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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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凝抿了抿嘴,想要反駁一句,卻又無話可説,只得訕訕一笑:“好像確實如此。”崔小婉最心痛這個名義上的侄女,見陳思凝也有跟着的意思,開口道:“思凝,你想去就去吧,鋪子讓滿枝去打理,説不定等你回來後,生意就紅火了。”祝滿枝早上還沒睡醒,抱着清夜的兒,此時含含糊糊的道:“是啊,我可是二東家,讓我經手,早就把本兒掙回來了,你非不讓……”陳思凝自幼沒有父母照看,做事很獨立,自己折騰鋪子,一來是相信自己的能力,二來是怕滿枝天馬行空一通亂搞,把鋪子整成了説書堂子。

不過如今已經快黃了,有幾個聽書的也比沒人進門的好,陳思凝猶豫了下,還是從上取下了鑰匙,遞給了滿枝:“那就麻煩你了,你可別亂整,招牌是相公寫的,不許換,還有,得賣螺螄粉……”祝滿枝接過鑰匙,進領口裏面,懶洋洋地擺了擺手:“知道啦,本枝做事你還不放心?回來數銀子即可。”陳思凝抿了抿嘴,想再叮囑幾句,可仔細一想,再亂整也比她現在強,當下也不多説了,轉身走到了台階下。

蕭湘兒和蕭綺站在一起,轉眼思索了下,倒是想起了什麼,説了句:“等等。”然後就跑進了後宅裏。

其他姑娘表情一凝,似乎是知道要發生什麼,都是表情古怪地眨了眨眼睛。

陳思凝察覺不妙,想拉着小桃花先走,只可惜許不令沒有動彈的意思,保持着明朗笑容逗兒子。

稍微等了片刻,蕭湘兒便從家裏跑了出來,不出意外地拿着一個小木箱,放到許不令手裏:“給,早去早回。”蕭綺有點受不了這妹妹,斜了蕭湘兒一眼:“你倒是體貼。”陸紅鸞抱着兒子,也不太好明説,只是眼神古怪的道:“她不一直是這模樣,為虎作倀。”蕭湘兒反正有許不令撐,對此半點不在意。

許不令心滿意足地把小木箱遞給思凝,含笑道:“還是寶寶大人貼心,我們先走了。”松玉芙有點擔心外公,但消息不明確也不能亂説,想了想,還是柔聲道:“相公慢走,早去早回。”

“好,都回去吧,出發了。”許不令擺了擺手,便翻身躍上了黑追風馬。

小桃花自顧自上了清夜的白追風馬,本想抬手把陳思凝拉上來,只可惜陳思凝剛剛飛身而起,半空就被許不令一把勾住了,坐進了許不令的懷裏。

“駕——”許不令輕夾馬腹,朝着魁壽街外飛馳而去。

陳思凝被摟着坐在懷裏,臉瞬時紅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肩膀:“相公,你做什麼呀?大街上的,我和小桃花坐一起吧。”許不令掃了眼,大街上抱一起確實不好,便揚起了蓑衣,把陳思凝包了起來。

小桃花在身後縱馬疾馳,懷裏蹲着大白鷹,瞧見這親熱的場面,有點不忍直視,偏過頭去望向了別處……

-------二月初,兩匹追風馬在細雨綿綿的官道上全力飛馳,哪怕是跑五十里再歇兩刻鐘,走走停停下來,也在第二天的下午,抵達了武當山附近。

夜兼程趕路,晚上只是在驛站稍微歇了歇腳,連續奔波六百多里,抵達武當山周邊時,人還撐得住,馬卻已經乏了,三人速度慢了下來,尋找過夜休整的場所。

黃昏時分的山道上,許不令騎着馬朝小山頂端行進,面容冷峻做出觀賞景的模樣,手卻摟着蓑衣下的陳思凝,偷偷摸摸的輕薄小媳婦。

陳思凝則由側坐,變成了面對面坐在許不令懷裏,臉頰靠在肩膀上,做出閉目睡的模樣,隨着馬匹顛簸身體微微起伏,臉頰上帶着幾分奇怪的紅暈,不過被長髮遮住,倒是看不出來異樣。

小桃花走在後面,瞧見這人跡罕至的山道,輕聲詢問:“我們去哪兒?”聽見長時間默然的小桃花説話,陳思凝回過神來,稍顯慌亂的想要起身分開些,卻被許不令摁了下後,坐得結結實實,無聲輕‘嗚’了下,又連忙做出平靜模樣,左右看了看:“這裏是武當山吧?清夜和玉合姐以前住在這裏?”許不令坦然自若,抬手指了指山頂方向:“上面就是長青觀,玉合以前當道士的地方,剛好來了這裏,在那兒休息一晚。”小桃花見此也沒有多問,跟着許不令來到了小山頂端。

