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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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哪怕特別想,也不能,什麼都想籠在手裏,那不過是取死之道。
六大千户,只要他通過借敵虜事以繼
地掌控、滲透,終有一天,可發展為比原本五大千户更為龐大的情報勢力。
崇平帝放下奏疏,晾乾着,然後遞給一旁的戴權,問道:“前,朕讓你舉薦的軍機司員,可有人選?”賈珩沉
道:“臣有一人舉薦於上,只是舉賢不避親。”崇平帝失笑道:“這麼一説,朕倒是好奇了。”眼前之人連姻親都能送到大理寺,能讓其説出舉賢不避親之言,不知是哪位。
“臣舉薦忠靖侯史鼎,該員曾在西北隨西寧郡王,因功晉爵,臣竊以為,軍機處當以知兵之臣充任,忠靖侯知兵事,擅機謀。”説着,又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疏,遞將上去。
原本是見崇平帝臉,如果錦衣府職事調整不順利,此事就延後。
崇平帝面現思索,道:“忠靖侯?保齡侯的弟弟?”
“聖上明鑑。”賈珩道。
崇平帝接過戴權呈遞來的奏章,閲覽着。
説是奏疏,其實是一份兒關於史鼎履歷的分析,主要是對其西北所立軍功的點評。
賈珩又道:“史侯為國家武勳,其人也經歷過戰事,如能入軍機處行走,起碼不會紙上談兵,貽誤軍機。”崇平帝放下奏疏,道:“保齡侯老當益壯,不輸當年,前和朕談過,不
將隨南安郡王赴西北查邊,朕已應允,西北方面,西寧郡王這二年身子骨不太好,西北諸胡也有不穩之相。”賈珩凝眉道:“西寧郡王他?”西寧郡王也算是大漢戰神似的人物,久鎮西北,老而彌堅,如其有事,西北勢必動盪,或許會影響到北虜。
崇平帝嘆道:“也是有了秋,早年舊疾復發,前
,朕已派太醫院的太醫急赴西北診治。”賈珩暗暗記下此事。
崇平帝道:“既是子鈺舉薦,朕就派史鼎為軍機司員,入軍機處行走。”賈珩連忙壓下心頭對西北的憂慮,拱手謝恩。
崇平帝又問道:“軍機大臣可舉薦二人為司員,還有一人呢?”賈珩道:“臣先前舉薦兵部武選清吏司杭,此人已為李大學士舉薦,臣現舉薦職方司員外郎石澍,臣與該員曾短暫共事過,該員通達兵務,沈重幹練,可入值軍機,襄贊軍務。”他手下的確沒有多少合適人選舉薦。
一般而言,軍機司員來源很是龐雜,五品以下,一個是內閣中書,一個是六部郎中或者員外郎,甚至還有知兵事的武勳。
崇平帝沉片刻,不置可否道:“石澍,此人,朕倒也有所耳聞。”賈珩道:“聖上,軍機處司員無定製,如不合適,可再行調派。”這是軍機處的特點,如果軍機司員不合適,再下了差遣就是。
崇平帝點了點頭,道:“子鈺所言甚是。”心頭不由暗歎,這軍機處頗為便宜,可以繞過內閣,直接選出合乎心意官員,授以差遣,也可隨時拿下。
再看那少年,不由再次暗讚一聲王佐之才。
“聖上,時辰不早了,若無他事,微臣告退。”賈珩拱手告退。
崇平帝道:“朕就不留你飯了,等元宵過後,朝會之時,當有詔書頒下。”自是派賈珩以及一干人等軍機大臣差遣的詔書,佈告臣民,以使中外鹹知。
賈珩辭別崇平帝,離了大明宮,從廊橋上緩步下來,行走在宮牆高立,朱檐碧甍的御道。
剛剛近得宮門,就見得一輛八寶簪瓔琉璃馬車駛來,前後左右有內監、宮女打着儀仗。
賈珩還以為是宮妃出行,連忙於道旁避讓開來。
“賈先生?”然而卻傳來一把清泠如水滴玉磬的悦耳聲音。
身旁轔轔駛過的馬車,車窗簾子忽地挑開,卻見着一張容清麗,蛾眉鳳眸的臉蛋兒,正是咸寧公主。
賈珩抬眸,定睛看去,笑道:“原來是咸寧殿下。”咸寧公主對上那笑意,心神卻不由晃了下,挑簾下得馬車,立定身形,打量着對面的少年,聲音冰清玉潤:“先生可是剛剛見過父皇?”賈珩點了點頭,打量着一身青裙宮裳的少女,問道:“從大明宮過來,殿下呢?怎麼沒見着小郡主?”咸寧公主輕輕一笑,原是氣質冷若冰霜,倏而粲然一笑,明媚恰如蒼山負雪,明燭天南,在這一刻,倒有幾分神似其姨母宋皇后,“從姑母那邊兒過來,嬋月這會兒在家呢。對了,先生的那本三國話本第二部,我已拿着了。”賈珩笑了笑,道:“再有二回目,第二部就可成書,殿下稍等幾天,當能看得完整書稿了。”咸寧公主柳葉細眉之下,明眸熠熠生輝,清麗玉容上卻掛着淺淺笑意,道:“我自詡不是心急之人,但對三國話本,連這幾天竟不願等了。”賈珩怔了下,笑道:“公主殿下過譽了。”咸寧公主夸人也有幾分別緻,急不可待就急不可待,非要作翻譯腔,又是怎麼回事兒?
