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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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般,在街道兩旁百姓的歡呼聲中,賈珩駕着車輦,在錦衣府衞以及內衞的扈從下,來到宮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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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晉爵一等伯!
在內衞以及錦衣府衞的扈從下,六匹棗紅,鬃
油光閃亮的駿馬拉動着車輦從安順門進得宮苑,沿着乾淨軒敞的御道向着大明宮而去。
然在這時,崇平帝喚道:“子鈺,到這兒停下,朕下來走走,也稍稍等一等後面的諸位文武大臣。”賈珩聞言,輕輕拉住繮繩,旋即,從車轅上下來,伸出一隻胳膊,説道:“聖上,微臣扶你下來。”這時,崇平帝也挑起簾子,在賈珩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笑了笑道:“子鈺,咱們君臣走一段兒。”賈珩連忙應下,攙扶着略有些氣的崇平帝,問道:“聖上上次之後,怎麼沒有好好調養身子?這看着仍有些虛弱,還是需得好生歇息才是。”崇平帝沿着迴廊行走着,
慨説道:“朝廷的事兒,千頭萬緒,朕如何敢生出怠政之心?”賈珩點了點頭,嘆道:“聖上菏九州之重,肩負天下蒼生,心頭憂慮,臣實知之,然國事並非一
之功,聖上還是不要太過
勞了。”崇平帝輕輕笑了笑,在一處漢白玉的欄杆處立定身形,扶着欄杆,眺望着遠處的殿宇,説道:“朕又何嘗不知?但國事唯艱,時不我待。”這時,身後不遠處的戴權已領着七八個內監跟上來,見着崇平帝神
倦怠,喚道:“陛下,可要準備步葷?”崇平帝擺了擺手道:“朕無事,隨着子鈺走走,你們不必跟那般近。”説完這些,看向賈珩,往
冷歡
的目光温和幾許,説道:“子鈺,你這次在河南、江淮之地,為朕解了不小的難處。”
“聖上過譽了,為君分憂,此臣之本分。
“賈珩連忙説道。
崇平帝點了點頭,忽而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賈珩,鄭重問道:“子鈺,朕問你一樁事兒,你能否如實回答?”賈珩心頭不由嚇了一跳,整容斂,拱手道:“聖上還請垂詢。”崇平帝默然片刻,斟酌着言辭,問道:“子鈺,你和咸寧究竟算怎麼回事兒?”賈珩:“……”面
古怪了下,問道:“聖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天子不是知道嗎?竟還明知故問,甚至今
的局面都是天子明裏暗裏造成的……嗯,當然也不能這般説。
“今天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問你,是以咸寧父皇的身份問你,你和咸寧在河南平亂“崇平帝打斷了賈珩的稱呼,問道。
賈珩默然片刻,坦誠道:“臣與咸寧殿下在中原互生情愫,但發乎於情,止乎於禮,臣屬意咸寧殿下,咸寧殿下温婉淑懿,頗有宗室帝女氣度。”説到最後,聲音就有幾分細弱,當着人家爹的面,説喜歡別人的女兒,拱人水靈靈的白菜?
見少年有些心虛的垂下頭來,崇平帝瘦松眉下的目光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似乎滿意着對面蟒服少年的話語,點了點頭道:“你能這般坦誠,也不枉咸寧不懼刀兵,隨你行軍前往河南。”
“聖上……”崇平帝擺了擺手,道:“朕平有些嬌縱咸寧,不過朕知道咸寧是個好孩子,你們之間的事兒,朕呢,也不好説什麼,你以後要好好待她才是。”賈珩聞言,故作驚訝説道:“聖上這是同意了?”崇平帝淡淡一笑,説道:“朕雖然同意,但咸寧畢竟是朕的女兒,也不可能給你做妾,能不能讓朕讓咸寧賜婚給你,還要看你的本事,能否堵得住身後滿朝文武的悠悠之口,天下人的指指點點。”賈珩:“……”崇平帝目光盯着少年,問道:“怎麼,有些畏難了?”賈珩搖了搖頭,言辭鏗鏘説道:“臣何嘗有畏?待臣為聖上蕩平東虜,開萬世太平,彼時,天下非議之音,自會滌盪一空。”
“好,少年郎,有志氣!”崇平帝目賞,讚了一句,旋即又道:“咸寧她年歲不小了,你也別讓她等太久了。”賈珩拱手道:“微臣明白。”崇平帝説完這些,也不多言,沿着石階向着大明宮而來,看向大明宮偏殿,步伐微頓,指着偏殿內書房方向,道:“朕記得去年,就是在內書房,因三國話本,晉陽將你引薦給朕,不想當初侃侃而談,驚才絕豔的少年,如今已是我大漢的永寧伯,為朕倚為臂膀,將來更要成為朕的女婿,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罷。”賈珩面
