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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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依着鬱簫此時此刻的心情,她是本一點也笑不出來的。現在的她,只要一想起剛才梨承宮裏,她那得了躁狂症的三姐,鬱簫就只覺得心裏隱隱作痛,似用千枚小針這樣扎着,刺着,雖然很痛,但遠遠不會傷及
命。
其實説到底,鬱簫終究還是一個善良的人。雖然她是很討厭鬱笛的為人,討厭她的張揚跋扈,討厭她用‘妖孽’來侮辱自己的孃親。但是,就算是這般討厭的人,鬱簫也從未想過要讓鬱笛如何的償還,她只是心裏很氣罷了,卻是真的沒有想過要去對付鬱笛。
所以,當看到鬱笛那副瘋癲的模樣,鬱簫的心裏是真的很不好受。而到了如今,她也終於可以體會到當時藍夫人的憤怒,她那一巴掌,不是打的沒有理由,她是真的心疼她的女兒,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出格的行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直到這一刻,鬱簫才深有體會這兩句話的含義。
囂皇城的冬,寒風陣陣席捲着枯葉,鬱簫就這樣獨自一人靜靜坐在亭子裏,沉默着。
“鬱簫。”時間不知過去多久,鬱簫沒有等到紅襲的步輦,卻等來一個許久未見的人。
聞聲,鬱簫緩緩抬起眼眸,她有些驚住,許久後才出聲道:“蕭騰烽?!怎麼是你?”看到鬱簫表情突然一僵,蕭騰烽嘴角出一絲冷笑,斜眼笑道:“看到我有那麼令你震驚嗎?”話落,蕭騰烽衝鬱簫擠了擠笑容,復又覺得這樣的面對面甚是尷尬,於是自顧解釋説“我…我父王進宮議事,我是隨他一起進宮。”誰料,自己這麼一解釋,反到惹得鬱簫輕笑起來,蕭騰烽不解道:“你…你笑什麼?”鬱簫輕聲笑着,見蕭騰烽的臉
越來越臭,她這才垂下頭,稍稍忍住笑靨,然後抬頭説道:“我是在笑,我又沒有問你進宮的原因,依照你的個ing,你應該不會有興趣向我解釋的。”聞言,蕭騰烽懶得回答,他在鬱簫身邊坐下後,復又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坐在這裏?”鬱簫沉聲一笑,伸手指了指腳踝。
“我的腳剛才不小心扭到了,現在在等紅襲的步輦。”
“你的腳扭到了!哪裏?讓我看看。”鬱簫話落,蕭騰烽突然探過身子,眉頭緊鎖。
鬱簫驚道:“喂,我的腳有什麼好看的?再説了,鞋子這樣來
去的,很冷的好不好。”見鬱簫縮起腳,蕭騰烽緩緩直起
,忽地冷笑道:“你是不想讓我看吧,直説唄。”蕭騰烽一語道破,鬱簫到也誠實。
“是又怎麼樣,這可是我的腳,我為什麼要給你看。”鬱簫話落,一陣寒風襲來,她輕輕顫抖着身體,被蕭騰烽發現。
“很冷嗎?”他輕聲問道。
“有一點吧,不過我還能承受。”鬱簫這邊話還沒説完,那邊,一件黑狐裘便出現在她的肩上,頓時,一陣暖意席捲全身,鬱簫望了眼蕭騰烽,淡淡笑道“謝謝你,蕭騰烽。”
“不用説謝,我只是怕你把風寒傳給我。”蕭騰烽嘴硬道“你這個笑…又是什麼意思?”鬱簫偷笑幾聲,忍住後,酸酸地説道:“怕我把風寒傳給你,蕭騰烽,你這個藉口可真夠爛的。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想要嘲笑你的意思,相反的,我突然有些覺,這好像是我們倆第一次,不吵架,不對罵,不動手動腳,就只是這樣安靜地坐着,真是好難得。”聞言,蕭騰烽也很有
觸地説:“是啊,這真的是第一次,但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蕭騰烽,你為何如此肯定不會再有下一次?難道你不想跟我和平相處?”鬱簫反問他。
蕭騰烽沒有回答鬱簫的話,自顧喃喃道:“鬱簫,你知道嗎?其實有些事情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模樣,你看到得只是事情的表面,所以才會覺得這世間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但是,如果你往深處深究下去,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完美,黑
地帶是無處不在的。”話落,他看了眼鬱簫,復又無趣地説道:“算了,跟你説了也是白説,反正你也不會明白。”
“喂,你幹嘛歧視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明白,我告訴你,我非常明白你的受。”鬱簫撅起嘴,抬眸瞪向蕭騰烽,然後臉
突然一沉,她回憶着,突兀間冷冷一笑地説“蕭騰烽,你可能從來就不知道,或許不止是你,所有人應該都不知道吧,我也曾經非常非常厭惡和痛恨這個世界,厭惡到甚至想要…”説着説着,鬱簫突然抱膝,語氣也變得很低沉。
“那個時候,我整天在怨老天爺,為什麼要把我生在那麼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裏,我有爹有娘,但有等於沒有。我每天聽着他們那無休止的爭吵,有時候我甚至恨不得就這樣一走了之,可是,那時候我還太小,離家出走只是空想。呵呵,蕭騰烽,你本就不會了解我那時候的無助與可悲,所以我才會説,我明白你的
受,因為我也曾經生活在黑
地帶裏。”看着這樣的鬱簫,蕭騰烽突然愣住了,許久後他才問道:“這些話…你可曾告訴過他?”
“沒有。”乾淨,利索,果斷,鬱簫不曾猶豫地説“自從認識賀勳,他帶給我的全都是快樂的回憶,我不想因為我的過去而影響我和他之間的情,所以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跟他提過,一次也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沒有對賀勳説過的話,卻願意告訴他,蕭騰烽不解地問道:“那你為何會對我説這些?”聞言,鬱簫聳了聳肩,輕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你講這些,可能是因為這是你提出的問題,我只是負責回答罷了。又或者,在我的潛意識裏,我覺得我們是同類人,而你…雖然個ing古怪,行事異與常人,但我知道,你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真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竟然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鬱簫,你説我們算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