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春風暗送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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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暗送梨花香,夢裏漸聞仙樂鳴。
一大早陳便聽見從後院傳來的琴樂之聲,他尋聲一路走到梨園,見那梨花之下坐着一位素衣男子,腿雙之間放着一張青的古琴。男子雙目輕閉,手搭在弦上,一撥一
,輕輕嫋嫋,素白的衣衫隨風而動,一絲淡淡得悲
入心間,化不開,散不去。陳走上前從懷裏摸出一
白絲帶,跪在他身後,將滿眼的烏絲攬入手,嗅着髮香,將他亂舞的頭髮綁在了腦後,深深地喚了一聲:“
酒。”
“嗯。”方信睜開眼,淡淡地道了聲謝,將一旁的酒遞給陳。陳燁接過酒坐在他身側,看着他光潔的下巴,細聲得問:“鬍子呢?”
“礙事,剔了。”陳泯了一口酒,痴痴地看着他的側臉,連琴聲都蒙上一層人的醉意。原來鬍鬚之下竟是這樣好看的一張臉。
只可惜這世上偏有不解風情的人,跨着大步,扯着大嗓在院外吼叫“***,誰這麼不知趣,大清早得彈什麼琴?害得爺爺睡不好覺。”陳一下子回過神來,暗叫糟糕,惹着月青閣的那些個混人了,他馬上起身想去解釋,卻被方信給拉住。方信停了琴,輕笑一聲:“怎麼礙着你了?”大頭快速向前,哪來的小子這麼囂張,他雙目怒瞪:“是礙着…”等看清了人以後,堆起一臉媚笑:“礙…愛怎麼彈就怎麼彈。”説完就開始慢慢向後退。
陳納悶,這平時橫得跟什麼似的人,現在卻怎麼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想躲?他看向方信,只見方信理了理衣角淡淡地説:“想去哪裏啊?”
“呵呵…”大雄企圖用傻笑矇混過關。只是這招對方信不管用,他勾勾手指,然後指了指梨園旁邊的池塘。
“大大。你饒了俺吧,俺再也不敢了!”大雄哭天喊地的,作勢就要下脆,可是方信仍是指着池塘。陳吃驚地看着他們,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還無法適應。
大雄千不甘,萬不甘走到池塘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方信站在岸上不冷不淡地説:“不到晚飯時間不準給我起來。”他又笑盈盈地掃了四周一眼。
“這戲好看嗎?只可惜,小子我最不喜歡被人當猴子看。”他這話剛一説完。就從走廊和四周的房頂上跳下來許多人,自覺得來到池邊跳了下去,一個接着一個。
這…陳還來不及問,就見南宮若林搖着一把扇子和大頭並肩走過來。
“喲,我説夏天還早呢,你們這羣痞子怎麼就一個個急着往水裏跳,有那麼熱嗎?”痞子們苦哈哈地望着他,這不是得罪人了嗎,弦月,哦不。方信大大啥時來的怎麼也不通知他們一下呀,大大的低氣壓太可怕了。
“他們火氣太大了,我幫他們降降火。”方信蹲在池邊“你們生活好像過得很滋潤嘛,連我也敢吼,啊?告訴我,我是誰?”池子裏的痞子們直了
板,異口同聲得説道:“大大。”
“敢情還知道啊。那你們這些個的命是誰的?”
“大大。”
“嗯。”方信十分滿意得起了身。他滿意大頭可不滿意,扔出板磚每個人頭上砸一下“你我這羣混蛋,老子養你們供你們,平時盡給老子惹麻煩不説,這傢伙才剛一來,你們就把自己賣給他了,我這些年都圖的什麼呀。”方信把一隻手掛在大頭肩上,拍拍他以示安“別忘了。你的命也是我地。”
“我啊!”大頭抱頭一陣哀嚎。
“那個酒…”陳大致猜到了目前的狀況,但是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問清楚,大概他心裏還存着一絲僥倖。
“酒?”大頭納悶,這裏有叫這個名地嗎?方信笑笑。南宮若林倒是猜到了。他拉過陳燁指着方信説:“兒,來見過太上長老。”
“太上長老…”陳只覺得一陣晴天霹靂落入心中。把他劈得粉碎…(可憐的娃)“咦?我的輩份有這麼高嗎?”方某人驚奇。
“陳見過太上…長老。”陳木木得行了一個禮“各位長老想必有要事相商,小子就不打攪了。”説完他就發瘋一般的衝出了梨園,他居然喜歡上了自家的太上長老,還想將他據為己有,可笑啊可笑。(讀者:你還説自己不是後媽?輕嘆:呃~)“他這是怎麼了?”方信和大頭同時納悶。
南宮若林卻在一旁搖頭,多好的一個娃啊,就被方大魔頭給禍害了。還好發現得早,沒有陷得太深,方信什麼都好,就是情上太過白痴。
的陳府張燈結綵比過年都還要熱鬧,所有的族內核心宅邸,三三兩兩得聚在一起聊天,大都是行走江湖的所見所聞,有幾人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城西封家也來了人。只有陳一個人悶不吭聲得坐在角落,連陳哲叫他也不理。
接着一陣人聲嘈雜,所以有人抬起了頭,只見方信、大頭還有南宮若林在簇擁之下向這邊走來,方信走在最中間,一襲白衫無風自動,下額微抬,不怒自威。陳燁直直得看着他,雙拳緊握。
進了大廳,方信很自然得坐上了中間最高的位置,大頭和南宮若林居於他兩側,所有陳氏弟子,你望我,我望你,眼裏皆是驚駭,他們從來沒聽過居然還有人居於大長老之上。方信雙眼一眯,將一切都落在眼裏,他這個太上長老還不是撿便宜來地。
這時陳家家主和封家家主都走了出來,封家家主更是行了個大大的跪禮:“見過太上長老。”這下更是炸開了鍋,陳涉叫太上長老他們還可以理解,為什麼封青柏也跟着一起叫?
