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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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真的傷風了，會傳染你。”素心用足尖站起，在他的上輕吻一下，一面開了房門一面柔聲説:“晚安。”

“晚安！”尤烈心滿意足地進了房間，素心為他關上房門。

第二天早上，素心梳洗完畢，換了一襲白逃陟絨的套裝裙。外面風大，戴了頂白逃陟絨冬菇帽子，一條紅白格子長頸巾掛在脖子上，垂在前。

她到尤烈的房間，輕輕敲敲門，沒有迴音，她旋了旋門球，沒有上鎖，於是，她輕輕推門進去。

尤烈睡未醒，素心躡足走近牀邊，看見他睡得很甜。一張蛋形臉，兩道飛揚的彩眉，長長的睫，高高的鼻樑，兩片豐厚而線條優美的紅，的確是個美男子。

素心坐在牀邊，用手按一下他的前額，涼涼的，沒有事。素心鬆了一口氣，正想把手收回去，尤烈突然捉住素心的手。

“你已經醒過來了？”

“你敲門，我已經醒過來，”尤烈握着她的手按在口:“我沒有事，沒有大傷風，連小傷風都沒有。”

“那就好，我剛才還擔心。”

“我身體壯，捱得起暴風雨，所以爺爺才放心讓我獨個去美國唸書。不過昨晚真冷，要是沒有你那杯熱檸檬可樂，也許今天還是“啊嗤、啊嗤””尤烈笑笑，眼睛又在笑了，像會勾魂似的:“我哪兒都好，就是這兒不好。”

“哪？”

“這。”尤烈指住口:“你伏下來聽聽吧！”素心果然把右耳貼着尤烈的口。

“聽到什幺？”

“卜通卜通的心跳。”

“是不是跳得很快？”

“唔！”

“每次你和我在一起，我的心跳就加速。”尤烈使勁地點着頭。

“那怎幺辦？”

“抱緊我。”尤烈拉一把，素心整個人倒在他的身上。

尤烈翻個身，把她壓在下面，先輕輕親一下她的嘴；然後説:“我今天沒有傷風，不會傳染給你。”他又微笑，眼睛也在笑了。

素心撫着他的髮腳，想痹篇他的眼光，卻躲不開，被住了。她的聲音，柔柔的，像風:“我們既然穿了情侶裝，一起傷風才相配。”

“素心…”尤烈兩片豐厚的，用力着她。

不知道是否小女孩心蕩漾，還是兩人過份接近？尤烈的男人味太濃烈，最近素心和尤烈接吻，總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覺。

最初，尤烈強吻她時，就在尤烈生那晚，以後一連數次，她都有反胃和厭惡的覺。最近，這些覺完全消失，情不自地會擁抱他。

素心開始擔心，和自己討厭的人接吻，反胃、厭惡是正常的。同樣，和自己心愛的人親吻，陶醉、戀也是正常。

難道，她愛上了尤烈？不，絕不，太可怕，她怎可能愛上一個報復的對象？

“不！”她推開了尤烈。

尤烈呆住，望着她，人的雙目打着問號？

“尤烈！”素心儘量裝得甜，她拍拍尤烈的口:“該上班了。”

“你剛才好像很生氣。”尤烈很擔心:“我做錯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