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696章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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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基本同意公安局的處理意見。”經過認真的考慮“鳴冤”對趙一山説“同時謝謝你的周旋。”趙一山見公安局的意見得到了“鳴冤”的肯定,臉上才出了真正的笑容。吳黎犯的是刑事案,住院期間在警察的看管中跳樓自殺,刑警隊逃
不了干係,而趙一山是刑警隊的負責人,如果死者的家屬一直鬧下去,上面追究下來,他肯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
任何人一個公職人員都不希望自己光輝的歷程上沾染污點,哪怕是不經意中的一點油漬,也很難清洗。
“但是,你們的處理意見還得進一步修正。”
“鳴冤”突然加重了語氣,盯着趙一山説“首先,吳黎的案子就此擱置起來。他人已經死了,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就像風一樣的來,也像風一樣的消失,無影無蹤。第二,吳黎安葬時必須要舉行追悼會,公安局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同時還要協調相關單位不能手干預。這樣做也不是想示威,只是為了能給死者的老人帶來少許安撫。第三,加大賠償數額,翻一番,三十萬,並且必須在安葬之前把錢賠付到死者家屬手裏。”隨着“鳴冤”嘴裏不斷地吐出一二三,趙一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退,臉
也慢慢地變得蒼白起來。
等“鳴冤”説完,趙一山了風似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説:“,你怎麼就那麼多事呢,就這些條件,也是我求爺爺告
領導才答應的,你這樣做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鳴冤”見趙一山發火,嘴巴也不乾不淨,自己不但沒在意,反倒笑笑,説:“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你剛才説過的話更正一下,不是我給你添麻煩,而是你們給死者和他的家屬製造了麻煩。你想想,要是你派去的人對吳黎進行嚴密的監守,沒有一點疏漏,吳黎怎麼會有機會去跳樓呢。他要是不死,他的家人能悲痛絕嗎?他要是不死,説不定他或許還真的能翻案。而現在,由於你們的翫忽職守,一條年輕的生命就像一縷青煙似的消失了,我要求賠付三十萬已經很剋制了。試想一下,咱們別的不説,即使在監獄裏由於看守的瀆職導致了犯人的死亡,只怕也要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吧,輕者處分,重者可能還要開出公職——”
“好好,好,我沒文化,我沒有口才,我説不過你,我的大姐,我的姑,我算服了你了。你能説會道,
通法律,我不是你的對手,我們公安局也不是你的對手,你等着,我豁出這張臉不要了,現在就去給領導彙報,他要是不答應,我索
碰死在他面前,跟着那個混賬走了得了。到時候我的父母要是來鬧,你可千萬別替我打官司。”趙一山一邊説一邊站起來向門口走去。由於只顧看着“鳴冤”桌子的一角碰到了他的,他“啊喲”一聲,差一點倒地。
“鳴冤”看到他的狼狽相,掩口失笑。
她雖然和趙一山認識不久,但善於和各人打
道的她能看出來,趙一山是個
格直
的人。她喜歡這種
格的人。望着趙一山的背影“鳴冤”不由喊道:“副隊長,千萬別亂叫,我沒你的年齡大,當不起你的大姐,更沒你的輩分高,不敢當你的姑
。你最好別碰死,你要是死了,我跟隨要錢去。”趙一山雖然文化素質不高,但當兵時在國家首腦級人物身邊呆過,局領導不能不看他幾分面子。他如實地向領導彙報了“鳴冤“的請求,公安局長王仕途很快就答覆了他的要求。
半個小時後“鳴冤“簽好的協議裝進了公文包,興致地開車從公安局大院裏出來,直接向醫院駛去。
憑着豐富的辦案經驗,鳴冤認為如此棘手的案子能辦到如此程度,她已經心滿意足了。她不由自我覺良好。她要到醫院去,把這個大好的消息告訴死者的家屬吳老太和她的老伴兒。
“鳴冤”趕到醫院時,吳老太和她的老伴兒依然守在太平間。兩人站在平房前的台階上,相互看着彼此紅腫的眼睛,把淒涼和無奈寫在了臉上,就連“鳴冤”的到來都沒有給他們帶來驚喜。
在他們的心裏,縱然徹底為吳黎平反昭雪,吳黎也不會活過來了。
“老人家,事情已經辦妥了,我來給你彙報一下,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還請你提出來,我會通過努力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
“鳴冤”站在老人的旁邊,平靜地説。她的臉上不敢有任何的表情——高興或不高興,憂傷或興奮,生怕給老人家帶來不快。老人點頭後“鳴冤”把今天的收穫簡單地講給了老人聽,並拿出了協議遞給吳老太。
吳老太連看也沒看就把協議遞給老伴兒,然後對“鳴冤”説:“閨女,你辛苦了。你別嫌我老太婆囉嗦,還有一個人你沒找,她也得為我兒子的死負更大的責任——”
“你指的是冰瑩嗎?”
