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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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見到她,臉上不由自主出焦慮之
。劉濤喝的有點高了,哪能發現他的異常,一個勁兒的舉杯勸酒。他也不管了,扶起他就往外走“今天先喝到這裏,改天咱們再繼續喝。”也不送他了,招手叫了輛出租車,報了酒店名字,讓他自己回去,又給他同來的同事打了電話。自己一路往何如初那裏飛奔而去。
可是她人卻不在。抬手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四點,這個時候,不在也很正常。此刻他心亂成一團麻,哪裏有心思做其他事。靠在門邊,一支接一支煙,心情一點一點沉澱下來,情緒逐漸恢復平靜。開始正視他們之間的問題。
就算孩子是她的弟弟,可是事隔八年之後,倆人還能回到過去嗎?且不説他對她八年所經歷的一切一概不知,單只是心結已不容易解開。自己憤怒失控下,還那樣口不擇言傷害過她,她又能原諒自己麼?何況還有一個韓張——他知道韓張一直喜歡她,那種喜歡令他到驚慌害怕。因為他們彼此太過
悉,
本不需要語言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時間很殘酷也很神奇,可以讓最親密的戀人漸漸陌生;也能讓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如醇酒一樣歷久彌香。
為什麼年少時的愛戀可以那麼簡單,而如今卻是這樣難堪複雜?為什麼以前可以恣情擁抱,而如今見個面都提心吊膽、惴惴不安呢?為什麼明知道很渺茫,會受傷,會嫉妒,還是不能放手呢?
只不過因為,心中有個人,始終無法替代。
他等到一包煙都完了,看了看外面,天已經黑了,她還是沒回來。他為了避開她,也為了約束不爭氣的自己,一直沒敢要她的電話號碼。就是怕自己一時控制不住,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撥通她的電話。
也許有些事情,不能急在一時。他要仔細想想,這一次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長達八年的遺憾。不論是小心翼翼的試探還是忐忑不安的碰觸,都不再是以前了。他想起公司還有急件等着他處理,於是掉頭先走了。他一直都是一個認真努力的人。
第56章何如初下午出門了兼職的翻譯稿,就去接小意。碰巧韓張也來找她,倆人約了地方吃飯。吃了飯沒事,路過一家電影院,正在上演動畫《千與千尋》。小意正是對像《西遊記》、《名偵探柯南》、《奧特曼》等動畫
興趣的年齡,吵着要看。幾人於是進去看了場電影。
小意還沒看完就累的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已經過了他平常睡覺的時間。倒是她看的很慨。孩子的世界是那樣純真美好,有驚慌,有害怕,有哭泣;但是勤勞,勇敢,不懂得貪婪,卻知道愛。年輕的時候,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光,可是現在,丟了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看完了電影,夜已經很深了,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天氣雖冷,好在沒什麼風,不怎麼覺得難受。韓張扛着睡
了的小意出來,她一個人慢慢在後面走,眼角似乎有淚。心裏默默問自己,丟了什麼呢?是愛嗎?
