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鬱簫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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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隕兒，你告訴姑姑，你是怎麼看此事的？”

“我怎麼看？我不太明白姑姑的意思。”上官隕心裏‘疙瘩’一聲作響，他繼續佯裝糊。

上官蝶聞言，只得説得更加清楚。

“那我説得直白些，你可曾想過將這些傳聞告訴簫簫？”上官隕的七竅玲瓏心鬱簫可是見識過的，雖然他這次趕着回山，但但凡是能入他耳朵的話，他又豈會聽過便忘了，尤其這次的傳聞還是與囂城有關，與賀勳有關，即便是上官隕無心去聽，也終究還是會多留一個心眼，畢竟這是關係到鬱簫的事，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可是，面對着上官蝶，上官隕卻不能這麼告訴她。

“姑姑，我…我並沒有這樣想過。”

“你真的不曾想過？”上官蝶眸芒一閃，她道“隕兒，你打小是我看着長大的，你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能夠逃過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曾想過，那麼剛才在崖頂之上，你便不會那樣暗示簫簫，應該這麼説吧，你曾經有考慮過要告訴簫簫，只是最後時刻你猶豫了。”其實，上官隕早就應該想到，上官蝶既然能夠這麼問，那麼剛才在崖頂之上，所有的一切她一定都看到眼裏。是，上官隕承認，他確實有那麼一刻想要把一切都告訴鬱簫，因為他不想再見到鬱簫痛苦，但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不為了別的，只是因為他所尊敬的姑姑。

漠然嘆息，上官隕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覺得有些話他必須要對上官蝶説，而這些話亦也是埋在他心底很久很久，最最真實的情。

“姑姑，我知道有些話我不能對簫簫説，但是，難道您都看不出來嗎？在簫簫的心裏，她唯一深愛着的男人只有…只有那個人。她愛他，即便是來到靜雲山的這一年裏，她也沒有停止過愛他。”即便上官隕一直都不願承認。

上官隕説到的這些，上官蝶又豈會不知，但看到鬱簫如今這般模樣，她的心就是很痛。

“那又如何？簫簫愛他又怎樣，他本就給不了簫簫應該有的保護。如果不是他，簫簫本就不會踏進囂皇城，也不會有之後那一連串的災難。當初他既然接了簫簫進宮，就應該盡到做丈夫的責任，可他沒有，如果不是他的過失，我的女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早在一年之前，當看着身受重傷、命懸一線的鬱簫出現在靜雲山時，上官蝶就已經恨不得衝下山去，將賀勳千刀萬剮，畢竟鬱簫會受這麼重的傷，賀勳確實要付極大的責任。

對於這點，上官隕又何嘗不痛心，又何嘗不想找賀勳報仇，但是，有一點他卻比上官蝶看的透徹，那就是鬱簫對賀勳的愛，如果當年他真的一個衝動去找賀勳報仇，鬱簫恐怕也活不到今。

“姑姑，我知道您很生氣，也很氣憤，其實看到簫簫受了那麼重的傷，我也同您一樣非常心痛。但是，這一年多下來，簫簫一點都不快樂，難道您就沒有發現嗎？”在靜雲山的這一年時間裏，鬱簫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沉睡之中，但每每清醒之時，她卻變得越來越安靜，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剩下的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望着天空，長久的一言不發。其實，對於鬱簫的變化，上官蝶都看在眼裏，只是她始終不願承認。

“我不在乎簫簫是否快樂，現在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讓簫簫再受到一點傷害。”她倔強地説。

“可他並沒有傷害簫簫，傷害簫簫的是…”有那麼一瞬間，上官隕幾乎就要口而出。

但是，上官蝶卻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或者應該説，她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讓上官隕説完。

“是誰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是誰，我現在只知道，簫簫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以前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現在是我補償她的時候，所以我絕對不能讓簫簫有事。隕兒，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姑姑，就先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簫簫，這就當是姑姑求你了。”

“姑姑，您千萬別這麼説，隕兒受不起，這件事…我…我不説就是了，我答應姑姑，我不説就是。”上官蝶既然連求這個字都能説出來，上官隕也只有沉聲説道“但是姑姑，你可曾想過，若是有朝一簫簫知道了真相，她會怎麼想？”上官蝶嘆口氣，説:“以後的事，以後再説，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醫治好簫簫的瞌睡症。”沒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瞌睡症，聞言，上官隕也是莫嘆一聲，他顯得有些無奈地説:“姑姑，容隕兒再説句冒犯的話，其實依照簫簫的聰明才智，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就一定不會放棄。如今，簫簫之所以還願意留在靜雲山，一則是因為瞌睡症的關係，二則其實也是在逃避過去，一旦哪一天簫簫不想再繼續逃避下去，恐怕就是她要離開的子。”作為鬱簫的生母，上官蝶又豈會不瞭解自己女兒的格，但是她沒得選擇，她已經無法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她絕不能再讓鬱簫受到絲毫的傷害，不然就只會更加對不起鬱德正。

“隕兒，你會認為姑姑很自私嗎？自私的要將簫簫留在我身邊？”驀地，上官蝶喃喃問道。

聞言，上官隕漠然搖首，他沉聲説道:“不會，姑姑與簫簫分開了那麼多年，這只是愛女心切的表現，其實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頓了頓，上官隕又道“姑姑您請放心，關於我所聽到的有關囂城的一切，我暫時不會告訴簫簫，畢竟當務之急，是要先醫治好簫簫的瞌睡症。”上官隕能這麼想，上官蝶自然很是欣。

“隕兒，你能明白就好，那姑姑便也放心多了。”上官蝶默默説道，接着又將目光掠向鬱簫的房間，片刻沉默後，她沉聲説道“你照顧簫簫吧，姑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説罷，上官蝶轉身走遠。

望着上官蝶遠去的背影，上官隕的心情亦是十分複雜，他在心底默默唸道:“姑姑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