“鳴冤”忍不住地問道。
“還是你們律師懂行,不是她還有誰。她要是不和我兒子鬧彆扭離家出走,我兒子就不會到酒店找她,也就沒有什麼案。沒有強加到我兒子頭上的案,我兒子就不會被逮進公安局,也不會捱打,也不會住進監獄,就不會自殺…還有那個市委書記和她的老婆蔣麗莎,他們一個是我兒子的乾爸爸,一個我兒子的乾媽。才出事的時候我去找他們,黃書記叫我去找劉燕妮,然後又叫我…等我再去找黃書記時,他竟然説了那麼多的難聽話,還躲了起來。我可憐的兒子,他死得太冤了。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什麼狗乾爸乾媽,我兒子就是他們勾心鬥角的犧牲品。”吳老太説着説着就一發不可收拾,並且跑了題。但“鳴冤”似乎從她的話聽出了門道,就説:“大媽你説的沒錯,冰瑩確實是罪魁禍首,但從法律上説,她無論是離家出走還是與人私通都不能治她的罪,只能在道德的法庭上對她進行審判,可那都是虛無的東西。如果你覺着還需要有人為你兒子的死負責,我知道該去找誰,你要是答應了,我馬上就去。人死不能復生,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應該負責的人賠點錢,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我也無能為力。現在的賠付金額已經達到了四十五萬,我儘量再增加五萬。”吳老太聽了搖搖頭,唉聲嘆氣地説:“人死如燈滅,要錢何用。你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不過我把話説前邊,如果再要來錢,全部歸你,也算是我和吳黎他爸對你的辛苦的補償。”
“鳴冤”相信吳老太説的是真話,錢對於她剛剛失去的兒子相比,確實已經無足輕重了。但是,她絕不能輕易接受這種用生命代價換回來的補償,於是就説:“你先不要提錢,該拿的我自然會拿,不該拿的我一分也不要。我們收費是有制度的,不能胡來。你們在這兒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再討個説法。”開車從醫院出來,鳴冤一直在考慮老人剛才的説過的話,聽口氣吳老太好像對蔣麗莎和黃江河有有成見。為了解開老人的心結,鳴冤決定向蔣麗莎和黃江河討個説法。
想法簡單做事難,黃江河是北原市的一號人物,而蔣麗莎又是他的夫人,要想從他們身上拔,可不像對付劉燕妮那麼簡單。如果把黃江河惹
了,自己在北原市就無立足之地,後果的嚴重
不需要動腦子就能想象得到。可是,如果不向他們討點説法,不要説吳老太,就是她自己也心有不甘。
“鳴冤”的固執是孃胎裏帶來的,俗話説江山易改本難移,她既然答應了吳老太,就要言必行行必果,最後,她下定了決心,就是把天捅個窟窿,她也要試試,把手伸進老虎的嘴裏,拔一顆牙出來。
“鳴冤”拿定了主意,就開始想怎樣邁出第一步。
她要邁出的第一步就是先和黃江河接觸,然後再趁機和他談論吳黎的案子,等水到渠成時,再委婉地提出自己的見解。她相信,憑着自己的口才和經驗,只要她能戰勝自己,就一定説服黃江河或蔣麗莎。
“鳴冤”回到了律師事務所,然後給黃珊打了電話,她告訴黃珊説她已經見過了高寒,想對她轉達高寒對於離婚的意見。
等黃珊想迫切地知道高寒對於離婚的看法時“鳴冤”話題一轉,説:“一兩句話也説不清楚,我們最好能見個面。我現在沒時間,我想晚上到你家去一趟。當然,我只想和你單獨談談。”
“鳴冤”之所以這樣説,就是想從側面打探黃江河晚上是否在家。這種套話的方式可謂別具一格,一般人很難防備。
果然,黃珊一出口就想解除鳴冤的後顧之憂,説:“我爸爸肯定在家,但我可以把談話的地點選擇在我的卧室。”有心人招架無心人,無心人毫無防備,幼稚的黃珊本不知道鳴冤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除了要和黃珊談論關於離婚的話題,更想接觸她的爸爸黃江河或阿姨蔣麗莎。