山頂上的小道觀,因為常年無人居住,已經顯出幾分破敗,內外全是落葉,大門依舊鎖着,倒是沒人敢過來亂動東西。

許不令在道觀前停下馬匹,陳思凝便連忙起身,從蓑衣下鑽出來,落在地上整理了下裙子。

小桃花從白追風馬上躍下,牽着馬走到道觀前看了看,又望向旁邊的陳思凝,稍顯奇怪的道:“思凝姐,你裙子怎麼濕了?”陳思凝低頭看了眼,裙襬上有些許水跡,看起來明顯的,她臉猛地一紅,連忙抬手拍了拍,含笑道:“下雨了,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説完後,便一個閃身躍入了道觀的院牆,落地時還腳步不穩踉蹌了下。

小桃花莫名其妙,跟着落地,正想繼續詢問,許不令便落在了身前,含笑道:“騎馬奔波,可能腿麻了。找地方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呢。”小桃花一直不太好意思和許不令説話,沒有接茬,默默跟着陳思凝跑進了屋裏。

寧玉合的道觀裏,只有一間睡房,裏面兩張小牀,收拾得整整齊齊,不過長時間無人居住,落了些許灰塵。

陳思凝和小桃花兩個人,很認真地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便躺下休息恢復體力。

許不令作為大男人,自是沒有直接湊進去睡一起,和傻乎乎的白鷹坐在屋檐下守夜,看着山外雲雨,思考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漸暗,道觀內外細雨綿綿,整個世界都安靜得沒有絲毫雜音。

小桃花和陳思凝躺在兩張木板牀上,此時此刻都沒什麼睡意。

陳思凝比較話癆,路上的時候被許不令偷偷折騰,不太敢説話,此時怕被小桃花看出異樣,倒是主動開口聊起了天:“小桃花,你傷也快好了,聽許不令説,回去後就要進門了,你緊張不?”小桃花猶豫了下,輕聲道:“師父讓我以後盯着他,我為了天下百姓着想,捨生取義,沒什麼緊張的。”陳思凝覺得這回答太正式了些,側過身來,含笑詢問:“你喜不喜歡許不令?”小桃花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瞄了下外面,覺得許不令聽不到後,才壓低聲音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和你們待在一起開心的,也不想走了。但是大哥哥他武藝太高了,師父讓我盯着他,我的武藝肯定盯不住,所以得做出不好惹的模樣,免得變得和滿枝姐一樣,對他唯命是從。”

“……”陳思凝稍顯意外,覺得現在的小桃花,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的小丫頭。她抿嘴笑了下:“許不令知道是非,也不用盯着,喜歡的話,一起好好過子不就行了,幹嘛想這些有的沒的?”小桃花搖了搖頭:“師父説,人會變的,我不想大哥哥也變成滿心功利的樣子,就現在這樣最好了。”陳思凝也喜歡不求名利只疼媳婦的許不令,對此微笑了下:“放心好啦,江山易改本難移,許不令就喜歡家裏幾個姑娘,用他的話説就是給個皇帝都不換,變不了。”小桃花經過這麼多年的接觸,其實也看出了許不令的格,但再讓她和小時候那樣,粘着許不令一口一個‘大哥哥’,總覺得彆扭得很。她已經長大了,就這樣好的,反正不分開了,又不急着一兩下。

輕聲閒談間,被折騰一路的陳思凝,率先話語漸小,閉上了雙眸。

小桃花聽着外面的輕柔雨幕,回想着楊樹湖畔的場景,有點睡不着,背過身去,又拿出了一隻貼身攜帶的銀元寶,放在手裏輕輕摩挲。

兩個人就這麼躺在牀榻上,也不知過了多久。

小桃花半夢半醒之際,忽然聽見‘咯吱咯吱——’的輕微響聲,不遠處的牀鋪,好像在微微晃動。??小桃花猛然驚醒過來,卻不敢亂動,房間裏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到,但側耳傾聽,明顯能聽到兩道呼織在一起,還有思凝姐緊張到極點的討饒聲:“相……相公,你慢些個,小桃花……待會醒了……”

“好,那我不動,你自己來……”

“唉……”

小桃花瞪大眸子,有點不可思議。

思凝姐這是在……

我的天……

小桃花從小到大,哪裏經歷過這種事情,臉頰瞬間漲紅,閉上眼睛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現。

只是後面細微聲響不斷,小桃花也不是曾經的害羞小丫頭了,過人的武藝給予了她過人的膽識,稍微一細想,便發覺不對。

她武藝這麼高,這種動靜不可能不被驚醒,大哥哥怎麼可能連這都不注意?

難不成是故意的?

“……”小桃花眉梢微微一皺,想了想,直接翻身坐了起來,轉眼看向不遠處的牀榻:“思凝姐?”

“呀——”一聲驚慌失措的呼聲,從夜中響起。

被褥下的陳思凝差點把許不令踹出去,慌慌忙忙地拉緊被褥,探出臉頰,緊張道:“嗯?我在呢,怎麼了?”小桃花心跳極快,表情卻鎮定,做出一副睏倦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沒什麼,我出去方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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