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小狐看書,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語瞳重新翻過身,平躺在牀上,便再也睡不着。

早上,語瞳拖着睡眠不足的軀殼去上班,尚未打開電源的電腦螢幕映出她一雙惺忪的眼。她開始寫她最拿手的企劃書。搞不懂為什麼愛情不能像排版面,按部就班安排好?

她躲着殷以淮。算是刻意吧?他打過電話來,被她三兩句打發掉。以淮不是一般男人,他倨傲如此,只要一次受到語瞳的這種待遇,就不會自討沒趣再來試第二次。

她應慕淮的要求痹篇以淮,但卻掩蓋不去自己心裏已經長成的某種覺;也許她可以否認,但以淮始終引着她…以他傲慢待人的方式,以他嘲諷疏離的方式,以他陰鬱冷漠的方式,以他曇花一現展温柔的方式,讓她沉入漩渦無法身。

慕淮無疑是個好對象,毋庸置疑的。他年輕多金、温文儒雅、體貼理智,沒有女人能否定他完美的條件;而以淮,卻是那種即使他有一百個缺點,你還是無法自制地被他引的那種男人…。

她上網路,不由自主地找尋更多關於伊瑟拉…那個小島…適合渡假島嶼的資料。

梆雷格城,遍植鳳梨,十二月的強卡努慶典,一個緣自當年非洲奴隸的假期,終於自由的假期…。

自由自在的慶典,自由自在的島…似乎在那座島上,人終於能順遂自己心意地愜意生活。

她用印表機印出一張島上鳳梨節的圖片,陽光、藍天、自在歡樂的人…然後用硬紙板裁出一個相框,放在電腦旁。

“語瞳,錢!”而雅忽然在她身後出現,手心向上,理直氣壯地向語瞳要錢。語瞳的視線從伊瑟拉中拉回來,不解地看着而雅…

“你忘啦?上次説好週休二找地方去渡假的呀!北海岸的飯店都訂好了,一人兩仟八,錢來。”渡假?好像有那麼一回事。語瞳翻翻皮包,早上剛巧放了三仟塊進去,全部掏出來給而雅。

“收錢找錢,煩死了!”而雅翻着皮包找零鈔,抱怨着。

“殷以淮殷慕淮臨時都説要去,連帶就多了一堆女生也要去,累死我了!”語瞳一楞!

“他們都要去?”

“是啊。”而雅朝她眨眨眼笑笑,跟着就去向其他同事收錢了。

語瞳懂得而雅眨眼的意思…殷以淮,而雅的偶像。

以淮要去,慕淮也要去,到時説不定搞得一團亂。她要躲以淮,是不是不要去算了?

正思考着,背後有人説話…

“咦?而雅不在?”她整顆心倏地提上來!太尋常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一句話,語瞳可能一天聽上幾十次這種話,但卻不像此刻那般讓她震動。

“而雅…不在位置上,你找她有事?”語瞳有氣無力地轉過椅子,仰頭望進一雙黑夜般的眸子。她像霎時走進漆黑不見五指的夜幕中,失了!

“她要我來錢,奇怪,自己跑哪去了?”以淮拉開而雅的椅子,自然瀟灑地坐了下來,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語瞳忽然懂了,以淮來找而雅只怕是藉口,來找她才是真的吧?

語瞳暗暗咬牙,她必須維持正迅速消退的理智;她勉強自己移開視線,不去正視他那雙具有穿透力的眼睛、而揶揄的薄

“你等一下,而雅應該很快就回來。”她強自鎮定地説,想把椅子轉回去面對辦公桌,然而以淮長腿一伸,卡在語瞳與辦公桌之間。她轉不回去了。

“你在躲我。”人的嗓音,吐出來的話卻是平平淡淡,語瞳聽進耳裏心裏一陣悸動,她飛快深一口氣,替自己呈半癱瘓的腦子添一點氧,本能地説謊:“我沒必要躲你!”他端詳着她,穿透似的澄澈眼眸中泛起冷冷嘲:“殷慕淮叫你遠離我吧?是不是?他把我説成是無惡不赦的大惡人沒有?”他猜到了。

語瞳無言以對,拍開他卡在椅子與辨公桌之間的長腿,一言不發地面對辦公桌整理桌面。她幾乎可以想見以淮現在臉上的表情,必是森冷失温,冷淡得像是受了傷害。他會因為這樣而受傷?這會讓他覺得受到傷害?除非,他對她也有着相同的異樣覺。

這樣的想法讓語瞳怦然悸動,不敢再想下去,也益發開不了口。

了半晌,以淮説話了,他淡然説:“我下星期回美國。”語瞳沒料到他説的是這個,楞了楞,未經思考便説出來:“忽然決定的?”

“我走了不是很好?”他譏嘲地笑笑,站起身來走到語瞳的身邊。

“你可以當作從沒認識過我這個人,慕淮也不必緊張個半死了。只不過…。”他的視線忽然落在語瞳電腦旁那張伊瑟拉的風景。他微微一怔,情緒似乎起了波盪。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那張圖片,別有寓意地説:“不管怎樣,我的某個部分,已經被你留在生命裏了。”語瞳大驚,反動作地一把蓋下那張圖片,然而這麼做卻只是蓋彌彰,當下她又後悔起來,恨自己竟在他面前手足無措。

所幸以淮不曾繼續追討那張圖片。語瞳設計的那個紙相框是雙面的,一面放上了伊瑟拉的風景,另一面則隨便擺了張雜誌剪下來的攝影作品,上頭是兩個嘻笑的小孩。以淮拿起相框,卻只是注視着那兩個充滿純真笑容的小孩。

“有時候覺得,當小孩的時候真是最快樂的了。”他若有所地説。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完全沒有多餘的顧慮,只要看見喜歡的人,也會毫不猶豫地向他展。”他把相框還給語瞳,微微一笑。

“如果我們都能像小孩那麼單純,那就好了。”單純是很多人的夢想,可也只能是個夢想。語瞳怔怔地從他手中接過相框,仍然不發一語。

“幫我把錢拿給而雅好嗎?”以淮從皮夾中掏出幾張鈔票,放在語瞳桌上,不再多言,轉身走了。

語瞳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口矛盾、複雜地拉扯着。

她眼中似乎到處都是以淮的影子,雖然他已離開,然而所有的影子碎成了粉末,漫天飄灑着,把她包覆在裏頭。

她到底該拿這個人怎麼辦?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