站在門前,她對韓張説:“你也早點回去吧,很晚了,我就不請你進來了。”倆人之間也沒這麼多客套。韓張將小意給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笑説:“如初,我們明天約會吧。”他們好像還沒有像情人一樣真正約過會。韓張雖然覺得也許沒那個必要,可是既然要做情人,就該有情人的樣子。何如初畢竟是女孩子,心裏應該會有
漫
旎的想法吧。説實話,他自己也有些期待。
何如初連忙回手,瞪了他一眼,忿忿説:“跟你約會還不是左手摸右手。”能有什麼
覺!韓張叫起來:“不試怎麼知道沒
覺?”他又想起來,説:“哦,對了,我們還沒接過吻。”提到這個,他還真的有點心動了,心頭小鹿砰砰砰亂撞呢。
何如初使勁踩了他一腳“你倒會佔我便宜。”韓張抱着腳哀叫連連,口裏説:“你這女人,整個就一潑婦,虧我要娶你,不然還不知道禍害多少人呢!”他就是被禍害的最深的那一個。
她抱着小意在門口説話手有點酸,連聲趕他:“快走吧,我想睡覺了,沒功夫跟你瞎扯。”韓張喊住她,正説:“如初,我是説真的。”她上身僵在那裏,回頭笑説:“明天週六,早説了要帶小意出去玩的。”韓張忙涎着臉問他能不能也去。她沒好氣説:“我們家的人出去玩兒,你來湊什麼熱鬧。”他以為何爸爸白宛如和她都去,也就沒再説什麼,苦着臉説:“第一次約會就被拒,太不給面子了。”她開了門,揮手道:“我沒拿掃把趕你就不錯了,知足吧你。”韓張抱頭鼠竄去了。
因為答應小意帶他去海洋館,一大早就起來了。隨便打掃了一下房間,出去倒垃圾時看見門口一大堆的煙頭,昨天晚上因為燈光有點暗,一時也沒注意。不覺得奇怪,誰在她門口
煙啊,還這麼多,像是等人等的不耐煩似的。搖了搖頭掃起來,倒進垃圾袋裏。
回來時碰到下樓買早點的鄰居阿姨,她客氣地打招呼。阿姨含笑點頭,要走時又説:“小何啊,昨天有人找你,從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你還沒回來,他就走了。我怕有什麼急事,跟你説一聲。”何如初愣住了,問:“大概長什麼樣?”阿姨笑起來“哎呀,俊的一小夥子,高高大大,端端正正的一個人。我還請他進來坐呢,他搖頭説謝謝。一開始見他急成那樣,別是有什麼事吧?”她胡亂説謝謝,魂不守舍回去了。
顯然是鍾越——,等她那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終究是按捺不住,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號碼是見到夏原車上有他的名片,趁夏原不注意,偷偷藏起來的。是秘書接起來的,客氣地問她找誰,有沒有預約。她支支唔唔半天,拜託她説找鍾越,又報上自己的名字。秘書也許是見她態度誠懇,倒沒難為她,請她等一等。過了會兒,接起來的是鍾越。
她一時間覺得口乾舌燥,見他不説話,急忙解釋:“我聽隔壁阿姨説,你昨天來找我,似乎等了蠻久,有事是嗎?”鍾越乍聽是她的電話,很是意外,越是驚訝驚喜驚奇越是要鎮定,淡淡“喂”了一聲,接起來見她問的是這事,默然了一會兒,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她不知他是何意思,以為有什麼急事,愣愣説:“今天。”鍾越也不廢話,果斷説:“好,你等着,我去找你。”通知秘書,若是有要事,先不要給他打電話,問孟總的意思便可。
何如初也沒有呆呆等他到來,因為小意醒了,要給他穿衣服,還要喂他吃早點,完了還要哄他説:“現在海洋館還沒開門,姐姐等會兒再帶你去啊。”小意雖然點頭了,神情還是有點悶悶的。他一大早爬起來,就記掛着去海洋館呢,聽見説晚點再去,當然是不高興了。
就在小意耐告罄時,鍾越總算來了。她忙哄他:“好了好了,姐姐這就帶你去。”轉頭對鍾越説:“小孩子鬧的慌,請不要介意。有什麼事嗎?”鍾越見他們姐弟倆穿戴整齊,似乎要出門的樣子,便説:“怎麼,要走了嗎?”他一來,他們就要走,不由得他不多心,就這麼不待見他?
她忙解釋:“老早就説好帶小意去海洋館的,他都等不及了。你看,臉黑成這樣。”自從她回國後,倆人還是頭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地説話。鍾越便説:“走吧,我有車,送你們去。”也不看他們,轉頭就往外走。
她本待拒絕,見他那樣,什麼話都説不出來,只好鎖了門,牽着小意出來。他在前面放慢腳步,配合他們。她教小意:“快對哥哥説謝謝。”小意説了謝謝,不過不肯叫他哥哥。她只好抱歉地笑了笑。
她帶着小意,本來想坐後面。鍾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淡淡説:“你抱着孩子坐前面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一站在他面前,氣勢就矮了一截。縮回握住後車門的手,乖乖坐進來,將小意抱在懷裏。
路上鍾越問:“多大了?”她愣了愣才知道是問小意,忙説:“乖,告訴哥哥,小意多大了。”小意轉頭看窗外,不睬鍾越。她很尷尬“現在足足五歲了。”鍾越轉頭看了她一眼,確認似的問:“真是你親弟弟?”覺得問過頭了,又説:“我想大概是你堂弟表弟什麼的——”他以前見過何爸爸,直到親眼目睹,還是不能相信會有一個這麼小的兒子。五歲的話,那麼那時候她還在國外,是在唸本科吧?心裏突然一動,隱隱察覺到什麼似的,卻又一閃而過,沒有抓住。
她説不出的尷尬,人人見到她跟小意都要問這個問題,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儘管解釋了,別人還是將信將疑,暗中都疑惑是不是其實是兒子,因為早婚或是不婚而孕,所以故意説成是弟弟?
