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成家立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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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3月10第十章·新桃舊符
宵苦短。
便是彭憐如何懵懂不覺,也早已知道,應柳二人表面和睦,其實背地裏頗有競爭之意,相比之下,姨母池蓮與柳芙蓉之間,倒沒那麼重要了。
此時兩婦裏調油,便是彭憐見了心裏也極為歡喜,只是他此時要過
出來,先丟在誰身體裏都不合適,倉促之間,他竟失了方寸。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二婦相視一笑,於是一同起身,一左一右跪坐牀邊,仰頭看向彭憐,其意已是昭然若揭。
彭憐心中暢快,只想大喊大叫,積蓄許久的陽澎湃而出,揮揮灑灑淋了兩婦滿臉,雖則多少各不相同,卻是並無大礙。
應白雪面上一片白濁,對面柳芙蓉亦是如此,兩婦相視一笑,彼此起來。
彭憐看着二人將自己出陽
一一
乾淨,雖是心中清楚,兩婦不可能因此便放棄競爭之心,卻也頗為喜歡二婦如此和諧,於是湊身過去,將二人抱進懷裏,躺卧下來。
池蓮婆媳湊上前來,一起將彭憐下體清理乾淨,便也依偎過來,一起閒談説話。
柳芙蓉隔着情郎問應白雪説道:「新宅收拾得如何了?」應白雪答道:「明重新塗刷一遍,晾些
子便能住了。」柳芙蓉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説道:「我差人打聽過,那處宅子佔地廣大,後面園子大的不像話,這些年左鄰右舍不少人惦記,到最後卻便宜了哥哥……」應白雪搖頭笑道:「別人便是買去,怕也驅不走院中惡鬼,不是相公買來,那宅院便是白送,怕也無人敢要。」柳芙蓉不由好奇問道:「果真有鬼魂在世麼?妹妹卻從未見過……」彭憐笑道:「若依聖人之言,怪力亂神只需敬而遠之,只是以道門相傳,天生萬物,
氣化神,機緣巧合之下,孕育一二
靈鬼怪,倒也不是難事。」
「那宅院百年前有一女子投井自盡,恰巧其時井中靈氣充盈,她那魂魄便滯留不去,而後滄桑百年,周遭孤魂野鬼俱都依附過來,漸漸成勢之後,尋常人等便再也鎮壓不住……」
「若非之前人鬼絕戀,那家人怕是也要因此家破人亡,」彭憐滿臉悲憫之情,忽然心中一動説道:「芙蓉兒既着人打聽了,可知那宅院是何來歷?」柳芙蓉搖頭説道:「倒是未曾打聽這些,哥哥卻是何意?」彭憐抬手比劃,笑着説道:「不知芙蓉兒可曾知曉,那宅院東西百丈,南北卻只有四十丈,如此比例,實在匪夷所思。」應白雪對此早已耳能詳,也是點頭説道:「左鄰右舍,皆是南北四十丈左右,東西卻也不過二三十丈上下,像這般東西長達百丈的,實在絕無僅有。」柳芙蓉隨即明白過來,尋常人家宅院,只是前後進數多些,少有左右寬闊的,便是嶽府因為自己將羅府買下橫向寬了一些,與彭憐新宅相比,卻仍是有所不及。
