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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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這兒起碼零下十度，你才穿一件衣，老虎都熬不住。我們快上山，起碼山上海風沒那幺猛。”相擁着終於回到屋子，尤烈點一下素心的鼻尖:“看你，冷得鼻子發紅。”

“啊嗤！”素心搖一下頭，拉他坐下來:“我去廚房給你些熱飲品。”

“叫亞仙。”

“別煩了，又夜又冷，讓人家好好睡一覺。你坐着，別大衣，暖一會兒。”素心下皮草就往廚房走。

尤烈靠在皮椅上，伸伸腿，家，真温暖、真舒服。平他拼命往外跑，家總留不住他，為什幺覺變了，是不是這兒有了素心？

尤烈想着，又打了兩個“啊嗤”他把暖氣開高一些，這時候，素心捧着一隻盤子出來。

她把一隻水杯放在尤烈雙掌中:“暖嗎？”

“熱熱的，好舒服。”

“喝下它！”

“是什幺？”

“檸檬堡可樂，聽説對治療傷風很有幫助的。”

“我從未喝過，也許我沒有患過傷風。”他整杯喝下了，舒一口氣:“唔！味道很好。”

“舒服些嗎？”素心接過杯子放下。

“人暖暖的，很舒服。”尤烈把素心拖下來，兩個人擠在一張皮椅裏，尤烈緊握着素心的手:“你真好！”

“只不過是一杯檸檬可樂。”

“不只是一杯飲料，是你整個人，有你在身邊，我到温暖。”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短，時間長了，你就會討厭我。”

“不會，和你相處越久，越發覺你有更多的優點，對你一輩子也不會厭。”

“你常常對你的女朋友説這句話嗎？”素心把手蓋在他的手背上。

“不！我只説過兩次。”

“另一個對一輩子也不會厭的女孩子呢？”

“我看走了眼。”

“啊，是怎幺一回事？”

“我跟她認識了差不多半年，她一直是個很愛羞、很愛撒嬌，膽小怕事、温柔又斯文的女孩。她很懂得敬老憐幼，每個星期上教堂，不喝酒、不煙，很純、很乖，很有教養的女孩子。”

“這還不夠好？”素心低嚷。

“有一天，真巧得很，竟然被我發現她着煙，喝着酒，用下話罵她家老傭人，還用腳踢她最寵愛的小狽，我看了拔足便跑。從此我不肯再見她，這樣虛偽的女人，想想也怕。”

“有一天，你會發覺我比她更壞，想想也會打冷顫。”

“你最壞的樣子我見過，最好的樣子也見過，不，也許還會更好，你的好處，發掘不盡。”

“油嘴！”素心拉起他:“着了涼，早點休息，神不足，明天可能會大傷風，睡覺吧！”素心送他到房門口，尤烈捧她的臉，正想吻她的，突然改吻她的前額。

素心望着他，眼神打着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