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初入官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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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4第一章·一脈相承天寒地凍。
嶽溪菱心裏卻一片焦躁,她回到房裏,有些坐立不安,也不喝丫鬟小玉端來的熱茶,只是以手支頤,想着自己心事。
那男子雖然年紀長了些,面上多了些鬍鬚白髮,但一眼看去,卻仍是當年風俊俏模樣。
當年種種,如今已是過眼雲煙,看着廳中父子二人相對,嶽溪菱心中可謂五味雜陳。
自己與那男子相愛,而後私定終身,最終各奔東西,自己卻產下麟兒,如今養育成人,那人前來尋找,自己卻已與兒子成了逆倫孽緣。
相認已不可能,再做夫更是想都不想,但眼下僵局如何解決,確實讓她心中紛亂如麻。
她在這裏心緒紛亂,前院廳中,彭憐與那男子對視一眼,淡然笑道:「蔣大人這位隨從倒是有趣,這般胡言亂語,未免欺人太甚了罷?」蔣明聰心説不是看你王爺世子,一個小小舉人我欺你也就欺了,但他嘴上不言不語,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未聽見一般泰然端坐。
「咳咳!」身後王爺咳嗽一聲,蔣明聰連忙起身,請了王爺上座,這才説道:「這位是秦王殿下,彭公子還不速速參見!」彭憐一挑眉,「學生不才,只聽説巡按大人到了雲州,未曾聽説哪位王爺到了,請恕學生愚鈍,無憑無據,不敢亂認帝室宗親。」蔣明聰被他説得一愣,秦王晏修擺了擺手道:「明聰你且出去。」蔣明聰終於鬆了口氣,抬腳三步並做兩步就出了廳門,王爺此來就多此一舉,還非要扮做自己伴當,這般遮遮掩掩,還不如自己直接一紙文書將彭憐宣去駐在問話呢!
他也心知肚明,王爺此來,父子相認只在其次,他是想見見彭憐母親,誰料這彭憐倒是見機得快,不知何時就發現了不對,又是裝糊塗又是挖苦的,得自己好不難受。
蔣明聰年輕時在王府伴讀,而後平步青雲,這些年做到六品官銜,大家都知道他與秦王厚,多多少少都要給點面子,這次來西南巡按,便是秦王安排。
這彭憐小小年紀便如此不好説話,算起來倒是果然有乃父之風,蔣明聰心中暗笑,不知王爺在裏面如何吃癟,自己還是躲遠些的好。
廳堂之內,彭憐端坐無言,既沒有行禮跪拜的意思,也沒有端茶謝客的想法,只是那般坐着,雲淡風輕,彷彿事不關己。
秦王坐直身子,整個人不再佝僂卑微,顯出王侯氣度,淡然説道:「你那科舉文章本王看過了,雖未別出心裁,也算頗有見解,取個第四名,稱得上實至名歸了。」
「哦。」
「以你這般才學,若是赴京會試,自然也能高中,但想進三甲,只怕難上加難。」
「哦。」
「京城之中,風波詭譎,你身份特殊,還是莫要去參加會試的好,為父會為你安排補個閒差,從底層慢慢做起,便不能飛黃騰達,總算有個事做,好過每裏在府裏聲
犬馬。」彭憐眉
一挑,仍是「哦」了一聲。
晏修終於不耐,皺眉説道:「快將你母親請出來與我一見!莫以為為父不知道,方才你便是出去與她確認是否是我,對也不對?」彭憐神情一動,心説你個老小子倒是不傻,便笑笑説道:「你口口聲聲自稱秦王也就罷了,如今還要當我便宜父親,你可知道,我父親在我七歲那年得病死了?你這般辱我孃親,不怕我動起手來,取你命麼!」他手隨言動,手中茶盞瞬間捏成齏粉,茶湯茶葉灑了滿桌,那茶水猶熱,他卻恍若不覺。
屋中異響,門外瞬間飛進一人,便要護在晏修身前,彭憐輕聲一笑,閃電般一撲向前,左手成掌平平拍出,那人應接不暇,便即肩頭中招,怎麼進來的又怎麼飛了出去。
晏修面驚異之
,卻不見絲毫恐懼之意,開心笑道:「吾兒竟有如此功力!早知如此,為父倒是不用擔心了!」彭憐
身而退,重新坐回椅中,笑笑説道:「小生讀書不成,這份功夫倒是練的不賴,這方寸之間,便是你有千軍萬馬,我取你項上人頭也在旦夕之間。」晏修拈鬚微笑,卻見方才進來那人跌跌撞撞回來了,便笑着問道:「吳先生可還好麼?」那人年紀不小,看着彭憐宛如撞鬼一般,低聲湊到晏修身邊道:「王爺小心,這小子功力深厚得出奇,便是老夫都比之不如……王爺不如快走,免得以身犯險,在下相救不及……」晏修輕輕搖頭:「他不過是示威而已,你且退下,本王未曾允許,誰也不許進來!」那人踉蹌出去了,晏修笑道:「吳先生是江湖異人,在本王身邊護衞多年,憐兒能一掌將他擊飛,這份功力實在匪夷所思了些。」
「哦。」晏修懊惱起來,「你還不如給本王來一拳!這麼『哦哦哦』的,你是想氣死本王麼!」
「哦。」晏修終於無奈,最後説道:「你娘身後尖有塊胎記,我與她歡好時時常把玩,只這一點,便能確定我是你父親了罷!」彭憐神情一動,昨夜他才將母親按在榻上
,自然對母親玉體
悉無比,聽對方這麼一説,已經確定無疑,這位自稱秦王的,必是自己生身父親了。
其實有母親方才確認,他心中已全不疑惑,只是不想這般相認,這才有此番舉動。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此時晏修説出如此隱秘之事,彭憐心中無奈,知道這事躲不過去,便點頭説道:「母親上確實有塊胎記,我小時候也是見過的,不過你想見她卻是不能,她如今山中隱居,已經避世不出,我勸你趁早離去,莫要徒增煩惱才好。」
「你告訴我她在哪裏隱居,我去找她!」晏修鬍子微微抖動,顯然拿彭憐毫無辦法,別人怕他這個鐵帽子王,彭憐卻一點不怕,畢竟自己微服出京,本來就見不得光,手下又被他一掌擊潰,這會兒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實在無奈至極。
「母親不讓説。」彭憐回答的非常簡單。
「你……」晏修氣的不行,瞪視彭憐半晌,見他沒有讓步的意思,終於忍住怒氣,輕聲説道:「你怪為父這些年對你們母子不聞不問對不對?實不相瞞,不是明聰尋訪得知,為父都不知道你娘還生了個孩子……」彭憐笑道:「你倒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有沒有父親對我來説並不重要,只是當年你與母親一別便再也不聞不問,為何時至今方才心血來
要來尋訪?」晏修悵然道:「不過是年紀大了,想起當年風
種種,心裏有些愧疚罷了!」
「那年本王代皇兄巡狩江南,其實主要是整肅叛黨餘孽,當時年紀輕輕,欠下不少風官司……」
「所以我娘只是其中一個?」
「咳咳……」晏修很是不好意思,拿起几上蔣明聰喝過的茶盞喝了一口殘茶,小聲説道:「是……是那麼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