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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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嬋月拿着針繡,低頭繡着一朵牡丹花,嬌俏道:“這幾天身子有些乏,不想去。”這位郡主,並非四體不勤,其實也通着女紅技藝。

晉陽長公主“哦”了一聲,垂下美眸,又看了一會兒書,過了會兒,喃喃道:“為娘聽魏王府邸快修好了,請得是蘇州園林的匠人,你不過去看看?”李嬋月脆生生道:“魏王兄,他這幾天忙得見不着人,不好煩擾,竣工之後,慶祝喬遷之喜,再觀賞園林不遲。”晉陽長公主看着自家女兒,一時有些無語,玉容頓了頓,幽幽嘆道:“明天就是上元佳節,咱們家裏倒是冷冷清清的。”小郡主拿着針線穿過絹,低聲道:“孃親可以舉辦個詩會什麼的,以往不是這麼着的嗎?”晉陽長公主凝了凝柳葉細眉,將書冊放在一旁小几上,輕嘆了一氣,道:“一些酸文假醋的詩詞,仔細想來,其實也沒什麼意趣。”這幾,才始覺前半生有虛度之嘆。

小郡主聞言,放下手中刺繡,定定看着那悵然若失的麗人,道:“那要不喚賈先生過來?”晉陽長公主聞言,芳心一跳,美眸微眯,嬌叱道:“你這孩子,淨會胡説,人家上元節不和家人團聚,過來做什麼?”只是説話間,倒也被自家女兒挑起了幽怨心思,上元節都不能在一塊兒看花燈。

李嬋月見麗人羞惱神情,心頭狐疑更甚,道:“那明天去皇宮看煙火和花燈了。”

“也行。”晉陽長公主説着,看了一眼眉眼雲煙成雨的少女,心頭生出幾分憐惜,輕聲道:“嬋月,你年歲也不小了,為娘要不給你定門親事吧?”李嬋月手中倏地一頓,痛哼一聲,卻是針扎手指上,頓時纖白手指上滲出點點血珠。

晉陽長公主容微變,連忙起身,道:“嬋月,怎麼這麼不小心。”説着,拿起自家女兒的手,看着其上血珠,蹙了蹙眉,如小時候時,放在嘴裏着,但也不知是不是昨初習技藝,一時技癢,丁香下意識動了下。

李嬋月手指有覺,瓊鼻膩哼一聲,愕然地看向晉陽長公主……有些懵。

晉陽長公主面上若無其事,蹙眉責怪道:“這樣好的快一些,你平時也小心一點兒。”然而芙蓉玉面上,雪顏肌膚,生出淡淡暈紅,與光潔如玉的額頭上,點着的梅花妝,嬌媚輝映。

李嬋月輕嘆道:“原扎不着的,孃親偏偏非要説什麼親事,我還想多伺候娘幾年呢。”晉陽長公主看着眉眼柔弱多少的少女,暗道是,你伺候我,還是我伺候你?

幽幽道:“女兒家,總要嫁人的。”李嬋月清麗臉頰似有一些羞紅,眉眼低垂,低聲道:“不是和娘上回説過的,我覺得小賈先生就好的。”晉陽長公主粉面轉而如清霜,這次是真惱了,冷聲道:“胡説八道,你見郡主有給人當妾的嗎?自甘墮落,置皇家顏面於何地?”上次嬋月説這話,她還沒有和他到這一步,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兒?

雖早已見過各種皇室秘聞,什麼髒唐臭漢,況且嬋月也並非是她親生。

但……不行,絕對不行。

連忙將一些心思壓下。

李嬋月面微頓,默然不語,一時間也拿捏不住晉陽長公主的心意。

還有什麼自甘墮落,置皇家顏面……所以,並無那種事?

這時,一個嬤嬤進入廳中,道:“殿下,咸寧殿下和賈先生一起過來了。”晉陽長公主聞言,詫異道:“咸寧?嗯?”李嬋月放下手中繡花,小聲嘀咕道:“有些人,還真是不經唸叨。”説話間,賈珩與咸寧公主進入後院閣樓內廳之中。

“咸寧,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晉陽長公主看向聯袂而來的二人,凝眉問道。

咸寧公主道:“回宮路上,碰到賈先生,想着從姑母這邊兒拿的三國話本有一些不解之處,索問他這個著書人了。”這位天潢貴胄,倒也沒有太多扭捏,落落大方。

賈珩看了一眼晉陽長公主,在其國天香的玉容上盤桓了片刻,與其迅速換了個眼,轉而看向韶顏稚齒的李嬋月,打了個招呼:“郡主。”李嬋月抬起一雙清眸,看向對面的少年,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的對話,心底也有幾分異樣,點了點頭道:“小賈先生。”幾人重又落座下來,品茗敍話。

咸寧公主抬眸,問道:“姑母,元宵節還去宮裏嗎?”

