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入官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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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憐到前院挨個房舍偷聽過去,聽見幾人在那裏議論,説高泰又與丫鬟去府裏書房偷歡,還以為神鬼不知,其實早已眾人皆知,他暗忖果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便循着前院書房而來。
他輕而易舉找到了那管家高泰,夜已深,那高泰正與一位俏麗丫鬟躲在前院書房偷情,兩人就着書案
歡,那丫鬟不住聲叫着老爺,很是讓高泰過了一把癮。
彭憐尋了枚石子在手,隔窗擊昏丫鬟,隨即躍入窗扉制住管家高泰,冷哼一聲説道:「高管家倒是好興致,在這裏冒充老爺褻玩婢女,不怕東窗事發,被高家大爺浸你豬籠?」大户人家婢女都是老爺私產,收不收用都不允許下人染指,高泰膽大包天染指丫鬟,若不是有所憑恃,只怕不敢如此囂張。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高泰知道家裏進了歹人,正嚇得六神無主,聞言知道命無憂,便恭謹笑道:「大俠饒命!小人就好這口,家裏老爺也都默許的,大俠倒是不用擔心!」彭憐一愣,隨即冷笑道:「難怪高文傑將你當成心腹,高老太爺之死,竟都是由你遮掩!這裏有份供詞,你與我簽字畫押了,今夜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這俏丫鬟,怕是你今生最後一個女人了!」高泰看着彭憐就着書案筆走龍蛇,很快寫好一份供詞,他認字不多,卻也知道與高老太爺之死有關,哪裏肯去按手印,只是彭憐掐着他的脖子,此時形勢不如人,哪裏還敢過分反抗。
上面印了高泰手印,彭憐又道:「今之事,你且守口如瓶,若是敢隨便對人説起,莫説你這條賤命,便是你在隆安
裏養的外室與兒子,都要隨你一起共赴黃泉!」高泰嚇得心膽俱裂,對方竟然連自己藏得隱蔽的外室與兒子都清楚,頓時身軀酥軟,一個站立不住跌坐在地。
「我且問你,那高家少爺高文垣此時何在?」
「大俠……竟……竟然知道……」
「哼,你們高家人自以為做得隱蔽,殊不知天意昭彰,神目如電!速速説來,否則今夜便是你的死期!」高泰哪敢隱瞞,連忙説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大爺將小少爺安置在城外小橋莊上暫住,那裏有座院子,不在高家名下,尋常人都不知道的!」眼前生死要緊,管家高泰也不相瞞,一五一十説了高文垣位置,又道:「大俠若是有意對高家不利,小人倒有一樁秘事説與大俠……」
「哦?你不是高家管家,怎麼還主動算計起自家主人來了?」高泰乾癟一笑説道:「大俠有所不知,高家滿門惡,小人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呵!是盼着高家滿門抄斬,你好坐收漁翁之利才對吧?」彭憐看破高泰心思,直言不諱問道:「什麼秘事,你且説來聽聽!」高泰竊竊低語,説得有鼻子有眼,彭憐聽在耳中,記在心裏,隨後説道:「我去之後,你便當無事發生,否則今夜你也見了,到時我便拿高家不能如何,對付你個狗才,倒是隨時隨地都行!」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盼着大俠馬到功成,將高家惡徒繩之於法!」彭憐身離去,不管高泰如何與那丫鬟解釋方才昏
之事,按照高泰所言,徑自出城來尋高文垣。
他唯恐夜長夢多,此事關鍵,便在高文垣身上,他是弒父元兇,將他繩之以法,一切便都真相大白,至於高泰與那丫鬟還有高文傑身邊長隨等人,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溪槐縣城城門不大,城牆也並不高,彭憐還從昨夜那處繫了繩索出城,一路飛奔來到那小橋莊。
夜風嗚咽,月朦朧,一道溪
繞村而過,一座白石小橋越過溪水連通兩岸,彭憐一掠而過,直奔村西一處小院。
他翻牆入內,喝退守門土狗,徑自來到後院。
院子不大,前後三進,東西兩座院落,他挨個去找,終於在西北角一處院子中,聽見一男一女正在偷歡。