咸寧公主道:“只是這話本,其中頗有幾樁不解之處,還想請教先生,先生若是得空,不妨出了宮城,尋個地方一同用午飯,邊吃邊談?”在宮苑中,人多眼雜,敍話多有不便,反而不如在外面自如一些。
賈珩抬眸看着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習練舞蹈、容儀窈窕的貴女,想了想,點頭道:“也可,不然,要不去長公主府上也行。”昨天約好了去荔兒府上,但今天小郡主在,反而就辦不成事,那就帶上咸寧公主一同過去,一起聊會天兒,倒也不算約。
“那就依先生之言。”咸寧公主快應着,走到一旁喚知夏的女官跟前,低聲吩咐道:“你先回去和母妃説,本宮去了姑母府上,許是今晚就不回去了。”
“殿下,我們才從長公主府上……”知夏遲疑説着,卻見咸寧公主柳葉細眉下的鳳眸,隱約閃過一絲冷意,連忙頓住不言。
咸寧公主鳳眸凝了凝,轉身,向着賈珩走來,道:“先生一同走罷。”賈珩也不多言,隨着咸寧公主出了宮門。
咸寧公主半是解釋,半是起着話頭:“下午原是想和嬋月一塊兒,去魏王兄那邊兒的,看看他府邸修得怎麼樣,但嬋月不大想去,一個人去也沒意思,就回宮了。”賈珩問道:“魏王殿下已出宮居住了?”咸寧公主道:“府宅快擴建好了,只是還不能住着,現在魏王兄在五城兵馬司附近買了一座宅院,以便在司衙處理公務,先生不知道嗎?”賈珩搖了搖頭,道:“此事,我的確不知,不過魏王夙夜在公,實是令人佩服。”雖他覺得魏王可能是三分鐘熱度居多,但當着人家妹妹的面,也只能挑些恭維話來説。
兩人説話間,咸寧公主又道:“母后已為魏王兄擇選王妃。”其實,她主動説這些,也是側面幫着魏王兄。
賈珩默然了下,問道:“有沒有定着哪一家?”咸寧公主道:“現在還未定,不過,母后已看中了幾家貴女,左右不出那幾家,有南安郡王家的、西寧郡王家的、還有錦鄉伯之女、平原侯之女,以及國子監祭酒劉瑜中之女,周翰林之女,對了,還有先生的姻親之家王家。”
“哪個王家?”賈珩皺眉問着。
咸寧公主詫異地看了一眼少年,道:“是王子騰家。”賈珩面幽幽,一時沉默下來。
這個王子騰,又在擅作主張!
魏王妃的確立,非同小可,因為關係着未來的奪嫡,王子騰這一動,萬一被視為賈史王薛四大家的站隊,又當何如?
尤為可恨的是,王子騰事先不通氣。
只是,王子騰先前不是和楚王有所聯絡?現在卻又將孫女待選到了魏王?
難道是病急亂投醫?
“應是多線下注,這也是大家族的基本作。”賈珩心底泛着陣陣冷意。
因為,這件事兒他如果出言相阻,就有可能得罪宋皇后,怎麼回事兒,看不起我家然兒?
所以,只能旁敲側擊。
事實上,王子騰先前曾試探過楚王,可是楚王儘管想拉攏王子騰這位舊將,燒燒冷灶,還不至於納一位才十三歲的小姑娘為側妃,代價太大了,只怕家裏也要鬧翻天。
而後,王子騰自以為去了五城兵馬司的魏王,來可能有望大寶,遂讓王姿放入待選名單,倒也錯有錯招,宋皇后覺得王子騰似是賈族姻親,還真起了一些意。
如以勳貴為正妃,自是南安郡王那邊兒,孃家勢力更為強勢,這也是得了崇平帝默認。
故而,正妃不能行,側妃就在考慮中。
賈珩這邊兒,思量着怎麼壞了王子騰的好事,轉眸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女,暗道,多虧今天碰到咸寧,只怕還真讓王子騰給瞞天過海。
因為宮闈秘聞,哪怕他執掌錦衣,也不能派人亂打聽,這都是犯大忌的事兒。
而且皇后身旁的事兒,戴權也不會知道。
“也該讓晉陽在宋皇后那邊兒動起來,總在我身上動,算怎麼回事兒。”賈珩思忖着。
咸寧公主瞧着少年面平靜,倒也猜不出其人在想些什麼。
兩人説話間,也到了晉陽長公主府上。
見到隨賈珩一同前來的咸寧公主,門口出的嬤嬤,甚至還愣了下,似乎意外咸寧公主去而復返,因問道:“公主殿下,不是已回了宮嗎?”咸寧公主清冷如霜的臉頰,也有些許發熱,道:“本宮尋姑母有事。”後院,內廳之中,晉陽長公主雲鬢挽起,一襲硃紅衣裙,坐在一張鋪就褥子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書看,眉眼柔婉。
昨一場過飽和打擊,讓麗人容光煥發,眉梢眼角都
溢着嫵媚,尤其兩輪皎潔盈月,似與正月十五的滿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