“年年都是那些,也沒什麼意趣,這兩天我身子不大舒服,明個兒是不打算去了,進宮請了安就回來,你和嬋月一同去罷,好好玩玩兒。”晉陽長公主輕聲説道。

每逢正月十五,天家與民同樂,而皇室王爺公主也會湊在一起賞玩花燈,共序天倫,以為天下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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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拿賊拿贓,捉姦捉雙(晉陽加料)晉陽長公主府在府中用罷午飯,眾人重又落座敍話,正是午後,明媚的陽光,落在閣樓前的湖面上,微風徐來,波光粼粼,假山之畔隱見草芽新發,叢叢綠入眼惹目,料峭風吹動窗扉前的幃幔,室內薰籠燃起的嫋嫋青煙,隨之繚繞偏斜。

咸寧公主坐在梨花木製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三國書稿,抬眸看着對面少年,清眸熠熠,道:“先生在姑母生那天,曾點評三國英雄,昨我讀至青梅煮酒一回,見先生在書中以龍譬喻英雄,方有恍然大悟之。”賈珩道:“當時與殿下所論,回去後也有深思,遂錄至書中,讓殿下見笑了。”李嬋月藏星藴月的眸子,彎彎成月牙兒,笑道:“小賈先生,表姐十分喜歡你這部書,昨天夜裏一直看到很晚,幾乎是抱着書稿睡的呢。”咸寧公主嗔白了一眼小郡主,道:“先生這本書,寫得引人入勝,昨讀至深夜,不知不覺就忘了時辰。”晉陽長公主原本品着香茗,靜靜聽着二人説話,嫣然一笑道:“咸寧她是好書之人,本宮還説書稿沒看完呢,咸寧就搶了過去。”賈珩聞言,轉眸看向晉陽長公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伊人話裏有話。

咸寧公主道:“三國羣雄逐鹿,豪傑並起,不知還有多少令人震撼的故事,還望先生早成書。”賈珩點了點頭,道:“雖是英雄大世,龍蛇起陸,但蒙受苦難的卻是神州黎庶,三國之爭,中原士民菁英為之一空,及至西晉,胡虜肆,華夏衣冠譭棄,究其本源,系出三國之爭。”咸寧公主聞言,凝眸看向少年,美目中生出幾分崇敬,道:“先生憂國憂民之心,讓人佩。”賈珩端起茶盅,笑了笑道:“只是空發慨罷了。”幾人説笑着,在一種閒適愜意的狀態,時間無聲無息逝。

見賈珩悄悄給自己使着眼,晉陽長公主美眸深處閃過一絲慌亂,輕聲道:“子鈺,東城幾家鋪子的賬簿送了過來,可否隨本宮去書房看看?”

“我尋思着這幾天也該有賬簿送來了。”賈珩説話間,正要起身,隨晉陽長公主前往書房。

李嬋月凝了凝秀眉,揚起俏麗小臉,輕笑道:“孃親,我也去看看。”晉陽長公主嗔怪道:“你這孩子,什麼熱鬧都要湊,有些是你皇伯父在京裏的營生,有什麼可看的?再説你表姐還在這兒,你不陪着,豈不失禮?”李嬋月還要説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咸寧公主拉了拉小手,相勸道:“妹妹,等姑母和先生忙完正事過來不遲。”李嬋月“嗯”地一聲,神略有幾分怏怏。

咸寧公主説着,看着二人背影,柳葉細眉下的鳳眸,幽光閃爍,陷入思索。

書房之中,外廳裏廂,佈置美奢麗,二人進入裏廂,挽手坐在繡榻上。

晉陽長公主蛾眉微蹙,叮囑道:“你等會兒別亂來,嬋月不定什麼時候就過來了。”話説是這般説,但隨着香風撲鼻,温軟如玉的嬌軀仍是湊得賈珩近前,少年伸手一攬,佳人入懷。

賈珩鼻翼間浮動着麗人的馥郁芳香,耳鬢廝磨。

過了一會兒,賈珩低聲道:“我是進宮面聖回來路上,遇上咸寧殿下,她説魏王出宮開府,擇妃名單上,竟有王家?”晉陽長公主倒一時沒反應過來,緋紅玉顏上見着詫異之,問道:“哪個王家?”賈珩道:“王子騰家,王子騰前還到榮國府拜訪,想讓我幫忙籌謀復起之事,如今又試圖攀附魏王。”這些與晉陽長公主説説,也是想聽聽她的意見,畢竟是皇室貴女,對奪嫡爭儲,比自己有經驗。

晉陽長公主凝了凝秀眉,泛着瑩光的丹輕啓,道:“如今王子騰無官無職,他作此一搏,不足為奇,只是皇嫂非等閒可視,如是與王家聯姻,對本宮那大侄子助力有限,只怕還是因着你,現掌京營,皇嫂才將其暫且圈定備選。”賈珩道:“許是此由。”

“你這是不想讓王家因此得勢?”晉陽長公主轉過螓首,美眸波,鬢間青絲輕輕掃過賈珩臉龐,恍若二月的楊柳,隨風拂過湖面,起圈圈漣漪。

兩人相處久,晉陽長公主自是知道賈珩的情況,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百年以來,聯姻結盟,同氣連枝,對外則以賈家為旗幟,如今賈珩正是這面旗幟。

賈珩道:“倒也不全是,如是王子騰與魏王成為親家,加之魏王在五城兵馬司觀政,只怕旁人以為賈家已決意支持魏王,於我不利。”晉陽長公主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似在思索,眸光抬起,道:“你大可不必擔心,不管其他人怎麼看,還是要看皇兄怎麼想,皇兄若信你,你縱是讓賈家女嫁於魏王,都無大礙。”賈珩點了點頭,道:“此事終究是要看聖上作何想法。”晉陽長公主説着,那張綺霞蛾月的臉蛋兒,忽地現出一絲玩味,説道:“本宮先前可聽説,你婉拒了楚王府對元的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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