「能否是當初這宅子主人也如妹妹一般,將兩旁人家買了下來,方才有今規模?」彭憐輕輕搖頭,應白雪一旁説道:「不大可能,那宅院格局奇特,左右兩邊俱是南北直通的花園,房舍後面也是一個小園子,真若是誰買了如此廣大的宅院拆了做花園,實在是不可理喻,那宅院南北之寬,便是建個九進宅院都綽綽有餘……」
「那……」柳芙蓉微微沉,隨即問道:「哥哥
後如何打算?可要在此興建屋舍樓宇?」彭憐抱緊美婦香肩,見陸生蓮早已困得睜不開眼,便抬腿碰了碰她,笑着説道:「嫂嫂困了便睡罷,你看姨母,都已睡着了。」眾女去看,果然嶽池蓮不知何時已枕着彭憐小腿睡得
了。
陸生蓮嫣然一笑,隨即打了個哈欠説道:「妾身不困,聽着你們説話便是……」彭憐抬了抬腿,讓陸生蓮躺在自己腿間,將腳舒服抬起放在她身前,腳趾夾住嬌首,吩咐説道:「再不肯睡,一會兒便再
一回!」陸生蓮仰頭看他一眼,隨即柔媚説道:「叔叔喜歡,嫂嫂哪裏能拒絕呢?」言罷,張嘴便將情郎半軟陽物含進嘴裏,眯着眼笑了起來。
柳芙蓉應白雪也是一笑,卻聽彭憐説道:「左右一個月後便要鄉試,到時若僥倖中了舉人,便必然要大興土木,將來赴京趕考,你等也不能隨我同去,將大家安置在芙蓉兒身邊,為夫倒也放心些……」
「若是沒中舉人,直將興盛府雲兒她們接來,如今這些屋舍倒也夠用了,到時將花園好好修葺一番,每裏與你們花前月下,倒也別有一番情趣。」應白雪笑道:「花園只是年久失修荒廢了些,稍稍收拾點綴,倒是不費什麼功夫。」彭憐點頭道:「園中那幾棵大樹長得枝繁葉茂,若是就此砍伐了,倒也着實可惜。」三人絮絮閒談,終於各生睡意,俱都沉沉睡去。
翌天明,彭憐醒後又與眾女一番綢繆,只是略去了凝香冰瀾兩位表姐,隨後領着應白雪早早離開,免得被人撞見。
之後接連數,彭憐每
白天讀書,夜裏便攜着應白雪去與柳芙蓉偷歡,偶爾凝香過來母女同歡,有時彭憐去探嶽池蓮母女婆媳,應白雪便乾脆留在柳芙蓉房中等他歸來。
一來二去,兩女情誼深,倒是更加惺惺相惜起來。
七月二十三這天,應白雪稟明彭憐,終於房舍修繕完畢,二人僱了馬車,一同來到向下農莊接嶽溪菱。
嶽溪菱換了一身華服,有丫鬟小玉扶着,領着彭憐師弟蓮華,眾人一起歡歡喜喜乘車來到新家。
馬車駛入巷子,嶽溪菱挑開車簾,看着一棟宅院大門上掛着偌大牌匾,上書「劉府」兩字,不由慨説道:「這家宅院形制如此,家中可是出過大官的?」應白雪一旁笑道:「婆母見識不凡,劉家祖上確實出過京官,不過倒不算如何顯貴,後代人善與經營,這才有此家業。」馬車向前緩慢而行,不一會兒高牆改換形式顏
,雪白牆壁灰
牆瓦,其後林木掩映,綿延一直向前。
走出老遠,才見一處嶄新門樓,上面牌匾空着,門上紅漆耀眼,銅帽泛着亮閃閃的黃光,看着氣勢非凡。
「娘,這裏便是咱們的家了。」彭憐當先下車,伸手接過母親玉手。
嶽溪菱與愛子相視一笑,玉手被彭憐捏着,自然心中一蕩,隨即抬腿下車,看着眼前高門大院,不由慨萬千。
她轉頭看着身旁愛子,倏忽十六載過去,兒子如今長大成人,竟賺得偌大家業,自己餘生有靠,心裏豈能不安樂滿足?
