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失控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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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面對着鬱簫一遍又一遍,甚至連語調都不曾有變化的質問,賀勳卻突兀間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要抹去鬱簫眼角的淚水,但卻發現他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鬱簫此時的悲痛。

“鬱兒,你相信我,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們一定還會有孩子的。”驀地,賀勳的眼中滿是深深的痛惜和憂傷,這樣的眼神,是賀勳從來不曾有過的,那麼心痛,那麼…彷徨無助。

什麼叫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那這個孩子呢?鬱簫分明才剛剛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但下一刻她卻被賀勳無情的告知,這個孩子已經離開了她,她失去了他,而且失去的很徹底。

許是太過悲傷,反倒讓鬱簫顯得很平靜,但這平靜只是暫時的,下一刻,她便尖叫起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本已十分虛弱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力氣,鬱簫幾乎是直的就坐了起來,接着用盡全力,撕心裂肺的發起心中的傷悲。

聽着那尖叫,賀勳着了慌,手忙腳亂的想要按住鬱簫,只怕她做出一些動的傻事來。

“鬱兒,你千萬別動,太醫説過,你剛小產,身子非常贏弱,千萬不能過於動。”滿心滿肺盡是狂熱的傷心絕,鬱簫此時怎可能不動,畢竟她失去的是一個孩子。

動?我怎麼可能不動,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如今他就這樣沒了,我怎麼可能不動!”鬱簫一邊動的説着,眼淚一邊大滴大滴的落在牀單上“孩子,為什麼會是我的孩子?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非要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鬱簫幾乎是用盡全力號啕大哭,她狠狠抓着賀勳前的襟裳,用力的,哭泣着。

而此時的賀勳,除了緊緊攬住鬱簫的身子,不讓她有劇烈的行為,其他只是沉默。

其實,守在鬱簫身邊整整一,賀勳的眼裏早已滿是血絲,下顎也隱隱生出一些小小的鬍渣,使他顯得尤為憔悴。但儘管如此,賀勳仍是緊緊抱住鬱簫,深怕她太過動真的會幹出一些傻事來。

“鬱兒,我求你了,我求你別再這樣,你這個樣子,我看着真的很心疼。”

“你心疼我…那我們的孩子呢?誰來心疼他呢?”賀勳的話,反而起了鬱簫的厭惡。

鬱簫被賀勳緊緊抱着,使得她本無法動彈,只好一拳一拳的捶在賀勳的背上。

最終,是因為鬱簫實在無力再動,這才趴在賀勳的肩上,啜泣道:“我…我甚至還沒受到他的存在,他就已經…已經離我而去了。賀勳,我的心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賀勳的眼裏是無盡的憐惜,絞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對不起,鬱兒,對不起,對不起。”賀勳在鬱簫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説着對不起,其實,他的心又何嘗不痛呢?

而這時,鬱簫突然咳嗽起來,賀勳連忙鬆開她,急急説道:“鬱兒,你快躺下,快躺下。”鬱簫躺下之後,她默默凝視着賀勳的眼神,她發現,原來他的眼中竟是那樣的深重的悲哀和絕望,彷彿這次失去的不只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而是他最珍視和愛重的一切。

許久,賀勳突然握住鬱簫的手,一字一字的,對鬱簫承諾道:“鬱兒,請你相信我,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就這樣白白失去的,我一定會為我們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討回公道,孩子都已經沒了,再要公道有什麼用,她的孩子也不可能再回來。

突兀的,鬱簫發出一聲冷笑,她推開賀勳的手,道:“我好累,好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賀勳靜靜的望着鬱簫,神情似乎蒼茫難顧,幾乎是沮喪到了極處。

“那我在這裏陪着你。”然而,鬱簫只是平靜地説:“求你了,賀勳,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強調着‘一個人’。

“那好吧,紅襲就在外面,你隨時可以叫她,我…我先回福寧殿去,晚些時候再過來看你。”知道此時鬱簫需要的是安靜,賀勳便沒有執着的要求留下,而是起身,為鬱簫掩好被褥後,他轉身走出內室,並囑咐了紅襲幾句,接着默默走遠。

至於賀勳吩咐紅襲的那些話,鬱簫聽得十分糊塗,不過她也早就無暇顧及。

待賀勳離去之後,紅襲輕輕合上門,而直到這一刻,鬱簫才徹底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釋放出來。她抱着被子,哭得聲堵氣噎,髮絲裏全是黏膩的汗水,身體也因為哭泣而劇烈發抖。

一直以來,鬱簫都覺得自己很堅強,不管遇到多大的挫折,她都不曾過一滴眼淚。但是,直到這一刻,鬱簫才突然發現,原來她也是脆弱的人,脆弱到甚至不需要別人用任何的手段,只要像這樣奪走她的孩子,她就會被徹底擊垮。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的孩子?為什麼非要是她的孩子?

整整一夜,鬱簫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她甚至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就這樣睜着眼到天亮。

天亮之後,紅襲有進屋過一次,她來到鬱簫牀前,輕聲呼喚了幾聲。但是,鬱簫雖然聽見了紅襲的聲音,卻並沒去理會她,甚至連身子都不曾動一下,所以紅襲只當鬱簫還未醒來,便又悄悄的合門退了出去。

之後,紅襲就一直待在外面,直到午時過後,她才方覺不對勁,端着粥碗再次走進內室。

這一回,鬱簫並沒有再裝睡,她緩緩坐起身來,臉上仍是沒有一絲血,蒼白如白紙。

看着這樣的鬱簫,毫無生氣的坐在牀上,紅襲看着真是心疼極了,她端着粥碗上前,輕聲説道:“小姐,吃點東西吧,你都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這樣…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聞言,鬱簫極度安靜,只是臉上還有一些淚痕,她冷冷問道:“毒…查出是誰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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