方信也覺得奇怪,直到南宮若林傳音給他,他才明白,原來跪着的是封家的人,陳家的長老是撿來的,封家的卻是當之無愧。
封家這一脈還真是封晉留下的種。當年封夫人怕封家也像大頭般斷了香火,便在封晉地飯菜裏下了葯,同時送去三個女人陪房,那三人中,有一人受了孕,生下一名男嬰。算算封青柏應該是封晉第一十七代孫,也算是方信的第一十七代孫。(汗~)“你叫青柏?”
“是。”封青柏恭敬得應了一聲,不敢抬頭看方信。
“起來吧。”方信見他也有元嬰中期的修為,拿出一隻紫青葫蘆給他“這紫青靈壺雖然只是下品仙器,你現在用卻是剛剛好。”封青柏連忙上前叩了恩,又是一個大大的跪禮。
身為太上長老,他也不能厚此薄彼,他翻出一個青玉鑲邊玉牌給陳涉“這玉派你煉化了它,自然會知其妙用。”一出手,兩件仙器,方某人可真有米。大頭也夠,這次除了把方信介紹給大家以外,最主要的就是刮刮他的東西,誰讓他讓自己等了八百年呢,不刮下一層皮怎麼對得起自己。他那點花花心思,方信哪能不知道,只是方信覺得這次的確是自己不對,便任由他敲詐。
方信淡淡得掃了下面一眼。
“陳何在?”所有年青子弟心裏一喜,終於輪到他們了。
“陳在。”陳燁向前跨了一步,蹙着眉,並不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心喜。
“你那扇子十分不錯,可以一直用着,我也沒必要畫蛇添足,這裏有個我閒暇時煉的小玩意兒,你正好拿去防身。”説完他從帶取下一個白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對靈獸,嘴上各銜着一枚如意。他只覺得陳是個人材,好好培養,將來必成大器。
陳愣了一下,接過玉佩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引得心中一陣狂跳。
哎呀,南宮若林在一旁猛翻白眼,怎麼搞得跟送訂情信物一樣?隨身佩帶的也就罷了,偏偏刻地東西還是一對,他快瘋了,方信這小子就沒一點自覺嗎?禍害完驚雷也就算了,還來禍害陳家的小崽子。
不行,找個時間他要跟陳好好談談,免得又生出一段孽緣。
這邊方信發法寶發得正酣,那邊驚雷正在月下獨飲,從星雲宗帶出來的朝只有半壇,他只能慢慢品,不遠處,有個白衫少年彈着琴。曲子是最普通的《清風曲》,其實以他地琴藝完全可以選擇更高難度地,但他知道魔尊偏愛這一首,因此他只彈這一首。
一曲畢,他接過魔尊遞來的酒一飲而盡,只是這酒卻不是魔尊飲地那一罈。
“魔尊,你在想什麼。”
“往事。”
“能説給新衣聽嗎?”驚雷扯了一下嘴角。
“夜了,你下去吧,明天不用來了。”杜新衣嘆了一口氣,看來又惹魔尊生氣了,上一刻還是好的,只要他一問及往事,魔尊便會變得極為冷淡。魔尊的往事裏到底藏着什麼?他真的好想知道,魔尊那落寞的神情,究竟是為了誰?
驚雷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輕撫着口,那裏有他刻意保留下來的咬痕。
“就算神態再像,也始終不是你,八百年過去了,你倒底還要躲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