太可惜啦!”看着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口的火氣忍都忍不住,口而出道:“閉嘴,煩死了。”兩人被嚇了一跳,呆呆地望着我。小酒保委屈的癟着嘴,嘴裏嘀咕了兩句移到另一邊。

唐漱石狐疑的盯住我,眼神鋭。我有些後悔不該那麼衝動的,我還從來沒這樣兇惡的叫囂過誰,一直以來,我都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但今天,似乎已經到了我能承受的極限,一不小心就滿溢出來。

“你怎麼了,心情很糟糕的樣子?”他的嗅覺也相當鋭“林霈榆又對你幹了什麼?”我別開臉,他硬生生的又將我扭過去,目光明的問道:“他拿錢脅迫你?”我不耐煩地揮開他“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他正要説,從vip房間裏出來的一對身影轉移了他的視線,慢慢地他靠過來壓低聲音,附在我耳邊“那傢伙什麼時候和liu勾搭上的?”酒吧儘管嘈雜,但林霈榆富有磁的聲線總時不時的傳到這裏。我心情出奇的糟,紛亂亂的還要忍受唐漱石無休止的盤問。他不停的靠過來,又開始説些要我放棄林霈榆的説詞。

我煩躁的在褲腿上磨手指,不等他説完一把推開他就往洗手間跑。結果他還是跟了過來。我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不停的用冷水潑臉,直到唐漱石走過來關上它。

我看見鏡子裏的他默然又深沉,他好象能把我看穿,用一種瞭然的眼神盯着我。我轉開視線,發現自己的眼睛被水衝的血紅。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哭的。”他説着,優雅地環着靠在牆邊。

“我沒哭。”我本沒哭,只是水進了眼而已。他聳聳肩,對我的反駁不以為然,但他又説:“我本來想扮演個‘好人’,可惜你不領情。”他彎起一邊嘴角,笑得氣,整個人的氣質回覆到我剛認識他的時候。

我抹了把臉,直起身子使勁瞪他“你説的都是捏造的。”他不置可否的笑笑,輕輕地搖頭“哎呀,‘兄弟戀’不是很刺麼?”混蛋!我握着拳頭,真想往他笑若燦花的臉上揍上幾拳!騙子,全都是騙子!

“呵,我不服氣,林霈榆確實有他過人的魅力,這點我承認。可是你在他身邊又不快樂,他也從來沒給過你好臉看,你為什麼那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他憑什麼在撒了彌天大謊後還這樣神定氣閒向我提問!?我一把揪住他衣領,猛地將他壓在牆面上。

“看見liu和他在一起你受不了了罷?不要告訴我,你會天真的以為他只和你上牀。呵呵,他是林霈榆,就算‘婚姻’也不能對他造成束縛。”

“唐漱石,你不比他好多少!你裝的那麼友好,戲我就那麼有意思!?”他一點也不掙扎,冷冷地看着我發火。

“你現在就象只被踩到尾巴的野貓。”我鬆開手,趴在冰冷的瓷面上冷靜自己的頭腦。唐漱石的眼神近乎冷漠,讓我覺到自己似乎被他看‘死’了,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意料間。我知道自己是個很沒勁的人,又遲鈍又愚蠢,就算我再拼命終究還是個笨蛋。林霈榆、唐漱石、王巧兮甚至是liu,他們光是站在那裏就光彩奪目。

有錢、有朋友、有事業,美好的未來和高人一等的權力。所有榮耀的光環都在他們頭頂閃閃發亮,而我呢,一塊不小心被鎂光燈照到的黴斑,在雪白的牆壁上真是刺眼。唐漱石要過來拉我,我忽略伸過來的‘援手’,撐着冰冷的牆壁自己站起來。

“沒錯,我被你踩到了尾巴,”我靠在洗手枱邊,全身無力的癱倒在鏡子上“我是哭了,你説的也沒錯,我受不了他們在一起。

那又怎麼樣?你比林霈榆更惡劣,裝的跟個好人一樣看我醜態百出!為什麼要這樣?既然你們都看不起我,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周圍。我沒有什麼可供你們玩樂的價值,我也不要什麼,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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