一想到最快今夜便能與愛子共效于飛,嶽溪菱俏臉微暈,定了定神問道:「剛才為娘所見,這高牆綿延過來皆是樹木,難不成這一路下來都是咱家?」彭憐看了眼應白雪,笑着説道:「母親一會兒入內便知!」應白雪也笑而不語,與小玉一起扶着嶽溪菱緩步入內。
「好叫婆母得知,如今府裏僱了些僕役,丫鬟僕婦卻還沒請,」應白雪擁着婆婆,在她耳邊小聲説道:「若是有心以妾室身份與相公朝夕相處,便要從長計議,讓家人們從開始便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嶽溪菱面一紅,轉頭看了眼兒媳,隨即看了眼前方愛子,低聲説道:「一切……一切雪兒安排便是!」應白雪點頭笑道:「那妾身就着手安排了。」進了大門,入內便是第一進庭院,東首門樓一側,一排門房綿延回抱,便是傭人住所。
西首邊上開着一扇小門,應白雪見嶽溪菱看去,便笑着説道:「馬房轎房還未佈置,這裏有一道小門相隔,倒是看着清淨許多。」嶽溪菱輕輕點頭説道:「這般佈置,想來原主也是大户人家。」穿過外儀門便進了二進庭院,相比頭一進,卻是寬廣許多,院中幾棵古樹長得鬱鬱葱葱,遮蔽漫天,留下一片蔭涼。
東西兩邊廂房門都關着,屋檐高挑,雕樑畫棟,雖年代久遠,卻仍古韻古香,望之不是凡品。
正面廳堂更加氣派非凡,四大柱撐起五間正堂,此時高門大開,照得亮亮堂堂。
居中一幅巨大中堂,上面畫着寫意山水,其上一塊碩大匾額,上書「誠毅堂」三個大字,筆力遒勁,氣勢非凡,與那山水畫中遼闊之意相輝映,顯然有了年頭。
應白雪一旁介紹説道:「妾身通古物文玩,找人過來鑑賞過,單是這副山水,價值便上千兩銀子……」她轉頭看向丈夫,眼中泛起崇拜神
,笑着説道:「若非相公出手,這些古物,只怕仍舊難見天
。」嶽溪菱早就知道此間不潔之事,轉頭看向愛子,猶疑問道:「吾兒可是已將此地徹底清理乾淨了?莫要留下頭尾才好……」她久在山中,與玄真情投意合,對這些驅鬼祛病之事所知甚詳,相比應白雪崇拜愛子,她卻知道愛子與玄真之間差距甚大,生怕愛子修為不夠,沒有徹底清除此間污穢。
彭憐不由好笑,點頭説道:「孩兒雖道法遠遜恩師,修為卻要略強一些,取長補短,倒也馬馬虎虎,孃親放心便是!」嶽溪菱白他一眼,隨即説道:「左右有你在此住着,便是有些污穢之物,也不敢興風作。」她心中明白,愛子承繼玄真衣缽,道法本就
深,加之受了玄陰百年修為,如此年紀這般道法修為,可謂世間絕無僅有,加之玄真不止一次説過,愛子氣運之強,尋常鬼物連見他一面都不能。
應白雪不明究竟,見狀也不多問,引着嶽溪菱繼續朝後院走去。
「前院寬敞明亮,看這形制,大概只是建了個輪廓,兩邊廂房後面,又各有兩個跨院,一個用作書房會客,一個用作客房待客,」應白雪一一介紹,等眾人穿過迴廊來到夾道,這才又道:「後院算是第三進,並排四個院子,俱是正房五間廂房三間的大院子,以妾身心思,婆母便住東邊正房,西邊正房將來留與潭煙……」彭憐笑道:「雪兒母女婆媳住在西邊跨院,東邊跨院便留給池蓮姨母。」嶽溪菱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意思是冰瀾、泉靈納為妾室,所以各居一院?那凝香呢,該住在何處?」彭憐笑道:「暫時還沒考慮如此長遠,以孩兒所想,凝香表姐未必能輕易與我做妾,此事來方長,從長計議便是!」嶽溪菱嗔道:「你都壞了人家貞潔,還計議什麼?難不成凝香還能另嫁旁人?以為娘心思,不如早做打算,建好了房子等人,可不能人等房子!」彭憐笑笑點頭,算是答應了母親吩咐。
眾人來到嶽溪菱住處,只見窗明几淨,屋中陳設簡樸淡雅,與尋常大户人家並無區別。
嶽溪菱挑簾入內坐到卧房榻上,摸着簇新被褥,看着眼前雕花大牀,微笑問道:「這一切都是雪兒的心思?」彭憐笑着點頭,「雪兒用心佈置,倒是孃親房裏這些,費了她好大心思。」嶽溪菱牽過應白雪玉手,柔聲説道:「難得你這般用心,我可要謝謝姐姐!」應白雪笑道:「婆母言重了!」二人稱呼古怪,一旁小玉聽得一頭霧水,彭憐卻心知肚明這是為何。
