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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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放下手中的茶盅,起身,温聲説道:“二老爺,子弟再不成器,也不至於此。”聲音清冷、沉靜,卻恍若有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原本正自一片混亂的榮慶堂,倏然寧靜下來。

賈政苦笑一聲,蒼涼悲憤,道:“子鈺,寶玉他不讀書也就罷了卻與優伶遊,想那琪官兒在忠順王爺門下侍奉,寶玉是何等草莽,無故引逗得人出來,惹的忠順王府上門,寶玉這般浮,只怕來還要釀出不知多少禍端來,不若早些勒死了他,以絕來之患,才是正理!”眾人都在一旁聽得駭人,不僅是賈政喊打喊打,還有那“引逗”之語,更是引人遐想。

寶釵凝了凝柳葉眉,杏眸低垂,暗道,難道寶兄弟他還有龍陽之好?

這般一想,只覺陣陣泛噁心,一張梨蕊雪白無暇的臉蛋兒,見着驚悸之

就這樣,媽還讓她……

這般一想,寶釵豐潤、靜美的臉蛋兒,輕輕抬起,看向一旁的薛姨媽,恰逢一雙驚疑不定的目光。

薛姨媽分明震驚得目瞪口呆。

也是因為剛剛賈母説過一遭兒,這會兒難免不讓人往那方面聯想。

就在這時,因為榮慶堂安靜了一瞬,忽地,從屏風後一路小跑來一個丫鬟,立定身形,低聲道:“老太太,太太,二爺醒了……嗯?”麝月説着,恍若卡殼,眨了眨眼,看着愁眉苦臉的賈政,面帶哀悽的王夫人,一張姿……平平無奇的臉蛋兒,倏然聚集着驚訝之,嘴巴張了張,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賈政目中冷芒閃爍,恍若生出一股力氣,掙攙扶着的探和元,直奔賈母后房而去,“這個孽畜!”賈母面劇變,急聲道:“攔住他,快去攔着他!”分明是擔心賈政一怒之下,死寶玉。

丫鬟、嬤嬤聞言,連忙去攔賈政,榮慶堂內兵荒馬亂,七手八腳。

賈珩面默然,暗暗搖頭。

賈母這時,卻帶着哭腔看向賈珩,大道:“珩哥兒,快去看看。”這時候,王夫人跑到一半,轉眸看向那少年心頭惶急,淚眼朦朧道:“珩哥兒,我……求求你,快去勸勸老爺。”這一刻,王夫人方寸大亂,心神幾乎在……崩潰邊緣。

賈珩看了一眼王夫人,面淡漠,向着後堂廂房而去。

倒不是因為王夫人的祈求,而是他不好親眼見着“以父殺子”這出人倫慘劇,如是他不在,那賈政就是殺寶玉,他都不會管。

這時,眾人已到了賈母后房,卻見賈政臉頹然,癱坐在椅子上,並未如眾人所想要死寶玉。

、探以及幾個嬤嬤,則在一旁拉着賈政的胳膊。

寶玉這時早已聽到動靜,睜開眼眸,神頭兒也恢復了一些,只是面還有幾分蒼白,目光驚懼地看着賈政,低聲喚道:“父親……”看着躺在牀上、氣息虛弱的寶玉,賈政面如金紙,問道:“你這畜生,究竟是何等草莽,為何引逗忠順王府的琪官兒?”寶玉聞言,心頭劇震,下意識矢口否認道:“老爺,我……誠不知老爺所言琪官兒是何人?”

“事到臨頭,還敢狡辯!忠順王府長史説,你們互換了汗巾子,現在那汗巾子説不得就在你上纏着,忠順王府長史官已來索人。”賈政冷喝道。

許是太過出離了憤怒,如今,賈政語氣竟有一種令賈母以及王夫人聽着都覺得駭人的“平靜”。

寶玉聞言,如遭雷殛,面變幻不定。

暗忖,這等隱秘的事情那王府長史都知道,何況是旁的機密事來。

遂支支吾吾道:“老爺,他現在就在紫檀堡躲着,老爺不妨去讓長史官尋他即是了。”眾人聞言,心頭一凜。

賈政冷喝道:“那汗巾子呢?”寶玉臉蒼白,為賈政威勢所懾,瞧了一眼麝月,低聲道:“在……在麝月裏繫着呢。”也是被打怕了,因為寶玉剛才在賈政眼中甚至看到了一絲殺機,再加上正在傷處。

王夫人臉一白,只覺腦袋“轟”的一聲,轉眸看向一旁的麝月,目中冷意湧動。

雖寶玉沒有説具體什麼,但以王夫人的狐疑子,汗巾子都系在上了,難保不會再有什麼苟且之事。

她説她家寶玉怎麼調戲金釧,莫非都是這小騷蹄子教唆的?

偏偏這會子也發作不得,不能平生波折。

麝月“噗通”一聲跪下,倒也有幾分急智,低聲道:“太太,那汗巾子,二爺不大喜歡,這才隨手賜給奴婢的。”襲人在元身後,見着這一幕,凝了凝細眉,眸子晦暗幾分,不知為何,心頭總有幾分不得勁。

賈母見着這一幕,正要出言相勸,賈珩冷聲道:“好一個毫無擔當推諉其責的無情無義之人!”在場眾人聞言,臉就是一愣,齊齊看向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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