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管閒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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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也不是全無望,明星目下也蠻多咧。”兩人就打了一個共同哈哈。少年想起身邊的東西,不便先説出,就問經理説有什麼事。

“什麼事?就為看這個!看外國人把中國人説得多可笑,全是錯誤!”

“少翁,今天又得這樣一件東西,”他從衣袋子中掏出那黃紙包兒,遞給了經理,想從這樣情形下看看經理臉嘴神氣。

經理的神氣自然已看到了。可是不如他所設想的變化,少年就覺得很怪,且悔不該不早剪開邊沿看看內容了。如今見經理把相接到手即擱到一旁去,似乎不願意在少年面前裁開,少年更以為經理的秘密有應知道必要了。

“少翁,我想這個相似乎——經理裝作並不曾聽到,岔到別的事。

“君,我想我們也在下幾期報上辦一個女人專號,怎麼樣?

這年頭兒是世界關心婦女問題的年頭。北京飯店的外國闊人談的是孟小冬,各部衙門談的是某小姐同某窯姐兒,學校的學生宿舍談的是某女校際之花的風頭,…下至於小販子,也拿小桂紅吳四來作新聞報道,這不算是頂熱鬧的關頭?

““當真嗎?”編輯先生問。

少年見經理又另外扯到一件事上去,明白經理是要自己回自己房子了,就説“少翁,沒有什麼事吧?”今天可沒有大變顏,或者已…

少年一事不作就儘想這奇怪的相片。自己又深悔不該先送過去。先就一剪子剪下,看看內容不就可以瞭然嗎?或者這又另是一個人,或者就是那將軍的未亡人,那…總之,自己不應該不裁開。裁開看過後,經理也不會因此有所抱怨,明明封面寫的就是《銀光畫報》編輯部!到悔也無可奈何時,他就把期望寄託到下一個禮拜。一種聊以自解的期望,但除了這樣自,又有什麼方法可以把經理先生手中的相片拿回。

三一個小小的聚會里,有少年在。

這裏有新聞記者,有海關的科員,有小銀行的會計,有作《花報》戲評的“百事通”一記者同少年談,問及近畫報銷行的數量。記者名字叫善芝。少年説:“善芝,見不見到我們經理近的文章?”

“見到了,妙哉!此老亦復滿腹牢騷。…”那位善芝君象滿不在乎又扯到另一件事上去。這使少年略略到不歡。見到這樣的文章,是“妙哉”兩字可以敷衍得過的?且為什麼經理又不在其他時節發他的“牢騷”必得此時發?他為了記者對這事太淡然處置,就更不作聲,走到室的另一端去同那海關科員談。

“君,見到我們上期畫報?”

“越來越見彩了。少翁不是還特作了點文章?”

“這才象話!”少年想着隨即説“君不知少翁是為什麼作這文章麼?”那科員不能即答,少年就得意似的笑。笑的意思中有“閣下果知其中之秘密,我們可以談談”的表示,可惜科員為答應另外一個人的一句問話,倒不曾注意過來。少年見到自己又失敗,索抖氣走出院子了。

院子中,主人——一個印刷業經理,正同那棚兒匠談話。

“是吧,先生。各樣生意全不大成了。”

“幾年來全要變。”

“大喜棚一年碰不到十回。”那匠人一面拉着木杆一面同到主人説,少年走過去。

“天氣今年免不了是熱,棚子竟象非搭不可!”

“對了。先生那邊報館怎麼樣?”原來搭棚匠就認得少年是《銀光畫報》的先生。

主人説是難道那邊報館也是你們一個鋪子的生意?匠人又答應對啦。

主人見少年出來,就丟了健談的棚匠,同少年站在院中丁香樹邊看搭棚。相片的事在少年心中湧着,打着呢。怎麼辦?竟象比自己事還關心的他,真不知要怎麼辦!不消説,從少年方面又把話談到少甫先生身上去了。

主人説:“昨天遇到貴經理,説畫報近來得君一整頓,大有起!”

“哪裏是我的力量?不過,…上期少翁那文章見不見到?”

“象是有點秘密消息咧,很難測!”主人説了就用着商人式的笑打哈哈。

這象是對了勁了。少年想,自己有所參考了。

“君,知不知道貴經理近來有一種好消息?”

“好消息?不知道。”雖説不知道,少年已經就料到與那相片有關,故意説不知道,實則就想從這個經理更多知道一點那個經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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