「好姨娘!你這仍是這般緊窄,哪裏像是生養過的!」
「你這壞小子……做出這等大事來……快讓姨娘好好疼疼……」
「那老鬼如此年紀還這般好,也不知還有多少本事能用在女子身上,如今他死便死了,這高家上下,我看還有誰敢管我!」
「好哥哥……話也不能如此説,大爺在家,二爺在京,這家裏你還要低頭做人……」婦人歡聲媚叫,只是低語説道:「老爺如今已死,不如哥哥張羅分家,到時姨娘只説在你這邊養老,想來也不會有人閒話,到時你我做個長久夫,豈不和和美美?」
「這事兒從長計議!姨娘且夾緊了!孩兒要丟了!」
「唔!唔!垣兒了好多……燙死姨娘了!」屋中兩人
息聲小,開始説起話來。
「這幾大爺沒再來罵你麼?」
「他罵我作甚!當我只是與老鬼吵了幾句,而後便去了你房裏問安,有姨娘佐證,她敢説我什麼!難道他敢冒着玷污高家門風的險,將我扭送縣衙?」
「你這孩子也是,當時怎麼想的,竟真能下得去手!」
「不是姨娘説的,若是老鬼死了,咱們便能做長久夫?那夜他又來罵我不知上進,我一氣之下,便説他這般年紀還貪花好
,又比我好到哪去,他便讓我滾出高家,我一時氣不過,出來時見門邊放着個剪刀,便拎着進去將他捅了……」
「不瞞姨娘您説,孩兒當時也怕極了,要不然也不會跑到姨娘房裏去,只是見了姨娘,我便什麼都不怕了!殺便殺了!那老鬼年過七十還能再納小妾,鬼知道他要活到猴年馬月!再不死他,我如何與您雙宿雙棲、朝夕歡好?」二人説得熱絡痴情,彭憐戳開窗紙去看,卻見屋中昏暗,牀幃遮擋嚴實,看得並不真切。
這院中並無旁人,只這院落裏住着這兩人,旁邊幾個院子裏各有兩個丫鬟僕婦三個小廝雜役,想來是被二人支開偷情,這才不在院裏。
「好孩子,你一番深情,姨娘心裏,如是我如今徐娘半老,不能為你延續血脈香火,分家以後,你總要娶
生子,到時姨娘給你哄哄孩子,你為姨娘養老送終,也算姨娘沒白疼你一回了……」女子説得深情,彭憐卻聽出來她是
擒故縱,屋中那高文垣卻稀裏糊塗,賭咒發誓説他今生不娶,只愛姨娘一個。
彭憐自已就娶了母親舅母師孃等女,自然知道媚女子之美,心中暗道這高文垣與自已也算是同道中人,他並不着急,一直等到兩人又親熱一會兒,那女子終於打發高文垣離去,這才躲入牆下樹影,等那高文垣出來。
房門吱呀一響,一個纖瘦男子穿着厚實冬衣推門出來,身後跟着一個年長婦人,彭憐目力驚人,卻見女子相貌雖是出眾,卻已略顯老態,顯然已是四五十歲年紀,比之高文垣二十出頭模樣,實在並不相配。
彭憐稍假思索,等高文垣出門去遠,知道他進了何處院落,這才用內力開門閂,推門進去尋了個錦帕將那婦人嘴巴
住,將她擊暈背在身上,一直送進城中縣學之內
給練傾城,這才回來再找高文垣。
練傾城見他背了個婦人回來也不驚異,待聽明究竟才慎重起來,她將那婦人好好藏起,等她醒來,看着彭憐遠去,心中五味雜陳。
岑氏也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莫名,彭憐如此連夜奔波,任誰是她都要
佩至極。
彭憐披星戴月趕到小橋莊,潛入高文垣屋中,將已睡得沉了的高文垣叫醒,好整以暇將那婦人貼身肚兜遞給了他,笑着説道:「高公子雅興!高家如此財勢,家中美妾如雲,高公子竟然只對那半老徐娘深情不悔,在下實在佩服!」睡之中被人叫醒,高文垣心中有鬼,自然嚇得半死,待到看彭憐無意殺人越貨,便
厲內荏説道:「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你哪裏得來的姨娘褻衣!」彭憐拎起褻衣,
眯眯聞了聞其上香氣,笑着説道:「你這姨娘如今已被我帶走,若你識趣,還能與她再見,如若不然,只怕今夜便是最後一面了!」高文垣目眥
裂,方才恐懼竟是煙消雲散,惡狠狠看着彭憐道:「你這狗賊!若敢對我姨娘不利,高某與你不死不休!」彭憐抬手一記耳光,將他打翻在地,見他仍是倔強翹起頭來,心中也是佩服,笑着説道:「你不用跟我發狠,若是你不去官府自首,認了弒父之罪,一會兒我便回去,將你那姨娘千刀萬剮,到時將她一片片
送到你這裏來與你下酒,如何?」他説得殘忍,高文垣卻信以為真,想到嬌媚姨娘被此子千刀萬剮片片凌遲,只是想想心中都痛楚難當,若是真個如此,自已還活不活了?
左右都是個死,若是能用自已的死換來姨娘命,那卻是值得的,一念及此,高文垣咬牙説道:「你且放我姨娘還家,高某便與你去衙門自首,認了弒父之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