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697章以卵擊石倒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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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冤之所以要説出自己要追求高寒的話,本身就是一句玩笑,但也包含着自己對高寒有了好。高寒瀟灑的外表,風
的氣質還有雄辯的口才都深深地
引並打動了鳴冤。
她對黃珊説出瞭如此不得體的話,一為了勸説黃珊不要和高寒離婚,二來也是心聲的下意識的。喜歡一個人,
本不需要理由。
看到黃珊疑惑的眼神,鳴冤的臉有點紅。她是黃珊要離婚的委託代理人,和高寒接觸過後,竟然站在了高寒的一邊,還説出了有失體統的話來,自己也覺得有點尷尬。
於是,鳴冤呵呵地笑笑,對黃珊解釋道:“我只是開個玩笑,你也不必當真。如果你放棄了這樣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後悔。到時候可不要再來找我,叫我替你們當紅娘。都説小別勝新婚,你們不妨先分開一段時,等彼此冷靜下來,然後再做定奪。哎,離了婚肯定要再結婚,憑他的外貌,他一定能再找個比你強的,而你呢,和我一樣是個瘸子,再找的人未必能勝得過他。”鳴冤的話叫黃珊心裏五味俱全。她委託鳴冤替自己帶兵打仗,沒想到自己信任的人卻在戰場上倒戈,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於是就賭氣地説:“我就是一輩子不再婚,也不會和他這樣的大蘿蔔過一輩子。他一次次第背叛我,我對他已經失去了信心。他不在我身邊時我總是提心吊膽,總是想着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打情罵俏;她就是躺在我身邊我也提心吊膽,怕他心裏裝着別的女人。説實話,對於他的外遇我也知道一點,大多數時候都是女人勾引他,可他為什麼不能拒之千里呢。什麼都不怪,要怪就怪他長得太瀟灑,太招惹女人的喜歡。”一提到高寒,黃珊口氣幽怨,既無可奈何又情意綿綿。鳴冤聽得出來,她嘴上似乎對高寒恨之入骨,心裏卻仍有難以割捨之意。鳴冤看火候已到,就繼續開導黃珊説:“既然你心裏放不下,就按我剛才説的,先冷戰一段時間,如果他能主動向你承認錯誤,你不妨就再原諒他一次。等你們和好了,我依然還是個外人。”黃珊見鳴冤總是替高寒説話,就打趣説:“我真的懷疑你收受了他的賄賂,不然怎麼總是替他説話,他不會真的替我
了訴訟費了吧。”面對黃珊亦真亦假的質問,鳴冤無言以對。其實她知道,黃珊也喜歡和她談論關於高寒的話題。但鳴冤這次來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要見黃江河,她和黃珊繞了這麼長時間,離她要達到的目的還差十萬八千里。她正在考慮,如何才能再替吳老太出一口氣。
她在想着,如何才能藉着黃珊的話挖一條通道,把高寒和吳黎聯繫在一起。於是,經過考慮,她開始一步步地向自己的目標近。
“你真會説笑,我也只不過不想拆開一對鴛鴦而已。你看看吳黎和冰瑩,因為婚姻問題鬧出了人命。不瞞你説,在我接受你的委託之後,吳老太也找到了我,想叫我替她死去的兒子討個説法。就在今天下午,吳老太還向我哭訴了她兒子的冤屈。我怎麼都沒想到,吳黎竟然是你爸爸的乾兒子。在吳黎的案子剛剛發生之後,據説你爸爸和你阿姨替吳老太出了不少主意,不過吳老太都沒有成功。現在她兒子死了,卻把責任推到了你爸爸身上,我——”鳴冤還要繼續説下去,卻聽到了門口傳來輕微的咳嗽聲。黃珊聽出來,是蔣麗莎的聲音。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剛好和蔣麗莎打了個照面。
蔣麗莎毫不客氣地進來了。黃珊把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鳴冤見時機已到,就説:“呵呵,説曹曹到,我們正談論你呢,你就來了。”
