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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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情明朗化再説,不能亂訂人家罪狀。”
“到時可能就收服不住了。”
“不會的,別忘了還有二位黑衣蒙面高手暗中相助我們,也是他們指點我學習駱府秘技,要不,如今我只是位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公子,我真恨,我真恨。”酒鬼又咆哮,又嗚噎的道:“當時我曾發覺毒鳳凰的陰毒鬼計,只是我太年輕,地位又低,莊主不但不相信我説的,反而將我趕出山莊,直到山莊覆亡,恁什麼也來不及了。”拍拍酒鬼肩膀,喬鷹安道:“過去的就別再提了,為今之計,想法子對付毒鳳凰才是要事。”酒鬼像想起什麼似的道:“大公子,你應該將一切事情告之二公子及小姐,讓他們提高警覺防範。”喬鷹沉思頁久,才嘆息道:“也罷,你去請他們來,好歹他們也不小了。”
“大公子獨立撫養二公子及小姐,也真夠苦了。”
“這是我的責任,不能算苦,何況沒有他們的相伴,自己一個人活着太也孤單了。”酒鬼咬牙切齒一字字地道:“一切都是毒鳳凰造的孽!”
“別説這些了,你去請小豹子和小貢子來一趟。”酒鬼答應一聲,出房而去。
隱伏於樑上的秦快,怕驚動屋主,大氣不敢一口,其實心中已翻倒五味瓶,雜亂之極,對於那個被稱為他的母親毒鳳凰,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甚至希望永遠也不知道這件事。
此時他心中若有所悟,秦生、秦勞也許明白內情,所以想盡法子阻止他下山,為的就是怕他查出此事?
“一定是,一定是,俺不該來,不該來…”秦快心底不住吶喊着,眼眶滿是淚水,他不知這是悲傷的淚,還是羞愧的淚?
一會,他又在心底安
自己:“他們一定
錯了,俺沒有娘,從小就沒有,天下沒有不要兒子的娘,她一定是冒充的,想陷俺於不義。”
“可是,萬一是真的…”秦快不願也不敢再想下去,這時又有腳步聲傳來,秦快暫時停止思維,微詫異,因為腳步聲只有一人,而且令人一聽就明白那人已如熱鍋上的螞蟻。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酒鬼那張比旁人大一倍的大嘴扯着喉嚨直呼,聲音哽咽,簡直就快哭出來似的。
喬鷹立在門口,冷靜的叱道:“進來説話,這麼大個人還不能控制自己情緒?”酒鬼完全沒將喬鷹的叱喝聲聽在耳裏,猶自嚷嚷道:“不好了,二公子和小姐都不見了。”喬鷹沒好氣的道:“我道是毒鳳凰來了?別緊張,也許上鎮玩去了,這也不是頭一遭,不久自會回來。”酒鬼呼口大氣,又小心道:“二公子和小姐上鎮玩為何不告訴大公子一聲?”瞭解又自信的笑了笑,喬鷹道:“阿惰離去前不是打算住在‘平安客棧’麼?定是小貢子強拉小豹子一起去尋他。”酒鬼突然細聲細氣道:“我看小姐很中意那姓秦的,這成麼?”微喟一聲,喬鷹沉重的道:“如果秦快真是毒鳳凰的親生子,馥兒知道了,自然不敢如此痴心,只是,我擔心她會受不住,白叔也曉得,馥兒的身底子不比玄兒。”
“將門虎子,虎女也不會差到那兒去,我相信小姐的意志力足以接受這個事實。”
“但願如此了。”喬鷹漫應一句,又道:“其實我很中意秦快這位妹婿,但也看得出他對馥兒只存兄妹之情…”話未完,酒鬼搶着道:“那小子最好別癩蛤蟆想吃天鵝,呃,大公子,二公子和小姐上鎮,會不會遇上毒鳳凰?我們還是,大看一看,免得懊悔終生。”喬鷹也真擔心,頷首率先出門,酒鬼隨後而去。
秦快飄然落地,昏亂的甩着頭,腳步虛軟,在喬鷹方才坐過的椅子休息,其實他不累,是心煩意亂而到疲憊,覺得比獨鬥金銀雙煞及冷玉環還吃力。
良久,秦快懶洋洋的起身,那副神,彷佛天下任何事情再挑不起他一絲興趣。
鼻子,秦快自
又自嘲的喃喃道:“八字還沒有一撇,自尋煩惱太也可笑,這幾天爹和堂伯若找來,至時再問個明白就是。”嘴上這般安
自己,心情還是很沉重,不
奇怪從前怎麼會一直盼望要一個母親?如今卻唯恐避之不及?