大家想象力太豐富,於是她也跟着心虛起來,無比汗顏。年齡差距實在太大了點,難怪別人不相信。就是一開始,她自己也不能接受,覺得父親怎麼能這麼荒唐!可是小意實在是一個很招人疼愛的孩子。心想爸爸年紀大了,就是白阿姨也不小了,自己這個姐姐理所當然應該多照顧照顧小意。
海洋館在動物園裏面,小意又纏着説要看老虎,獅子,於是三人先到獅虎山看了虎豹之類的動物,奄奄一息的,沒什麼看頭。倒是小意很興奮,拉着她手搖晃:“姐姐,姐姐,老虎打噴嚏了。”又吵着要去看大熊貓和企鵝。
因為到處是台階假山石塊,她抱着小意走非常吃力,鍾越便接在手裏。不知道為何,小意抗拒他的,掙扎着下來,非要自己走。從頭到尾,對鍾越都沒好臉
。她訕訕説:“小意平時很乖的,今天大概是來晚了,所以心裏生氣了。”不知是想起什麼,鍾越低頭笑了笑,跟在倆人後面晃悠悠走。
過了會兒,他彎説:“這裏的動物被關着,不好玩兒。下次我帶你去野生動物園好不好?”他問什麼是野生動物園。鍾越便説:“猴子在樹上爬,有兔子在你腳邊跑。”小意聽了,默不作聲,顯然是心動了。鍾越抱他也沒再掙扎。
幾人買票進海洋館。室內頓時變得昏暗,頭就是一池各
各樣的金魚,就在腳底下游來游去。小意很興奮,伸手探進水裏要去抓魚。何如初忙拉住他“小意乖,當心掉進去。”鍾越見小孩子興奮,到處亂跑,於是拉他在手邊,説:“姐姐累了,哥哥抱你看玻璃裏的大鯊魚好不好?”一路抱着他走。
小意嘆:“魚好大啊!”幾條大白魚游來游去,躲入橋底下,不肯出來。小意於是不肯走,説要等魚出來。倆人任由他在附近鑽來鑽去。何如初不知道他為什麼也跟着來海洋館,想起才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鍾越本來想解釋,解釋他前些時候為什麼一見到她會脾氣不好,為什麼會胡言亂語説了那些混話。可是臨到嘴邊,卻又算了。轉頭看玻璃裏晃悠悠遊動的紅寶石金魚,緩緩説:“這些年在國外,你是怎麼過的?”她沉
了下,一語帶過:“唸書就花去大半的時間,平時也打打工,做做兼職什麼的,後來在一家公司工作了兩年。”八年一晃就過去了。
他沒想到她唸書時還打工,何爸爸應該不至於讓她如此,便問:“都做什麼兼職?”她想了想,説:“導遊,翻譯,教華僑的小孩學中文,很多。”他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又問:“那麼夏原呢?”目光灼灼。
她雖有點心慌,還是認認真真回答:“他跟我差不多。不過他很有頭腦,認識的人又多,隨便搞點什麼小生意,收入就很可觀,很有經商的天分,跟着他是穩賺不賠的。其實,他在國外比我收穫要多,認識了一堆的國際朋友。”他嘆了口氣,這麼些年來,陪在她身邊的是夏原,而不是他。那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慢慢地將倆人拉遠。其中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呢?他是不是做好心理準備了?他在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