“談論我?咱們先前又不認識,你怎麼就——”黃珊不等鳴冤解釋,就把鳴冤剛才説過的話才重複了一遍。蔣麗莎一聽,攤開兩手説:“她兒子出事後,我和黃書記念在吳黎是我們的乾兒子,才出了一些主意,沒想到這個老太太卻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反咬了我們一口。難道她還要我們替他兒子償命不成?”蔣麗莎一肚子委屈,聲音未免高了些。鳴冤知道她在氣頭上,一時沉默。不想蔣麗莎的高嗓門竟然引來了黃江河,這剛好合了鳴冤的心意。
黃江河倒揹着手走進來,一進門就清清嗓子,看着鳴冤説:“我聽着這裏嘀嘀咕咕的,原來是黃珊的朋友來了。”
“黃書記好,我也是剛剛才成了黃珊的朋友,同時也是她的委託代理人。”鳴冤站起來,畢恭畢敬地説。
黃江河滿心疑惑,正要發問,黃珊就向爸爸介紹了鳴冤的身份。黃江河聽了,臉上出一絲不快,大模大樣地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問道:“我説呢,看着和一般人就不同,一身正氣,原來是和法律打
道的。你除了是黃珊的委託代理人,是不是還是吳老太請的律師。”
“你怎麼知道?”黃珊吃驚地問道。鳴冤瞬間到,市委書記真的非等閒之輩。
“呵呵,我能掐會算,長有千里眼順風耳。”黃江河冷冰冰地説。
原來,當蔣麗莎來到黃珊的卧室之後,黃江河從卧室出來也站在了黃珊卧室的門口。女兒正在和高寒鬧彆扭,家裏來了陌生的女人,黃江河心想肯定與黃珊的離婚案子有關,所以就想聽個究竟。
聽黃江河這麼一説,黃珊也蔣麗莎都睜大了吃驚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鳴冤,想把黃江河的話在鳴冤的臉上得到驗證。
鳴冤見黃江河一臉正,知道黃江河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既然黃江河已經提前知道她的身份,再想平穩過渡已經不可能了。這樣也好,省得麻煩。
她站直了身子,正視着黃江河,説:“是的,你説的沒錯,我除了是黃珊的代理人之外,也是吳老太的委託代理人。不過吳老太並沒有要我打官司,只是委託我暫時處理他兒子吳黎死亡的事件。我的任務是,協調好吳黎的家屬和一切與吳黎死亡有關的人之間的關係。”
“你不會認為我和吳黎的死有關係吧。你要是認為是我謀殺了吳黎,乾脆就通知公安局,直接把我抓進去,然後再來個槍斃。一顆子彈,萬事大吉,也省得你挖空心思來卧底。呵呵。”黃江河臉鐵青,看也不看鳴冤一眼。一個律師跑到市委書記的家裏,告訴他説要為吳黎的死討個説法,放在誰身上誰也會氣炸了肺。黃江河要不是顧及體面,會直接把鳴冤趕出家門。他説幾句難聽話,不僅僅是顧及自己的面子,也顧及到了黃珊的面子。同時,他還想聽聽,這個瘸腿律師究竟要替吳老太討什麼説法。
一開始,黃江河的冷言冷語確是叫鳴冤心慌氣短,但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緊張的情緒。作為鼎鼎有名的大律師,她什麼場面沒見過,只要自己證據確鑿,就一定能説服黃江河,叫他放點血出來,以撫吳老太因失去兒子而帶來的心靈的創傷。
面對黃江河咄咄人的氣勢,鳴冤反而後退一步,坐到了沙發上,心平氣和地説:“黃書記嗎,你先冷靜下來,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對我發火不起任何作用,我不做吳老太的律師,自然還有後來者。我今天來採取的是和談的方式,如果真的再換一個人,他也許會討厭我這種方式,興許採用一種強硬的措施也為可知。當然,至於人家採取什麼樣的方式,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首先聲明,我是來平息事端的,不是來鬧事的。你如果不以平等的身份和我對話,我可以馬上離開。”鳴冤的話説得不但符合邏輯,還軟中帶硬,綿裏藏針,黃江河不由為自己剛才有失身份的態度
到一絲慚愧。但在心裏,他的火氣仍然沒有完全消除。他把臉扭到一邊,依然是氣哼哼的樣子。