只因孩子心底,母親永遠是最好、最完美的,誰知現實中的母親卻是一名心如蛇蠍的女人,不僅壞人家庭,毀人基業,甚至想斬草除殺人子嗣,如何不令秦快膽寒?,出了喬鷹房間,秦快漫無目標的踱着,沐浴在月光中,面龐竟泛着一股森沉沉的陰暗,他發覺今天無論他踱再長的路,也無法平靜心情。
心底那股子悶氣及煩躁,使他只想找個人痛揍一頓。
不管揍人或被揍,秦快覺得總比現在舒服,揍人可以出氣,被揍呢?體的痛楚也許可以暫時遺忘心底的哀傷。
所以,他大步向吉爾居住的院子走去。
人未到,從遠遠的地方,秦快就開始吼道:“吉爾,俺來了,還不快滾出來,還有那五頭山豬也一起出來,俺要痛揍你們。”他吼了幾次,一點回聲也沒有,只有自己的聲音在空中飄蕩,他自信吼得可以傳出幾里—遠,怎會一點動靜也無?
秦快怒氣衝衝在院子亂撞,直到確定沒人,不氣的坐倒在石階上,憤恨自語道:“該死的老烏龜、狗雜種,要走也不知會一聲,害俺白費多少力氣,真他孃的晦氣。”心情不好,通常都會變得較不講理,人家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竿子去,要走拍拍
股就可以走,難道還須通知一聲“嗨,老子先走了,你多保重”?
乾燥的嘴
,秦快想想又不對,起身走向“萬壽園”打老遠就瞧見那五尊門神似的孿生子並列在一座閣樓前,來回巡視,雙目虎視眈眈四下打量。
秦快避在暗處,不蹙眉,在他的印象裏,這座閣樓可算是全莊最大的一棟,在後園裏,顯然從前是女子繡房,卻為何不建在“無花園”?從前以為是山莊某位重要人物夫
所居,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麼簡單。
原本掉頭離去,秦快心底卻自責道:“一點小打擊就放手不管圓環秘辛,真是懦夫,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吉
爾的舉動如此怪異,你不該趁機查個明白?能夠在惡劣的環境把持住自己朝原先的計畫進行,才是真正的勇者!”秦快深深
口氣,放輕腳步,毫無聲息的向閣樓移進,他忘了這座閣樓取什麼名字,不,應該説他還沒有時間將頭抬起來看看它叫什麼名字。
“反正不外乎是吉祥如意的名字,不值得記憶。”秦快心底這般想,身形更快的移近五胞胎,長刺巧無聲息就近點倒一個,扶住他下墜的身子,輕輕放在地上,秦快又以同法點倒三名,如今只剩斷腕的那一個,也是五胞胎中的老大,秦快動手前看見他進了閣樓,正思量要現在進去,還是等他出來,解決了再進去,阿大已大搖大擺步出閣樓。
打個哈欠,阿大雙目四掃,咒罵道:“那四個王八蛋上那兒打秋風?老子不在就偷懶,萬一給主人知道又要吃生活了。”説着朝秦快這邊尋來,秦快的長刺有如毒蛇吐信——阿大可説是一朝遭蛇吻,十年怕草繩,對於秦快的長刺,他可説是刻骨銘心,雖然無聲無息的刺來,他心底卻不又泛起當時被絞斷腕的
覺,大駭喝道:“誰?姓秦的雜種?”秦快心裏暗叫“糟”長刺去勢依然迅如掣電,點了阿大“軟窳
”及“啞
”如今可能已驚動了閣樓裏的主角,秦快咬咬牙,依然走進閣樓,不料後腳才踏進,一陣犀利、寒森森的刀風已斬向秦快
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