微頓,以低沉的聲音説道:“如非聖上簡拔,微臣還在柳條衚衕鬱郁而不得志,微臣能有今
,是聖上一手栽培,教導愛護,聖上於微臣,恩同再造。”崇平帝看了一眼的少年,輕聲説道:“朕不是説這些,是想着你昔
所言,東虜之事可謀可圖,如今整軍經武而畢,真的如《平虜策》所言,需十五年才能徹底掃平東虜嗎?”賈珩沉
片刻,朗聲道:“聖上放心,臣當
所言十五年克虜,是因為料敵從寬,不可秉速勝之心,否則心浮氣躁,多致敗績,如時機合適,臣也不會蹉跎歲月,至於與虜對敵,謀求勝局,更不會等十五年,只是聖上不可太心切,兵事急不得。”崇平帝品着賈珩所言,點了點頭道:“子鈺,你我君臣能否為大漢開萬世太平,系在東虜一戰!你要實心用事籌劃方略,爭取早點兒打個打勝仗來,朕讀前宋之史,神宗變法,任用王韶收復河湟,何等意氣風發?及至討伐西夏,一戰而付之東
,自此一蹶不振,鬱鬱而終,朕每思至此,只覺心頭重若千鈞,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啊。”賈珩道:“聖上放心,臣定當竭盡才智,為聖上謀定勝局。”崇平帝目光定定看向少年,輕輕拍了拍賈珩的肩頭,説道:“如遇東虜戰事,朕不會掣你的肘,也不會催你進兵,但朕想與你説……”説到此處,這位中年帝王面
變幻了下,似乎頓了下,
慨道:“你我君臣、翁婿之榮辱,大漢社稷之安危,系在對虜戰事勝負之間,子鈺,朕與你共勉之。”賈珩心頭微震,看向崇平帝,拱手一禮道:“聖上放心,臣縱粉身碎骨,馬革裹屍,也要為陛下力挽北疆之頹勢,奠定太平之基業。”他發現自領京營大軍在中原火速平亂以後,眼前這位天子的心底就藏着一股難以言説的期待,或者説對他在北疆功業的寄託。
一場對虜戰事的大勝,正是這位天子心頭最深的渴望,一掃即位以來北疆失利、被動挨打的局面。
崇平帝顯然是一個很善於收斂自己情緒的人,沒有一會兒,就面如常,轉頭看向已在宮門口現出身影的羣臣,道:“不説了,諸位大臣也該跟上了,一會兒熙和宮準備了晚膳以及歌舞,隨朕過去吧。”賈珩點了點頭,也不再説什麼,亦步亦趨地隨着崇平帝向着熙和宮而去。
榮國府,榮慶堂因為賈政一大早兒,已隨着工部的官吏前往了城門樓去接賈珩,大府中現在只有一些女眷,還有寶玉。
賈母認真聽完嬤嬤的稟告,笑道:“珩哥兒已經回來了。”鳳姐嬌媚一笑道:“這是先被宮裏搶先了一步,接進宮去了。”賈母點了點頭,笑道:“這可不是什麼搶先一步,領兵大將回京,就是應該先向宮裏的皇帝卸差事。”鳳姐笑道:“想來是這般了,還是老祖宗歷的事兒多,知道的多一些。”薛姨媽在一旁笑着湊趣兒説道:“老太太,兩府是幾輩子的武勳,老太太對這裏的事兒都門清的狠。”眾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釵裙環襖,花枝亂顫,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在下首坐着的寶釵,那張雪膩如梨蕊的臉蛋兒,因為心緒盪略有幾分酡紅,肌骨瑩潤的少女,芳心已為期待填滿。
賈珩就要回來了,已有幾個月沒有見着。
少女的金鎖早已鏽跡斑斑,鎖也該上一些油了。
元豐潤臉蛋兒見着疑惑,問道:“老祖宗,宮裏多半會設宴款待珩弟還有京營的有功將校,珩弟回來是不是要在晚上了?”此言一出,寶釵明眸抬起,轉而瞧向自家表姐,水潤杏眸中泛着瑩瑩波光。
“也不一定,許是散場的早一些。
“賈母笑了笑,説道。
探英氣的秀眉下,明眸微動,聲音清澈悦耳,笑着説道:“也不知東府的珩嫂子那邊兒收到了消息沒有?”鳳姐笑道:“平兒,你趕緊過去説説,別讓人等的太着急了。
“平兒連忙笑着應了一聲,然後去了。
王夫人面無表情,目光清冷,見着一眾興高采烈的眾人,皺了皺眉,手中捏着一串兒佛珠輕輕撥動,只覺與榮慶堂中的熱烈氣氛實在格格不入。
宮苑,熙和宮大漢文武羣臣以及京營有功眾將都隨着內監進入熙和宮中,賈珩已經先一步落座下來,而崇平帝也在金鑾椅上坐定身形,看向下方的一眾文武羣臣。
“臣等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眾臣進入殿中,紛紛朝着崇平帝見禮。
“諸卿都免禮平身罷,看坐。
“崇平帝今態度明顯温和許多,讓下方習慣了天子不假辭
的眾大臣,心神也不由放鬆了許多。
在一個個內監的引領下,殿中眾臣相繼落座,正襟危坐,齊齊看向崇平帝,也有不少將目光投向下首一方長几後的蟒服少年。
崇平帝的聲音在整個殿中響起,宛如金石錚錚,道:“這次永寧伯平叛中原,安撫河南之後,又臨危受命,馬不停蹄地前往淮安府抗洪備汛,可謂勤於王事,勞苦功高當有所獎賞才是。”賈珩在下方起得身來,着大漢文武官員的矚目,朝着崇平帝拱手,朗聲道:“為國家公事奔走,微臣不敢居功,至於抗洪備汛,微臣既領皇命,辦好差事就是本分,更不敢持之為功,況聖上對微臣獎賞不少,實不敢再貪心不足,痴
名位。”在場眾人都看向那身形
拔,氣度沉凝的少年,聽其一番慷慨陳詞,心思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