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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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藥嗎?連水也沒有?”她大聲喊道。當然不會有的。只要不管她,她很快就會死去。

另一個女孩一想到明天自己也將是這副模樣,就不斷放聲哭叫起來。弗洛倫斯也因為後天正一步步近自己而幾乎要發瘋了,本顧不上回答新來的女孩。

“你們倆怎麼這麼冷酷!她就快要死了!把毯子給我!”她想抓弗洛倫斯的毯子,弗洛倫斯一狠心搶了回來。

“用那條浸血的毯子!”弗洛倫斯告訴她。

“那條毯子已經被血浸得硬邦邦的了…”

“好了,沒別的辦法,她馬上會死的。”弗洛倫斯回答道。恐懼、絕望,以及想盡快鋸斷鐵欄的焦躁,使她一切都顧不上。心臟怦怦地跳個不停,神緊張得已經快瘋了。

黑夜降臨了,弗洛倫斯心裏拼命祈禱衞兵趕快回去睡覺。新來的女孩想好好照料一番傷者,但也拿不出辦法能為她做點什麼。弗洛倫斯覺得今晚衞兵回去睡覺的時間似乎特別晚。她覺得很奇怪,抬頭一看,原來他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如果就這樣睡到天亮,那就無法再鋸鐵欄了。她見衞兵睡得正香,恐懼和憤怒瞬間襲上心來。等她發現時,已經情不自地高聲尖叫了起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已經猛地撞在鐵欄上,連續撞了兩三次後,新來的女孩才緊緊地抱住她,兩人就這樣抱頭痛哭了好久。

幸好哭鬧聲吵醒了衞兵。他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趴在地上痛哭的弗洛倫斯一眼後,慢慢轉身回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

“謝謝!”弗洛倫斯向新來的女孩表示了謝意“我叫弗洛倫斯,你呢?”

“我叫威娜。”女孩回答。

“剛才我太害怕了。不過現在沒事了,你去好好看護她。”弗洛倫斯説。

威娜向受傷的女孩身邊走去了,弗洛倫斯馬上拿出鐵鋸開始鋸了起來。今晚只有一個女孩在哭,所以鐵鋸的聲音顯得格外響。她有點擔心,但現在還不是害怕的時候,如果在今晚和明天之內不能把鐵欄鋸斷的話,自己將必死無疑了。

她用昨晚割下來的布把鋸子的一端包起來,握住之後專心鋸起了鐵欄。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她回頭一看,發現威娜正站在自己旁邊。

“我來幫你。”威娜説。弗洛倫斯稍稍猶豫了一下後,就把鐵鋸給了她。兩人使盡渾身力氣輪鋸了起來。

“讓我也鋸一會兒。”另一個女孩也過來了。

弗洛倫斯的心情十分複雜,但還是讓她也參加了。或許她還不知道這是要幹什麼,但她能做的也只有幫助弗洛倫斯和威娜倆人逃了,三個人就這樣輪一直鋸到天亮。

即使這樣,鐵欄也剛剛鋸了一半,原來預計今天晚上至少必須鋸到三分之二以上,否則後天天亮前就無法鋸斷鐵欄了。想到這裏弗洛倫斯真想哭出來,但比她更難過的卻是那位輪到明天被殺的女孩。她雖然手指上到處是血,但還是專心致志不停地鋸着。但是,朦朧的曙光已經漸漸照亮了地下室的走廊。

女孩雙手抓住還未鋸斷的鐵欄,一邊大聲哭叫,一邊用力地搖晃。但這麼做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這麼做還不如多鋸個兩三下。

弗洛倫斯從背後抱住女孩的雙臂,威娜上前奪下她手中的鋸。等女孩冷靜下來後,弗洛倫斯放開她,彎把鐵屑清理進牢房裏。從台階那裏傳來了衞兵陰沉的腳步聲,三個女孩趕緊趴在地上裝睡。

當天白天又新送進來一個女孩。這些每天送來的女孩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這位新來的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麼,一直處於惶恐之中。不管弗洛倫斯對她説些什麼,始終一句話也不回答。

夜晚又來臨了,這是弗洛倫斯到這裏後的第三個夜晚。就像其他已經遇害的女孩一樣,知道自己即將被殺害的那個女孩從太陽落山之後就大哭不止。弗洛倫斯的心也一陣陣跳個不停。她知道,即使今晚還輪不上,可是明天就該輪到自己了。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那鐵欄,怎麼竟然進展得這麼慢?好不容易才鋸到一半,今天晚上真能鋸得完嗎?想到這裏弗洛倫斯的心跳得更快了,幾乎要從嘴裏跳出來似的,全身像掉到冰窖裏一樣抖個不停,五臟六腑都揪緊了似的,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了。

夜更深了,知道自己今晚要被殺的女孩還在號啕大哭。弗洛倫斯只能戰戰兢兢地等待着死刑執行者的腳步聲。

她想起了許多事。難道是父母明知我會遭遇到什麼,還要把我賣掉的嗎?如果真是那樣,那麼父母親和兒女之間的關係到底又是什麼?難道就因為父母生了我,養了我,做女兒的就必須連自己的命也該乖乖地聽憑他們處置嗎?

死刑執行者陰森森的腳步聲已經確實聽到了。難道是幻覺?不,確實聽到了。輪到今晚要死的那個女孩開始發瘋似的哭鬧,就是最好的證明。

鐵欄外那個臉蒼白的大鬍子男人又出現了,身後還帶着三名士兵。弗洛倫斯在牢房裏雙手抱着膝蓋,呆呆地看着他們。弗洛倫斯像是做夢似的視線中,大鬍子男子居然做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舉動。他隨意地舉起的右手,竟然指的是弗洛倫斯!

究竟是怎麼回事?弗洛倫斯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句話。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做了個噩夢,這一定是夢。

她瞪大雙眼。只見衞兵和往常一樣掏出鑰匙打開牢門。門吱地一聲打開了,那個臉蒼白的大鬍子男子彎身走入牢裏。

真的!這竟然是真的!弗洛倫斯想到這裏完全失去了理智,跑到昨天新來的女孩身後,使勁地抱住她。弗洛倫斯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她聲嘶力竭地放聲大哭,拼命又推又撓大鬍子男子伸過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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