嶽溪菱天清淡,不喜歡繁複之物,所以應白雪一番佈置,只求淡雅,不求奢華,自然深得其心。
又因母子二人有逆倫之情,近便要新婚燕爾,是以屋中陳設諸物都是新近購得,其中深意,外人卻難明究竟。
見嶽溪菱滿意至極,應白雪又道:「屋中陳設只是備了些必須之物,一應雜物,總要婆母住進來後,再憑喜好慢慢添置。」嶽溪菱連連點頭,轉頭對愛子説道:「你娶了個好媳婦,為娘也跟着有福了!」彭憐笑笑點頭,趁小玉不注意,笑着在母親身邊耳語道:「等孩兒娶了孃親,您才是真的有福呢!」嶽溪菱面一紅,輕捶了兒子一拳,卻甜甜笑了起來。
眾人稍坐片刻,應白雪才道:「婆母若是休息差不多了,不如同去後園看看,相比之下,後園才是別有天!」嶽溪菱早就好奇,連忙起身,由着應白雪扶着,一起朝後園而去。
出了院門向東而去,推開夾道盡頭角門,映入眼簾便是一座石橋,一條蜿蜒甬路延伸開去,兩旁垂柳依依,草木青翠,鳥語花香,亭台樓榭,萬千氣象,盡收眼底。
嶽溪菱歡喜不已,轉頭對夫婦二人説道:「如何這裏藏了這麼一座緻園林?」應白雪見她如此喜歡,終於鬆了口氣,笑着説道:「這裏年久失修,亭台樓閣多有破敗,一時半會難以修葺,倒是草木繁盛,鮮花似錦,妾身找人很是收拾了一番,這才有此景象。」經她提醒,嶽溪菱細細去看,果然那座小亭缺了一角,石橋欄杆也斷了一處,路邊雜草,明顯才剛剛修剪過,此刻正草香撲鼻。
嶽溪菱輕笑説道:「倉促之間,能收拾成這樣,雪兒居功至偉,倒是不必吹求疵,來
方長,慢慢收拾便是。」彭憐也道:「十年之計,莫如樹木,園林之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雪兒莫要心急才是。」園中草木深深,其中一片蜿蜒假山,竟是佔去好大一塊地方,眾人拾級而上,應白雪指着山上一塊空地説道:「這處平整一場,想來原主人便想在此興建樓閣,只是後來不知因為半途而廢,只留下幾行地基,如今連柱基都腐朽了。」嶽溪菱走過去一看,果然假山之上有柱基痕跡,便笑着説道:「到時咱們便也在此起個高樓,如此一來,園中風光便能盡收眼底……」她
慨説道:「這家原主人倒也是個雅緻之人,只是不知後來因何變故,如此大興土木,輕易便半途而廢,實在是令人惋惜。」那假山山勢蜿蜒,遠處高絕之處,竟有三四丈高,只是有林木掩映,看着並不突兀。
眾人遊目四顧,登高遠望之下,花園景象盡收眼底。
一條曲水環抱東南,其間空地長滿青草,隔水相望,便是腳下假山,再向西去,又是一片寬闊平底,曲水穿梭其間,兩岸花紅柳綠,又有竹亭一座,風光又是別樣不同。
應白雪指着東南角那處空地説道:「以妾身拙見,將來便在此興建園舍數間,倒是不必拘於前院形式,只求與此間相處和諧,留着夏避暑暫住便可。」見嶽溪菱輕輕點頭,她又指着西北邊上那處空地説道:「此地依山傍水,周圍又有林木遮掩,地處花園正中位置,便在此建個大屋,以供平常遊樂休憩。」彭憐一旁笑道:「偶爾在此大被同眠也無不可!」應白雪嬌嗔一聲,隨即笑道:「倒是建個大鋪便是,隨相公怎麼折騰呢!」
「至於新來姐妹,妾身也考慮過,便在西南角那裏新建一排房舍,遠離街巷,中間空出地方,留着後這邊繁華起來,再建成臨街商鋪,多少有些進項,也不怕後世子孫坐吃山空。」嶽溪菱笑道:「你倒想得長遠,這番心思,可謂細緻周到,這些事體,你們夫婦二人研究定下便是,不必問過我這老婆子!」應白雪笑道:「婆母比我還小着幾歲,您若是老婆子,該讓兒媳如何自處?」兩女相視一眼俱是會心一笑,彭憐遊目四顧,忽然説道:「那邊是趙府吧?有人在窺探咱們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