鳴冤放下電話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她洗把臉之後打發助手到外邊搞點吃的,填飽了肚子之後,坐在電腦前整理了一些文件,一邊工作一邊靜等着夜晚的降臨,從而達到從經濟上為吳老太討個公道的目的。
七點整“鳴冤”準時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早已接到電話通知的黃珊和鳴冤打了招呼之後把她領進了別墅。
黃珊的卧室裏,關於離婚的話題在兩個女人之間展開。兩杯清茶兩張嘴,兩顆同是女人的心,但卻各懷心思。黃珊急切地想知道高寒對於離婚的態度“鳴冤”卻問黃珊説:“你一定要離婚嗎?”黃珊點頭之後只説了一句話道:“一定,我的決心已定,無可更改。”
“鳴冤”嘆了一口氣,説:“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為我剛剛經歷過和你一樣的情波折。我的愛人雖然沒有高寒那麼英俊瀟灑,但也不失為一位美男子。我從小得了小兒麻痹症,腿腳出了問題。他當年追我時,我曾經警告過他,説我是四肢不健全的女人,要他嚴肅地考慮和我結婚之後所要面臨的冷嘲熱諷。他卻信誓旦旦地表白説:‘你的腿瘸了,但你的心和腦子都很健全,再説你的容貌也非一般女子能企及。我要用我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直到地球毀滅的那一天。’為了博得我的芳心,他甚至不惜下跪,趴在我的腿上要我答應他的求婚。看着為我痴情的男人,我動心了,從心靈深處接納了他。”
“你們為什麼又離婚了呢?”黃珊問道。
“鳴冤”喝了一口水,又嘆了一口氣,説:“對於一般男人來説,再好的女人,如果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在男人的眼裏都會變成豆腐渣的。如果漂亮的女人是鮮花,那麼男人就是觀花的人,再好的男人看久了一朵鮮花也產生審美疲倦。滿大街都是五顏六的花朵,你怎麼能獨佔他的眼睛呢。等我主動和他離了婚我才知道,原來男人只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大男孩,當他犯了錯誤時,你要先像老師一樣教育他,然後再像媽媽一樣給他做點好吃的,儘量收買他。如果你用
子打他,他就會一怒之下走出家門,再也不會回到你的身邊。”黃珊雖然沒有歪心眼,但她已經明白“鳴冤”今晚過來是來勸她和高寒和好的。聽到這裏,不
問道:“是不是高寒對你説了什麼?”
“當我把你要離婚的念頭正式通知他時,他的第一反應是堅決反對。”鳴冤低頭喝了一口水,偷眼看看黃珊。
“他的第二反應呢?”
“還是堅決反對。”鳴冤放下杯子,直愣愣地看着黃珊。
黃珊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地説:“我就知道他會這樣。我在他的眼裏已經是豆腐渣了,但他捨不得我們的孩子,又怕毀壞他的名聲。”黃珊説到這裏,突然坐直了身子,對鳴冤説:“我找你就是為了要把證據收集齊全後,通過法庭起訴他,聽口氣你今天來好像是替他當説客的,你是不是得了他什麼好處?”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咱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如果你放棄,也許在你眼前的人裏,就會有人對他發起攻勢,這裏面可能就有我。這麼好的男人,哪個女人見了不動心。”沒有紅着臉説完,冰瑩睜大了吃驚的眼睛。她不知道鳴冤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