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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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合併攏腿捏着裙子,居高臨下看着許不令,眼神慌亂,想了想,又要往下跳。

許不令抬手按住寧玉合的退,儘量讓表情平靜些,緩解寧玉合的窘迫:“放鬆點,不要亂動,躺下吧。”

“你……你快點,不許亂看……”寧玉合呼起伏不定,無力的警告了幾句後,認命的躺在了書桌上,繡鞋懸空,偏頭望着旁邊的燭火,只是很快臉頰便被掀起的裙子蓋住了。

“嗚……你……”寧玉合下面一涼,頓時慌了,強忍着沒亂動,咬牙道:“你快點。”

“畫畫,你別抖,不然一晚上都畫不好。”許不令嘴角含笑,輕聲叮囑了一句,便在昏黃的燈光下,慢條斯理的描繪起來。

約莫半刻鐘後,飛鳳展翼的小圖案重新出現。

許不令仔細觀賞了下,見寧玉合死魚似得躺着,連呼聲都沒有,稍微壯着膽子,低頭在圖案下了一口。

“呀—”寧玉合一個靈,猛地翻身而起,抬手就是一巴掌,卻被捉住了。

許不令眼神無辜:“師父,怎麼了?”

“你……”寧玉合面紅如血,瞪着許不令卻説不出口,最終還是低頭看了眼,確定畫完了之後,跳下桌子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第七十一章看後面子不知不覺到了十月,無聲而至的小雪落在千里楚地的山野之間,才讓人察覺冬天到了。

清晨時分,嶽麓山外的小村落中剛剛升起炊煙,村名拿着柴刀上山砍伐過冬的柴火,幾個半大的頑童蹦蹦跳跳的跟在大人後面,來到村尾的小學堂內,長相文靜的姑娘拿着戒尺站在學堂門口,客氣的和來往人打招呼,然後把不聽話的小孩攆回學堂裏。

等自己的學生們都來齊後,松玉芙看向了村口的道路,茸茸的領子在初雪中輕輕飄動,凝望許久,輕輕的嘆了口氣。

從初離開長安,一晃便到了冬天。

在村子裏和在國子監沒什麼區別,都是帶着學生早讀、講些書上的東西。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村子裏的小娃娃不聽話可以打手板,國子監的王侯之子不聽話打不得,在這裏才算正兒八經的夫子。

松玉芙子文靜,在長安也不亂跑,初來之時很喜歡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地方,本以為待一輩子都不會膩,可時間一久,還是覺得有點心煩意亂。

心煩並非是因為村子裏的生活太單調,而是心裏裝着的那個傢伙音信全無,好像已經把她給忘了。

村子的位置很隱蔽,她都説不清在什麼個地方,幾個月都沒有外人過來。自從上次寫信過後,松玉芙便每天瞧瞧村口,從初秋等到初冬,別説信件了,連個消息都沒有。

肅州的世子真沒禮貌,好歹回個信呀……

早知道不把簪子送你了……

松玉芙站在學堂外看了許久,直至後面的學堂裏又鬧起來,才略顯失落的回到了學堂裏,把今天準備的早課教完,然後來到了學舍旁邊的小院。

院子本是她爹在這裏求學時的住所,也就三間房子,她和丫鬟豆豆兩個人住在這裏。

此時豆豆蹲在廚房的土灶後面燒着柴火,小臉兒燻得黢黑,阿黃趴在旁邊吐着舌頭。

豆豆是她爹怕她吃不了村子裏的苦,專門給買來的小丫鬟,窮苦人家出身,做飯洗衣服很勤快,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內向,不怎麼愛説話。

見松玉芙回來,豆豆抬起黑乎乎的小臉兒:“小姐回來啦。”

“嗯,辛苦了。”半年相處下來無所事事,彼此其實也沒什麼言語,松玉芙走進廚房裏,把鍋蓋掀開,從裏面盛起了煲好了湯,裝進食盒裏面,提着食盒走向門外:“阿黃,走。”大黃狗麻溜的爬起來,跟在後面轉圈圈,看到地面的些許積雪,還跑過去扒拉幾下。

村子不大,也就幾十户人家,都和她外公有些關係。徐丹青的老宅在隔壁,對門是梅麴生的房子,房子外面擺了個木頭假人,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正拿着木刀在上面劈砍,叮叮噹噹的響聲不停。

松玉芙路過的時候,停下來叮囑了一聲:“二黑,你別打壞了,不然梅師兄回來又得收拾你。”被喚作二黑的男孩好似沒聽到,繼續悶頭悶腦的敲打着木頭人。

松玉芙見怪不怪,挎着食盒想了想,又説了聲:“二黑,你幫我看着村口,有人送信過來,記得通知我一聲。”

“你都説八百遍了。”

“哪有八百遍……每天一遍,加起來也才一百多遍……”松玉芙隨口説了幾句,見二黑不回答,便也作罷了,緩步來到了村口的樹林中。

擋在路中間地大白鵝頓時神起來,張着翅膀撲過來就嘎嘎嘎的準備行兇。

“白世子,你欠打是不是?”松玉芙一瞪眼,把大白鵝震住後,來到了石頭棋台旁,將食盒放下。

身着布衣的老夫子,手中捏着棋子輕輕旋轉,對落下的小雪恍若未見,目光一直放在面前的殘棋上。

松玉芙等了片刻,忍不住開口道:“外公,你冷不冷?”老夫子臉上沒什麼表情,抬腳把棋台下面的火盆踢了出來。

“……”松玉芙抿了抿嘴,抬手烤着火取暖,又問道:“外公,你讓我給許不令寫信叫他過來,他怎麼一直沒回信呀?”