黃珊沒想到鳴冤今晚過來另有目的,認為是自己給爸爸帶來了麻煩,就趕快躲到一邊,想聽聽鳴冤究竟要説些什麼。
蔣麗莎見鳴冤不温不火,説話有條不紊,就勸黃江河説:“老黃,你先別生氣,先聽聽鳴冤大律師今天過來的目的,然後再發火不遲。我不相信誰能把你送進監獄。在北原市,想找市委書記茬兒的人兒恐怕還沒從孃胎裏爬出來。”聽口氣,蔣麗莎也很生氣,竟然説起了話。
“説説吧,我倒要看看他們往我頭上扣什麼屎盆子。”黃江河無可奈何地説。
鳴冤得到黃江河的指令,就把吳老太對自己説過的關於黃江河和蔣麗莎慫恿她大鬧酒店又到公安局門前喊冤的話説了一遍,然後等着黃江河的回應。
黃江河沒有説話,在事實面前他不能撒謊,但他必須為自己慫恿吳老太的行為找到合適的藉口來開自己。
可惜的是,這種藉口一時半刻不容易找到。
站在一邊的蔣麗莎看到了黃江河的尷尬,就替他説:“我們也知道吳黎受了委屈,但他是我們的乾兒子,黃書記又是市委書記,我們怎麼好親自出面,所以就讓吳老太去找劉燕妮討個説法。她到公安局喊冤,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們也是出於好心,她怎麼能豬八戒倒打一耙呢。好人難做,好人難做呢。換句話説,即使我和老黃真的居心不良,她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鳴冤最擔心的就是怕黃江河和蔣麗莎死不認賬,只要他們承認曾經給吳老太出過餿主意,自己就有勝算的把握。現在,蔣麗莎已經親口承認她和黃江河曾經給吳老太出過主意,一切就好辦了。
蔣麗莎説完之後,黃江河的臉上突然堆滿了笑,附和蔣麗莎説:“她説的沒錯,我們也只是礙於身份才給她出點主意,並沒有害她,誰知她怎麼是個無賴呢。”鳴冤見黃江河改變了冷冰冰的態度,知他心虛,就説:“是呀,吳黎和你們沾親帶故,你們如果強出頭,怕引來非議,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吳老太可不這樣認為,她告訴我説,你們分明是在利用她。按照我的理解,你們完全能給她指一條正規的渠道,比如到信訪辦上訪什麼的,怎麼能讓她到公安局門前喊冤呢。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裏面一定有貓膩,也難怪吳老太誤會。”
“她想怎麼樣?”蔣麗莎問。
“她想叫人抬着她兒子的屍體在大街上喊冤。”鳴冤撒謊道。她在試探水的深淺,看看黃江河到底有什麼反應。
“她膽大包天。如果她膽敢這樣,公安局就會以破壞社會治安罪把她逮起來。”蔣麗莎怒氣衝衝地説。
鳴冤見蔣麗莎正在氣頭上,不想和她過多地説話,隨即把臉轉向黃江河,輕聲地問道:“黃書記,你的意見呢。”
“以卵擊石,卵自然會粉身碎骨,但石頭就倒黴了,惹了一身味,再去清洗就得不償失了。”黃江河長嘆一聲,大發慨。
蔣麗莎看出黃江河的軟弱,就給他打氣道:“老黃,她一個鄉下人,能把你一個市委書記怎麼樣,別理她,叫她鬧騰去。她兒子死了,自己生氣,就無事生非,到處亂咬——”黃江河知道蔣麗莎頭髮長見識短,沒有理會她,問鳴冤道:“你回頭再去問問,看看她究竟想怎麼樣。你不妨告訴她説,人死不能復生,不要再鬧騰了。她越是鬧騰,她兒子越是聲名遠播。她的要求如果不過分,我倒是可以考慮。農村的老太太,她就是不講理,我又能把她怎麼樣呢。”鳴冤還沒説話,蔣麗莎就沉不住氣了,大聲地反駁黃江河説:“老黃,你頭腦發昏了。你這樣被人要挾,是會被笑話的。”
“閉上你的臭嘴,不説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黃江河訓斥蔣麗莎道。
鳴冤已經揣摩出了黃江河的態度,見該到攤派的時候了,就説:“大家別吵了,事情遠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糟糕,她原本是想鬧事來着的,但經過我的勸説,她已經改變了主意,只想叫你們賠點錢。至於金額大小,她沒有具體的要求,你們看着辦。我相信,只要心誠,一切問題都能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