“不在乎你唄。”?

松玉芙文靜的小臉兒一僵,低頭看着繡鞋,不説話了。

老夫子抬起眼簾看了下,終是輕輕嘆了聲:“人一輩子長着,遇到幾個喜歡或不喜歡的人很正常,時間一久也就看淡了。”這哪兒是勸人,不説還好,一説松玉芙便越發失落了:“外公這麼厲害,叫他過來肯定有事,他怎麼能不過來,連個回信也沒有……對了,外公把他叫過來,為了什麼事呀?”老夫子放下棋子,把食盒拿了過來,聲音平淡:“説了你也聽不懂。”

“……”松玉芙堵嘴微不可為的哼了一聲,也不打擾神神叨叨的外公了,起身帶着阿黃走出了樹林,來到了村口的一棵大槐樹下坐着,孤零零的望着不見盡頭的山野密林發呆。

可能確實是想念了,松玉芙做了片刻,便解下了間的硃紅酒葫蘆,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打開酒子抿了一口。

松玉芙平時不喝酒,酒葫蘆裏裝的是水,不過因為常年裝酒的緣故,還是帶着幾分酒味,喝起來一點都不香,還苦的……

“唉……”松玉芙看着手中的酒葫蘆,抬起手想扔了,卻又捨不得,最終還是重新掛在了間,看着村外的方向,等着夜晚的到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村口遊蕩的阿黃顛跑了過來,嘴裏叼着個信封,蹲在旁邊搖着尾巴,一臉討好的模樣。

松玉芙一愣,回過神來,抬手從阿黃嘴裏取下信封,瞧見上面‘松玉芙親啓’的五個字,便是渾身一震,眼神出難於以言喻的驚喜,低頭望着旁邊的大黃狗:“阿黃,你從哪兒取來的信?”阿黃:“汪汪!”

“……”松玉芙顯然聽不懂獸語,便坐直身體,很鄭重的打開了信封,想看看那個沒良心的好不容易回次信,都寫了什麼東西。

覺得可能是情書,松玉芙臉兒還有些紅,左右看了看才展開了信紙。結果一眼望去,偌大信紙上就孤零零躺着三個字,比信封上的字還少。

“看後面……”松玉芙滿眼莫名其妙,握着信紙想了想,便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嘴就接觸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悉的嗓音也從耳邊響起:“呀—松姑娘,你做什麼?”------------第七十二章世外之境嶽麓山位於潭州,距離岳陽三百里,樓船夜不停行進,三天時間便到了。

路途中平平靜靜,寧玉合破身之後自然是躲着許不令,天天和寧清夜待在屋子裏練功。寧清夜其實還想和許不令聊聊,被師父拉着不開身,便也作罷了。

陸夫人還沒從上次的事兒緩過來,依舊整坐在屋裏繡花,鍾離玖玖則繼續攻略着湘兒,旁敲側擊想讓許不令拜師。

許不令和師父房的時候被叮囑過,此時無論如何都不會拜鍾離玖玖為師了,不過鍾離玖玖也確實有本事,不能直説傷了人家的心,只能裝作聽不懂用拖字訣慢慢耗着。

船隻在潭州靠岸後,走到哪兒吃到哪兒的滿枝便拉着寧清夜和夜鶯一起出去打秋風。許不令則單人一馬下了船,前往附近的嶽麓山尋找松玉芙的下落。

嶽麓山的那個老夫子,也就是芙寶的外公,算是超然世外的高人,從來都是他找人,沒有人找他的份兒。近些年有不少想要尋訪名師的江湖客來嶽麓山搜尋,只可惜漫山遍野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那個老夫子的下落。

許不令騎着追風馬,來到潭州城外的嶽麓山附近,正愁怎麼尋找芙寶的藏身之處,便遇到了個駕着牛車的村夫從道路旁經過,在旁邊停了下來,抬手示意了下後面的稻草堆:“先生等候多時了,公子上來吧。”許不令略顯意外,讓追風馬自己跑回船上,上了牛車在稻草堆上坐下,回頭看向模樣普通的村夫:“老先生的消息倒是靈通。”村夫沒有接話,調轉牛車駛向了官道旁的一條小路。

許不令見此也不多説,坐在牛車上沿着山間小路前行,兜兜轉轉大概走了十來裏的山路還沒到地方。初來乍到的雖然不認識路,但大致方向分辨的清楚,距離嶽麓山越來越遠了。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人,本就沒在嶽麓山上……

許不令本以為那個老夫子會什麼奇門八卦的陣法,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約莫走了兩個時辰的功夫,牛車在山野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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